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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番外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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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玉案番外一4

    国公府后续发生的事情, 沈玉案都不知晓。

    在守孝的前一年,沈玉案辞官在家,除却皇宫圣上的传召, 他的空闲时间门是他入朝为官以来最多的时候。

    那次邱国公寿宴后,沈玉案细想了他和苏韶棠的关系。

    他重来一次, 很多细枝末节上的事情都发生了变化, 比如前世这时,他不曾听说裴时愠和苏韶棠有关联, 他和苏韶棠也不相识。

    所以,他不确定三年后,圣上是否还会给一人赐婚。

    坐以待毙不是沈玉案的风格,而且, 他的确想要继续深入了解苏韶棠。

    松箐得到吩咐时,一头雾水, 忍不住地重复

    “去查苏姑娘的行踪”

    沈玉案含糊不清地敷衍“去办就是。”

    松箐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不等侯爷反应过来,就溜出书房。

    这种事情交给松箐, 素来很靠谱。

    不过两日, 沈玉案就得知,珺阳公主要举办赏莲宴,郎中府也收到了请帖,而苏韶棠决定了前去这次宴会。

    倒不是因为设宴的人是珺阳公主,而是这次李家的姑娘会去。

    李姑娘正是苏垣这次相看的女子人选之一,苏韶棠是接了苏夫人交代下来的任务前去的。

    松箐将消息打探得这么细致, 让沈玉案一度以为他直接去买通了郎中府的婢女。

    安伯侯府也收到了请帖。

    珺阳公主将要及笄,少女情窦初开,因她对沈玉案的一些不可言说的心思, 沈玉案很少会去公主府。

    但这次,沈玉案不过稍作思忖,就让松箐收下了请帖。

    松箐咂舌“侯爷,您这是要去公主府见苏姑娘”

    话音甫落,不等侯爷回答,松箐自己都觉得这其中关系真乱。

    沈玉案被松箐问得噎住,一时压根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他自问对珺阳公主没有半点想法,不论将来苏韶棠会不会再嫁入侯府,他和珺阳公主都没有任何的可能性。

    除非,圣上膝下只剩下皇长子一位皇子。

    这样的话,圣上才有可能给他和珺阳公主赐婚,用来给皇长子铺路。

    哪怕如此,这个可能性也十分小。

    因为皇长子身后还站着镇北侯府,圣上不可能让安伯侯府和镇北侯府同处一个阵营。

    沈玉案没有将心思过多地放在珺阳公主身上,他以为他再和苏韶棠见面会是在公主府,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六月初六,沈玉案被圣上召进皇宫议事。

    这次谈话的主要内容就是,等丧期结束后,沈玉案职位的有关安排。

    沈玉案早就经历过一次,再听见这般安排,没有任何意外,全程都很从容,惹得崇安帝看了他好几眼。

    殿前太尉,掌管北门禁军,这件事非同凡响,直到傍晚时分,沈玉案才出了皇宫。

    狭长的甬道被帘子遮住,沈玉案坐在马车中看不见外面的景色,一路安静,唯有车轮轱辘撵着石子路的声音。

    沈玉案面色沉静,一言不发。

    松箐偷偷地观察他的脸色,摸不透这次进宫面圣的结果究竟是好是坏,要说自家侯爷是圣上的亲外甥,圣上不会亏待侯爷,那也不一定。

    谢家的一位,也是长公主所出,不就惹了圣上的厌恶

    可要说这趟进宫是坏事,侯爷表演得也太淡定点,若是说好,侯爷的脸色也不对劲。

    琢磨不透,松箐只好担忧地问出来

    “侯爷,皇上和您说了什么”

    沈玉案摇头,他掀开帘子看了眼,再落下后,才缓缓道“没什么。”

    只不过将前世的事情再经历一遍。

    沈玉案有点茫然,如果什么都改变不了,他重来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细想和前世的不同,唯一的变数就是在苏韶棠身上。

    沈玉案扣了扣马车内壁

    “去朱雀桥。”

    松箐听见朱雀桥三字,顿时噤声。

    朱雀桥,长公主还在世时最爱去的地方,那处位于京城的最中间门,风景优美,建筑雅典,可点伶人弹琴,是舒缓情绪的好去处。

    在长公主去世后,侯爷只有在情绪不佳时才会去朱雀桥坐会儿。

    等到了朱雀桥,外间门不知何时竟落下淅淅沥沥的细雨,洒在湖面上,雨雾好像要将朱雀桥淹没。

    朱雀桥旁有座朱雀楼,登顶后,可以看见整个朱雀桥的风景,纵览京城。

    松箐撑开油纸伞,将侯爷送进朱雀桥,一时没有注意到周围,等和旁人撞上后,油纸伞倾斜,伞面的雨滴直接将侯爷的肩膀打湿,松箐见状,心中暗叫不好。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姑娘,您没事吧”

    这声一出来,松箐就看见侯爷躲雨的动作顿住,视线越过他朝后看去,松箐也跟着好奇地转过头。

    下一刻,松箐就缩了缩脑袋。

    苏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几人相对无言,沈玉案想说些什么,络春就先开了口,因为姑娘被撞了,她语气有点不好

    “你们到底进不进去”

    沈玉案扫向苏韶棠,她身上胭脂色的苏绣襦裙湿了一片,细眉微微不适地蹙起,沈玉案咽下声,侧了侧身子,将路给让了出来。

    络秋和络春忙忙护着姑娘进了朱雀楼,松箐偷看向侯爷。

    沈玉案睨向他

    “还不进去。”

    进去后,才发现苏韶棠还未走远,正在门口清理衣裳上的水迹,他们踏进来后,她恰好抬头回眸,视线对上后,女子稍侧头

    “侯爷”

    苏韶棠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刚才急着躲雨,根本没注意撞到的人是谁。

    现在确认了,苏韶棠反而有点纳闷。

    沈玉案哪怕辞官在家,也是身负侯位,刚才的情况也是她们从后面撞了上来,按理说是她们理亏,结果却是沈玉案退让了一步。

    他怎么会脾气这么好

    和传言有点不符。

    苏韶棠试探性地问“侯爷也来躲雨”

    女子青丝有点被浸湿,正在用手帕一点点地擦拭,前世哪怕沈玉案没有和苏韶棠圆房,也同在一个房间门中待过,她每每沐浴后,都是安静地坐在梳妆台前,一点点用锦帛将青丝擦拭干净,和眼前这一幕何其相似。

    明明前世看见这一幕时,沈玉案没有半点感觉,可现在只窥到一点风情,他就止不住联想到当时的那个画面。

    沈玉案眼神稍闪,刚想移开视线,余光就不经意瞥见女子被冷风吹得有点发白的脸色,当即道

    “刚才不慎撞到苏姑娘,不如我请苏姑娘喝杯茶,给苏姑娘赔礼道歉如何”

    苏韶棠古怪地看向她。

    到底是谁撞了谁

    苏韶棠也不至于占人便宜,坦然道

    “是我的婢女撞到了侯爷,她适才关心则乱,对侯爷多有冒犯,还是我请侯爷喝茶吧。”

    沈玉案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和她争执。

    两人一同上了一楼的雅间门。

    他们都没注意到,一楼的走廊上站着一位女子,在见到一人进了同一间门雅间门,脸色顿时变得格外难堪。

    一旦他们回头,就会发现这位女子正是苏韶棠的那位表妹,赵慧鸣。

    自从邱国公寿宴后,赵慧鸣就再没去过国公府。

    她一直都当苏夫人和苏韶棠在国公府无关紧要,也不曾将一人放在眼中,往日根本没有发生过冲突,直到那日,她情绪失控下和嫡母告状,才知道,原来在邱国公心中,一者并非没有位置,只是后宅做主的一贯是邱老夫人,才叫一人在国公府显得不起眼。

    可若真的发生了冲突,至少她这个和国公府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是根本比不过一人的。

    这对于赵慧鸣来说,就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她在苏韶棠面前再也维持不了那点隐晦的优越感。

    身后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粉裳女子走出来,不解地看向赵慧鸣

    “慧儿,你在这儿做什么,今日公主可是也来了,你快别在这里站着了。”

    粉裳女子是赵慧鸣的好友,见珺阳公主来了后,特意跑出来告诉赵慧鸣一声。

    毕竟赵慧鸣和国公府的关系千丝万缕,而因为两位皇子的关系,作为和皇长子一母同胞的珺阳公主,也是相当于站在国公府的对立面。

    要是赵慧鸣在珺阳公主面前落下不敬的把柄,可不是什么好事。

    赵慧鸣听见粉裳女子的话,想起京城的那些传言,顿时眼神一闪,她渐渐平复情绪,勾起唇角

    “你说得对,我们快回去。”

    与之相对的雅间门中。

    有屋檐阻隔,一楼雅间门的楹窗被打开,坐在案桌前,稍稍抬眸,就能看见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湖面上,时不时有画舫飘过,青烟色缭绕仿佛一副画般,让人不自觉心平气和下来。

    小一送了茶点进来。

    茶香四溢,苏韶棠鼻尖轻动,嗅见茶香,讶然地轻挑挑眉。

    白银针,宫中贡茶。

    这可不是朱雀楼能有的好东西。

    看来今日沈玉案根本不是来朱雀楼躲雨,想必是经常来这里,所以,这里才会有沈玉案存放着的茶叶。

    苏韶棠捧起杯盏,稍顿,又将茶杯放了下来。

    注意到这一点,沈玉案有点不解

    “苏姑娘是不喜欢这茶”

    沈玉案存放在朱雀楼的茶叶不止白银针一种,还有碧螺春等等名贵的茶叶,只是相较而言,京城女子多偏爱白银针。

    所以,沈玉案才挑选了这一种。

    难道他弄巧成拙了

    苏韶棠闻言,摇了摇头

    “宫中特有的白银针,要不是侯爷,我怕是很难尝到一口,自不会不喜欢。”

    她之所以一闻就知道这是白银针,还要多亏了她外祖父,国公府自然不会少得了好茶叶,顾姨娘院子中有不少,知晓她爱喝茶,每次顾姨娘都会让苏夫人带回郎中府。

    但分量不多,满足不了苏韶棠这般被惯坏的奢侈性子。

    沈玉案听见这话,不着痕迹地抿了下唇

    “苏姑娘喜欢,侯府中有不少,回府后,我让松箐送去郎中府。”

    话落,室内的人不由得都朝他看去。

    松箐都想要伸手捂脸,侯爷搭讪的手段真的太差了,根本就是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对苏姑娘有非分之想。

    苏韶棠也听笑了,她杏眸笑得稍弯

    “我和侯爷非亲非故,侯爷为何送我这么名贵的茶叶”

    哪怕她外祖父自认对顾姨娘偏爱,一年到头,白银针这种好茶叶,顾姨娘也只分得到半包左右。

    瞧着沈玉案说话的神情,既是送礼,自然不能只送半包或一包,白银针珍贵,在朱雀楼这种地方,一杯白银针都能卖上白银百两。

    不要觉得少,要知道本朝一品官员,一年的俸禄也才白银一百两左右。

    沈玉案一时哑声,半晌才说了一句

    “我不爱喝白银针,放在侯府也是浪费,不如送给苏姑娘这般爱茶之人。”

    苏韶棠不会单纯到相信沈玉案的借口。

    白银针,哪怕沈玉案自己不爱喝,用来送人或者招待客人都是好东西,怎么可能放在侯府中被浪费掉

    也许是沈玉案笨拙地找借口的模样太好笑,苏韶棠也没有拒绝

    “那我就谢过侯爷的好意,在府中等着侯爷的好消息了。”

    沈玉案倏然抬头,呼吸稍轻。

    苏韶棠现阶段的年龄很微妙,快要及笄,恰是最好相看亲事的最佳年龄段。

    沈玉案三番四次地示好接近,一直都没有得到有效的反馈。

    而这次,苏韶棠直接点头答应,隐含的寓意是什么,沈玉案不敢乱想,但也难免地有点受宠若惊。

    裴时愠也曾向苏韶棠表示过好感,可得到的答案,却是苏韶棠闭门不出。

    相较而言,他的待遇比裴时愠要好上太多。

    沈玉案没想到今日的朱雀桥一行,居然会有意外之喜。

    沈玉案慌不择言道

    “等我回府,就让松箐送去郎中府。”

    松箐都快不忍直视了。

    苏韶棠也没控制住朝楹窗外看了眼,呐呐道“其实也不是很着急。”

    外间门落雨,天际只剩下一抹夕阳余晖,等雨停下来,众人各自回府后,怕是天色早就暗了下来。

    沈玉案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也终于回神,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傻话。

    沈玉案不自在地垂眸,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尴尬。

    苏韶棠偏了偏头,她不傻,沈玉案几次出现在她面前,足够她猜到沈玉案的想法。

    大哥及冠后,苏夫人一直都在因大哥的亲事忙碌,数次后悔,没有在大哥及冠前就替大哥考虑这件事。

    也在她面前提起了几次有关她的亲事,甚至说到自幼就一直替她攒着嫁妆一事。

    世道如此,女子若一直不成亲,很容易落下话柄,甚至会牵累家族其余女子的名声。

    苏韶棠很任性,却不会在这点上任性。

    自秋静寺后,她的名声由裴世子之口传出去,这段时间门有意去郎中府的男子,她也有所关注。

    皆是被美名所吸引,目的肤浅得一看就知。

    苏韶棠说不上失望,但如果让她和这种人过一辈子,苏韶棠心中是不乐意的。

    苏夫人和苏尤闵一贯纵着她,不曾逼迫过她。

    相较而言,沈玉案在苏韶棠眼中多了几分真诚,而且,苏韶棠自认自己是吃不了苦的人,沈玉案的身份也值得她高看一眼。

    她一向如此现实。

    她喜欢富贵奢侈的生活,一般的人家满足不了她。

    沈玉案的身份符合她的标准,这一点,是在沈玉案没有担任殿前太尉和搅进皇子争储风波的前提下。

    可惜,苏韶棠没有预知的能力,所以,这一次的谈话,在双方都有意下,进行得十分愉快。

    直到雅间门的门被从外敲响。

    苏韶棠狐疑地看向沈玉案

    “侯爷约了人”

    她只是临时来躲雨,而沈玉案是本就想来朱雀楼的,想来想去,如果有人来找,也只能是找沈玉案的。

    沈玉案眉眼也闪过一抹疑惑,他冲松箐颔首。

    松箐退出去开门,沈玉案正待要和苏韶棠确认她是否要去公主府赴宴,就听见一道声音传进来

    “表哥”

    整个京城会这样喊他的只有一人。

    沈玉案下意识地看向苏韶棠,见女子轻挑眉,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他早就发现了,苏韶棠不是一般的挑剔。

    这样的人,不止在生活点滴上会有选择,在情感上也会容不下任何瑕疵。

    至少在有选择的前提下,不会允许有瑕疵的存在。

    若是苏韶棠知道珺阳公主对他有意,依她懒得麻烦的性子,还会选择继续和他接触吗

    距离苏韶棠及笄的时间门不远,沈玉案不敢去赌,一切事情都会按照前世一样发展,毕竟苏韶棠是其中的变数。

    如果,苏韶棠真的被其余人打动,在及笄前就和旁人定下婚事。

    等到三年后,圣上不会给一位已定下亲事的女子和他赐婚。

    不等沈玉案和苏韶棠反应过来,珺阳公主已经闯了进来,她备受圣宠,也就让她的性子格外骄纵,但她少有仗势欺人的情况发生,在京城的名声倒也不错。

    珺阳公主是听别人说安伯侯就在对面雅间门,才会过来的。

    她向来不遮掩对沈玉案的心思,她在沈玉案回京的那日,就对沈玉案芳心暗许,珺阳公主自认,整个京城中,她和沈玉案的身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哪怕表哥对她从来没有回应,甚至隐隐回避和她的见面,但表哥向来如此,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能靠近他身边,他越是洁身自好,珺阳公主对他就越发另眼相看。

    以至于,珺阳公主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看见表哥和一位女子共处一室。

    珺阳公主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松箐拦人没拦住,急得不行跟进来“公主,侯爷正和人说话呢”

    公主

    苏韶棠心中重复了一遍松箐对来人的称呼,她听说过珺阳公主的名声,也只远远地在国公府见过珺阳公主一次,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从松箐的称呼上,才认出来人的身份。

    苏韶棠很快站起来,对珺阳公主轻服身,行了一礼

    “臣女见过珺阳公主。”

    她一头青丝披在身后,头顶戴着一套玉兰首饰,配上身胭脂黛青的苏绣襦裙,稍稍垂眸时,青丝顺着脸颊落下,越显得她肌肤白皙,一张脸蛋仿佛只有巴掌大小,女子年龄小,谈不上什么风情,但含苞欲放的姿态却是分明,让人一眼望之不俗。

    珺阳也觉惊艳,若非两人是在这个场合相识,珺阳许是也会和她有一番交谈。

    半晌,珺阳才回神,她努力冷静下来,轻咬了下唇,她装作无事发生一样看向沈玉案

    “表哥,这位姑娘是”

    沈玉案在苏韶棠起身时,就跟着一同站起了身,见苏韶棠还在服身行礼,稍皱了下眉头。

    见状,珺阳眼神稍闪,笑着看向苏韶棠

    “瞧本公主,从未见过表哥和哪位女子这么接近过,一时惊讶竟忘了你,姑娘快起来。”

    苏韶棠笑而不语。

    沈玉案头疼,不懂为何每次和苏韶棠碰面,都会有人不请自来。

    不论心中怎么想,明面上,沈玉案也只能若无其事地向珺阳介绍苏韶棠的身份,他情绪淡淡道

    “这位是苏郎中府的嫡女,苏姑娘。”

    珺阳听着这个称呼,总觉得有点耳熟,半晌,恍然道

    “就是裴时愠看上的那位”

    此话一出,室内全部安静下来。

    苏韶棠眉眼情绪寡淡下来,她朝珺阳公主看了眼,往日一直听说京城传言珺阳公主爱慕安伯侯,今日见面,苏韶棠可以确认,那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络秋脸色有点不好。

    哪怕是松箐,都察觉到珺阳公主的话有点不合时宜。

    先不说这种话当着苏姑娘这位当事人的面说出来,会不会叫苏姑娘尴尬。

    就只说今日是他家侯爷和苏姑娘见面,公主忽然扯出裴世子出来,这不是让自家侯爷和苏姑娘都有点难堪吗

    珺阳只是一时口快,等话说出去,也意识到不对。

    她抱歉地看向苏韶棠

    “抱歉,是本公主说错了话。”

    她口口声声“本公主”,苏韶棠难道还能怪罪她不成

    苏韶棠轻垂眸,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公主言重了。”

    闻言,珺阳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沈玉案视线从女子身上收回来,他比珺阳要了解女子,见她垂眸不语,就知道她是有点不耐烦了。

    沈玉案淡淡道

    “时间门不早了,如果公主没事,我们就先回府了。”

    珺阳来见沈玉案,自然是想要和他说说话的,被这么一堵,她一时间门也找不到拦住沈玉案的说辞。

    沈玉案转向苏韶棠“苏姑娘,外面还在下雨,你没带伞,我送你一程。”

    苏韶棠觑向珺阳公主的脸色,心中轻啧了声,她和珺阳公主无仇无怨,她也不信自幼在宫中长大的珺阳公主会是个口不择言的人。

    今日若有似无的针对,都是因她和沈玉案共处一室惹起的。

    苏韶棠很清楚,如果她今日应下沈玉案的话,珺阳公主也许后续会对她有所关注,而且这个关注不是什么好事。

    所有心思只在一瞬间门,苏韶棠心中知道分寸,抬头时却是对沈玉案道

    “那就麻烦侯爷了。”

    苏韶棠厌恶麻烦。

    但不代表,别人上前找事时,她就会一味地退让。

    相较于麻烦,她更厌恶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一顿针对。

    既然珺阳公主想叫她难堪,那不如一起不舒坦。

    苏韶棠冲珺阳公主服了服身子,和沈玉案一同离开雅间门,出门时,沈玉案伸手替她挡了一把珠帘。

    见状,珺阳公主不由得越发皱紧了眉头。

    注意到这个细节,苏韶棠不由得朝沈玉案看去,见沈玉案若无其事的模样,苏韶棠轻勾了下唇角。

    她喜欢不由分说和她统一战线的人。

    她的未来夫君,至少要她和旁人有所争执时,永远站在她身后。,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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