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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就全订啊摔
应帆酿的甜酒会给她一种很舒服的醉法, 醒后并不会头疼,她只觉得睡了酣畅甜美的一觉,一摸手机, 四点半。
程俊仪大概是听到了她坐起身的动静, 敲敲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进来。
“喝茶吗阿姨刚泡了壶红茶,让我把你叫起来呢。”
“我什么时候睡的”应隐揉脸, 接过俊仪递过来的茶。
倒不是红茶, 是应帆提前一晚做的冷泡乌龙, 里面切了鲜果,应隐喝惯了的, 去水肿醒神。
“不知道, 找你时你就已经睡了,”俊仪帮她把纱帘拉开, 窗户推满, “歪在台阶上, 我都怕你冻到”
她这边话音没落,猝不及防听到身后听到一声“噗”, 回头一看,应隐一口茶全喷到了被单上。
俊仪“”
应隐一手握着杯子一手拿着手机,满眼惊恐一脸茫然
“我干了什么我怎么会有他微信等等我怎么还给他发语音了”
俊仪迟疑地问“谁”
她没顾得上回她, 一脸视死如归地点开语音,再将手机战战兢兢贴近耳朵。
一声带有醉意的、撒娇的“商先生, 向你道午安”
手机随着尖叫呈抛物线飞出,落在了呆滞住的俊仪手中。
应隐紧紧揪住被子蜷起双膝,脸咚的一声埋了进去“呜”
俊仪张张唇眨眨眼“我去找你的时候,你的电话还没断呢, 商先生就在那头。”
“hat”应隐猛然抬起脸,一脸不敢置信“你说什么我,跟他,打电话”
“啊。”俊仪点点头“我看你睡了,就跟商先生说你睡着了,商先生说他知道,说你刚睡不久。”
眼珠子瞪到圆得不能再圆,应隐隐约捕捉到一个可能,脸色一白,又是一红“我、我、我我不会打呼了吧”
这回俊仪终于拯救了她“没有,不过你头发上掉了好多花,我拍了照,发了朋友圈,商先生看到了。”
“你怎么知道他看到了”
俊仪一本正经“他点了赞。”
应隐哀号一声,一脑袋栽在了被子上,一声也吭不出了,只知道锤床。
“早就说了,你酒量又没多少,还是少喝为妙,我是没想到,你喝完酒居然敢找他。”程俊仪完全没安抚她,给她刨了个坑,埋了进去,顺便还用铁锹拍了拍土“你完啦,万一他封杀你。”
应隐吸吸鼻子,上刀山下火海的觉悟,手一摊“拿来”
俊仪把手机躺到她掌心。
应隐先翻进朋友圈,看了下俊仪拍的照。俊仪拍照的审美是很好的,虽然构图古怪,但有出其不意的美。
画面中,应隐伏在长了青苔的石阶上,枕着臂弯,只露出很微末的侧脸。长长的卷发上零星落了栾树的粉花,光斑细碎,翠叶泼金。
这是俊仪的工作号,能看到的都是圈内人,多半是公司艺人和一些平台的商务、制片、经纪。
点赞的有几百个,应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眼花缭乱中,一眼看到商邵的那抹深海蓝的。
幸好不丑。
应隐放下第一层心,深深地呼吸几次,做好心理准备,继而拨出商邵的电话。
这是周一下午,商邵当然在开会。瞥见来电显示,他面无表情,修长食指按了下手机侧的电源键,将电话挂断。
过了几秒,他终究还是拿起手机,在微信里回复「五点以后。」
现在是四点三十二分,应隐掐着指头过,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
“茶都苦了”应帆在院子里喊。
“还喝茶,”应隐来回走动,两手绞紧抵着心口“我都快吐了。”
俊仪火上浇油“你再想想你还有什么地方招惹了他呢。”
“对对对。”应隐点点手指“我还没看短信,我看看短信里呜”她膝盖一软跪到床边“我请他喝酒,我大中午的请他喝酒,怪他不加我微信不然就可以在视频里跟他云约酒,我还跟他说cheers”
俊仪“”
“他会不会觉得我是疯子”
俊仪“他会觉得你无所事事,不思进取,喜怒不定,精神分裂,胆大包天,跟昨晚的窈窕淑女判若两人。”
应隐跪趴在床边心灰意冷“谢谢你,成语词典。”
手机震动,她接起,半死不活有气无力“哪位”
“没睡醒”
应隐心脏一紧,在床边条件反射就是一个立正站好“商先生”
俊仪看了眼时间,提前了八分钟。她灵光上线,懂事地推开门走了。
应隐转身到窗边“还没到五点。”
声音很轻很低,手指不自觉摩挲着擎着手机那手的腕心。
商邵当然知道还没到五点。
会议提前结束,他一时也没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便一个人留在会议室里,将这通允诺出去的电话先打了。
勤德的楼是宁市cbd的地标之一,拥有一线江景,过百平的大会议室内,商邵站在明亮的落地窗边,一边看着不远处的西江,一边在唇边咬上一支烟。
他这边白色观景游轮游弋而过,应隐那边鸟鸣声落,听到了一声火机滑动砂轮的摩擦声。
商邵点燃了烟,吸了一口,问应隐“酒醒了”
“嗯。”应隐顺着他的话解释“商先生,对不起,我白天打扰你了。”
她这会儿又端庄起来了。
商邵看了眼为时不晚的天色,笑了一声“白天你是指哪一次中午,还是现在”
应隐“”
商邵掸了掸烟灰,垂目道“哪一次都不算打扰。”
虽然他的语气很淡,但应隐却觉得心脏一紧,一阵陌生的感觉攫取了她,让她觉得脚心发空。
一直没听到她声音,商邵淡淡提醒她“我的下属很快会来找我,你一直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没事了。”
“有事有事。”应隐赶快说“我白天喝多了,在你面前失态,真的很对不起。不知道我有没有冒犯到商先生”
“给我发语音,让我等了五分钟才通过好友申请,跟我聊电话睡着。”
应隐紧闭上眼,一脸惨不忍睹悔不当初。
商邵大约能猜到她的表情,漫不经心地问“不是让你不必怕我”
“商先生位高权重,怕得罪你是本能,敬重你也是本能。”
“敬重。”商邵重复了这两个字,垂首吁了一口烟,“我不需要你给我这个。”
“那我能给你什么”应隐不自觉问。
直到商邵轻笑了一声,她才觉到不妥。
她明明不是那个意思
“应小姐,没有男人会在你这种问法里不想入非非。”
电话一端的呼吸忽地一轻,是应隐不自觉屏住了呼吸,捏着手机的指骨泛起青白。
她的腕心一阵一阵地发麻。
都已经这样了,她却还鬼使神差地、不怕死地问“那商先生呢”
商邵指尖夹着烟,烟雾缭绕弥漫,模糊了他的脸。
再开口,还是那副淡而听不出情绪的语气。
“我现在就在浮想联翩。”
“我不信。”
商邵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为什么不信”
“你不是那样的人。”
会议室门被敲响,下属果然来找他了。
商邵将未抽完的半支烟顺手捻灭,最终说“应小姐,别把我想得太好。”
应隐在家里住了两晚,为免母女两个两看相厌越聊越嫌,第三天一早,她就明智地收拾行李利落滚蛋了。
车子驶回坡道,转过拐角,程俊仪“咦”一声,“谁的车子挡道了。”
一台高大的黑色suv停在路口,正巧堵住了俊仪开进家门口的路。她鸣了两声喇叭,对方没反应,她只好下车,有礼貌地敲敲车窗。
玄色窗子降下,俊仪愣住,干巴巴叫他“宋总。”
宋时璋坐车内吸烟,居高临下地看了眼程俊仪“回来了”
好寻常的寒暄,俊仪脑子一时没了转速,“啊”了一声,“你找我姐吗”
“先开门吧。”
俊仪小跑回车内,应隐刚一觉转醒,听到她说“宋时璋怎么来这儿了肯定从公司那儿知道的。”
电动院门缓缓开启,前面那台suv驶入,俊仪打转方向盘,慢腾腾地跟在身后。
应隐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宋时璋的车尾,半晌,卸了心气,恹恹地说“算了,你给他打电话,让他戴口罩。”
俊仪一边把车停稳,一边在电话里跟宋时璋这样讲,对面“嗯”了一声。过了一会,他从车上下来时,不仅蒙了口罩,还戴着棒球帽,穿着上也很平易近人,如果站在应隐身边,别人会以为是保镖。
“宋总今天这么配合”俊仪嘀嘀咕咕“他还是挺讲排场的,今天好低调。”
宋时璋到了车边,看到车里套着颈枕、蒙着口罩、披散着头发的应隐,一时间笑了一声“你这算是全副武装,还是自暴自弃”
但这确实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生活化的应隐。这个女人每次出现时,无不是盛装打扮,即使素颜,也是干净清丽的。
“我不知道宋先生是不是又安排了什么人来拍什么照片。”应隐淡淡地说“车子是新的,房子也是新的,要是曝光了,我只能怀疑,是不是宋先生给狗仔扔了骨头。”
“你为了有个清净的地方,每次收工,都要先开车去市内公寓演一遍障眼法,再换一辆车开到这里。这么不厌其烦,我怎么敢”
“宋先生没什么不敢的。”应隐客气地说,重振心神,抬起脸对他笑了笑,露出宋时璋熟悉的柔顺的一面。
她还是争不过他,拼尽全力千娇百媚周旋,也不过堪堪自保。
如果宋时璋真要她,怎么办这个问题她尚有勇气血溅当场,第二个问题却难了
如果宋时璋没要到她,一心要毁了她,怎么办
阳光晒在挡风玻璃上,花绿的光影,车内很热,应隐蓦地打了个寒颤。
宋时璋的传媒集团随便设置一个议题,作为明星和作为女人的应隐,就会同时死亡。
应隐的脑海里随便转出一个比如“宋时璋婚变疑似因应隐插足”。
一个被指认为小三的女人,无法自证清白。她是没有办法血溅当场的,因为那种毁灭,是一种悄无声息、却又如海啸倾覆般的毁灭,天翻地覆,不留生路。
宋时璋把她看得很透。她的通透、坚韧、骄傲,都让她的恐惧变得很美丽,让她的伪装周旋很有戏剧性。
他看她,就像在看一个八音盒里的娃娃。不停地微笑、旋转,即使心里在哭,也要笑。他承认,没有什么比应隐这样的女人,被永世凝固到玻璃橱窗里更令他愉悦。
“你还在怕我。”他垂眸注视着她,隐约的探究“为什么他既然要护你,你应该什么都不用怕。”
应隐的睫毛轻颤了下,从刚刚的心悸中回过神来“谁”
宋时璋这一次没看穿她的茫然是真是假。他没回答,拉开驾驶座的门“我带你去见一位朋友。”
车子引擎再度发动,他才说“你不用紧张,我不想惹商邵。”
应隐怔了一下,语气不自然地冷了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跟商先生只是一面之缘。”
宋时璋笑了一笑,心里了然。她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车子开了半小时,到了坐山望海的一片别墅群中,一个美丽的女人接待了她们。
她真的可以称得上是美丽,举手投足赏心悦目,身段极美,双眼含情脉脉的,很温柔地注视着与她讲话的人。见到应隐这样的大明星,倒也没什么讶然,可见往来中多有名流。
应隐不知道宋时璋带她来到底是干什么。他们只是坐着喝喝茶,聊聊天,讲讲电影与趣事,至多不过半小时,就走了。
山道间的柏油路是新修的,车子在花影树影间滑下,车内静谧无声。
“她是我朋友的一个情妇,养在外面十几年,前两年刚散。清静了几个月,被我另一个朋友接着养了,那个朋友六十八岁,挺能耐的,让她怀了,不过还是没方导厉害,质量不行,一个多月胎停了。”
宋时璋点了一支烟,降下点车窗,海边山林中有清爽的风涌入。
“她这个别墅市值六千多万,她当一辈子的情妇也买不起。家里四个佣人伺候她,连马桶都要每天用棉签清理,一日三餐吃的用的,市面上见不到,做医美倒是她最小的一笔开资。有一回闲聊,她跟我算过,一个月的生活费差不多是八九十万,不算购物。”
“她眼光很挑,一个月随便刷个一百多万是很正常的。是不是听上去觉得很多一年也就一千多万,对于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这辈子可能都没见过一千万,但对于另外的百分之一,一年一千万消费,算节俭。应隐,你算是见过世面的,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你应该很清楚。”
应隐莫名觉得齿冷。
她面无表情地问“宋先生想说什么”
宋时璋一手搭着窗沿,掸掸烟灰“人一旦习惯了哪种生活,就不容易出来了。她过着这种生活十几年,你让她拿着自己的钱,住个千八百万的小别墅,养两个佣人,一年买个一百多万的e,交往个什么体院男生,或者小偶像,别说过不惯,店里碰见,以前的朋友们清场待遇,她只能在外面等。街上碰到,她连头都抬不起来。”,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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