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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振冬无奈一笑,“你小时候记忆力就特别好,我的生日,你妈的生日,你爷爷的生日,你奶奶的忌日,连管家的生日你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叹息一口,又道“你对他们母子那么上心,可有考虑过柳月的感受。”
“爸,这是两码事。”夏长生极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提起莫柳月,又不敢对父亲发脾气,转身又要走。
“我只是想劝你务实,看清现实,小萧是好女孩,但她毕竟已经有了归属和孩子,你再怎么不甘心,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你最好的结局就是和柳月结婚生孩子,你看不出来柳月是真心对你的吗”夏振冬劝慰他,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走进死胡同出不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结局,夏长生却一直不愿意正视这个结果。
这话彻底击垮夏长生一直以来树立的信念,他悲愤的回头望着父亲,“爸。为什么事到如今您还非得提这件事,我的婚姻难道不能自己做主吗”
他不过是想保持这份纯粹,能不和萧若秋断掉联系就好,他害怕她会彻底消失或者中止他的联系。他试图表白过,可无一不被她拒绝,所以现在他已经有了认命的念头,和她以朋友身份相处,或许还能维持更久一些。
可这些事实,不需要别人不停在他面前提起,以此来警示他啊。他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啊。
夏振冬没有接话,房间里陷入沉寂,外面的雨嗒嗒嗒的落个不停。
“今天是万栎的生日。”
本该借助药物该在睡梦里的萧安梅此时却张开了眼睛,她平静的望着天花板,眼底闪烁着怜爱温和的光芒,她重复了一句,“哦,今天是万栎五岁生日。”
她居然忘了。
她挣扎着起身,身体的无力感让她差点跌下床沿,她死死抓着丈夫的手,迫切的道“振冬,今天是万栎生日”
“是啊,你想起来了,想去看他吗”夏振冬温柔的抚摸她的脸颊问。
她停顿一下,扬眉笑得灿烂,“要,我要去看万栎,我要去看若秋。”
正当夏长生以为父亲会拒绝的时候,父亲却点头答应,并让他下楼安排一辆轿车,随时准待命。
“爸,外面雨这么大”夏长生有些犹豫,虽然他很想去,可下这么大的雨,路上危险系数都更多,他不太愿意拿母亲的生命去开玩笑。
“没事,去准备,等一会雨小一点我们再出发。”
夏振冬挥手让儿子照他的命令去办,夏长生这才领命离开。
当夏长生离开以后,萧安梅忽然收回被夏振冬紧握的手,态度有些闪避。
“你怎么了梅子。”夏振冬被她的行为刺痛了心。
她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大喊大叫,而是恐惧的躲避着他的目光,唯唯诺诺的说“你别碰我,振冬。”她往旁边移了一点,意图离他远一点。
夏振冬这几天为了她的事忙头焦头烂额、精神不振,被她这般对待,有些承受不住,“你还是在怪我这么多年了,你这是一直在以折磨自己的方式来折磨我、惩罚我,是吗”
他面红赤目,满脸不甘和愤怒、还有绝望,最后转变成无可奈何的凄凉。
他挺直的腰背一下子弯了许多,轻轻道“你恨我,我理解,可我希望你不要再继续这样折磨自己,可以吗”
“你把女儿还给我,我就不恨你。”萧安梅眼里有泪涌现,“如果当初不是你出轨让那个贱女人怀上孩子,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都是你的错。”
“安梅,已经二十多年了,你终究还是没法原谅我。”夏振冬听到妻子说出这样的话,知道这二十多年来她内心一直承受着绝望自责的煎熬,哪里忍心责骂她。
“原谅我们谁有资格原谅谁呢”萧安梅轻嘲一笑,说不出的委屈,只是她强颜欢笑的又道“找不到我们的女儿,就让我找个替代品吧,振冬。这件事,是我对不起女儿,更对不起长生。往后,我们分开住,你和长生住一起,我搬出去住。”
“你要和我离婚”夏振冬愣住。
她没摇头也没点头,只是说“都这把年纪了,离不离婚都不重要了。分开住,我们就不用相互折磨了。”
“这件事等以后再说吧,你不是喜欢萧若秋那个丫头吗我带你去看她,今天是她儿子万栎的五岁生日,她之前给你打过电话邀请你去,是我接的电话。”夏振冬边说边走进衣帽间,从里面翻了两套衣服出来。
萧安梅没有拒绝,终于能离开这座牢笼似的房子,一直是她的心愿。
换好衣服,来到楼下客厅,夏长生已经准备好了一辆商务车,外面的雨势比之前小了一点,一家三口上了商务车。在驶离前,车前车后分别派上两辆轿车跟上保护,三辆车井然有序的冒雨前行,速度并不快。
不知道为什么,夏长生直觉觉得刚才父母在楼上交流了什么,气氛有些凝重,父亲的眼底有悲凉之意,而母亲则一脸决绝的模样。
有一瞬间,夏长生极具恐慌,总觉得自己赖以生存和信任的家,在这阵阵大雨中显得岌岌可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轰然倒塌。
很快,车队来到萧若秋之前曾和夏长生提过的别墅区新龙苑。
可悲的是,这房子还是楚之鸿安排给她住的,她宁愿接受那个男人的馈赠,也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助。
当萧若秋从循环不断的梦境中睁开眼时,是朱阿姨叫醒她的。
她盘蜷在沙发上睡了一下午,腿都麻了。低头一看,身上盖着一块毛毯,她嗯了一声伸了个懒腰,问“怎么了阿姨,几点了”
“小秋,外面有客人。”朱阿姨指了指外面。
她啊了一声,抬起有些发麻的脚放在地上,转头望向窗外,外面的雨还在下个不停,她庆幸中午吃饭的时候没下雨。脚麻的她差点没站稳,她缓和了一下,“是谁啊阿姨您去帮我开一下门。”
“诶好。”朱月芬应了一声,放下谢艳芳的轮椅走出去。
萧若秋慢慢向母亲走来,“妈,你什么时候醒的,饿不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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