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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磅礴的晚夜。
黑色的车辆在雨中飞驰着。
如果是不了解太宰治的人, 可能会对驾驶座上开车的人表示惊讶。
毕竟,少年平时看上去很少自己开车,出任务的话一般有人派车来接他,再不济还可以坐坐中原中也的后座。
而事实上, 太宰治的车技十分娴熟, 或许很难想象, 年少的太宰治曾经开车疯到报废了港口afia好几辆名车的程度。
无论是崎岖陡峭的山路还是弯度很大的道路, 他都敢踩加速键到顶来个瞬间漂移。
就像完全不顾自己性命一样。
毕竟飙车这种刺激的事情,没有哪个少年人会拒绝。
现在, 太宰治却无心享受这种刺激的快感。
此时此刻, 他的身体好像分裂成了两个人情感上的焦躁不安与痛苦撕扯着他的心脏, 理智却冷静到高速无比地在运转着。
时光在这一刻被拉得很长,长到少年能清晰地感受着自己, 每一次略微颤抖着的呼吸。
空气变成了往日他跳过那条鹤见川, 冰冷又苦涩的河水大口大口地将灌进他的口鼻, 死寂般的窒息感慢慢地从灵魂深处传来。
于是未来的某一天, 他爱的人途径此处,也不知道他淹没在这里。
豆大的雨点砸落在地上,冲刷着地面上的一切血迹,掩盖住了世间的一切喧嚣。
空气中弥漫着鲜血和雨点潮湿的气息。
港口afia带来的人已经将高濑会的残党剿灭, 港口afia的一部分人疏散着群众,另外一部分人把堆在地上的尸体处理干净。
太宰治曾经历过很多个这样的黑夜。
暴力的、血腥的、黑暗的,全然看不见一点光的
一切肮脏的勾当都在这样的黑夜中进行, 等到黎明重新升起,这座城市便会安宁地重获新生。
可他从来都没有感受过有这样的一个黑夜, 如此难熬到连一分一秒都难以忍受。
烧到灰烬的安全屋已经变成一滩黑色的废土, 秋元泉不愧是他曾经亲手教导过的, 就连一抹痕迹都没有给他留。
就像是在说,她从来都没有来到过这个时空,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浮生大梦。
事实上,在看见她定位消失的那一刻,太宰治就能够料想到秋元泉的结局是什么。
他喜欢的女孩子,在春季的晚夜里,曾经死在了某个他不知道的角落。
认识到这一点,他的身体骤然有点发冷,眼眶也有点发干。
这么看来他还不如成天挂着伪善的笑容,一天到晚喊着殉情的那个家伙,至少他还可以在最后的时刻拥抱她。
即便如此,少年并没有想哭的。
哭泣这种软弱的事情,早就在太宰治步入少年阶段,被他抛弃在了过往的人生中。
雨夜中,广津柳浪安静地站在了他的身后,为这位港口afia最精明也最孤独的少年撑起了一把伞。
“太宰先生,首领通知您处理完这边,尽早回去。”
“知道了。”
少年实在是太会伪装了。
在这个大雨磅礴的夜晚里,没有人察觉到他身上异常的情绪波动,也没有人察觉到他几不可察颤抖了一瞬的指尖。
更没有人察觉到,这个名为太宰治的少年,他的内心深处正在无声地流血哭泣。
得到的东西是一定会失去的。
她只是抛下他,回归她本应去的时空。
仅此而已。
我想我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原本射穿心脏的子弹已经悄然不见,刚刚彻骨般的疼痛也不复存在。
甚至于,身上连一点血迹都没有。
用手捂着自己的心口时,我能感受到自己心口处鲜活地跳动着的心脏。
我还活着。
几十秒后,我的肩膀软绵绵地塌下来,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现在,我正处于于一个看不见尽头的廊道中。
两旁展示着一些动态的视频图像,脚底则是一条流动星河状的地板。
站起身时,我随意地往一旁的一个动态视频图像看去。
视频开幕是一个拿着狙击枪的青年,调试好倍镜后,他直接向前面的女孩子精准地射出了一枪。
“”
我脸上的表情骤然凝固。
女孩子应声倒地时,旋即一名正太模样的人和一个戴毛帽子的人便走了出来。
是不是男人
男子汉大丈夫,你们两个居然偷袭一个小女生
画面中的女孩子是我,至于那个正太和毛帽子,自然就是木村泽和费奥多尔。
还没等我的内心愤概完,这个画面旁边的画面,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
几十秒后,我慢吞吞地用手揉了揉眼睛。
我往左瞅了一眼,被太宰先生需要打很多马赛克的审讯,弄得如落水哈巴狗的木村泽。
我又往右瞅了一眼,唇角挂着怪诞的笑容,站在黑心的过期饭团旁的木村泽。
双胞胎
感觉不是吧。
据我所知,一个人是绝不可能有两种异能力的。既然拥有控制时间流速的异能力,应该不会再有影之分身术的这种能力了。
不然这也太bug了吧
“教科书没有教过,人还可以有丝分裂啊。”
一头雾水的我迷茫地自言自语着,不过如果是那只黑心的饭团,说不定就能做到有丝分裂。
比如说毛帽子先从地底长出来,然后再冒出个瘦弱的身体什么的。
在原地将这两个动态画面仔仔细细地看完一遍,我依旧没能判断出木村泽到底是有个双胞胎兄弟,还是他真的听了费奥多尔的话去学蘑菇的孢子有丝分裂了。
这并不重要,我决定往这个廊道走下去。
因为一种直觉告诉我,答案就在这些动态的画面之中。
安全屋附近,某一地下室。
港口afia的黑手党成员们从没有想到,在这一隅不起眼的土地底下,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里面大都是在刚刚争斗中逃难的弱势群体,看上去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好一阵子。
港口afia的人刚进去时,里面的人如同惊弓之鸟一样蜷缩了点身体,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们。
经过广津柳浪一番交涉后,总算是取得了这批群众初步的信任。
在港口afia的成员疏散群众时,某一个角落,似乎是看见了主人一般,一只黑色的猫咪迅速地窜了出来。
它以不及掩耳之势窜到了太宰治的脚边,并小猫爬树般紧紧地扒拉住了少年的裤腿。
“”
观察到这一景象的黑手党成员,无声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只猫咪,真的好勇。
居然敢扒拉太宰大人的裤腿。
不过,他们也不敢多看,继续做着剩下疏散群众的工作。
“小猫咪,不可以跑到那边”
见怀中原本乖乖的小猫咪窜到了一个黑手党的脚下,江口美子心下一惊,小跑到了少年的前面。
“对、对不起,打扰到您了。”
她结结巴巴地说着,悄悄摸摸地看了一眼对方的裤腿。
这只小猫咪为什么一直扒着恶龙的腿啊,它难道察觉不到危险吗
这样的话,会被恶龙吃掉的。
姐姐曾经跟她说过,看到那些穿着黑色西装,拿着枪的恶龙要远离。
直至勇士把横滨拯救的那一天。
虽然现在勇士没有来,但是江口美子觉得,她也可以勉勉强强当那个勇士的。
正当江口美子打算蹲下身把猫咪抱走时,面前这只大恶龙快她一步把猫咪抢走了。
江口美子“”
救命
小猫咪要被大恶龙吃掉了
被抱走的黑色小猫咪一点都不知道怕恶龙,反倒是还在他的手臂上亲昵地蹭来蹭去。
江口美子用着不争气的眼神看了九喵一眼,一下子就急了。
“你可以把猫咪还给我吗”
小小的孩子咬了咬唇,明明害怕得不得了,却还是抓住了少年黑色西装裤的一点布料。
“我跟姐姐约好了,要跟它一起等姐姐回来的。”她小小声地说。
“”
少年准备摸猫咪的手一顿,慢半拍地看向了面前这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
眼神交汇那一瞬间,对方鸢色的眼瞳中是化不开的黑夜,死寂的空洞从源源不断地里面溢出。
这种毫无焦点的视线,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但江口美子却一点也不害怕。
或许是小孩子对于天然的恶意和善意更为敏感,江口美子觉得这条恶龙对她没有恶意。
反倒是
硬要说的话,她总感觉这条恶龙的眼中,似乎氤氲着一股微弱而又朦胧的泣意,恍若被遗弃的猫咪般令人怜爱。
嗯
她为什么会觉得恶龙像弃猫呢。
总而言之,不知怎么的,江口美子忽然就说不出把小猫咪带走的话了。
她悄悄地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那、那我我把姐姐的小猫咪借给你抱一会”
希望吸了猫猫的恶龙,可以打起精神来
不然怎么做反派
“就一小会哦。”
小麻花犹豫地补充道。
一路探寻下去,我发现这个廊道是一个时空走廊。
而且如果我轻轻点击那个画面的话,它会弹出来一个带声音的更为生动的视频。
我走的方向应该是过去的走向,因为这一路下来,我发现我看到了很多和黑时的太宰先生过去相处的场景。
明明才跟黑时的太宰先生刚呆够一年,我却总感觉已经跟他走过了很久很久。
大多都是我和他的日常,比如说一起吃饭、打游戏,又比如说陪他做自杀活动,再譬如说日常的贴贴抱抱。
以及
原来从旁观者的角度,看我和太宰先生亲亲是这样的啊。
我脸红红地想。
除了看太宰先生和我的过去外,另外一方面,我还通过上帝视角,看明白了木村泽的“有丝分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包括木村泽怎么找到这个时空,没有被世界抹杀掉的原本的自己。
包括木村泽怎么洗脑这个时空原本12岁的自己,让他完完全全从意识上改变,认为自己是来自未来的人。
从最初开始,和太宰治纠缠的,就不是12岁样貌实则20岁的木村泽,而是原本这个时空12岁的木村泽。
声东击西,暗度陈仓。
看完这个计谋后,我简直大为震撼,并顺手点击了下一个片段。
“你的方法确实很好。”
画面中的正太将他手中的枪,在手心里慢条斯理地转了一圈。
“假设是未来24岁的太宰治,我的确没有把握,用这套金蝉脱壳的办法把他糊弄过去。”
幸好的是,现在的少年还太过年轻,他当然有着足以打败大多数人的智慧
可若是在一批精明的大人面前,少年明显缺乏足够的阅历支撑他精明的大脑,也缺乏足够的信息来让他更好的判断。
就像是一颗需要被打磨的宝石,只有时光的浸润下,才能变得更加地成熟可靠。
“不用谢,木村君。”
费奥多尔勾起唇笑了笑,端起一杯茶在唇畔抿了一口。
“只要你能记得,我和你交换的条件是什么就可以了。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跟港口afia的那位达成的协议的呢”
“据我所知,他可是很看重太宰君啊。”
他意有所指。
“太宰治当然会很难以置信,他亲爱的首领会把他的安全屋信息出去。”
眯眯眼的正太冷笑了一声“可假设我用未来的信息来等价交换的话,砝码的重量就完全不同了。当然,目前老狐狸也不想得罪那个孩子。”
“再加上,他似乎也不想要错乱的时空存在,扰乱横滨的稳定性。”
“于是我跟老狐狸说,时空更正后,没有人会记得曾经错乱的时空,无一例外。”
“哦,应该还是有例外的,除了时空异能者以外。”
木村泽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少年并不会记得他曾经被首领背刺了的事。
而聪明人,即便更正时空时世界会不允许任何可记录的手段,他们总是有办法在忘记后仍然记录下什么的。
视频上的画面仍在继续播放着,我却因为对方的一句话,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慢吞吞地蹲下身之后,我抱着双腿,靠在墙上,安静地坐着思考了一会。
照理来说,确实如果错乱的时空被记下来的话,会出很大的乱子。
为了规避这个乱子,世界意识很有可能不止是抹掉记忆那么简单,估计还会合理地修改人们相关的记忆。
假设武侦的太宰先生是现在黑时的太宰先生的未来,即便交往过,不记得我的他当然会把我当小孩子。
这样看来时间线的逻辑就很正常了。
太宰先生只是不记得我和他的过往了,又不是死了。
没有多大的问题。
理完一遍逻辑后,我还是觉得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这个时空长廊能够回去之后,等我确定是同一个人,要是武侦的太宰先生还是没有想起来
我就直接跟他说亲都亲了,抱都抱了,他居然还想不负责
吃了吐什么的,我绝对不允许
明明我是这么想的,准备站起身的时候,我却发现有什么湿润的东西,顺着我的脸颊流了下来。
“欸”
须臾,我茫然无措地用卫衣衣袖擦着脸颊,却不知道为什么,越擦越多。
“真是奇怪”
我仰起脑袋看着天花板,用手扇了扇发红的眼眶,试图让自己的眼泪止住。
“现在可不能哭,这里没有太宰先生和九喵安慰我,连一瓶水都没有,得节约身体水分。”
我自言自语地说。
只是说完这句话后,我的眼泪却不听话地掉得更厉害了。
“太宰先生”
我终是忍不住大声呜咽了起来。
不想忘记他。
更不想被他忘记。,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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