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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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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ter 49

    零下七度, 呵气成霜。

    经过追尾路段,两位车主冷得跟孙子似的,边跺脚边争吵, 声音冻得一度劈叉。

    现代都市, 愣给弄出十里八乡骂街的即视感。

    晚嘉裹得厚厚实实,和同事去酒店踩场子。

    酒店是早就选好了的,在元昌对面。

    这一带也算繁华商圈, 商业密度和体量都不低, 单五星酒店就开了两家。

    年底, 酒店会场就没有空闲的日子,天天客满。

    到宴会厅时, 服务员正在摆中午的台。

    抱怀里的碟碗汤匙被逐一码好, 机械式的动作, 发出整齐清脆的碰撞声。

    为了省钱,猎引没请布场公司, 所以大物料的尺寸都得来现量, 现拍。

    主持工作上,晚嘉的搭档是运营一位新同事,叫顾平乔。他瘦高个子, 长一张唇红齿白的书生脸, 人有些腼腆,但挺爱笑。

    因为形象好且有一把低沉的嗓音,顾平乔大学时经常充当活动主持人, 所以论主持经验,他比晚嘉要丰富得多。

    俩人上舞台感受了一下,现在场地空旷,台下都闷声做事, 没人往上看,倒也没什么压力。

    在顾平乔的指引下,他们定了上台和站立的位置,再排演几次登场,大概串了回词,这趟也就差不多了。

    大厅外,林苗苗和行政的同事正询问水牌的尺寸,以及当天能否摆放到大厅做指引。

    晚嘉往外走,宴会厅里的服务员们忽然骚动起来,趁领班不注意,都聚到窗边那一带。

    顾平乔个子高,踮脚瞥一眼,果然有热闹有看。

    这片窗酒店正对的是元昌1号门,而这会,1号门外出现一群拉横幅举喇叭的人群。

    他举起手机拍照又摄像“闹大点,往大了闹,可别轻易停。”

    “咋,你也投了吗”林苗苗问。

    “家里爹妈投了。”

    “啊那你怎么不去”

    “投得不多,要真折了就当给他们买个教训,省得见天被人骗。”顾平乔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高回报就有高风险,我说过好多次了,他们总不信。”

    到离开酒店时,对面声势浩大,从隐隐约约的嘈杂变成明显聚众的骂阵,还引来了媒体车辆。

    路上,晚嘉收到卢彤发来的截屏,是汤羽微博底下的留言,一长串,都是嚷嚷着让她爸赔钱的话。

    快瞧,咱们公主微博被包围了欸,怎么回事啊卢彤关心得不行。

    晚嘉低头打字,大致把事情编辑了下,又找到相关链接,给她发过去。

    元昌地产所控股的这家互金公司,平台名字“无象财富”,而这回之所以闹这么大,起因共有两件。

    一是坏帐,即资金放出后收不回来,所以投资人的款也没法兑付。

    这个得归结于风控没做好,或者说压根没怎么在意风控,资产审查不严,时间一长就容易出岔子。

    再有,就是元昌地产今年的扩张速度太快,到处摘地。

    大概资金链上有些紧张,所以,可能曾经动用过出资方的钱。

    这一举动触犯监管条例,涉嫌违规挪用,是要被立案调查的,不像其它爆雷平台,只清算那么简单。

    卢彤幸灾乐祸哦唷,那我们汤大小姐这下可惨了。

    惨嘛倒也算,毕竟仅仅微博催款,还只是最初的事件反应。

    事情发酵得很快,还有外地投资客听到消息不断赶来,都指着到期的钱回家过年。

    平台投资者们的聚众被治安劝阻,后又分散行动,甚至闹去了元昌集团,要求集团给兑付。

    至于汤羽的微博,底下留言从嚷嚷还钱到辱骂,直到开始有粉丝控评,呼吁不要搞父债女偿这一套,说大人的事归大人,没必要牵扯到当子女的身上。

    这一做法,激发网友逆反心理。

    几天后,有人开始在网上爆料,说汤羽妈妈是小三转正,而她这个当女儿的也很厉害,初中开始就会搞小团体,在学校欺负看不顺眼的学生,尤其是女学生。

    互联网的传播速度从来惊人,很快,汤羽就被冠上汤姐的称号,而大量掉粉、代言解约、秀场名额被划,相继而来。

    内心强大如汤羽,最终于某个深夜关闭了评论功能,而朋友圈则发了幅意味不明的抽象画,没有文字。

    看到这条朋友圈时,晚嘉正打开门,迎接到访的祝如曼。

    祝如曼拎着一堆宵夜,换了鞋就往客厅奔“快快,吃热乎的。”

    晚嘉正在生理期,口欲最重的时候,闻见那一溜香味,嘴里自动开始分泌唾液。

    粉丝元贝、蒜蓉和十三香小龙虾、炭烤牛蛙跟炒粉,再加上冰箱里刚拿出来的可乐啤酒,深冬深夜,吃出夏夜大排档的感觉。

    手机震响时,晚嘉刚掰开一只牛蛙腿。

    见是祝遇清,她连忙擦了擦嘴,再示意祝如曼往旁边躲,这才找了个合适的角度接通。

    祝遇清在外出差,正巧分公司尾牙,所以迟一天返程。

    见他脸面薄红,晚嘉蹙眉“又喝酒了”

    “喝了几杯。”祝遇清边走边说,开冰箱取了瓶水喝。

    喝完水后,他直接在吧台坐下,支着脑袋看屏幕,一只手摁在瓶帽上,把玩打转。

    酒文化根深蒂固,什么阶层的圈子都免不了这一出,晚嘉虽然理解,但也免不得心疼“那个护肝的喝了吗”

    “喝了,放心。”应该是觉得热,祝遇清又解开一颗扣子,问晚嘉“怎么还没睡”

    “刚刚追剧来着,正打算去睡。”

    “是么,我还以为你等我电话,所以没睡。”

    “少自恋了”听他说话开始不对劲,为免尴尬,晚嘉从地毯上站起来“我这就去睡。”

    她起身往卧室走,一个悠长且响亮的嗝传来,在屏幕内外回荡。

    安静两秒,祝遇清直接叫名字“祝如曼。”

    大名一喊,祝如曼像被夺了舍,连忙应声“哥”她爬起来,伸手去接手机,朝屏幕傻笑“你不在家,我来陪陪嫂子,怕她寂寞。”

    祝遇清看她“嘴先抹干净。”

    “哦”祝如曼接过晚嘉递来的纸巾,捂着擦两下,把辣椒面给带走了。

    “汤家那小子,最近有没有联系过你”祝遇清问。

    “没,我早给他拉黑了。”口头说得潇洒,但祝如曼还是扭捏地问“哥,他们家这次会怎么样啊”

    “放心吧,破不了产。”祝遇清声音很冷静。

    祝如曼瞄一眼晚嘉,偷偷转了转手机,故意把她带进屏幕。

    想想还是不够安全,又把头靠在嫂子肩上,才壮起胆子问“哥,他们家这回这事跟你有关系吗”

    “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

    “所以没关系吗”

    祝遇清眼皮也不皱“当然。”

    祝如曼抿了抿嘴,迟疑再问“可我听说,他们家拍的一块地,要到你手上了”

    祝遇清瞥她“元昌竞标名次虽然赢了e,但资金链出问题,地皮自然流到第二名这里你以为我能动什么手脚”

    做商产又兼百货,本身就需要庞大且稳定的资金链支持,从筹资到经营端的资金流,财务上的风控模型必须完备,如果预险机制不到位,翻船是迟早的事。

    步子大了容易扯到蛋,这话谁都知道,但贪这个字上,很少有人能扛得住。

    “不是就好。”祝如曼松了口气,又立马卖乖“哥你别生气,我听人胡说八道的,其实我也不信”

    说完见祝遇清没反应,她转手就把手机还给晚嘉“嫂子你聊,我肚子疼,去趟洗手间。”

    她溜之大吉,晚嘉接过手机“没生气吧”

    “跟她生什么气。”祝遇清起身,转移阵地到沙发“今天又下雪了”

    “没”晚嘉摇头。

    祝遇清听出点遗憾“想看雪”

    倒也不是多想看,晚嘉也坐到沙发上,手机放在盘起的腿面“刻我还小那会儿,我们老家也下雪的,就这几年没怎么下了。”

    “想家了”

    “有一点。”

    “不急,很快就能回了。”祝遇清安慰她。

    “嗯。”晚嘉拢拢头发,手里卷起几簇问“下周四,你有空吗”

    “有事”

    “我们公司年会,想邀请祝总出席。”

    祝遇清调整坐姿“以什么身份”

    明知故问,晚嘉扇了下眼“赞助商吧,我们这回年会有抽奖环节,打算拉几个冤大头。”

    冤大头看起来倒不介意“想我去”

    “都可以。”

    说得不干不脆,祝遇清伸臂搭在椅背“那不确定,到时候再看。”

    装蒜呢,晚嘉稍抬下巴“我们席位可紧俏,真不去,就不给你留位置。”

    “这么没诚意”

    “有的,就这么点,多了不是这个价。”

    “你还挺理直气壮。”

    “那怎么呢,祝总教我”

    没营养的口水话来回拉扯,晚嘉由坐改半躺,支着眼皮看那边。

    套房是中古风,深色皮革和原木软装,一盏落地灯,开出淡金的暮色气息。

    不亮的光线下,祝遇清两眼凝沉,下巴似乎能看到青淞淞的胡茬,比起平时,多了份窥伺感。

    夫妻当这么久,对他,晚嘉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臭男人死性么,惦记的还不就是那点事。

    “我打算穿上回那条裙子。”她说。

    “哪条”

    “周年宴,曼曼给的那条。”说着,晚嘉伸手摸了摸锁骨,指尖搭在肤面,像在挠痒。

    祝遇清眼里笑意渐起“好,我把时间空出来,”又特意问“一整天,够不够”

    晚嘉没理他,三两句,把电话给挂了。

    过一阵,祝如曼拖着步子回到客厅。

    “我哥没生气吧”她忐忑。

    晚嘉说没有,但同样告诉她“以后别那样问了。”

    元昌的事祝遇清到底有没有参与,压根是不需要提的话。

    “嗯嗯我再不问了。”祝如曼点头不迭,但想起汤正凯,又免不得多提两句“汤油子走得倒挺及时,不用面对这些乌糟事。”

    说着又搔了搔下巴,露出看好戏的表情“他们姓汤的那么乱,叔婶和姑妈一家都不是省油的灯,亲情淡漠的一群人,半点不团结,见天吵啊斗的,说不定是被自己人坑了。”

    明显还是没太放下,晚嘉看得出来,也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于是陪着说两句话,再坐坐。

    到后来祝如曼喝得有点多,自顾自地啰嗦起来。

    “嫂子,他自己都承认了,当时在你跟前胡抡,就是想让你跟我哥闹,闹得那个美术馆开不成,然后落到他家。”

    “不过他也说了,这是从他姐那里听来的。个傻球愣,哪有那么多刚好听见,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活该”

    好多句的喋喋不休,最后洒然一笑“算了不管了,就算他爸出事,他还有爷奶,照样过得好好的,我才不操那份心。”

    这一晚的酒醉,以留宿告终。

    晚嘉叫来方阿姨帮忙,费老大力气把她弄上床,再把脸擦干净,差点累出汗。

    好在那天过后,祝如曼再没提过汤正凯,每天还是嘻嘻哈哈,一幅没心没肺的模样。

    等放年假的日子,晚嘉手头工作松了好多。

    元昌的事还在持续飘屏,几乎隔两天就蹦出点消息。

    比如元昌地产,和上属元昌集团的关系。

    投资人里,除了看中高回报率外,本身也有不少是冲着这个名气才投的,现在出了这种事,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但借贷平台不是集团直接控股,股权关系隔了好几层。

    想把钱讨回来,要么做好持久战的准备,要么,事态就更严重些。

    离年不到半个月的时候,在一次聚集中,有位年老的投资者血压一度升高,当场心梗,险些没救过来。

    差点出了人命,媒体又报了一波,而且引来政府关注。

    感受到压力,元昌集团只能出面安抚,说是会督促下属子公司尽快偿还。

    为了暂时压一压恶劣影响,集团押着地产公司还了一部分,至于他们内部怎么沟通的,知道的人也不多。

    日子迭日子,年会前一天,晚嘉公司弄了下午茶。

    甜点饮品之类的,吧台和会议室都有,大家放下手头工作,进去吃吃喝喝,或吹吹水。

    会议室全景窗外,可以看到对面玉棠城到处飘红,满满新年气息。

    画展已经撤了,中庭换的是知名动漫i的大型装置,成为新的打卡点。

    想起何思俞,晚嘉点进朋友圈看了看。

    果然,人已经走了。

    这回的事,s7也受到波及。

    元昌资金链出问题,舆论汹涌,集团老爹也压得紧,于是为补漏洞,各项投入都开始缩减,对于美术馆的支持也弱了不少。

    最先调整的就是场地面积,原本谈好的3000平,一下要砍到2000,剩下面积给餐饮跟艺潮集合店。

    都是消费场所,很明显,是迫不及待要引流变现。

    场馆逼仄,对美术馆来说是降级待遇,难免招业内嘲笑。

    同期e放出消息,预计在春还里划出3600平,给一家华侨创办的博物馆。

    两相一比,s7更觉得丢脸。

    但合作早已谈崩,回到e是不可能的,加上也舍不得元昌给基金会捐的钱,更怕再吃元昌的律师函。

    没办法,最后只能咬牙妥协,再为了装修和展品的事,跟元昌没完没了地来回扯皮。

    所以这回何思俞当机立断,辞掉执行馆长的职,远避海外。

    把手机划回主界面,晚嘉去了趟洗手间。

    洗完手出来,意外撞到顾平乔和林苗苗在接吻,还是林苗苗主动的。

    这一点,从她反捏顾平乔下巴就看得出来。

    头回碰见这种场面,一男一女脸红了个透,晚嘉只好装没看到,快步离开了。

    下班时林苗苗跟在她后面“晚嘉姐”

    看没什么人,晚嘉问她“谈恋爱了”

    林苗苗摇头,羞答答“我追他的,还不算在一起。”

    进电梯,林苗苗支支吾吾“如果谈办公室恋情没事吧”

    晚嘉想了想“公司暂时没有这方面规定,而且你跟他不是同个部门,更没有上下属关系,应该没关系。”

    到楼下,祝遇清的车停在门口,林苗苗眼尖,马上喊了声姐夫。

    “送你回去”晚嘉问。

    “不用不用,”林苗苗连忙摆手,又红着脸小声说“我跟顾平乔约了晚上吃饭,他还等我从你这儿探消息的。”

    晚嘉了然“那去吧,路上当心点。”

    俩人挥别,晚嘉坐上车。

    “今天这么有空”她纳罕地问。

    车子驶过道闸,祝遇清摸着方向盘“下午就闲了,刚跟爷爷逛两圈,正好来接你。”

    马上到年,路上车流稀松不少,回家相对通畅。

    晚饭后祝遇清问晚嘉“礼服不试试”

    “又不是没穿过,干嘛着急试”

    “这么久没穿,胖了瘦了不用调”

    “不用,”晚嘉白他一眼“我没胖,也没瘦。”

    祝遇清逗她“付费先看行不行”

    晚嘉下意识想拒绝,但眼珠子一转“你给多少”

    祝遇清掏手机转帐,一笔笔持续到她叫停“可以了,你先出去,等我十分钟。”

    被推出卧室,十分钟后,祝遇清才重新被邀请进去。

    走进衣帽间,却见那条裙子挂在外衣架,被熨得边角整齐。

    “喏,你想看的礼服。”晚嘉背起手,在他背后笑得眯起眼。

    看完裙子,祝遇清把她提到跟前“模特”

    “你可以自己穿。”

    难得的,祝遇清被噎了下,再看说话的人,眼睛弯成一道漂亮的弧。

    还学会捉弄人了,祝遇清无奈地摇摇头,只能认栽。

    次日晚嘉起得很早,公司集合后,又到会场忙活。

    布场和接待来宾,离开场剩个把钟的时候,她才回后台换衣服拿麦。

    十一点半,暖场音乐被调低,感受到前奏,宾客们声音渐悄。

    随着主持人的登场,年会正式开始。

    穿着那条香槟金的裙子,晚嘉被顾平允牵到台前。

    充足的光量下,裙面于明暗间折射出细闪的光泽感,一举一动,华丽热烈。

    环节也不多,总经理梁进伦致辞,又邀请了首位成单的猎头上台发言几句,接着是抽奖夹杂着几场表演。

    全程大概一个来钟,等奖抽完,正好起菜。

    晚嘉鞋跟有点高,离开舞台时,顾平乔一直扶着她。

    正好有位猎头过来打招呼,聊过几句,笑着说男女主持很般配。

    顾平乔刹时红了脸,晚嘉很快反应过来,指了指那边的祝遇清,开玩笑说“我老公可是在的,给他听到,晚点让我自己打车回家。”

    祝遇清坐在主围台,穿羊绒衫和夹克,下面一条毛呢休闲西裤。

    这样场合,穿得还挺像家属。

    跟他同被邀请在主围台的,还有周柯。

    潘逢启出国后,得聘就全归周柯管了。

    没有e的单,全员提点走低,团队也换了些人,总体活得不如以前滋润。

    好容易见着这位老主顾,周柯端酒想敬的,被祝遇清礼貌拒绝,说等会要开车。

    晚嘉走过去,两人很自然地拖住手,祝遇清问她“饿不饿”

    晚嘉摇头“我吃过了。”开始前的十来分钟,她抓紧时间吃了份盒饭。

    会场里跟宾客应酬几回后,晚嘉因为高跟鞋脚疼,得以先退场。

    她没有换衣服,直接在外面包了件外套,跟着祝遇清走到停车场。

    上车后晚嘉立马脱掉鞋,脚从裙摆下露出来。

    趾头蜷红了,还有被磨破皮的地方,以及不大的水泡。

    车子开出不久,祝遇清停到路边,下去买了碘伏和创可贴。

    回来时看她的伤,一度皱眉“鞋跟太高了。”

    “没事,穿的机会不多,这点伤过两天就好了。”晚嘉有经验,自己接过东西处理。担心探头拍到,让他快开车。

    祝遇清瞧她两眼,把车内温度调高,继续驱车回家。

    等到湖云堡,左右下车。

    晚嘉不好意思让祝遇清抱,大白天的方阿姨还在,有被看见的风险。

    她穿着车里的拖鞋,勾着祝遇清手臂,一脚深一脚浅地,往电梯间走。

    梯门合上,祝遇清忽然说了句“你们那个男主持挺不错。”

    晚嘉往上瞟“是吧人挺帅,声音也好听,特招姑娘喜欢。”

    “你也喜欢那样的”

    晚嘉脑袋一倾“我可以吗”

    “你可以试试,看有没有戏。”祝遇清说。

    醋是两性互动的调剂,晚嘉听他劝,还真就认真思考了下,但有点愁“人家有对象了。”她抽手跟他比划“就那个有酒涡,笑起来很可爱的姑娘。”

    到楼层了,祝遇清拎着她一对鞋往外走“你还挺遗憾”

    晚嘉提着裙子跟上去,刺激他“多年轻,这种现在都叫小鲜肉”

    开门进屋,方阿姨买菜去了,不在家。

    于是光天化日,晚嘉遂了祝遇清的愿,穿着这裙子跟他滚到床上。

    布料特殊,摸上去有细沙沙的声响,内衬又一寸寸逆向推过皮肤。

    趁还没到那一步,晚嘉敲他“你二十出头,有喜欢过人吗”

    “不是不在乎我情史”

    “是不在乎,但我想听。”

    祝遇清手里正忙,沿弧边把黏附着的贴片顶开一个翘边,观察她的神色,询问道“这样撕”

    气压的拥挤感被劈开,晚嘉后心一麻,盖上他手背“我自己来。”

    “热不热,你好像出汗了。”祝遇清填进那个角,挤进介面,往旁边一点点揭离。

    生物胶的胶质因子发生牵扯,内聚力被破坏,看不见的撕扯感像树蚁无声爬过脑后。晚嘉感受到胶膜的拉力在消失,指纹拾级而上,一寸寸登过原来的粘接处,代替包裹,成为新的受压点。

    “这胶挺牢。”祝遇清评价了句。

    闷汗了还粘着紧紧的,水性环境下的服帖性也不错。

    到完全除下时,见是薄薄一层,丝光布面,能感受到韧性,托在掌心没什么重量。

    他对着光源照了照,掌心颠两下“好像不大透气,戴着会不会不舒服”

    晚嘉没脾气了“这么好奇,你要不要自己试一试”

    祝遇清放下东西,把她抱在怀里拢了拢,额头和她的贴住,像两只牛在顶角。

    “干嘛啊,跟牛一样。”晚嘉笑出声。

    “谁是牛”

    “你。”

    祝遇清也笑,在她鼻尖亲一下,起身用视线描她。

    姣好的眉眼,眼里春水弥弥,盈盈蛊人。

    他蹭她嘴角“刚刚问什么”

    晚嘉缓缓出气,两臂挂到他脖子后,决定换个问题“如果那天我没有答应你,你会怎么样”

    她指求婚那天,祝遇清故意沉吟“去相亲,找个顺眼的结了,形式婚姻也只可以,先交交差。”

    才说完,头发被人结结实实薅了两把。

    祝遇清嘶一声,拍住那只作乱的手“抓早了,我还什么都没做。”

    “骗子,不是说不玩形婚”晚嘉怒目。

    “我说过”祝遇清微讶,复又温温一笑“时间太久,忘了。”

    这摆明耍赖,晚嘉推他下巴“那你就是流氓”

    祝遇清半撑着,手里刚好试探了下,感觉润度差不多,于是锁了她的手,探过门齿偏头磨动一阵,中途停在唇角问“你不喜欢”

    晚嘉睁着一对眼,瞳镜的锁边都现了水光。

    拖拖拉拉谁也受不了,她咬着唇壁,轻轻撞他一下“快点,我累了。”

    浴室出来,还在放空状态。

    这城市好就好在哪怕冷,天上也常有大太阳挂着,从窗帘透进一点点,像照在人身上。

    尾凳搭着外套,西裤上叠着条礼服裙,拉链大开,通通皱成一团。

    晚嘉枕着祝遇清的手臂,往上面睡了点,问他“真不考虑周柯他们公司了吗”

    “年后再说。”现在不想谈工作,祝遇清半埋在她心口,声音沿颈线而上,闷又懒。

    晚嘉摸着他手脑勺,脚尖作祟,圆圆的趾头肉多,踩两下,正好拨在要害。

    “再动。”祝遇清手很快,移到地方就往她腰弧摁下去。

    晚嘉咕叽笑出来,一边吞声一边躲避,蹬得被面不停伏动。

    好久以后打闹何止,她悄声“刚刚在会场,周柯跟我说了件事。”

    “什么”

    “他说得聘以前有个客户特别不好说话,前后换了几个猎头,包括他亲自上都没对接好,最后换成我,沟通才顺利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祝遇清慢慢打开眼“为什么”

    “谁说得清呢,大概那个客户想跟我发展点什么吧。”

    声音里有清晰可辨的得意,祝遇清看她“那怎么没发展起来”

    “因为他太凶了,总冷着张脸,像我欠他钱一样。”晚嘉如实说道。

    凶么,祝遇清琢磨了下“没准真欠”

    “大概吧,不过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我欠他那点钱,耽误他什么正事了没有。”晚嘉脑袋一倾,眼里冒着不怀好意的探究。

    到底什么时候起,她变得这么会影射人的

    祝遇清思绪沉浮,喉间提动几番,半晌兀自笑笑“耽误就耽误吧,他还能怎么着”

    他扮无奈状,晚嘉心头一陷,把自己塞过去,在他怀里不顾形象地挤了几遍。

    其实仔细想想,是存在那么些瞬间,有据可查的。

    比如那时候的祝遇清虽然冷脸,但对她有问必回。

    而当时特别不好说话的职位,是总部一位c级高管。

    按说这样重要的岗位怎么也不该她上,所以周柯安排她,完全是碰运气。

    她还记得那时候硬着头皮加他微信,每打一句话都恨不能在心里咀嚼十遍,生怕语气不对,措辞失理。

    可总体来说,工作上他对她的态度是和善,且积极配合的。

    比如经他ass的人选,hr的回复只有寥寥几句,但如果她去问,一定能从他嘴里得到更详细的反馈,甚至还会给她递话,引导她思考,教她往核心问题发问。

    可她当时战战兢兢一心只有工作,现在想来,实在迟钝。

    而这场婚姻最初,她以为走进的是一场被俯视的关系,以为只是给容错率不高的人生再增一个错误范本,可最后却发现,这场面高低的主动权,好像从来都在她手里。

    思绪正渺远,眼皮盖下一只手“不困”

    “唔”晚嘉把那只手拉下来,啮着指腹,良久小声问“明天,去看电影吗”

    没头没脑的,突然要出去看电影,多少突兀。

    祝遇清侧头,明光熹微,能到她一侧微尖的耳廓,以及两只黑滴滴的眼,眼里波光跃动。

    照视几秒,他眼里笑意渐浓,仿佛看透她藏在心底,那么几句说不出口的烂情话。

    他俯低,轻轻碰她的眼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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