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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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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庆拿着圣旨带着人, 脚步匆匆地来到了宁安宫,却被孙茹的贴身嬷嬷拦了下来。

    嬷嬷看着余庆身后的小太监,心中有些不安, 脸上带着笑,道“老奴当是谁, 原来是余庆公公,您这般劳师动众所为何事”

    余庆淡淡地看着她, 道“咱家身负皇命,过来宣旨, 请德妃娘娘出来接旨吧。”

    嬷嬷一看余庆的态度, 便知不是什么好消息,配笑着说道“余庆公公见谅, 娘娘刚刚小产,现在寝殿歇息,老奴这就去请娘娘,公公稍候。”

    “不必了,咱家随你一起过去。”

    “公公这话说的, 娘娘的寝宫岂能随意进出。公公稍候, 老奴这就去请娘娘。翠心给公公奉茶。”

    不等余庆回话,嬷嬷转身就走。

    余庆见状眼底闪过冷笑,紧接着跟了上去。翠心想要阻拦,却被余庆一个眼神吓退。

    嬷嬷脚步飞快地来到寝殿外, 抬手敲了敲门, 道“娘娘,余庆来了,带了好些人,说是让娘娘接旨。”

    嬷嬷的话音刚落, 就听余庆扬声道“圣旨到,德妃接旨”

    孙茹见林耀变了脸色,心中的不安极速扩大,却强作镇定道:“耀儿别慌,我们刚刚回来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即便太子再聪明,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出真相,皇上这时候下旨,恰恰说明是我们成功了,这圣旨定然是让我掌权后宫的圣旨。”

    圣旨已到,多说无益,是福是祸,出去便知。

    林耀深吸一口气,来到床前道:“母妃,儿臣扶您起来。”

    “好,好”孙茹握紧林耀的手,微微颤抖的身子,暴露她心里的不安。

    林耀心中无奈苦笑,安抚道:“母妃,无论是福是祸,儿臣都与您共同承担。”

    孙茹闻言鼻头一酸,压下心底的不安,道:“耀儿,若若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不要管母妃,想方设法保住自己,只要你在,琳儿才有依靠,母妃活了这把年纪,该享的福享了,该做的事做了,纵死也无憾了。听明白了吗”

    林耀握紧孙茹的手,道“母妃,耀儿怎能不管您,您”

    “圣旨到,德妃接旨”

    殿外余庆略显尖利的声音,打断了林耀的话。

    “母妃,有话我们待会儿再说。”

    余庆的语气不对,孙茹心里的不安达到顶点,激动地说道:“不,耀儿,你要谨记,一旦我失败了,不要试图救我,你要明哲保身,只要你的皇子身份还在,我就还有一线生机,琳儿今后才能有保障,你可别犯糊涂”

    “你们想干什么娘娘的寝宫岂是你们能进的,你们眼底可还有皇上”殿外传来嬷嬷气愤的声音。

    砰的一声,殿门被推开,挡门的嬷嬷随之摔在了地上。

    孙茹见状面色一寒,厉声喝道:“放肆竟敢私闯本宫寝宫,简直胆大包天”

    余庆微微躬了躬身子,道:“奴才奉命来宣旨,娘娘却迟迟不肯出门,这不免有推脱之嫌,难道娘娘想抗旨不成。”

    孙茹骄傲地瞥了余庆一眼,一扫刚刚的慌张,道:“本宫刚刚小产,又在御书房跪了许久,身体虚弱,起身慢了些,绝无抗旨不尊的意思。可公公却带人私闯本宫寝宫,真真是好大的威风本宫现在就去向皇上讨个说法。”

    余庆也不和她多费口舌,拿出圣旨扬声说道:“圣旨到,德妃接旨”

    自余庆不顾身份闯宫,孙茹便知大势已去,她仔细整理了一下衣服,笔直地跪在了地上。无论如何她是林国的皇妃,是孙大学士的女儿,就算处境再艰难,也不能丢了尊严。

    余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德妃勾结太医,谋害皇嗣,陷害宫妃,罪不可恕,即日起废其妃位,打入冷宫,听候发落,钦此”

    明明有了心理准备,可当孙茹听完圣旨时,心里还是一阵阵发寒,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即便她强装镇定也没用。

    余庆见状心中一阵冷笑,道“孙氏,接旨吧。”

    孙茹抬头看向余庆,狡辩道“本宫从未谋害皇嗣,也没有陷害宫妃,本宫是被冤枉的,如何接旨”

    “太医胡连均,徐嫔、张贵人都已经招了,你便是再喊冤也没用。”

    “不可能本宫从未做过这些事,本宫便是死,也不会认。”

    孙茹依旧抱着侥幸心理,她不相信林西会在短短时间内,便让她这么久的部署土崩瓦解。

    余庆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柳嫔小产是徐嫔所害,徐嫔小产是因受到惊吓摔倒所致,张贵人小产是你命人在她的吃食里投放藏红花所致,而你小产是因胎像不稳,与他人无关。太医院的两名主事钱杨与王钊、太医胡连均、淑妃身边的春雨,以及徐嫔、柳嫔、张贵人皆被你收买,还要奴才接着说下去吗”

    孙茹怔怔地看着余庆,脑海里却浮现林西的脸,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这般可怕,明明自己占据了上风,短短时间局势扭转,让她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带孙氏去冷宫。”

    余庆一声令下,便有内侍走了过来。

    林耀上前拦在了孙茹身前,道:“余庆公公,母妃刚刚小产,如今又正值秋凉,那冷宫阴冷潮湿,母妃的身体怎么受得住。”

    “殿下说这些时,可曾想过张贵人被谋害的孩子可曾想过若德妃娘娘诬陷成功,淑妃和柳嫔以及家人的下场”

    林耀神情一滞,道:“母妃”

    孙茹手掌撑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推开挡在面前的林耀,道:“本宫不需要任何人同情,不就是冷宫么,本宫去便是。”

    林耀担忧地看着他,道:“母妃”

    孙茹冷淡地看着他,道:“你太没用,但凡有太子一半聪明,本宫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如此贬低林耀,无非是想说林耀愚笨,对林西构不成威胁,也不曾参与其中,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事。

    孙茹没再多说,转身走了出去,腰背挺直,一如既往。

    余庆微微躬身,道:“二殿下,奴才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告退。”

    余庆也转身走了出去,将孙茹押入冷宫后,随后又去信安宫传达林扈的口谕。

    信安宫,听完吴淑珍的讲述,林清出声说道“这般说来,太子还是出手帮了忙。”

    吴淑珍点点头,道“若非太子,恐怕此事不能善了。”

    “这还多亏了我,当时我说要去求太子,母妃和路儿还不情愿,如今还不是全靠太子帮忙。”林清脸上难掩得意。

    “路儿能得太子青睐是福气,以后定要好好维持这份关系。”吴淑珍无视林清,温柔地看向林路。

    林路脸上不见欢喜,刚刚在御书房门口,他清楚地看到林西对春喜耳语,应该是有话要与他说,可林清的胡搅蛮缠惹恼了林西,让春喜传的话也取消了。

    “皇兄是不是也不待见路儿了”

    林路的脑袋里始终萦绕着这句话,根本没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路儿,路儿”见林路有些心不在焉,吴淑珍出声叫道。

    林清见状心生不满,“母妃,您这也太偏心了,明明是我据理力争,拉着路儿去求的太子,您怎么全把功劳给了路儿。”

    林路回神,情绪有些低落,道“母妃,路儿有些累,便先回宫了。”

    见林路如此,吴淑珍有些担忧,道“路儿可是有心事”

    “没有,母妃不用担心,只是有些累,今日太晚了,路儿便不打扰母妃歇息,告退。”林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转身退出大殿。

    林清见状心中不满更甚,道“母妃,你看他这副模样,就好似谁欠了他似的。”

    吴淑珍闻言皱紧了眉头,道“清儿,他是你皇弟,你这个当皇姐的要多关心照顾,岂能处处为难”

    “母妃,自从您被德妃诬陷,是我跟着忙前忙后,他什么都没做,可在您心里,把功劳都给了他,而我就成了处处为难幼弟的恶人,您这般做是否太不公平”

    自那次赐婚,林清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自私刻薄、任性跋扈,尤其是对林路,处处看不顺眼,时常为难他,这也让她与林路的感情越发疏远。

    吴淑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清儿,你为母妃做的,母妃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路儿还小,母妃只是想多照顾他几分,并非不顾及你。”

    林清刚想说话,便听外面有侍女通秉,道“娘娘,余庆公公来了。”

    吴淑珍看了看林清,道“请他进来。”

    林清想起之前的事,不禁有些心虚,略显紧张地看向门口。

    余庆得到命令,从门外走了进来,来到近前行礼道“奴才参见娘娘,参见公主殿下。”

    吴淑珍挥挥手,笑着说道“公公不必多礼。”

    余庆起身,道“奉皇上口谕,即日起由孔太妃暂理后宫之权,娘娘便不必操劳了。”

    吴淑珍闻言微微一愣,实在没想到会是这般结局,不过她并未多说,微微福了福身,道“臣妾领旨谢恩。”

    余庆抬眼看了看吴淑珍,道“既如此,奴才便不打扰娘娘休息了,告退。”

    见余庆要走,林清猛然回过神来,道“怎么可能这肯定是搞错了事实已经查清,母妃是被冤枉的,为何还要夺她的权这不公平”

    余庆转头看向林清,道“三公主这是质疑皇上的命令”

    “我”

    “清儿闭嘴”吴淑珍脸色严厉地打断林清的话,随即看向余庆,道“公公,清儿年纪尚小,不懂事,公公莫要放在心上。”

    “娘娘言重,咱家不过是个奴才,哪能怪罪公主,只是公主方才所言实在是犯忌讳。不过娘娘往日管着后宫,对公主无暇顾及,倒也情有可原。奴才还得去广安宫,不能久留,告退。”

    “公公慢走。”吴淑珍扬声说道“秋风,代本宫送送公公。”

    “是,娘娘。”秋风也回过了神,道“余庆公公请。”

    余庆瞥了一眼林清,躬身退出了大殿。

    “母妃,您怎么就这么让他走了,父皇这是何意,母妃分明是被冤枉的,为何要夺您的权”

    林清忙前忙活,忙里忙外,就是为了保住吴淑珍手里的权利,保住她在一众皇子公主面前的优越感,没想到事实虽已经查清,却是这样的结果,她怎能甘心。

    “你听不明白余庆的话”吴淑珍审视地看着林清,道“清儿,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些什么”

    林清被吴淑珍问得一愣,茫然地说道“怎么就怪在我头上,我什么都没做,我能做什么”

    “余庆方才的话就是在提醒我,以前我忙于宫务,无暇管教女儿,如今空闲了,可以好好管教,问题分明出在你身上。”

    吴淑珍的脸色不好看,方才余庆的话是明着告诉她,连儿女都管教不好,就别逞强管理后宫了。

    林清回想余庆方才所说的话,顿时有些心虚,却嘴硬道“母妃,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是余庆,定是余庆在父皇面前说了什么。”

    “既然你什么都没做,余庆又能在皇上面前说什么”

    林清神情一滞,脸上的心虚更甚,道“母妃,你要相信我”

    “事到如今,还不打算说实话”吴淑珍面沉似水。

    林清见状心里一紧,支支吾吾地说道“就方才,我听说母妃被叫去了御书房,心中担忧,便也跟了去,正好遇到太子从里面出来。我当时并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便上去拦住了车辇,求太子为母妃求求情,谁知太子竟不予理会。情急之下,我便想去追马车,却被春喜拦住,我一时气愤,便教训了春喜几句,谁知竟被余庆看到。母妃,事情就是这样,我只是教训了春喜几句,其他什么都没做。”

    吴淑珍听得心里一阵气闷,道“春喜是太子的贴身内侍,从小一起长大,两人的情分比你们这些兄弟姐妹还好,你竟然教训他”

    “我是公主,他是奴才,他敢出言顶撞我,若我忍气吞声,皇家颜面何存”林清向来骄傲,即便知道自己做错了,也绝不承认。

    “若是以前,太子身边的人做出这等事,我信。但自从太子改了性情,便严加管教东宫奴才,这三年来从未听说有哪个奴才仗势欺人,更何况是冒犯皇室中人,定是你撒了谎。”

    “母妃,您宁愿相信一个奴才,也不愿相信您的女儿”

    吴淑珍失望地看着林清,道:“事到如今,多说无益,你先回去吧。”

    林清见状心里发慌,道:“母妃,您就这么认了”

    “这是皇上的旨意,我又能如何”

    “可这是为何您不是说事实已经查明了吗您是被冤枉的,您没做错任何事,为何要夺了您的权”

    一想到明日别人看自己的眼神,林清心里就十分抵触,让她怎么甘心。

    吴淑珍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林清慢慢移开双眼,那双平静的眼睛竟让她心生胆怯。

    吴淑珍也收回目光,道:“你回去吧,我累了。”

    林清虽然心有不甘,却不敢再说什么,福了福身道:“母妃早点歇息,清儿告退。”

    东宫内,花海棠给林西检查完伤势后,重新为他固定了夹板,道:“伤筋动骨一百天,殿下要消停一阵子了。”

    林西听得一阵好笑,道:“三娘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就好似我整日胡作非为一样。”

    花海棠莞尔一笑,道:“殿下每每出宫总会出事,不是死人,就是命案,三娘说得了有错”

    “死人和命案不是一回事吗”林西哭笑不得地说道:“况且我总共就出宫三回。”

    “三回,一回与人打架斗殴,一回遇上命案,一回有人重伤。还真是殿下走到哪儿,哪儿出事。”

    “”

    林西一阵无语,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他好似也曾吐槽过别人,比如柯南

    杨潇见林西吃瘪,不禁有些好笑,好奇地问道:“殿下,您让余庆把三娘接来所为何事”

    “我原本是想让三娘给德妃看诊,想确定她在小产之前的身体状况,以了解她的小产到底因何缘由。”

    花海棠忙问道“到底发生何事急匆匆把三娘接来,临到门口又说事情已经解决,白跑一趟也就算了,弄得三娘一头雾水。”

    “前几日德妃小产,说是有人在她的膳食中掺了藏红花,矛头直指淑妃,且有其他三名宫妃也出来指控淑妃谋害皇嗣。”林西三言两语讲了这件事的起因。

    “皇上让殿下调查此事”

    “我本不想多管,父皇便将此事交给了广信,广信查了三日,自觉查出了真相,没想到是被人戏耍了去。”

    林西将今日殿中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花海棠赞叹道:“殿下这招用的高啊,把德妃请走,那几位便没了主心骨,心中难免忐忑。皇上再这么一吓,她们就彻底慌了,殿下便有机会趁虚而入,寻找突破口。”

    林西淡淡地笑了笑,“运气好而已。”

    “殿下太谦虚了,您对人心的把控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和皇上的配合也是天衣无缝,属下佩服”

    “行了,你们就别拍马屁了,拍了也没赏钱。”

    众人听得好笑,花海娘接话道:“哎呀呀,殿下还真是小气,马屁都拍了,也不给赏钱。”

    “钱要用在刀刃上。若平日里大手大脚,真到用钱的时候,就等着抓瞎吧。”

    “殿下现下可是日进斗金,这京都有谁比您赚的多,您还在乎这点赏钱”

    “小钱也是钱,怎么就不在乎,我可没有打肿脸充胖子的癖好。”

    杨潇转移话题道:“依殿下看,皇上会如何处置这件事德妃娘娘的父亲可是孙阁老。”

    林西叹了口气,道:“德妃所图甚远,若其父不是孙章,或许牵涉还少些。”

    杨潇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道:“殿下的意思是德妃真正想谋的是太子之位”

    林西扫了一眼众人,叮嘱道:“此话自己知道便可,切不可外传,可明白”

    “是,属下奴才明白。”

    杨潇接着说道:“若真是如此,那二皇子恐怕也参与其中。”

    “二皇兄是个聪明人,他干不出这种蠢事,这事应该是德妃一人所为。”

    “知人知面不知心,太子之位有几人能不动心,殿下还是小心些为好。”

    “放心吧,我行事向来小心,不过东宫太大,人员众多,难免会出现人心不一,所以平日里杨指挥使还得多费心。”

    “殿下放心,东宫的防卫交于我便可。”

    众人正说话,殿外突然传来通禀声,“主子,四公主在外求见。”

    “四公主”林西微微皱眉,道:“让她进来吧,派人去知会二皇子一声。”

    “是,主子。”

    “四公主的来意殿下清楚,您让她进来,那东宫怕是不安宁了。”

    “这件事已成了定局,她便是再闹,也已无济于事。此时若我躲着,倒显得我心虚,容易惹人非议。”

    “还是殿下思虑周全,属下佩服,”

    “你们先退下吧,这里留春喜侍候便可。”

    “是,属下三娘告退。”

    两人相继退下,林西转头看向春喜,道“茶凉了,让人泡杯茶送来。”

    “是,主子。”

    春喜来到门前,吩咐门口的春财去泡茶,随后便听到噔噔噔的脚步声,他抬眼看了过去,只见林琳脚步匆匆地跑了过来,头发有些散乱,满脸泪痕,形容狼狈。

    眨眼间,人已来到近前,春喜刚想行礼,人已经越过他闯进了大殿。

    林琳来到殿前,两眼含泪地控诉道“太子皇兄,你为何要害母妃”

    林西淡淡地看着她,道“见了本宫也不行礼,德妃娘娘便是如此教的你”

    “母妃已被打入冷宫,你满意了”

    “来人,把四公主请出去,待她何时冷静了,何时再放进来。”

    “是,主子。”

    春喜走上前,挡在了林琳身前,道“四公主殿下,请回。”

    “放肆”林琳扬手就要打。

    林西的脸色沉了下来,“你动他一下试试。”

    “太子竟为了一个奴才威胁我”

    “他是奴才,却奉了本宫的命令,你若打他,便是在打本宫。”

    林琳犹豫了一瞬,还是放下了手。

    “去院子里站着,何时冷静了,知道规矩了,何时再进来见本宫。”见林琳看着他一动不动,林西的语气顿时冷了下来,道“听不懂”

    林琳委屈地瞪着林西,过了好半晌,才转身退出了大殿。

    “主子,您这是”

    “她现在正处在情绪激动的状态,你与她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待她冷静下来再说,才能事半功倍。吩咐下去,门口无需留人,任何人不得靠近,也不得围观,否则重责。”

    “是,主子。”

    春喜领命,在门口的春寿耳边低语了几句,春寿点点头,转身离开,四周洒扫的奴才,也被带了下去,偌大的院子只剩下林琳一人。

    林琳被吸引了注意力,看着他们相继离开,激动的情绪被分散了些许,大脑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林西为何要这么做,她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抬头看向正殿殿门,他是在顾及她的脸面

    一盏茶后,林琳再次迈进了大殿,来到近前行礼道“林琳拜见太子皇兄。”

    “免礼。”林西看着她,虽然依旧蹙着眉,苦着脸,情绪却不再激动。

    “谢皇兄。”

    “你是公主,你的一言一行都关乎皇家的脸面,就算发生再大的事,你也要学会冷静处事,发热的头脑只能让事情变得越来越坏,没有任何好处。”

    “皇兄为何要害母妃”显然林琳并没有听进去,出声质问道。

    “本宫何时害你母妃”

    “明明是淑妃害母妃小产,皇兄为何诬赖母妃谋害皇嗣”

    “这些话是谁说于你听的”

    “他们都在这么说。”

    “他们是谁,是你母妃身边的奴才,还是你身边的奴才”

    “这个皇兄不必管,皇兄只需回答我的问题。”

    “春喜,把四公主的话如实告知杨指挥使,本宫要知道这是谁在蛊惑四公主。”

    “是,主子。”

    春喜抬眼看了看林琳,眼底有些担忧,唯恐林琳会情绪失控伤害林西,若是往常他不担心,可如今林西的脚伤了,别说打了,躲都没地儿躲。

    林琳眉头皱紧,“皇兄为何不回答我的问题”

    “自此之前,你先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不可隐瞒,不许撒谎,若你能做到,那我便回答你的问题,如何”

    “你问。”

    “德妃娘娘怀孕期间,你可去过宁安宫”

    “自然去过。”

    “德妃娘娘与未有身孕时有何不同是否经常卧床不起,药不离口”

    “母妃怀有身孕,自然要多休息,喝些保胎药也属正常。”

    “女子怀孕时,确实需要多休息,却不能常常卧床,这与母体与胎儿皆不利。是药三分毒,若母体与胎儿皆无事,又何须喝什么安胎药。”

    “皇兄到底想说什么”

    “德妃娘娘小产并非被人谋害,而是她胎像不稳自然流产。德妃娘娘想借此陷害淑妃,这才收买太医,故意在饭菜里放入藏红花,伪造了因误食藏红花而小产的假象。”

    “不可能”

    “有太医的证词,若你不信,可以去问二皇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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