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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容在宫里过了两天, 陪皇后说话解闷,日子倒也悠闲。
第二天晚上,她熄了灯躺在床上, 突然想起来, 她的小吃店还没开起来。店面定下了,月初就已经付掉租金, 可不能白白浪费。
于是,她赶紧进空间,捏了两个工具小人。
先捏一个温柔漂亮的小姐姐,像她见过的一位奶茶店的店员,笑起来让人觉得心情舒畅。这样的小姐姐带货最快。
再捏一个阳光帅气的小哥哥,性格要好,要有礼貌,有耐心。
小姐姐起名西施, 小哥哥起名潘安不行。
明容犹豫。
现在是古代, 这两个人一起开店,如果不是夫妻,那就必定是血亲。兄妹怎么能一个姓西, 一个姓潘呢
她把小哥哥的名字改成西安。
好, 接下来, 安排他们从明天开始工作, 地址设定为大曜京城西大街xx号, 工作时间为八小时。
店里卖的货品,暂定为一些最常见的甜品小吃。
所有原材料都是空间的, 除了房租,几乎无成本,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明容望着虚空, 幻想从前和姐姐,和同学,和好朋友一起逛街买东西的画面。
回忆起来,恍如隔世。
她长叹口气。
她在这里好像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
听冬书的意思,原主和雍西王府的婉仪郡主曾经是闺蜜,可惜后来被小郡主出卖,心灰意冷。
明容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粉色的香囊。
今天下午,婉仪郡主托采桃送来香囊,还捎来口信,希望与她单独会面。
冬书说,这个香囊是她送给郡主的。
原主两年前开始学做女红,前头都是失败的作品,香囊是第一个完整的成品。原主把这件富有纪念意义的礼物,送给了她最好的朋友。
曾经她一定很珍惜那个女孩子。
明容苦恼地翻身。
苓娘叫她远离郡主,她就没理会。
可怎么处理这个香囊,怎么回复小郡主,她也不知道。
她又叹气,用被子盖住头,两眼一闭,干脆闷头睡大觉。
梦里是一间会客用的雅致的花厅,大门和窗户都关了起来。
阳光隔绝在外,室内晦暗。
气氛也是肃穆而阴沉的。
明容看见狼狈的自己,又或者说是这具身体的原主。
少女满脸惶恐,不知所措地跪在地上。
她的右手边跪着一名眼熟的少年,左手边站着另一名年纪大些的少女。
然后,明容又看见很多衣冠楚楚的大人,妇人居多,皆是豪富显贵人家的打扮。
最上首的一位华服贵妇紧绷着脸,看起来分外严厉。在她的左下方,则坐着苓娘。
这一幕,似曾相识。
电光火石之际,明容想起来了这是什么地方,这些人又是何方神圣。
这、这是她和令狐沛被抓包的那天
她旁边的少年就是令狐沛,少女则是婉仪郡主。
正前方的贵妇是雍西王妃,她的下首坐着苓娘和令狐沛的母亲,也就是成国公府二爷的夫人,罗氏。
明容的心因为这认知而揪紧,紧接着放缓了跳动,渐渐的,渐渐的,沉入冰窖。
王妃举起一枚玉佩,目光凌厉,大声道“人赃并获。明容,你还敢狡辩”
罗氏皱眉,不悦道“玉佩是明容不知羞耻赠予我儿的。这赃物,我儿可没有收。”
她颇为心疼地望着自己的儿子。
“不是我,不是我”少女脸色惨白,拼命摇头,“王妃、二伯母明鉴,我真的没有”
“你没有”王妃讥讽,“你没有什么玉佩不是你的”
“是,可是”
“你没有单独离席,背着人和令狐公子独处一室”
“我、我”
少女嘴唇蠕动,羞耻和委屈使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神却仓惶,求救似的看向身边的人。她膝行上前,拉住那少女的手,哭道“婉仪姐姐,你跟你娘亲解释清楚,你说啊”
王妃冷冷道“婉仪,你说。”
郡主呆立在原地,如同一枚钉子,动也不动。
“婉仪”王妃陡然提高声音,“玉佩是不是明容送给令狐沛的”
婉仪郡主浑身一颤,不禁发起抖来,牙齿都在打颤“是”
少女不敢置信地瞪着她,血色从脸上飞快地褪去。
“可明容还小,她什么都不懂”婉仪郡主蓦地跪下,“我一直在这儿,可以作证,明容和令狐公子只说了几句话,绝无任何逾矩的行为,请各位长辈网开一面,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少女松开拽住郡主的手。
她瘫在地上,又惊又怒,又不解,喃喃“为什么”
婉仪郡主始终不曾看她一眼。
这时,令狐沛猛地磕了两个响头,咚咚两声。他决然道“王妃,阿娘,侯夫人,你们误会了我和容妹妹自小相识,两小无猜,两情相悦。我待她一片真心,等容妹妹及笄,我定当登门求娶”
“住口”罗氏尖声道。
令狐沛又冲她磕头,“求娘亲成全不孝子今日所说,皆为肺腑之言,句句属实”
“我叫你闭嘴”罗氏气得拍桌子,“来人啊把少爷带回去,闭门思过”
两名小厮过来,半拖半抱地强行带走了令狐沛。
罗氏恼羞成怒,指着粉衣少女冷笑道“侯夫人,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我儿最是洁身自好,若非你家女儿小小年纪便锲而不舍地勾引他,迷惑他,他怎会变得昏头转向,尽说胡话”她咬了咬牙,对着少女哼哼,“不知廉耻,心术不正。”
“是谁不知廉耻,心术不正妄自论断,为时尚早。”苓娘淡淡道。
她起身,走向少女,想扶她起来。
少女突然惊醒,抓住母亲的袖子,如同抓住最后的浮木,“我没有做有辱门楣的事,我不喜欢令狐沛,我不是来见他”
“撒谎”罗氏怒斥。
苓娘握紧女儿的手,“容容,你告诉娘,谁叫你来的”
少女动了动嘴唇。
她僵硬地看向同伴。
婉仪郡主的身子微微晃动,颤抖得更厉害。
少女抿紧了唇。
王妃道“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杜氏,你还问她作甚”
苓娘回头,直视对方,“这里本来有三个人。容容若当真和令狐公子私相授受,应该最害怕让人知道才对,为何郡主也在此处”
王妃面色微变。
罗氏气急败坏道“都说了是你女儿一头热的向我儿子献殷勤,你还瞎说什么私相授受”
苓娘平静道“我只是希望查明真相,不错漏一处,不冤枉一人”
“嘘安静。”
王妃抬起一根手指,指尖戴着镶嵌珠翠的金指甲套,冰冷地抵在唇边。
她的眼底闪过阴沉而刻薄的讽笑,缓缓的道“杜氏,在我面前,没有你说话的份。”
“对对雍西王妃面前,哪儿轮得到你说三道四”罗氏积极的附和。
这一刹那,粉衣少女站了起来,撞开门,飞快地跑出去。
此举出乎意料,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容容”婉仪郡主只愣了一下,便跟着追过去。
她在石桥边追上少女,气喘吁吁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少女看着她,眼神只剩空洞,嗓音也带着些许恍惚“你为什么不说啊”她轻轻的问,“玉佩是你问我要的,令狐沛是你约出来见面,你叫我陪你一起来你为什么不说”
婉仪郡主目中含泪,“容容,我有苦衷。我母亲这个样子请你体谅。”
少女惨笑。
婉仪郡主拉着她,切切道“你放心你年纪小,过上一年半载的,大家都会忘记这件事。”
“我以为”少女注视她们交握的手,笑容苍白,“我以为,不管发生什么,不管大人的关系如何,我们都是朋友。”
“我们是”婉仪郡主说,“你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少女抽出自己的手,转过身,游魂般的走上桥。
到了桥当中,她忽然一跃而下。
猝不及防。
咚
惊叫声四起。
“姑娘姑娘快醒醒,您魇着了”
明容猛地坐起来,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
她在长宁宫,在自己的卧房之中。
冬书站在床边,手里捧着一杯温水,温柔地拍她的背脊,“别怕,醒来就好。”
明容额头上尽是冷汗。
她的心仍在狂跳,说不清是怎样的感觉,又害怕,又难过。
半晌,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拿起枕头,盯着底下的粉色香囊。片刻之后,说道“我不要了。”
冬书欲言又止。
“你拿去收起来,随便放哪里。”明容低着头,“我不想看见。”
婉仪郡主等了一天,没有等到明容的回信。
她知道,明容肯定还在生气。
她不怪明容。
成国公府的那件事,换作谁都会记恨,可她没有办法。
从前在家里,还有兄长在。父母若对她太过严厉,哥哥会替她说话,为她据理力争,挡住责罚。
可哥哥死了
她独自一人,孤立无援。
这三年,生不如死。
她真的无能为力,她害怕忤逆父亲和母亲。事到如今,只要他们的嗓门稍微高一点,她就怕得瑟瑟发抖。
但是现在没关系了,母亲说,她可以继续和明容来往。
她想告诉明容,她不会再欺骗她了。
婉仪郡主垂眸,目光落在浅黄色的信纸上。
母亲在信中交代,明容得太子重视,私下不知使出什么勾引男人的法子。她须得好生看清楚,学以致用,才能讨得太子的欢心。同时也要谨慎,心机手段都要比明容更高明。
她看清楚了。
那天,她和庄沐儿在未央殿附近,亲眼目睹明容和太子、燕王不期而遇。
明容没有勾引太子,她躲着他。太子叫她,她着急走。
那一刻,婉仪郡主在远处瞧着,心底暗暗地松了口气,很是欣慰。
她放下信,走到打开的窗户口,深深呼吸。
她和明容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她对太子的恋慕之情,容容一清二楚,又怎会横刀夺爱
容容不是那种人。
今天,天气好。
天空蔚蓝,万里无云,冬日的寒风也比往日收敛。
早上,明容抱着蝴蝶纸鸢,正琢磨如何去找沈令,问竹过来了,将她带到皇后面前。
皇后道“容容,陪我去御花园散步。”
明容点点头。
皇后起身,牵住女孩的小手,又道“进宫这么久,你还没见过圣上。”
明容说“没见过。”
皇后走出大门,“前阵子,圣上问起你,如今你人在宫里,总要见一面,才算尽了礼数。”她看一眼不远处高耸的红墙,“今日多半能在御花园碰上。”
明容好奇,“为何要去御花园才能见到圣上在长宁宫等他不好吗”
皇后淡淡一笑,“他不常来的。”
明容愣住。
冬天还没过去,御花园还是那么冷清。
百花凋零,唯有红色、粉色、白色的梅花不畏严寒,在枝头盛放。
今年的梅花,其实也快谢了。
明容跟在皇后身旁,一路走走瞧瞧,只觉得大曜的皇宫真是安静,除了偶尔见到的低眉垂首的宫女和太监,其余时候,毫无人间的烟火气。
不知历史上的那些朝代,汉唐盛世,大宋明朝,他们的御花园是不是也跟鬼城似的
绝对不会。
又走了一阵子,远处总算飘来人声。
明容尖着耳朵听。
是玉贵妃。
“那姓余的画师简直混账臣妾活色生香的一个人物,他却画得像一根呆滞的木头。陛下,你说可不可恨他的那幅画,臣妾当场就撕碎了。然后,臣妾又想,论黑白水墨画的意境和功底,天底下还有谁比的上陛下再说,你才是最了解臣妾的人所以呀,你何时动笔”
玉贵妃的声音,明容只听过一次就能记住,很有辨识度。
娇气,却不柔软。
语气总是骄傲,盛气凌人的。
此刻,玉贵妃的傲气收了起来,抹了蜜似的甜美。
明容凝目望去。
一簇簇梅花颜色各异,影影绰绰。
在梅林的深处,站着好些人,多是妃嫔,看她们的穿着头饰,位分都不低,其中最为瞩目的是盛装的玉贵妃。
她抱着一名男子的胳膊,有时轻轻摇晃,有时又靠着他的肩膀,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男子不理她。
那人,只能是皇帝。
明容眯起眼,努力看得更清楚。
男子背对她,背影清癯,后颈修长,穿一身银白的大氅。不见面目,凭感觉就知道,这人冷冷清清的,不太好相处。
皇后悄声道“贵妃身边的,就是陛下。”
明容有点紧张,摸了摸头上簪的粉色梅花。
花还在,可是被她乱摸,碰掉了花瓣。
她懊恼地皱眉头。
皇后见她手忙脚乱的,轻轻笑了,弯腰,在她耳旁很小声的低语“没事的,陛下对人的衣冠相貌不上心,也看不太仔细。”
明容疑惑,“看不仔细”
皇后道“陛下幼年目盲,后来治好了,却落下眼疾,只分得清黑白灰三色。”
明容惊讶,抬头望向那道雪白的背影。
玉贵妃还在那儿缠着他,滔滔不绝的,“陛下,你就答应臣妾吧你随便画一幅,再题一首诗,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皇帝淡淡道“明年。”
玉贵妃又摇晃他的胳膊,娇嗔“你每年都说明年,年年复年年,臣妾求你多久了从乾封十二年至今,整整六年哪有这样欺负人的陛下就依臣妾一次”
突然,鹦鹉尖细的嗓子叫道“初妹,救救我初妹,救救我,救救我”
玉贵妃立刻变了脸色。
她抬起头,恨恨地盯着黄绿色的胖鹦鹉,咬牙道“陛下这只鸟养了十年,翻来覆去就会说两句话,你也不叫人教它别的”
皇帝道“它笨。”
玉贵妃气道“再笨,总能学会一句贵妃吉祥”
赵巽在这儿待着,听得已经厌烦了,咳嗽一声“父皇,儿子想起有急事在身”他的眼角余光瞥见正走过来的两个人,立即改口,“但是在您和母妃跟前尽孝心最重要。”
玉贵妃挑眉,“这还差不多。”
满宫最没眼色的儿子今天居然开窍了,破天荒的不唱反调,当着他父皇嘴甜了一回。
儿子啊,果然还是自己的好。
她甚感欣慰。
可没高兴多久,她的脸又拉下去。
皇后来了。
贞妃、禧妃等人都看见了,纷纷行礼,唤道“皇后娘娘。”
赵巽和长平、长乐两位公主也道“皇后娘娘。”
玉贵妃一记眼刀扫向儿子,分外凌厉。
赵巽只当不知。
明容发现在场的人比她想象的还多,心脏跳得越来越快,紧张之余,又觉得好奇。
她认识不同国家的王子、公主、爵士。他们是生活在文明时代的人,权利被限制,身份具有的更多是象征性的意义。
她也见过古装剧的皇帝,还有影视城陪人合照的穿龙袍的叔叔伯伯,可他们是假扮的。
这个却是真的封建时代的帝王,拥有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的无上皇权。
皇帝看了过来。
明容怔怔地注视他,一瞬间,头脑空白。
这个人,这个人
世界上真的存在这么美丽的人类吗。
她见过太多英俊的大哥哥,从社会精英到明星模特,太多了。
唯独大曜的皇帝,让她情不自禁的生出这也太犯规了的惊叹。
人是眼前人,疑是天上仙。
男人的眉眼和赵秀有几分相似,可赵秀多是偏女相的秀美,带着些许阴沉的气息,而他则是不入凡尘的冷冽,如同高山寒雪,洁白无瑕,却又冰冷坚硬到极致。
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是冒犯,却又忍不住盯着他瞧。
难怪冬书说,皇帝天人之姿,出尘绝俗。
他真的好像神仙啊
皇后屈膝,道“臣妾见过陛下。”
皇帝颔首。
过了一会儿,皇后仍没听见小侄女说话,轻声提醒“容容。”
明容张嘴,明明打算给皇帝请安,开口却成了“哇”
众人沉默。
御花园又变成了鬼城。
刹那的死寂之后,忽听一声突兀的笑。
赵巽不小心笑了出来。
玉贵妃再次狠瞪他。
这下,明容彻底清醒,后背尽是冷汗,低垂着脑袋,道“臣女明容,御前失仪,请陛下恕罪”
皇帝的目光重又落在她身上,透着霜雪的温度。
明容小脸绯红。
她总是容易对着好看的大哥哥脸红,虽然皇帝应该算叔叔伯伯一辈,但是因为颜值太出众,被她自动归类到大哥哥。
皇帝道“无妨。”
他的声音极低沉,也是冷冰冰的。
刚说完,栖息在枝头的胖鹦鹉抖了抖羽毛,飞下来,不偏不倚,落在明容的肩头。
明容一怔,接着会心一笑。
啊,她的“动物之友”称号效应从天上飞的到水里游的小动物都喜欢她呢。
她抬手,轻轻抚摸鹦鹉的小脑袋。
胖鹦鹉绿豆大小的黑眼珠盯着她,突然叫道“初妹,初妹”
众人看向她的眼神极为诡异。
就连皇后都变得紧张。
鹦鹉又叫“初妹,初妹”
明容莫名其妙的,小声说“我叫明容。”
鹦鹉固执的叫“初妹,初妹,初妹初妹”
明容对动物比对人有耐心,不厌其烦的纠正“容妹,是容妹。”
赵巽忍笑忍得肚子疼。
鹦鹉继续扯着嗓子“初妹,初”
“够了。”皇帝冷淡道。
鹦鹉终于安静了,飞回枝头。
无形无影的空气凝结。
气氛有点尴尬。
就在这样的沉默之中,一名小女孩走上前,字正腔圆的道“父皇,我想要这位姑娘当陪读。”
禧妃道“长乐,你乱说什么”
长乐公主低哼“女儿说的清清楚楚,何乱之有”
禧妃拉住她的胳膊,被她甩开。禧妃又想动手,却听皇帝问“你不是不想要伴读”
“先前不想。”长乐公主答道,“近来无事,一个人待着沉闷了些,女儿便想,有个玩伴也不错,还请父皇应允。”
“随你。”
明容意识到,女孩所说的陪读是自己。
他们不问她的意见,也不问皇后的意见,随便就定下了。
于是,她反过来打量女孩。
这位古代的小公主十岁左右的年纪,五官明艳动人,细看之下,隐隐约约又显得清冷。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糅合在一起,出奇的融洽。
等她长大,绝对是一位绝顶惊艳的大美人。
明容不无感慨的想,大曜赵氏皇族这一脉,颜值真的很绝。
如果以颜值和美色选皇室,天下再没谁比这一家子更能胜任。
除了赵检。
他夹在父兄之中,过分平平无奇。
可赵检,却是这家人里面性格最好,最善良,最平易近人的一位。
老天爷造人果然是公平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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