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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循抱着明玉返回来的时候, 可把皇后吓了一跳,忙吩咐人将东边的暖阁收拾出来给明玉当产房。
明玉忍着疼摆手“清宁宫是皇上皇后的寝宫,皇上病重还在休养, 臣妾不能把孩子生在这儿。”
妇人生产也不是一时半刻, 就算破了羊水,快的话也要小半天才能生下孩子, 足够回到明园。
皇后也知道让明玉在清宁宫生孩子于理不合, 可明玉在国难之际挺着孕肚进宫给她出主意,并且还出了个好主意。不但压住了礼亲王的野心,避免了两黄旗和两红旗内斗, 还利用内阁让朝廷重新运转起来。
明玉能为朝廷做到这一步,她要是还讲那些虚礼, 万一让明玉把孩子生在马车上,岂不是寒了人心。
以后谁还肯帮她帮九阿哥。
女人生孩子等于在鬼门关走一遭,万一明玉中途有什么意外,多尔衮便绝了后,大清也少了一根支柱。
哪怕那些男人不愿意承认,明玉早已成为大清必不可少的一根支柱。
更何况明玉还是她同母的妹妹, 于公于私, 皇后都不能让明玉就这样离开。
东暖阁是皇后平时午睡的地方,所有东西都是最好的, 几乎不用怎么收拾, 明玉很快被魏循抱过去安置好。
宫里稳婆是现成的,可最好的都被派去了明园, 皇后一边让人把宫里的稳婆叫来,一边差人去明园接那两个更有经验的。
海兰珠本来正在后殿照顾昏迷中的皇太极,听说明玉要生了, 忙忙地赶过来看望,肿着眼睛说八阿哥有两个奶娘,随时可以叫过来给明玉的孩子喂奶。
明玉忍着疼,答应海兰珠如果需要一定不会跟她客气,好说歹说才把海兰珠劝回去休息。
海兰珠才走,娜木钟又急匆匆赶来,说她陪产有经验,死活要留下指导明玉生孩子。
明玉哭笑不得“这里有稳婆,哪里就需要你的经验了”
娜木钟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在皇太极出征之前揣上了崽,此时已经显怀,明玉怎么敢劳动她这个高龄孕妇。
娜木钟不放心,赖在清宁宫不走,直到魏循把明园为明玉生产准备的人和所需物品都带来,娜木钟这才挺着孕肚离开。
衍庆宫听说明玉要在清宁宫生产,也破天荒送来一对百年老参。
生孩子可太疼了,疼到明玉想骂人,偏偏多尔衮不在。
“开几指了”明玉疼得满头大汗,虚弱地问稳婆。
稳婆接生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听产妇问得这么专业,怔了怔忙去检查“三指,开到三指了。”
才三指
明玉疼得受不住,感觉自己快死了,也顾不上许多,在娜塔端进来的参汤里加了一点空间门灵泉,终于在黄昏之前生下一个小男孩。
“恭喜睿盛夫人,贺喜睿盛夫人,生了一个小阿哥”其中一个稳婆给明玉道喜。
另一个由衷赞道“多漂亮的小阿哥呀”
听到孩子的哭声,乌云走进来,看见襁褓中的小男孩,惊讶道“夫人可太会生了,小阿哥跟睿亲王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说完这话,忽然想起睿亲王阵亡的消息,乌云忙掩了口。
明玉不信。
她给八阿哥采生的时候,还有人说八阿哥长得像皇太极呢,便招呼稳婆把孩子抱过来给她看。
小家伙生下来就是粉白皮,长眉,瑞凤眼,高鼻薄唇,下颌线锐而清晰,长手长脚,还真是多尔衮的翻版。
喝下掺有灵泉水的参汤,明玉本来还不是很累,现在忽然很想睡觉,心累地摆摆手“抱走。”
刚刚安静下来的小家伙,不知是听懂了明玉的话还是怎样,忽然“哇”地一声哭出来,慌得稳婆手直抖。
喂了水哭,喂了奶哭,拉完尿完还哭,这里毕竟是清宁宫,稳婆不敢抱着孩子四处走,只能在暖阁里哄着溜达。
明玉被吵得心烦,让稳婆把孩子放在炕上,她到底要看看他想怎样,哪儿来这么大脾气。
管孩子要趁早。
结果小家伙躺在炕上蹬了几下小腿,把抱被蹬开,逐渐安静下来。
明玉就知道长得像多尔衮的孩子多半不会是个天使宝宝。
天生反骨爱自由,跟他爹一个德性。
稳婆怕冻着孩子,想给包裹上,谁知才包了一边,小家伙又开始哭闹,声音大到能把房顶掀翻。
明玉怕吵到皇上静养,只得让稳婆把小东西放在自己被窝里,用体温暖着,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稳婆笑着给明玉解释“到底是母子连心。”
明玉呵呵,但愿吧。
这时屋外忽然嘈杂起来,不知谁喊了一声“你们看西边的晚霞都飘到宫里来了云彩像烧着了一样”
“好多乌鸦我的天”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乌鸦是有什么大喜事吗”
小阿哥差点被吵醒,稳婆要出去赶人,才走出门,就听有人呵斥道“皇上醒了,都别在这儿躲懒了,快回去伺候”
这一声明玉也听见了,皇上醒了,谢天谢地谢空间门灵泉。
低头看去,小家伙贴着自己正睡得香甜,睡着了小手还揪着自己的袖口。明玉心底好像有哪里忽然塌下一角,爱怜地亲了亲小家伙的额头。小家伙动了动,唇角露出一抹无意识的微笑。
在别人怀里是小恶魔,在明玉身边是小天使,奶娘试着抱了几次,小东西都发了狠的哭,根本不配合,连奶也不吃。
怕吵到皇上静养,也不忍多尔衮绝后,明玉只好将两个奶娘都打发出去,自己试着母乳喂养。
刚才哭得欢实,明玉还以为小东西不饿,结果把两边的奶都吃光了,又尿了一泡尿,这才安然睡去。
只要躺在明玉身边,只要有奶喝,只要尿了有人给换尿布,小东西总是很乖。睡觉跟多尔衮一样规规矩矩,喘气都没个声音。
第二天午后,乌云过来告诉明玉皇上醒了,想见见小阿哥。
孩子出生第二天正是采生的时候,皇上要见小东西,多半是想抬举小东西,给他做采生人。
明玉求之不得,忙要梳洗上妆当面谢恩。乌云却说皇上让她好生休养,莫要出屋着了风,明玉只得将小东西抱成粽子交给乌云。
怕他哭闹在御前失仪,还剪了自己的袖子让他揪着。
过了小半个时辰,乌云才把小东西送回来,跟着回来的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福临”二字。
明玉看得有点傻,乌云忙笑着解释“小阿哥很乖,在皇上面前不哭不闹,还对着皇上笑呢。皇上听说小阿哥出生的时候红云满天,乌鸦结伴,便提笔给小阿哥赐了名。福临,多吉利的名字”
明玉一时有点无语,心说,还能改吗
这俩字确实有福气,那也得看能不能压得住啊
皇上重病才醒,也不好当面忤逆,明玉想等她出了月子再面圣,争取把名字改一改。
谁知没等到她出月子,皇上殡天了。
皇上临终前,迫于形势留下一道圣旨,将皇位传给九阿哥常舒,册封八阿哥硕塞为亲王,由郑亲王济尔哈朗和礼亲王代善辅政,并建立内阁,军机朝政由双亲王与内阁商议决定。
从排位上看,郑亲王在礼亲王前面。
而且辅政是辅政,内阁是内阁,内阁并不归任何一个辅政王管,内阁有首辅,首辅是索尼。
代善跪着听完圣旨,气得差点追随皇上而去。送走传旨太监,没忍住把岳托叫来骂了一顿。
天地良心,岳托把布木布泰给他的药粉一点没剩都倒进了皇太极的茶碗里,能做的他都做了。
谁能想到皇太极吐了好几天血,居然还能醒过来,醒过来之后居然还能下旨。
明玉也没想到,能起死回生的空间门灵泉居然在皇太极身上收效甚微。
当初布木布泰用肚子的孩子算计她,她情急之下只给布木布泰喝了一小口空间门灵泉,便保住了九阿哥的命,并把他浇灌成了一个风吹雨打都不怕的铁娃娃。
她更是用空间门灵泉救过八阿哥两回。
那天趁海兰珠不备,明玉冒险给皇太极的药碗里掺了小半碗空间门灵泉,竟然只换来不到一个月的阳寿。
看来空间门灵泉起死回生的功效,也分人,也分情况。
皇上殡天,明玉也不好继续留在宫里做月子,于是向皇后辞别,抱着小福临回了明园。
皇上变成先帝,福临这个名字成为绝唱无人能改,明玉也只好认了。
等大行皇帝出完殡,在颁金节前,九阿哥登基了,被皇后抱着坐在了龙椅上,年号顺治。
皇后升级为母后皇太后,庄嫔升级为圣母皇太后,母后皇太后仍住在清宁宫抚养小皇帝,而圣母皇太后继续避居汗王宫,只不过可以从西厢房搬到正房居住。
亲生儿子的登基典礼去不了,想住回永福宫也不能行。娜木钟成为太妃之后都搬回皇宫了,只她一个,堂堂太后还要避八阿哥的嫌留在汗王宫这个鬼地方。
布木布泰为此好几天都没吃下饭,想进宫找太后理论,太后不见。托人给岳托捎信,请岳托帮忙,岳托不理。
她这个太后当与不当没区别,该有的尊荣半点没有,还平白惹了一肚子气。
布木布泰索性不搬了,就住在西厢房,倒看看辅政王怎么说,内阁怎么说。
结果郑亲王假装不知道,内阁比郑亲王还能装。
代善倒是管了,让礼部写了一篇为她歌功颂德的文章。歌颂她深明大义,自愿在汗王宫为先帝守孝三年,并且为了表示对母后皇太后的尊敬,坚持住在西厢房,不肯搬到正房居住。
鬼才想为先帝守孝三年
鬼才想住在汗王宫
鬼才不愿搬到正屋
这回布木布泰想搬也搬不成了,直接气病了一场。
多尔衮阵亡,明玉去找太后商量李贞淑和李贞贤的去留,并把李贞淑与她约法三章,并没侍寝的事都跟太后说了。
最后她道“李氏嫁到盛京,本就是来寻亲的,与王爷并无情意,也没有夫妻之实。如今王爷走了,李氏求去,臣妾想遂了她的心愿,让她带着姐姐返回朝鲜。”
其实明玉不提太后也想找她说这事。
两日前,刚收到朝鲜的国书,朝鲜国王听说李贞淑在盛京找到了她失散多年的姐姐,请求朝廷派人将他的宝贝女儿送回。
人家本是一对双生姐妹花,自小失散,妹妹为了找姐姐不惜拿终身的姻缘做赌注,也算感人。
若果如明玉所说,李贞淑与多尔衮并无情意,也从未圆房,太后倒有心成人之美,成全李贞淑姊妹情深,同时卖朝鲜国王一个人情。
毕竟小皇上还不满周岁,主少国疑,确实需要安抚朝鲜。
朝会的时候,太后提起此事并无人反对,由皇上下旨将李氏姐妹送回朝鲜。
岳托本来想说点什么,却被他爹一个眼刀制止了。
下了朝会,岳托去书房找代善,问他为什么不反对“先帝殡天,正是乱的时候,您就不怕朝鲜跟着乱起来”
为防止朝鲜乱来,自然是多一个人质多一份保障,怎么能在这时候把李氏姐妹放回去。
太后妇道人家没什么见识,他爹怎么也老糊涂了
代善年纪确实大了,但还没到老糊涂的时候。之前看皇太极一个人处理朝政游刃有余,等担子落到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重。
关键落在他身上的担子只有一半不到,代善已然身心俱疲。可悲的是,他那几个骁勇善战的儿子,于政事根本一窍不通,帮不上忙还净添乱。
代善从文书堆里抬起浑浊的眼睛,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岳托“多尔衮没死,指不定哪一天就回来了,你还想给他留着朝鲜这个岳家”
朝鲜乱不乱他顾不上了,代善只想尽可能削弱多尔衮的势力。
等多尔衮在关内扫荡一圈,发现回来的路都被关宁军堵死了,只剩山海关一个入口,等着请他入瓮。
到那时他别无选择,只能带着两白旗疲敝的人马独自面对宁远城数百门红衣大炮。就算多尔衮运气好能侥幸活着回来,也早已元气大伤,再也不是原来那个坐拥八旗精锐、权倾一时的和硕睿亲王了。
皇位从此与他无缘。
不过多尔衮此人多吊诡,从不按常理出牌,代善怕他还有翻盘的机会。
明玉已然做大,两红旗的军粮还要指望她,就连代善家的粮食也是将田庄租给明玉换回来的。
再说明玉身后站着整个蒙古,还有皇上和太后的支持,代善动不了明玉,还动不了多尔衮从朝鲜弄来的侧福晋吗
差点就要动手了,谁知明玉竟然主动提出退亲,正好省了他的力气。
代善看着岳托,越看越生气,亏他之前还觉得岳托最像自己最有出息,现在看来还不如他那两个兄弟。
岳托这才明白他爹还在忌惮多尔衮,却并不认同,觉得有点杞人忧天。
在他看来,多尔衮孤悬关外,没有支援没有补给没有退路。若他敢去山海关,只有死路一条,若不敢,早晚会被明朝的军队消磨掉。
两白旗能打又如何,等军心散了,还不是一盘散沙。
回来就别想了。
与此同时,索尼、鳌拜和济尔哈朗也在郑亲王府开小会,他们同样产生了分歧。
索尼认为此时应该稳住朝鲜,不能轻易放人质回去,放李贞贤可以,李贞淑不行。
他之所以在朝会上没有站出来反对,主要是在等两位辅政王表态,结果两位辅政王非常默契地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鳌拜比较鸡贼,他看了郑亲王一眼,试探着问“王爷可是在忌惮多尔衮”
怕他万一活着回来,借朝鲜的势东山再起威胁到小皇帝。
济尔哈朗叹息一声,算是默认。
他跟着先帝东征西讨,感情很深。虽然早看出先帝有意将皇位传给多尔衮,可平心而论,他更倾向于由先帝的子嗣继承大位。
如果说济尔哈朗的私心是出于兄弟情深,那么索尼和鳌拜的私心便来自于对权力的渴望。
多尔衮是镶白旗旗主,多铎是正白旗旗主,若多尔衮上位,现在的两黄旗还能有今日的地位和风光吗
九阿哥就不一样了。
九阿哥是先帝的嫡子,根红苗正的正黄旗人。九阿哥继位,两黄旗还是原来的两黄旗,不会有任何改变。
所以当济尔哈朗查出,多尔衮多铎阵亡两白旗全军覆没的消息其实是假的,很可能是岳托在兵部搞的鬼,却心照不宣地没有戳穿。
他把这个消息告诉索尼和鳌拜时,这俩人也诡异地保持了沉默。
如今把话说开,大家出于各种原因,所忌惮的都是多尔衮,以后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至于豪格和两蓝旗部分军队,也只能舍弃。
谁让他好大喜功,非要跟着多尔衮入关送死呢。
明玉出了月子便是秋收。今年没怎么下雨,也没有倒春寒,春耕如期,秋收如期,比去年秋收早了近一个月,不出预料仍是丰收年。
由于明玉的正确决定,灵泉水浇灌下的麦稻产量是玉米的几倍,玉米产量基本与去年持平。
在明玉的推动下,用灵泉水培育的马铃薯和番薯在八旗得到广泛种植,产量虽然比不上明玉的田庄,倒也能自给自足。
冬日严寒,春夏干旱,连续几年大旱加蝗灾,关内赤野千里,十室九空,北边已经到了有银子都买不到粮食的地步。
而关外麦稻飘香,有点家底的人家能买得起粮食,穷苦百姓吃不上粮食,也有番薯和马铃薯充饥。
到了秋收时节,盛京城外无饿殍,从关内逃难来的灾民也都被附近的田庄、山庄吸收一空,几乎是有多少吸收多少。
从去年到今年,连续两年接收灾民,不光盛京人满为患,整个八旗都人满为患。各旗索性取消屯兵,将兵与民严格分开,以民养兵,以兵安民。
结果军营也差点被撑爆炸,领土扩张势在必行。
可诡异的是,不管是辅政王还是内阁整天忙着到处部署,一会儿把人赶到军营,一会儿又把人赶出军营赶回田庄种地,循环往复就是没人提入关的事。
明玉冷眼旁观,越发肯定了自己最初的判断,多尔衮很可能没有死,还全须全尾地带兵在关内扫荡。,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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