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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浩惊呆了, 周围的村民也是目瞪口呆。
饶是不依不饶的周父也是瞠目结舌,他从一开始对待自家女儿的态度上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总觉得原本的这门亲事可能要鸡飞蛋打了。
他想过时喻可能是要找什么借口退亲, 却没有想过他竟然可以如此的厚颜无耻, 甚至是突破人类的下限
清白对一个女子究竟是多么的重要,时喻不可能不知道, 可他却还要当着大半个村子的面说出这种无稽之谈来,明显就是想要逼死他的女儿
周父当即暴跳如雷, 他猛地冲上前,像饿狼一样死死的盯着时喻,声音尖利无比,“你这是什么意思把话给我说清楚”
时喻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眼神变得悲伤又自嘲,“我也不想这么说周萍一个女儿家,可是谁让我会医术呢”
“一年前我爸被炸死的时候,”说着说着,时喻脸上带上了浓烈的伤悲,“我就害怕我也会遇到这么一天,只留下奶奶和月月孤苦伶仃, 你说我贪生怕死也好, 说我惜命也罢, 为了能够在每一次出任务以后都活着回来,我缠着队里的军医学了医术。”
原主当然是没有学过医术的,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周萍已经和卢浩苟合还怀了孩子。
可时喻一字一顿, 说得无比的认真, 半点让人看不出来在编瞎话, “本以为回村以后医术就再也用不着了,却没想到刚才在把周萍从河里救上来的时候,手不小心搭到了她的脉搏上”
停顿了一瞬,在村民们灼灼的目光下,时喻最后开口,“却发现她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时喻悲哀一笑,盯着周父无比虚伪地说,“周伯伯,我在部队一年的时间可是一次都没有回来过,周萍肚子里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该是我的吧”
随着时喻话音的落下,周父忍不住半张开嘴,像是被人活生生的塞了一个鸭蛋一般。
他愣在原地,说不出一个字来。
可周母却不如周父思考的那般多,她只觉得时喻的嘴巴动来动去,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完全弄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意思,她的女儿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一个月的身孕
她女儿那么乖,那么听话,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她只觉得自己眼前金星直冒,身体都有些摇摇晃晃。
但她很快就又稳下了身形,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揪住时喻的衣领,牙齿切切,“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时喻低下头,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周萍确实有了一个月的身孕,我并没有撒谎。”
心如刀割的周母怒视着时喻,一双眼睛红的几乎快要滴出血来,“我警告你不要再胡说八道,我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队里的军医都是治疗伤势的,又怎么会教你诊断女孩是否有孕。”
“你不要觉得自己学了一点皮毛就可以在这里大放厥词,”周母狠狠的瞪着眼睛,像是要吃人一般,“你不是正儿八经的医生,不可以胡乱说话”
突然,周母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她眼睛一转,随后迸发出耀眼的光芒,“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外面有人了”
儿女是母亲的逆鳞,再柔弱善良的母亲被触碰逆鳞之后都会发疯发狂,更何况就只有周萍这么一个女儿的周母。
她双手紧紧的抓着时喻的肩膀,两只眼睛死死的瞪着他,在天色逐渐变暗的初春,亮得有些吓人,声嘶力竭地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诬赖我的萍儿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你爸救了救了我家男人的命我们认,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赔给你,你想要退亲也直接说就行,我们不可能不答应”
周母哭的泣不成声,上气不接下气,“可你不
能这么说我的萍儿,这一年来,她替你照顾奶奶,照顾女儿,吃了这么多的苦头,没有过一句怨言,可结果呢”
“你却想要逼死她”周母悲声,“你的良心呢你怎么下得去手”
她抓着时喻的衣领,将其带到柯奶奶和柯新月面前,“你问问,你问问你奶奶和月月,她们是你的亲人,她们不会说谎,你问问他们会不会觉得萍儿是这样的人”
周母狠狠道,“你问啊”
柯奶奶和柯新月当即六神无主,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才好。
在她们看来,自家的爸爸孙子肯定不会拿这种事情来说谎,去诬陷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可同时又觉得周萍虽然在对待他们一老一少有时候态度有些不太好,但也不至于干出这种事情来。
“爸爸”柯新月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突然看到平时待她还很不错的周母突然变得这么凶狠,瞬间就被吓哭了。
但她很乖,到如今还记得不能够给爸爸惹事情,所以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来,只是捂着嘴巴小声的抽泣。
可她真的很害怕,如果是以往,她只会自己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偷偷的哭出来,等哭完了一切就都过去了。
但现在她爸爸在这里,那道虽然有些陌生,却无比高大的身影,给了她莫大的鼓励,让她心中有了一股莫名的安心。
于是瘦骨伶仃的小姑娘没有跑开,而是小心翼翼地躲在了时喻的后面,一手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另一只手紧紧的抱住了时喻的腿。
可还是有细细碎碎的抽咽声从手指缝中溢出来,无比的惹人怜惜。
时喻弯下腰掐着小姑娘的腋下将她抱在了怀里,穿越了这么多的世界,时喻也抱过不少的孩子了,可却从来没有一个如柯新月般惹人心疼。
四岁的小姑娘瘦得出奇,抱在怀里的重量还不如上个世界的小狐狸,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就要吹走。
时喻按着柯新月的头,将其埋在自己胸口,这才抬眼看向周母,“你吓到月月了。”
周母一下子又怒了,“萍儿被你这么诬陷,你还有心思在这哄孩子”
“周伯母,”时喻搂着小姑娘语气沉沉,“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一定是诬陷呢”
不等周母的回答,时喻转身看向了躲在人群中的卢浩,“作为当事人的你,不出来解释一下吗”
卢浩身体猛地一颤,又惊又恐的盯着时喻,嘴角剧烈的颤抖,千万情绪化作色厉内忍的哀嚎,“孩子不是你的,那也不是我的呀,你突然把人扔给我干什么”
原本卢浩担心自己因为流氓罪被抓起来,片刻的时间又发现时喻竟然还是一个当兵的军人,这破坏军婚的罪名一旦安在他的身上,他可能下半辈子都要在牢里度过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承认自己和周萍有染。
咬了咬牙,卢浩痛心疾首的开口,“你不能因为我在村子里的名声不好,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在我的头上吧我承认我这人是混了一点,但再怎么说,我讲究的也是个你情我愿,你可不能是个孩子都诬赖到我身上来。”
时喻垂眸,目光沉沉地盯着卢浩,“我诬赖你直接把周萍叫醒问一问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周萍淹了水还昏迷着,”卢浩害怕周萍醒来以后会穿帮,赶忙拒绝,“天这么冷,她身上还湿着呢,不如先让周伯母把人给带回去,等养好了身子再问也一样。”
“这可不一样,”时喻冷笑两声,“等养好了身子等着你们串了说法,或者是说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流了孩子,那岂不是死无对证了”
周母有些受不了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究竟想要怎么办”
“简单,”安抚了
一下怀中受到惊吓的柯新月,时喻将视线投向了人群中的一位大婶,搜刮了一下原主的记忆,然后开口,“杨婶子,能不能用下你篮子里的绣花针”
“啊”杨婶子没想到自己只是吃个瓜而已,事情也会落到自己的身上,但她也没说什么,很快就从篮子里拿出了一根绣花针来,“给你。”
时喻接过绣花针就蹲在了昏迷不醒的周萍面前,正准备将针扎进穴道之时,周父却猝然抓住了他的手,“你想要干什么”
他的脸色很是不好看,像是被打翻了的调色盘,种种情绪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惶恐。
周父虽然不清楚时喻究竟想要做什么,可看着他神情自若的样子,总觉得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是他根本没有办法接受的。
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周父面带祈求,“好孩子,再怎么说这都是我们两家自己的事情,家里的事咱们就关起门来自己解决,不要把大伙儿都拘在这里,这正要春耕呢,家家户户都忙”
周父软下了神情,再加上他是一个长辈,让不少村民都开始附和了起来,如果是原主在这里的话,肯定也会缴械投降,然而很可惜的是,时喻是个铁石心肠。
他用力的掰开了周父的手,一字一句的说道,“周萍只是呛了水晕过去,扎一针就好了,没什么大碍,我这是在救她呢。”
周父还想阻拦,但时喻手里的绣花针却已经扎进了周萍的穴道上。
一针扎下去,原本还昏迷不醒的人很快就睁开了眼睛。
时喻如此神乎其神的一手,让村民们几乎是大开眼界。
如此一来,原本还对他所说的话有些怀疑的村民们,心中也开始有了别的思量。
毕竟只是扎一针就能够让呛了水的人醒过来,在拉着周萍上岸的时候抓着她的脉搏,发现她怀孕什么的,似乎也不是什么很难办到的事情了。
刚醒过来的周萍还来不及反应,目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时喻冰冷的声音就已经传入了她的耳朵,“醒了能说说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时隔两辈子,周萍终于再次见到了这张令她朝思暮想的脸,前世原主细心地安排她下葬时期的面容,渐渐地和此时的时喻重合在一起,周萍的眼泪刹那间倾巢而出。
她颤颤巍巍的伸出双臂,无助又委屈的叫了一声,“阿喻抱”
时喻仿佛是遇见了什么令人厌恶的垃圾一样迅速后退了两步,“你正常一点。”
半靠在周母怀里的周萍难以置信地望着时喻,眼泪瞬间模糊了双眼。
他怎么能够这么冷漠的对自己
前世的他那么温柔,那么细心,是全世界对她最好的一个人。
她重生回来就是想要弥补过去的错误,和他好好的在一起,可是明明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庞,可态度却怎么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周萍不明白,也想不通,她只觉得自己心里委屈的紧,“阿喻,你不能这么对我。”
时喻的神情毫无波澜,看着周萍的目光就好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你都怀了别人的孩子了,你还要让我怎么对你当接盘侠吗”
周萍硬生生打了一个冷颤,下意识的想要往周母怀里躲,一张小脸上也是一片惨白,几乎没有一点活人的色彩。
周母悲不自胜,周父老泪纵横。
围在大河边的其他人也已经彻底的傻眼,如果说一开始他们还有些不相信,可如今看着周萍这躲躲闪闪的眼神,他们又怎么能够否认这中间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呢
整个村子最受欢迎的姑娘啊竟然在订了婚以后,背着未来的丈夫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人群嗡的一声炸开。
深深的议论不停的传入周萍和卢浩的耳朵,种种带着不可思议和探究打量的眼神不断的在周萍和卢浩身上来回扫视。
“天啊,竟然真的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
“能和卢浩牵扯到一起,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女人。”
“这在以前可是要沉塘的,我就说女孩不能宠,你看吧,宠了这么多年宠出一个不要脸的,还是我家姑娘听话。”
窃窃私语声持续地传进了耳朵里,周萍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瑟瑟发抖的坐在地上。
她双手抱胸,抖若筛糠,无助的扫过一圈周围的人,村民们脸上厌恶的神色,让她恍惚间以为自己仿佛还在上辈子。
可当视线转到时喻身上的时候,又被那双冰冷的眼神给惊醒了。
不不是的
对她那么好的阿喻,不应该对她流露出这样的神色来。
他应该是温柔的搂着她,轻抚的擦去她脸上的泪,细细地安慰着她才对
怎么会变了怎么会变了呢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下意识的,周萍的眼中浮现起了仇恨的色彩。
她重生归来是为了更好的生活,绝对不是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在这里被所有的人围观。
最后,周萍只能向周母无声的求援。
可看着那样一双满含恨意的眼眸,周母背后突然凉风嗖嗖,她有一瞬间感觉,这么多年,她好似从来都没有看清过她这个女儿。
但无论如何,这终究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电光石火间,周母突然又有了另外的想法,她猛地一把抓住周萍的衣服,痛心疾首的痛诉,“你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和别的男人做过那种事情”
“你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是不是有人强了你那个人是谁你说出来,妈就算是拼上这条老命,也一定会为你做主”
“我”周萍张了张嘴,想要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卢浩的身上,可就在开口的一瞬间,却突然感觉到一股满是阴寒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仿佛是被一匹饿狼盯着,随时都会冲上前来撕下一大块带血的血肉。
周萍刚刚重生回来,前世被卢浩的人差点打死的情景仿佛还就近在眼前,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她这辈子再也不想尝试一下。
她身体狠狠地打了一个颤,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周萍紧紧地缩着身子,任由周母如何询问,终究都是一句话也不说。
看着这样的情景,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周萍肯定是和别人生了情素,最后珠胎暗结,如果不是经历了落水这一事,恰好时喻又跟军队里的军医学了点医术,恐怕时喻要一辈子给别人养孩子了。
眨眼之间,村民们似有若无的目光都落在了时喻的身上,仿佛他脑门上顶着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场。
“既然如此,”时喻叹了一声,“那便退亲吧。”
“我不”周萍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可她却还是咬牙坚持,无论如何都不愿意退亲。
前世她贪图卢浩的钱跟她跑了,哪里知道他最后却成了那样一个专门打老婆的渣男,而且还左一个女人,右一个女人,换女人比换衣服换的还勤快。
哪里像时喻,明明田小娥是她和卢浩硬塞过去的,可他却对田小娥始终如一,过得是那么的幸福。
丈夫高大英俊,体贴能干,儿子乖巧懂事,女儿活泼可爱,是她上辈子梦里所追求的场景。
从她被卢浩赶回村子的一刻起,她的心中就已经被嫉妒和悔恨填满。
明明时喻才是她的丈夫,凭什么要便宜了田小娥那个土妞
这辈子无论如何,她都要把这份幸福
紧紧的抓在手中。
尤其是前世她死了,变成灵魂跟在原主身后的所见所闻,让她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阿喻,阿喻,”周萍挣扎着站起身来,试图去拉时喻的手,她总觉得眼前的人还是那个不善言辞,却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只要她稍微撒撒娇,他就会在自己面前软化,“你不能和我退亲,你不能的”
时喻皱着眉头不说话,过了片刻,开始给周萍下套,声音柔和了起来,但当中又夹杂着些许抑制不住的痛苦,“可你肚子里的孩子”
重生回来的周萍一心只想着怎么弥补前世的遗憾,完全没有意识到时喻话里的意思。
她还以为时喻松动了,开心地抓住了时喻的手,见他没有躲,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一些,“孩子没有什么的,你如果不喜欢这个孩子,我们去医院把他打了就成。”
“我一点都不重男轻女,家里只有一个月月也够了,我会把所有的爱都给她,做一个好后妈,”周萍看着时喻,泪眼朦胧,“我一定好好爱你,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时喻猛的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冷冷地开口。
在周萍猝不及防的诧异眼神当中,时喻将目光转向了周父和周母,“周伯伯,周伯母,刚才周萍亲口承认了她珠胎暗结的事情,你们可是听到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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