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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是一种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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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清芷的真诚劝告,令陈永诚忐忑不已。

    从过年后,陈永诚就察觉到启光和慧宁之间似乎有事情在瞒着他这个可爱又勇敢的弟弟。

    这令陈永诚暗自神伤许久。

    他是家里最小的那个,对吃苦的印象不算深刻,最“严重”、最“痛苦”的苦,好像也只是小时候看到人卖鸡仔饼,他哭闹着要吃,哥哥姐姐们却都不买给他后来陈修泽归家,他抽抽嗒嗒地抱着大哥的腿哭,问为什么别的孩子都能吃鸡仔饼,单单家里吃不上呢

    陈修泽出门买了肥猪肉和瓜子,炒熟了梅菜末,一块儿剁剁剁剁,温慧宁揉面,陈启光剥瓜子,陈至珍剁蒜蓉,陈永诚眼巴巴地看着哥哥姐姐们忙了好半天,最后烤出一小锅简陋版的鸡仔饼。雨水哗哗啦啦地落,陈修泽那时还没有手杖,一瘸一拐地拿出家中的盆和碗去接漏下的雨水。

    陈永诚吃着香喷喷的鸡仔饼,一双眼看着大哥坐在门旁,外面是连绵不绝的雨,为了节省电费,家中没有开灯,陈修泽伸长了那条伤腿,借着外面的光,仔细地翻陈启光的课本。

    陈至珍坐在另一边摇头晃脑地背书,温慧宁在煮开水,陈启光坐在旁边洗衣服。鸡仔饼的香味儿,皂角粉的气息,窗外雨水击打地面留下的泥土和水腥味儿,至珍的念书声,壶中的水煮开的声音,还有陈修泽翻书声

    永远地都镌刻在陈永诚的脑海中。

    等陈永诚再大些,陈修泽带回家的钱和东西也越来越多,日子不再那般难捱。但陈修泽身上的伤疤也越来越多。渐渐地,陈修泽回家的次数便少了许多,偶尔回来,也让陈永诚去和启光睡,他自己睡在狭窄的小阁楼上,或者杂物间。

    陈永诚隐约知道,那是大哥身上有伤。

    具体什么伤,陈永诚没见过,只有一晚夜间去找大哥,隔着门就嗅到了血腥味,还有他自己缝合伤口的忍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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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那泡在水里的长针都是淋漓的血。

    再到后来,陈修泽带着家里人搬走,换了干净漂亮的房子。

    陈修泽剁陈启光手指的时候,陈永诚年龄尚小他能懂什么呢只知那段时间,大哥在家的时间多了许多,陈启光不再经常出去,温慧宁的眼睛整天整夜都是红肿的,好像眼泪一直没有断过。

    陈至珍比陈永诚大不了几岁,却严肃地抱着陈永诚,示意他去看陈修泽丢出来、烧的那些纸牌,指给他“不能碰这东西,一旦碰了,你的手指也会被剁掉”

    陈永诚吓得哇哇大哭,搂着陈至珍哽咽着说自己绝对不会玩牌不会打麻将夜里,陈启光躺在自己卧室里因为疼痛而口申口今,陈永诚半夜上厕所被吓到一泡尿尿不出,离开时,瞧见温慧宁赤着脚悄悄地往陈启光的房间中走。

    大约是怕出声音,温慧宁连鞋子都不穿。

    陈永诚往自己房间走,看见陈修泽房间还开着灯。

    陈修泽亮了一夜的灯。

    陈永诚感觉大哥有些吓人,他对弟弟妹妹都很好,但心肠也硬。无论是切手指,还是陈永诚调皮时教训他,从未手软过,拎起来就是一顿教育。

    但陈修泽又的确是挑起这个家的人。

    有段时间,陈修泽又被人寻仇,他千方百计将他们转移躲避。临走前,陈修泽嘱托启光,要照顾好弟弟妹妹。

    大哥一走,陈启光就成了支撑这个家的顶梁柱。

    弟弟妹妹们年幼,晚上也怕,陈启光也不放心,晚上打地铺睡觉,四个人睡在一起。至珍同永诚吵架拌嘴,不得不将他们俩远远隔开。

    陈启光便睡在温慧宁旁侧。

    那夜月光皎白,忙碌了一天的几人都疲倦不堪,温慧宁侧躺着睡,耳侧落了一缕微卷的发。她累极了,只带着弟弟妹妹的衣服,忘记收拾自己的裙子,如今身上穿的也是启光不穿的一件长衬衫衬裤。

    陈永诚本来睡着了,半夜里恍惚惊醒,只看到陈启光在抬手触碰温慧宁的头发。

    他那时还小,什么都不懂,也不去多想,仍旧舒舒坦坦地睡觉,好梦到天亮。后来再想,也只觉那晚看到的应该是梦。

    大家都是兄弟姐妹,怎么会发生其他的感情呢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在陈永诚心中,大哥就是整个家的屋顶,其他的哥哥姐姐都是房梁,一砖一瓦地保护着这个家。

    所以,当陈永诚无意间撞见厨房中陈启光去搂温慧宁的时候,他惊讶到差点冲进去把陈启光从窗户中丢出去。

    陈永诚不敢将这件事告诉陈修泽。

    就是担忧哥哥上头,再将陈启光的第,三条腿也切掉。

    如今方清芷风轻云淡,陈永诚却不能冷静。他忐忑不安、半信半疑地回去买了药、又洗了澡。

    果不其然,晚上,陈修泽来了。

    陈修泽看了他很久,最终一声长叹,他按着自己眉心,自言自语“这大约就是命。”

    陈永诚试探“大哥”

    “从现在开始,我会限制你的花销开支,”陈修泽简短地说,“我说过,今后不打你了。”

    陈永诚震惊“对慧宁姐有不轨之心的人是陈启光,你打我做什么我是冤枉的啊。”

    “冤枉”陈修泽说,“这种私,密的事情,是谁传得沸沸扬扬,嗯你以为我没打过启光”

    陈永诚还想叫屈,陈修泽已经持着手杖走了,他还未回过神,陈启光已经进来。

    陈启光捏了捏手指,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弟弟,笑“永诚,二哥好像还没有好好地教过你,对吧”

    陈永诚惊出一声冷汗,凄厉尖叫“大哥救我”

    陈修泽才不会救他。

    都讲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陈家最困难的怕是陈永诚这张大嘴巴。

    陈修泽先前同方清芷讲,自己养了太多孩子,也不在乎孩子这倒是真话。女孩子还好,慧宁,至珍,一个通透一个聪慧,从小到大就没有怎么令陈修泽伤脑筋。倒是两个弟弟,启光和永诚,一个误入歧途,一个天生反骨,着实令大哥头痛。

    方清芷去学校上课,她在准备一场重要的考试,陈修泽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打扰她,只宽慰说没事,晚上陪她吃晚餐后,再来处理家务事。

    陈至珍已经同陈修泽打过好几次电话,她讲得倒委婉,只劝陈修泽切勿过多责备启光和慧宁。

    “爱情是不需要理智的,能控制住情绪的完全不能称之为爱,”陈至珍颇有感伤地劝慰自己兄长,隔着大洋,她的声音听起来略有叹息,“莎翁也讲爱情是一种疯。”

    陈修泽说“莎士比亚少和我讲这些。”

    陈至珍忧心忡忡“请原谅我的兄长和我的姐姐,他们没有错,他们只是一对相爱的普通人罢了就像你带比我们小那么多的大嫂回家时,我们也没有指责你老牛吃嫩草,不是吗”

    陈修泽说“至珍,好好读书学习,放心,我不骂他们。但你再讲下去,我担心自己会对你发脾气。”

    陈至珍叫“大哥。”

    陈修泽问“你是不是也遇到了什么问题”

    “其实也不算问题,”陈至珍伤情,“只是一些所有人都会遇到的情感波折罢了。”

    陈修泽静默半晌。

    他感觉自己太阳穴处有神经在突突地跳,险些要崩不住了。

    陈修泽问“有关你的心上人”

    陈至珍叹“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钟爱。”

    陈修泽说“你不要告诉我,你爱上了同性。”

    陈至珍说“倒也不是。”

    “你爱上了一个英国佬”

    “不是。”

    “对方已经有伴侣”

    “我不会插足他人感情。”

    “那是什么”陈修泽手紧紧按住手杖,“说吧,你的大哥能撑得住。”

    又是长久的感伤,陈至珍缓缓“我爱上了我的导师”

    陈修泽急急打断“我记得你导师的年纪可以做你父亲,你是缺少父爱”

    “听我讲完,”陈至珍慢吞吞,“导师的儿子,我记得我提过他,头发像太阳一样闪,眼睛如同海洋那么蓝。”

    陈修泽必须牢牢扶住手杖,才能令自己不要跌倒。

    他说“你方才告诉我,你没有爱上英国人。”

    “是的,”陈至珍说,“因为他的国籍属于丹麦,所以并不是英国人。”

    陈修泽说“我不能再同你继续讲下去了,我头痛。”

    “好的,”陈至珍柔柔,“爱情是无罪的,大哥。”

    陈修泽心想,是,爱情无罪,你们气死我也是无罪的。

    他一声长叹,结束通话,仍旧要支撑精力,收拾剩下乱糟糟的摊子

    托陈永诚那张大嘴巴,如今陈启光和温慧宁的事情是再也瞒不住。与其这样下去让那些末流小报编些荒诞不经的话来骗人,还不如直接澄清写明

    陈修泽走下中庭,让人去找温慧宁。他抬头看一轮明月,自言自语。

    大约也无事。

    香港都允许表姐弟、表兄妹结婚,更何况这样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兄妹实在不济,想一想陆廷镇和他的养侄女,他们都能撑得住,更何况是启光和慧宁。

    真要论说,启光和慧宁年龄差距不大,总要比陆廷镇和他那隔着辈分的小侄女好很多。

    陈修泽和温慧宁谈了一个小时。

    他只问,和启光感情是否还好将来能不能经得住可能存在的流言蜚语你是否愿意嫁给启光

    倘若你们未来婚姻失衡,是否能接受分开后继续做兄妹

    陈修泽不擅长同妹妹们谈心,或者讲,感情一事,他自己都参悟不透,更难以身作则,为弟弟妹妹树立一个好的榜样。

    温慧宁很镇定,也很平静。

    她一一回答了陈修泽的问题。

    她已经想通,并清楚后果如何,也愿意去接受。

    陈修泽无话可讲。

    他说“你出去吧,把启光叫过来,顺便看看永诚,让启光只打他屁,股,别打其他地方,不然出去又要被人笑话。”

    温慧宁说好。

    等陈修泽处理完家务事后,已经很晚了。他看了眼时间,想要去找清芷,又觉实在太晚她这时大约已经要休息了。

    犹豫间,还是永诚一瘸一拐,惊喜不已地喊“大哥大嫂来啦”

    陈修泽还当他被启光打糊涂了,握着手杖出去,才看到方清芷裹了件风衣瑟瑟进来,一张雪白的脸被风吹到发红。

    陈修泽忙让她进自己卧室,去洗了热水澡,他又倒了热水,令方清芷捧在掌心。等看她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陈修泽才问“怎么这时候才来这么晚,你自己叫车过来,多危险”

    方清芷摇头“无事啦。”

    她又打喷嚏,陈修泽抽了纸巾给她擦脸,丢掉纸巾后,摸她手腕“这样冷。”

    “车里味道闷,开窗透气,”方清芷解释,她说,“我想你今晚一定很难熬,所以过来看看你。”

    陈修泽轻轻笑了“能有多难熬带孩子罢了。”

    方清芷看他,说“我不是来劝你的,修泽,我只是想来陪你聊聊天我猜你现在一定不舒服,又找不到人讲话,很可怜。”

    陈修泽微怔。

    他说“我不可怜。”

    “你可怜,”方清芷放下杯子,她的手掌心已经被暖热了,此刻又用这暖热的双手捧住陈修泽的脸,大拇指指腹按着他的脸颊,她说,“在我心里,做大哥的陈修泽就是可怜。”

    陈修泽说“清芷。”

    “你现在是否在想,倘若清芷是我的弟弟妹妹,或许不会这样的头痛”方清芷笑,“是不是,大哥”

    “不是,”陈修泽摇头,“若是这样,我会更头痛。”

    方清芷讶然“头痛什么”

    “头痛不能对做我妹妹的清芷下手,”陈修泽抬起右手,抚摸着方清芷放在他脸颊上的手,微笑,“但我现在很高兴。”

    “还有更能令你高兴的事情,”方清芷笑,“猜猜”

    陈修泽思考“你考试成绩十分优秀

    “不对。”

    “那一定是老师夸奖了你。”

    “也不对,”方清芷摇头,“和我们有关。”

    陈修泽凝神“你愿意搬到我那边住”

    方清芷提示“再大胆一些。”

    陈修泽凝重“莫非你打算同我孕育方一一这的确很大胆,但我认为你目前还是要考虑学业,不要让家庭耽误你的求学”

    方清芷“才不是”

    她抽出手,从口袋中取出一个东西,一个小小的黑色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个质朴的铂金戒指。

    男款,做的很宽,朴素大方,没有丝毫纹路,打磨的技巧却好,边缘圆润。

    方清芷小心翼翼地将戒指取出,仰脸看陈修泽“我没有太多钱,这个戒指,是我用我妈妈留给我的金币换来的。里面刻着我们的名字陈修泽,我能给你的东西不多,也只有这些。”

    “我仔细想了想,或许我之前拒绝你求婚时讲的有些话过于冷漠。但希望你知道,那并不是我的本意,而是我恐惧你在我读书时贸然提出结婚的请求它好像会打乱我原本的计划,陈修泽,我是会因为规划被打乱而头痛、忧愁的人。”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愿意为你更改我的计划,也愿意为你破例,”方清芷唇角的那两个小小浅浅梨涡露出,“爱不需要循规蹈矩,不需要亦步亦趋,更不需要完全按照计划、一板一眼地执行。我爱你,我确定未来要同你一起结婚,这就够了。”

    “所以,”方清芷说,“陈修泽先生,你现在有两个选项。”

    “一答应方清芷的求婚,接受她的戒指。”

    “二一分钟之内,填平太平洋。”,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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