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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试剑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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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砚做了个梦, 内容有些模糊。

    好像有只极温柔的手在他脖颈流连忘返,一下又一下的、轻柔抚摸着,似是在缓解他的紧张不安。

    但他明明没有不安, 也并没有感觉到紧张。

    他只是热。

    像是被火舌燎过脸颊, 舔过脖颈,一路烧到胸口,在不断蔓延至全身的热, 这种热度密密麻麻、不留任何间隙的缠绕过来。

    压得他隐隐有些喘不过气儿来。

    却又奇怪的并不感觉到难受, 反而很安心。

    只想放任着、纵容着那团火肆无忌惮的烧。

    然后他就被热醒了。

    口干舌燥,浑身汗湿的。

    顾砚抬手摸了把自己脸上黏腻潮湿的汗水。

    再抬头看了眼窗外白如银的积雪,他睡觉前关好的窗户敞开着,能看到外面的落雪簌簌、听到寒风萧萧, 确实还在冰天雪地的北疆城没错。

    可他竟不觉得冷,反而是真的感觉到了热。

    脸颊甚至还有着未干的、黏腻的汗水。

    莫非还没睡醒、做着什么情景怪异的梦呢。

    要不然他怎么能在寒冬腊月睡个觉没把自己给冻醒, 反而热醒了硬是只穿着件单薄的衣裳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慢慢的缓过神确认自己不是做梦、也不是坠入了幻境。

    他只是单纯的在寒冬腊月感觉到了股热意。

    而热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有人在他身上放了堆火, 那团烧得他浑身汗湿、口干舌燥的火,就是从他胸口传出来的。

    顾砚低头看去。

    最先看到的是根纤细却漂亮的、流转着细碎金光的链子,他之所以会一眼就注意到, 是因为这个颜色同楚月凝高兴时,眼里的细碎金辉简直如出一辙的熠熠生辉、漂亮至极

    链子最下方是块由杏黄色络子固定住的、鸡子形状的玲珑白玉,说只是块单纯的白玉倒也不对, 那块玉被能工瞧见从中间掏空了,内里恍惚还有什么东西在熊熊燃烧着、跳跃着。

    顾砚拽着细金链子,将那块玉提起来一看。

    还真有朵色泽蓝白的火焰被困在里头,似乎是感受到了周围汹涌的寒意, 不断的轻轻跳跃着,朝外面散发着宜人的暖意。

    将他周围呼啸的寒意不动声色的驱逐开去。

    这玩意是个什么东西

    顾砚略有些纳闷。

    他从未见过这种东西,忍不住拿在手中多看了两眼,慢慢的也就想起昨晚似乎有人来过,将他从裹得厚实严密的棉衣里挖出来,再将这块内藏火焰的玲珑白玉挂到了他身上。

    门“吱呀”声开了。

    顾砚略笑着回头,“楚月凝”

    进门的却不是楚月凝,而是个胖子。

    鱼池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身穿雪白单衣的顾砚坐在床上,拿着个什么东西在看,抬头看过来的眼神掺杂着簇亮到惊人的火光,衬着他瘦削却染了红晕的脸。

    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暧昧和旖旎感。

    他猛地一惊,暗道一声我艹,楚仙君跟顾砚昨儿晚上都干什么啦动作格外夸张的拿手遮住眼睛退了出去,“哎呀呀,我什么也没看到顾砚你穿好衣服再出来找我吧,天都亮了快半日了”

    说完将门重新合拢,转身跑得比兔子还快。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好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被向来脾气不怎么好的某人摁到雪地里揍他只是个善于逃命、没什么还手之力胖子。

    打不过、打不过

    幸亏他反应快,察觉到不对就及时退出来。

    为了免遭皮肉之苦,能彻底取信于顾砚,边退嘴里还不断默念着什么也没看到、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呀

    顾砚,“”

    什么也没有,正儿八经的什么也没有他只是被胸口那团火焰捂着,热出了些汗水而已将那块玉佩重新戴好,起身下床,很快便收拾好开门出来。

    鱼池正坐在窗户底下摆弄食盒。

    似是已经从刚刚的惊吓中恢复过来,见顾砚自己收拾好了出来,朝他招招手催促道,“赶快过来用朝食,都是我刚从厨房拎过来的,再耽搁待会该冷了。”

    顾砚走过去坐了,表情略有些疑惑。

    “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送早饭过来”

    鱼池是个典型的大少爷脾气,又没有什么照顾病人的经历,自己挣到灵石跟他分享时,倒是能分得很是欢脱、出手可以说是相当大方,却不会想到他行动不便,出门找吃的不太便利这种微末小事。

    今儿怎么突然想起给他送吃食过来。

    鱼池撅着嘴,轻飘飘的哼了声,极小声的叨叨抱怨着,“我哪里能想得起这些呀,自己吃饭还得让丫鬟们按时给送呢。还不是楚仙君”

    他冷哼了声,带着点被人扰了清梦的郁闷和困倦,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才继续慢吞吞的说道,“大早上的,天刚亮就把我从被窝里扒出来,连个睡懒觉的机会都不给我,说让我去厨房给你取朝食。喏,这些糕点,什么芙蓉美人糕、红梅报春、兰酪都是他指定好要送过来给你的,不合心意你也不要怪我,反正我是不会跑第二趟的”

    原来昨晚的事真不是他在做梦。

    楚月凝来了。

    这个里头燃着火的奇怪玉佩也确实是楚月凝给他戴上的。

    被人牵挂惦记的感觉总是能令人感到舒适。

    顾砚略笑了下,“都喜欢,不用多跑。”

    当即便捡了块色泽晶莹的芙蓉糕来慢慢吃着,味道香甜,口感软糯,确实也做的不错,顾砚连着吃了两块芙蓉糕,将尚还温热的兰酪端起来喝了半碗。

    好好吃完了早饭,才低声问鱼池,“楚月凝现在在哪”

    鱼池撑着他白嫩的胖脸,随意的叹了口气,“估计在打架呢”

    顾砚疑惑,“嗯跟谁打架。”

    见他有兴趣,鱼池强撑着精神,努力睁开自己因困倦黏在一起的上下眼皮,一开口就是哈欠连天,“就昨儿那个谁被你气吐血的何耀,他不是瞅准了你受伤的机会,要跟你上试剑台比试么,今儿早上楚仙君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扒拉出来后,就拎着剑找他去了。”

    好家伙,那架势,看着就是去揍人的

    眼里的杀气掩都不带掩的。

    “昨儿我还觉得何耀存心挑衅,想趁着你受伤踩你一脚的行为着实有些可恶,今天再看他落在你们俩手里,已经被气吐血了得继续挨揍,我都不知道该说他是活该呢,还是活该呢。”

    顾砚疑惑,“楚月凝怎么知道这件事”

    鱼池继续打哈欠,“我不知道呀。”

    他被扒拉起来就去厨房转悠了,这会儿才拎着食盒回来呢,“想必是楚仙君昨夜就过来了,在城主府里听到的消息呗。”

    顾砚点点头,两口将剩下的几块芙蓉糕都吃完了,“我想去试剑台看看情况,你要不要去。”

    鱼池无精打采的站起来,“走吧。”

    顾砚见他实在困倦,眯着眼睛没什么精神的模样,“要不我自己去试剑台,你还是回房间休息。”

    “不行。”鱼池晃了晃头。

    硬是将眼睛睁开了,坚持要跟着他出门,“你现在元婴有异,不能随意动用灵力,单独行动太危险了,要是再遇到个像何耀、雪湘之类想故意针对你的人怎么办,我还是陪你去试剑台,等将你交到楚仙君的手里后,我再回去睡觉。”

    这样他才能睡得更安稳些。

    不然他怕自己刚梦到啃鸡腿就又被楚仙君从被窝里拽出来,完全都不用理由再揍他一顿。现在抱个大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呢

    顾砚,“”

    啊,他忘了雪湘还被他拿捆妖绳栓在那根桥柱上的呢。

    已经冻了一宿了,也不知道冻僵没有。

    他绕了点远路,带着鱼池去桥柱跟前查看。

    雪湘不在了。

    人跟捆妖绳都没了。

    雪地里倒是还残存着些许捆过人的痕迹,看着应该是雪湘没有被带走太久,也不知道是被谁带走的。

    顾砚在附近慢慢转了圈,没发现什么线索。

    鱼池见他在雪地里转圈圈,略有些诧异,“你干嘛呢不是说去试剑台么,跑到这儿来做什么呀”

    顾砚摇头,“没事,走吧,去试剑台。”

    城主府自然是有试剑台的。

    不仅有,占地面积还挺宽敞,等他们赶到的时候,试剑台周围已经站满了人。

    挤挤攘攘,低声议论什么,看着好不热闹。

    大抵世间总有是生来就注定要引人注目的。

    楚月凝就是其中之一。

    不论是他五岁炼气、八岁筑基、十六岁金丹,一人一剑将周围也能称之为天之骄子的人衬得没了,这些被人广为传颂的天才事迹。还是他试图在二十多岁是冲击元婴,这种令天下人都震惊不已的举动,哪怕是他强行破境失败,修为和灵根全废,也仍旧被人在心里惦记着。

    没看蓝湄心知晓顾砚要强行破境时想到的是谁

    是楚月凝。

    他就没彻底被那些人忘却过

    不仅蓝湄心没有,其他人也没有,这不,听说楚月凝要找何耀上试剑台,这些还留在城主府的大宗门、大世家的子弟们,有一个算一个,纷纷放下手中正忙活的事,马不停蹄的往试剑台赶。

    瞧那架势,比当时围观顾砚渡劫时还整齐

    他们之中有些是怕,有些是盼。

    但不论如何,所有人都对楚月凝的修为恢复与否极为在意,只想第一时间搞清楚他的修为究竟恢复了多少

    面对将试剑台围满的人群,鱼池利用他滚圆的身形优势,犹如条滑溜的胖头鱼般,不断的在人群中摇摇晃晃、挤来挤去。

    最终硬是带着顾砚挤到人群的最里面。

    好巧不巧,身边站着的人顾砚也认识。

    身穿一袭精致白衣、玉雪双臂都挽着银线披帛,恍若神仙妃子的蓝湄心朝他们点头,态度称得上是温和。

    “顾道友,鱼少爷,你们来晚了。”

    顾砚点头回礼,“蓝道友。”

    也没太多的交流,径直转头去看试剑台上。

    确实如同蓝湄心所说的,他们来晚了点,试剑台上的战斗已经结束,比试的结果倒是明显得很。

    楚月凝持剑站着,一袭白衣,毫发无损。

    在他的对面,何耀在地上躺着,脸色发青。

    除此之外,试剑台上还弥漫着比周围冷冽无数倍的寒意。

    顾砚觉得那寒意有些熟悉,正琢磨在哪见过的时候,耳边响起蓝湄心冷淡的声音,“那是楚月凝的剑意。”

    她的神色有些凝重。

    为楚月凝跟何耀的这场对战,也为那道凌厉至极、让人防不胜防的剑意。分明是元婴以上才能摸到门槛,进而领悟到的剑意,就那么肆意的盛放在个金丹期修士手中。

    就算那人是楚月凝,也足够让她感到惊讶。

    她说顾砚来晚了,其实并非是他们在路上耽搁得太久。

    而是楚月凝赢得太快了。

    她能看得出来,楚月凝此刻的修为是金丹,金丹后期,甚至不是巅峰时刻的大圆满,他的对手何耀也是金丹,同样的金丹后期修为。

    但楚月凝打败何耀只用了一招

    不,或许应该说是半招。

    她赶到试剑台时,两人已经面对面的站着。

    何耀先出的手,这很正常,从来没有人敢在楚月凝的剑面前托大,哪怕他们都是同样的修为和境界。

    可惜何耀就算抢到先手,也改变不了结局。

    何家的祖传剑法惊涛骇浪甚至都没机会完全施展出来。

    楚月凝就站在那,抬手,挥剑。

    简单至极,干脆利索,就是个极寻常的动作,甚至都算不上是出招,可还没等对面的何耀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那极冷、极强势的剑意击飞出去。

    此刻还满覆冰霜的躺在试剑台上,爬都爬不起来。

    她忍不住思索,若面对这一剑的人是她

    应该不会像何耀输得那么快,那么惨。

    但她赢的几率不大。

    除非等她突破至元婴境界,尚能有同领悟了剑意的楚月凝一战的实力。

    行,真行。

    蓝湄心垂着眉眼,心情颇有些沉重。

    当初声名如日中天、实力处于巅峰时期的楚月凝她赢不了,如今修为全废、销声匿迹五年后重新出现在人前的楚月凝。

    她还是赢不了

    果然,在这五年里抓紧一切时间磨炼实力、突破境界的人并不止她一个呀

    即使修为被废、金丹被毁,被所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被人笃定已经陨落的天骄楚月凝也从未停止过让自己变得更优秀。

    有着无暇金丹、天资卓越的顾砚,也没停止奋起直追的脚步,不仅追赶上了他们的进度,甚至还比他们更早更快的渡劫成功。

    隐隐有将他们压下去的趋势

    还有性格略显疯狂的风碧落

    想要不被远远的甩到身后,她可还得多加努力才行

    顾砚终于想了起来,“是碎玉琼花”

    蓝湄心略愣,“碎玉琼花”

    这个名字倒是跟楚月凝刚施展的剑意极为合拍,犹如朵在空中盛极的冰玉琼花乍然碎裂。

    既绚烂无比,又危险至极。

    “碎玉琼花”

    楚月凝已经收了长剑,朝他走过来。

    正好听见他说的这个名字,唇角轻轻翘起,眼神温和的看着他,“我这刚悟出的剑意,阿砚居然连名字都替我想好了可见我们是心有灵犀。”

    顾砚脸颊微烫,勉强认了这句,“嗯。”

    当然事实并非如此,他之所以会知晓楚月凝的剑意叫“碎玉琼花”,乃是从他重生前看到的那本书里知道的。只是那本书里的“碎玉琼花”,从未由楚月凝本人施展过,而是附着在他的那根天生剑骨上,被最后遇到他的林真真继承了。这种话只要他不傻,就不会当着楚月凝的面说出来。

    楚月凝笑着过来捏他的手。

    顾砚脸更烫了。

    蓝湄心,“”告辞

    算算时间,她与楚月凝也有五年未见,本来还有些修炼上的事想与其探讨两句,见两人黏黏糊糊的、估摸着楚月凝暂时不会有心思搭理她。

    干脆把那点疑惑先暂且收起来,留待日后。

    略微点头示意,径直转身走了。

    楚月凝摸了摸顾砚的手,确认是暖烘烘的、不凉后就松开了,“看来那块离火玉还挺好用。”

    顾砚拽着胸口的玉看,“这个”

    确实好用,就像是在胸口处点了堆火,任由附近有多少冷风寒意都被驱散了,就算站在铺了层厚厚积雪的雪地里面,身上也始终都是暖洋洋的。

    他有些好奇这块玉的来历,随口问了出来。

    楚月轻声笑着解释,“是我亲手做的。”

    “我不是从幽篁秘境的那位前辈手里拿到本炼器谱么,里头分为炼制刀枪剑戟的兵刃篇,炼制法衣防护罩之类的防御篇,还有就是各种小玩意儿的奇物篇。这枚离火玉的炼制方法就在奇物篇内。

    以山海白玉镌刻阵纹为骨骼,拘一枚南明离火在其中,能用作取暖。玉里的南明离火遇强则强,当你身处越是寒冷无比的冰天雪地中时,它受到外界的影响就会燃烧的越旺盛,当周围不再那么冷的时候,它就会陷入休眠,不再燃烧。”

    而他选择的那块白玉也有些讲究。

    是块能冬暖夏凉的冷浸玉,这样一来,若顾砚去气候寒冷的地方,就会有被拘在玉里的南明离火燃烧着替他驱寒。而当他从冰凉的风雪里离开,前往气候炎热的区域时,外层的冷浸玉则会散发出思思凉意来,可以用来消暑。

    这样一来,即使顾砚不能动用灵力,也不会再受到严寒酷暑的烦劳。

    顾砚此时还不知晓这块小小的离火玉里潜藏了那么多的心思。

    只略为诧异,“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个”

    楚月凝笑着看他,眼里飘着些许戏谑之色,“应当是那日我刚闭关出来,收到蓝湄心传给我的讯息,信中说有人要在北疆强行破境,怕自己死于雷劫之下留了些遗言给我,让我来北疆接手他的储物戒,我当时就想这不得跑快点,若是不小心在路上耽搁晚了宝贝还不得都让别人抢走了。”

    顾砚老脸一红。

    他当时在决定强行破镜前,跟蓝湄心留下的那些话还真有些像遗言。

    那会他是真怕自己会死在元婴劫雷下。

    虽说他的储物戒里有不死树的树枝和树叶,也佩戴着能养护神魂的鲛珠,却也不妨碍他害怕自己会落到最坏的结局。被劫雷劈的魂飞魄散,身死道消。

    才会想着在劫雷来临前给楚月凝留两句话。

    想到他当时说的“前尘种种,皆是存念”,好让楚月凝在他死后不要再惦记他的话,顾砚就浑身的不自在

    他如何能想到他人如今还好好的活着,这遗言就能传到楚月凝的耳朵里去呢

    这真的是,真的是

    幸亏楚月凝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并未将那些话当真、放在心上。

    要是楚月凝真信了他那句像是要撇开关系的话,生了气,从此对他冷淡疏远,甚至各种避而不见。

    他心里可就该难过许久了。

    幸好

    幸好楚月凝没信。

    不仅没信,还主动来北疆找他了。

    虽然楚月凝嘴上不说,他也知道在收到蓝湄心的传信后,要在三天之内先将离火玉做出来,再马不停蹄的赶往北疆城。

    只怕路上连半点喘口气休息的功夫都没有。

    想到这个,顾砚心中隐隐有些酸涩。

    赶紧摇摇头把那些混乱的思绪甩出去,笑着看向楚月凝道,“那你来的可真是不巧,我这儿竟没什么宝贝让你捡的”

    赶紧揭过这茬吧

    大不了他以后不敢了还不行吗

    楚月凝只是看着他笑,“谁说的。”

    “我已经捡到对我而言最珍贵的宝物了。”

    顾砚,“啊”

    片刻后,他大抵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楚月凝口中的那个宝贝,莫非是他

    顾砚的脸“噌”的烧红了,热度惊人。

    直到他们一路回到他的临时住处,那抹嫣红都没彻底消散,好在后面楚月凝没再惹他,让他好歹保住了自己的面皮、没被直接烫坏了。

    “你留着这些装兽皮、兽骨的箱子有用”

    回到住处后,在房间里坐了会,楚月凝指着堆满他房间的箱子问道。

    顾砚摇摇头,说了自己想做厚衣服的打算。

    “这会倒用不着了,只是没力气收拾。”

    封漠送给他那件赤焰火狐皮的披风他是不会穿了,挂在胸口的离火玉他也不准备摘下来,何况他是决定了要离开北疆城的。

    倒是用不着再多费心思去做许多的厚衣服。

    楚月凝站起来,“介意我帮你收拾吗”

    顾砚摇头,“求之不得。”

    楚月凝当真站起来,去收拾那些兽皮妖骨。

    他于兽潮中获得的战利品太多,楚月凝先去找到装妖丹的玉匣,从里面挑挑拣拣,将日后能用来炼药的选出来收好,其他用不到的就随手丢到一边。

    “待会出门送到城里的商行去卖。”

    顾砚点点头,“好,听你的。”

    楚月凝合上匣子,抬头看他,掺着碎金的眼里飘着些笑意,“这么放心我,不怕的从中扣下几件自己用了”

    顾砚端着茶杯,“你想要的都给你。”

    “阿砚。”楚月凝轻声叹息着。

    看来这东西是收拾不了了,将手中匣子随手扔开,大步走过去,伸手掐着他苍白瘦削的下颚。

    下一瞬,亲吻跟着落到他同样苍白的唇上。

    顾砚瞪大了眼睛,全然没想到会遭遇这种突然袭击,手中的茶杯端不住,里头清冽温热的茶水洒了出来,“茶”

    剩下半句被人强势的吞进了唇舌间。

    他的两只手都被人极为温和的、坚定的打开来,再彻底的攥紧了,掌心指腹的薄茧轻轻摩擦着,潮湿一片。

    那杯倾倒出来的茶水并未慢慢变凉,而是被两人紧扣的手捂热了,黏腻腻一片。

    喘息声让屋内的温度都跟着升高了些许。

    炽热又温热的触感逼得他脸颊绯红,腿脚发软,根本坐不住、软着身子往后倒去,后腰磕到冷硬桌面之前,顾砚感到阵轻微的天旋地转。

    他被人环着腰、被迫改变了坐着的位置,由刚刚坐着的、茶几跟前的冷硬小矮凳,变成了某人结实柔韧的腿上。

    这个姿势让他感觉到有些许的不自在。

    “不、不能再亲了”再亲要出事的

    他赶紧抬手将压着身上的人推开,不太容易,霸占了他唇舌的人极为恋恋不舍,似是叼着块肥美无比、又香甜至极的肉脯,根本不想从上面移开分毫。

    不过也不算太难,好歹他最后是推动了。

    “呵。”耳边响起楚月凝不同平常的黏糊声音,将头压在他颈边略显急促的吐着热气,“你知道吗,阿砚。”

    “我想亲你很久了。”

    “从那日我们在商船遇到,两年多了。”

    “我好高兴,终于能够真正的亲到你。”

    顾砚脸颊通红,连指尖都是颤抖着的,将嵌进自己指缝间的手指握紧了,低声道,“我也高兴。”

    两人最后也没做到更多。

    相互靠着略微缓了会神,楚月凝起身继续收拾他满屋的箱子,能用得都挑出来,用不上的留着和妖丹一块儿卖。

    顾砚则重新倒了杯茶,坐在床边看着他忙。

    两个时辰后,满屋的箱子都被楚月凝收好。

    走过来伸手摸了摸顾砚的脸,唇角略弯,“咱们去逛逛北疆城,顺便把那些用不到的妖骨和皮毛都卖了。”

    顾砚自然依他,“好。”

    如今已经是兽潮退去的第四日。

    那种弥漫在北疆城中,随时可能会有妖兽破城而入、让他们死于非命的压抑和恐惧逐渐消散了,街边陆陆续续有商铺开门做生意。

    天上落着雪,很多人手里都撑着把油纸伞。

    楚月凝盯着他肩头由雪化成的细碎水珠看了会儿,皱着眉头将他拉到旁边卖伞的小摊跟前,“买把伞。”

    顾砚笑着从一堆伞里跳出两把。

    自己撑了把,将剩下的那把塞到楚月凝手里,两人撑着伞往万宝行设在北疆城的分部走。

    十年一次的兽潮极为凶险,当然收获也多。

    守城的人会死,攻城的妖兽们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留下尸体都会被剥皮抽骨、变成一堆堆的材料,而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就近将用不到的材料换成灵石。

    产自极地冰原的皮毛是出了名的丰厚保暖。

    早在兽潮开始前,就有商队陆陆续续赶到北疆城等着收购,顾砚还没进万宝行,就被人拉着问了好几回,“顾仙长可是来卖妖兽材料的,卖给我们商会吧,价格比市面上只高不低。”

    “顾仙长,价格都好商量。”

    “顾仙长,我们是诚心收妖兽材料的。”

    楚月凝将那些人都挥开,护着他进了万宝行,笑着调侃道,“咱们阿砚如今是北疆城里的名人,谁都知道你手里的皮毛材料多。”

    顾砚点点头,“幸亏有你陪我过来。”

    他如今的情况,跟抱着金砖走在外面的幼童无异,身边若是没人护着,还不知道为因为那些材料惹出多少麻烦呢。

    楚月凝牵着他手亲了下,“荣幸之至。”

    顾砚脸颊微红,却也没有将那只手抽出来。

    万宝行的掌柜很快迎出来,“两位里面请,老朽收到楚仙君的传信就备下茶点候着了,咱们进里面谈。”

    顾砚点点头,“请。”

    几人很快在会客厅落座,有人过来上了茶。

    掌柜跟他们寒暄两句,迅速的切入正题,“如今全北疆城的人都知晓顾仙长手中妖兽材料最多,二位既然选择了我们万宝行,我自然不会让两位吃亏,这两位是宝行的鉴定师。”

    “不知二位是想直接将材料卖断给宝行,还是通过宝行的拍卖场进行拍卖,前者咱们当场交易、钱货两讫,后者所需时间较长,因为可能送去其他城池的拍卖场,但价格会偏高些。”

    “全看两位的意思。”

    顾砚看了眼楚月凝。

    楚月凝将装着妖骨等材料的储物戒拿出来,“这些刚从妖兽身上剥出来的材料也就算了,你们在这儿清点过后直接结灵石给我们,唯独这个”

    他将那件赤焰火狐皮的披风取出来,“这件送拍卖场吧。”

    掌柜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这是”

    这颜色,这纹理形状,这质感,“这莫非就是传说中最轻薄、最为保暖御寒的赤焰火狐皮”

    楚月凝点头,“正是。”

    掌柜满脸的欣喜若狂,招呼鉴定师过来看。

    乖乖,这要真的是赤焰火狐皮,那他们万宝行只要拍卖了这件披风,定然会力挫其他商行,风头一时无两

    他这个经手之人,肯定能调到更好的位置

    北疆城虽说也不算贫瘠,但论富庶却也不及那些有大宗门坐镇、商业更发达的城池何况北疆城它是真冷、也是真危险呀。

    就像这次,若非顾砚挺身而出、驱逐兽潮。

    他只怕免不了葬身妖腹、死无全尸的下场

    罢了罢了,他这把老骨头就合适待在更安全的地方笑脸迎人,与人明争暗斗,这北疆的风雪和妖兽们还是留给年轻人来吧。

    顾砚往他身边凑了点,低声问道,“你怎么把它也带出来了。”

    楚月凝笑着道,“以你的性子,这件狐裘日后必然是不会再穿了,留在那也是徒惹你心烦,退回去倒是便宜了那位封城主,倒不如直接卖了,拿灵石砸来听响儿也比还回去解气。”

    顾砚略楞,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封漠既然要做给旁人看,表现出副对他感激不尽的模样来,他又不是什么施恩不图报的大圣人,为何不干脆遂了那位封城主的愿。

    这披风封漠送得,他自然收得。

    给了他的东西,是卖是穿当然得他说了算。

    也就点头应了,“好。”

    楚月凝伸手过来抓他的手指,唇角含笑,“我昨儿去拜会了那位封城主,他答应再送两斤星辰砂给我们当谢礼。”

    顾砚先是被楚月凝那个顺理成章的“我们”晃了下神,这个说法就感觉好像他们是彻底融合在了一起似的。

    他并不讨厌这个我们,甚至还有点点高兴。

    嗯,一点点。

    他略笑了下,才抓住楚月凝话里的另一个重点,“星辰砂两斤”

    两斤星辰砂是什么概念。

    整个北疆城每年就只出产两斤星辰砂,跟妖兽材料、灵植交易城主只是抽税不同,这玩意尽数被封漠控制在手里。

    乃是封漠这个城主私库,最大的收益来源

    以半两星辰砂十万极品灵石来算,两斤星辰砂都送进拍卖行的话,至少也是六百多万的极品灵石

    比这件赤焰火狐皮的披风,足足贵了十倍

    他略有些惊讶,“封城主这么大方么。”

    楚月凝表情真诚,“他还挺好说话的。”

    至于他在跟封漠谈条件之前,一剑将人从床上焊进墙里、还使其被妖兽留下的旧伤复发,硬是喂了两瓶丹药、才恢复力气跟他谈话这些,就不用特意跟顾砚说了。

    说起来那位封城主似乎以为他是去杀人的。

    在知晓他的来意只是替顾砚讨谢礼之后,立马就露出来副“只要你不杀我,想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你,哪怕将城主府搬空都没问题”的表情来。

    他却只要了用来替顾砚铸剑的两斤星辰砂。

    他真是个善解人意、从来也不得寸进尺,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好人

    嗯,果然还是他跟正气凛然的阿砚最配了

    “这样么”顾砚不疑有他,信了这话。

    暗道看来封漠此人只是在跟城内权利有关的事务上疑心过重,对北疆城的在乎和对他感激倒并不是假的。

    楚月凝捏着他的手指,“就是这样的。”

    低垂的眉眼间绽着点点暗金,“阿砚放心,那些属于你的东西,我都会一分不少的给你讨回来。”

    顾砚,“嗯”

    他最近好像也没有被谁抢走什么东西呀

    不对。

    还是有的。

    他被雪湘威胁、说不给他结算的任务积分

    那是他之所以会来北疆守城的原因所在,很重要,他必须要拿到手,顾砚抿着嘴唇,反手抓住楚月凝,“那咱们等下直接去仙盟在北疆的分部。”

    “好。”

    他们带过来的妖兽材料实在太多了些。

    万宝行的鉴定师们废了整整两个多时辰,才将那些东西清查好、逐一登记在册,顺便给他们算出了价格。

    一共是两千零六十万极品灵石。

    都装在由万宝行的玲珑白玉卡里,在任何城池的万宝行分行都能取出里面的灵石使用。

    顾砚问过楚月凝后,定了批炼器用的材料。

    主要用途是替他跟楚月凝炼本命剑,他的本命剑主要材料是不死树枝,只需要选其他的材料就行,楚月凝冰灵根乃是变异灵根,属性相符的本命剑材料极稀有、很难寻到。

    说到底买来的材料绝大多数都是替他炼剑的,楚月凝却在他同掌柜结算灵石时,突然凑到他耳边低声笑道,“阿砚,你知不知道在世人眼中,男人在什么时候最有魅力 ”

    顾砚摇头。

    “就是我买东西,阿砚替我付钱的时候。”

    楚月凝看着他,眼神温柔至极,眼里浮动的碎金却暗沉沉的,写满了某些不方便诉诸于口的欲望。

    顾砚脸颊的热度不受控制,噌的升腾起来。

    真是够了。

    他完全没办法拒绝这个男人,哪怕是眼神

    临出门时,掌柜将他们买的东西都打包好递过去,又低声跟楚月凝道,“楚仙君托我们万宝行打听的建宗令有消息了。”

    建宗令

    这个名字顾砚听说过,当年仙盟成立时所辖大小共二百零八仙门,这些年来一直维持着这个数量,不多不少。

    若是有哪个小宗门断了传承、后继无人,仙盟就会重新颁布新的建宗令。

    有了建宗令,就能开宗立派,受仙盟庇佑。

    若是没有。

    那就算你的师门桃李遍天下,四海之内皆师兄姐,那也只是散修之间的传承,甚至连个宗门的名字都不能有,只能以师门所在的地方相称。

    例如顾砚从小长大的小仓山。

    只是楚月凝打听宗门令的事儿做什么。

    楚月凝挑眉问道,“在谁的手里”

    “没有流落在外,一直在仙盟手中,据说这次试剑大会的魁首奖品,就是那枚仅剩的建宗令。”

    楚月凝点头,“我知道了,多些掌柜。”

    “不必客气。”

    等出了万宝行的大门,两人往仙盟分部走。

    楚月凝主动问他,“阿砚是不是奇怪我为何会打听建宗令。”

    顾砚点头,“嗯。”

    之所以会打听建宗令的事,自然是想开宗立派,可楚月凝所在的楚家,本身就是被仙盟承认的“二百零八仙门”之一。

    楚月凝撑着伞,低低的笑了声。

    借着广袖的掩饰来牵他手,“我想跟阿砚有个共同的宗门,最好只有我们两个人的那种。”

    顾砚被他的突发奇想震惊了。

    “那楚家呢,你不打算回去啦”

    “还是要回去的,有些事情需要解决。”

    楚月凝将他的手指攥紧了,侧头笑着看他,“待北疆事了,阿砚陪我回趟溧阳如何,咱们可以在那边待上一段时间,等溧水的螃蟹肥了、吃了螃蟹再离开。”

    宗族师门,乃是他们生活长大的地方。

    若非有天大的仇恨,哪是那么容易舍弃,说不要就不要的。顾砚从这几句语气淡淡的话里,硬是听出几分不对劲来,有心想问两句楚月凝跟楚家究竟是怎么回事,眼下却不是细谈此事的好时机,只能温和笑着,“好。”

    仙盟分部离得不远,没走多久就到了门口。

    雪澜在。

    他与雪湘眉眼间有四五分相似,只是看着更为成熟雅致些,面对对顾砚时的态度不冷不热,并没有顾砚想象中的冷遇为难,卡他积分的情况出现。

    公事公办的给他算了积分,将试炼令牌由白银变为金色,甚至还颇有些大公无私的模样,“鉴于你在此次北疆守城事件中表现突出,我已经跟仙盟总部提出申请、直接赋予你参加试剑大会的资格。”

    “如果申请通过,你的试炼令牌会直接被变成青玉色,至于申请结果,需要半个月后才能出来,届时你在任何城池里的仙盟分部都能查到,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你值得一个直接参赛的资格。”

    有问题

    不是说雪家的人最偏心护短,怎么雪澜还主动替他申请参赛资格还如此大公无私的替他谋划,莫非他将雪湘吊起来冻了整晚的事雪澜还不知道

    不应该呀。

    若是那样的话,雪湘是谁救走的

    见他发呆不接令牌,雪澜面上露出不耐烦,“愣着做什么”

    楚月凝从旁边将令牌接过,“拿就劳烦雪长老替阿砚费心了。”伸手拍了拍顾砚肩膀,低声道,“我们回去再说。”

    顾砚也就不想那么多了,“好。”

    雪澜看着他们,没什么好气,“没什么事你们就走吧。”

    待两人离开,裹着厚实皮毛披风、脸颊上涂了灵药,冻伤红痕还未彻底消退的雪湘从里面冲出来,怒气冲冲的跟雪澜大声吼道,“哥你到底在想什么呀,顾砚把我吊在桥柱上冻了一宿你知道被封了灵力、脱光了衣服冻在雪地里有多冷、多恐怖吗我甚至感觉自己浑身都快被冻坏了,若不是我已经是筑基修为、身体淬炼得远胜旁人强悍,早就被冻死在雪地里啦”

    “你不仅不教训他,居然还帮他”

    雪湘气红了脸,拽着雪澜的衣服使劲儿摇晃,“顾砚到底跟你们吃了什么药,把你们一个个迷成那样封漠要将他留在北疆城也就算了,你可是我哥呀,你是我亲哥呀你怎么能够不帮我呢”

    “好了,别闹。”雪澜无奈的探口气。

    他向来拿这个小了自己百岁的弟弟没办法。

    只能抓住扯自己衣服的手,将人硬摁在怀里抱着,耐心解释道,“顾砚强行破境、替北疆守城的事是瞒不住的,当时那么多人都在城墙上看着呢,蓝湄心、风碧落、周予安都在其中。

    只怕是用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传遍整个仙盟,我要是真在他的任务积分上动手脚,只会给旁人留下把柄,让人趁机借此来攻讦我们雪家,到时候不仅我,就连爹娘都可能受到牵连。”

    “至于帮他。”

    雪澜轻声笑着,“你觉得我帮他申请参赛资格是帮他”

    雪湘梗着脖子问道,“难道不是吗”

    顾砚来北疆城就是为了攒积分参加试剑大会,他哥倒好,不卡了顾砚的积分不给也就算了,居然还主动给顾砚开后门,主动帮其申请参加试剑大会的资格

    他刚刚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气得跑出来

    “当然不是。”

    “我问过城主府的医修了,他们说顾砚的元婴完全养好至少需要十年,而试剑大会六年后就会开启,届时顾砚的伤还没痊愈,实力能够发挥出多少都未可知。

    他要是不参加试剑大会,我们反而不好寻到对他下手的机会,而只要他打定主意要去参加试剑大会,遇到难缠的对手,旧伤复发、死在试剑台上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试剑大会,历来都是很危险的。”

    雪湘习惯了他哥的手段,倒是直接听懂了,惊喜的瞪大了眼睛,“哥,你的意思是说,到时候我们只要买通他的对手”

    “嘘。”雪澜竖起食指,示意他别说话。

    雪湘赶紧点点头,“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雪澜捏了捏他柔软细嫩的脸颊,轻声道,“当然。”他可就只有雪湘这么一个弟弟,不疼他还能疼谁呢。

    顾砚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竟敢将雪湘扒了衣服,冻在冰天雪地里整晚

    此仇不报,他简直就不配再姓雪

    其实按照他原本的打算,是等顾砚过来结算任务积分的时候,他就该给顾砚点颜色看看的,他不能明着卡顾砚的任务积分,还不能以长辈的身份给顾砚点“教训”么,只是没想到楚月凝会陪他来。更令他奇怪的是楚月凝明明只有金丹修为,身上的气势却跟他这个元婴相差无几。

    他被那两只五阶妖兽伤的有些厉害了,不敢轻易同情况不明的楚月凝动手,才会装作若无其事的将两人送走。

    不过

    雪澜冷笑着。

    他倒要看看,楚月凝能护的了顾砚多久。

    只等顾砚上了试剑台那日,就是他的死期,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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