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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的第一天, 苏晚青就睡到了午后。
醒来时身旁已经没人,她抬手摸了一下,被子的另一头失去温度。
不知道闻宴祁是什么时候走得, 她拿起手机去卫生间洗漱,刷牙的时候才看到他给自己发得消息公司有点事要处理,下午两点回来。
再看一眼时间,已经快两点了,于是苏晚青就没有回复他的消息,走到梳妆镜前涂水乳,把沈梳音的七八条语音一条一条点开听, 全都是问她什么时候上山的。
翟绪投资得一家温泉山庄前不久试营业,半个多月之前她就邀请了苏晚青和闻宴祁。
苏晚青抽出纸巾擦手,抬手给她回了一条等你宴祁哥回来, 我问问他。
换好衣服她下楼,原本想看看冰箱里有没有什么食材, 做两个快手菜对付一下, 没想到刚走到沙发旁边, 门就开了。
闻宴祁穿着驼色大衣,关门时还带着风尘仆仆的霜寒气,手里拎着一个食盒, 看到她时眼底出现一瞬的怔愣“醒了”
苏晚青点点头“醒了呀。”
闻宴祁脱了外套, 随手挂在衣架上“醒了不给我回消息”
“我看时间你快回来了嘛。”苏晚青跟在他身后, 看到他放在岛台上的食盒,发出来非常捧场的一声“哇”
闻宴祁轻哼一声,拉出椅子,苏晚青还以为是给自己拉得,刚想过去, 就看见眼前的男人自己坐了下去。
她笑一声,想走到对面来着,步子还没迈开,就被人扣住手腕拉了过去。
闻宴祁埋首于她颈侧,深深地嗅了两口,清隽眉眼浮上几分倦鸟归林的踏实,然后才抱着她开口“怎么那么香”
苏晚青被他蹭得浑身痒,推开他的脸“美女都是自带体香的,这都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闻宴祁拍了拍她的脑袋,说起了另一件事,“下次要第一时间回我消息。”
苏晚青眼睫忽闪,做出无法理解的样子“恋爱中的男人都这么黏人的吗”
“不清楚,没恋爱过。”迎着她揶揄的目光,闻宴祁笑,“毕竟一开始就是持证上岗。”
持证上岗的男人了不起,收拾行李时都要装两盒套。
苏晚青吃完饭上楼,闻宴祁已经帮她把去山上过夜的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洗漱用品,护肤品,内衣和睡衣之类的,她随手翻阅检查,然后就瞧见了两盒三只装的套。
他装一盒,苏晚青往外拿一盒,两人就这么无意义的行为僵持了不下三分钟,最后闻宴祁干脆也不动了,站在床边,似笑非笑地瞧着苏晚青“老婆,我们要个宝宝吧。”
苏晚青跟他作对作得兴起,一听这话,瞬间一盆凉水泼了下来,一话没说又把套装了回去,“带上,全都带上,一次戴两个。”
闻宴祁笑了声,“总摆出这副清心寡欲的样子,不知道昨晚差点把床单都弄湿的是谁。”
苏晚青被他说得脸红,梗着脖子反问“难道是我自己弄得吗”
“不是吗”
闻宴祁凑近她颈侧,磁沉嗓音微顿,“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苏晚青琢磨了几秒,红晕瞬间弥漫到了耳根。
出门时,雪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路面上只有湿漉漉的水渍,越往偏远的地方开,积雪反而越来越多,到了温泉山庄的入口,青褐色的石碑上霜雪更重。
苏晚青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等闻宴祁拎着包走上来,才牵着她的手进去。
院子里景色就很漂亮了,日式的建筑风格,随处可见覆雪的矮松柏,苏晚青走一路拍一路,最后差点滑倒,闻宴祁干脆没收了她的手机。
到了前台办理入住,翟绪和沈梳音把房间都给他们留好了,带汤池的一间大床房,有个封闭式的小院子,苏晚青刚走进去就发出了没见识的“哇”声。
趁闻宴祁开地暖的功夫,苏晚青把自己的手机偷了回去,兀自跑到小院子里又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打开朋友圈,发了一条没文案的动态。
假期第一天,几乎所有人都进入了度假模式,她纯粹是跟风,分享心情。
动态刚发出去,随意回复了几条评论,天色就暗了下来,苏晚青窝在沙发上,看着闻宴祁背对着她坐在床头,正低着头看手机,脊柱弯下去,后颈的脊珠颗颗分明。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看他在干嘛,凑近以后还没凝神,一直没动的人就像背后也长了双眼睛,手臂往后一捞,就把人横抱到了自己腿上。
“哎哟。”
苏晚青鼻梁磕到他的膝盖上,疼得嘶了口气,“完了,我假鼻子歪了。”
闻宴祁好笑地哼了声,俯视她,“你挺会讹人啊。”
“不信你摸摸。”苏晚青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鼻梁上,顺便把刚刚疼出的眼泪蹭干了。
闻宴祁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好像是有点歪,你这鼻子真是假的”
“对啊。”苏晚青挑眉,“怎么,我不是纯天然大美女,你失望了”
“不失望,就是好奇。”闻宴祁眼睫垂下,宽大的手掌在她颊侧抚过,游刃有余地下移到了某处,作恶似的揉了一下,“这也是假的吗”
苏晚青想起身,又被他按了回去,恼羞成怒地捶他胸口,“真的真的真的”
“我感觉也是,好像大了点儿。”他说荤话时带着浑然天成的痞气,不像快三十的男人,倒像是初出茅庐横冲直撞的小男生,丝毫不怜香惜玉的那种。
苏晚青挣扎着从他腿上坐了起来,“臭流氓”
闻宴祁笑了声,刚想说话,他搁在床边的手机又响了声。
刚刚就一直在发消息,也不知道是在给谁发,因此当他拿起手机时,苏晚青凑过去看了眼,满屏的文字消息,她定睛一看,对面是翟绪。
上山前那个路口的广告牌太小,路标也有点少。
院子里景观一般,树还没围墙高,而且路有点窄。
大厅迎宾的门童不够,刚进来的时候没人接行李。
苏晚青看得目瞪口呆,心想男人一心一用可真是天生的技能,她沉浸在度假的快乐中,早就把翟绪一开始叮嘱她挑挑刺的事儿抛之脑后了。
“对对,就说这些都是我想出来的。”苏晚青耍起赖也毫不心虚,“还有一点,刚进大厅的时候地很滑,没有防滑垫。”
闻宴祁笑了声,把她的问题原样转达,又在后面加了句前面这些,全是我老婆提醒你的。
翟绪的消息实时过来你老婆很棒,那你的作用体现在哪里
闻宴祁帮我老婆开车,提行李。
翟绪过来三楼吃饭
两人又在房间里腻歪了一会儿才出去。
酒店里温度很高,苏晚青不想穿羽绒服了,磨了许久才得以穿着毛衣出去,再一回头,闻宴祁拿着房卡,干脆把她的外套搭到了自己臂弯上。
她皱着眉“都说了不冷了,你怎么又拿”
“你有没有良心”闻宴祁睨她一眼,“又没让你拿。”
“”
三楼是餐厅和棋牌室,苏晚青先一步进去,刚推开门,里面黑黢黢一片,还疑惑着是不是走错房间了,她刚想退出去,耳旁突然想起一阵爆炸声。
灯光瞬间点亮的同时,沈梳音穿着一身红色的丝绒连衣裙,捧着一个蛋糕,满脸喜气地站在她面前,旁边还站着手拿礼炮的翟绪,两人刚想唱生日歌,低头一看,发现彩带全飘到了蛋糕上。
沈梳音脸色立马垮了下来,“你有病吧干嘛对着我的蛋糕喷知道这个蛋糕我预约了多久吗”
翟绪挠挠鼻子,“蛋糕不就是用来庆祝的吗你还真想吃啊。”
“当然想,这是冰淇淋蛋糕”
苏晚青看着两兄妹斗嘴,慢慢回过神来,蔚然的感动在胸腔内密集腾空,她转过头,看了闻宴祁一眼,“你安排的”
闻宴祁无奈地耸肩,“这么蠢的事情,显然跟我无关。”
最后把彩带挑挑拣拣,吃还是能吃,但蛋糕原本的形状已经看不太出来了,沈梳音看着就来气,正欲发作的时候,苏晚青抬手拦住了她,“别别别,别吵架,我要许愿了哦。”
沈梳音立刻闭麦,小跑着走到开关前,“啪”一声又把灯关上了,“快许吧晚青姐,许三个”
苏晚青看了眼旁边坐着的闻宴祁,火光跳跃下,他的五官格外温和,好看得有些不真实,大约是注意到她的打量,闻宴祁收起手机,唇角虚勾,“你看我也没用,这我没法儿代劳。”
“想得美,谁让你代劳了”
苏晚青抿唇笑了笑,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在心底默默许了个愿,显得郑重其事,她多默念了几遍,然后吹蜡烛,几乎是火光扑灭的下一秒,窗外的夜空突然炸开一道烟花。
在城市里生活,她已经很多年没看过这种巨大的、腾空的烟花了,往常过年过节,最多只是在小区里玩几根仙女棒,火光小小闪烁几下就熄灭,连空气中都留不下什么灰迹。
苏晚青当即站了起来,想走到窗前去看,又被人按了下去。
闻宴祁带出来的外套总算派上了用场,他把衣服披到她肩上,“不着急,要放半个小时。”
“这个是你安排的”
翟绪替他回答,还气呼呼的,“没错,是你老公安排的,但焰火燃放许可证是我去办的”费了老大劲儿了。
沈梳音拍了一下他的头,“这个功劳你也要抢,你是不是人啊”
两兄妹又拌起嘴来,闻宴祁也没应声,帮苏晚青把羽绒服的拉链拉上,才牵着她走到露台上。
冷空气吸入肺腔,苏晚青感觉视线都明亮了几分,巨大的烟花腾空,点亮墨黑色的夜空之后,灰白色的烟迹勾勒出各种奇形怪状的图案,然后又被下一朵明亮覆盖。
苏晚青挠了挠他的掌心,眼睛也亮晶晶的,“这是惊喜吗”
闻宴祁偏过头看她,清冷眉眼覆上柔和,“喜欢吗”
“喜欢”她伸出手,圈住他的脖子,大方地送上了自己的吻,“超级喜欢”
闻宴祁也笑,笑容里又带着几分欠揍,“喜欢的话晚上用两只”
苏晚青反应了几秒,看一眼房间里,翟绪忙着给什么人发着语音短消息,沈梳音举着手机在拍烟花,没人注意到这里,她唇边也噙上笑意,压着笑意,“好啊,用两只,你一次性戴两只。”
两人又在露台闹了会儿,才回去落座。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多小时,吃饱喝足,沈梳音拉着苏晚青跑去买泳衣去了,花里胡哨的配色,连沈梳音都忍不住吐槽,“这也太土了吧。”
要兼具不土和布料多,苏晚青挑了件草青色的买了单。
上楼的时候翟绪发来消息,说转场到了棋牌室,让俩人去四楼找他们,苏晚青和沈梳音手挽着手从电梯里出来,好巧不巧,碰见了一行人。
赵荟西穿着水红色的呢绒大衣,内搭一件纯白的高领毛衣,依然是妆容精致,旁边站着一位中年女人,看模样应该是她的母亲,这原本没什么好说的,可那位阿姨正拉着闻宴祁的手说着什么,脸上的笑容非常慈祥和善。
梁蔚轻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得,和翟绪分站在闻宴祁两侧,跟左右护法似的,五个人堵着走廊,苏晚青想装没看见都没法儿装。
磨磨蹭蹭地走过去,翟绪最先注意到她,用脚尖踢了一下闻宴祁的鞋跟,然后闻宴祁抬眼,看见了她,手却依然没有缩回来。
赵荟西扬着笑跟她打招呼,“苏小姐,好久不见。”
苏晚青朝她扯了扯嘴角,“好久不见。”
赵荟西打量了她几秒,目光落在她无名指的戒指上,笑容僵了一瞬,转过头朝她母亲说,“妈,我们回去吧,别耽误人家度假了。”
阿姨点点头,又看了眼闻宴祁,依旧是和风细雨的语气,“有空来家里吃饭,阿姨做饭给你吃。”
闻宴祁笑得得体,这才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出来,“谢谢阿姨。”
目送母女俩离开,翟绪叹了声,看向梁蔚轻,“你怎么又把她招来了”
刚刚他和闻宴祁一出来就碰见了梁蔚轻,这人明明说好放下了,转头又背着他俩去给人当备胎提行李去了。
“人家也不是奔你来得,就是看见了试营业信息,想带阿姨过来体验一下,我也是刚到的时候在大厅无意中碰见的。”梁蔚轻淡淡地说完,停顿了几秒,“而且,她年后就回美国了。”
“又要走”
翟绪有些不信似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拉着梁蔚轻和沈梳音往包厢里走,前脚进门,后脚就把门甩上了,给走廊上俩人了绝对清静的空间。
交谈声被隔离,苏晚青抬起眼睫,看了闻宴祁一眼。
“买了什么”
闻宴祁侧身插兜,想走过来看看她袋子里装得东西,手刚伸出去就被拍了一下,苏晚青瞪着他,“我买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闻宴祁站着一盏吸顶灯下,头顶是毛茸茸的光感,眼尾有邪气,但他笑得又坦荡,多少把那股无赖气质中和了几分,“穿给我看得,你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谁说穿给你看得,我待会儿就穿着它,三点式的”苏晚青细眉拧起来,存心要给他添堵,“我要去泡男女共浴的大池子去”
苏晚青说完就要绕过他往包厢走,没走两步又被拽了回来,闻宴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像是挺高兴,“你这醋劲儿不小啊,被阿姨辈的拉着说了几句话也生气”
“人家都摸上你的手了,我还不能醋”
“能是能,可那是她妈妈摸的,又不是她。”
闻宴祁说完又想来拉她,被苏晚青一个闪避堪堪躲过,身手越发矫健的同时,嘴皮子也变得利索了“她妈妈这是把你当女婿看,你还觉得没问题是吧”
“”
闻宴祁沉默几秒,语气软了下来,“有问题,但阿姨年纪大了,只是碰见说两句话,以后也不一定能见着了,我也不能当众把人的手甩开不是”
苏晚青又瞥他一眼,越想越气,这人之前说得跟赵荟西清清白白,可刚刚人家妈妈对他那态度,可不像是对待女儿的普通同学,热络又亲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丈母娘看女婿呢。
“你听我跟你解释”
闻宴祁又不死心地想来拉她,为了避免自己像八点档电视剧女主那样捂着耳朵说“我不听我不听”,苏晚青高傲地丢下一个白眼,随即绕开他,翩然走进了包厢。
今晚的麻将都是成年人玩得,小姑娘沈梳音坐在苏晚青身后,一边偷偷给她报其他三家的牌,一边时不时掀起底牌看然后提醒她,耍赖耍得光明正大,被翟绪和梁蔚轻像模像样地警告了好几次。
沈梳音吐了吐舌头,苏晚青安慰了她几句,然后看向其他三人“那我来真的了”
翟绪把牌推到麻将机里“来来来,赶紧跟我来真的,赢不了你老公,就打算从你那儿赢点钱回家过年呢。”
苏晚青掉过头看向沈梳音“今晚赚得钱全都给你哦。”
沈梳音忧心忡忡,“可他们三个诶”
“不怕。”话音落下,她燃起了斗志,抓牌理牌都不似一开始的漫不经心。
苏晚青十岁左右就会打麻将了,倒不是自己刻意学得,只不过周继胜喜欢打,在家的时候常抱她去街角的棋牌室玩,她是属于看会的,大学的时候时间多又无聊,因此在手机上玩各种棋牌游戏,基础巩固了后有了一定的水平,虽然说不上精通,但上次在会所跟这些人玩过以后,对他们的水平也有了一定把握。
翟绪打牌全是乱出,梁蔚轻上回忙着给赵荟西喂牌,自己也打得乱七八糟,就剩一个闻宴祁,谅他也不敢赢她。
众人都只当她这是句玩笑话,就连沈梳音都没当真,毕竟当初几人在会所玩牌的时候,苏晚青的牌还需要闻宴祁帮她理好才能看得明白。
苏晚青也不解释,当晚大杀四方,推牌推得手都酸了,直到闻宴祁的筹码输光。
当晚,就属他给她喂牌最多,一开始苏晚青还愿意吃胡,后来嫌小干脆不推了,庄家连任七把,每把都是自摸,把翟绪都给看傻眼了。
“这就是你教出来得好徒弟”他看向闻宴祁,满眼的难以置信。
闻宴祁眉梢轻挑,眼底映出薄薄光晕,清冷与温润并存,“聪明吗”
翟绪指着正在数筹码的两姐妹,瞥了闻宴祁一眼,“大哥,你输得最多”
“我乐意。”
翟绪接过梁蔚轻递来的烟,“啧”了好几声,唏嘘道“瞧瞧,这就是结了婚的男人,多他妈狗啊”
梁蔚轻附和地笑了声。
闻宴祁看苏晚青开始活动手腕,从椅子上起身过来拉她,又被她躲了过去,他也不恼,侧身插兜,语气尽是耐心“还想玩吗”
明明都一脸疲态了,可苏晚青斜着睨他一眼“你钱都输光了,拿什么跟我玩”
“”
这话说得。
本事不大,赌神的派头都拿捏上了,闻宴祁憋了几分笑意,决定不去挑衅她,沉声问“那我再去换”
翟绪是玩不下去了,把牌一推“你们两口子的战火别殃及到我们。”
牌局就这么散场,沈梳音拉了个群,根据筹码颜色和数量报出了每个人输了多少钱,然后发了好几个表情包结账吧,各位老板
苏晚青看到这条消息时刚跟着闻宴祁回到房间,她把手机怼到闻宴祁面前,“让你结账呢。”
“待会儿。”
他把苏晚青按在了床头坐下,自己蹲在地上,两只手覆着她的膝盖,瞳色里映着床头柜昏暗的灯光,“刚刚的话我还没说完。”
苏晚青偏过头,眼睫却颤了几分,“什么话”
“关于我为什么会跟赵荟西她妈认识,我要申辩几句。”
随后,他说起了大三那年的寒假,赵荟西因为机票贵没回国,给她父母买了几盒维生素之类的营养品,说她妈妈会到机场等他,让闻宴祁帮她带回去交给她妈妈。只是一带手的事儿,闻宴祁并没有拒绝,就这么带了回去,得到老人家的一阵千恩万谢。
本来就挺不好意思了,回美国那天,阿姨又去机场送他,托他再给赵荟西带个包裹过去,不但把办理托运需要加的钱硬塞到他手里,还说包里有她亲手做的青椒酱豆,密封了两罐,他一罐,赵荟西一罐。
就帮过那一回,刚刚,闻宴祁从包厢里出来时撞见赵荟西,老人家一眼就认出他来,上前寒暄,他没法驳人面子,更何况,闻宴祁对于这种慈母形象的阿姨向来都狠不下心。
“说完了”
苏晚青整张脸沐浴在光线下,还残留着几分虚张声势,听着确实是一件小事情,但她不想让自己坐实了无事生非的毛病,于是开始漫无边际,借题发挥“明明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为什么刚刚在走廊不说就喜欢看我发脾气,你很过瘾是吧”
他仰起头,迎着光,眼底藏着揶揄“你那架势,就差捂耳朵说我不听我不听了,我怎么说”
世界上竟然有这种事儿
闻宴祁竟然能猜到她的心理活动
苏晚青想笑,但还是绷住了,跟他拉开了距离“我没给你机会,你不会自己找吗”
闻宴祁又沉默几秒,缓缓站起身,有些好笑似的“给你喂了那么多张牌,果然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苏晚青总算抓到他的毛病,腾一下站了起来“你说谁是狗呢”
闻宴祁插兜而立,不疾不徐地看着她“就是你啊。”
苏晚青简直杀红了眼,扑上去又是抓又是咬,被人按在胸前,直到听见某人从胸腔里溢出的一声浅笑,才意识到自己上当。
想退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闻宴祁倏然把她抱了起来,不容反抗地把她的手禁锢在胸前,一只手抬上她的下巴,顷刻间反客为主。
两人在光影交错的地方对视,感觉空气又变得焦灼了。
闻宴祁抬起她的下巴,极轻地落下一个吻,哑声道“该交代的全都交代完了,现在可以穿了吧”
苏晚青目光游移,明知故问“穿什么”
闻宴祁食指勾起,把她提了一路的小袋子扔到床上,草青色的泳衣露出来,十分禽兽地可惜了几秒,不是她说得三点式,但颜色倒是很衬。
“你说穿什么”闻宴祁垂眼看她,语气相当理所当然,“我来温泉山庄看你穿羽绒服的”
苏晚青别开眼,从唇边泄出一声轻哼“你不说我也要穿的”
闻宴祁笑了声“那你还挺大方。”
“对啊。”
苏晚青转过头,目光莹润地看着他,透着股脆生生的恶意,“你今晚要是不跟我交代清楚,我就打算穿着它勾引你,把你勾得欲火焚身,欲罢不能,然后我就撤”
闻宴祁十分给面子地微眯起眼睛,漆黑长睫垂下来,赞许地点头,“果然狠毒。”
苏晚青傲娇地抬下巴“最毒妇人心,没听过”
“那你听过另一句话吗”
苏晚青直勾勾地看着他“什么话”
闻宴祁抱着她把窗帘拉上了,再回头,笑容痞气“恨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那个夜晚的最后,他身体力行地诠释了这句话。
当苏晚青后背被按在玻璃门上,被迫感受着冰与火的界限时,有气无力地掐着他的胳膊说了一句什么话。
她说不要这个姿势,腿酸。
闻宴祁当时是怎么做得,他依然单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高高架起,完全腾空的姿态,让苏晚青必须依附于自己,两人只能贴紧。
苏晚青看商量没用,又开始掐他,闻宴祁一边安慰她,在她耳旁呵气说快了快了,宛如温情款款的爱人,耐心又柔和,可另半边身子呢,横冲直撞,又完全像未开化的野兽。
两人换了许多个地方,寂静的冬夜,那是独属于他们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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