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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潇雨听到萧珏的话,十分意外。
“多待几日萧先生为什么突然要在侯府多待几日,难道是”于潇雨想到了某种可能,“萧先生在侯府发现了什么”
萧珏神色平静道“乡君只需相信我,照我说的话去办就可以了。”
于潇雨茫然地点了点头,“好吧,我知道了。”
接下来的几天,于潇雨就如萧珏说的那般,在清平侯府小住下来。
于潇雨对季青沢有救命之恩,其实不用她开口,季青沢也会想方设法地挽留她在府中多住几日。
但经过那天萧珏委婉地提点后,于潇雨便注意了一下,开始与季青沢之间保持适当的距离,再不像刚进侯府时那样,一径将季青沢当做弟弟来看待。
同时,因为萧珏提出让于潇雨在侯府中多待几日的要求,于潇雨也开始留意侯府是否存在异样。
她耳聪目明、感官过人,刻意留心的情况下,在入住侯府的第四晚,果然被于潇雨发现了点状况。
前两天,于潇雨就已经发现,萧珏时常在夜里离开揽悠阁,这一晚她便留了心,待萧珏的房门有了动静后,于潇雨就悄悄的出门,跟在了萧珏的后面。
虽然萧珏跟她说,让她相信自己。但苦逼地有n多任务压身的于潇雨,自然不能对已经感知到的事置之不顾,她知道,萧珏定是发现了什么。如果她想搞清楚,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偷偷跟着萧珏。
因为萧珏的武功太好,于潇雨不敢跟得太近,因此只是远远的吊着,但倒霉催的是,她根本不会轻功,所以虽然初初还能凭着过人的耳目勉强跟上萧珏,但很快就被萧珏甩掉了
好在于潇雨对清平侯府的地形十分熟悉,在她将人跟丢了以后,站在原地向四周望了一圈,便猜到萧珏的去处了。
京都的夏天十分炎热,在这个时代又没有冰箱,制冰机一类的东西。因此不少大户人家都会在后园修建冰窖。
冬天从河中刨取冰块后,运入冰窖中储存,待到来年入夏,天气转热后,就能用冰块消暑纳凉。做个冰镇果子、冰镇甜品什么的,很是方便。
于潇雨刚刚跟丢萧珏的地方,就是在清平侯府的冰窖附近。所以于潇雨猜测着,萧珏很可能是钻进冰窖了。
于潇雨熟门熟路地来到冰窖前。
从地面上看,这里只有一面不起眼的矮墙,可是于潇雨却知道,这面墙是一直延伸到地下五六米深的。侯府的冰窖很大,能存储大量的冰块。
她循着记忆中的位置,找到了冰窖的入口。于潇雨并不知道冰窖里有什么,是不是存在着危险,因此她在那扇隐秘的入口前踌躇了片刻,但最终还是轻轻拉开了冰窖的入口,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此时刚刚入春,乍暖还寒。入夜后还是有些冷的,而这位于地下的冰窖,就更加阴冷森寒了。于潇雨刚刚下了一半,就已经冻得哆哆嗦嗦,后悔没多穿几件衣服出来了。
她扶着冰冷的墙壁,沿阶下了一段后,原本漆黑的地窖深处竟隐隐透出些许光亮,于潇雨心下一惊,不由得放缓了脚步。
不久,她就下到了地窖的底部。于潇雨猫着腰,在冰窖的入口处探头探脑地窥视了半天,又侧着耳朵听了半天,并没有发觉有人在里面,这才挪动脚步,走了进去。
侯府的冰窖跟城中其他大户人家的冰窖并无什么异样,纵横大概三十来步的,一眼望过去,便能将整个冰窖纳入眼底。
刚刚于潇雨看到的幽光,是挂在墙上的一盏油灯,里面有半壶灯油。
她凑近闻了闻,是黑桐油。这是专门用来制长明灯的灯油,十分耐受,往往添上一壶,就够烧三四个月的了。
看壶中剩的灯油量,估计是在一个多月前填的。算算日子,一个多月前正是隆冬时节,估计是府中的下人们往冰库里填冰时,点的长明灯。
于潇雨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一个人在这疑神疑鬼,她拔下头上的银簪,挑了挑灯芯,使得原本微如萤火的灯光稍稍亮了些,随即又环顾了一圈四周,并未见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免有些灰心丧气,她正准备按原路离开时,却觉脚下似踩到了什么。
于潇雨停步低头。
是一介小小的树枝,上面还沾着泥土,料来是谁进入冰窖时,不小心沾在鞋上带下来的。
于潇雨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继续往出走,可是刚刚走出两步,她又按原样退了回来,随即抚衣蹲下,将那枚树枝捡起来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
因前几天下了雨,这树枝上犹带着湿意,沾染的泥土也很新鲜,并没有被冰窖中的寒气冻硬,看来应该是才被人带入冰窖中不久
于潇雨捻着这截树枝怔了片刻后,立刻开始在地面上仔细搜寻,很快,她就在地上寻到了蛛丝马迹。
那是一些极轻极杂乱的脚印。因为冰窖中气温寒冷,地面冻得十分坚硬,所以很难在上面留下足迹,可也正因为如此,一旦鞋底沾了泥土后,走在上面就容易留下泥印。
虽然那些泥印十分难以分辨,但一来于潇雨干过仵作,所以有检验足迹的经验,二来她的视力过人,因此才能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下看清那些常人难以发现的痕迹。
于潇雨小心翼翼地沿着那些杂乱的泥痕汇聚的方向寻过去,最后停在了一面冰砖的前面。
冰窖里的冰块都是像砌墙的砖头一样码放在架子上的,于潇雨面前的这一架冰砖瞧着与旁边的并没什么两样。
低头看了看终止于冰架下面的痕迹后,于潇雨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向了面前的架子。
这面架子上摆放了满满的冰砖,颇有些分量,十分沉重。
所以于潇雨第一下没推动。接着,她又试着加了些力道,原本纹丝不动的冰架微微晃了晃。
这证实了于潇雨的猜测,冰架后边是空的
随后,于潇雨深吸了一口气,用尽最大的力气,向那扇冰架重重地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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