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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 太宰治怀疑萝莉控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会传染的。
明明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姑娘,在她落在他怀里的那一刻,他的心湖却像是被剧烈搅动般震了震。
胸膛处的心跳在不规则地跳动着, 某种奇怪到失控的情感,在心中如同这场枫叶雨般热烈地燃烧起来。
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他曾经似乎经历过,又像是第一次经历着。
很快, 少年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观察起了这个小姑娘。
从对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再加上医疗款式的白色长裙, 很轻易地就能辨认出她的身份是什么。
居然还有一个偷跑出来的实验体吗
太宰治若有所思, 斟酌了片刻,他轻声开口“栀子”
坠落在他的怀中时,小姑娘明显十分慌张无措,其间还夹杂着一些害怕的情绪。
而这种慌张害怕, 在少年猜测性地喊出她的实验室代号时达到了顶峰。
他的话音刚落,小姑娘指尖发白地攥紧了他的黑色西装,酒红色的眼瞳中湿漉成一片,害怕到似乎可以拧出水来。
安静地把她的神色收入眼底后, 太宰治对于她的身份已经有了十足的确定。
这个代号为“栀子”的小姑娘, 是刚刚他和中也捣毁实验室时, 偷偷地顺势跑出来的。
此时此刻,这只偷溜出来的小猫咪,估计现在认为他是来抓她回实验室。
因为现在, 小姑娘的双手认命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甚至讨好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脑袋一侧。
少年不太喜欢, 也不适应和人这样亲昵的接触。
尤其是和小孩子这样贴贴, 只会让他有一种他仿佛看见了自家萝莉控首领的嫌恶感。
意外的是,被小姑娘这样近乎撒娇地在他的身上贴贴,少年并没有产生厌恶的情绪。
甚至他的心中还产生了一种近乎怜爱的情感,太宰治把这种情感归结于她实在是太像小动物了,因此很难对她这种天然的靠近产生反感。
以及“好可爱”“好乖”“想养”诸如此类的变态想法,源源不断地出现在了他的大脑之中。
少年理智地分析了一番,萝莉控会传染的可能性,结论是不可能。
一见钟情这就更扯了,他可没有想象过,和小他这么多的孩子谈恋爱。
所以说,只有一种可能性,他曾经在哪里见过她。
以及,他最近可能是对可爱的生物有点没有抵御能力
无论是那只他捡来小黑猫,还是这个从树上掉下来的小姑娘。
太宰治并没有忘记他曾经在龙头战争的那些奇怪的感觉,至今他都认为他及其周围的人一定是曾经被洗脑替换了什么记忆。
以及,所有能够找到的客观证据都被抹除得一干二净。
他受于某种特殊力量的牵制,甚至都很少想起来去探究“被洗脑”了的这件事,就好像他本人根本就不在意这件事。
但没关系,他总会找到真相的。
综合现在的情况来看,目前可以推测的是
他应该在过去有点在意这个栗子色头发的小姑娘,以及森先生,绝对是对他做了什么亏心事。
即便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会想不起来这件事,总而言之,太宰治决定先把这只受惊了的小猫咪捡回去。
毕竟,他才不会便宜了那个萝莉控哦
养一只新的小猫咪需要什么呢
首先,她需要一个温暖的住处,这样看来集装箱并不适合。
其次,小猫咪需要能够照顾她衣食住行的人。
前者太宰治能够找到合适的房子给她居住,后者他倒是没有这个经验。
不过没有关系,养小孩这件事就跟养猫咪一样,慢慢来就可以熟练了,再不济还可以他来安排人手来照看她。
他捡了个孩子回去的这一点,是肯定瞒不过森鸥外的。
在自家首领旁敲侧击地问他,试图套出这个孩子有什么不同之处,才会被他捡回来时
“因为很可爱,所以就捡回来了。”
少年瞥了一眼西装披在肩膀上熟睡着的小姑娘,轻轻竖起了一个食指,放在自己淡色的唇瓣前。
“虽然我知道森先生很喜欢幼女,但很抱歉这个不能给您哦”
就这么带着秋元泉往港口afia刷了几次脸,基本上全港黑的人都知道,太宰治养了一个非常嗜睡的小姑娘。
小姑娘有着蓬松的栗子色短发,漂亮的酒红色眼瞳,常年不见光的皮肤异常白皙。
要想见到对方清醒的时刻,只有每次在太宰治上下班的时候,她才会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
而这些也就只有森鸥外知道,其他人都没看过这只萝莉的真容,只是略有听闻此事。
一时之间,港口afia历代级最年轻的干部居然是个萝莉控的传闻,风靡了港黑。
甚至有人传闻,其实萝莉控只是表象,实则是森鸥外暗中确定了下任首领的人选就是太宰治。
无论众说纷纭,少年始终如一。
坚持不懈地带萝莉打卡,甚至因为萝莉而消极怠工后,森鸥外终于忍不住了。
“好了,我知道了太宰君。”
森鸥外头疼似的揉了揉太阳穴“再怎么说,我只对10岁以下的幼女感兴趣,你也不必看得这么紧。”
“也不是我看得紧。”
少年苦恼似的摊了摊手,用着炫耀的口吻“主要是栀子酱她很黏我,她一撒娇我就没办法了呢。”
“而且我要是不在家她就没办法吃饭了,平时都是我喂她吃。”他半真半假道。
一旁的中原中也终于忍不住了“你就不能教她吃吗,变态青花鱼。”
森鸥外也诡异地沉默了会,须臾,他诚恳地说道“太宰君,小孩还是不能过于溺爱的。”
“栀子酱也11岁了,再怎么说吃饭这种事”
他没有说完,意思却很明显。
最终的结局表面上是消极怠工的干部大人,终于意识到溺爱小孩是不对的,没有再带着萝莉来打卡上班。
实际上,则是森鸥外终于表态,他不会私底下私自接触秋元泉。
这段时间,太宰治完完全全地将他的态度展示给森鸥外。
他可以大大方方地将秋元泉直接带到首领面前让其观察,但不希望对方私底下自己暗中接触她。
对于太宰治捡了个孩子的事情,在和友人也有所谈及。
也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这三个人会谈论起各自的私生活了。即便并不多,却弥足珍贵。
“栀子酱还小呢,要学什么我可以教她的不需要去学校。”
少年轻歪了着脑袋,孩子气地摁了摁酒杯中的浮冰。
“她现在不用结交不必要的人际关系,外面很危险的,放在公寓里,我养着就足够了”
那只漂亮的鸢眸里,蕴着连本人都未曾察觉的近乎
扭曲的控制欲。
坂口安吾叹息着擦了擦眼镜“某种程度上,真的可以报警了,虽然afia本来就和警方是对立的。”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确实,太宰很聪明,可以教很多。”
坂口安吾忧愁了起来“织田作先生,别太惯着他了啊。”
事实上,秋元泉现在确实不太适合接触外界。
太宰治自然是很清楚这些实验室出来的小孩,一般都会因为这种经历对性格产生很大的影响。
不会说话,不吃饭,不主动跟人交流,也没什么常识。
最开始,小姑娘对外界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反应的。
只有面对他的时候,她才会产生类似于敬畏、害怕或是顺从的情绪。
这一点,太宰治把它归结于她大概把他当成实验室的研究人员了,因为他曾经喊她的那一句“栀子”。
要是没有事情可以干的话,一天大多数时间,这个小姑娘就会安静地陷入睡梦之中。
不会交流的原因自然是她日常没有跟人交流的必要,只需要配合日常测试就可以了。
不吃饭的原因是实验室会给她注射特别的营养剂,喜欢睡觉的原因是睡觉的话就可以逃避痛苦。
简单算下来,她有的常识,仅有洗漱加上去卫生间这一类。
以及,在调查她残存着的资料时,太宰治发现秋元泉的疼痛阈值被人为地调整得特别低,这意味着她特别的不耐疼。
也就是说,常人同等的疼痛,在她的体感上还要疼上几倍。
是的,“秋元泉”。
实验室的小孩一般都会被抹去自己的本名,经过少年的一番调查后,还是在一份烧毁了一半的资料中找到了她的名字。
最初,太宰治认为他只是捡了一只可爱的小宠物。
有兴趣的时候就关注一下,没兴趣了就将她交给别人看着,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他记忆的线索。
身世悲惨的小孩子多了去了,这种经历的孩子少年并不是没有见过。
只是,既然是他捡的小猫咪了,就不应该受他人影响,乖乖听话被他养得好好的才对。
至少,正常生活她得会才行。
太宰治决定花点时间,给自己捡的猫咪做一下心理疏导,顺便教导教导她。
一段时间下来,她的状态比起最初见到他会害怕,对外界一点都没有反应,要好了很多。
教导着教导着,最近,莫名其妙的,这个过程有点上头。
横滨,某间不知名的公寓中。
黑发鸢眸的少年慢条斯理地握着一根汤匙,他演示般地从碗里舀了一勺小米粥,干脆利落地送到了唇畔前。
然后,他把勺柄递到我的面前。
“自己试着吃一下”
他说。
我犹豫地盯着那勺淡黄色的粘稠稠的东西,不知道该不该将它含入唇中。
因为它和我这段时间吃的饭团和面条,有点不太一样。
踌躇了片刻,没有意识到对方是让我自己拿着勺子吃,我乖乖巧巧地轻咬住白色的勺边。
然后,就着他的手腕,将这口奇怪的东西含了下去。
味道有点甜甜的。
我认真地感受了一下。
在我咬住勺子的时候,面前的少年愣了愣。
他的视线似乎落在了勺子处一会,又落在了我的身上。
而已经完成了“测试”的我,想着现在应该可
以获得属于我个人的“休息时间”了。
是的,“测试”。
自我有记忆开始,“测试”这两个词一直围绕在我的身边。
在过去,穿着白色衣服的人说,每每“测试”完毕,我就可以获得一个叫做“休息时间”的东西。
尽管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喜欢那个叫“休息时间”的东西。
正当我以为今天的测试结束了时,少年又将一勺小米粥递到我的唇边。
我眨了眨眼,又乖巧地喝了下去。
“”
他的眼神轻微地晃了晃。
直至他就这么喂了我小半碗小米粥,只剩下最后几口时,对方才像是如梦方醒般将手中的小米粥放到我的手里。
少年语调平静地说“秋元,把这碗小米粥喝完。”
他将瓷白的勺子塞入我的手心,捏着我的手舀了一勺递到我的唇边。
见我乖乖地把这勺再次吃掉,少年又耐心地询问了我一次“这次会了吗”
我乖乖地点了点头。
比起被关在满是白色生物的房间里,反复地被一个尖锐的东西扎手臂,又或是被什么弄上去很疼的线缠住,这个明显简单得多。
在我乖乖地捧着那碗小米粥时,少年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小米粥的味道并不难吃,一勺一勺送进胃部时,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觉。
将大半碗小米粥都吃下去后,我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
然后,我溜到了沙发处。
休息时间到啦
我幸福地扑入了沙发之中,用脸颊蹭了蹭柔软的沙发垫,将自己蜷缩进沙发被中准备休息。
只是我还没有在沙发上躺到一分钟,我就看着自己的身体隔空飞起,离沙发越来越远了。
被抱着放到柔软的床铺上时,我慢半拍地朝少年眨了眨眼。
“以后要睡觉的话,必须在这里睡。”
他不容置喙地跟我说“而且你睡得太多了,以后睡眠时间不可以超过15个小时。”
我立即垮脸“”
为什么
做出这个命令的人并没有跟我解释。
似乎发现了什么很新奇的事情,他反倒是饶有兴致地用指尖戳了戳我圆鼓鼓的脸颊。
“生气了”
他问我。
没等我回答,少年心情很好地捏了捏我的脸颊,勾起了唇角。
“生气了也没有用哦我说了要这么做,就要这么做。”
我并不知道少年把他少有的耐心都给了我,也并不知道他的这副模样,要是别人看见了会有多大跌眼镜。
但我感觉我的心脏有点奇怪。
总而言之,确实有点不想看见他。
这就是他说的生气吗
看穿了我的神情,少年把故作伤心地手收回来,轻笑着骂了我一句“真是没良心啊,小秋元。”
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反正好像不是什么好话,我直接装鹌鹑似的缩进了被窝里。
反倒是我这副反应逗到了对方,他恶趣味地把我的被子扒拉开,猫猫缠人般把我抱在了腿上。
“小秋元,不跟我说晚安吗,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
他似乎很好心地抛出提议,实际上一肚子坏水的试图刁难我。
“秋元”
自打来到这间公寓后的一段时间后,对方就开始这么叫我。
我想少年
最初是想叫我“泉”,第一次被这么称呼时,我正学着怎么用筷子。
“唔,你还记得你的原名吗叫栀子酱你是不是会害怕,要不叫你泉酱怎么样”
我不解地看向他。
泉酱
“要看看吗,是这个字哦,泉水的泉。”见我有点兴趣,他说。
对方的话音近乎是刚落,我便控制不住自己地在椅子上开始发抖。
日文中,“泉”做名字和做泉水读音不同。
我知道“泉”是什么,是一个有很多水的地方,周围总是有很多白色的生物。
据说那叫“鸽子”。
我总是被放在那里进行测试,一天又一天,没有止尽。
大抵是没想到我这么大的反应,当时少年错愕了一会。
须臾,他撸猫似的,将我的脸颊揉来揉去,脸颊被捏疼的我懵懵地清醒了过来。
“太笨了,秋元。”
少年喟叹着说。
后来,他就没有再叫过我“泉”。
此时此刻,面前的少年或许认为,我并不知道什么叫做“晚安”。
就算是知道,我也没有办法开口吐露出这几个音节。
但是,不用开口也可以“晚安”的。
在少年不常来的日子里,带我的姐姐有跟我说过“晚安”是什么。
只是他有点高,对他做“晚安”这个举动,对我来说有点难。
于是,我想了个差不多的办法。
我不服气地在自己的手背处亲了一口,然后将自己的手举高高,手背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
少年的表情瞬间一片空白。
夜色里,我得意地弯了弯眼眸,将手放了下来。
他叫什么名字呢
让我想想。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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