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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快入冬了, 想起往年家宝和解放都因为寒气冻手长疮,樊幼娟摸着料子心想该给他们做几件棉袄棉裤了。
不过她就低头想了一下,这边就有被说动的忍不住相看了。
这人就是谢炀。
“还有什么样式的吗拿过来看看。”谢炀揪过吊牌一看才十八, 就思忖着买身给樊幼娟, 还有他也归置一身。
那售货员一听来了大客户,又转身去柜台拿了几件不同面料款式的,樊幼娟一打眼就知道无一例外都很贵。
售货员拿的大花襟棉袄,是绸缎面的面料滑嫩, 里面露出白色的毛绒,看起来厚实又保暖。
樊幼娟眼神停留在紫色的棉袄上,低头瞅自己的衣着再普通不过,只是补丁处被她绣了朵百合花所以看不出来, 这会听着售货员说这几件衣服比刚才还贵, 要二十二块的天价衣服带给的冲击极大, 她总觉得有点恍惚。
关键她男人已经开始在挑了,挑起女人衣服动作熟稔,还会注意腰线袖口合不合身, 樊幼娟抿唇没说话。
谢炀来回看着几件衣服眼睛一亮, 拿起其中一件紫色棉衣。
售货员还在滔滔不绝“的确良的优点是穿不烂且耐脏, 而绸缎面的呢则是穿起来舒服,就是快冬天了滑溜布早晨起来穿有点冷。”
说完售货员对樊幼娟笑着说,“看中哪个可以试试呀,同志你的身板长溜穿上去肯定很好看。”
谢炀把选择权交给樊幼娟, 谁知樊幼娟一个也不打算要,微笑拒绝了。
只问售货员柜台上的汗衫怎么卖,她拿了几件男士汗衫,还是给谢炀买的, 至于他们母子又不用上班,不用买好的。
“拿几款纯棉布的,红色的就不要了男人穿着太花哨,拿几款蓝的白的。”樊幼娟想着谢炀在工厂上班还是要有几件穿在里面随时换的衣服,上班她男人没空洗,她就周末过来洗。
樊幼娟现在拿捏着谢炀每个月二十几的工资还有谢炀刚给的进货赚的五百块钱,在红旗渠简直富的流油。但她不知道这只是谢炀赚的冰山一角,几天前谢炀给她,她还吃了一惊。
她领着谢炀先去看了樊幼锦,医生的意思是说还要再过一周出院,于是两人白来一场。
谢炀倒没樊幼娟的忧愁,他只觉得能不回去还是不回去好,在医院起码吃喝不愁,回了红旗渠就要回牛棚,最近生产队接到通知经常大半夜拉着人去填山挖土,生产队趁着冬季河流缓,这会他大舅哥一家正在挖新改的河道,那可不是人干的活,和古代徭役没什么区别,干完活瘦脱相。
两人对视一眼骑着车回村,便去了供销社。
路上,谢炀赚了钱想给她花买棉衣,没有别的花花肠子樊幼娟心里别提多高兴,只是他想买,樊幼娟平日里精打细算惯了不打算要,樊幼娟怕谢炀不高兴,给谢炀嘀咕。
“家里被罩上面破的都是大洞,已经缝缝补补不能用了,解放,家宝的棉衣长身体有点短了,还有小茜小军,爸妈的棉衣都得置办套。”
她身为长嫂如母这些都是要操办的,在百货商店那得多少钱,不如去供销社便宜,而且十丈一尺布,截剩下的碎布头子买的多都是熟人还能便宜收了,不用布票。一套成人棉衣棉裤要七尺的布,置办一大家子的衣服她有的忙一阵。
听樊幼娟安排的头头是道,谢炀点点头让她操持,实在是他不懂这些。
供销社的李婶见樊幼娟两口子一齐进来,诧异望过去,又恢复平常笑道,“娟子家里缺盐了”
“盐我买过了,李婶这不是寒气快来了我截几尺布,顺便买点棉花。”樊幼娟笑着回话,谢炀无所事事便坐在供销社里面的板凳上和李婶她儿子大眼瞪小眼。
“买什么样的布啊,有棉布褥面,新来的蓝色条纹。棉花两毛五一斤,的确良的布两毛一尺,涤纶的布便宜一毛三一尺,不过棉花没多少了。”
樊幼娟一口气说了谢炀,谢解放,谢家宝三人的尺寸,接着又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上面记着游银凤两口子还有谢小军谢小茜的尺寸。
一下子买八个人的布,做八身衣服让售货员震惊的合不拢嘴。
“一尺布半尺布票哦。”见樊幼娟笑着点头,她上上下下诧异地看了眼樊幼娟,又瞥了眼远处坐着的谢炀,“这就是你们的不是了,拖拉机厂赚钱那么多,我看你们谢家发大财喽,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谁不知道以前樊幼娟操持一大家子连口盐都要攒半天票。这又盖房子又买布的显然发达了。
李婶嘴上埋怨,手上活也没停。
樊幼娟可不会说谢炀投机倒把地事,打哈哈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厂子里的事,桂圆他在厂里当广播员,最近要升什么组长,能发什么大财,就是手里有点余头,够几个小孩花。”
那可不是一点余头的事,李婶见她不说,边拿布边羡慕道,“还是铁饭碗好,这不人都板正起来,我看你家男人最近变了,好事啊。”
樊幼娟愣了下,当下笑道,“是嘛,那你让坤子过几年也去县城,他成绩好,考个好厂子就享福啦,不像我们家解放家宝还小,等娶媳妇还早着呢。”
比照着尺寸李婶拿大红剪刀截布,谢炀也被樊幼娟拉过去给帮忙,几人就在柜台旁边桌子上截了九丈布,这是加上棉被的褥面。
另外樊幼娟听说棉花籽还没压,和李婶约定过几天来拿。
李婶还把碎步头子加给樊幼娟,中途还有个大肚子的女人进来买东西,李婶看着她提醒樊幼娟的,“旧被褥你也别扔,趁着年轻再生几个,剪剪当戒子。”
这几丈布可怪重,李婶弄完就往谢炀这边放,意思是重活都是男人弄,樊幼娟倒是想伸手,谢炀过去扛起来。
布放在自行车上,谢炀推着车,樊幼娟在后面跟着走。只是貌似有点小麻烦。
去供销社这条路往常零零散散几个人,今天谢炀推着车就感觉不对劲,因为前面一个麻脸男人老是往他这瞅,左右两边还有人配合,他往这边走,他就跟着迎面过来,明明路很宽,谢炀低头看了眼明晃晃地手表明白他被人惦记上了。
正对面那人甚至装作不经意朝这摔过来。
眼看着就要肢体碰撞。
“你干什么”那人手刚放进谢炀上衣里就被谢炀反手拧住,谢炀一大声喊周围人都朝着看过来,再一看左右两边的人早不见踪影。
谢炀冷笑,狠狠踹了一脚那人的屁股,“我干什么,你手放哪里的。”
“我可什么都没拿。”那人叫嚷,谢炀心想你当然没拿,那是因为意识到你要偷东西,他把怀里的钱转进空间了。
突然后面一声惊呼,他立马扭头,看到樊幼娟身边的人是个女人,还是孕妇,他松了口气,瞧着男人闪躲踹了他一脚,打算把这人送去大队部。
“娟子。”
樊幼娟一时没敢认,试探道,“你是小娥”
来人正是郑娥,樊幼娟以前牛棚的伙伴,郑娥还没来得及和樊幼娟寒暄,眼神反而盯着一旁的谢炀,“娟子,他是你现在的对象”
樊幼娟笑容收起来,点点头。
谢炀听到女人问话抬头,松了警惕结果那人从谢炀手里溜走往东跑,好在他没丢东西,谢炀过目不忘记住他的脸就没在追。
谢炀打量起女人,她肚子里揣着一个,左右一手里牵着一个,两个小孩都带着这年代的特色脸上水肿虚浮,见谢炀瞅她不自在的收回视线。
樊幼娟从饭盒里拿出来红薯饼子,不等郑娥说话小孩就抢过红薯饼子双手捧着吃。
郑娥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以前和樊幼娟谢炀还一起去县城里看过电影,后来嫁给了靠近县城村庄的人,明明隔的不远两人就硬生生没见过,也没见她男人长啥样。
郑娥没说多少话像是有事匆匆走了,樊幼娟也没好留她,见谢炀看着女人背影垂眸,樊幼娟给他推着车子,“桂圆你不记得了吗”
谢炀露出世事难料地表情,“只是一时没认出来。”
看得她蹉跎成这样,樊幼娟也差点没敢认。
回了家樊幼娟就开始忙碌置办衣服的事,过了几天棉花到齐后,把卧室里的床铺上被罩,先是把旧棉被里能用的棉花抽出来,这些不能扔的。
和新棉花混合着还能用。
谢炀这会刚从外面进货回来,一宿没睡正在床边呼呼大睡。
外面冷风刺骨,谢家宝爬到谢炀身上,樊幼娟缝着一床被,另一床破棉被被谢炀盖在身上,谢家宝趁他妈不注意,想钻他爸怀里,被樊幼娟喝住。
“家宝,别闹你爸爸,好不容易周末休息。”樊幼娟喝住儿子,拿线穿针在头上划了划继续缝被罩,大儿子在桌子旁写作业,屋里一派温馨。
睡着的谢炀就不好受了,他醒来天已经昏了,梦里总感觉有什么人摸他,他是被摸醒的,醒来怀里躺着个人,被窝里谢家宝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来,小手还往他胸部摸。
一阵温热袭来,被人袭胸还是他名义上的儿子,谢家宝睡得正香,不会把他当妈妈了吧,谢炀一阵无语,也有点尴尬,赶紧掀开被子把人挪到另一头,低头发现汗衫被谢家宝摩挲到胸口,靠近胸大肌被搓的隐隐泛红。
起身这么大动静樊幼娟也听见,她缝被罩无意间瞅了一眼,正好看见她男人露出胸膛,还有尖尖。
谢炀放下衣服,正好和她对视上。,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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