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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抓住艾略特, 想叫他说更多推测出来之际,耳边突然响起了赞叹与惊呼声。
璀璨的枝形吊灯呼地灭了光,视野霎时暗下来。只有墙壁上的照明石幽幽地笼罩着微光。
蓝色的焰火从天而降, 擦着我的发丝落下。我一惊,忘记要说什么, 茫然去看周围发生了什么。
一条条细长的银蓝色光焰冲向高高的穹顶, 在接触到墙壁的前一刻, 无力地坠落,化作银光瀑布垂挂下来。
光点在餐桌、地板、廊柱乃至是银餐盘上蹦跳、溅射, 飞出去好远,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开出一朵小小的光色焰花,消失殆尽。
这些冷色的焰火没有呛人的烟尘,甚至没有温度。当一团焰火迎头撞上一个男子的脑门, 在周边人的惊叫声里,直接爆炸成一团耀眼的光点。男子劫后余生般抚摸自己的脸庞,毫发无损。
这场景不由得令人想起降临节的祭典。
人们开始发现这场焰花表演是无害的。正如艾福隆德使者在场中央, 自豪地高声宣扬的那一般“这些焰火绝对不会对任何人产生危害。”
他高举起牵着皇后的那只手臂。皇后略显讶异地望着这些在室内绽放, 无需点燃的光焰。
皇后是这一场冷色焰火的中心。这些银色的焰花争先恐后围绕她绽放, 就如同她是花中诞生的女王, 需要群芳竭尽全力去取悦。
使者松开她的手, 谦卑地侧身让到一边。皇后饶有兴致地抬起手指,接住一道从穹顶坠落下来的光焰。冷冷的光焰在她掌心“燃烧”, 轻轻一吹就散尽。
人们的赞美欢呼声音,我鬼使神差转过头, 感受到一道强烈的目光在注视我。
而目光的主人不出我所料。
那个自称谢雅尔希黎刻的男人, 他始终靠在墙边, 抱肘看着热闹。
当我的目光接触到他,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拉下兜帽,将面容彻底隐藏起来。甚至身子都往旁边侧让了一些,一副生怕被我看到的模样。
我面无表情地微微侧过脑袋对艾略特说“亲爱的,有办法把一位外国子爵的眼珠给我挖出来吗”
艾略特“”
艾略特“当你的亲爱的压力有点大呢,伊莉丝。”
我轻嗤一声,丢下不管。
我没看见的是,在衣袖的遮掩下,希黎刻子爵的指尖不着痕迹地动了动。
下一秒,伴随着身边人的惊呼,我的肩头噼里啪啦开满了银色的焰花。这些焰火压根毫无温度,就像是空气一样清冷,在光芒骤炽,盈满视野死角的那一刻,我甚至没有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两丛焰花宛如饰品一般在我的肩膀绽放。我浑然未觉,还诧异于他人为何突然指着我大呼小叫。
在我做出反应之前,焰之花便已得寸进尺沿着肩头朝上方攀爬,就像是荒村野店无人管束的凌霄花,兀自在屋蓬上开得肆无忌惮。
待我回过神来,已经顶了满脑袋的花朵。细小的萤光微粒时不时从头顶掉落下来,飘散在空气里。就像是有人在我的脑袋上撒了一大捧鲜花,细碎的花瓣顺着我的肩膀翩跹跌落下来。
那些被惊吓的叫声逐渐染上艳羡,变成低低的赞叹声。
艾略特定神瞧了我两眼,忍笑道“伊莉丝,你现在的造型还挺不错。”
我瞪了他一眼,让侍女拿一面镜子来。
爬上发丝的焰光已经消散大半,只有一点点萤光还残留在发髻上。好巧不巧刚好是我今天插着鲜花的位置。之前有些干瘪的花已经被我摘下,随手丢在扶栏上了。
现在萤光就伏在那里,明明灭灭。乍一看像是一枚碎钻宝石发卡,在灯光下不断折射出光芒。
我将镜子还给侍女,看向场内的皇后。星星点点围绕在她身边的萤火勾勒出连绵的花海。在人们此起彼伏的惊叹声音,光焰的色泽逐渐晕染成冷蓝色,一如皇后眼眸的色泽。
冷蓝色的花朵包围住皇后。还有一朵硕大的花朵绽放在她指尖上,就像是在为花中皇后戴上一枚象征登基的戒指。
光焰渐渐熄灭,漂浮在空中的花朵也渐渐散去痕迹。只留下人们回味方才那梦幻一幕的神往,意犹未尽。
艾福隆德的使臣抖了抖衣袖,众目睽睽下,从空气里抓出一把冷蓝色的矢车菊。
如果不是因为王都的封魔法阵,人们很难相信这是一场无需借用魔法的“魔术”。但正因为封魔法阵的存在,才显得这场室内的冷焰火演出无比珍贵,令人赞叹。
艾福隆德使臣一弯腰,一手背在身后,一手递花向前,彬彬有礼道“这花只献给全帝国最美的女人,独一无二。”
皇后的表情由惊讶到柔和。她矜傲地接过花,带着无懈可击的仪态与雷打不动的微笑。
“谢谢您。”皇后道。
宴会席面上也很适时地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在宫廷总管的指挥下,枝形吊灯重新亮起。光亮再度回来。皇后一手抱着矢车菊,一手牵着裙摆,款款走回座位。
皇帝低声朝她说了句什么,惹得皇后轻轻笑起来。两人状若亲昵恩爱,真如一对爱侣。
“方才那是什么”皇帝和蔼又好奇地问道。
“是我国特意为皇后殿下生日贺礼而研究的冷焰火。如陛下所见,正模仿贵国远近闻名的降临节的祭典。当然,穷尽我们的智慧与心血,仿品也难抵真品万分之一。”艾福隆德的使者回答道,“摄政王命我等趁此机会一并带来。有幸在此展示给陛下与诸位大人观赏,愿能博得诸君一乐。”
近臣贵妇们发出恍然大悟的感叹声,交头接耳地发表着赞美与感想。同时又自豪于这么美又梦幻的冷焰火还只是模仿降临节祭典仪式的仿品。显然都在酒精与夸赞下被吹得飘飘然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那位态度谦顺又和蔼可亲的使者,此刻虽然欠身弯腰、还略低着头,只露出大半的后脑勺给皇帝。可他唇边的那一丝微笑仿佛带着若有似无的嘲讽。
我在座位下面踩了艾略特一脚。
“阁下。”艾略特笑吟吟问道,“我身边这位可爱的小姐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您。”
使者做出请的手势。
我问“您方才使用的是魔法吗”
这也是大多数人,乃至皇帝在内都想得知的问题。尽管宫廷魔法师观望再三,已经悄悄告诉皇帝答案。
使者笑了笑,说“这种小玩意儿,怎么能称得上魔法。充其量不过是戏法罢了。”
他张开双臂,转了个圈,示意所有人他手上空无一物,也没有可以藏施法媒介的地方。
“陛下明鉴,我身上没有携带任何的法杖或是施法用品。何况王宫内还设有举世皆知的封魔法阵,在如此伟大的法阵内,没有人类可以随意调动魔力。”
接下来使者顺理成章让人抬上来一箱冷焰火,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这个人嘴皮子之利索,如果不是个外国使臣,我都想重金挖过来当行商会的顾问。
我现在都开始怀疑这个使臣就是为了给子爵收拾烂摊子才特意被摄政王选上出行名单的。
“这位使者是个聪明人。”我收回视线,对艾略特说,“只不过我现在更加坚信,你跟艾福隆德人私下还保持来往了。”
“为什么”艾略特挂着营业微笑,压低声音问我。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向陛下透露一个意思,艾福隆德无意参与纷争,只会锦上添花。他还特意请皇后来参与这一场表演。”我说,“这不就是在表示忠心吗即便皇后更换,他们仍旧会支持皇帝。”
艾福隆德人会不知道这个皇后并不是他们的公主吗他们传达的讯号是,他们认这位皇帝,而非皇后是谁。
最关键是,我咬牙切齿地想道,那束矢车菊就是从伊尔兰商会买的啊。
整个王都,除了伊尔兰行商会麾下的花店,没有哪一家能在这个季节就搞来这种颜色的矢车菊
行商会多年来都在投入人力和物力研究移植作物,改良育种。因为洛特尔南严峻的气候条件,很多在温暖的南方亩产良好的作物无法顺利移植到洛特尔南。
育种的问题一直悬而未决,倒是误打误撞地收获了一些专门培育花草繁衍的
否则我也没法子在千里之外水土截然不同的王都弄来新鲜的赫帕草。我先前在议事厅会议茶礼添加的赫帕草全是从行商会的玻璃温室里取来的。
如果真从艾斯兰德雪原采摘,半路上这些娇嫩的植物就会死个精光。
我微笑隔着衣衫,扭住艾略特小臂的肉,快狠准往旁边一拧,状似亲密般凑上他的耳边,柔声道
“我亲爱的艾略特殿下,为我痴狂的爱人,这场外国人和行商会的大交易单子,您从中搭桥牵线,收到了多少的回扣呀”
艾略特被拧得笑容扭曲,声音都打着一丝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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