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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殊的第一反应就是要跟去厨房打下手, 但是被罗鸿鸣强硬地阻止了。
一来没有让客人进厨房帮忙的道理,即使是学生也不行;二来江沉星是头一次来罗家,行事还很拘束, 言殊作为亲近的丈夫就要多多照顾他的情绪, 只留小江一个人坐在外面像什么话。
这是言殊没考虑到的,毕竟他和江沉星名不副实, 哪里会想那么多。但如今也只能摸着鼻子,老老实实地听了一通过来人的教训。
最后, 三个aha面对面地坐在了客厅里。
这老房子只有一百平不到,客厅就显得分外拥挤,沙发也不大。
言殊和江沉星两个人高马大的a只能紧挨在一起,大腿贴着大腿, 有热度源源不断地从相贴的位置传出来。
言殊不自在地动了动腿,但空间实在狭窄,最后还是只能和江沉星委委屈屈地贴着。
厨房里有抽油烟机启动的声音沉闷响起,现在里面的人肯定听不清外面的动静。
罗鸿鸣冲两个人挤挤眼睛,然后鬼鬼祟祟地从沙发后面的缝隙里拎出一个酒瓶,还有一排小瓷杯。
言殊定睛一看,震惊了,压低声音“师母不是不让您喝白的吗”
上将的肝脏一直不算好, 但他又喜欢喝酒, 所以一直以来都只被允许喝啤酒或者果酒, 勉强解馋。
罗鸿鸣食指放在嘴唇前,对着他比了个“嘘”的姿势,麻利地给他们一人倒上一点, 并不多, 只能浅浅遮住杯底。接着他又动作敏捷地迅速把酒瓶放回原位, 用沙发罩严严实实地遮好“最后一小瓶,一人一口,不碍事。趁着咱们爷仨今天聚在一起,来陪我喝点”
这个时候,上将表现得就像是个老顽童。
捧着小瓷杯,言殊哭笑不得“您这一辈子的反侦查经验都用来和师母斗智斗勇了吧”
罗鸿鸣故作威胁地一瞪眼,但最后自己没忍住先笑起来,眼中溢出柔和怀念的光彩,嘴上倒是还不服气“你师母就喜欢天天管我,喝口小酒也不行。”
言殊被他秀恩爱秀得牙酸,心道明明你老人家被管得心甘情愿的,还嘴硬呢。
江沉星的唇角也配合地勾了勾,道“让您不喝也都是为了您好。”
面对没有那么亲近的下属,罗鸿鸣就没有那么不老实了,咳嗽一声“这倒没错,所以咱们浅尝辄止,都不许告密啊”
言殊两人也没再说什么,在抽油烟机的轰鸣声里迅速碰杯,干完了白酒。
偷偷溜到厕所去刷了杯子,又珍而重之地把瓷杯收好,罗鸿鸣坐回沙发上。
看着眼前两个英姿勃发,前途无量的年轻夫夫,他苍老的眼里流露出感慨万千的神色,回忆往昔“我第一次见小言的时候,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新兵蛋子,被我训哭过好几次,现在还历历在目。”
“结果你这臭小子,今天竟然都结婚领证了。岁月如梭啊,一晃都过去了这么些年。”
这话一出,江沉星顿时挑眉,看向言殊“你不是说,自打你记事之后就没哭过吗。”
想不到aha竟然还有被训哭的时候,真是人不可貌相。
被冷不丁爆出黑历史,言殊瞳孔地震,立刻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您可不能乱说啊我什么时候当着您的面哭过了”
罗鸿鸣对在言殊对象面前揭露他的黑历史十分喜闻乐见“你确实没当着我的面哭过,但你当年回宿舍躲在被子里偷偷抹眼泪,可是被你舍友录下来上传到军部论坛里了。”
言殊“”
妈蛋,难怪那段时间其他
人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就知道那帮龟孙子不靠谱
这下好了,他的老脸都要在江沉星面前丢光了。
江沉星看着言殊吃瘪,眼中的笑意像是一圈圈微漾开来的涟漪,只是直男一直没有注意到。
注意到了冷冽的aha在看向言殊时与平日里大相径庭的柔软眼神,罗鸿鸣目光欣慰而悠远,暗道小两口的感情应该用不着自己操心,是他多虑了。
说实话,虽然罗上将对言殊的恋爱经历早有耳闻,但他总是会下意识担心自家学生的感情是否顺利,毕竟两个aha谈恋爱实在是惊世骇俗了些。
先不考虑信息素的互相排斥问题,aha作为天生的领导者,本来就是一山不容二虎。两个人都年轻气盛要面子,一旦出现什么问题,恐怕都不会率先服软低头。
只是现在看起来,两个年轻人还是蜜里调油的感情发展期,他没什么可担心的。
但打趣的寒暄说完,正事就来了。
罗鸿鸣的表情照旧和蔼,只是稍稍正色了些“你们两个的领证很突然,说实话,在我们上层的意料之外,也会对军部未来的计划产生一定影响。”
“所以那边最开始把这件事告诉我的时候,我其实考虑过暂时把结婚申请驳回,让你们稍稍冷静一下,做好充分的准备再结婚。”
这是很正常的,毕竟结婚是重要的人生大事,尤其是两个结婚的人都处在风口浪尖上,慎重理所当然,言殊还曾经疑惑于结婚申请为什么会同意得这么快。
“我知道你们小年轻情感上容易冲动莽撞,做事不顾及后果。”
语重心长地教训了两句,罗鸿鸣话锋一转“不过我没那么古板,知道你们两个是真的互相喜欢,心里也都有自己的主意,所以最后还是做主,直接批了。”
言殊听得汗颜,还很心虚,总觉得如果让罗鸿鸣知道他们两个结婚的真相,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他的恩师怎么也会对两个人是真心喜欢深信不疑啊
不过现在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嗯嗯啊啊,老老实实地点头。
江沉星倒是镇定自如,正襟危坐,看着罗鸿鸣,眼神认真而诚恳“非常感谢您能做主。我们当时是冲动了一些,但感情绝对是真挚的,现在也在筹备婚礼以及相关事宜,会尽力考虑好一切。”
看了他的侧颜一眼,言殊略微不自在地收回目光,暗自嘀咕表情这么真,我都快信你真的喜欢我了。
罗鸿鸣因为江沉星的态度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提醒道“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一句,两个家族或者是两个军团的利益分配问题务必要解决好。而且以后你们还有很多地方需要避嫌,个人情绪绝不能带到日常工作中,凡事以大局为重,知不知道”
这是理所当然要做到的,两个aha纷纷应声。
气氛轻松和煦,言殊表面上被恩师的玩笑话说得无计可施,实际脑神经始终紧绷,一直在不动声色地揣摩着罗鸿鸣的动作和用语,试图挖掘他眼神背后潜藏的深意。
但罗鸿鸣神态没有任何异样之处,说的每一句话也都确确实实是出于两人的利益考虑,至少言殊没有看出不对。
他在交谈的间隙看向江沉星,对方回看他一眼,微不可察地摇头,意思是同样没有发现异样。
这么看来,之前对罗上将的怀疑应该是不成立的。
这个想法让言殊心弦微松。
他们没聊多久,抽油烟机的风声终于停了下来。
片刻后,师母笑眯眯地端着一道硬菜出了厨房,面容慈祥“等久了吧开饭啦。”
言殊立刻起身,帮她接过盘子上菜,又去厨房继续端碗拿筷。
江沉星也紧跟着站起来想帮忙,不过被言殊和罗上将又摁着坐回了原位,让他不要动,一切活都由言殊来做就好。
他心情复杂,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当成了被头一次带回来见家长的儿媳妇。
师母的手艺很好,普通的家常菜被她做得色香味俱全,勾得人食指大动。
除了菜以外,酒当然也是聚会中不可缺少的。师母不知道他们三个刚刚搞的小动作,特意拿出了一打啤酒,供他们侃大山的时候喝。
忙完这一切,而她自知没有什么插话的机会,安静地坐在罗上将身边,笑吟吟地听几人聊天,时不时为他们夹点菜,或者是在言殊和江沉星的杯子里倒满啤酒。
当然,在罗上将同样死皮赖脸地要求多添点酒时,她的回答是一口拒绝,只允许喝一罐,多了没有,又开始絮絮叨叨地嗔怪他不注意肝脏,语气温柔而坚定。
但即使要求一直被拒绝,罗鸿鸣也没有任何不悦的意思,反而乐颠颠地“是是是”,看起来似乎恨不得被多说几句。
说实话,言殊一直很羡慕他的恩师和师母之间深厚的感情。印象里他们两个一辈子没红过脸吵过架,称得上是天作之合。
师母虽然能力普通,但性格是真的好得没话说,包容而体贴,难怪罗上将会宠她半辈子。
哪里像江沉星一样,整天只会让言殊血压升高。
不能深想,越想越凄凉,言殊抓起啤酒灌了一大口,心道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江沉星夹菜的动作一顿,神情微妙地看了眼言殊,不知道他突然又抽什么风。
言殊没发现他的注视,注意力全在另一侧。
酒过三巡,罗鸿鸣酒量不似当年,已经有两分醉意了。
这老头趁醉撒酒疯,就这么开始死缠烂打地缠着师母,要她给自己夹菜喂到嘴边吃。
多大岁数了,竟然还公然对着老婆撒娇,好不要脸
言殊狠狠唾弃着这种明目张胆的秀恩爱行为,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里已经流露出了不自觉的羡慕。
这羡慕被江沉星精准地捕捉到,冷淡的aha陷入了沉思。
犹豫片刻,他抿住唇,夹起一片糖醋藕,慢慢送到言殊唇边。
言殊冷不丁被他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这家伙要捣乱,头猛地偏开,警惕地瞅着他“你干嘛”
江沉星的筷子不尴不尬地悬在空中,糖色的藕片颤颤巍巍地摇动。
看清楚他夹的东西之后,言殊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了江沉星的意思,骇然道“你不会也想喂我吧”
真的假的
aha不可置信的犹豫神色,堪比最直白犀利的拒绝。
江沉星脸皮薄,自觉言殊并不稀罕他的投喂,于是脸颊烧烫,明白是自己自作多情。
他手腕一翻,径直把藕片丢到自己碗里,冷淡道“不想吃就算了。”
接着继续低着头给自己夹菜,看起来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只是原本在桌下紧紧与言殊相贴的大腿默默拉远了距离,显得疏远了许多。
言殊终于回过味来,意识到自己刚刚错过了什么。
一想到自己被江沉星喂饭的场面,aha头皮一紧,只觉得想象力受到了巨大冲击。
但是短暂的冲击过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眼前嘟嘟囔囔吸引老婆注意力的老头子刺激到了,还是酒精随着时间开始上头,言殊竟然觉得
让江沉星投喂一口,好像也不是不行。
但是他的觉悟来得有点晚,江沉星已经收回了筷子,开始自顾自地吃饭,不再分给言殊眼神。
两人间的气氛诡异地陷入沉默,餐桌上只剩下半醉的罗鸿鸣和师母的悄悄话。
片刻后,有一只手从桌下探出来,悄咪咪地拉了拉江沉星的衣角。
“哎。”
江沉星无动于衷地垂着眼睫毛,置之不理,于是那只手又暗搓搓地拉了两下。
被连续骚扰,他终于抬起眼,冷冷淡淡地瞥了一眼aha“有事”
言殊看了一眼对面无知无觉的罗上将和专心致志应付撒酒疯的师母。
在发现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边之后,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小声道“那个,我没说不想吃啊。”
江沉星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没想到一向嘴硬的aha会说出这种话。
但是他郎心似铁,不为所动地从言殊手中抽出自己的衣角“晚了,我现在不想喂了。”
言殊嘤
他不死心地又拽住了江沉星的衣角“别这么小气嘛,你看罗上将都躺到师母膝盖上去了,现在不喂我多毁气氛啊。”
江沉星被他求饶似的拉了几下,其实心里的憋气已经消了大半,但就是不想让这个直男轻易得逞,冷淡道“他们两个是真夫妻,你和我又不是。”
结果这话刚出口,刚刚还黏糊糊躺在师母腿上的罗鸿鸣瞬间坐起,双眼像探照灯一样“唰”的一声扫视过来,犀利道“你们两个不是什么”
两个aha一惊,言殊拽着江沉星衣角的手瞬间收回,这才想起来,他俩仗着罗上将喝醉大声密谋,忽视了aha天生听力惊人的事实。
现在面临暴露真实关系的风险,言殊的大脑都吓清醒了,迅速思索着有什么糊弄过去的话术。
但他还没想好,江沉星却先开了口。
“您误会了,我”江沉星的耳朵红得滴血,难以启齿地启唇,被迫说出了离谱至极的理由“我,在和言殊赌气呢。”
嘴上这么说着,他放在桌下的手上也不闲着,狠狠拧了一把言殊的大腿。
言殊被疼得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压下到了嘴边的痛呼,迅速反思自己“老婆我错了,都怪我非要让你喂饭,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本来只是情急之下的称呼,却让江沉星浑身一颤,又羞又恼地瞪向言殊,目光不言自明叫我老婆做什么
言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毫无心理负担地把“老婆”两个字脱口而出,自己都愣了一秒。
但很快,他理直气壮地用眼神回击江沉星紧急关头,你还在乎一个小小的称呼做什么
赌气这个理由放在江沉星身上有些离谱,罗鸿鸣也不知道信没信,锐利的眼神在两个如临大敌的aha之间巡弋了两圈。
直把两个人看得心高高提起,他才突然神情一松,挪揄地笑起来“闹别扭呢你们这俩孩子,真的是年轻气盛,有活力,动不动就爱瞎折腾。”
见他相信了,言殊和江沉星也跟着松了口气。
但紧接着,罗鸿鸣就转向江沉星,开始语重心长地教育他“小江啊,不是我偏心我这傻学生,是你的处理方法真不算妥当,好端端的,怎么就要赌气了呢这是最不能解决夫夫问题的处理方式。”
“再说了,喂饭这种小事,就是夫夫之间合法的权益,你还是有义务满足一下的。这是家宴,又没什么外人,喂小言两口怎么了,是吧”
江沉星有苦难言,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咬牙道“
您说的对。”
罗鸿鸣满意点头,对年轻人的听从劝告感到欣慰,笑道“那就对了,夫夫之间就是要相互体谅,相互成全才好。”
“这么着,小言,你看看想吃什么,让小江喂给你”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模式。谢谢,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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