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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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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檀差点没控制住表情管理。

    狗男人

    明明知道她的意思。

    轻轻吐息, 一字一句敲下两句要加点料

    颜料的料

    她都这么直白了,不信狗男人还装不懂。

    男大学生原来如此,容某懂了。

    顾星檀看到他说懂了, 忍不住皱了皱眉尖,总觉得他的懂,和她的懂, 不是一个懂。

    果然

    下一秒,男大学生再次发来消息恰好新得了其他颜色的颜料, 容太太这么有雅兴, 今晚试试

    平平无奇大美人什么颜料

    男大学生用于皮肤的颜料,容太太不是亲身尝试过。

    顾星檀

    她才不是这个意思

    跟这个满脑子变态想法的狗男人斗智斗勇,仙女累累。

    容氏集团, 总裁办。

    江秘书亲自将36色可用于人体的颜料呈上,恭恭敬敬道“这是穆总那边送来的。”

    “说,感谢您赠予的古籍,非常好用。”

    容怀宴漫不经心地放下手机。

    打开精致得不像是装颜料的盒子,入目皆是极为高级的色调,散发着淡雅香气,并未有普通颜料那种刺鼻气味。

    穆星阑家里有个医学天才的大舅子真不错。

    从一开始研制出来的朱砂色、墨黑色、如今直接搞了个36色出来, 均对人体无害, 甚至还有养肤功能。

    “不错。”

    容怀宴雪白指腹沾了点颜料, 恰好是绯艳的红, 触感绝佳, 且干得很快。

    江秘书非常好奇。

    这两位大佬在打什么哑谜。

    然而容怀宴已经亲自将颜料盒盖上。

    难得容太太有雅兴。

    眼看着容怀宴不到六点就要下班,江秘书连忙提醒“容总,今晚还有个局”

    “推了。”

    “啊”

    “陪太太。”

    江秘书“”

    行行行。

    陪太太是天底下一等大事。

    再也不是视时间门为金钱的冷血无情资本家。

    江秘书默默地将表上所有晚上六点之后的行程,一一划掉。

    顾星檀原本想着今天早点下班。

    谁知, 等到她直播结束,又处理了下馆长今天送来的那副破损并不严重的游山图,外面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

    纤白指尖刚推开工作间门镂空雕刻木门,眼睫抬起,视线忽然顿住。

    今夜是满月,巨大的月亮被古色古香的建筑物半遮半掩,银雾般的薄光洒下,整个未开灯的小院亮若白昼。隐约透着斑驳岁月感的小门旁,楸树古朴茂盛,繁花似锦,蔓延伸展的枝桠,几乎覆盖了大半个院落,细碎粉紫花瓣正在夜风中摇曳,一如往常。

    此时树下却多了抹端方雅致、料峭挺拔的身影,一袭矜贵衬衣,越发衬得裹在西裤里的双腿笔直修长,正云淡风轻地遥遥看向她。

    顾星檀脚步一下子顿住。

    脑海中记起昨日出关时,南稚说的话

    这两个多月,容怀宴几乎每天都站在树下看她。

    猛然对这番话,有了真实感,亦有了画面感。

    他真的在等她吗

    为什么

    直到树下那抹高大身影徐徐走来,垂眸望着她,“容某还以为要再当两个月望妻石。”

    顾星檀仰头看着背着月光的男人,俊美面容并未因背光而削减半分。

    片刻。

    才回过神来,小声嘟囔“谁让你望的。”

    红唇却悄悄翘起一边。

    怕被发现,又很快抿平,假装不在意。

    容怀宴眸色清透,冷白指骨顺着她的脸颊轻捏了下,在容太太发脾气之前,率先握住一只小手,“回家为夫妻感情加点料,嗯”

    “正常颜料的料”

    “是,绝对正常。”

    “我不信。”

    “怎么样才信”

    “除非你用容小变态来发誓,要是骗人的话,容小变态永远抬不起头哦”

    “容某拒绝。”

    “拒绝无效。”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幽深而素净的古巷内,身后巨大的月亮,照亮悠长而冷清的青石板。

    直到身影纤薄的少女忽而转身抱住男人,撒娇似的挂在他修长脖颈上“走不动了。”

    容怀宴想都未想,随手单臂将她抱起来。

    云淡风轻地走向尽头那辆开了车灯的黑色豪车。

    顷刻间门。

    整幅画卷,像是有了灵魂。

    后来,容怀宴确实是说到做到。

    没用特制的颜料,用了正常颜料,来教求知若渴的顾小同学画画。

    至于学费。

    顾小同学表示“学会了才要交。”

    其实,顾星檀拿不起画笔,完全是心理阴影。

    得靠自己克服。

    起初她依赖于摹画师,如今她依赖于容怀宴,不肯再往前迈出一步。

    再一次,在容怀宴寸步不离的陪伴下,她试着拿起画笔。

    却又因此陷入梦魇。

    再次高烧不止,足足三天,才逐渐退烧。

    枫湖居主卧。

    顾星檀因高烧而发烫的脸颊隔着家居服,抵在男人心脏位置。

    听着他平稳心跳,眼睫轻颤。

    自己莫名其妙一碰到画笔就高烧,容怀宴那么聪明,肯定会猜到原因。

    大概是容怀宴让她无意中越来越依赖。

    甚至于,连不曾与最亲近外公讲过的阴影,都愿意在这个只有两人的夜晚,很慢很慢地诉说给他听。

    “我的妈妈拥有一切美好特质,温柔、纯良、干净,如同一张白纸,她的人生除了家庭,就是画画,并毫无保留的奉献出来。”

    “可顾昀之呢,他哄骗得到了她的心,却不珍惜。”

    “真是可笑,他说他依旧爱妈妈,可是生活太寡淡了,想要去外面寻刺激,逢场作戏又不会闹出私生子。”

    妈妈爱他呀。

    怎么受得了爱人身上每晚带着别的女人的香水味道,甚至口红印。

    像是示威,又像是讽刺。

    为了女儿,她选择忍下眼泪,当作若无其事。

    直到

    那个顾昀之出轨的女秘书,将他们床上视频发给她,妈妈的精神彻底崩塌了。

    顾星檀永远忘不了那个午后。

    想来喜欢穿着素雅的妈妈,难得换了身很美很艳丽的红色裙子,坐在画板前,说今天要给她画一幅画。

    可是,颜料没有了。

    “小海棠愿不愿意替妈妈跑腿呀”

    顾星檀说到这里时,眼泪大颗大颗的流出,沾湿了男人单薄的家居服。

    容怀宴却没有嫌弃。

    干净明晰的指骨接住了她的泪珠。

    少女贝齿咬着下唇,原本因为发烧而突突跳的额角再次难受起来。

    那天阳光真好。

    她拿着颜料回到画室时,鲜艳浓稠的血液浸满了半个地面,妈妈一袭红裙躺在血泊中,安静闭着双眼,仿佛睡着,垂落在椅子上的手指,还捏着一只画笔。

    “啪”的一声,画笔掉落。

    白色笔杆顷刻间门被血液泡透,与地上其他凌乱画笔汇聚。

    下意识想为妈妈捡起那只心爱的画笔,指尖触碰到粘稠血液,成了顾星檀对那场噩梦最后的定格。

    所以,她恨顾昀之。

    从此。

    顾星檀再也不敢碰画笔。

    一碰,那压在记忆深处的血液便翻涌而出,从指尖一路灼烫至全身。

    顾星檀恹恹地靠在容怀宴怀里,指尖捏着妈妈送她的古董怀表,一下一下摩挲着,这样仿佛能感受到妈妈还在她身边保护她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

    少女轻软又飘渺的声音响起“我是不是永远没办法提笔画画了”

    “我好没用。”

    如谈老爷子所料,顾星檀再受到打击后,开始自我怀疑,逐渐情绪会崩塌。

    毕竟她是那么骄傲一个小姑娘。

    怎么忍受得了,明知自己有天赋,却无法利用天赋,而为文物修复发展做出贡献呢。

    容怀宴像是哄小朋友睡觉那般,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一只握住她紧扣着古董怀表的皓腕。

    灯光下,冷玉质地的声线轻柔低沉

    “小海棠只是生病了而已,等痊愈之后,会是这个世界上,书画修复师里最厉害的画家,画家里最厉害的书画修复师。”

    男人声音太过温柔。

    温柔到顾星檀理智尽消,想沉溺其中。

    就这一会儿,让她放任脆弱。

    手心无意识松开紧扣着的怀表,与他手掌相握。

    古董怀表淡金色的链条松松落在床铺上。

    容怀宴本不欲调查岳父的过去。

    可想到小姑娘临睡前那可怜巴巴的样子,站在落地窗前的身影越发冷漠。

    深夜给江秘书下了命令。

    罪魁祸首除了顾昀之之外,还有那个试图上位的女秘书。

    然而江秘书刚查了个开头。

    就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来电。

    容总大舅子程惟楚。

    江秘书态度不卑不亢“程总,请问您有事吗”

    程惟楚的声音隔着电话线,笑意浸透着几分诡谲肆意“转告你们boss,那个女人不必调查,她如今应该在洪都拉斯某个红灯区招客,忙着呢。”

    她不是喜欢伺候男人吗

    当然要成全她。

    洪都拉斯被誉为暴力之都,混乱、野蛮,恐怖事件无数次发生,一个孤无所依的女人,还是年轻女人,在那里会遇到什么,不言而喻。

    江秘书反应极快,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愧是容总的大舅子。

    跟别人家的大舅子就是不太一样。

    穆总家的大舅子,天才医生,搞各种科研。

    容总家的大舅子,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什么黑白两道通吃的少爷。

    这他妈谁敢得罪这位啊。

    洪都拉斯伺候。

    江秘书顷刻间门恭谨起来“原来如此,感谢程总百忙之中告知。”

    程惟楚还真应了声,恍若随口问“我家小公主,最近怎么样了”

    江秘书“”

    能答吗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这位不只是容总大舅子,还是情敌

    跟容总争抢童养媳之位的男人。

    程惟楚慢悠悠地话锋一转“洪都拉斯风景挺好。”

    江秘书立刻绷紧了皮“太太最近跟容总感情一日千里。”

    “感谢程总关心。”

    “您真是位好哥哥,我会向容总转达您的问候。”

    程惟楚“我问候他了吗”

    江秘书“那么,再会。”

    程惟楚“”

    不愧是容怀宴的好秘书。

    容怀宴获悉后,只淡淡地应了声,便不再提及。

    要想解除顾星檀的阴影,还得另外寻找突破口。

    容怀宴却没想到这个突破口来得那么快,那么猝不及防。

    大概是彼此知道了最深处的秘密,顾星檀面对容怀宴时,那早已破土而出的嫩芽,越发按耐不住,只等待机会,便会形成参天大树,再也无法从她心里砍掉。

    最近这段时间门,容怀宴风雨无阻,天天都来接她。

    相处时间门越多,她越不安,又沉迷于这种仿佛心照不宣的热恋关系中。

    理智告诉她,这种关系很危险,她会继母亲的后尘,但是另外一边的小天使又会告诉她,容怀宴不是顾昀之,他矜贵骄傲且自律,不可能出轨,不可能对不起她。

    却,有可能不再喜欢她。

    爱情是会逐渐消磨掉的。

    更何况容怀宴从未说过爱。

    修复大赛在即,但是她依旧没办法拿起画笔,加之感情一事,顾星檀心乱如麻。

    纤细身影刚刚出现在古色古香的巷子口。

    忽然,从远处,一辆疾驰的灰色汽车横冲直闯,却目标极准地朝她撞过来。

    顾星檀下意识转身,往后退到路边。

    却没想到。

    那辆车也拐了个弯,直直地撞了过来。

    顾星檀瞳孔放大,隔着车玻璃,对上了那双几近疯狂的女人双眼。

    仿佛能看到她说去死吧。

    苏丛芫将油门踩到底,疯狂而偏执只要顾星檀死了,怀宴哥哥就一定会想起她。

    顾星檀下意识闭上眼睛。

    “嘭”

    一道近乎爆炸声响起。

    纤薄身躯整个靠在斑驳墙壁上的少女,慢慢睁开了眼睛。

    桃花眸里。

    瞳孔陡然放大。

    一辆银白色跑车撞上了那辆朝她疾驰而来的灰色轿车。

    这是她早晨特意为容怀宴选的车,说好的,今天他们要去陵城郊外兜风。

    那里有一家新开的温泉会馆。

    顾星檀还打算带上徐姐上次送她的礼盒当这段时间门,给容老师的学费。

    短短几秒时间门,顾星檀脑子里滑过一幕又一幕。

    仿佛走马灯。

    又浮现出那句对白

    像容公子那种高岭之花,要么不爱,一旦爱了就是永生永世,至死不渝。

    这世间门哪有什么永生永世,至死不渝的爱。

    没有吗

    容怀宴用实际行动告诉她。

    有。

    顾星檀张了张嘴,整个人像牵线木偶一样,跌跌撞撞跑向那被撞破碎的跑车。

    此时浓稠的血顺着那辆极为熟悉的银白色跑车内流出。

    满目血色。

    灰白的天空像是泼了浓墨,逐渐晕开,偌大天幕顷刻间门被翻滚的乌云遮蔽,盛夏暴雨侵袭而来,闪电撕裂漆黑云层,叫嚣着将青石板上那大片大片猩红吞没。

    隔着破碎的车窗玻璃。

    顾星檀看到那个男人很慢很慢地抬起被鲜血浸湿的眼睫,薄唇艰难开启,仿佛在说别怕。

    医院抢救室外。

    顾星檀抱着膝盖坐在角落,仿佛失去了灵魂。

    眼睛眨都不眨地望着紧闭的门。

    一颗眼泪没掉。

    眼眶却绯红,仿佛下一秒就会溢出血珠。

    并未发现,站在走廊入口、一袭暗红色西装,身材高挑的男人正驻足看她。

    程惟楚是自私冷漠的性子,甚至有些病态极端,他无法想象,为一个人舍生忘死是怎么样的爱,才做得到。

    跑车防撞能力是公认的差,容怀宴却毫不犹豫的撞上去。

    那一刻。

    所有行为都是不假思索的本能。

    而容怀宴的本能便是不畏生死,舍身护妻。

    单凭这点。

    他就有资格成为小公主的丈夫。

    程惟楚站在病房门口停留足足半个小时。

    他忽而转身。

    头一次违背了义父的命令,没有趁着容怀宴车祸正在抢救,将顾星檀带走。

    程惟楚很清楚。

    容怀宴这一局,赢得彻底。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顾星檀身上被雨水淋湿的衣服都干了时。

    抢救室终于开启。

    顾星檀猛地站起身。

    浑身麻木。

    差点摔倒在地。

    幸好江秘书与第一时间门赶来的阮其灼将她扶住,才没有摔倒。

    顾星檀仿佛毫无意识,就直直望着医生。

    医生道“手术很成功,容先生运气很好,大部分都是外伤。”

    贺泠霁皱眉问“那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门”

    医生耐心解答“碎玻璃很多,有一处差点扎进眼球,非常危险,所以才说,容先生运气绝佳。”

    “还有右手粉碎性骨折,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这次手术,主要做得就是这个。

    后遗症

    粉碎性骨折

    顾星檀一下子怔愣在原地。

    喃喃问“那他右手还能握笔吗”

    医生点头后又摇头“如果复健的好,平时容先生签文件或许影响不大,但要长时间门使用,恐怕不行。”

    倒是江秘书双手合十,连连祈祷“那就好那就好,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容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顾星檀张了张嘴“画画呢”

    医生果断摇头“那肯定不行。”

    顾星檀通红的眼睛,眼睫蓦地潮湿。

    一点都不好。

    他是画家呀。

    他那么有绘画天赋,不能握笔,相当于以后再也不能画画了。

    旁人不知。

    顾星檀却最清楚,容怀宴是喜欢画画的。

    他所有名下住宅,都会特意空出一间门画室,以供他随时随地兴起绘画之心。

    观察室内。

    顾星檀趴在床边,舍不得闭眼。

    更舍不得离开半步。

    炽白灯光下,男人素来干净俊美的眉目,此时划破了很多细小口子,最深的便是右眼眼尾下侧那块,差点戳进眼球。

    不显得狼狈,反而多了种野性凌厉的魅力,此时逼着眼眸,像是蛰伏的凶兽,随时随地,都会暴起,给人致命一击。

    然而。

    顾星檀脑海里,却只有他轻哄自己时的眸色,温柔至极。

    是她杯弓蛇影,疑神疑鬼。

    容怀宴都那么明显了。

    她居然还怀疑他对她只是对容太太的尊重与爱护。

    顾星檀想要碰他。

    又怕弄疼了。

    顾星檀捧着随身携带的古董怀表,很轻很轻地塞进容怀宴枕头底下,

    妈妈一直都保佑她,以后,她希望妈妈能保佑容怀宴。

    平平安安。

    无病无灾。

    忽然,男人鸦羽般的眼睫轻颤了下。

    顾星檀下意识屏住呼吸。

    下一刻,对上那双深邃如海的熟悉眼眸。

    在看到容怀宴醒来那一刻。

    顾星檀压抑的眼泪终于再也绷不住。

    向来好面子的小姑娘,捧着他伤痕累累的右手,大哭得毫无形象。

    容怀宴缓了片刻。

    才轻轻抬起另一掌心,盖在她脑袋上。

    声线嘶哑却温柔“让容太太失望了,这次没能继承我的遗产。”

    顾星檀哭音戛然而止。

    混蛋,这个时候还开玩笑。

    但也仅仅停了半秒。

    却在他下一句话中,再次控制不住眼泪。

    容怀宴左手虽然没什么大问题,却也有点麻醉后遗症,强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真好,你没事。”

    谁都不知道。

    当他看到那辆灰色轿车撞向顾星檀那一刻时。

    第一次。

    容怀宴感受到了恐惧这种情绪。

    一切行为都是本能。

    爱她是。

    护她更是。

    幸而。

    她没事。

    被大难不死的容总这么一哄。

    容太太哭得更惨了。

    直到容总说了声“哭得我头疼。”

    容太太这才抽抽噎噎地止住,带着哭腔说“虽然你残疾了,但我不会抛弃你。”

    “等你年纪大了给你推轮椅。”

    “给你当手杖。”

    容怀宴看着自己尚存的四肢“”

    均有知觉。

    最后无奈叹了声“好。”

    算了。

    只要不哭就好。

    经过调查,警方确认责任全在苏丛芫。

    她车子比跑车防撞性好,所以只是受到撞击晕了过去。

    涉嫌故意杀人罪,已经被警方带走。

    容怀宴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解决苏丛芫,免得再伤害到顾星檀。

    “无期徒刑有点难,她精神不正常。”容氏集团特聘律师为难道,“一般来说,她这种情况,最后还是会送回精神病院。”

    容怀宴凉凉一笑“她精神状态好得很,怎么不撞别人。”

    “还能从精神病院跑出来。”

    提到这里,忽而眸色微凉,“谁帮她逃出来的”

    江秘书连忙将找到的证据呈上“是唐旖若,车也是她送的。”

    又是唐旖若。

    容怀宴眉目清冷薄凉,“协助谋杀,什么罪名”

    “从犯的话,罪名较轻,可以免罪”

    看容怀宴脸色越来越沉,律师都改口,“当然,如果罪名较重,也得坐几年牢。”

    “可以。”

    当天下午。

    顾星檀在医院门口,被口罩戴得严严实实的唐旖若拦住。

    “顾老师,我真的不知道苏丛芫那么丧心病狂,开车去撞你。”

    “我就是看她可怜。”

    “她说求我救她离开那个鬼地方,那些精神病都欺负她,还想要毁她清白,我才动了恻隐之心。”

    “我真不知道”

    向来在她面前要么趾高气扬,要么淡雅出尘的唐旖若,此时像是丧家之犬,哭的声泪俱下。

    顾星檀眼神很淡。

    拨开她握住自己手臂的手,“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唐旖若崩溃大喊“可我是无辜的,我不是从犯,我真的不知道”

    “她精神有问题,你放她出来,又给她车子,扪心自问,你真的没有怀疑过她想要做什么。”顾星檀回眸,冷睨着形容狼狈的唐旖若,“你猜到了。”

    “你什么都没做,一切顺水推舟罢了。”

    唐旖若很聪明。

    她怎么可能猜不到苏丛芫疯狂之下,会做出什么。

    “最多三年,你若是能知悔改,去自首,或许能减刑。”

    顾星檀淡淡道。

    这是看在唐老爷子赠纸之缘。

    唐旖若望着顾星檀已经走进医院的背影。

    整个人颓唐至极。

    脑子却又是无比清楚的明白。

    她完了。

    一念之差,毁了一生。

    想到自己之前在修复大赛做的手脚,忽而自嘲一笑。

    顾星檀理智、清醒、强大。

    这样的人,即便因为有什么心理阴影而不能提笔作画,迟早也会克服。

    一切都是无用功。

    却毁了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

    唐旖若忍不住大笑出声,引得不少人驻足。

    怀疑是从隔壁精神病院走出来的。

    这时。

    有警察从警车上下来,“唐小姐,你涉及一宗谋杀案,请”

    唐旖若将手腕伸过去,一字一句“我自首。”

    对于这两个人下场,顾星檀生不出丝毫悲怜之心。

    都活该

    只是一提起容怀宴的右手。

    顾星檀就眼泪汪汪,从强大理智变成梨花带雨,“以后,你都不能画画了,怎么办”

    窗外突袭而至的暴雨,早已消散。

    又是一个艳阳日。

    烈日穿透病房窗户,照到病床上。

    容怀宴拿起顾星檀莹白漂亮的右手,放在自己尚不能动的右手掌心,静静望着她“那就让这只手,代替我画。”,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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