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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山柚油的事吊着乔茗茗, 乔茗茗果然把运动即将结束的事抛在脑后。
她辗转反侧好几个夜晚,惹得宁渝也跟着失眠,终于琢磨出那个“好”字的意思。
夜晚静悄悄, 宁渝被乔茗茗吓得一激灵,睡意跑个精光后扶额问“怎么了这是”
乔茗茗抓着他的胳膊, 眼睛亮晶晶“我还是觉得两位主任是对我们的产量感到满意, 如果想一鼓作气冲进广交会,接下来就得把榨油的工作放在首位。”
宁渝揉揉额头,点头“分析的不错, 那你接下来的工作是什么”
乔茗茗真就仔细想了好半天,就在宁渝睡意又要酝酿出来的时候, 她开口了“我想要不要购入两台榨油机来。”
如今是有榨油机的,只要人力把原料放入料斗中就行,她也不晓得榨油机效率如何,可机器榨油, 效率总该比人工榨更高些吧
虽然只省略“咚咚咚”的榨油工作, 但榨油坊里这项工作才是最耗费力气的。
“可惜榨油机的价格高,”乔茗茗望着窗外蹙眉,拿起枕边的扇子扇扇说, “只能看看今年年底这批货卖了后,志斌叔愿不愿意挤出些钱来买机器了。”
唉本来还以为村里挺多钱的, 但又要修路又要建学校, 还得留钱买化肥和树种。这么一算,那些钱压根不够呀。
宁渝叹气, 转身揽着她, 在乔茗茗又要开口的时候把她嘴巴捂着“睡吧, 晚上头脑不如白天清醒, 白天再想。”
乔茗茗“唔唔唔唔唔。”
宁渝“什么白天也在想”
乔茗茗“唔唔。”
宁渝“那就是你晚上没睡足,所以白天脑袋也不好用了。多睡睡,保护脑袋。”
乔茗茗“”
所以你是怎么准确辨认出我想说什么的
被宁渝这么一打岔,乔茗茗心里的想法也没了,只能闭上眼睛,愣是酝酿半个小时才沉沉睡去。
油茶树如今是越来越被重视了,来查看的人一波一波的。
先是两位主任,之后姜书记又和隔壁几个县城的书记来瞧了瞧。八月份之时,附近几个公社的公社主任终于坐不住了,想来上阳村取取经。
周主任的身边瞬间吹捧声一片,只是他晓得这些主任的“狼子野心”,这么吹捧他,分明就是想让他的公社帮助他们种植油茶树。
想啥呢,他们自己的公社都还没种完除去先前就争先种植油茶树的四个大队外,今年又有两个大队向周主任申请种植。
不过最让周主任得意的是整个公社除了油茶树这个产业外,如今其他的产业也发展得欣欣向荣。
橙子还有菌菇,就连稻田养鱼都推广到八个大队了,明年预计将全公社推广完成。
他还在公社旁边的一处山头里划分出香菇种植区域,那块地方着实适合生长香菇,加上这座山上生长的树木也是最适合香菇种植的树木,所以拿来生产老发香菇。
老发香菇市场价确实喜人,周主任细细打听过后就坐不住了,恨不得连夜让香菇生长出来,更是预备着在公社里建烘干室。
周主任深觉得乔茗茗和宁渝就是福星,当初他在村里当队长的时候村里因为他们的关系越过越好。如今他来公社当主任,还是因为他们夫妻,公社才能一路往光明大道进发。
自己受县里表扬多少次来着周主任已经算不清了,但这些表扬中毫不夸张的说十有九回都是因为小乔和宁渝而引来的。
所以当上头开始统计当地的下放人员时,周主任激动得难以自已。
这啥意思啊从前这种通知只会让人风声鹤唳,生怕又要来场批斗大会。
而今呢,在看过许多下放人员陆续回去后这种通知竟然也让人产生期待了。
即使周主任打心里知道宁渝两夫妻是福娃娃,是能给他们阳里公社带来无限可能和光明未来的人,可他还是为他们能平反回城而感到高兴。
通知一下来,他就蹬着自行车飞速赶往上阳村中。
此时的乔茗茗在干啥
在替志斌叔写报告,志斌叔写报告的水平不太行,乔茗茗看不下去,干脆接手写。
六月份时那俩主任说声“好”人就没了,之后也没什么话交代下来,乔茗茗就想让志斌叔写篇关于上阳村山柚油的发展计划的报告提交上去刷刷存在感。
没办法,凡事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嘛。山不就我,我就山去,为了钱厚脸皮不寒碜。
得益于最近几年每隔两个月就要上交一次思想报告,乔茗茗写这种报告写得飞快。
她对上阳村的一切烂熟于心,手中的笔就好似如有神助,前前后后还没半小时呢,就把这篇千字报告给写出来了。
宁渝在旁边看了好半天,不得不佩服她这“吹嘘”的功力。
什么一年后,完成榨油坊的革新工作,采用机器榨油提高效率
什么三年后,预计完成两千亩油茶树林的种植目标,最迟五年全面挂果
以及最终实现山柚油产业整合化,建立产品流水线,建立山柚油工厂,打响上阳村山柚油的品牌,预计500个工作岗位
宁渝看得“啧啧”不停,赞赏中带着羡慕“我要是有你这功力,写报告可就不需要再绞尽脑汁了。”
乔茗茗歪头,瞪他,幽幽道“我怎么觉得你这话不像是好话呢”
宁渝站直身体诚恳道“是好话呢,我是真觉得你厉害。”
乔茗茗撇撇嘴,嘚瑟起来“画大饼嘛,这是每个项目人都要学会的。”
她又上下打量了宁渝一番,挑挑眉“你还太嫩了。”脸皮不够厚,牛自然就吹不起来。
宁渝笑呵呵“那就希望你画的大饼会让人嘴馋。”说完,转身去削了个桃子犒劳犒劳这位画了半小时饼的人。
桃子是隔壁县城买来的,他们村里种的桃子树就来自这个县城。等结果了,结出来的也是这个桃子。
这种桃子又大又甜,在宁渝看来唯一的缺点就是会开裂,但是越是裂的反而越甜。
桃子今天才买到,乔茗茗还是头一回吃。
她咔嚓咬一口,眉毛瞬间就上扬起来了“竟然不是邦硬”
看着不红,摸着也不软,瞧着像是没熟,但吃着却不会像油桃那般硬。
一口下去,很轻易就能把桃子果肉给咬进口腔中。稍微一嚼,口腔里的桃子果肉仿佛炸开了,丰盈的汁水在往外冒。就连桃子上,被咬一口的位置上,都有甜蜜的汁水在往下滴。
乔茗茗边嚼边点头,眼睛都亮了“好吃的,这个桃子是好吃的。”
软而甜关键是有桃子的香味儿
要晓得几十年后,水果丰盛,各种桃子层出不穷,品种都能凑齐一桌麻将了,但是桃子味浓郁的却不容易买到。
宁渝也高兴“好吃我就再给你削一个。”
乔茗茗忙说“别削了,帮我把桃子皮好好洗洗,我连桃子皮一起吃试试看。”
她算是晓得了,如今这年代削皮是件奢侈的事情。
萝卜不能削皮,胡萝卜也不能削皮,至于土豆和红薯更不必说了,即使不缺粮了,人们依旧习惯连皮吃。
就连竹笋的笋衣都得仔细留着,每次剥完笋后都得在笋壳里寻找笋衣。这玩意儿晒干后不管是煮了凉拌着吃还是煮汤吃还是炒着吃,滋味都不错。
总之,
完全不存在浪费
宁渝觉得她的话有道理,于是又仔细洗了个桃子,用一小块棉布洗,把桃子上细微绒毛给洗个一干二净。
桃子的外表真不算好看,乔茗茗觉得这种桃子在几十年后说不准还会因为“原生态”的外表卖的不错。但在这时候,如果有大又红,形状完好没有伤疤的桃子做对比,它肯定卖不出去。
“桃子的皮挺薄的。”乔茗茗再咬一口,又点点头,“就是长得不够漂亮。”
宁渝道“我准备写信回首都问问张教授,看看有没有办法能培育一下。”
乔茗茗“谁”
宁渝“当初来咱们家吃过饭的张教授,就是常和孔老师偷偷喝酒的那位,他在这方面的研究已经有了不错的成果。”
乔茗茗记起来了“那你赶紧写信问问,最要紧的是这味道不能变,要不然我宁愿吃这丑桃子呢。”
宁渝笑笑,正想打趣,门口就传来动静。
“小乔,宁渝,在家么”外头人喊。
宁渝探头看“是周主任,我去开门。”说着就往门口走。
周主任着急忙慌的进来,挥挥手说“水,先倒杯水让我喝一口,我赶一路,快渴死在路上。”
这天气热得要命,特别是中午时分,太阳晒的人皮好似都要脱了。
宁渝给他倒了杯水,又端了片西瓜来“水里湃过的,您解解渴。”
周主任衣服前后都湿透了,可见这一路来有多少热。
乔茗茗见他这样,忽然觉得自己也怪热的,赶紧拿起扇子扇扇风。每到夏天,她就会分外想念空调。
周主任一口气喝完一杯水,又吃完西瓜,终于把体内热气排出来些后,优哉游哉说“有个消息,想来要说给你们听听。”
乔茗茗合上本子,问“什么消息”
周主任“上头发来通知,说要让我们统计统计自己区域内的下放人员。”
说完,看着两人。
只是宁渝脸上波澜不惊,乔茗茗脸上也是一副毫不诧异的模样。
周主任愣了愣,疑惑片刻,他把手上瓜皮往院子外一扔,院子里的两只鸡飞快奔来啄着吃,说“怎么,你们都晓得啦”
不应该啊,文件刚来。
呃乔茗茗看看宁渝,赶紧站起身故作惊讶“没有没有我们也是才知道。”
紧接着瞪大眼睛,激动问“真的吗,竟然有通知了吗,真是的,我们是能”
周主任无语“得,别说了,你们应该是晓得了。”这两夫妻神通广大,保不齐哪里就有他们的线人
宁渝笑笑说“真没有,我们是自己猜的,估计也就在这一段时间了。”
激动都激动完了,前段时间焦灼得睡不着了,如今早过了那个阶段。兴奋的情绪最是难装,特别是刹那间迸发出来的兴奋。
周主任直抓头“你们真是,也不跟我透露透露,亏我一有消息就来找你们,你们是自己躲在家里高兴吧。”
宁渝顺从地表达歉意,然后说“不过您这消息还是挺有用的,我们也只是猜,如今才算猜想正确对不对。”
周主任一听才舒服,他顿时正经起来,看看门外,低声说“你们自己抓紧些,估计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儿了,我瞧这次是大面积的接回城。”
乔茗茗和宁渝点点头,宁渝也给周主任吃个定心丸“您放心,我们的事儿解决后估计还要在这里待着,还是得麻烦您呢。我的项目没完成,压根就走不开的。”
周主任瞬间就乐呵起来“没事,你项目慢慢来吧。这个项目做完,还可以开展下一个嘛是不是。到时候帮你们把房子修修,想怎么盖就怎么盖,住多久就住多久
”
宁渝“”他最听不得项目慢慢来的话,总觉得有点不吉利。
周主任待了半个多小时,随后带着乔茗茗刚刚为志斌叔替笔写出来的报告走了。
果然这项通知并非空穴来风。
第二天晚上,杨姨和余叔被一辆汽车低调地接走。
乔茗茗有些不舍,做了好几块千层饼给杨姨“您回去后记得给我写信,我往后要是有啥事儿还得来找您的。”
杨姨嗔她,拍拍她手“你这孩子,啥叫有事儿找我,我倒希望你是没事来找我。”有事找大夫,那就是身体出问题了。
黑暗中,乔茗茗和宁渝冲着车子摆摆手,杨姨探出头喊道“回去吧,往后再见了。”
相处好几年,忽然这么分开,心里都有点空落落的。
坐在车上,杨希仁感叹非常,对着前面副驾驶上的儿子说“这个村里的人都很好,我受他们照顾良多,往后有机会是要回报一二的。”
她儿子忙点头,瞧父母身体硬朗的模样,就晓得他们没吃什么大苦头。于是想了想“我有一位朋友在交通局做事,您先前说这里是要修路对吧”
杨希仁点头,望着窗外没再讲话。
时间悄悄流逝。
两人走后,乔茗茗和宁渝还不太适应,就是衡衡和彰彰都总问杨奶奶和余爷爷上哪里去了。
村里的知青好像也察觉出什么,不止知青,就是村民们都感受到了一股别样气氛。
就在人们讨论的热潮达到最高峰时,靴子终于落地。,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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