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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一周年纪念日的那天, 西泽尔很早就回到了家中,他脱下军装放在一边的置物架上,快步走近裴怀清。
“抱歉, 我来晚了。”
他到家之前,裴怀清正漫无目的地翻着书,一听他这么说,张了张嘴,露出一个意外的笑容。
“没有啊, 你今天明明回来得很早。”
西泽尔正慢慢放权,军部的事务渐渐少了起来, 一下班哪里也不去,第一时间就是回来陪裴怀清,说实话他还是很高兴的。
尤其是今天, 西泽尔一大早起来就特意和他说了周年快乐,送了精心准备的礼物, 还比平常早回来一个多小时,对于一个工作狂来说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西泽尔微微摇头“不, 今天比我预计的要晚一些。但晚上的烟火秀还来得及。”
何止来得及, 他们去一趟游乐园再去看烟火秀都没关系
裴怀清心知肚明,低下头用手背掩去嘴角一丝笑意,合上书, 从沙发上站起来给了西泽尔一个拥抱。
“没关系,无论如何,欢迎回家”
西泽尔原本有些懊恼的神色一转, 变得温和起来,分明表情还没变化,可轮廓就是软化了不少, 让人觉得冰川都融化了,他微阖上眼帘,温柔地在爱人额头烙下一个克制的轻吻。
裴怀清眼睫颤了颤,两颊生出红晕,想到自己准备的周年礼物,他有些紧张,但还是没有表露出太明显的意图。
他忍着羞涩如往常那般接受了西泽尔晚餐前仪式般的一吻,而后拉着人要给他看自己新研究出来的菜品,暗地里悄悄用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无论多少次,他还是会为西泽尔的亲近感到害羞,也不知道今天的礼物能不能顺利送出去一想到这个裴怀清脸就烧得慌。
两人吃完了饭,西泽尔很敏锐地发现裴怀清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放空,咬着筷子尖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边想,红晕慢慢由耳根生到脖颈。
西泽尔顿了顿,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内心却在一刻不断地思考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
什么事会让裴怀清有这样的反应
前几天索尔和池小六来了他们家做客,裴怀清很高兴,拉着池小六在房间里聊了很久。即使过了这么久,夫夫一人的房间仍然是分开的,西泽尔不会主动去侵犯裴怀清的,也就无从得知他们聊了些什么。
只知道,池小六离开的时候,裴怀清巴巴地扒着门框,目送着对方和索尔的背影直到消失,当时脸上的表情也是这么紧张又纠结,看见他的时候眼神还下意识躲闪了一下,而后又揪着衣角凑过来,软软地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只要裴怀清一撒娇,西泽尔心都化了,哪还会去管那么多更何况,他知道这两人绝对只是朋友关系。
他们就这样心思各异地用完晚饭。
托裴怀清精神抚慰的福,西泽尔身体慢慢好了起来,现在已经恢复了一定的嗅觉与味觉,因此裴怀清众多稀奇古怪的新品也有了活生生的试验品。
“我新发明的这道菜怎么样”裴怀清撑着脸颊,双眼亮晶晶地盯着西泽尔。
西泽尔装作认真地思索了几秒,面不改色说“很好吃。”
其实口味对他来说有点过于甜了,但依旧是不错的,他也没让裴怀清知道。
果不其然,被夸奖的裴怀清昂起下巴,露出一个“看吧我就知道是这样”的快乐又骄傲的表情,被西泽尔轻轻捏了捏后脖颈。
他们开始出发去看烟火秀。其实每次有这种活动,总是日理万机的西泽尔最先告诉裴怀清,像裴怀清这种基本每天都泡在星网论坛的人知道的都没他多。
这次的烟火秀不止是欣赏烟火,也算一场另类的音乐会,邀请了众多著名的星际大咖,能出现在现场的都不会是什么普通人。裴怀清在网上看到声势浩大的宣传后,心痒痒想和西泽尔一起去,蹲点抢没抢到,最后对方竟然告诉他,自己其实早早就拿到了两张票。
裴怀清当时拿着票,恍惚地想,这就是被大佬包养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他们走了特殊通道,抵达目的地的时候,预热表演已经开始了。人鱼族的美人站在喷泉涌起的高处,柔美的嗓音唱着悠扬的歌,暗蓝色的长发披散在白皙的胸膛上,连着闪着光晕的七色水珠,下半身的鱼尾修长又丰满,鳞片折射出粼粼的光芒,色欲满满。
裴怀清仰着脑袋,一脸惊奇地看着他们表演,他们时不时跳入水中,惊起四周欢呼,而后又优雅地游到一边的礁石上,继续歌唱。
好美啊
看得久了,一只修长的手突然出现在视线中,微微晃了晃。
“回神。”
是西泽尔的声音,比这泉水还清凉,激得裴怀清瞬间醒神。
西泽尔“是人鱼族的魅惑能力,不要听得太入神。”
裴怀清霎时醒悟过来,心有余悸地点点头,脑海里还残存着一点点诡异的歌声,整个人迅速地缩到西泽尔身后,拉着他的衣角,西泽尔自然而然地把他的手改为拽到手心里,帮他改正这个不好的习惯。
高大清冷的男人垂眸去看不小心受惊的爱人,嗓音微透出些无奈与纵容。
“走吧,去看烟火秀。”
对方心不在焉地应了。
西泽尔抿了抿唇,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裴怀清却没发现,他心脏砰砰在跳,忍不住在想,西泽尔的手怎么这么暖,连茧子摸起来都那么舒服,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
直到烟火秀散场,粉丝们哭着和某某大咖说再见,裴怀清的神都没有被拉回来。
坐上飞行器,西泽尔行驶了一段时间,两人一时没有说话。裴怀清在看终端,手指在虚拟屏幕上敲敲打打些什么,咬着下唇,看上去还有些纠结。
西泽尔余光把这些尽收眼底,他捏着方向盘,食指无意识在上面有节奏地敲了敲,忽然开口询问。
“是又不知道选哪款颜料了么最近奥斯汀的新品,听说还不错。”
顿了几秒,裴怀清才反应过来他在和自己说话,连忙关上终端,正襟危坐好,还欲盖弥彰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透过窗玻璃看向暮色浓郁的前方。
“我没、没有在选颜料哦。”
天哪,“没没”是什么鬼啊他什么时候心虚能不结巴
暗中唾弃着自己,西泽尔打了一个方向盘,兀的转了一个弯,而后侧过头,平静地目视裴怀清,顺手帮他理了理额前有些散乱的碎发。
“好,知道了。”
皮质的黑色军用手套擦过额头的感觉有些奇怪,不如西泽尔真实皮肤的触感好,裴怀清眨眨眼,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感觉西泽尔这个时候的神情有点难以言喻的危险,但很快又摒弃了这个念头。
大概是天色已经比较晚的缘故吧,显得人面容更加深邃模糊,也多了些奇妙的神秘感,让西泽尔看起来好像要对裴怀清做什么一样。
一想到这里,裴怀清又深深埋下头去,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倒是想西泽尔对他做什么呢,结婚一年了,他们之间都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除了西泽尔每天定时定点的早安吻,午安吻,晚安吻,他们连正儿八经的小情侣“情不自禁的热吻”都没尝试过
就连特殊期间精神安抚之后,西泽尔衣襟已经那么散乱了什么也遮不住,却还要一脸温柔加冷淡地揉揉裴怀清的脑袋,在他懵逼的表情中走回自己的房间。
裴怀清不禁感到有些挫败,他不是喜欢那啥,但西泽尔那么“正直”,就显得他这个样子很不正常,也让他以为这样是自己应该忍受的。
但池小六前几天来的时候,告诉裴怀清,根本不是这样的
“刚好和索尔相反。”池小六用最冷淡的表情说出最羞耻的话“他一点也不矜持,发情期来的时候,我要多喝几碗养生药。”
在裴怀清震惊,弱小,又不解的眼神中,他顿了顿,随后发出终极疑问“不然你以为,我们种族隔那么远,儿子和现在肚子里的那个,是怎么弄出来的”
是的,在裴怀清和西泽尔还在小学鸡谈恋爱的时候,他俩已经要了一胎。
裴怀清“”
心疼地抱住瘦瘦的自己。
他是个成年人,已经成了几十年的,那种。
而且听池小六说,作为军雌的特性,西泽尔似乎,也很需要这种抚慰,否则精神海仍然无法得到最好的治疗。
所以当那天晚上,西泽尔洗完澡,照例来到裴怀清房间的那一刻,他直接愣在了原地。
裴怀清穿了一件衣服,但还不如不穿,因为根本遮不住什么,反而更让人有“犯罪”的冲动。西泽尔眼神扫过去的时候,裴怀清正局促地拿被子遮掩着自己的身体。
西泽尔难得愣了一下,随后立即反应过来,立刻用后脚跟合上了门,好像外面有什么东西一样。
但他人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裴怀清已经羞耻地要爆炸了,他看着西泽尔的反应,死死咬着下唇,眼中渗出泪水,顿时委屈道“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西泽尔的脑子本来还在飞速转动,思考眼前这一幕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眼前,但看着裴怀清要哭出来的样子,当时就心疼了,几步跨过距离就坐到他旁边,低下头吻他的脸,喉中有些干涩,几乎说不出什么流畅的话“这是”
“周年礼物”裴怀清垂着眼睛,睫毛抖到不行,眼尾一片殷红的湿意,他脚趾都蜷缩起来,抵御着这阵窒息般的尴尬与不安“你,不喜欢么”
西泽尔手下意识抖了一下“没有,我很喜欢。”
他不是傻子,裴怀清今天的表现,结合现在,让他瞬间猜到了真相。
原来是这样
他还以为裴怀清不喜欢这场烟火秀,喜欢那些人鱼族的美貌。毕竟当初,裴怀清能看上他,也是靠了自己这张脸。
所以一整场烟火秀,他看着裴怀清神游天外的模样,都忍不住想要戳破那一层窗户纸,刚刚在飞行器的时候,甚至自暴自弃想着,要不就这样按住裴怀清,把他按在窗边,生米煮成熟饭了也好,以对方的性格,根本不会再去想别人。
但西泽尔根本不舍得,他好不容易求到手的人,怎么可能带回家了,就去肆意对待呢
然而现在,裴怀清的表现,却证实了,事实完全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瞎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而不是真切地相信自己的爱人,真是失礼又荒谬。
他克制又珍重地在裴怀清红润的嘴唇上落下一个吻,将他的左手缓缓拢进手心,贴上自己的面颊,静静望进他雾气弥漫的眼底,轻声问道“可以么”
裴怀清喉结一滚,他看见了对方眼里不再掩饰的欲色。
原来自己在飞行器上看见的不是错觉
西泽尔、真是,坏透了
裴怀清干脆把脸彻底埋进了薄被,恼羞成怒道“你,还问我这种事不要问”
乖顺可爱的小动物难得竖起尖刺,西泽尔却笑了笑,他托起裴怀清那只漂亮的、属于艺术家的手,无名指上一枚闪闪发光的戒指,是他亲手戴上去的,他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
裴怀清下意识缩了缩手指,明明亲的是戒指,他却感觉对方嘴唇的热度,已经晕到了心底去,让那一片都涨涨的。
眼睛看不见,他竖起耳朵听着被外的动静。
西泽尔开始解衬衫扣子了,西泽尔开始解皮带了,西泽尔开始西泽尔隔着被子抱住他了。
裴怀清心跳得十分大声,他能感受到,现在的西泽尔已经什么都没穿了,在空气中暴露的肌肤,以及开始弥漫的冷香,对方身体隔着薄被透过来的热度与触感,都无时无刻不撩拨着如今敏感的神经。
西泽尔把头搁在裴怀清脑袋边,动物一样蹭了蹭,声音沙哑地叫了一声,有些莫名的色气。
“小清。”
对方动情得非常明显,裴怀清深吸了一口气,委屈的心情消散不见,他忽的从被中钻出来,像只雪鼬在雪原上谨慎地探出了头。
“我,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我没有任何你懂的。”
“没关系,我来也可以。”
“什么不、不可以”
窸窸窣窣。
“呜呜呜你不要过来啊”
裴怀清好不容易抢回主导权,但已经被吓哭了,一边哭一边将手臂撑在对方脖子两侧,西泽尔十分无奈,温柔地拭去他的眼泪,同时还要生涩地给他指导,怎么上船。
裴怀清shuang得忘乎所以,睫羽和眼底湿漉漉一片,衬得瞳色深黑,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哽咽
“怎、怎么会这样”
第一天清晨。
裴怀清从睡梦中迷迷糊糊睁开眼,感觉到自己正处在什么温暖至极的地方,下意识蹭了蹭。
“早安。”
一个略有些沙哑但十分平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西泽尔抬起手臂,揉了揉窝在自己怀中的脑袋。
裴怀清霎时僵住了。
这个声音让他想起前一个晚上
最后从他摁着西泽尔,变成西泽尔摁着他,还用这种声音轻声细语哄着他,温柔得不可思议。
但裴怀清却颤抖着,哭得更加厉害了。
一些东西不能细想,一旦细想就过不了审。
“早、早安。”
裴怀清喏喏回应了一声,把自己面容埋进始作俑者坚实的胸膛,妄想把酡红的耳根给好好隐藏起来,一边羞愤想着。
自家雌君真是、太坏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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