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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那久久未至的第九具尸体终于出现了。
死者穿着紫衣,身体完好无损,那死不瞑目的眼珠黑洞洞地望着天际。
他身上带着浓厚的、属于两面宿傩的咒力。如果说之前的尸体都只是沾染了一点两面宿傩的气息、风一吹就散,那么这一具已经腌制入味了。
两面宿傩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他杀的一样。
或者说生怕初桃不知道。
藤原安麻吕也看到了这一幕,死者的面貌熟悉,而又叫人心悸。
他检索着自己的记忆,骤然失色。
紫衣男人的尸体上,掉落了他的记忆碎片。
特殊物品出云旧人的记忆碎片
是否查看
查看。
初桃“”
淦
幕后黑手竟是我父亲他差一点就毁灭平安京了
她还看到了紫衣男人临死前的画面,双胎又是什么意思
检测到玩家携带道具诅咒之王的头盖骨
特殊物品须佐之男的记忆碎片已激活
是否查看
查看。
谁也不知道,这女人怀中的胎儿,是个双胎,一弱一强。
须佐之男降生在其中一个身体强健的孩子身上,注视着另一个生命的存在,这孩子还未开智,最终也会变成他的养分。
没有痛苦地死去,这是他最好的归宿。
神明如此想着,陷入沉睡。
剧痛惊扰了他。
被撕扯,被吞吃,被咀嚼。
神明睁开眼,那母腹中婴儿的器官还未成形,眼睛的地方紧闭着,那张嘴却张到了极致,像是在邪恶地笑。
坠入深渊,一片黑暗。
自此,此世之恶显,平安京灾祸将至。
初桃“”
淦
两面宿傩他、他把须佐之男吞噬了
这操作太过吓人,玩家也没有见过这种操作。
这时髦值也太高了吧可恶,我怎么就没有呢
也不一定,紫衣父亲的回忆中,初桃的的确确与天照大神有关。而她现在没有显露出天照的神迹,是因为天照也被她吞噬了吗
初桃精神了。
不愧是她
不过,既然两面宿傩不是须佐之男,那他为什么还要制造第九具尸体他根本不需要杀死这些人来解封自己的力量啊
莫非,是因为他兴致来了,想就着现在的局面毁灭平安京
不会吧。
不能吧
虽然,比起大阴阳师麻仓叶王,被冠以诅咒之王名义的两面宿傩想要毁灭平安京这件事再正常不过,哪个大恶人不想毁灭平安京呢。
但是,但是。
为什么又是我的老公
初桃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被诅咒了。
她旋即意识到,如果真是这样,两面宿傩将紫衣男人的尸体丢到她面前,这既是一种预示,也是一种挑衅。
或者说,是在向她宣战。
初桃立即存档,试图入梦找两面宿傩探一探虚实。她还没实现梦里一个现实一个呢,两面宿傩你还想实现梦里老婆现实事业双丰收岂有此理
入梦技能发动中
选择对象两面宿傩
注意连接失败
注意xaaaaee387a98
又乱码了
注意连接失败
初桃看到了还未完全暗下的天色,懂了,这是因为两面宿傩没睡。
可恶啊,两面宿傩,这个年纪你怎么不睡懒觉的啊
不管怎么样,如果这是两面宿傩的宣战,那就,
接受挑战
她当机立断,通知源赖光和五条忧等人召集阴阳师防御。而自己则赶往伊势神宫,取走天丛云剑。
终结麻仓叶王灭世计划的神剑,也将粉碎两面宿傩的野望,这很合理。
等着吧,两面宿傩。
她迅速地赶往伊势神宫,在她身后,黑夜骤然而至,一轮冷月高悬于空中,映照着魑魅魍魉的平安京。
“嘭”
皇宫之前,地动山摇,最中心的建筑物轰然倒塌。
尖叫声与逃命声接踵而至。
废墟扬起的烟尘中,有一高大的身影缓步走出。
“红雨姬说的没错,两面宿傩果然来了。”
“结阵红雨姬已奔赴伊势神宫取天丛云剑,我等要为她争取时间”
“无论他做什么,我们都要阻止他”
如同须佐之男上高天原之时,阴阳寮中的阴阳师在短时间内迅速集结,他们披坚执锐,手执咒具,不恐慌也不后退,精神面貌已与多年前大不相同。
如此盛况,方才让两面宿傩起了一点兴趣。
他环视一周,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无意识撇了撇嘴。
为首的阴阳头中气十足地大喊“两面宿傩,速退倘若你再进一步,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今日都是你的死期”
下一秒,他已是人头落地,死不瞑目。
飞溅出的鲜血染红了周围的人。
两面宿傩嗤笑说“这就是我的目的。”
众人的骚乱骤停,有人想要逃跑却忍住,有人怒目而视,有人奋起攻击,潜伏在暗处的里梅观察着一切,确保两面宿傩的狩猎尽兴。
人类实力虽有不足,却比妖怪鬼神更具智慧,不可不防。
一切寂静下来时已是血流成河。
浓厚的血腥味中,熊熊火焰在残垣断壁中燃烧着,天空中的那轮冷月都被映照成了血色。
红月之顶,诅咒之王就坐在尸骸之上,对着面前的阴阳师们意犹未尽地大笑“也要让我有点意思吧”
“全部人加起来的实力也不过如此啊。”
他已站在此世强度的第一排,肉眼所视之下,所有阴阳师的动作都太慢了,破绽大到难以忽视,他甚至不需要凝神,就能轻松化解来自各方的攻击。
也只有源赖光那些人和安倍家的小子值得一看。
可他们并非是不可战胜的,唯有合力时方才能让他感到挑战的难度。
桃姬呢
其他人呢
一帆风顺也太过无趣。
两面宿傩并不畏惧被打败,倒不如说,正期待着这一幕。
所以他来到了平安京。
这世界如此无聊,不如毁灭,不如消失。
纯粹的恶意让他像是拿到了炸弹遥控器的小孩,这关系着万千生命的按钮随时都可能被按下。
更为可怖的是,年轻的诅咒之王坐于牛头尸骨之上,身后立着近似鸟居的血红建筑。他漫不经心地支着下颌注视下方,竟然有些昏昏欲睡的模样。
没有人能够阻止他。
连平安京的恶鬼都为之恐惧,或慌忙逃窜,或与人类一起阻拦他,却都在靠近时被斩至粉碎,连残魂都不留一丝。
“这是什么漫无边界,所有人都能踏入,但攻击竟如此强劲,范围如此广”
“具现化领域是他的领域”
“伏魔龛和倒影啊速退速退”
“太强了,太强了”
阴阳师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们无从躲避来自伏魔龛和倒影的斩击,瞬间便有一半的人倒下了。
源赖光扔出的咒具化作金钟罩住几人,他喘着粗气,面色沉的能拧出水,脸上身上多了许多擦伤。
源赖光喃喃“他居然敢穿着桃姬的衣服。”
身后黑气愈盛。
一侧的渡边纲“”你才发现吗
“赖光。”
“我知道。”
这是两面宿傩的领域。
一个强力的,只有极少数人才能掌握,拥有后也无法随心所欲发动、只作为最后一招用的招数,被他轻而易举地用出了。
经验丰富的少年武士立即推断出,这是以自由进出为条件,换取了大范围的高效攻击。
在两面宿傩的咒力存续范围内,他的领域是无解的。
而源赖光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这一点。
他曾一度杀死酒吞童子,可那时有神器相助,酒吞弱点又如此鲜明但两面宿傩没有弱点,只能硬碰硬。
他曾数次与两面宿傩交手,甚至让对方吃过小亏,如今方知两面宿傩未尽全力这人捉摸不定,或许是抱着培养对手的心思才放过他们的。
真叫人不爽。
他还是不够强。
源赖光想着,作为为咒具咒力的人,他顶着两面宿傩可怖的压迫力,咬牙:“还不到气馁的时候,两面宿傩的咒力总有停歇之时。”
“继续布阵结印在桃姬到来之前。”
这是初桃曾在梦中困住两面宿傩的阵法。
但桃姬要什么时候到呢
两面宿傩实在是强大,他的下属里梅继承了菅原道真的血脉,实力也不容小觑。伊势神宫到皇宫的距离,竟也被拉的如此之远。
直到,一个头发花白的年迈阴阳师身姿挺拔地踏入了两面宿傩的领域,他以手结印,口中默念着什么。
满头银发束在身后,无风也轻扬。
大阴阳师没有说一句话。
暴虐的气息却骤然一窒,那头顶的威压也为之一松,两面宿傩饶有兴趣地抬起眸,恍然大悟“安倍、晴明啊”
他的目光却越过他,仿佛在等待什么人。
初桃万万没想到两面宿傩竟然招呼打了直接开战啊。
好吧,至少打了招呼。
伊势神宫距离皇宫有一段距离,天丛云剑离封印全解只差一步之遥,更是暴动难耐。
初桃在驯服天丛云剑上花了一点时间,才让它勉强同意和三日月宗近一起被她使用。
腰间的天下最美之剑静静悬挂。
反之天丛云间倒是嗡鸣声不断,行动间多有碰撞,就像故意似的。
怎么,难道连刀剑都有这种近似人的争宠意识吗
但是在现在这种严肃的场合,初桃觉得天丛云不至于如此“你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天丛云剑嗡鸣声更重。
它所要说的,或许与解决此次灾祸有关。
但天丛云无口无手,饶是初桃也想不分明。无解的情形下,初桃又想到了安倍晴明。
他的另一枚锦囊像是察觉到她此刻迷惘的心境,微微灼烫起来。
展开其中的字条后,初桃看到了天照。
“你想让我觉醒天照的力量”
天丛云剑是须佐之男献给天照大神的神剑,倘若觉醒天照的力量,她能更好的使用它。
天丛云的动静止住了。
可是,要如何觉醒呢
初桃更加没有头绪了,她和两把剑大眼瞪剑柄了一会,开始后悔太早拆开锦囊,或许无所不能的晴明公会告诉她新的答案呢。
不管了桥到船头自然直。
五条忧和禅院巡与她碰面后已被初桃派去战场,所以她独自一人乘着胧车妖怪向那血红领域疾驰而去。
越是靠近,胧车越是不安,它毕竟是前夫留给她的、最趁手又好用的一个式神,初桃下了车,将它留在外沿。
两面宿傩的领域范围极大,边界距离圆心约莫有两百米远,此刻更似一座寂静的死城。
初桃眯起眼能看到中心的诅咒之王,此刻正衣袂飘飞地同人交战。
好大一个红名。
好长一个血条
初桃顿时手痒。
她正要踏入这牛骨堆叠、血液横流的领域。
身侧忽然有一人跌跌撞撞而来,将她推出了领域,而自己的大半个后背落入领域中,伏魔龛的斩击立即激活,向着他的背部冲击而去。
“唔”
在那人骤然发紧的拥抱中,初桃搂着他的腰后退一步,用剑挥开了攻击。
那斩击的寒芒在空中停留几瞬,方才消失不见。
产屋敷无惨死里逃生,喘着粗气抱紧了初桃不撒手。
在平安京地动山摇时,侍者带着他仓皇向外逃命,不过一会儿时间,那两面宿傩便开启了领域。红的发黑的黑影没过他的脚踝,顷刻间便要了他侍者的命。
产屋敷无惨运气好,正好擦着领域的边界站着,可他脚软着趴伏在地再也起不来。
好不容易有了力气,产屋敷无惨狼狈地站了起来,向外奔逃时却因为脚该死地扭了一下,直接一个平地摔倒向领域。
好痛好痛好痛
他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不要不要不要
那一瞬被拉的很长,直到鼻间被熟悉的、紫藤萝的香气萦绕。
产屋敷无惨被那女性放到一侧的胧车上,那原本紧箍着他腰间的手一松,像是要离开的样子想到她原本正打算进入领域,他仓皇地仰起脸“不要去”
只有他一个怎么活的下去不要走
初桃ovo。
这公子如此弱小,却为了保护她不惜以身犯险,现在还要她不要踏入险境。
真可爱
她低下头“你是哪家的公子”
却撞入一双盈盈水泪的眼眸,眼泪欲流未流,眼尾一点赤红,咬着的下唇泛白,令人怜惜的很
艳遇,这是艳遇啊
玩家既喜欢麻仓叶王的温润如玉,也喜欢两面宿傩的桀骜不驯。现在和两面宿傩待了这么久,糙汉也有点没意思了,还得是美少年啊
“”
这公子还处于惊悸中,像是被摄了魂魄一样失去了声音。
初桃却看到了他衣服上的家纹图案,从记忆中搜寻一圈后,发现是产屋敷家。
又见他五官熟悉,问“产屋敷无惨”
“”
初桃“”
怎么三年不见,这人更好看了
而且他竟然这么爱她感动了
“产屋敷君,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她温柔又坚定说“胧车会带着你去安全的地方,你不会有事的。”
产屋敷无惨依旧默不作声。
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女性的脸清晰地落在眼底。那是怎样一张脸天地都为之失色,心跳如擂鼓震颤。
那又如何这是红雨姬,上天竟真的如此不公,将一切最美好的、最鲜活的东西全给了她他竟找不到她半分缺点
产屋敷无惨心里更加厌恶,可在她抽身离开时,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腕,视线黏连在她脸上无法移开。
于是她说“我也不会有事。”
谁关心你了
最后,初桃还是离开了产屋敷无惨。
胧车向外疾驰,车上的青年却掀开车帘的一角,神情阴沉地注视着女性快速进入的背影。
他恶狠狠地锤着车门,想将手上那挥之不去的触感甩掉。
在安倍晴明加入后,战况再度激烈起来。
但两面宿傩有着强大的反转术式,别人的伤势无法痊愈,他却是几乎无法留下伤痕,即使留下也很快就会痊愈。
最后也只有一个互相僵持、制衡的局面。
只有大阴阳师安倍晴明还站立着。
两面宿傩甚至有点失望了,他期待着战斗,因此以本来的面目示人。那侧面畸形又狰狞的脸朝着源赖光的方向,突兀地张开了嘴“源赖光,桃呢”
源赖光作为强力的攻手,已是力竭,握着剑的手都在抖。
听闻后,动作一顿。
“噢,你们费尽心力布的这个阵法,就是她吩咐的吧可她怎么还不来莫非是已经死了,还是将你们都丢下了”
两面宿傩语气平淡地像在叙旧,又带着点淡淡的讽意。
但下一秒,连他也没意料到的是,只是提到了她,那小狗突然爆发了剧烈的杀气,他抬起脸,恶狠狠地盯了过来。
一度在对战中觉得自己技不如人、实力滞碍无法突破的源赖光,在这一刻冲破了自己的上限。
他那条濒死的命因此吊了回来,少年用力握紧了手中的刀柄。
在这一刻人与刀剑合二为一,一体同心下仿佛听到了膝丸的声音。
“即使是两面宿傩,也不足为惧。”
只要他还活着,就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人
五条忧倒在地上,胸口的气息微弱。
他几乎断了左臂,那武士刀跌落在身前,上面滴落着他与两面宿傩的血。
他听到了两面宿傩恶意揣测的话。
但内心却未曾动摇。
姬君绝不会抛弃他们。
只是,如果他们不能在此阻挡两面宿傩,就这么不甘地死去,那之后的姬君呢要让姬君孤身面对这样可怖的鬼神吗
不,绝不。
五条觉的遗愿与执念,也已然成为了他的执念。
他绝不想要初桃死去。
五条忧忍着剧痛,努力向前爬着,握住武士刀的刀柄。
他眼前一黑,却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他好像回到了童年,他不似老师天赋异禀,挥手即可成招,他要借助咒具的力量,却总是笨拙地难以实施。于是老师教他挥剑,漫不经心地覆着他的手腕,引领着他注入自己磅礴的咒力,将武士刀的咒具发挥出千百倍的妙用
“忧,你如今是个好男人啦”
禅院巡亦是狼狈不已。
但他的气息比任何人都要平稳,青年以手结印,平静自若地召唤出那还未调伏的式神八握剑异戒神将魔虚罗。
黑色的深渊凝结,可怖的气息将至。
禅院巡的身影像是纸片一样晃动,充满了自毁的气息。
他心知或许没有下一次了。
上一次暴动的魔虚罗因为红雨姬消失,这一次呢
但就算是死,为姬君死战,为她和自己钟爱的平安京死战,又如何呢
更何况,
两面宿傩杀死了姬君最喜欢的小狗。
“汪汪,汪汪汪”
白色的玉犬说不要告诉姬君。
这一切都被大阴阳师收入眼底,安倍晴明脸色呈现出病态的苍白,与上一次不同,这次似乎连他也无法阻止。
他苦笑着,却说“黎明将至。”
但在黎明到来之前,大阴阳师也有要做的事。
他不惜损耗寿命也要窥破的天机,是一条又一条交错的星路。平安京的未来、人的一生像是站在无数的岔口,不同的选择会走向不同的未来。
大阴阳师只知节点和走向,却不知具体面貌。
所以,他轻飘飘地告诉了桃姬她是救世者的预言。
却在窥见第一次救世的分叉时候凝滞
去皇宫,平安京存,苦痛一生,郁郁而终。
去麻仓宅,平安京灭,夫妻相随。
于是他迟疑,他犹豫,他后悔,他下定决心,给予与未来相悖的锦囊。
但初桃还是来到了皇宫,以己之身挥破了平安京的黑夜。
命运早在他给出预言时已经写好结局。
倘若他当时不告知预言,她本可以向普通的贵女一样,喜乐无忧度日。
安倍晴明叹息着,他此后数次窥视未来,就是为了能让她的路,走的再轻松一些。
可如今他们已是死战,之后她又要面临何种境地呢
安倍晴明不怀疑她最终会获胜。
但是,他看了昏迷不醒的安倍昌浩一眼,视线缓缓地从周围这些和她存在羁绊的少年青年身上环视划过,最后落到自己苍老的手中。
若是能让她轻松一些,不去经历丧友之痛,即使献祭自己的生命又何妨呢
反正他已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也已经看过这一生最美的风景了。
安倍晴明想着,竟是微微地笑了。
唯一庆幸的是,除了博雅之外,今日之后
或许他们的名字也能并列在一起,出现在后人的口中。
“二十一年,平安京祸至,安倍晴明死,救世者乃藤原初桃。”
仅此而已,大阴阳师已是如此满足。
当一个人视生死于无物,那么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拦他了。
他像是风中的蜡炬,烛火摇曳,灯蜡如泪流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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