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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田县有名的温泉旅馆众多,像这里这样边边角角的小地方,会光顾的只有兴致上来的本地人和偶然路过的旅人。
安全性是难以保障的随机模式。
毕竟,人类自身的恶意,才是人类最难以预测的敌人。
外面是三个没人照看的孩子,其中一个脑子聪明到看起来能一个月考过法考,实际也是战斗力或许连5都没有的弱鸡。
神前悠月浅浅的把身体泡暖,就擦干净换好旅店的浴衣走出来。
双胞胎已经累得睡着了。
太宰治看着还精神得很,趴在被子上双肘支起身体,兴致勃勃地手指捏着那本旅游手册的书页翻来翻去。
神前悠月无法理解他这么大点的小孩,又爬山又杀怪的,怎么还那么有活力。
仔细一想,负责杀怪的好像是他自己,太宰治只窝在他怀里负责当清除负面效果的工具人。
太宰治头发还湿着,显然是光把毛巾敷衍地披上去吸水却没有好好擦。
啊,对了。
差点忘了他曾经是大少爷来着。
神前悠月不指望对方能有多少生存技能,但学习能力过人的太宰治绝对是在犯懒。
原本历史上的那位“太宰治”,一生都在与女人和死亡中相互纠缠,在社会与文学的浪潮里起伏。
文学课本上,这位彗星般的作家被提起时,也总是与自杀的相关话题脱不开关系。
眼前头发还湿着,睁大眼睛像只猫一样拨弄书页的太宰治充满朝气。
只是个过于聪慧,又过早看到世界肮脏一面,不得不在其中生长后努力脱离的孩子而已。
世界线的收束或因果律的影响,让他们拥有相同的出身和姓名。
但仅凭后人经过删改、想象、揣测书写出一知半解的刻板印象,实在无法将二者叠放在一起。
神前悠月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拿起他脑袋上那条毛巾翻了个面,手上施加力度开始揉搓。
“头发要及时擦干,万一生病了会很难受的。”神前悠月絮絮叨叨,像个长出了恶魔角的保姆,“还是说你更喜欢姜茶”
太宰治立刻像吃到了苦瓜一样全身一抖。
人生中的第一碗姜茶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脑袋被不轻不重的力道带动,视野来回摇晃
视线触及一如既往温暖美丽的蜜金时,太宰治问“悠月的过去是什么样的”
仰头睁大的眼睛满是好奇。
神前悠月即答“还挺普通的吧。”
反正没有咒灵和会光明正大到处爆破的afia,以及顶着文豪名的异能力者。
太宰治皱眉“完全没回答要详细的那种,详细的”
神前悠月提醒“一点都不有趣哦。”
太宰治“有不有趣的判定,是你要说了才能知道吧。”
“诶好吧”
过去很普通。
比起现在状况百出的地球生活,神前悠月是这么认为的。
“在并盛出生,父母是普通的好人,送我上了普通的小学。”他的脑海中闪过某张冷清俊秀的脸,和软糯软糯好欺负的萌系脸。
“那里有个比我大一岁,却很喜欢到处找人打架的前辈,还有个总是被欺负不知道还手,有点笨手笨脚的学弟。不过,在那生活了一段时间,跟着父母搬到横滨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
神前悠月捋了捋太宰治的头发,感觉擦得差不多了,把毛巾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搭。
“之后我的父母偶然遇上交通事故,处理过他们去世后的事项和手续之后,我就带着遗产到处旅游,然后发生了一些事,再到现在跟你和她们一起去东京的路上。”
“就这些了吧。”神前悠月觉得相当普通。
太宰治“”
不这完全是用着普通的语气把相当关键的部分跳过了。
太宰治没追问什么,晃了晃手中记得差不多的旅游手册往边上一丢,拿没干透的脑袋身手矫健地往神前悠月怀里钻。
他给自己窝了个相当舒服的姿势,伸手抱住神前悠月的腰。
鉴于太宰治头顶上要么是乱码,要么是意味深长的,而且演技进步神速,神前悠月对他心情的判断大多出于直觉。
这个时候的话
“太宰,你在安慰我吗”
太宰治没回答,扭着身子蹭了蹭。
神前悠月感觉有点高兴。
除了警察和当年认识的人,他的过去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更不觉得那是需要被安慰的事。
父母很早以前就教育他,生命很脆弱,生老病死是人生必经历的事,意外也常有发生。
来自母爱教导的善性早已刻进他的内里。
所以神前悠月不喜欢遇见麻烦事,又无法对需要救助的善人无动于衷。
这些人的身后或许有等待中的家人,或者未来会组建家庭,都是无比珍贵的可能性。
时过境迁,除了深入回忆起时会有所伤感,神前悠月早已释怀。
旅行的目的也从不是为了治愈自己,他喜欢行走在与未知景色邂逅路上的感觉。
但突然被比自己还要小的孩子安慰时,神前悠月觉得,被安慰也是件可以感到心情愉悦的事。
太宰治这孩子学会了用肢体语言直接表达情绪,还挺让人惊喜的。
神前悠月扶住小孩子因重力自然下滑的身体,向上托了托。
他凑近太宰治耳边,小声说“谢谢。”
气息猝不及防喷洒在耳边,太宰治猛地缩紧脖子,从黑色条纹的怀里钻进被子里,又把自己团成个雪白的球。
因为津岛的缘故,太宰治目视过众多死亡。
不值一提的、挣扎求存的、坦然接受的
人们从出生便站在了不平等的社会上。
就像平凡家庭的普通人永远无法理解顶尖家庭的富人为什么要在毫无价值的东西身上投入海量金钱供自己享乐。
像津岛家的仆从侍女暗自窥视津岛夫人首饰盒里价值连城的宝石饰品。
人们宣扬着平等,却处处都是不平等。
明明看到了这一现象,却视而不见,还以此为荣。
发现这一无可更改的现实后,津岛家主的一系列行为又让太宰治看到了另一种平等。
死亡。
在死亡面前,一切生命、人格、地位都是平等的。
他、津岛家主、侍女侍从、野猫、或是绵延的绿色植物。
死亡赋予了生命平等的权利。
可是,神前悠月出了意外的双亲却又开始让太宰治感到害怕。
神前悠月也是会平等迎接死亡的一员。
可能在阳光灿烂平和普通的某一天,死于一场意外,然后将他留在世上。
太宰治既害怕又窃喜。
窃喜神前悠月对他的喜爱,是如今对方世上为数不多的牵绊。
又担忧这份喜爱不知会于何时消失,会像途径某处停留片刻的旅人那样,转身离去。
神前悠月窥探不到太宰治的内心,他戳了戳躲在被子里晃动的一团。
“害羞了”
“没有。”
在原地摇来摇去的圆润白团子,像一只会动的大福。
“噗好好是困了是吧。”
被子外是极力忍耐的笑声。
太宰治露出一条口,伸出手精准掐到神前悠月的侧腰。
神前悠月一僵。
他反应神速抓住孩童肉感的手,露出背景飘散黑色羽毛的笑容。
“挠痒痒搞突袭是作弊哦。”
登山和演戏没让太宰治感到多疲惫。
但他头一回体验了什么叫笑到浑身无力。
晚饭吃得太晚会睡不好。
地区不发达,房间里也没有连接前台的座机电话。
神前悠月叫醒了双胞胎,让她们披上自己的短外套和太宰治一起待在屋子里,自己准备去问问一开始预定的晚饭。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旅馆亮起了昏黄的灯光。
似乎有客人在附近,好像是哭声
“呜哇笨蛋阿纲”
突然拉开障子门冲出的黑白奶牛装爆炸头小孩慌不择路大哭着撞进神前悠月怀里,吓了他一跳。
陌生小孩子的详情迅速灌入脑中进行情报解析。
声线软萌的少年紧接着从门里冲出来“等等蓝波,这里是旅馆,别乱跑啊,果然遇上其他客人了”
比神前悠月矮一些的棕发少年双手抓着头发哀嚎,见自家奶牛装小孩正抱着人哭,马上弯下腰试图一边解释一边道歉。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他尝试着安抚大哭的小孩,却没什么效果。
神前悠月见状“还是我来吧。”
他掏出背包里给太宰治备着防晕车的水果糖,在爆炸头小奶牛面前晃动着吸引注意力。
“这个送给你,很好吃哦,不过听说人在哭着的时候是尝不出味道的。”
小奶牛一听,立马不哭了,抓过拆开袋子的糖往嘴里炫。
没了哭声,神前悠月抬起头,把孩子递过去,说“对待哭闹的孩子,一味给别人道歉可解决不了问题啊,这位小先生。”
“是”
被叫了“小先生”,本该处在叛逆期的沢田纲吉完全生不起气来。
在灯光下橙金色的眼睛正微微向下,温柔注视着他,有种被人爱着的感觉。
但是,又有点不一样
没有危险,所以血脉中,那看穿一切的超直感只是稍微预警,不让他在这份突然的感情中沉沦下去。
旁边突兀地插进一道声音“哼,要成为合格的boss,你还嫩着呢。”,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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