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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与众不同 你非要我承认虎父有犬子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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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敬声的脸色微变, 一言难尽地看着霍光。

    不愧是表兄的弟弟,跟表兄一样擅戳人心窝子。

    意识到不小心说了实话,初来乍到的霍光很担心, 小心翼翼地问“你生气了”

    公孙敬声从他表兄手上占到便宜很有成就感。欺负比他弱小, 看起来胆子也不大的霍光,他觉着很是无趣, 反而显得他没有容人之量。

    “我有那么小肚鸡肠吗”公孙敬声心气不顺, 瞪他一眼,“练字”

    卫伉渴了, 卫长君进屋给他倒水,案几上铺满了纸,两个少年各自拿着书看得认真, 他叫嘟嘟出来, 他俩学多久了

    从曹女收拾好堂屋算大半个时辰了。

    也快坐不住了。卫长君心想。

    “敬声,霍光”

    二人吓得倒抽一口气。

    卫长君被他俩吓一跳“怎么了”

    “什么时候来的”

    两人异口同声。

    卫长君很是意外,敬声看书还有这么认真的时候他以为这小子装的。

    “才进来。”卫长君笑着问,“要不要出去玩儿一会”

    公孙敬声颇意外地打量他“您以前不是说看书就看书, 不许总想着出去吗”

    “我也说过你认真的时候时间过得飞快。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可以停下喝点水吃点瓜果, 玩一盏茶的工夫。”

    公孙敬声惊讶“这么快”

    卫长君倒一杯水, 扫一眼案几上的纸“你俩一人写了四篇小字,最快也得一炷香。”

    公孙敬声确定大舅没给他下套,眼神找霍光。

    霍光不累,可他也觉着不能才到卫家就把公孙敬声比下去。虽然公孙敬声成天叨叨大舅不疼他, 眼里心里不是表兄就是阿奴。他要把这话当真才傻。

    卫长君真不疼他, 公孙敬声敢成天拈酸吃醋吗。他不得跟个猫崽子似的,给点吃的就张嘴,不给吃的都不敢“喵”一声。

    “大公子不说我都没发现, 脖子有点酸了。”霍光放下书本,揉揉眼睛,“眼睛也有点模糊。”

    卫长君不疑有他“太久没动。”

    公孙敬声摇头“是他身体太虚。我的脖子就不酸也不疼。”

    霍光心累,你还想出去玩儿吗。

    卫长君好笑“既然如此,你再看一会。霍光跟我出去。”

    公孙敬声霍然起身,摇头晃脑“方才没注意,这一起来才发现好难受。”拽起霍光,“快点”

    霍光很无奈,你不多嘴,用得着快吗。

    卫长君也很无奈,这小子知不知道他和霍光同岁长着眼睛做什么用的不知道看看霍光什么样,他什么样吗。

    公孙敬声自然看得见,他这样很好,霍光这样不好。有个冠军侯兄长,他也在太学,霍光进了太学也会挨欺负。

    “你这么喜欢看书啊”公孙敬声见他磨叽,转身背对着他大舅瞪霍光,一副“你敢说喜欢我就敢打你”的神色。

    霍光跳起来“去哪儿玩”

    公孙敬声“秦岭这么大,还担心没玩的地方对了,是不是除了南边地里和院里的菜地,你哪儿都没去过”

    寄人篱下的霍光纵然对这里的一切都好奇也不敢乱逛,怕给卫长君留下一个不安分的印象。

    “还有别的地儿吗”公孙敬声这样说肯定还有,霍光装傻问。

    公孙敬声拽着他的胳膊“跟我走。叫你长长见识。”

    以前公孙敬声以为韩家东边种的草跟沟边地头上的野草没两样,只是长得茂盛罢了。到了朔方卫长君得闲就看着俘虏犁地,几年下来种三四千亩苜蓿。公孙敬声奇怪草原上到处是草干什么还种,因此问阿奴,他才知道苜蓿对于牲畜而言好比人吃的鸡鱼肉蛋。

    阿奴也没忘记提醒公孙敬声回到长安不许乱讲,如今只有卫家、朔方以及陛下有这种草。

    并非怕匈奴探子发现。匈奴不擅耕种,得了种子也是直接撒地里,长出来的苜蓿说不定还没有草肥。

    阿奴不希望刘姓藩王种了苜蓿,牲畜养的膘肥体壮,然后有底气给刘彻添堵。然而公孙敬声只注意到除了皇家,关内只有他家有苜蓿。

    霍光随公孙敬声到东边,公孙敬声指着满地翠绿“认识吗”

    “没见过。”霍光实话实说,“你要告诉我吗”

    公孙敬声“不告诉你叫你来做什么但你不可以告诉外人。”

    这说明公孙敬声已经把他当成自家人霍光连连点头。

    “这是苜蓿,牲畜的鸡鱼肉蛋。”打量一番霍光,“你太小,等你长大点,大舅也会为你选一匹小马。到时候你用这个喂马,喂的油光发亮。以后谁欺负你,你就跟他比马,然后嘲笑他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马。”

    看着卫伉跑着玩儿的阿奴跟到这边,好奇地问“敬声,怎么听起来你这么有经验”

    只顾嘚啵嘚啵的公孙敬声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吓得跳起来,转过身瞪他“想吓死我”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没少这么干。”

    卫伉点头。

    公孙敬声想吼他,低头一看小表弟丁点大,能吼晕他,“伉儿,见过吗你就点头”

    卫伉乖乖摇头。

    公孙敬声好气又好笑。阿奴抱起他忍着笑说“怎么这么好玩儿啊。什么都不懂也敢应和。不怕表兄打你”看向公孙敬声,“要我回到长安亲自查吗”

    公孙敬声无奈地白了他一眼“我姨母乃当今皇后,我二舅乃大将军,谁敢欺负我啊讨好我我都不想理。我是说霍光。太学那些人最会欺软怕硬。他们不敢打冠军侯弟弟,不等于不敢拐弯抹角嘲讽他。”说到此摇了摇头,“跟你说也不懂,你又没去过太学。”

    霍光顿时想离他远点,他怎么这么会找打啊。

    阿奴气笑了“我是连太学都没去过。然而我小时候有上大夫亲自教,还有魏其侯前宰相指点。教你的那些太学博士都做过什么”

    公孙敬声噎得无言以对。

    霍光想笑,但他知道此时忍不住也得忍“敬声,北边那些地也是大公子的吗”

    有了台阶公孙敬声就下,白了一眼阿奴,拉着霍光“我们去看看北面种的什么。”

    卫伉伸出小手指北,满眼希冀地看着阿奴。

    阿奴抱着卫伉跟上去。公孙敬声嫌弃“你们来做什么”

    他的嫌弃不甚明显,卫伉没看出来,奶里奶气认真回答“玩啊。”

    公孙敬声又噎得有口难言。

    “谁问你了。”公孙敬声瞪他一眼。

    卫伉抱住阿奴的脖子,不明所以,他说错了吗。

    阿奴摇头“不必理他。我们自己玩儿。”

    黄豆产量过低,收割的时候还得看天,曹女等人不希望粮食泡水里,宁愿辛苦一些全种了玉米和红薯。

    霍光看到玉米和红薯想起一个传闻,最先种这两样的人是卫长君。以前他不知道长安有他家亲戚,卫长君离生于平阳的霍光太遥远,年幼的他又对庄稼也不感兴趣,以至于听过就抛之脑后。

    如今霍光忍不住问出口。公孙敬声不认为还有隐瞒的必要,想也没想就说“不止。还有棉花和土豆。”

    “哪儿呢”霍光奇怪怎么没见着其他庄稼。

    公孙敬声“天冷搬去茂陵你就能见到了。”

    霍光还想问什么,注意到阿奴往这边看,他把话咽回去,来日方长,何必叫他人觉着他不稳重啊。

    得亏阿奴不会读心术,不然一定不介意提醒他,少年,你才十二,不是二十

    阿奴问卫伉“这儿蚊虫多,没什么好玩的,找你父亲去”

    卫伉乖乖点头。

    阿奴叫公孙敬声看一下玉米粒。霍光没下过地,一点不懂,小声问“叶子还这么绿,还用看吗”

    公孙敬声掰开一点玉米外衣,玉米粒饱满,他掐一下,流出许多玉米汁水“没吃过蒸熟的嫩玉米吗”

    霍光吃过,还喝过剥下来的玉米粒煮的粥,但他没近距离看过长在玉米秸秆上的嫩玉米。“午饭吃蒸玉米吗”

    “阿奴叫我看看就是想掰几个蒸着吃。你去把昨日摘桃子的箩筐拿来。”

    卫伉个小人儿大声说“我去。”

    阿奴“你还没有箩筐高,怎么拿”

    小孩被问住了。

    阿奴抱着他往南去“我们去门口等着。”

    小孩当真在大门边一动不动。

    卫青看着奇怪“伉儿在这儿做什么”

    小孩大声说“等表兄。”

    卫青越发不懂。阿奴无奈地笑着解释“等敬声摘玉米。”

    在门外空地上剥楮树皮的八阳里村民恍然道“玉米可以吃了。”

    阿奴点头“你家今年也种了”

    “年年都种。虽然玉米一个个种下去的时候麻烦,砍玉米秸的时候也麻烦,可产量高。”村民突然一顿,朝卫长君方向看去,“不过也不如早几年多。我们正想问问大公子什么原因。”

    村里人嗓门大,她自认为声音不高,卫长君听得一清二楚“种之前一粒一粒种子过一遍,亩产就上去了。也许犁的不够深,或粪肥不够。”

    村民认为粪肥不够“粪肥不够那就没办法了。家里只有那么多牲口。总不能天天什么也不干,蹲茅坑里拉。”

    老里正瞪她“说的这叫什么话。还当在你家呢”

    村民心想她说什么了。眼角余光瞥到卫青别过脸不忍直视,陡然想起他乃大将军。那妇人赶忙道歉“叫您见笑了。”

    卫长君叫卫青进屋歇着去。

    霍去病坐在桑树上“二舅,不想回屋到上面来也行。”

    卫青瞪他“几岁了下来”

    卫伉一直没发现树上有个人。抬起他的小脑袋,大表兄高高的,仿佛在天上,他好奇地伸出小手也要上去。

    卫青见状又瞪大外甥,这下你满意了

    霍去病违心地拒绝“伉儿,你还小,不会爬树。”

    话音落下,霍光拎着箩筐出来,阿奴眼中一亮,“我有法子。”

    回屋找个淘洗粮食的竹篮,又拿一根结实的麻绳,绳子扔树上,霍去病把绳子一端拴树上,一端放下去,阿奴系篮子上,然后把卫伉放篮子里,示意霍去病拉上去。

    卫青吓得急喊“不行”

    卫长君看过来,脸色骤变“阿奴,你会吓着伉儿。”

    “没事的。”阿奴拎起篮子,“伉儿,怕吗”

    篮子离地不足五尺,还没有坐在阿奴怀里高,卫伉自是不怕。

    阿奴“郎君,看见了吗”

    “他才四岁”卫长君高声提醒。

    霍去病“我三岁就敢去东市,他都四岁了。”

    卫长君叹气“他像你这么大胆,你二舅早给他请师傅教规矩了。”

    “胆子小就更得练了。”霍去病说着话就拽绳子。随着篮子高过阿奴头顶,到半空中,小孩吓得嚎啕大哭。

    霍去病想松绳子,卫长君瞪她。霍去病一担心,迅速把弟弟拽上去。小孩到他怀里快哭岔气了。

    卫长君看了看阿奴,又仰头看看大外甥,你俩满意了

    他俩没想到小孩坐篮子里还害怕。

    霍去病心虚地不敢低头,轻声软语地哄弟弟。阿奴心虚地小声嘀咕“上面有去病,底下有我们,有什么可怕的”

    赵破奴点头“我一直伸手护着他呢。伉儿看到了啊。”

    卫长君心累的不想言语。

    卫青苦笑“他胆小。”

    赵破奴依然想不通“再小也是您儿子啊”

    卫青好气又想笑“非要我承认虎父有犬子是吗”

    赵破奴顿时不敢多嘴。

    老里正撑着拐杖起身“小公子才四岁。别说是大将军的儿子,我们村里成天不着家的皮小子,这么一点上这么高也害怕。”

    赵破奴露出深深地怀疑。

    八阳里村民附和“这跟自个爬树不一样。篮子晃晃悠悠,一根绳子拽着,我看着都心慌。”

    赵破奴看阿奴。阿奴挠头“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

    卫长君打断“你确定还记得四岁以前的事”

    阿奴仔细想想,点了点头。卫长君“那你说说还记得哪些事。”

    阿奴“我记得郎君带我回城过节。”

    卫长君送他一记白眼,转身回屋。

    阿奴疑惑不解“我说错了”

    卫青“你到秦岭的时候去病四岁。在卫家过第一个除夕的时候已经五岁了。当时你比去病矮不少,但也比如今的伉儿高。”

    老里正站着很累,坐在卫长君的椅子上“阿奴公子,那么多少年郎,有几人像你们一样,十七八岁上战场,还杀和俘获那么多匈奴”朝树上看去,“勇冠三军,普天之下也只有冠军侯一个。”

    赵破奴“这么说来不是伉儿胆小,是我们出众”

    卫青“你们异于常人。”

    老里正乐了“大将军,谁都可以这样说,唯独您不行。您直捣龙城的时候匈奴多么目中无我们。如今又是个什么光景。”

    卫青在城里没少被恭维。可这么直白的话也只有兄长说过。当众被这样说还是头一次。卫青脸发烫。

    老里正像是看到了海市蜃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竟然还跟十多年前一样容易害羞。

    他这个样子究竟怎么带兵打的匈奴啊。

    这实在不能怪卫青。

    最初在宫里当差,卫子夫正当宠,太后都小心护着她,唯恐她腹中胎儿有个闪失。这时候自是没人敢当着卫青的面说三道四。

    卫子夫失宠,卫青乃大将军,谁敢给他添堵。刘彻了解他,除了跟他聊家事就是聊军事,懒得试探算计他。这就导致卫青周围环境很是单纯。

    无需卫青豁出颜面做什么,他也不必求人,他没想到的刘彻和卫长君先一步想到,他自然可以做到十年如一日。

    卫青奇怪“怎么了”

    老里正一言难尽,该说不愧是天纵奇才的大将军,就是与众不同吗。

    “大将军这样也挺好。”

    卫青越发糊涂。

    阿奴乍一听到宁乘献计的人是卫青,并非卫长君的时候,神色跟老里正此时差不多“老里正没想到二舅到了大舅这里就忘了自己乃大将军。”

    老里正点头“大将军方才说虎父有犬子那话也不对。您是天上飞虎。小公子是地上的虎。”

    卫青的耳朵瞬间红了。

    老里正没眼看,老天啊,他以后再也不羡慕陛下平阳侯府一瞥,有了皇后和嫡长子,还另得一个大将军和冠军侯的福气简直要上天。

    大将军在腌臜的朝堂之上多年还保有一颗赤子之心,除了陛下,卫长君也办不到。

    活该他好运

    “说什么呢”

    卫长君出来便看到弟弟脸通红,阿奴翻白眼,赵破奴满脸疑惑,老里正欲言又止。

    老里正笑着说“大将军说虎父有犬子,小老儿说大将军是飞虎,小公子乃地上的虎。大将军好像觉着是谬赞。”

    卫长君“我能理解你。我不止一次提醒他,你乃大将军,除了陛下天下你最尊贵。他都觉着我是自家人夸自家人。”

    卫青张了张口“大兄”扫一眼众人,仿佛在说,当众就别这么说了。

    八阳里男女老幼都跟卫长君一样认为他乃不世之材。见卫青这样,连连惊呼,“老天,大将军不知道自己多厉害吗”

    卫青待不下去“大兄,我先回屋。”

    赵破奴听明白了,难得看到主帅窘迫,挡住他的去路“大将军需要什么我帮你拿。”

    “我需要你让开”卫青板起脸呵斥,仿佛浓浓的杀气扑面而来,赵破奴哆嗦了一下。卫青以为声音太大吓到他,低声说“我去屋里倒杯水。”

    阿奴拽过赵破奴“大舅要切西瓜。”

    卫青下意识看卫长君,曹女正把茶几放他面前。

    卫长君“你躲进院里,我们就不知道你害羞不想我们笑你,以后就把脸皮练厚点。”

    又不是练胆识,脸皮怎么练。

    难道他去沿街乞讨

    卫青嘴巴动了动,不敢说出来,担心兄长一脚把他踹西边粪坑里,用粪便淹死他“大兄,我不是忘了自己是大将军,而是还没习惯。”

    卫长君心说,我听你鬼扯。

    老里正很想说,等你习惯皇帝就是你外甥了。

    这一刻老里正终于明白有卫青这样的弟弟卫长君为何还留一手太纯粹,太纯粹真到夺嫡争权的时候,战无不胜的大将军恐怕都不如他主意多。

    冠军侯倒是比大将军机灵,万一心思也在战场上呢。

    舅甥二人都是一战封侯,说不定那方面一样一窍不通。

    阿奴看起来有城府,可他终归不是卫家血脉,他站出来说话指不定还没有公孙敬声好使。

    “我切小块,大伙儿湿湿嘴唇行吗”卫长君切开西瓜两端问。

    老里长收回思绪“不用,你们吃吧。”

    “院里还有别的瓜果。”卫长君从中间切开,然后切成薄薄的三角块。

    树上的霍去病并没有注意到树下这些事。西瓜的甜味飘到树上,霍去病低头看去,眼睛一亮“伉儿,吃不吃西瓜”

    埋在表兄怀里不敢露头的小孩很是好奇,慢慢往下看,又慌忙抓紧表兄。

    霍去病痛的抽气,真是给自己找罪受“伉儿,不怕不怕。表兄抱着你呢。就算掉下去,你父亲和阿奴也能接住你。还有你大伯和破奴,也不会叫你摔着。”

    卫伉大着胆子飞快地往下看一眼,表兄说的人都在,小手暂时放过霍去病的肉,抓住他的衣裳。霍去病趁机问“吃不吃吃的话我把篮子放下去,叫阿奴放碗里,我们拉上来。”

    阿奴拿着瓜一边吃一边进屋拿碗。

    公孙敬声和霍光抬着箩筐回来,恰好看到阿奴往篮子里放碗。公孙敬声朝上看去,撇嘴“真同人不同命。”

    阿奴想踹他,什么醋都吃“你仔细看伉儿。”

    公孙敬声抬头仔细看看,小孩眼皮通红,像是狠狠哭过“难怪你这么体贴。原来是你招惹哭的。”

    阿奴又想踹他。不经意间注意到卫长君似笑非笑,阿奴心虚地低吼公孙敬声“胡说八道。”

    公孙敬声嗤一声“我胡说你早给我一脚了。”转身找霍光,“我们去洗手。”

    霍光不禁看看阿奴又看看卫青,儿子哭的眼睛好像小了一圈,他不生气吗。

    卫青奇怪“霍光有事”

    霍光摇摇头,跟上公孙敬声。到院里他才问“真是阿奴吗大将军好像没放在心上。”

    “小孩哪有不哭不闹的。”公孙敬声稀松平常,“二舅亲耳听见亲眼看见,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训阿奴。”

    霍光诧异“大将军真和善。”

    “我二舅和善”公孙敬声一副“你说什么鬼话”的样子惊叫。,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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