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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从容看她考虑了快一分钟了, 嫌她太犹豫,就差这临门一脚,交掉线索, 他就能知道百年任务, 究竟还有没有尾款可拿, 毕竟保管钥匙那一家, 谁知道有没有断代
他催了一句“大小姐,你想好没有”
姜梨听他说晚上去拿会比白天恐怖,她估计藏线索的不是啥正常地方, 也是,就季从容乖张的性格,藏哪里她都不觉得奇怪,线索这样重要的事情, 还要去外地,姜梨想来想去,她不能一个人跟着他走两天。
她也想早点拿到线索,宜早不宜迟, 便说道“那我总要回去收拾点出行的日用品吧,我回家一趟。”
季从容倒没反对,只是限定了时间, “行, 给你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我去你家接你。”
“好,那在小区门口等你。”
姜梨飞快的跑去市局, 现在正好是下班点,局里刚侦破姜梨梦里的那两起大案子,难得一个空闲的时间, 秦朝正点下班,正想去古楼找她问问线索拿到没有,就看到她过来了。
秦朝四下看看无人经过,问道“拿到了吗”
姜梨低声说“他答应给,但是说线索藏在外地,一来一回两天,还说藏线索的地方有点恐怖,晚上走明天正好白天拿,你能陪我去一趟吗”
秦朝说“那也太巧了,正好这个周末没接到加班通知,我陪你去一趟吧。”
“那太谢谢了,他说去家属院门口接我们,还有点时间,我去家里收拾点行李。”
秦朝听到她的停顿,笑问“季从容不知道你要来喊我吧”
“我没跟他说,但我想他应该不会反对的,毕竟我不能独自跟他出去两天,找个同伴合情合理。”
秦朝心想,原来她只是对自己无条件的信任,对旁人还是很警觉的。
两人回家各自收拾了点行李,在家属院门口等着,季从容准点到的,听到姜梨要多带个人,带的还是秦队长,抗议道“你带他干什么,这里面有他什么事儿”
姜梨说“两天的来回,遇到坏人你能应付吗,要不是他不用加班,我还请不到他呢。”
季从容见说不服她,无奈的打开副驾驶,姜梨直接坐后头,“你们俩坐前头吧,我坐后头。”
这提议没人反对,夜路寂静,季从容也不顾副驾驶上的秦队长,问姜梨,“秦队长知道了多少”
他知道的可多了,姜梨说“我知道的,他都知道,你不知道的,他也知道。”
季从容“你就那么信任他”
姜梨说是,“在天台上的时候,秦队长真的会替我死,我有什么理由不信他”
季从容没说话了,后半夜秦朝跟他换着开,天亮的时候,三个人到地方了。
这里是季从容老家,他爷爷死后,每隔一两年回来一次,给爷爷上坟,季从容并不挑时间,想回来就回来,老家的堂叔伯兄弟,习以为常。
季从容回来从不给亲戚带礼物,但是他给钱,每家给五十,老家的亲戚可喜欢他回来了,还拿了铁锹给他,然后就远远的躲开了。
姜梨疑惑的很,这人什么毛病啊
秦朝反应比较快,根据季从容老家亲戚的谈话,得知他每次看祭拜爷爷,都要带铁锹,并且他刚还听到几个婶子悄悄嘀咕那个大逆不道挖爷爷坟的不孝子又犯病了这样的话。
秦朝分析说“你不会把线索藏到你爷爷的墓里面去了吧”早些年的农村都是土葬的,这一片有坟山。
季从容没否认,但是他说“不是我藏的,是我爷爷自己带到棺材里去的,说日后履行契约,他一定要知道,就把他棺材挖开,他要亲手完成这份委托,还说,这样是最安全的,谁都想不到,线索会被他带进棺材,藏在手心里。”
姜梨“”果然季从容的乖张性格是有遗传的。
看到姜梨变了脸,季从容竟然幸灾乐祸起来。
“你没听错,今天要挖坟,为了不让这一天太突兀,我每隔一两年,就要回来动手挖一次,知道我为什么找不着对象吗,这也是其中之一的因素,哪个女孩子,能受得了我把自家爷爷的坟挖开,一次又一次,绝对是有病,你说是吧”
姜梨“对不起。”难怪从初次见面开始,他就对她相当有敌意,跟仇人也不差什么。
“我大哥多聪明,他才不接这么变态的重担,就骗我继承家产,这份委托的活儿和爷爷的嘱咐,顺理成章落到我头上了。”
秦朝佩服这对兄弟,“那可真是亲大哥。”
季从容今天不说完是不会罢休了,见跟来的这位队长落井下石,他自然要还击,“你那个短命的同事,我说的就是秦朝,他死了倒解脱了,呵,不然的话,等他娶了才发现是个任务,你猜他崩不崩溃,他家老爷子,瞒的那叫一个密不透风。”
秦朝“别废话了,挖坟去吧,我帮你一起挖,能快一点。”
季从容抛给他一把铁锹,三个人去了坟山,到了季爷爷的坟前,季从容一切从简,给老爷子上了柱香,说道“老爷子,人我给你带来了,这是最后一次大不敬,您见谅。”
随后他也不啰嗦,叫这位队长一起动手,“开始吧。”
秦朝实在无语极了,这对祖孙保守秘密的方式,可真叫人意想不到,坟墓挖开了,秦朝和季从容撬开了棺木,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姜梨直接扭过头干呕。
姜梨佩服,“你可真是你爷爷的孝子贤孙,这种要求你都能答应。”
季从容说“别矫情了,线索就在我爷爷手心里,他的心愿就是要亲手交给你,过来拿吧。”
姜梨跪在地上给棺木里的枯骨磕了个头,“季爷爷,我来了,但我真不能自己动手,我委托了别人代劳,但我自己在旁边看着,就跟我亲自拿一样的,我给您烧纸,您瞑目吧。”
姜梨烧了纸,委托了秦队长,秦朝挑开碎裂的衣服碎片,带上手套,从遗骨握紧的双骨中,取出一块完好的锦囊,料子看不出来,但是保存完好。
这就是季家保存了上百年的线索,秦朝爬出坑底,给了姜梨一副手套,将众人一直追寻的线索交到她手里后,说“打开看看吧,牵连了几条人命的到底是什么线索”
姜梨一想到这是棺材里挖出来的,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她打开了锦囊,取出里面的同样材质的布帛,抖开后,里面是绣上去的几行蝇头小楷,看完后,她很惊讶,又把布帛递给了他,“你看看。”
秦朝已经跟小姑娘有了约定,帮她一起找宝藏,姜梨给他看的,他自然能看,接过来看了一眼,同样惊讶。
季从容看他们俩的表情,问道“线索上说的是什么”
秦朝道“布帛上说,要姜梨把现在住的大杂院买下来,还说秘密就在大杂院底下,买下来重建,挖开就能知道了。”
姜梨道“我听我妈说,那大杂院解放前是地主老财的,那再之前呢,会不会委托人把财宝埋在下面,难道那位女会长给我留的宝藏,都埋在大杂院的下面吗”
季从容已经完成委托任务,他最轻松,说道“你买下来不就行了。”
姜梨说“现在大杂院里一共有五家,我无缘无故的跑回娘家说要把大杂院买下来,先不说他们卖不卖,我提这个要求,很突兀的好吧。”
秦朝也是这个担忧,“尤其是薛一海的案子之后,两条人命,宝藏的谣言还没冷却下来,京市那么多比大杂院更好的房子,她突然就去买大杂院,很让人怀疑动机,她不能出面买。”
姜梨看看季从容,说“都知道你性格乖张,要不我出钱,你出面来买古楼,要是真挖出来宝藏,分你一成怎么样”
季从容一指秦队长,“你答应分他多少”
“一半,再从我这边分你一成,我就剩下四成了。”
季从容他委屈的说不出话了,平复了心情后,拒绝了,“不要,我好容易才跟这倒霉的百年委托撇清关系,你们继续吧,我就不奉陪了。”
姜梨没有勉强他,原本想着他是局内人才提一嘴的,人家不愿意那就算了,可以想别的办法买下古楼。
回去的路上,已经完成委托任务的季从容,又自嘲起来,“那保险柜,或许只是个玩笑。”
秦朝说“你这典型的逃避心态,没有也别沮丧,这么多年,保管钥匙的人,有个意外遗失断了线索也很正常。”
是啊,一百多年了,就算有点小意外,那也正常,薛春临家不就出了意外吗
季从容给他们俩送到市局的家属院门口,分别的时候保证说“我们家的人口风都紧,虽然现在委托结束了,我依然会替你们保密的。”
姜梨说“从你爷爷用的保密手段,我相信你们家人重信誉,希望你也能收到保险柜的钥匙,拿到尾款。”
季从容道了谢,跟他们俩挥了挥手,“希望没什么事是需要再见的了。”
秦朝看不过去,都在一个地方,两家的铺子门挨门,要怎么才能做到见不到面,除非一个人死了或者走的远远的,他道“你也很矫情啊,别那么晦气好不好”
季从容心绪不宁,今天不想杠了,一脚油门开远了。
秦朝给姜梨送到楼下,“上去吧,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商量怎么买大杂院的事,钱不用担心,我那边有,就是得找个靠谱的人出面买下来。”
另外一边,季从容回家后,肖红凤看儿子回来了,神秘兮兮的问“听说你带小梨回老家了,你还第一次带女孩子回老家呢,小梨虽说在守寡,妈是不介意的”
季从容急忙打断她,庆幸这趟还有秦队长跟着,他道“是这样的,有个跟她有关的案子,秦队长需要去老家那边查点东西,我想着好久没回去看爷爷了,正好一块儿,帮他们带带路。”
“哦,原来是这样,妈差点误会了。”
“还有秦队长同行呢,能有什么好误会的。”
肖红凤一想也是,她愁死了,“你这刨坟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妈瞒都瞒不住。”
季从容这回能叫他妈放心了,“这是最后一回,以后我都不干这事了。”
“真的吗”
“真的,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那倒是,肖红凤高兴,交给儿子一个厚厚的信封,摸起来里面像是被什么软质的保护膜包起来的一样,说道“现在邮递员怎么回事,挂号信就丢在我们家院子里,太不负责了,只是这邮票好奇怪,我没见过呢,是今年新发行的吗”
季从容眼皮跳了一下,他收集邮票,一下子认了出来,信封上贴的是清海关邮政,在那一年发行的海关大龙,这可是第一套邮票,距今一百多年了,看看这信封纸张陈旧的程度,再加上封皮上那张海关大龙的邮票,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东西,但是地址和姓名像是新填上去的,所以送信的人知道他完成了委托,还知道他住的地方。
这根本不是邮递员送的,送钥匙的时候不想被怀疑,这才填了个地址,所以他妈以为是挂号信,他又重新拿了车钥匙,肖红凤追着问“你怎么又出去”
季从容说“去公司加班,不知道几点回来,妈别等我了,先睡吧。”
出了门,他按着信封上的寄件地址找过去,原本以为是个空地址,可是,当真的找到那处六楼的两室一厅时,季从容惊讶了,怎么送钥匙的那人,填了个能查到的寄信地址
这时候门开了,佟来走了出来,看到季从容又吃惊又开心,还想不通,“季老板,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你是来找我的吗”
季从容板着脸,“你可真的自作多情,我找你干什么,我是找个朋友,可惜他搬走了,这不刚想回去,就碰到你了。”
佟来挠挠头,“哦,你朋友叫什么名字啊,我住这边好几年了,说不定认识。”
季从容“是女性朋友,不太方便跟你说。”
他快速转移话题,“你一个人,租个两室一厅”
佟来忙说不是“之前是师傅租给我和佟去的,佟去跟师姐订婚就搬走了嘛,这房子年底到期,我打算到期前换个小点便宜点的。”
季从容故意开玩笑道“让你现在的师傅给你涨工资吧,或者让她给你续租。”
佟来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跟师傅提条件,太大逆不道了,我不干。”
季从容问“都这么晚了,你出门干什么呢”
佟来说“师傅说今天会回来,我这不是想去看看师傅嘛,出门就碰到你了。”
季从容叫他别去了,“你师傅好得很,出趟远门还有秦队长陪着,我给他们俩送到家属院门口的,这会估计睡觉了,明天上班就看到了。”
佟来答应了,替师傅道了谢又转身回屋去了。
季从容下楼后,又转身看了眼佟来的房间,已经熄灯了,他回到家,把信封带回屋里,小心的拆开,信封里是跟爷爷手中布帛同材质的布料,层层展开后,里面是苏黎世银行的保险柜钥匙。
还真的有钥匙,他想不明白,寄信人为什么要填佟来租房子的地址,这事怎么看跟佟来那少年都没关系啊,那人完全可以胡编,填上查无此处的地址,但是那人却偏偏填上了佟来租住的地址。
第二天,姜梨去到古楼,后厨房已经修缮好了,梨斋重新开业,秦朝送了几个花篮过来,季从容虽然说不再相见,还是叫甄味斋的店长也送了花篮来。
店长说“我们老板登机之前,打电话给我叫我送花篮过来,祝姜老板开业大吉。”
“谢谢。”姜梨问道“季老板跟你们说了要去哪里吗”
“要出国考察市场呢。”店长很自豪,“我们甄味斋要扩大到国外去了。”
“嗯,你们老板有这个能力。”互相吹捧了几句,店长兴高采烈的回去了。
姜梨想,季从容出国了,那他应该是拿到了钥匙,等不及去开那百年保险柜,去拿他家的尾款,委托是真的,尾款也是真的,依旧有人一步步的履行委托,姜梨叹口气,看来大杂院她非买下不可了。
古楼修缮后,一点也看不出火场的痕迹,布置的比原先更漂亮,今天开业,一天的时间已经接了好几桌预定了。
佟来问道“师傅,今天订出去几桌呀”
姜梨翻了下预定单子,说道“大姐夫定了一桌档次规格最高的,说这次请的客户很重要,妈过五十大寿,四姐夫也定了最贵的那个大包厢,说今年他来请,还有盛沛灵定了一桌,也要最高档的包厢,剩下三桌都是慕名过来定的。”
第一天预定了六桌,也算是开门红了。
佟来比姜梨还开心,梨斋的私房菜贵,他原先怕没生意,现在看来是不用愁了,光是接到的这几天预定,已经把这个月的固定成本做回来了,那后面二十多天的利润,就是纯赚了呀。
他看着门外一长溜的两排花篮,季老板让甄味斋的店长一口气送了六个,季老板真大气,他跟姜梨说“师傅,我昨晚在家刚准备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季老板去我住的那一层找人,不过没找到,我问他找谁他又不说名字,还说是找女孩子不方便告诉我。”
姜梨眼皮一跳,季从容去佟来那栋楼找女孩子,他能去找什么女孩子,骗佟来玩儿呢。
姜梨说“那你可不要再跟别人说,这是他的。”
佟来连连点头,“我就只跟师傅说呢。”
今天只接预定,下班早,姜梨叫佟来先回家,她来锁门,佟来走后,她用店里的座机给秦队长打了个电话,跟他说季从容昨晚去佟来租房子的地方找人。
“佟来说,他一开门就看到季从容站他门口,佟来的房子还是师叔当初租给佟来佟去住的,是六楼,那一层六户,没有年龄相当的女孩子,他说谎了,我觉得他就是去找佟来的,那你说他找佟来干什么呀”
秦朝想了一下,佟来才十六,单纯没心机,身份简单,是姜梨师叔从孤儿院领回来的小徒弟。
他说“或许不是去找佟来,而是去找佟来住的那个房子,你想想,他刚完成了委托,又开了长途车,大晚上的应该在家里睡觉才对,他应该是收到了什么信息才出门的。”
姜梨猛然一惊,“我听甄味斋的员工说,季从容出国考察市场去了,考个鬼的国际市场,他应该是昨晚收到钥匙,今天出国去拿他们家的尾款,但是昨晚又去了趟佟来家里,会不会是交钥匙的时候,他又收到什么新的信息呀”
秦朝问“你觉得钥匙会用什么形式给他”
姜梨说“你等等,我去季家打探一下。”
秦朝来不及说下一句,电话就被挂断了,他无奈的很,这姑娘也不怕引起季从容的怀疑,不过也不怕,季从容去找佟来,也没打算在姜梨这边掩饰。
他又在办公室等了一会,过了个把小时,姜梨的电话又打过来了,她说她打听到了。
“肖阿姨说,有人扔了封挂号信在她家院子里,收件人是季从容,他收到信,就说要回公司加班,但是他没有去加班,而是去找了佟来,现在能确定是信封里应该有苏黎世银行保险柜的钥匙,会不会还夹杂了新的委托,所以他才去找佟来的”
秦朝觉得不会是新的委托,那太草率了,而且凭什么认为季从容一定会接呢,必然是要有巨大的让人拒绝不了的利益驱使。
秦朝说“或许信息不在信封里,而是在信封外面,他母亲说过,那是封挂号信,能骗过她是挂号信的,邮票、收件人、寄件人的地址,自然都要是全的,所以,我猜测季从容可能是去找寄件人地址,这才找上了佟来家。”
姜梨差点把电话线给揪断了,“就算信封上填的是佟来住的地址,信肯定不是佟来寄的,他傻兮兮,又被我师叔从小收养,他能保守什么秘密呀。”
委托保管钥匙的那一家,为什么要把佟来牵扯进来,还是只是因为佟来是她徒弟,所以随手一填,弄的烟雾弹呢
秦朝叫她别着急,“没说是佟来,这样,等季从容回来,我们找他问问,看看他的意思,实在不行,那就交换信息好了。”
姜梨觉得也只能这样了,“那等季从容回来,是我找他,还是我们一起找他”
秦朝说“一起吧。”
季从容出国一趟没那么快能回来,姜梨这边的私房菜不能不做,今晚是盛沛灵定的,请的客人是薛秋华,盛沛灵早早就来了,客人还没到,她在后厨看姜梨做菜,一段时间不见,她的气质变化不少,素净的脸,头发又染回了黑色。
盛沛灵说“你这也蛮辛苦的,其实你有条件过舒服的生活。”
姜梨说“我觉得现在就很舒服。”
比起她以前,被束缚在方寸之间,现在自由的生活是她梦寐以求的。
盛沛灵今晚请的是薛秋华,她追了薛秋华这么长时间,薛秋华反而愈发反感。
她道“我说我要走了,走之前大家最后见一面,我保证以后都不纠缠他了,他怕我搞什么阴谋,坚决不同意,后来我说定的是你这里,他才答应来吃顿饭。”
姜梨说“你还没死心啊,吃一顿饭,他也不会改变心意。”
盛沛灵心态倒是好,没什么失落,说就当给现在的生活画上个句号,她要开始新的生活了,还跟姜梨说起小时候在福利院,薛秋华跟班级的同学来献爱心的事,就是那一次,薛秋华有一个很宝贝的相机,给福利院的小孩拍照,她各种卖惨,从那个单纯的弟弟手里,把相机骗了过去。
“其实小时候那次他把相机送我,我并不感动,因为相机对于我而言,还不如一顿红烧肉有吸引力,可那却是他最心爱的东西,我故意骗过来的,转身就卖掉了,后来大了,尝尽人情冷暖,才晓得他当初的善意,有多温暖,可惜这种温暖,他再也不会给我了。”
是啊,被骗一次还不够吗,而且姜梨也不认为盛沛灵是真心喜欢薛秋华,她只是在追求那一份求而不得的东西的感觉罢了,真追上了,或许要不了多久,就会分手。
姜梨说“小华到了,你去包厢吧,马上上菜了。”
盛沛灵安安静静的吃完了饭,都没怎么开口说话,分别的时候,她请薛秋华帮她拍张照片。
薛秋华没拒绝,问洗出来寄到哪里
盛沛灵说她想到处走一走,没有固定地址,“要不你留着吧。”
薛秋华耿直,“我不想留你的照片。”
盛沛灵苦笑了一下,“那就扔掉。”
姜梨这时候说“那就放在梨斋吧,我打算在回廊那里,搞个照片墙,或许多少年后,你旅行回来经过这里,还想回来看一看,也是个见证。”
盛沛灵想想是挺有意思的,说可以的,“谢谢。”
她转身跟薛秋华说“那照片洗出来,你给姜老板吧,今天谢谢你能来赴宴,你先回去吧,我跟姜老板再说几句话。”
薛秋华似乎不放心,“姜姐姐,要不我在外头等你,回头送你回家吧。”
姜梨摇头说不用,“我也想跟她说说话,你先回去吧。”
盛沛灵目送了薛秋华离开,进到古楼里,重新参观了一次,这才跟姜梨说道“你从来都没好奇过,盛世齐是从哪里听来的古楼有宝藏线索吗”
姜梨说好奇过,“但是没用呀,他已经死了,你也不会告诉我的吧”
盛沛灵道“我是真不知道,我要知道就自己去找了,毕竟是宝藏呢,说不心动我自己都不信,你说对吧。”
姜梨叹气,“谁说不是呢,对了,你还要在我这里当个洗碗工找线索吗”
盛沛灵笑出声,“你要是收我当个徒弟,我可以考虑一下,找到宝藏可以分你一成。”
姜梨说“不好意思,我答应佟来了,这辈子只收他一个徒弟,不可背信弃义,但是洗碗工的岗位我给你留着。”
盛沛灵猜测姜梨这边确实没有什么线索,而且姜梨的底细被查的清清楚楚,从小到大除了做过几个秦朝凶案现场的梦,就没什么异样,看来她只不过是被推出来干扰的烟雾弹而已,可以被排除嫌疑了。
盛沛灵说“洗碗工就算了吧,我这双手可不是用来洗碗的,我就要走了,不过薛春临会留下,他说他把生意做到京市来,顺便等等你二姐,当面跟她说一声分手才体面。”
姜梨说“哦,知道了。”
盛沛灵离开后,直接去了车站,登上了卧铺车厢,薛春临也在这个包厢里,他们都要离开京市了,不过薛春临的意思,他还会回来,这趟回去,不过是处理一下家里的生意。
盛沛灵失望的说“我试探过了,姜梨是真不知道线索,你家的保险柜就快到期了,好可惜。”
薛春临看书的眼皮都没抬,淡定的道“报了仇你还不满意吗”
盛沛灵往卧铺上一躺,心有不甘,“一百多年前,哪怕是一个碗,都成古董了吧,我太好奇尾款会是什么形式结算给你们家,你不能想办法补救吗”
薛春临道“不是跟你说过吗,违约之后,就有人带着钥匙取走了保险柜里的东西,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盛沛灵道“那我们就把那人找出来呀,白先生一直要跟你合作,我可以牵桥搭线。”
薛春临不为所动,“我所知的信息有限,现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老板没必要找我合作。”
盛沛灵说他过谦了,“你最擅长临机应变,我们俩的仇你都报了,还怕找不到一个送钥匙的吗,我觉得你家的尾款肯定是他取走的,你不想要回来吗”
薛春临说“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并不太想蹚这场百年的浑水,除非白先生给我一个我无法拒绝掉的巨大利益,可千万别告诉我是什么宝藏,太虚无缥缈了,我不信的。”
“就算有。”他冷笑道“这地下埋着的,都是国家宝藏,你觉得我会帮外人,去坑我自己的同胞吗”
盛沛灵叹气,“你还真高尚。”
薛春临道“并不是,那只是我的底线而已。”
回到鹏城后,盛沛灵和薛春临分开,她道“要是你改变主意,就来找我。”
盛沛灵上了路边的一辆车,开车的是位三十左右的英俊男人,待薛春临上车后,问道“这趟去京市有什么收获吗”
盛沛灵微微一笑,“并没有,好像一切线索又都断了。”
“断了线索你还那么高兴”
“那当然,我总算替我爸报仇了。”
开车的男人说“先去见义父吧。”
两人将车停在一座山清水秀的小宅院门口,敲了门,很快有佣人来开门,“白先生在等你们。”
茶室里点着檀香,白先生盘腿坐上首,五十来岁,儒雅干净,落座后,盛沛灵详细说了这趟回京报仇的过程。
白先生对薛春临的临机应变非常赞赏,“他把仇报了,还把你们俩都撇干净,确实聪明。”
开车接盛沛灵回来的林怀风说“他聪明,就不会在最后关头,还多此一举去叶培东家后院墙外头埋报酬,把嫌疑嫁祸到于三两头上,以为警方会上当吗”
盛沛灵替薛春临辩解道“为什么不信啊,反正三两远走高飞,也找不到对证。”
林怀风道“你以为都跟你那么好骗的吗,薛一海案件最大的得利者是薛春临,那么叫叶培东通风报信的,当然他的嫌疑最大。”
盛沛灵嘀咕,“公安又没有开上帝视角,怎么可能想得到这一层,就算想到了,也绝不会查到义父。”
白术叫他们俩不要吵了,还跟林怀风说“薛春临他百密一疏留下的破绽并不致命,说起来,你当初就不该弄死那公安,都跟你说过了,不能出人命,尤其秦朝还是个公安,太麻烦了。”
林怀风愤愤不平,“可他杀了我弟弟,我一定要他死的,对不起义父,我也没想到他那时候还没放弃调查他外公一家的凶杀案,这么多年了,还能顺着线索查到鹏城来,是我疏忽。”
白术安抚了几句,“这也不能怪你,他杀了你唯一的血亲,你替弟弟报仇情理之中,以后不能再这般冲动了,只要沾了人命,半辈子都逃不开被追踪调查,盛世齐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害死薛春临父母,快二十年了,那孩子都没放弃过替父报仇。”
盛沛灵问接下来怎么办,“薛春临说他不想掺和了。”
白术笑道“刘玄德请诸葛孔明出山,还需要三顾茅庐,年轻人心高气傲,等需要他的时候,我亲自去请吧。”
他给了盛沛灵一张卡和机票,“灵灵,你出国玩一趟吧,好好放松一下,等需要的时候,义父再叫你回来。”
“谢谢义父。”盛沛灵开心,这卡里至少有一万块的美金,怎么可能没有宝藏,她都没发现义父有什么赚钱的生意,但是义父的钱财花不完似的。
等盛沛灵走后,林怀风担忧道“义父,我还是觉得拉拢薛春临替我们做事不妥,他太聪明了,要是被他发现,盛世齐只是一枚棋子,真正幕后指挥的是义父,我怕他会反过来针对义父,而且灵灵那丫头,要是知道义父间接跟她父亲的死有关,她跟薛春临站队就麻烦了。”
白术说“再聪明,他也不会想到,我们当初找上盛世齐,就是要薛家违约,他家违约了,我才能带着钥匙去开薛家的保险柜,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从薛家保险柜里,拿到的是什么吗”
林怀风立刻毕恭毕敬,给白术添了一杯香茶,“是很好奇,义父有了钥匙,一直不敢去开,非要等着薛家违约,那执行官一脉,真的这么厉害吗”
白术点头“曾经有一家接受委托的没有履行契约,偷偷看了线索,他们家自己看的,你说这么隐秘的事,执行官都能知道,那家差点家破人亡,被迫出国隐姓埋名,白家这一脉保管的是钥匙,也不敢私自去开保险柜。”
“那年秦朝外公一家都死于凶案,我只带走薛家的这把钥匙,剩下的几把不知所踪,所以,我这才找了盛世齐这个棋子,没想到他那么没用,还弄出几条人命,一旦牵扯到人命,就太麻烦了,我便立刻销声匿迹了十几年,直到几年前,薛家自己卖了古楼,我才去开了他家的保险柜,果然平平安安,可见执行官一脉,也只看任务,并不看人。”
白术拿出一个信封让他看,“这就是薛家保险柜里取出来的尾款,你看看。”
白术掂量了一番,信封轻飘飘的,他还以为尾款是什么稀世珍宝,结果只是一封信件
“义父,这百年委托不会是耍人玩儿的吧,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宝藏啊”
白术冷笑,“你看看里面的警示,这比宝藏还可怕,怀风,你说我们还缺钱吗”
林怀风说“走私这么多年的文物,咱们缺的不是钱。”
白术道“对,我们缺的是命,缺的是未卜先知,你看看,会改变你对这份委托的看法。”
林怀风打开了信件,信件上写着害死你父母的真凶,另有其人,姓白。
这封信件是薛家保险柜里的,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薛春临完成委托后,他去开保险柜,如果被他看到信件的内容,他会不死不休的追查他父母死因背后的真正动机,说不定最后会被他查到义父。
林怀风惊恐的睁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百年前的人,如何未卜先知,给薛家后人留下讯息的”
白术呵呵一笑,“怎么样,这比宝藏更叫人热血沸腾吧,宝藏要,这背后的秘密我们也要。”
另外一边,薛春临回到自己的住所,整理了一下这次去京市从头到尾的细节,最后通过叶培东给公安留个破绽,确实显得太愚蠢了,但是也没更好的办法,他希望公安能够追着这条线索来查他的人际关系。
一开始以为那位秦队长一定会咬死这条线索不放,就能通过查他,排查出那位盛沛灵嘴里想拉拢他合作的白先生,可是那位秦队长,似乎是看破了他真实的动机没有上当。
现在,是继续耐心等待,还是孤注一掷破釜沉舟搏一把呢
另外一边,苏黎世最古老的私人银行,季从容交了钥匙,被经理领到了保密规格最高、保险柜最古老的那一间后,就退出去了,连季从容的来历姓氏都不问,只认钥匙。
季从容表面看着还算镇定,心里当然紧张,百年前的祖先和那位委托人,会给他留下什么呢
只要打开保险柜就知道了。
等他打开了保险柜,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封书信,季从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次封皮,又捏了下厚度,确实就是一封信的厚度。
莫名其妙,守了一百多年的契约,报酬竟然只有一封信,他们季家这是被耍了吧
季从容没忍住,当场拆开了信件,读了信里的内容后,呆在了当场,信上说,他那个医学博士的大哥,罹患癌症,如果他家的委托能如约完成,早发现早治疗,是有康复机会的,随信还有治疗那份病症的靶向药剂的研发配方,就光这张配方,价值就不可估量,更不用说这份尾款,能救他大哥一命。
如果大哥没有逃避委托,现在这封信件应该是在大哥的手上。
季从容买了最早一班的飞机回国,落地的时候,碰到个意想不到的人来接机。
薛春临从容不迫,恭喜他道“拿到尾款了吧,方便给我看看吗”
季从容“你觉得我会无缘无故给你看吗,拿什么跟我换,我估计,你也没什么秘密值得我跟你交换的。”
薛春临说“那可不一定,秦队长的秘密够不够”
那家伙也有秘密吗一想到姜梨那么信任秦队长,季从容就很想知道秦队长的秘密,再说了,他大哥生病这事,能被百年前的委托人知道,是很诡异,但是薛春临这家伙,能知道秦队长的秘密,还知道他刚刚拿到尾款,薛春临的秘密更多。
交换就交换,季从容把信件给他看了,“不要问我为什么尾款是一件未卜先知的事。”
薛春临看了他的信件后,竟然很伤感,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就是这样,才让我们都心甘情愿一代代遵守委托的吗,确实怪不了别人,可惜我错失开自家保险柜的机会,不知我家的保险柜里,留下了什么警示”
他把信件还给季从容,跟他说了几句他承诺要交换给他的秦队长的秘密后,说道“不管秦队长答不答应,我是不会承认跟你有过这番谈话的,不要主动来找我,如果有人找你打探今天我来找你的原因,你就说是想从你这边了解尾款的内容,你也可以给他们看,没必要隐瞒,免得他们狗急跳墙,就算他们知道了你家尾款的内容,也没有用的。”
“他们是谁”季从容真想给他一拳,“你能把话说清楚吗”
薛春临说“我目前只查到幕后老板姓白,动机目的还不知道,我们已经聊的够长了,我被监视着,再谈下去惹人怀疑,不过你不用担心,京市那边他们还不敢乱来,毕竟不是解放前了,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回京之后是安全的。”
季从容无可奈何,好像每个人都知道的比他多
回到京市恰好是晚上,季从容一刻都不能等,去了市局的家属院,找到秦队长家,敲了门。
秦朝已经睡下了,心想这会来敲门的,不是同事就是姜梨,他隔着门问道“谁啊”
“是我,季从容。”
秦朝楞了几秒,这家伙来找他,还是晚上,太不正常了,而且他还得易容才能开门,让人等半小时,也很不正常。
秦朝便说道“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真要是急事,你就隔着门说。”
季从容心里那个气,薛春临说的恐怕是有几分真的,他说道“秦朝,你不要装了,易个鬼的容,我知道是你,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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