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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后半夜了, 月凉如水,窗外的城市灯火陆续暗了下来,湮没在夜色里只剩下模糊可辨的轮廓。白雪纷飞的夜, 世间万物好像都沉睡了, 静谧时分, 两颗心毫无阻碍的碰撞贴合。
周祈年将她微湿的碎发挽至耳后, 低垂的眼眼神慵懒惬意,低着声问她“除了你以外, 你爸还喜欢什么”
“载人飞船吧。”
“”周祈年微阖着眼,属实有点儿棘手, “我总不能造架载人飞船出来吧”
云盏靠在他怀里笑, 等到笑够了,才认认真真地说, “你想讨好我爸爸啊”
周祈年懒洋洋地嗯了声, 旋即又补充,“见家长, 总得拿些见面礼。”
“我也不太清楚,我没带男的见过家长。”
这倒也是。
云盏往他怀里凑了凑,他没穿衣服, 她柔软的头发滑过胸口, 周祈年啧了声, “还想来一次是吧刚哭着喊着说不要的是谁”
“没有。”云盏很冤枉,以示清白地辩驳, “我都肿了,怎么还会想来一次”
确实是有点儿肿了,周祈年翻箱倒柜找了个支消炎药刚给她上过药。但他觉得这不能怪他,谁让她玩这么过火本来他对她就没有抵抗力, 一刺激,脑海里什么理智什么清醒统统消失不见,他满脑子只有三个字,占有她。
于是周祈年下床穿了件短袖才回来,他一上床,云盏自动自发地靠过去,“你以前不是见过我爷爷奶奶吗那时候带了什么,过几天见我爸也带那些东西。”
“好几年前的事儿了,带了什么记不太清了。”
“你还记得清什么呢”云盏眼皮很沉,她是真的困。
“记得清咱俩的第一次,也是在那天。”
刚准备睡过去,又被他的话吵醒,云盏睁着眼,忍不住说“你满脑子都是那档子事。”
周祈年厚脸皮地承认“嗯,我就不是个好东西。”把她脑子里没说出口的东西给说了出来。
又安静了很久,怀里的人大约是真困,眼皮子沉下去,又怕他叫她,一个抖机灵又费力地睁着眼,半梦半醒之间,云盏还是听到了周祈年叫她“要回去吗我把你抱回去。”
“你很吵,周祈年。”云盏抓着被子滚到另一边,连脑袋都裹在被窝里,声音昏蒙蒙的,“不回去了,明天我爸要是发现我不在了,我就说我来小棠家吃早饭了,没事的,你别吵啊,好好睡觉。”
周祈年叹了口气,等到她均匀缓速的呼吸响起,确定她已经睡着后,他伸手,怕她憋着,把她头顶的被子往下拉了拉。她是睡着了,徒留他一个人睡不着。
和云霄岳在他家门外的对话周祈年记得很清楚,回家后他反复咀嚼无数遍,得出个结论来。
未来老丈人不太喜欢他。
至于不喜欢他哪一处,周祈年也琢磨不透。但他清楚的知道一点,那就是,云霄岳是满意周听澜的。而且云霄岳是为了云盏订婚这事儿回来的,恐怕在云霄岳的眼里,周听澜才是他心里的乘龙快婿。
周祈年这一晚没怎么睡,时不时地惊醒,醒来看到怀里的人安然睡着的模样,他又放心地睡了过去。重复好几次,他有点儿熬不住,还是蹑手蹑脚地从被窝里起来,被子给她盖好,虽然知道待会儿又会被她踢飞。她哪哪儿都好,唯独睡姿不行。
云盏醒来的时候被子已经掉到腰上了,她身上套着周祈年的短袖,一双细白的大长腿夹着被子,稍稍动一下,那里的疼牵动着全身。她靠坐在床头,双眼放空,喉咙很干,下意识手伸向床头柜,碰到了一杯温热的水,不用说也知道是谁准备的,她喝下去,喉咙润了,空了一晚的胃暖了,心口也暖暖涨涨的。
哎,他对她真的好。
一动腿,想法变成,他真狗,真能折腾。
房间里仍有股挥散不去的味道,黏黏湿湿的,垃圾桶里还有几个打了结的套。始作俑者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屋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没过多久,房门打开。见到她醒了,周祈年愣了愣,“睡饱了吗要不再睡一会儿”
“再醒醒。”云盏杯子里的水都喝光了,递给他,“还想喝。”
“待会儿给你倒,我先去倒垃圾。”周祈年是来收拾残局的,他动作熟练地把垃圾袋扎好,另一只手拿起空杯下楼,约莫过了两分钟,他拿着水杯回来了。
“我做了早餐,洗漱完下来吃。”
“不想动。”她瓮声瓮气地和他抱怨,“你不都二十六了吗,怎么体力还这么好”
周祈年懒洋洋道“我可憋了三年。”
云盏无语“你没用手解决过吗”
“没有,我就等着还给你,”他不怀好意地笑着,慢条斯理道,“都是属于你的东西,我可不能白白浪费。”
云盏喝水的动作停了下,她慢吞吞地抬起头,轻飘飘地问他,“那你在国外上厕所了吗,怎么不攒着等到回国一起给国内的洗手间呢,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国家吗”
“”
周祈年坐在床边,慢慢悠悠地审视她,发现自己是真的说不过她,用一种“我认输”的无奈表情睨着她,叹了口气,说“早点起来,不是还要上班吗”
周一了,云盏苦大仇深地哭丧着脸,生平第一次说出这句话来“我不想上班。”
“不行,快点起床,上班去了。”
云盏边下床边往洗手间走,闻言转头看他一眼,“你难道不应该说,别上班了我养你吧,这种话吗”
“你愿意吗辛辛苦苦读了这么多年书,找了份自己喜欢的工作,结果为了男朋友辞职,这种事儿谁干我都信,但你云盏干不出来。”周祈年靠在洗手间的门框看她微弓着腰洗脸。
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凉水过脸,云盏彻底清醒了。
看,这就是周祈年,平时吊儿郎当,不靠谱的话张口就来,一旦涉及正事儿,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云盏洗完脸往屋里走,路过他时停了下来,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真聪明,奖励你一个亲亲。”
“这不能是奖励,奖励得是今晚来我这儿过夜。”
“今年都不来。”腿根处的疼还提醒着她,她面无表情地说。
“行,那我大半夜去你家,”顿了顿,补充,“在你爸的眼皮子底下干那事儿。”
“周祈年,”云盏不忍地告诉他事实,“你在我爸那里好像印象分已经扣光了,你要是真大半夜到我家,我爸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让我和你在一起了。”
“我昨天哪里做的不够好,让你爸看我不顺眼”周祈年昨晚回忆了很久,回去的路上他并没有说太多话,感觉自己真没做了什么错事儿,难不成因为他话太少,未来老丈人不喜欢吗
云盏抬眸,眼神落在他冒着青茬的头皮上,扯了扯嘴角,无语至极地说“我爸觉得你年纪轻轻就秃了,他不是瞧不起秃头的啊,主要是哪有未来女婿比丈人先秃的”
“”
“”
周祈年脸上表情晦涩不明,最后成了一脸麻木,“你没和他解释吗”
“解释了,我还拿出以前的照片给他看了,”云盏难得诚惶诚恐地说,“然后我爸现在觉得不仅是个秃子,还是个有眼光的秃子,找的假发套跟真的一样。”
周祈年是真的麻木了,眼神如同死水般,他仰起后颈,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一颗颗黯淡无光的水晶灯也能迷人眼,迷的他丧失心智不知如何是好了。
吃完早餐,时间还早,周祈年送云盏回家,云盏出门的时候上楼看了眼,云霄岳的房间紧闭,估计还没醒。她安心地驾车离开,车子驶出车库,周祈年还在外等着,她说“你也快点儿去上班吧。”
周祈年嗯了声,笑着目送她离开。
等到云盏的车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后,他才不急不缓地往回走,手机震了下,是傅远洋的消息。
一天假够吗,要不请三天
你就不怕游戏进度卡在那儿
团队又不是没了你活不了,而且你是讨好未来丈人,总不能跟谈恋爱似的不看手机吧团队成员会和你实时汇报进度的,要真有什么大事儿,你再回来呗。
周祈年想想,也行。
手机又震了下,傅远洋资本家心黑对了,工资还是照常扣哈。
周祈年也是真服,懒散笑了下你车再借我开几天。
傅远洋谑他哦对,租车费也一起算。
周祈年滚吧你。
过了几分钟,傅远洋才回不是,你怎么把那辆车开走了去接老丈人的车,就不能开辆贵点儿的吗
昨天借车时傅远洋不在家,他车停在地下车库里,车钥匙都放在车外挡风玻璃边沿空隙,周祈年随便挑了一辆开走的。
周祈年贵点的租车费太贵,我现在正在攒老婆本,其他地方能省则省。
傅远洋
傅远洋我还能真收你钱你别搞,回来换辆贵的,我车库里有辆库里南,你开那车去找你老丈人,肯定有面。不对,你老丈人搞航天的,要不你开辆红旗吧他肯定觉得,哇小伙子有眼光,不崇洋媚外。
周祈年我直接举着国旗去找他,身上穿件衣服,左右写着两个字,中国,你觉得怎么样
傅远洋我觉得他会爱上你的。
周祈年无语。
他随即将手机锁屏,漆黑的手机屏幕映出他此刻的模样,头发冒着青茬,短的紧贴头皮,他对着手机屏幕左右张望了会儿。
怎么也想不明白,问题竟然出在了这里。
要怎么解释呢,他真的不秃。
而且,他手机高举过头顶,撩吊着眼皮,狭小的视野范围内确认自己头上每一处都有着头发,没有任何秃顶的预兆和痕迹。
他不太爽地啧了声,收起手机抬头往前看,脸上神情猛地一滞,往前迈的步子也停了下来。他在自己父母面前都没有这样温顺过,他总是气他妈,他妈也总是烦他,他们母子俩没一天是好言相待过的。更遑论他那个只管生不管养的爸了,每次打电话,两边手机都像是烽火连天的战场。可此刻,周祈年没有天下第一的嚣张狂妄,温顺且恭敬的语气,和前面离他五六米远的云霄岳打招呼,“云叔叔,早上好。”
云霄岳大老远就看到他了,晨光朝阳沐浴在他身上,他们这个年纪的小伙子多半爱睡懒觉,早上起床也是一副睡不醒的倦懒模样。可面前的小伙子不太一样,精神抖擞,脊梁笔挺,冷风呼啸而过他面无表情的脸,不显冰冷,倒显得气场周正。
除了他的头。
云霄岳原来没注意的,可是他发现周祈年真的很在意自己的头发,走着走着突然拿着手机照起自己的头发来了。
哎。多少是有点儿自卑的吧,这才多大,就秃了。
云霄岳恻隐之心犯了,觉得还是不要往对方的伤口上撒盐了,人都是有缺点的,虽然未来女婿光溜溜的脑袋也是人群中最闪亮的存在,但是他的身材相貌也是鹤立鸡群的。
他晨跑的额间冒着汗,张嘴说话时空气中飘着白雾,天太冷了,“早上好,”顿了顿,笑眯眯的像个笑面虎,“昨晚云朵睡得好吗,她睡相不太好,应该没影响你休息吧”,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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