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搜屋 www.BISOWU.COM】,无弹窗,更新快,免费阅读!
卧室里只有黑与静, 没有一星半点的其他声响,四周安静得很,静得只有耳边他沉重的呼吸。
他唇上温度炽热, 呵出的气息遍遍烫在她耳廓,苏稚杳神志都被烫得融化了。
脑子一片空白。
花了很长时间她都没能抽回心神。
贺司屿压在她后脑的掌心慢慢下滑, 指尖顺着她散开的发,摸到她后颈, 在那片温腻的肌肤摩挲了会儿, 他手指再掠回上来。
轻轻拨弄了下她耳垂热烘烘的软肉。
他似乎很有耐心, 给足她反应的时间, 才低声问“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
“答应的事, 在我这里没有反悔的余地。”
他一开口, 热气就直往她耳朵里钻, 苏稚杳一下被烫醒。
“你”她一颗脑袋闷在他身前, 羞怨声几乎被吞没,音量小得黏黏糊糊“无赖”
他倒只是溢出一丝笑,鼻腔慵懒地“嗯”一声, 一派坦荡的语气“我看上了就是我的。”
强盗逻辑。
苏稚杳却不恼,心跳反而因他的强势怦怦跳动起来,二十岁的小女生, 恋爱经验为空, 听过见过的再多, 终归是与实践不同,哪怕亲过抱过,都还是纯情得很。
她拒绝告白的经验丰富,但要接受没有经验, 思来想去,还是得矜持一下,温温吞吞地小声道“我是初恋你不能欺负我。”
贺司屿弯了下唇,摸到她紧挨他胸膛的脸,指腹慢慢蹭着她脸颊“哪方面的欺负”
他嗓音压低出几分别有深味的暧昧。
“哪、哪方面都不能。”苏稚杳脸一瞬彻底红透,羞窘到磕巴,也不忘同他约法三章“你岁数大我这么多,想做什么,得经过我同意”
贺司屿笑意更深,多多少少被这姑娘虐得有些成瘾,她想给他戴手铐,他竟也心甘情愿呈上双手。
“可以。”他就这么应了“我这人不是很好,但胜在克己复礼。”
女孩子的娇气都是被惯出来的,越惯越娇气,苏稚杳在他纵容的话中眼里藏着笑,趁在暗中看不清,大胆仰起脸,飞快地寻到他嘴唇,温软一压,在他唇角啄了下。
下一秒又立刻躲回到他怀里,胳膊环住他劲瘦的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
无事发生般岔开话,低低抱怨他“管好你自己的烂桃花。”
她在怪他,还是过去那般的语气,半是娇嗔半是委屈,总之不管是非对错,听着都是她占理。
他不至于同小姑娘争这个。
她怪罪,他就受着。
唇边女孩子温软的触感回味悠长,他勾了勾唇,轻声“明白了。”
萨尔兹堡的夜晚宁静舒适,这座临界奥德边境的古堡山城,迷人且梦幻,没有大城市里刺目的霓虹,也没有人声喧嚣的拥扰,有的可能只是从远方轻轻扬来的莫扎特音符,伴人入睡,沉浸于旖旎的春梦中。
苏稚杳就这么睡过去,在他的拥抱里,安心地一宿好眠,一回都没有醒过,似乎连梦都没有做,睡得十分安稳。
清晨干净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碎金箔般落到眼皮上,她挤挤眼睫,慢吞吞转醒过来。
房间很亮,她独自枕着枕头,身上的被子裹得很严实。
旁边空空的。
苏稚杳还没能去思考一秒他在哪里,也没时间去害羞昨夜两人相拥而眠的暧昧,一睁眼,看到大面透亮的落地窗外,天空格外地蓝,阿尔卑斯山近而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山顶白雪皑皑,半山腰蔓延往下又慢慢消融成翠绿色的旷野,天空雪山草地,三种清澈的颜色美丽地层叠在一起。
苏稚杳在视觉冲击下清醒,起身下床,碎步跑到落地窗前,痴迷地望出去。
没想到他的酒店,能看到阿尔卑斯山,视野还如此好。
一时走神,无心留意身后的脚步声,直到腰肢突然被一只胳膊强势一搂,苏稚杳回魂,头都没能抬一下,下一秒,人已经被他拦腰一提,双脚离开地板。
贺司屿另一只手丢下一双拖鞋,把她光溜溜的脚往拖鞋上面放,似乎对她光着脚在冰凉的地板上跑很不满,言辞压着一层严厉“穿鞋。”
“喔”
等她双脚乖乖套进拖鞋里,贺司屿才放她落到地面“酒店马上送餐过来,去洗漱,衣服在浴室了,手指不要碰到水,医生稍后就到给你换药。”
苏稚杳浅褐色的眼睛里残留着几丝惺忪,懵里懵懂地瞧着他。
她还一句话没讲,他就念了她一通。
“你怎么跟老父亲一样,唠唠叨叨的。”苏稚杳瘪了下粉润的嘴唇,嘟哝,含着轻微刚睡醒的鼻音。
人家谈恋爱都是一上来就亲亲抱抱。
只过一晚,他就变回这张臭脸
她素着一张白净的小鹅蛋脸,长发乱蓬蓬散在耳鬓和肩背,个子只到他肩膀左右,看他得仰起脖子,这姿势嗔怨地瞪过来,还真有些女儿吵闹父亲的意思。
贺司屿被她气呼呼的模样惹得笑了。
昨晚想叫她起来吃饭,结果她哼哼唧唧黏着他,睡得舒服,他就没舍得叫醒,天亮特意起早给她叫了早餐,她倒还撒他起床气。
贺司屿顺她意,老父亲的角色扮演到底,手掌压到她头顶,揉得她头发更乱“快去。”
他一身白衬衫和西装裤,衬得身形笔挺颀长面朝晨光,线条紧实硬落的脸廓变得柔和,双眸狭长,薄唇微微上翘,浑身有一股迷人的雅贵。
男人太养眼也不好,看两眼气就消了。
苏稚杳扭捏了一会儿,不再碎碎念,趿拉着拖鞋,听话地去了浴室。
半决赛的名次在当天中午公布了结果。
来自世界各地共十八位钢琴家入围总决赛,按照分值,苏稚杳排名在中间。
但苏稚杳丝毫不气馁。
前三的分值没到她望尘莫及的程度,假如没有那根造成她唯一失误的针,唐京姝那位舅舅也不恶意针对,她完全能做到名列前茅。
苏稚杳想着事情已然发生,不该再去为自己争取所谓破例的机会,所有人都平等,规则只能弹一回就是只有一回,她要走了后门重新演奏,其他选手不满不说,比赛也有失公允,到时她的名字还怎么在演艺圈堂堂正正。
贺司屿似乎是能猜到她所有的心思。
他处理事情总是一步到位,考虑周全得让人放一百个心,苏稚杳不晓得他做了什么,总归当天公布赛事结果的同时,那位唐会长就因“有失艺德”,被萨尔兹堡国际赛事主办协会永久除名。
失去萨尔兹堡国际钢琴大赛的评审权不可怕,可怕的是,身为近几十年唯一被主办协会以恶劣行径之名踢出去的,是磨不灭的污点。
身败名裂倒不至于,但日后他在清高的演艺界,恐怕是要饱受冷眼和嘲讽。
颜面扫地,似乎要比一无所有更折磨。
至于唐京姝,苏稚杳也不知道贺司屿用了什么法子,反正那天后就再没出现过她眼前。
出于好奇,后来回京市的航班上,苏稚杳有追着他问过。
贺司屿捉下她胡作非为的手,按到自己腿上握住,阖着眼,慢条斯理问“说说,如果没有我,你打算如何自己解决”
苏稚杳被问住,安分下来,支吾着小声说“我就告诉她,再欺负我,我就跟贺司屿告状,要她好看”
他唇边浮出笑。
这段恋爱开始得猝不及防,送她回到京市后,贺司屿就因行程去了港区,以至于苏稚杳好几天都还是懵神的状态。
日子和从前没什么区别,她依旧是在梵玺和琴房两头来回,贺司屿连句早安晚安都没有。
她都快要怀疑那句“be y ove”是她一时误会了,他可能压根就不是要谈恋爱的意思。
就这么过了几天。
某一晚,苏稚杳突然就按捺不住了。
床头一盏小夜灯,二窈趴在她枕头边,柔软的尾巴一扫一扫。
苏稚杳埋在被窝里,郁闷又气恼,直接一通电话打过去,准备好了满腔措辞要质问他。
电话响过三声后被接通。
男人温磁的声息低低响起“怎么了”
还问她怎么了,苏稚杳听得更恼,很轻地哼了一声,挺有骨气地嘴硬“没事,打错了。”
贺司屿似乎是笑了,耐着性子自觉同她解释“这些天总部高层大规模调动,很忙。”
忙到早晚安一通电话都没有
对面的人对小姑娘的心思心知肚明,她刚一腹诽,他就轻而易举地拿捏回了主动权“我比你起得早,比你睡得晚,所以苏漂亮这些天在做什么,一条短信都没空给你男朋友”
因他不反思自己的问题,还推卸责任给她,苏稚杳刚一股子火冲到脑门,后一瞬,就被他一声男朋友浇灭。
“我”
“嗯”他鼻息逸出一点懒意。
到底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心眼上就玩不过这年纪的男人,何况还是贺司屿这种把谁都算计股掌间的男人。
他一诱导,苏稚杳就乖软下来,收起猫爪子“我在练琴。”
“手指不疼了”他又辅之以温柔。
她完全上套,语调软绵绵的“不疼了。”
贺司屿轻轻一笑,或许他还在港区的办公室,百忙中接到她电话,靠着办公椅,疲惫的声线在夜里染出几分温情“十点了,你是想要早些睡觉,还是我再陪你聊一会儿”
他简单的话语,她心情大起大落,瞬间就有恋爱的感觉。
苏稚杳抿住上扬的唇角,在被窝里翻了个身,脑袋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心一跳一跳地静不下来。
她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小情侣之间怎么相处,所有反应都是凭本能。
忍不住地,故意和他撒娇,带着一点小小的狡黠,声音轻到能听见,却又听不太清“没有哥哥的觉睡不明白。”
那边有几秒钟的安静。
他再开口,嗓音明显哑下一些“想好了再说。”
苏稚杳没懂男人这时是在暗指什么,纤长的眼睫毛眨了又眨,拖着女孩子微嗲的腔调,很单纯地问他“怎么啦”
“宝贝。”
电话里,贺司屿轻轻唤她一声,令人着迷的声音含混着一丝慵懒气音,不经她撩地又哑了几分。
苏稚杳心一颤,手指头都麻了下。
每回他这么叫她,用他那的自带迷离感的声线,她都能毫无例外地脸红心跳。
他的喉咙能把嗓音附上磁感,一出声,仿佛他本人真就在她耳边厮磨“从港区到京市,只要三个小时。”,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isowu.com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