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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绝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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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裁判吹哨比赛开始, 由附中开球。他们队里有两个国际部的足球特长生,脚法很专业,盘活了整支队伍, 上半场控球率比一中高了一大截,看得场边的一中观众很是心焦。

    中学生足球赛上下半场各三十分钟,幸而一中后防固若金汤,前二十分钟附中久攻不破,足球在中场传来传去,总塞不进禁区。

    附中首发里有个萧樾的老熟人, 初中同班同学邹铭。两人赛前见到对方连招呼都不打, 萧樾是因为天性冷淡,至多冲老同学抬抬下巴, 对方看到最好没看到就算, 邹铭则是心胸狭窄,因为以前的芥蒂故意忽略他。

    他们既是同班同学又都喜欢踢球, 曾经关系还不错,直到初二那年学校遴选校队球员踢初中生联赛, 萧樾和邹铭撞了位置, 萧樾场场首发,邹铭场场坐冷板凳守饮水机, 心态就这么在枯坐的时间里变得扭曲, 又不敢怨恨教练, 只能把不满都倾泻在总是在赛场上大放异彩的同龄人萧樾身上。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 邹铭改练中场, 现在在附中校队踢中或边前卫。

    这场比赛附中全体压上,邹铭把中前卫踢得和中前锋差不多,一中则全体靠后防守, 萧樾这样的前锋也退回来当中卫用。

    附中左边线上横来一脚精准传中,邹铭拿到球,球门连线上一中后卫有明显空档,邹铭还来不及高兴,跑动时一脚稍微趟大了,足球在眼皮子底下被对方9号截走。

    队友远远地冲他“嘶”了声,似在责怪。

    邹铭绷着脸转身回防,萧樾截走他的球之后并没有找到很好的进攻路线,于是传给队友分散视线,队友神游似的漏了他这球,然后边线上一番混乱争抢,球出了界,萧樾松弛下来慢走几步。

    邹铭和他并肩,轻笑了声“你们中场好菜。”

    萧樾面无表情地睨了他一眼,懒得答复。

    邹铭脆弱的自尊心近乎被他这道倨傲的视线击碎。他不由得又想起钉坐在替补席上的岁月,凭什么萧樾可以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当年年级里盛传他是天降的丧门星,就连暗恋他的女生也在背地里传他命格太硬于六亲有克,还有他那个比他高一级的继兄也说过,就是萧樾八字不好才克死了亲妹妹克疯了亲妈,邹铭本来早忘了这些事儿,现在突然记起来,怎么着也要给萧樾找些不痛快。

    球权还在一中手里,足球从边线发出,萧樾跑过去接应,忽然听邹铭在耳边状似无意地问了句

    “你妈的病好了吗”

    萧樾的表情整个冷下来,又听邹铭说“现在应该不会一看到小女孩就大哭吧”

    “闭嘴。”

    萧樾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下颌绷得冷戾,足球传到他脚下,他瞄了瞄带球路线,背身晃过一个防守球员,直塞给候在中场的队长。

    队长带了两步又斜传给他,这波配合得很漂亮,大部分后防球员都没有反应过来。

    只有邹铭,一路死死盯着萧樾,趁他传接球的停顿卡到他正面,萧樾狠皱了下眉,蓝色球衣被风灌得高高鼓起,足球在他脚下犹如忠心的宠物,跟随主人义无反顾地撞上了前方一堵单薄的人墙。

    只听一声尖利哨响,全场哗然,橙衣球员痛苦地倒向地面,裁判跑向事故发生地,右手从前胸口袋掏出黄牌,判进攻方犯规。

    一中球员围上去和裁判理论,邹铭也被他的队友扶起,一瘸一拐走了两步路,疼得龇牙咧嘴。

    裁判的判罚自然无法更改,上半场比赛就在这样的一片混乱中结束。

    队长搭着萧樾肩膀带着他往场下走“你小子,以前不是最烦肢体接触吗,什么时候变这么狠了下半场给我注意点昂。”

    夏瑞达学长也挤过来发表意见“明明可以绕过去的嘛,你那一手盘带本事上哪去了后面可就是空门了。”

    萧樾“我的错。”

    哨响后的清风一吹,他的大脑旋即清醒过来。

    刚才那球,算得上他们全队上半场创造的最好进攻机会,如果他不那么莽撞,很有可能单刀赴会,直取空门,全队被压着打了这么久的恶气就能一口放个干净。

    回到休息区,他接过队友抛过来的水,灌了小半瓶,随后并不着急休息,而是侧目寻找观众中的某人。

    阮芋不知何时从原来的位置跑到了他们休息区里头。

    “那个18号好像有大病。”她支着腰,盛气凌人地指责道,“我看他缠着你好久了,长得也一脸狡诈,阴恻恻的不像好人,你光把他撞翻还不够,最好趁他倒地再补上两脚,气死我了。”

    毫无体育精神也无体育常识的见解,萧樾听着想笑“那就吃红牌罚下了。”

    “噢,还会罚下啊”阮芋撇撇嘴,“算他走运。”

    萧樾的心情一瞬明朗了不少。球场上局势变化诡谲,谁知道下半场会不会出现更好的机会到时他一定能牢牢把握住。

    阮芋似是担心他吃了黄牌信心受到打击,灵机一动从包里翻出随身携带的好词好句摘抄本,翻到自信心那一页,递给萧樾让他评价一下她积累的这些好不好用到作文上。

    萧樾用矿泉水洗干净手,擦干了才接过她的本子。

    指尖搓着页脚翻了翻,他毫不留情地评价“就这点”

    阮芋

    她倏地抽回本子“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不看拉倒。”

    这时恰好刮来一阵大风,阮芋头发被风吹得乱飞,她抬手挡了挡,感觉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怎么也挡不住。

    “好大的风啊,会把足球吹得到处跑吧。”阮芋不由得有些担心,“你们可千万别输给附中了。”

    “不会。”

    萧樾从包里拎出自己的校服,利落地盖在少女呆毛乱翘的头上,为她挡风,“我给你讲个有关自信的笑话吧”

    阮芋对他的冷笑话产生tsd了,脆生生打断“不许讲。”

    萧樾拖腔带调地“哦”了声“那我给你来一句名言佳句。”

    “可以。”

    阮芋将他盖在她头上的校服稍稍掀起来,披在额头上方一点,两只袖子原本松垮垮地垂在胸前,这会儿被她交叉打了个松结,脸蛋两侧遮得严严实实,那股清冽干净的青草琥珀味儿贴着鼻尖钻进肺腑,涤纶料子的校服贴在脸上出乎意料的柔软,她一只手攥着衣角,心跳像提速的火车轧过铁轨,

    “等、等一下再说,我拿支笔抄下来。”

    从包里摸出笔,阮芋翻到空白一页,萧樾语速很快,风声在耳边呼啸,她一字不落地快速抄下来。

    没有人知道风将会吹到哪里

    但只要我站在风里,这阵风就是向我而来,因我而去

    阮芋心念一动,忽然感觉所有拂过脸颊的,都是少年在球场上奔跑带起的风。

    她低着头,校服遮住颊边绯色,喃喃问“谁写的我要记一下。”

    萧樾立在她身前,身影高大疏朗,垂眸想了一会儿,没想起来。

    好像真不是什么名人名言,就是突然涌出脑海的一句狂人狂语。

    阮芋抬眸瞋他,就猜到是他自己瞎编的“想不起来也给我编一个人名出来。”

    萧樾耸了耸眉,气定神闲道“10年代普通学生萧月亮。”

    阮芋咬唇忍着笑,在本子上写下10年代普通学生萧,最后两个字犹豫了下,改成中秋。

    10年代普通学生萧中秋。

    她收起笔,捏着他校服搓了搓微凉的指尖,轻轻软软地解释说

    “萧中秋这个名字听起来文采比较好。”

    “而且。”

    “希望你和这场比赛,都能像中秋一样圆满。”

    借着阮芋这句话的东风,下半场的一中球员像是集体打了鸡血,蛰伏了三十分钟韬光养晦,突然厚积薄发开启反扑,对着附中后防线就是一番狂轰滥炸。

    附中也不是吃素的,死死防了二十分钟,打不出去干脆摆大巴,城门久攻不下。

    直到将近补时阶段,中场配合默契的老将们站了出来,队长蛇形走位戏耍对面后腰,吸引了无数火力之后一脚长传将球给到左边线上的老夏,后防球员又被引到左边线。

    邹铭依旧死盯萧樾,心想怎么着也得给他造个越位。

    老夏那边起脚传球了,萧樾特意慢了一步,冷若冰霜地看了邹铭一眼。

    越位的危机在这一毫秒之内消失。

    邹铭严防死守的人也瞬间消失,身影如追风逐电,单脚停球之后足球仿佛黏在他脚背,邹铭没想到一年不见萧樾的技术进步到如此水平,紧跟着又意识到,萧樾刚才就是故意和他对视浪费时间,扰乱了他的判断之后赤裸裸地向他展示,什么叫绝对的速度碾压。

    没人能追得上他。

    门将冲上来与他对位,球在禁区外,萧樾趁他出脚的一瞬,举重若轻地将球勾起,足球在空中划出勺型,与门将错身而过。

    萧樾很快追过去,一脚爆射。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两分钟,宁城一中9号球员绝杀破门

    这他妈搁谁身上不能吹一辈子

    队友们飞奔过来一个接着一个往萧樾身上蹦。

    场边欢声雷动,阮芋转身拥抱了陈珂莉,就连附中的观众也倒戈了一片,话里话外谈论的都是那个银鞍白马飒踏如星的蓝衣少年。

    “他也太帅了吧”

    “而且进球之后好低调,跑两步就安静了,不像我们学校那帮猴子,进了球恨不得让人给他抛起来。”

    事实上,没有男生进球之后心里不骚动的。

    更何况是单刀绝杀。

    萧樾甚至想滑跪到阮芋面前。

    前提是她身旁两米开外没有站着一群一中体育组的老师。

    这场比赛之后,市联赛主办方和一中校公众号都发布了本场比赛的赛报和照片,转发点赞量破纪录的高。除了公众平台,其他社交媒体上也出现了数不清的赛事照片和女孩们惊艳的追捧赞叹。

    官方发布的照片里,萧樾几乎全程面无表情,宛如一台只有颜值木得感情的踢球机器。

    底下的评论清一色的“拽炸了”,“a爆了”,“给你一丝表情就算我萧草输”。

    微博上,某位观众小姐姐的手机镜头意外地捕捉到了他的一抹笑意。

    那时全场比赛结束,萧樾被队友簇拥着走向场边。

    无数个手机镜头对准他,其中有且只有一个能够和他遥遥投来的视线完美对上。

    少女头上披着他的校服,两条袖子不知何时被她绞得高高的,直接卡在了下巴下边。

    造型过于时尚,他想不笑都难。

    比赛过去的第一个周四,阮芋在广播站亲口播报了这场盛大的胜利。

    她说那天太阳很烈,风也凌厉。

    少年鲜衣怒马,神采飞扬,迎着晨光肆意奔跑,艰难险阻攻无不克。

    所有人都能看见青春的实质他们就是青春,青春就是阳光下最滚烫的风暴。

    春天似乎还没来得及收尾,夏天便猝不及防赶到,阮芋终于相信萧樾说的宁城是南方了,这边的天气一旦热起来,比她老家还暴躁,太阳照在身上像是要把人烤成人干,说这里是赤道地区她都敢信。

    阮芋来到宁城度过的第一学年就在烈日炙烤之下画上了句号。

    暑假他们家有回老家的计划,大约在八月,七月份还是老实待在宁城,阮济明和陈芸的工作都忙,几乎抽不出时间带女儿游山玩水。

    七月上旬一天,陈芸照例带阮芋去医院复诊。

    排队看诊的人很多,陈芸取了号,先带女儿去丈夫科室逛一逛。

    本该是门诊时间,阮济明却不在诊室,问了护士才知道,今天上午有特需门诊,传言是个明星,不在普通诊室问诊。

    护士给陈芸和阮芋安排了地方坐,让她们等一会儿,主任应该快回来了。

    等了大约一刻钟,不见阮济明回来,陈芸便带着阮芋回肝胆外科。

    电梯里偶然遇到相熟的保安,神神秘秘说阮主任的病人好像是个嫁入豪门的女明星,对肚子里这一胎非常重视,又是给阮主任送礼又是请阮主任吃饭喝茶的,阮主任两袖清风都不依,只肯喝一杯咖啡,还要在医院食堂里喝,那个女人就和阮主任去医院负一楼喝咖啡了,现在还没喝完。

    阮芋听着觉得很逗,陈芸冲保安比了个“嘘”的手势

    “老李,患者的私事可不能到处乱说。”

    “哪有什么私事,好多人都看见了。”

    电梯里没有其他人,陈芸想到一事,问老李“林副主任之前不是说要跳槽吗我刚才还在病房那边看到他。”

    林副主任就是一门心思想当主任,却被空降的阮济明抢了职位,所以总和阮济明不对付的那位。

    老李这个人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好像没跳成,留下来了。前几天还在专家会诊的时候和阮主任大吵呢。”

    陈芸眼前一黑,她老公就不是个爱吵架的人“医生之间讨论病情罢了,很正常啦。”

    老李自知失言,他真心挺喜欢阮主任,于是宽慰了句

    “阮主任名气太响了,刚来不到一年还没站稳脚跟容易招人忌惮,等他过两年带的学生多了,根基稳一些,工作起来肯定会舒服很多。”

    不到上午十点,阮芋复诊结束,各项指标都很稳定。

    陈芸想带她一起去茶店,阮芋拒绝了,说约了舍友一起去省图做作业,书包打开给妈妈看,里面全是课本和习题集,陈芸看着眼晕,摸摸她脑袋笑说

    “现在可是暑假诶。你这股好学劲比你爸当年都厉害,以后是不是要考博士”

    阮芋“我爸当年考年级第一,我才考年级三百五十七,比不了比不了。”

    陈芸拿指节敲她额头“什么意思嫌你妈基因不好拖累你啦”

    阮芋“没有这回事啦”

    正好走到医院门口,一辆出租车刚下完客,阮芋风风火火冲过去上了车,坐稳了再和她妈挥手告别。

    省图书馆三楼南侧的外文阅览室,阮芋将书包寄存在外面,抱着文具和书本轻手轻脚走进室内。

    萧樾也才刚到,左手边放了两瓶手打柠檬茶,看见她来,淡淡问了句

    “阿姨身体怎么样了”

    阮芋骗他说是陪妈妈去医院看诊“挺好的呀,很健康,我觉得都可以不用复诊了,但是我妈和医生超级谨慎,坚持每个月看一次。”

    萧樾垂眼“应该的,你要听话。”

    阮芋“啊”

    萧樾清了清嗓,低声说“我的意思是,他们谨慎是对的。”

    阮芋“哦”了声,看见桌上的柠檬茶,她正好有些口渴,忙不迭让萧樾递一杯给她。

    “怎么是常温的”阮芋对萧樾递来的那杯很不满,“我好热啊,我要那杯冒冷气的。”

    萧樾冷冷摇头“不行。”

    阮芋瞪他,胡搅蛮缠道“我生气了。”

    萧樾

    阅览室里打着暖光,将少年锋利凛冽的面部线条照得柔和了不少。他眼睫很长,垂下来能看到浅浅一片阴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虽然拿她没办法,但没有立时把那杯冰的递给她,而是装作没听见,左手兀自将冰的那杯握在手心,足足捂了十分钟,才勉勉强强撕开吸管扎进杯口,推到对面的少女手边。

    这一杯他本来打算自己喝,所以加了很多冰。

    阮芋两手捧着杯壁,里面的液体明明还是冰的,她却莫名感受到一股通达全身的暖意。

    萧樾注意到她刚才写过的草稿纸,上面是一串简单的加减式子和数字

    “你在重温小学数学”

    阮芋翻了个白眼“我在计算我高二每次大考要上升多少名才能进百名榜。我的进步幅度越来越小了,感觉好捉急啊。”

    “正常,越往前肯定越难。”萧樾扫一眼她写下的数字,忽然问,“你的目标什么时候变成高二考进百名榜了”

    记得之前说的时间范围是高中阶段,也就是高考之前。

    阮芋张了张嘴,忽然将那张草稿纸抓在手里团成团,随意塞进书包。

    她没有答复,上齿轻咬着唇,杏眸闪烁其词盯着桌面,右手执起笔,似是想装作没听见。

    萧樾知道她听见了,抱臂倚靠到椅背上,一双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看,视线直率凛然,充满审视意味。

    阮芋果然很快就受不了了。

    “你很凶诶”她不自觉用上撒娇口吻,声音嗲得不行,“好啦我告诉你。”

    萧樾轻咳了声,左手捏着耳垂,指尖下的肌肤明显红了一块。

    他颇为艰难地挺过这番磨炼,强硬道“你说。”

    “我本来想晚点再说”阮芋顿了顿,没什么底气地瞥他一眼,“你还不知道吧我们省学生不参加普通高考,参加的是地区联考。我只在一中读到高二,高三会保留学籍,去安城的联考机构再读一年。”

    话音落地,萧樾眸光晃了晃,锋利的喉结滑动,漆沉沉的视线仍旧落在她脸上,薄唇微抿,许久没有回应。,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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