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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马上要举行年底的秘境试炼。
各大宗门都在着手筹备此事, 与试剑大会不同,试炼的对手不是各大门派的子弟,而是秘境中的妖魔鬼怪, 还有毒瘴森林、死水之河、食人花丛等数不胜数的上古机关。
虽然宗门也会为参加试炼的弟子准备好传送符,遇到解决不了的危险时,只要捏碎符玉就能从密境脱身而出, 可谁也不敢保证就万无一失。
毕竟密境中的情况瞬息万变, 就算几位长老事先进入摸排过一次, 也只能排除一些比较显眼的大机关,瑶山修真弟子多如牛毛,到时大家一股脑都涌进去, 指不定就走岔路触发了什么机关。
曾经就有过一个案例, 当时那名弟子跟队伍走得好好的,结果途径一片森林时,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他吓得一剑刺过去, 结果扑了个空,等再转过头时,就跟队伍走散了。
等所有人都结束试炼后,发现只有那名弟子迟迟未归,最后一位长老进入秘境去寻人,才发现那名弟子早就被吸干精气,树藤绕颈吊在树上。
手里攥着的符玉都来不及捏碎。
这种突发情况避无可避, 各大门派也只能尽量完善好试前准备,力求弟子们不管成绩如何,都能平安归来。
按照乾灵往年的惯例,此事都是胡以白主持,青梵和凤翎从旁协助, 而今年胡以白闭关,青梵又被派往不周山处理公务,只能由凤翎独自操持。
每日忙上忙下,修练和公务都要兼顾,早就自顾不暇了,可纵使如此,还是抽出时间去后山给胡以白送东西。
凤翎把今天带来的东西照例放在地上,叮嘱一句“里面有三瓶寒霜露,往里送的时候轻一点,不然”
不等说完,其中一名弟子弯腰抱起盒子,转身就走。
凤翎无奈叹口气,他真怀疑每天的东西到底有没有送到胡以白手里,可最近几日自己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追问他们,况且青丘这些人都是胡以白的亲信,就算真有问题,他也不好太较真。
毕竟是他有错在先,他们提防自己也在情理之中。
凤翎站在山洞不远处,默默看了一会,才转身离开。
此刻胡以白坐在山洞中,望着洞顶裂缝中伸进来的树枝,记得刚进来时,才手指那么长一节,现在躺在这,都快伸到他脸上了。
这一晃四个月过得够快的。
再过一个月就要开始秘境试炼了吧
想到这胡以白不免有些担忧,在原著这次试炼中魔临教还会来偷袭,他们带人抓住了凤翎,准备用四件神器开启镇压魔神的梵天秘境,放魔神重见天日。
但因为赤火珠根本就不在凤翎身上,所以法阵失败了,不过秘境却意外被凤翎浴火重生的涅槃之火打开,凤翎被吸入秘境中,被魔神控制住,企图吞噬他的魂魄夺舍他的身体。
但没想到凤翎的怨念之强,居然一念成魔,在关键时刻保持了最后一丝神志,反而把魔神的元神镇压下去,抢占了魔神的力量。
从那之后凤翎便成了魔临教的新任教主,且性情大变,手段残忍,比起寒沉洛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了报仇,直接把魔族当年尚在的人进行了大血洗,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而且更是与各路名门正派势不两立。
其实当时看到这的时候,胡以白觉得实在有些不合逻辑。
一个温文尔雅、清风明月般的世家公子,转念间就变成了无恶不作、手段残忍的反派头子,中间连个过渡都没有,剧情实在太突兀了。
简直崩人设。
可身处其中后,他忽然有些能理解了。
凤翎这一路走来都是孤身一人,所谓的名门正派只是打着惩奸除恶的名头,把他家洗劫一空。
之后他忍辱负重拜入乾灵门下,又一直生活在邱夜央的阴影里。
最后他被当作赤火珠的代替品,放入法阵中被烈火焚烧,大家也只是袖手旁观。
心中的魔鬼不是一瞬间出现的,而是在内心深处日积月累,在最后一根稻草压下来,终于把最后一丝信仰和良知压垮时,才如火山喷发般爆发出来,波涛汹涌、一发不可收拾。
在所有人都咒骂凤翎的残忍狠毒时,可有想过,自己都曾是造成雪崩的一片雪花。
只是凤翎机缘巧合,得到了报复的力量,才被世人所知。
可若反之没有呢
是不是也就默默的枉死了,仿佛一颗尘埃落入大海,激不起一丝水花。
不过这次因为他的介入,云阔并没有按照剧情飞升,那个对凤翎恨之入骨的邱夜央也不在瑶山境了。
那四件法器,现在有两件都在乾灵宗内。蓬莱仙岛他管不了,他只能暗示云阔多注意两件法器,千万别像原著那样再被魔临教的人盗走。
而且他跟寒沉洛也达成了协议,自己帮他找赤火珠,他也要暗中保护凤翎,不许魔临教的人再对凤翎下手。
想到这,胡以白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凤翎完全都不想搭理他了,自己还在这鞠躬尽瘁的保护他,是不是有点太卑微了
转瞬又自我安慰,三十多年才喜欢了一个人,卑微就卑微最后一次吧。算是为他这段无疾而终的爱恋做个了结。
等安全度过原著里这次最大的变故后,他也就能完全放下凤翎了。
出发去试炼秘境那天,凤翎特意把起早贪黑收集的七瓶寒霜露都装进了盒子里。
大概是外门弟子都去忙着准备了,今日山洞外并没有青丘的人守着。
凤翎终于亲自走到了结界出口处,看着结界缓缓敞开的传送口,凤翎赶忙四处张望一下,一向坦坦荡荡的他头一次跟做贼似的,慌手慌脚的把一封信从身上拿出来塞进盒子里,迅速把盒盖关好放进传送口。
等看着盒子慢慢消失在原地,凤翎才缓缓松口气。
可转瞬又纠结起来。
胡以白,应该能看到吧
想到这他又有些后悔,刚才为何不把信放最上面,这样一打开盖子胡以白就能看到,压在最下面,万一他只注意到七瓶寒霜露,没发现下面有信怎么办
可信封的颜色跟盒子一白一黑对比鲜明,按理说只要眼不瞎都能发现
但若是
不知不觉,就听山下传来出发的号角声。
凤翎回过神朝着山洞的方向恋恋不舍的看了最后一眼,才飞身离开。
而此刻胡以白坐在山洞里,正专心看着棋盘上的变化,要说云阔确实是厉害。他在天演算的基础上,还自创了棋盘演绎法。
之前他还总奇怪,云阔从不跟人下棋,为何总在殿内摆放着一个棋盘
后来经过一年左右的偷窥观察,他才渐渐发现,原来云阔是用棋盘在进行天演算,跟他直接数算相比,棋盘演绎法更具直观性,虽然准确性差了些,但纵观全局,速度要比他的办法快很多。
他还是死乞白赖求了好久,云阔才把这种办法教给他,但也警告,他现在还未修成仙体,不能用天演算窥视太多天机,否则天会在他渡劫时降下天罚,让他神形俱灭永不超生。
于是乎,云阔又教给他一个判断的办法,当棋阵摆好后,先在棋盘的空白处,随意扔一子。
若棋子完好无损,则占卜可以进行下去。
反之,若棋子落下的瞬间碎了,便代表此为天机,不可泄漏。
胡以白今早本打算算一下凤翎此去的凶吉,虽说能做的他基本都做了,不说万无一失也是安全周密。
再说有师父从旁保护,凤翎的安危应该不成问题。
可为了给自己吃颗定心丸,他还是用异雀在桌子刻了一个棋盘,用石壁上凿下来的石块,充当棋子摆了一局。
可刚才一连三块石头落下,居然全碎。
胡以白低头又捡了块石头,可这次他突然有些不敢往下扔了。
事不过三。
他这局问的是凤翎的凶吉,若单纯是凶是吉肯定不会呈现这种结果,除非
想到这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犹豫片刻,还是将第四块石头扔下去,啪一声闷响。
胡以白屏息一瞬,才缓缓垂眸,就看棋盘上这次的石子完好如初。
他欣喜若狂,刚要伸手把石子拿下来,忽然轰隆一声,面前的石桌肉眼可见的从地面凹陷下去,大概是过分的张力,让偌大的石面不堪重负,一下从中裂开一道蜿蜒曲折的缝隙,眨眼功夫一张石桌就碎没了。
胡以白看着满地狼藉,有些愕然“”
就算天道有阻,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让就不让,你弄坏我桌子算几个意思
可随即就听一堆碎石下的土动了动,里面响起叽叽叽的细微声响。
胡以白赶忙用异雀把上面的碎石拨开,就看下面钻出一只肥肥胖胖的鼹鼠,小家伙一看见蹲在洞口前的胡以白,一双黑黢黢的小圆眼慕然睁大,然后转身就要顺着洞口逃跑。
却在掉头的瞬间被胡以白捏住屁股,提了起来。
“叽”
“挖塌了我的桌子就想跑”胡以白捏着下巴看它扑腾着四个小爪子转圈圈,笑着啧一声“这鼹鼠可真肥,在火上一烤肯定滋滋流油,香的很。”
说着眯起一双弯弯的狐狸眼缓缓靠近“直接生吃原汁原味也不错。”
看到骤然靠近的人脸,鼹鼠忽然吓得口吐人言“胡少主啊求您别吃我啊别吃我再过一段时间我重重重重重重孙子就要出生了我还没来得及见他们一面呢您就放我一马,以后我子孙后代都会报答你的”
呦嚯。
还会说人话。
胡以白一松手,那只老鼹鼠落地立刻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佝偻着脊背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
胡以白“你认识我”
老鼹鼠赶忙拍马屁“胡少主是乾灵宗主嫡传大弟子,青丘未来的少主,狐族未来的狐王,整个瑶山您的名号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老朽虽然修为低微上不得台面,但您的威名在鼹族可是响当当的,咱哪能不认识呢”
听这马屁,简直跟胡均每日说的,像是一套流水线上下来的。
真怀疑青丘的声望能在这几年突飞猛进,是不是暗地里雇了不少气氛组。
胡以白毫不留情的打断他“你在外面看不到这有结界么,还往这挖洞”
老鼹鼠抖了抖两边长长的白胡须,一脸大写的冤枉“胡少主您不知道啊,本来老朽是住在东南方坤月池附近的,一直老老实实,兢兢业业的挖洞松土,为维护瑶山植被的多样性默默做出贡献结果刚才一阵地脉剧颤,周围的土地都朝着四周狂卷,差点就把老朽压死在地下,我这吓得拼了老命一路狂挖,中途完全没注意到方向,才不小心把您的桌子挖塌了,实属无意”
“坤月池”胡以白目光一滞,那不是乾灵后山的结界入口么。
难道是魔临教的人
这时候大部队都已经出发了,莫掌院应该还在宗内,他的修为也在化神境,而且还有焦尾琴,应该能行吧
就在他这么想的下一刻,只听山洞外空一声炸响,山摇地晃,一声残破的琴音伴随着滚滚落下的碎石袅袅散开,仿佛被扼住脖颈发出的最后一声悲鸣。,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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