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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竹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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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然坐在草地上, 浑浑噩噩的大脑清醒了些。

    他轻轻喘息着,借着昏暗的光芒,看着眼前的人。

    熟悉的脸部轮廓、坚硬起伏的肌肉线条、脖颈处压抑又暴起的青筋, 以及那双黑沉沉的,如无边黑夜般幽深的眼。

    风衣被掀开了。

    滚烫炙热的大掌探了进来。

    沁着汗水, 贴上他的腰腹。

    叶然被养的很好,身形柔韧, 骨肉匀称, 腰侧白腻的肤肉温温软软, 一掌握下去,指缝里也会溢出些软滑的皮肉, 像化开的流水, 抓不牢、留不住。

    很适合拦腰搂住, 抱在怀里亵玩。

    掌心的触感越发勾人,沈时俯下身,像一头蛰伏着的、强悍的野兽,鼻尖嗅着香气, 拱开他腹部的校服, 湿热的鼻息将将触碰到这片皮肉的前一秒,叶然像陡然回过了神,嗓音微颤, 推着他的肩膀。

    “不行”

    沈时动作一顿, “啧”了声。

    缓缓直起身, 居高临下的盯着叶然,那双冷血动物般的瞳孔依旧深冷,尖锐的缩成一点,观察着猎物的一举一动。

    叶然胡乱整好着装, 小腹露在空气中,浮着汗,有些冷,他抓住沈时依旧覆在他腰侧的手,推了推,没推动,心情格外恶劣的男生抿直了唇,大掌又是一抓,指缝的皮肉又溢出来些,弄的叶然吸了口气。

    机会一旦错失,没有再重来的可能。

    叶然已经清醒了,让他乖乖坐到他怀里给亲的可能性变得微乎其微,沈时心里烧着一团火,十分燥动,仅剩的一点理智像缰绳,拽着他让他别太放肆。

    小广场上的人声传了过来。

    前两波烟花绽放完毕,还剩下最后一波。

    同学们尽数围在四周,仰头期待的往天上看,想看天空再次被晕染成五颜六色,如七彩织布般绽放出异彩。

    沈时看着叶然。

    叶然正在拍面具上的泥土,眼睫低垂,看不太清情绪,奇妙又古怪的氛围忽然被电话铃声惊扰。

    铃声从沈时裤子口袋里传出,叶然抬头,看沈时冷着脸掏出手机,接通。

    “沈时你个臭小子买瓶水买到火星去了赶紧给我滚回来训练,五月份的北美职业比赛你不想夺冠了别以为世界排名上升就能飘,你离第一还差的嘟嘟”

    电话被无情挂断。

    张教练恐怖的咆哮砸的叶然眼冒金星,他耳朵嗡嗡的,下意识抬头看沈时“你还要训练”

    “嗯,”沈时嗓音低沉,声线有些哑,听起来更像某种猎食状态的凶兽“就问这个”

    他盯着叶然,语气不明。

    叶然顿了下,慢半拍的,“嗯”了声。

    回答完,他依旧心乱如麻,机械性的拍着面具上的泥土,面具的土早就被他拍干净了,只是如今这个状态,他什么也不想问,更不敢问,只想沈时赶紧去训练,留下他一个人慢慢理顺思绪。

    沈时轻哂一声,拢着他皮肉的大掌越收越紧,覆着薄茧的指腹漫不经心的揉捻,他低垂着眼,仔细观察叶然的反应。

    叶然在短暂的惊慌后,再次细细的哆嗦起来,湿润的唇瓣张开,喘着气,抓住他的大掌,不让他动。

    沈时从善如流,不动了,问他“有什么想问我的。”

    这一次,叶然明显从他的肢体动作里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气,乖顺的问“为什么亲我”

    这个问题显然很得沈时心意。

    沈时稍稍放松了掌心的力道,说“喜欢你,想跟你谈恋爱。”

    叶然眼睫一颤,不做声了。

    沈时问他“谈不谈”

    叶然还是不说话。

    像遇到难解的问题,第一反应不是面对,而是逃避。

    风吹林间,树影晃晃。

    许久没听到沈时的声音,叶然逐渐感到不安,他咽口口水,悄悄抬起眼皮

    “咻”

    天空之上,骤然炸开束束火光。

    静谧的黑夜再次被烟花涂抹上亮色,道道银光点亮了一方天地,漆黑夜幕上的火花如同荧光伞,花瓣如雨、纷纷洒落,流光溢彩、千姿百态。

    人群霎时间躁动起来,呐喊声、欢笑声不止。

    明亮的光线穿透遮天蔽日的树杈,勾勒出沈时嶙峋清瘦的肩脊。

    沈时面无表情,动作粗暴,随手摘掉帽子、面具,丢到一旁。

    一阵风吹过,叶然怔怔地抬着头,看见了沈时的五官,他瞳孔像被烫了似的,颤了颤,缓慢上移,这次映入眼帘的,是沈时那头洒脱不羁的银发。

    银发飞扬,极浅的颜色,随意搭在沈时的眉骨上。

    沈时五官深邃立体,眉眼是墨一般的漆黑,长相偏向英气锋锐的帅,一头银色乱发反而更衬他苍白的肤色,也衬得他眉眼间的冷戾、桀骜更加醒目。

    像一头不驯的兽,肆意游走在月光与旷野中,强大而美丽。

    “然然,”出奇英俊的男生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扯了扯唇,黑眸深处藏着沉沉暗色,道“给个准话,谈不谈”

    叶然一动不动,像凝固了。

    沉默即意味着抗拒。

    沈时眸底的暗色尽数沉淀,高大结实的身躯充满逼迫意味的往下压,一点点靠近了叶然。

    黯淡不明的光线中,他看不清叶然的脸,神情却压抑至极,像即将开始狩猎的兽,温声细语的诱哄“然然,我不逼你,我给你时间考虑,好吗”

    风吹过,拂起叶然的头发。

    叶然依旧没有说话。

    不似之前不说话时的纠结与茫然,现在的叶然,似乎只是单纯的呆住了。

    沈时敏锐的察觉到不对,眉头顿时一皱,迅速抬起叶然的下颌,声音转沉“然然”

    “然然怎么了”

    他凑的更近,终于在天边稍纵即逝的烟花中,看清了叶然的脸。

    叶然眼睛很亮,像浸着清泉似的水光,潋滟流动,一闪一闪的,脸颊也浮着异样的红,呼吸都放的细微,只专注的盯着他看。

    沈时“”

    沈时隐约觉得古怪,确定叶然没事后,他松了口气,手掌轻轻抚摸着叶然的脸,唤回他的神“想什么呢”

    叶然眨眨眼,蹭蹭他的手掌。

    像猫儿似的温顺听话。

    沈时“”

    他呼吸一滞,似有所觉的望进叶然眼中,在叶然清澈的瞳底看见了自己,银发黑眸,桀骜英俊。

    沈时缓缓眯起眼睛,抚着叶然脸颊的手掌自然下滑,捏起他的下颌,不紧不慢的凑近,与他呼吸交缠。

    叶然顺从的张开口,乖的像被下蛊了,连小舌头都乖乖的吐出来,任他吸吮品尝,还很主动地环住他的脖子,沁着汗的脸颊和他贴贴。

    黏腻的水声缠绵响起。

    沈时抱起他,转而让小猫似的叶然蜷缩在他怀里,叶然脸颊浮着绯红,眼尾也洇着浅浅水光,揪着他胸前的领口,张着口,竭力适应他的侵袭与放肆。

    有晶莹的水渍从下颌滑落。

    叶然眼睛湿漉漉的,蒙着雾气,觉得自己被吃的又麻又痒,偏偏他又乖的很,在沈时沉迷于亲吻,大掌梏着他的腰,一下一下动情的摸着时,悄无声息的抬起手,要去碰沈时的银发。

    指尖刚碰到一点,交缠的唇齿间便响起沈时的哼笑。

    “不许碰。”

    叶然眼睛心虚的一闪,更卖力也更乖了,嘴巴都麻了。

    沈时不动如山,慢条斯理地抚着他的背,与他额头相抵,看进他水润的眼里,低笑着说“男朋友才能摸。”

    “跟不跟我谈,然然”

    沈时最后还是被张教授的夺命连环ca叫走了。

    因为张教授已经摸到了小广场,再不跟他走,张教授估计要发动大喇叭寻人。

    沈时不耐烦的啧了声,抱抱叶然,哄了他两句,但叶然很有底线,给亲,给抱,就是不给承诺。

    沈时被他气笑了,银色假发也没取,临走前还戴着,收获了叶然恋恋不舍地目光。

    他走后,叶然一个人坐在树下,身上盖着沈时给他披好的衣服,一动也不动,长睫如鸦羽般细密,唇瓣红红的,覆着层饱满的水光。

    安瑜找了他半天,找到他还以为他发烧了,牵着他的手带他离开,等到了敞亮的地界,叶然已经恢复正常,除了唇瓣还很红、很肿,再没任何异样。

    两人一块去话剧社还了衣服,接着各回各家。

    这天晚上到家,叶然躺在床上难以入睡。

    他手很痒,想画画。

    实在忍不住后,他爬起床,从床底扒出个小宝箱,宝箱分两层,下半层放的是奶瓶、奶嘴、奥特曼卡片等等,都是他小时候收集的,里面还有沈时的奶嘴,小沈时很霸道,非要和弟弟放一块。

    上面一层是这些年他自己收集、陈婉送给他以及沈时送给他的小物件,盖子一开,流光溢彩、璀璨动人。

    红宝石、蓝宝石、钻石、小闪片,某宝很可爱的小桃子、小草莓、小葡萄天然盐源玛瑙等,价格不一,贵的五位数起步,便宜的也才十几块。

    不论贵贱,全部堆放于一处,叶然捧着脸颊星星眼看了半天,想到沈时那头同样bugbug的银发,深吸一口气,心里还是痒痒的。

    对于一个收集控而言,没什么比bugbug更重要。

    这些年被几个大人宠的,想要的亮晶晶都会被他们买来送给他,沈时也爱拿奖金给他买宝石玩,泡在亮晶晶里长大的叶然越发难以割舍,也越发沉醉其中。

    如今他发现了一个比所有亮晶晶都要迷人的东西银发沈时直接蛊的他意乱情迷,强压在心底的情愫仿佛也借着这个口子,涓涓流出。

    不行啊。

    叶然摇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沈时是沈时,宝石是宝石。

    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他脑袋乱糟糟的,怀着惋惜入睡,还做了一个梦。

    梦境光怪陆离,他好像走在独木桥上,河水翻涌,他手里的小宝箱掉了下去,不等他着急,河里便出现了一个老爷爷。

    老爷爷慈祥的问他“你掉的是这个黑沈时、这个金沈时,还是这个银沈时。”

    三个沈时顶着黑发、金发、银发飘在空中,俊美如神祗,低头看着他。

    叶然被看的一阵脸红心跳,忍着心虚,很乖的说“都掉了。”

    三个沈时同时发出冷笑,画面一转,他便被困于漆黑深邃的山洞,像被恶龙藏起来的宝石,不着寸缕,只披着蝉翼般的金纱。

    三个沈时伏在他身上,弄着他,一个一个问他到底喜欢哪个沈时,恶劣的逼迫他给出回应。

    叶然“”

    qaq

    太难了

    陡然惊醒,叶然大汗淋漓,急促喘息着去看周围,天边刚刚破晓,薄雾笼罩在天地间,卧室内窗帘被晨风吹起,空调扇叶摆动,发出轻轻的嗡鸣,一切都显得静谧而温馨。

    只有叶然捂着胸口,耳垂红的要滴血。

    什么鬼梦啊。

    烦人。

    今天是周五,一周的最后一天。

    依旧是社团日,不用上课。

    叶然上午没去社团,困得倒在画室里补眠,睡得昏昏沉沉的,还被安瑜调笑了两句。

    再睡醒,已经是十点多。

    他嗓子干的难受,迷迷糊糊的从沙发上爬起来,拧开矿泉水瓶盖,喝了口。

    十点半要统一去三楼教室交画。

    老师在群里特意艾特了每一个学生,包括叶然在内,一共差不多二十人。

    现在已经十点十九了,叶然慢吞吞起身,穿好鞋子,拿着画下楼,到教室时人差不多齐了,老师在台上一张一张的检查,班里噤若寒蝉、人人自危,安瑜痛苦的扭曲着脸,朝叶然招手。

    叶然把画交上去,坐到安瑜身边。

    他们的位置靠走廊一边的窗户,能清晰地看见拓印着树影的走廊,三楼阳光正好,微风徐徐,没有任何声音。

    二十人的画,老师很快看完,面无表情地扫视班级一圈,点了几个人的名字,让他们重新画,周一下午交上去。

    被点到名字的同学们面如死灰,叶然也心有惴惴,又等了一会儿,确定老师不再点名后,才松了口气。

    一口气没松到底,班里忽然乱了起来。

    安瑜也嘶了声,猛地去拽叶然的衣角,惊得话都说不齐全“我、我靠那是沈时不”

    神经仿佛被轻轻拨动。

    叶然眼皮一跳,抬起头,穿过玻璃窗,看见了走廊尽头不紧不慢走来的人影。

    正午的阳光最是炙热,斑驳的洒在走廊一侧。

    沈时穿着高挑修身的训练服,从光点中走来,肩膀处漆黑的衣料被照的金光流动,他一只手插在口袋,腕骨处还带着纯白护腕。

    燥热的风吹过他的脸颊,他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疏离,黑眸如墨,发如银雪,鼻梁挺拔优越,银灰额发下还束了黑色发带。

    那对淡淡低垂着,褶皱很深的眼皮微抬,正正捕捉到叶然震惊的视线,没了昨天的暴躁不耐,恢复正常的沈时越发难以捉摸,不好对付。

    老师宣布解散。

    叶然幽魂似的出了教室,沈时倚着墙,低头对他说,“去画室吃饭。”

    叶然毫无异议,一步一步跟着他上了五楼。

    饭菜已经放到画室内。

    进了画室,沈时正要说话,叶然已经先一步抓住他的手,沈时一愣,猝不及防对上叶然清明平静的目光,“哥,你能染发吗”

    叶然心跳的很快,眉心紧蹙,糟心的看了他的银发,一点沉迷的意思也没“运动员让染发吗”

    沈时顿住,许久,才略显疲倦的嗯了声。

    昨晚为了染发,他找了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理发店,染发耗时许久,从十点半一直到凌晨,他才终于染发结束,回家小憩了一会儿。

    叶然正在用手机搜相关资料,沈时有些无奈,随手一勾,把他抱进怀里,呼吸温热低缓,轻轻蹭着叶然的颈侧,像沉迷在猫薄荷里的大猫,懒散而倦怠。

    “没事,运动员染发是正常现象。”他道。

    国际上许多知名运动员都行事不羁,化妆、染发、美甲等,除了相关有明文规定不得在赛间有这些行为的运动,其他一律不禁止。

    比赛看的是技术,不是发色。

    叶然也搜到了答案,确定不影响后,他才放下心,隐隐紧绷的身体随之融化,腰上梏着沈时的胳膊,被沈时往怀里摁了摁,眼神放空了好一会儿。

    回过神,他目光中出现了沈时晃动的额发。

    银色的,bugbug的。

    不受肾上腺素刺激的沈时理智占了上风,慵懒、散漫、从容,见叶然喜欢,猫猫祟祟的伸手、收回,又伸手、又收回,他轻轻笑了下,纵容的低下头,给叶然摸。

    叶然兴奋的呼吸都要静止,眼睛亮亮的,两只手都摸了上去。

    发丝柔顺、银灰色系,没那么亮,偏暗,但不知为何,就是很戳叶然的心巴,酥酥痒痒的,让他忍不住环住沈时的脖子,和他贴贴。

    脸颊的软肉被亲了亲,沈时微微低头,又细致的亲了亲他的耳垂,脖颈。

    叶然缩了下脖子,想躲了。

    和沈时亲昵,好像是天生他就会的技能。

    无论是被沈时当抱抱熊抱,还是被沈时亲脸颊、亲眉心、亲任何地方。

    他们的灵魂好像天生契合。

    多么过线、暧昧的举动,在这些年每一个微小的时间里,都被无声无息的堕化。

    所以只躲了一下,确定沈时认真的想亲他后,叶然犹豫几秒,还是张了口。

    交缠的唇齿间响起轻笑。

    沈时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渡液,叶然的手还插在他的发缝间,好奇又难掩喜欢的摸来摸去。

    渐渐的,沈时俯身,亲的更深了,叶然也没了喘息的机会,瞳孔涣涣散散,指尖也在轻颤,抓着沈时的头发胡乱的揪,最后溢出一声哽咽。

    “谈不谈”

    泪水被轻盈的吻去,沈时垂眸,沉沉的看着他,嗓音低缓的说“谈的话,以后我染金发、蓝发,各种颜色给你看。”

    靠染发哄老婆,可以说独辟蹊径。

    叶然可耻的心动一瞬。

    “绿色也染吗”他试探的问。

    沈时撩起眼皮,轻轻揉捏着他颈后的软骨,说“都听你的。”

    叶然吸口气。

    眼眸潋滟清润,像春天波光粼粼的湖水,映出沈时英俊青涩的眉眼。

    他觉得自己不能被染发这样的承诺哄了去。

    但沈时却又这么认真的看着他。

    他想了想昨晚他为什么没有答应,想用昨晚的思虑应付过去。

    可昨晚他之所以沉默、顾忌,是因为他知道运动后的沈时冲动桀骜,不可控,全凭一时喜恶说话做事。

    不是他拒绝了沈时,是他心生忧怖,害怕自己深藏于内心的情愫被发现。

    但现在的沈时是清醒的。

    清醒的说想和他谈恋爱。

    叶然一时茫然,“哥,你喜欢我吗”

    沈时笑了下,很轻的说“喜欢。”

    “喜欢了很多年了。”

    从情窦初开至今,他执拗的挤进叶然的生活,像一头巨龙,守护着自己珍贵的宝贝,他想要和叶然密不可分的生活在一起,想和叶然做尽时间亲密的事。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合该一起变老。

    以爱人的身份、以合法伴侣的身份。

    他要叶然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

    哪怕这会是一场拉锯战,他也要让叶然清楚的知道,他爱他。

    感情不宜强求。

    但他偏要强求。

    他没办法循序渐进,更没办法温水煮青蛙。

    这些年耐心压抑的等待已经足够。

    他一定、一定要叶然。

    眸色渐深,如果叶然现在抬头,应该会惊讶地发现,现在的沈时和昨晚没有任何区别,同样冷锐尖利的瞳仁,针孔一般急剧缩小,蕴藏着深冷、沉郁的妄念,从始至终,这样的注视只停留在叶然一人身上。

    也只被他一人发现、担忧、安抚。

    他被沈时用糖果似的谎言包裹着,被动的主导着沈时的情绪起伏,以身饲虎,懵懵懂懂的,满是眷恋。

    空气中静了下来。

    沈时深黑的目光凝在虚空一点,熟悉的气味忽然靠近,他的脖颈被修长柔软的胳膊环住,少年轻轻蹭着他的脸,抿着柔润的唇瓣,眸光温软,闷声闷气的在他耳边说“其实我也喜欢你很久了。”

    神色一滞,沈时呼吸倏地急促紊乱起来。

    他结实有力的臂膀下意识收紧,叶然很乖的没叫疼,还有些暗恋成真的小雀跃,窝在他怀里,仰头乖乖的看着他,摸他的银发。

    “我们这叫双向暗恋吧”

    沈时喉中溢出低哑的笑,抱着他,点下头。

    叶然眨眨眼,“那你什么时候染金发给我看。”

    沈时顿住。

    叶然期待不已,在他怀里扭了扭腰,想爬起来玩他的头发“不然我给你买假发戴各种颜色都买一个。”

    沈时“”

    沈时静静的看着他,低头开吻。

    叶然唔了两声,很快被他压进下陷的懒人沙发,亲的七荤八素,只会掉眼泪。

    从三岁到十七岁,沈时已经融入了叶然的骨血。

    如果往后余生真的要爱一个人。

    他希望是陪他从懵懂到青涩的沈时。

    就像沈时希望是他一样。

    他们一直都是彼此的唯一选择。,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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