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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准了日子, 猜到你这个混蛋今天要来,早早就把孩子都送走了”
时若先脸上发红,羞愤难当地侧过脸, 咬紧下唇道“明天我家狗娃的学费要交了,你今天糟蹋过我记得留钱。”
这副委屈倔强但又忍着顺从的表情, 倒是真有几分孤寡妇女走投无路, 只能委身于人的样子。
貌美的豆腐西施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集市上狂放粗鲁的杀猪汉子憋了一身的劲儿,两只眼睛盯着小寡妇, 像是能隔空把他糟蹋了。
以上,都是时若先醉后设定出来的剧情, 用于和眼前这个笨鸭角色扮演。
但谢墨赟人生第一次接触这么狂放的设定和形式,不由得有些手生。
“你的孩子叫狗娃”
谢墨赟学着时若先的语气,但还是没学到精髓,生硬的扮演着时若先分配给他的角色。
“不叫狗娃叫什么”时若先如临大敌, “你别太过分,我家娃不会叫猪娃的”
谢墨赟沉默, “就叫狗娃吧。”
“狗娃咋了,贱名好养活,狗娃他爹就是名字起得太正才早死了叫什么不好, 非要叫文武贝, 我就说这个名字别别扭扭的,应该叫铁柱。”
“铁柱”
“不好听吗”
“好听。”
谢墨赟开始反思,时若先到底是什么途径学到这么些东西。
成语用磕磕绊绊,土味小故事学得一套一套的。
时若先见他这幅沉思的表情, 不禁横着眼睛,恼怒地看着身下的谢墨赟。
时若先“你怎么不说话我花钱点了个哑巴鸭吗”
谢墨赟承认,“我不会。”
“不会”
时若先上下打量了一番谢墨赟。
“样貌尚可, 身材不错,但可惜是个木头。”
要是就这么放走了,感觉又有点吃亏。
酒壮怂虫胆,时若先把手一挥,妥协道“算了,刚才浪费的时间我也不和你计较了,你要是不会,那就换别的来,要活好不黏人的精品鸭。”
一开口就是时若先心里的老想法了。
谢墨赟自然第一个不同意。
他的两手按在时若先分开的大腿上,让时若先失去抬腿就跑的机会。
谢墨赟“别人不可能有别人,谁都没有我适合你。”
时若先看看谢墨赟英俊淡漠的脸上浮现出固执的表情,眼神也出现占有欲,顿时笑着说“这不是挺好的我就要这个感觉。”
时若先弯腰趴在谢墨赟肩上,扬脸看着谢墨赟的侧脸,感叹一声“你这个面相当鸭有点浪费,你这是疼老婆飞黄腾达的脸啊,但你下海了没有男德,以后哪有老婆愿意要你”
时若先惋惜地直摇头,忽然从额头开始泛起一阵抽痛。
酒劲逐渐消退,头疼接踵而至。
俯在谢墨赟肩上的时若先皱起眉头,呼出忍着痛的哈气。
谢墨赟紧张起来,“怎么了”
时若先苦恼地嘀咕说“有点头昏奶涨的”
谢墨赟“是脑。”
“啊是脑啊。”
时若先呆呆地,“那我是有点脑昏奶涨的。”
谢墨赟再度纠正道“脑涨。”
时若先“哦”了一声,“脑涨奶也涨。”
谢墨赟无奈地笑着摇头,“行吧,那你涨吧。”
“哈哈,你王八笨蛋。”
时若先咯咯地傻笑,“我只有旺仔小馒头,但是小馒头再怎么努力,也成不了车厘子。”
谢墨赟不知道旺仔小馒头是什么,但吃过车厘子。
不得不承认,在某些事情上,时若先的表述抽象中又非常形象。
时若先有一点头疼,但是表现得出来就有十分疼,蹙眉喘、息一脸愁容。
谢墨赟伸手帮时若先揉捏着额头两侧的太阳穴,问“还疼吗”
“嗯”
谢墨赟皱眉“叫随行军医来看”
时若先抬眼,“我一个乡下的寡妇,哪里配用军爷而去那群军爷都惦记着那些,我是怕了他们。”
时若先还在戏里,谢墨赟终于学会配合,压低声音问“那你头疼怎么办明天的豆腐不卖了”
时若先猫猫拳捶他,“你这人糟心烂肺,非逼得我说臊人的话才乐意。”
他含羞带怯地把脸埋进谢墨赟肩窝,“你一闹闹一宿,我还能有明天狗娃和丫蛋我都送到隔壁赵大姐家里,明下午我再去接,你要是有什么就尽快做了。”
谢墨赟玩得挺花,完全沉浸。
而且谢墨赟追求这么久的“行”,在这个剧本里实现了。
时若先严谨扮演着柔弱但坚强的寡妇形象,双手挂在谢墨赟上,慷慨就义似地说“狗娃学费的事情就包在你身上了。”
谢墨赟笑着搂住他,“行。”
时若先闭上眼,等待想象中狂风暴雨的凌虐,但是除了耳边谢墨赟强劲稳健的心跳声,许久都没有别的动静。
时若先睁开左眼悄悄偷看谢墨赟,却和谢墨赟温柔的眼神撞上。
谢墨赟抬起放在他腰后的手,轻轻拍拍时若先的后背,“还不睡”
时若先被这温馨一刻整得眼神发懵,歪头反问谢墨赟“睡这就睡了”
“你刚刚不是闹着要睡觉”
时若先看谢墨赟的眼神都变了,小声说“现在鸭子上岗前都不做培训吗,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就算了,居然还不行”
他撇嘴,“来人啊,给我换一个头牌鸭来。”
没想到,毡房外真有人应声。
熊初末本已经安排好了落脚点,但想着漆玉行气冲冲地出来,谢墨赟又连夜赶路怕是体力不足,又放心不下又回来看看。
没想到刚在门口就听到时若先喊人。
熊初末在门外高声回应道“娘娘,您说什么”
时若先乐了,“这个好,自己带着戏来了,还是宫廷戏,那就换他吧”
他一拍自己的大腿,谢墨赟也一拍时若先的大腿。
大手一定,就拍在时若先大腿根往上更肉乎的地方。
谢墨赟低声警告“换什么换睡觉”
时若先瞪大眼,“你要造反啊敢打我屁、股”
谢墨赟用手换紧他的腰,“不准乱动,你不是要我糟蹋你吗得偿所愿了。”
时若先不干了,“我要的不是这样的我不玩了,你让我回家。”
谢墨赟挑眉,“好啊,回家我们的两个孩子还在大启等你回家。”
时若先瞪大眼,震惊道“什么孩子”
“我们两个孩子虽然不是你生的,但其中一个也是你奶大的你胜似亲妈。”
时若先更震惊了,“什么我是后妈我还奶孩子”
他一番苦思冥想,脑袋明显承受不了这么多事情,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惊讶。
“可是我没有车厘子啊”
谢墨赟刚要说话。
毡房外,热心市民熊初末接话说“娘娘要吃车厘子属下到哪给您找啊珍珠梅行不行”
时若先“梅子会不会太大了点”
但仔细想想,也算是能开开眼,就回答“那也行”
熊初末“那您等一会”
两个人里外呼应,像是山歌对唱一样热闹。
谢墨赟耳膜被震得都疼了,按住时若先,对熊初末说“你找个暖和的地方呆着吧,别再来了。”
时若先挣扎着,“不行啊今天我就要小刀剌屁股开开眼。”
谢墨赟低头看他,黑漆漆深不见底。
“珍珠梅就是你的小馒头紫了干了。”
时若先哑巴了。
干巴巴的,紫了吧唧的。这听上去就不是啥好东西啊。
谢墨赟问“还要吗”
时若先摇摇头。
谢墨赟满意的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乖,那就睡觉吧。”
谢墨赟身上暖烘烘的,全身还有一股天然草木的清香味,时若先眨眨眼,一时也有些睁不开眼。
时若先这幅迷迷糊糊的困样,像春日暖阳里桃花,被晒得舒服又自在,又像贪玩舍不得睡觉的小孩,天真又固执。
谢墨赟怎么看怎么喜欢,哪怕是瞎胡闹也赶紧心是踏实的。
而且时若先眉目困倦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放松下来,身子也软软地靠着谢墨赟,整一个身娇可欺的样子。
谢墨赟把被时若先踢到一边的被子拉回来盖好,就以时若先趴在肩膀上的姿势抱着不放手了。
谢墨赟“要闹明天再闹,现在要睡觉了。”
为堵上时若先反驳的嘴,谢墨赟亲了亲,又笑着说“不睡的话我有办法把小馒头变车厘子。”
时若先沉默,立刻闭上眼装死。
这个鸭子太变态了,别说宠老婆能飞黄腾达,这种嘴笨还凶力气还大的鸭肯定是娶不到老婆的。
时若先心里嘀嘀咕咕,但人窝在谢墨赟胸前,汲取着谢墨赟身上的暖意,慢慢在放松和温暖中逐渐睡去。
谢墨赟看着时若先猫儿一样的睡颜,整个人像跌进一潭蜜糖做的甜水里。
失而复得后,不用做激烈的肉、体接触,只是静静地抱着就足够安心了。
雪夜外的狂风寒冷都隔绝在外,他们只要享受这一晚无梦的甜睡就足够了。
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时若先睡了悠长的一觉,缓缓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屁、股都快睡歪了了。
他履行惯例,醒了不管心情是好是坏,先哼哼唧唧一阵再睁眼。
“醒了”
时若先下意识“嗯”了一声,后来发现屁、股睡歪不是自己夸张的感受。
他昨晚就趴着把谢墨赟当成人肉床垫睡了一整晚。
谢墨赟也是积攒了许久的困意,和时若先两个人一起睡得昏天黑地。
这手放在原位也没动过,压着时若先的肉都麻了。
时若先一边从谢墨赟身上挪下去,一边被迫回忆昨晚的光辉事迹
时若先面红如火,尴尬地头皮发麻。
谢墨赟一脸揶揄地看着震惊脸红的时若先,“豆腐西施今日不用起床磨豆腐,但是狗娃和丫蛋还在别人家里,你得起床把孩子接回来啊。”
时若先眼神飘忽,脸热得快要冒蒸汽。
时若先矢口否认“什么狗娃你睡糊涂了吧。”
谢墨赟休息够了,该解决的事情也都解决了,现在到了享受战利品的时候。
“你点的精品鸭来了,建议你躺着吃。”
谢墨赟说着,时若先就被天旋地转地平躺在床上。
时若先瞪大眼,“文武贝,你耍什么流氓”
“大概是集市杀猪不需要讲理吧。”
看着时若先一脸震惊,谢墨赟勾起嘴角。
这样的确有意思。
谢墨赟含笑看着时若先,“狗娃的学费你还没赚呢孩子他娘,你也不想狗娃没有学上吧”
一早赶来的熊初末和铭星面面相觑,两人都带着微妙的表情。
铭星“熊兄,请。”
熊初末摇摇头,“不了不了,你请。”
一阵尴尬地安静。
铭星强装镇定,干笑道“中原的文化是博大精深哈。”
熊初末僵硬点头,“嗯。”,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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