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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训练, 顾鹤庭一溜小跑回来。
他活像见了鬼似的,到顾莞宁跟前压低声音, 神经兮兮道“掐我一把, 看是不是在做梦”
顾莞宁“”
还有这好事
丝毫没有吝啬力气,她掐了把二哥的胳膊。
顾鹤庭拧眉,“不疼啊”他直起身, 若有所思地小声说道“原来真的是梦”
顾莞宁“”
二哥这是看不起谁呢
她气得踢顾鹤庭一脚, “有本事你叫程砚洲来”
顾鹤庭跳着躲开,走到窗户旁的饭桌前坐下, 脸皮厚得无人能比。
“我又不是欠锤”
我看你就是欠锤。
顾莞宁在心里吐槽。
“发生什么事了”她问。
顾鹤庭把团里人对他态度的变化说了出来,揉着脸纳闷道“你说, 他们该不是真的被我的个人能力征服了吧”
顾莞宁“”
她面无表情道“二哥你这人缺点很多,最大的缺点就是对自我认知产生了巨大的偏差。”
顾鹤庭听了, 赞同似的点头,“你说得对, 我肯定还忽略了什么优点。”
顾莞宁“”呵呵。
如果脸皮厚也算优点的话。
她起身去阳台看谢舅舅温上的砂锅煲。
全素砂锅煲, 放白萝卜、冬瓜、胡萝卜和新鲜的绿豆芽熬出清亮透明的高汤, 熬好汤再放香菇木耳腐竹等配菜文火慢熬, 出锅前泡一把粉丝。
冬天喝这样一碗清香鲜甜的热汤, 能让人从心里暖和到四肢百骸。
饶是顾鹤庭这样只爱吃肉最爱吃肉的人也为这一锅汤折服,足足喝了三大碗。
程砚洲默默记下这种汤, 想着回头隔三差五给顾莞宁炖一回。
鱼汤和老母鸡汤喝了那么多次腻味,偶尔熬一锅素汤正好。
程砚洲在脑子里清点老家寄来的山货, 山菌、板栗、山枣之类的可以放上。
偶尔大姨也会寄来些虾仁干贝, 去小窗口买把海带炖海鲜汤也行。
一锅菜没有丁点肉,四个人吃得一干二净。
吃完饭顾鹤庭和谢明望离开。
程砚洲关上门,回身到床上和顾莞宁躺在一起。
“今天娘来了电话, 问我们什么时候到,我跟她说你生了场小病才刚好,今年就不回了。”
一想到不能回南河县,顾莞宁就气得恨不得捶床。
“娘怎么说她收到我们寄的东西了没”
这一趟就她们俩,拿不了多少东西,所以提前半个月顾莞宁和程砚洲就收拾了几个包裹寄回去,结果刚寄走就出了那档子事。
“东西应该还要过几天。”程砚洲揉揉她的发顶,“娘说不打紧,你身体要紧,过年回不去可以等开春再回。老家冬天冷,你这时候回去怕是只能在炕头上窝几个月。”
南河县有多冷顾莞宁是真切体会过的,到了六月份才见有人穿薄衫,最热的时候也只有当午那几个小时晒人。
“娘听说咱们今年不回,准备寄些东西过来。”程砚洲又道“还有,那位柴知青十月份就到了南河县,跟她爱人一起到的。”
“啊”顾莞宁拄着胳膊坐起来,“瑞云姐都到了”
程砚洲把她拉回来躺着,“娘说的,柴知青说出发前给表姐打了电话,许是因为家里没人就没接到。”
顾莞宁才想到这个,“瑞云姐不知道部队传达室的电话。”
“那,她中途不下车,准备的干粮够吃吗”
“她们中途在京市下的车。”程砚洲道“柴知青打电话就是要跟你说这个,她爱人在京市有一门远方亲戚。”
顾莞宁放心了,“那就好。京市很多东西不要票就能买,比在阳市方便。”
顾莞宁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
程砚洲挠她的后腰不让她睡,“我还有事没说。”
顾莞宁睁开眼,眼神幽怨,“那你说,我又不是立马就睡着了。”
她最怕痒了。
蹭蹭她的鼻尖,程砚洲讨饶道“是个好事。”
“你还记得之前刘团跟上面提过进修的建议吗”
顾莞宁转了转眼珠,“你要进修”
“不是。”程砚洲道“是林政委去。”
顾莞宁眨巴眨巴眼,“林政委就是林政委”
程砚洲点头,“军区内部的比赛结束后,林政委升了一个级别,现在军衔比职务高两级。”
像之前程砚洲在营长的位置上待了三年多,也只高了一级。
按照规定两者匹配才合适,可顶头的领导还在,人家干得好好的,腾不出位置来只能暂时这样待着。
林政委高两级的情况还不多见,恰逢裁军,他这情况就更尴尬了。
往上没有位置,往下肯定不成,都到这个程度了再转业他也不愿意。
这不,林政委就瞄准了部队进修的名额。
第一次推荐领导们保守了些,只给了五个名额,还不需要考试,但看自愿与否。
历来吃第一桌螃蟹前都要先观望观望,所以自愿报名的真不多。
说到底部队是看个人能力地方,学历在次要。
去京市的大学进修少说两三年,两三年下来能不能保得住原本的位置还很难说呢。
再一个嘛。
部队很多兵都处于扫盲班在学的水平,踏踏实实念完初中的就算高学历了,直接跳过高中去大学,他们自个也露怯。
几乎没有波折,林政委的申请很快就批准下来。
他打算去大学好好学上几年,能回来部队安置最好,否则凭他这资历这学历再申请转业大小也是个厂书记。
再说进修这几年,部队照例发放工资,不亏的。
顾莞宁和林政委见过几次,印象中那是个见人就笑温和儒雅的领导。
林政委的爱人孙大姐为人热心肠,直爽利落,谁家有难绝对能看到她一起忙里忙外张罗。
“那林政委和孙大姐要带着孩子一起去京市吗”顾莞宁记得她们好像有两个孩子,年纪都挺大的了。
程砚洲只听林政委跟他透了个信,不至于知道人家的安排。
他猜测“林政委的大儿子今年十八岁,高中毕业进了市里的厂子工作。他小儿子还在上初中,带去京市也不方便。”
程砚洲重点想说的不是这个,他把话题转回来,“你什么时候去大学念书,我也好提前准备。”
“部队第一次推荐不用考试,之后肯定要安排上的,我不能叫人比下去。”
算算时间,程砚洲要准备就得赶紧的了,距离恢复高考满打满算也就两年。
顾莞宁想了想,“那我念书时候用的课本给你看,我看另一套。”
“上面有我的笔记,你跟着笔记学,有不懂的就问我。每天晚饭后学两个小时,休息天的时候也学。”
程砚洲语气一本正经“记住了,顾老师。”
不知想到什么,顾莞宁脸颊唰一下滚烫起来,结结巴巴道“我得先看看你的水平,再决定认不认你这个学生。”
午休过后,上班的人去上班。
顾鹤庭在团部几乎没有位置,也不愿意去那干坐着喝水,所以这阵子都整天在训练场训练。
想到上午在训练场的遭遇,他脚步一转,跟在程砚洲后面去了办公楼。
路上他忍不住把事情说出来,跟程砚洲取经,“你说他们是不是憋坏主意呢我这左眼皮直突突突跳,老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你们团部的人也这么这么刺头吗”
程砚洲走在前面,“我还好,都是一起待了多年的战友,彼此都了解。林政委也好相处,有他和孙大姐在,团里的刺头不敢冒出来。”
一个人在左耳朵念经,一个人在右耳朵敲锣,就是再铁的刺头也禁不住。
顾鹤庭流露出羡慕的神情,他也想有这样的战友和政委。
“我现在都不敢奢望借东山省交流任务收拢人心了,我只怕到时候没一个人愿意跟我去这个任务,那我可就真成光杆司令大笑话了。”
“不至于。”程砚洲道“你情况特殊,刚转过来就连升两级,团里的兵对你不熟悉,自然也不服气。”
“说到底这些只是团内部的摩擦,闹大了谁都不好看,廖政委不会让你没人可用。”
顾鹤庭在团里受排挤,半个月下来一直没什么进展,眼看又接了个任务,发愁得天天叹三百回气。
顾莞宁看不下去,让程砚洲帮忙想个主意,再耽误下去别是过年都不安生。
程砚洲就找了梁团长帮忙,跟他事先通了气,等顾鹤庭找上去梁团长就直接答应。
“如果你不想跟廖政委低头,可以找梁团长帮忙。他是你之前的领导,你在他团里的时候跟几个营长关系都处的不错,你开口他们大概不会拒绝。”
程砚洲给顾鹤庭出主意,“让梁团长手下的营长带一小队兵到你们团训练场切磋切磋,切磋完了再一起打场篮球赛。”
他们营里就三个篮球,其中一个还是后勤部跟他媳妇儿换了票买的,金贵得很,一般日子申请都不给批。
跟不熟悉的人生疏是真生疏,可要熟络起来也简单。
哪怕只是场小小的切磋,只要顾鹤庭顶住了,下面的兵对他的印象绝对会改善。
顾鹤庭听了这个主意俩眼珠子蹭一下亮起来,“我现在就去找梁团”
话音还没落,人就一溜烟跑没了影儿。
程砚洲在后面大步走着,速度照常,到团部办公室跟林政委和副团商量工作交接的事情。
林政委暂时去京市的大学进修,不能兼顾职位工作,上面领导给了几个参考人选。
选人可得谨慎再谨慎,碰到个性子古怪的,日后共事苦的可是程砚洲和曲副团,两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跟拿了放大镜似的看资料。
没翻两页,隔壁方团出现在门口探头探脑。
林政委抬头瞥到,“小方你看啥呢”
方团是这次比赛后由副团转正的。
见被发现,他挠着后脑勺进来,“林哥真打算去京市”
林政委点头,“嗯,正帮程团和曲副团选人呢。你过来瞅瞅,认识那几个人不,跟咱说道说道。”
资料里没有配照片。
方团拿来翻了翻,“这个我认识,是西边营区一个大学生,还挺厉害。”
一听是大学生,三人立马竖起耳朵,预备听方团开始夸人了。
谁知方团不按常理出牌,“要我我肯定不选。”
曲副团疑惑,“为啥”
大学生不好么
他们林政委多大年纪了都想念大学呢。
方团撇撇嘴,冲仨人直摆手,“二十四岁毕业的大学生,毕业后才进部队,你们想想吧。”
大学生好是好,可在这个连高中生都稀少的年代,大学生比熊猫还稀罕,自然那傲气也是独一份的。
他们一群没什么文化的武夫,跟那样的人合不来的。
曲副团听方团说了几件那位年轻大学生的事迹,打着哆嗦摇头,“这个,咱不选了吧”
没见到人之前程砚洲不想直接下定论,“都比较比较。”
程砚洲和曲副团接着商量。
方团在一边帮着参谋,参谋了几份,他敲敲程砚洲跟前的桌子,“老三,问你个事”
程砚洲抬头,“什么事”
方团回头看了眼房门,见关得严实,他才放心地开口,小声问道“咱们这层楼梯口团部的顾团长,就刚从别处转来的那个,我听说他之前在西北军区带过独立营”
听见这话,曲副团好奇地抬头,“哪个顾团”
方团看着程砚洲,“就你二舅哥。”
程砚洲淡定地抿了口蜂蜜水,“带了半年。”
方团心急地问“那他为啥来咱这儿”
程砚洲肯定不能说实话,“我们家小顾在这,他不放心。”
方团aa曲副团“”
方团不大相信,“真的”
程砚洲“比红烧肉还真。”
顿时,对面三人看他的眼神就变了,带上了同情和幸灾乐祸。
就这为了妹子能放弃大好前途的二舅哥,真是谁有谁知道但凡程砚洲媳妇儿受点委屈,那他别想有好下场。
无视三人的眼神,程砚洲继续看资料。
方团还不放过他,“我还听说,负责咱们军区裁军的那位首长,是卫生所谢大夫的长辈,谢大夫又是顾团的表姐。”
这不是什么难打听的消息,营区这么大点地方,有什么风吹草动能传得遍地都是。
程砚洲翻资料的手顿住。
他忽而就明白过来,二哥在团里一下变得受欢迎的原因了。
程砚洲一本正经地敷衍,“表姐而已。”
也没说是从爹妈哪处论的,论得好了,那位谢首长和顾团就没什么关系了。
方团领悟到了程砚洲话里的意思。
看来顾团是谢大夫外祖家的表弟。,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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