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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蔓在育儿所吃得白白胖胖, 可可爱爱,被老师和小朋友们宠爱着长大。
还有两个“哥哥”的陪伴,每天过得充实又有趣, 像一直泡在大家呵护着的蜜罐子里。
时光飞逝,转眼时蔓就上小学了。
她长高了, 也抽条了。
她已经很漂亮,才七八岁就能看出长大以后会是一个大美人儿。
说话声音也好听,清清脆脆的, 头发又黑又亮, 眼睛清澈明亮像杏桃儿。
可能是从小喝了很多牛奶的缘故, 她的皮肤比牛奶还白,像奶豆腐那样嫩滑。
见过时蔓的人都说,想不到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娃娃。
就连江宇村子里那群小朋友,后来也都拜倒在时蔓的“美色”之下, 为了和时蔓玩儿,他们开始待见江宇, 到后来讨好江宇, 各种献殷勤,就是为了说一句“江宇哥, 有空叫时蔓妹妹来村里玩啊。”
可能时蔓唯一的缺点,就是不怎么爱学习。
她反而还是很喜欢黏着蒲振, 一口一个“蒲振哥哥”。
长大后已经能分清血缘关系的时蔓知道蒲振不是她的亲戚, 就开始改口叫“蒲振哥哥”了, 还是叫得很甜。
她看书容易犯困, 听课就想睡觉,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放学后蒲振来接她回家。
是的,现在时蔓还是每天搭在蒲振家吃饭。
因为时父时母都是大忙人, 一个忙着桃李满天下,一个忙着救死扶伤,都是耽误不了的工作。
相反,蒲母已经成了育儿所的所长,她每天就彻底闲下来。
育儿所并不忙,只要老师们都尽心尽力在白天照顾好小孩,就没什么大事了。
蒲母很有精力来照顾家里的两个孩子,这些年蒲家和时家的关系处得很好,蒲母总是很主动地提出照顾时蔓,这让时父时母很感激,也省心不少。
时蔓也习惯了每天在蒲家吃饭、写作业,黏着蒲振让他带她出去玩儿。
蒲振已经长大了些,已经算是少年了,所以他觉得和时蔓这样的小孩玩没什么劲。
只不过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让他去哪都带着时蔓,附近的小孩都知道他们俩形影不离。
蒲振打架没输过,是这一带有名的孩子王。
时蔓也狐假虎威,在学校里都知道她有个厉害哥哥,谁都不敢欺负她。
再加上时蔓长得漂亮,又会说话,声音也好听,总是把大伙儿哄得一愣一愣的,所以她在学校里总是最被优待的那一个。
跳皮筋的时候,时蔓永远都是跳的那一个,她从来不需要站在一旁当“柱子”。
弹弹珠的时候,时蔓永远可以多弹一次,最漂亮的玻璃弹珠都属于她。
就连玩新娘游戏的时候,时蔓也拥有第一个选择的权利,她每次都会选新娘子当,因为新娘子最漂亮,大家都想要当。
时蔓最喜欢放暑假,因为不用念书,有大片大片充满夏天干净阳光的时间门可以挥霍。
她和小伙伴们躲在树荫下,一块儿吃着冰棍,扮演新娘游戏。
小男孩们都抢着要扮演丈夫,他们会站一排,老老实实等着她来决定挑谁当她的“丈夫”。
时蔓最喜欢这时候了,因为每一个都喜欢,她就会每天都选一个不同的。
其他人就会在接下来的一天里对她更好,并且央着她说“小蔓,你最好了,你明天选我当新郎好不好哇”
时蔓舔着冰棍,享受着大伙儿的殷切,笑得前俯后仰。
“时蔓,你羞不羞。”蒲振骑着自行车出现,每次看到时蔓在和一群小屁孩玩新娘游戏,他都会垮着脸这么说她。
“蒲振哥哥,你来啦。”时蔓每次都没听到似的,扑腾跑过去,眼睛亮晶晶的,“蒲振哥哥,你要不要和我玩新娘游戏你来当我的新郎好不好”
“不玩,太幼稚了。”蒲振每次都会拒绝,并且嫌弃地看一眼她身后那些乖乖等着被她选的小男孩们,“他们也太没志气了,你今天选这个,明天选那个的,一个女孩子哪能嫁这么多不同的人啊。”
“蒲振哥哥,要是你来当我的新郎,我以后就只选你。”时蔓眯着眼说,“每天都只选你。”
她已经无数次抛出了这根橄榄枝,蒲振的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但一次都没答应过她。
天知道时蔓有多想和蒲振玩一回新娘游戏,因为蒲振是这些人加起来都比不过的俊俏,时蔓从小就想,如果一辈子只能选一个新郎的话,那一定要选最好看的,比如蒲振哥哥这样。
她的目光清澈、纯稚,明显还只是将这些当成游戏,她根本搞不懂新娘新郎结婚代表着什么,所以才能每天和不同的小男孩扮演着拜天地的游戏。
“”蒲振扭过头,阳光下的侧脸滴着汗水,刚刚顶着烈日一路蹬过来,又热又累。
他撩起衣服下摆,擦着下巴上的汗,“走,回家吃饭了。”
“哦。”时蔓乖乖坐上他的自行车后座,抓着他腰间门的衣摆,又不死心地问了句,“蒲振哥哥,你真的不当我的新郎吗”
“不玩。”蒲振还是那么“无情”,两个字拒绝她。
回到蒲家,饭菜都已经炒好。
蒲母从厨房里端出一瓶牛奶,温柔地关心,“回来了小蔓玩累了吧快洗手吃饭,今天做了你喜欢吃的鱼。”
“谢谢蒲妈妈。”时蔓弯起眸子,声音又甜又脆,像夏天在井水里镇过的西瓜。
等吃完饭,下午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时蔓和蒲振都不被允许出门,于是躲在房间门里歇凉。
家里那台华生老风扇吱呀呀转着,吹动白色窗帘,阳光偶尔刁钻地溜进来照亮一角,又很快被落下的窗帘挡住,像在玩什么游戏。
时蔓坐在书桌前,为难地咬着笔头,作业本摊在面前,她实在不想写。
“蒲振哥哥”
“自己写。”
“我困了。”
“”蒲振早就习惯了,他把床上铺好,拿她没办法,“过来睡吧。”
夏天的下午漫长,也很好睡。
四仰八叉敞开肚皮呼呼一觉,就能过完这炎热难熬的好几个小时。
等到太阳快要落山的傍晚时分,时蔓就能准时醒来,抱住墙角的篮球,“蒲振哥哥,我们出去玩儿”
蒲振看了眼桌上的闹钟,单手接过她的篮球,“走。”
军区大院里就有两个篮球场,放暑假的傍晚时分最为热闹。
时蔓和蒲振都是这儿的常客,大家也很熟悉她们。
都知道蒲振的球打得很好,小小年纪就能投三分远篮,除了矮了点,他的球技已经不输大人。
而那个漂亮的小姑娘时蔓,众人也知道她根本不会打篮球,也没人敢跟她打,怕不小心把她撞得摔了磕了,惹人心疼。
不过时蔓却比谁都有活力,她在篮球场边看着大家打球,喝彩、鼓掌都不嫌累,一站就能站好久,奔奔跳跳的,比进了球的人还高兴。
打完一场球,蒲振大汗淋漓,笑容晴朗万分。
他和时蔓踏着晚霞回家,身上的汗珠滴落模糊的夕光,每一天都是岁月无忧无难,最好的日子。
没有狼群里的血腥厮杀,没有森林里的风餐露宿,没有最原始的弱肉强食,没有磨破滚打,满身伤痕。
蒲振现在有亲人,有伙伴,有篮球场上最肆意的笑容,他在爱意包围中长大。
这天,又是暑假里父母难得不在家的一天。
蒲母代表育儿所去隔壁城市的另外一间门育儿所交流,给蒲振留了足够的饭菜和钱,叫他带好妹妹。
江宇恰好来找她们玩,见时蔓热得吐着舌头趴在床上,浑身湿答答的汗,江宇问“要不要去游泳”
“我不会游泳,我不想动。”时蔓翻了个身,继续摊大饼一样摊着,快要被融化成液体似的。
“水里特别凉快,一点都不热。”江宇比划两下,又对蒲振道,“对了,你不想学游泳吗去我们村里,我教你。”
时蔓看看蒲振,又看看江宇,决定道“好啊,那我们去学游泳咯”
她忽然来了劲,穿上鞋往外走。
江宇一笑,也跟上去。
通常这种事不需要再等蒲振的意见,只要时蔓想去做的,蒲振都会默默一起。
江宇对这一点,已经摸得门儿清。
果然,蒲振推着自行车从院子里出来,让时蔓坐在前面,江宇扒拉着后座,三人一块儿朝江家村去。
夏天的风温热干燥,灌进少年的衬衫里,勾勒出削瘦修长的身影,已经初见大人模样。
蒲振力气惊人,载着他们俩也能将车轮子蹬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地儿。
池塘边,却看见有人在嚎啕大哭。
“这位大娘怎么了”时蔓吓了一跳,她从来没见过有人哭得这么伤心。
“她孩子死了,在这片池塘里淹死的。”旁边的人叹气摇头,很是惋惜。
乘兴而来的时蔓呆在原地,被吓得脸色有些白。
“小蔓”蒲振刚停好自行车,奇怪地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没事吧”
“蒲振哥哥,我们快回去吧。我不要学游泳了。”时蔓猛地抱住凌振的腰,把头埋起来,耳根子都吓得泛白了。
“行。”蒲振一手拽着她,“你要是怕,别看那边。”
“诶,这就走啊”江宇连忙喊,“你们这也太胆小了吧,这哪条河哪个池塘不淹死小孩啊这要是淹死过人的水就不能下了,那全国都不能游泳了。”
他的喊声被那位掩面而泣的母亲听到,她扭头看过来,撕心裂肺地说“夏天别贪凉下池塘啊这池塘里有水鬼,要人命啊小孩子千万不能靠近有水的地方”
她的孩子死了,但她不想天底下又多一个她这样伤心的母亲,所以她一边坐在这儿哭,一边劝任何靠近这池塘的孩子不要下水。
能劝一个是一个。
虽然还是有淘气的小孩不听劝,扑腾扑腾下饺子似的往水里跳,毕竟他们从小到大每年夏天都来这池塘里耍,也没出过什么事。
但时蔓是一个听劝的小孩,她很信大人的话。
当下就死死拽住蒲振的衣服,闹着要回去。
至于江宇再说什么“学会游泳就不会有事”“别怕我会保护你们”之类的话,都进不了时蔓的耳朵里了。
“行,你不游就是了,但蒲振骑了这么远过来,浑身都是汗,看他热成什么样子了,你让他下水凉快凉快,你们再骑回去,总行了吧”江宇本来就不在乎时蔓游不游,他的目标一直都是蒲振。
“不要,蒲振哥哥也不游,危险。”时蔓两只手做扇子状,“我给扇风,很快就不热了。”
其实她扇不扇没什么差,蒲振的确已经热得皮肤都快烧熟了。
他对江宇的提议很心动,只是下去泡一小会,等凉快了就上来,应当没什么问题,池塘里好几个人都在游呢。
蒲振想了想,开始解衬衫的第一颗纽扣。
时蔓看到,却忽然“哇”地哭起来。
“蒲振哥哥,你不要下去,你会死的”
她眼泪汪汪的,一下子让蒲振和江宇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虽然看着时蔓长大,但她不是爱哭的人。
所以她一旦哭起来,就很难收场。
“”蒲振只好认输,哄她说自己不下去游泳了。
这么几年,江宇也知道时蔓在蒲振这儿有多“祖宗”。
既然她哭闹着不许他下去,那蒲振今天就肯定不会下水了。
谋算的事不知多少次落了空,江宇已经见怪不怪,把身上的褂子一脱,“算了,你们两个胆小鬼,不敢下去就算了,我自个儿下去游会儿。”
“江宇哥哥不要下去,会死的”时蔓没有停,依旧在哭,甚至和阻拦蒲振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
江宇这才发现,原来她同样把他当成很在乎的朋友,并没有落下他。
这是第一次有人为自己担忧,真心实意地哭着。
她才八岁,她掉的每一颗眼泪都是真的,没有弄虚作假,没有刻意接近,没有任何其他目的。
她只是真的将他当成好朋友,在真真切切地关心着他。
江宇望着眼泪快连成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蔓,一时心头说不出的感受,也终于明白蒲振为什么总是拿时蔓无可奈何。
他重新披上褂子,认命地说“好好好我不下去了,你别哭了行不行”
临了,还补充一个称呼,“小祖宗”
“真的吗”时蔓抽抽嗒嗒,止了眼泪。
“我江宇,从不骗人。”江宇看一眼蒲振,直起身子。
蒲振觉得奇怪,睨他“你看我干嘛搞得像我骗人似的。”
听两人斗嘴,时蔓破涕为笑,“咱们都好好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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