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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过完一生, 与多尔衮恩爱到老,明玉还担心自己有金手指会活几百岁,被人说成是老妖精, 结果只活到一百岁人就没了,还不如多尔衮扛造。
真是不甘心。
人生的最后几年, 明玉最爱做的事就是窝在多尔衮怀里,听他讲年轻时的故事,尤其是他爱上自己那段, 简直百听不厌。
听完,她通常会拍拍多尔衮的手,柔声安慰他“我比你小七岁,肯定比你晚走。日后你要是先走了, 我会很伤心的, 因为这世上爱我的人又少了一个。”
多尔衮并没有被安慰到,微微蹙眉“魏循十几年前就没了,李淏几年前也没了,留你一个人在这世上,我不放心。我再努努劲儿,多活几年, 怎么也要死在你后头。”
他这媳妇太美,太招人喜欢,四十几岁还有人惦记呢。
这人不是别人, 正式吉兰的独子达林泰。那时候达林泰正值壮年, 生得英俊伟岸,能文能武,且早已入阁拜相,风头不是一般的强劲。
多尔衮万万没想到, 他年过半百居然还有情敌,气得跑去乾清宫找福临,让他立刻马上给达林泰赐婚。
福临听说也吓了一跳“阿玛您是不是搞错了达林泰是额娘的义子,为尽孝心亲手给额娘抄了几本佛经,额娘喜欢他的字,便时常召他进宫教写字”
多尔衮气急败坏打断福临“什么写字你额娘的字,我都教不好,怎么让达林泰给教好了”这里边肯定有缘故。
福临忍笑“阿玛,达林泰是太子的老师,既是老师,他肯定比您会教学生。您教额娘写字,额娘说手腕累,您就不教了,给额娘揉手腕。额娘说腰酸,你又不教了,给额娘揉腰。练字本就辛苦,您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能教得好才怪。”
“是,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达林泰倒是没有。”想起在慈宁宫小书房看见的那一幕,多尔衮就心口疼,“达林泰教你额娘的时候,你额娘说手腕酸,达林泰就握着你额娘的手腕教,你额娘站久了腰酸,他站在你额娘身后”
说着多尔衮依样站在福临身后,半抱着他,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就这样你额娘要是回头说句话”都能亲上了。
练字可不是要手把手教吗额娘又是个急性子,恨不得练一天就能练出一笔好字,手把手教效果最好,进步也最快。
可眼瞧着阿玛快要气爆炸了,福临不敢再点火,生怕老人家炸在他的乾清宫,只得温言安抚,答应给达林泰赐婚。
不过阿玛倒是给他提了个醒,达林泰三十好几岁的人还没成亲呢。
一个月后达林泰果然被赐婚,他成亲之后再没来过慈宁宫,明玉抱怨几日便把练字的事丢在脑后了。
不练字,明玉又爱上了听戏,那一个个小戏子青春年少,粉妆玉砌,在明玉眼前晃啊晃,晃得多尔衮心烦。
于是多尔衮去学戏,唱武生。明玉不爱听,说她喜欢听花旦、青衣和小生的戏,对打打杀杀不敢兴趣,就这一句话直接把多尔衮气病了。
多尔衮说他听见锣鼓响头晕,明玉只得退了戏班子,在床前伺候他养病。
多尔衮生病了也没闲着,让人从外面买了话本子进来,靠在床头读给明玉听,这才给明玉晚年的生活找了新乐趣。
娶了这样一个老婆,他怎么敢先死
多尔衮丝毫不怀疑,他若先走了,明玉一准儿能给自己开个后宫,实现她在皮岛许下的宏愿。
谁也拦不住。
听见多尔衮说要死在自己后头,明玉呵呵笑“那我们比一比谁活得长”
结果还是明玉先走了。
可谁也没想到,太后走的第二天,天还没亮,原本健康硬朗的摄政王也跟着去了。
两位老人家一个百岁,一个一百零七岁,在那个时代活成了传说。
噩梦,窒息感,大脑陡然清醒,身体却仿佛被什么禁锢住了,动弹不得。
缓了好一会儿,直到床头柜上的手机亮起,祁陈才算挣脱了身上的禁锢,大口喘气,累到筋疲力竭。
勉强拿起手机眯眼看,是经纪人发来的消息今天有活动,早点起,别迟到。
紧接着房门被人打开,两个助理拿着今天活动要穿的衣服走进来,一个将衣服送进化妆间,给化妆师打电话,催她快点过来,一个跟祁陈打了声招呼,利落拉开了房间落地的窗帘。
刺目的阳光照射进来,祁陈又眯起眼,下意识用手挡住。
手里还抓着手机,祁陈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响了好几下才接通“喂起床了吗化妆师到了吗”
经纪人那边的信号不太好,说话声音断断续续,祁陈没回答先叹了口气“我今天有点累,把活动取消吧。”
“祁陈,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今天是电影的开机仪式,你告诉我怎么取消这么冷的天,我大老远从上海飞到北京,人已经在片场了,你跟我说取消”
不等祁陈说话,经纪人已然牢骚满腹“我知道你在生病,身体不舒服,可你现在是顶流。不趁着年轻流量还在进入影视圈,多拍几部剧,赚点快钱,等能你人老了脸垮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禁锢感再次袭来,身体动弹不得,祁陈几次想按下挂断键都办不到。
想起私宅卧房的抽屉里放了整整一瓶安眠药,都是他平时省下来的,祁陈才短暂地摆脱了身体的禁锢。僵硬地穿上助理递来的衣服,僵硬地任由匆匆赶来的化妆师摆弄,然后僵硬地坐上了公司的保姆车前往片场参加开机仪式。
他住在离片场不远的酒店,步行十分钟就能走过去,可是他太红了,只能坐车在提前清场的地下车库下车。
“我想去洗手间。”祁陈下车之后对助理说。
自从他生病,每次要在人前露面,他都得提前去洗手间做一下心理建设。
助理见怪不怪问安保附近的洗手间在哪里,安保热心指路,地下一层就有。
由于经纪人提前赶到了活动现场,祁陈让助理先上去跟经纪人打声招呼。
助理不疑有他,上楼去找经纪人。
本来祁陈有两个助理,其中一个上车前就被他支出去买早餐了。
此时此刻,地下一层洗手间,只有祁陈一个人。
他太难受了,身体僵硬,头晕恶心,还莫名想哭。
助理临走时怕他冷,把大衣留下了。祁陈套上大衣,戴好口罩和墨镜,走出洗手间,朝电梯走去。然后从一层大堂走出片场,打了车直奔他在北京的公寓。
那是他这些年攒钱买下的私宅。
电梯显示屏上的白色数字跳跃,在十八层停住。祁陈蹒跚走下电梯,费力地找出房门钥匙,打开,走进去,背靠着房门滑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呼呼喘着粗气。
他记得药好像放在最小的那个卧室,靠窗边的写字台,最下面一节抽屉的存钱罐里。
存钱罐的密码1414。
怀揣着解脱的希望,祁陈拼命与身体的禁锢做着最后的斗争,他挣扎着站起来,试了几次才成功。
来到小卧室,找到写字台最后一个抽屉,取出存钱罐,按下密码,幸好药还在。
从他被网曝患上抑郁症那天开始,祁陈一直在思考死法,最后他想到了跳楼。
他欲迎风归去,高处不胜寒,于是拿出所有积蓄买下了这栋楼的顶层。
按照预想的计划,跳楼之前,他得先吃一瓶安眠药,等昏昏欲睡时再跳楼,那样才有成仙的感觉。
就在他打开药瓶的时候,放在兜里的手机忽然亮了一下。小卧室此时拉着厚厚的遮光帘,屋中漆黑一片,一点点光亮都显得十分刺眼。
那道光只亮了一下便熄灭了,应该不是经纪人或者助理打来的电话。
公寓离片场不远,再加上他平时去洗手间调整的时间都很长,她们应该还没发现他不见了。
若放在平时,祁陈肯定懒得搭理忽然亮了一下的手机,可他马上就要解脱了,非常好奇在这世上看到的最后一条信息是什么。
于是他取出手机,解锁,屏幕显示有一条短信。
点开短信,信息量巨大跳楼死,脸先着地,死相难看。吃了安眠药,落地照样疼,还会被邻居骂。我有更好的死法,要不要试一试我就在你门外,快开门。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急促的敲门声,还有催促的声音“师傅,这里真是我家,您怎么就不相信呢你快点帮我把门锁打开,我有非常重要的东西落在屋里了,着急用”
刚刚收到短信的时候,祁陈还以为是谁在跟他玩恶作剧,没想到真有人等在门口,居然叫了开锁的师傅试图打开他家的房门。
祁陈手握药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筹划自杀这事很隐秘,经常跟在身边的两个助理都不知情,门外这个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听声音很轻很细,还有点甜,祁陈猜测对方应该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如今自杀计划被人撞破,可能被全程围观,围观的人除了一个小姑娘,还有个开锁匠,祁陈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门外的对话还在继续,这时候说话的应该是那个开锁匠“小姑娘,我这开锁的业务是在派出所备过案的,不能你说这里是你家就是你家,你得拿出凭证来。要么拿房本和身份证,要么去物业或者居委会找人核实。你无凭无据,谁也不敢开这个锁。”
若是普通民居他也就给开了,关键这里是靠近市中心的大平层,一梯一户住的都是有钱人,他可不敢仅凭几句话随便给人开门。
万一开错了,丢了什么,把他卖了都赔不起。
“师傅,叫你来是救命的”小姑娘的声音听起来都快哭了,“哎呀,不瞒你了,我、我老公就在屋里,他要自杀,把门反锁了,我进不去晚了,人就没了”
开锁匠一听,更不敢开了,这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啊。刚才还说是忘带钥匙被锁在门外,现在又说老公要自杀进屋救人,八成是个女骗子吧。
开锁匠警惕起来,掏出手机扬言要报警,小姑娘求他别报警,祁陈就是在这个当口打开了门。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祁陈被病痛折磨到麻木空白的大脑忽然涌进无数回忆,记忆的闸门好像被谁按下了开启键。
往事一幕一幕,每一幕都有同一个女子的身影。从少女到少妇到中年到老年,她跟他斗嘴,与他同床,给他生儿育女,同他恩爱到老,携手西归,并约定来世再见。
“真的是你”小姑娘好像也认出了他,几步扑进他怀中,冲劲很大,大到震落了祁陈手里的药瓶,药片稀里哗啦散了一地。
祁陈下意识抱紧她,想要关上门,却见开锁匠抖着嘴唇“你、你、你”
“我是祁陈。”也是多尔衮。
开锁匠就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原来真是大明星祁陈啊,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药瓶和药片“你要自杀”
“现在不想了。”说着祁陈踢了那药瓶一脚,不知把药瓶踢到哪里去了。
开锁匠逮到活的明星,怎会忘了八卦,他指着明玉问“她真是你老婆”
祁陈勾唇“是,她是我的妻。”
开锁匠善意提醒“她还穿着校服呢,顶多高中吧。”
祁陈笑“我会等她长大,等她成年我们就结婚。还有问题吗”
开锁匠摇头“没、没有了。”
“那麻烦把门关上,谢谢。”
身后响起关门的声音,自动落锁,祁陈低头吻下去。
明玉,谢谢你没有忘记我,谢谢你来找我。
这辈子,有你,真好。,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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