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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当天清晨。
寒假刚开始是难得没有上课、集训、远征和比赛的日子,不需要早起,能舒舒服服在冬天窝在被子里睡懒觉。
可墙上的时钟刚过七点,小林夕便在半梦半醒间闻到了一阵并不浓郁,却勾人心痒的饭食香气,原本的九分困意在食欲作用下逐渐变成了五分。
她翻了个身,四肢在与潜意识搏斗,在被子下努力拱成了一团球,接着慢慢支撑着跪坐起来,露出长发睡得乱蓬蓬的脑袋,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双眼连条缝都没睁开就下了床,晃晃悠悠地按照平时身体记忆往洗手间走,暴露在空气中而骤然袭来的冷意令她加快了步伐。
“哎哟”
猝不及防地撞上墙壁,小林夕捂住额头蹲下身,那一瞬间的吃痛令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花,也给她带来了一丝清醒。
掀开一只眼皮看向面前景象,果然不是在小林宅的自己房间,而是毛利侦探事务所三楼的小兰卧室里。
她认命地揉揉脑门,起身开门去洗漱,接着一副没睡醒的模样钻进客厅暖呼呼的被炉,脸颊趴上去犯懒。
被炉上摞着一些作业本和贺卡。昨天女子组在事务所小聚,上午制作贺卡,下午写作业,外地的收信人贺卡前两天寄出去了一批,剩下这些可以今天再投送。
而最近小林夕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便被小兰邀请这段时间留宿在事务所了。
半晌,另一间卧室门被打开,穿睡衣的江户川柯南打着哈欠走出来,胡乱刷牙洗脸完,也慢吞吞撩起被炉一角,扑通一下趴在小林夕对面。
听到外边动静,系着围裙的小兰手握汤勺从厨房往外探了一眼,看到他们对着脑袋睡回笼觉,不由会心一笑。
昨晚她睡得比较早,小夕和柯南则是打电动游戏到很晚话说,没想到这两人的水平竟然不相上下、难分胜负,毕竟园子和少年侦探团都嫌柯南太菜,对战赢了也没成就感,组队的话只能打低级关卡,太不过瘾了。
而两个菜鸡互啄得有来有回,倒是激起了他们的胜负欲。
等早餐差不多完成,这俩也基本清醒了,一个收拾被炉上的杂物,一个帮忙端碗碟,柯南还回卧室看了眼毛利小五郎,确认他宿醉起不来,三人便清醒地互道新年快乐后打开电视吃饭。
早间新闻里刚好在播报前几天双怪盗行动的来龙去脉,并说明搜查二课在当天凌晨再次抓捕失败,却在追赶过程中意外撞破了在某个废弃港口发生的走私事件,抱着不白出警的心态,顺便把不法分子带回警视厅交由组织犯罪对策总务课处置。
小林夕喝着味增汤,对被波及到的走私犯毫无同情之意。而江户川柯南一听到这个案件就立刻身体紧绷,默默垂下脸降低存在感。
果然,小兰扭头,一脸严肃地批评道“所以说,那天晚上这么危险,你怎么可以骗我说是和阿笠博士去看歌会了呢,柯南”
小侦探没法辩驳,乖巧听训,就是几乎要把脸埋进饭碗里
了。
原本他都和阿笠博士通过气,以为不会露陷,所以一开始撞上松田警官时才会觉得完蛋了。
结果松田阵平是没有告柯南的状,却被池袋水族馆的管理员如实报告给了中森警官,之后自然而然打电话到了事务所这儿。
事到如今,小兰很清楚自己不论说多少遍都无法组织柯南那与工藤新一如出一辙的好奇心,都是“我知道错了,下次还敢”的类型,叹了口气,突然用力一拍桌子都怪新一”
江户川柯南被自己的大名吓得一激灵。
“就算想出答案,他光跟你一个小孩子说有什么用,大晚上的也不怕你出点意外,”小兰吐槽着青梅竹马的男友,“如果有警官跟你一起去我也不会那么担心。”
她能理解柯南身为“基德克星”对怪盗的执着,但好歹要有人保护呀。
柯南才这么点大,有时候换衣服都能在他身上看到没消退的疤痕,狰狞的伤与孩子娇嫩皮肤组合的视觉对比无比刺眼,令共情能力强的小兰几次红了眼眶。
毛利兰能感受到工藤新一在秘密调查某个案件,而柯南应该也是他的助力,可对小学生来说,这些都太残酷了。
小林夕深谙小情侣拌嘴绝不掺和的道理,埋头干饭,抬头看了一眼电视。
这个走私案,估计很快就要被公安接收了。
因为了解金手指派发任务与主线的相关性,她藏在水族馆通风管道里和黑桃a互相嘴炮时,远在地球另一边的“诺亚方舟”也没闲着,实时关注周边十公里的情况,盯着警方的进度。
于是抢先一步得知了“走私”的真相,其实是黑色组织的成员要运送实验品与生活物资到大本营基地。
而被抓的那些不过是只负责采买搬货、其余一概不知的小喽啰,在察觉警方风声的那一瞬被当作了弃子,真正的负责人早已溜之大吉。
没错,这个负责人就是新干部西哈,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他获得代号后被派发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件任务,也因此泡汤了。
想到这儿,小林夕不由得露出一点笑意。
不知道疑心病晚期的琴酒会不会把枪口调转到西哈身上呢
毕竟朗姆与组织失联也有好几个月了,哪怕他一直独来独往,总不可能连组织boss都联系不上他;贝尔摩德更不用说了,日本与美国的高层都认识,她的失踪是瞒不住的,何况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一百九十九万美元拍来的戒指,与虽然杯水车薪但这个节骨眼也很重要的四十一万美元经费。
然而如此重要的两个人物消失,都碰巧与新上任的干部西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是被朗姆挖来组织的直系下属,在转正前朗姆恰好失踪;与贝尔摩德同行前往新加坡,新加坡后这位不老美人也没了踪迹。
就连大本营的补给任务也被条子乱入给搅黄了,没一样事是能成的。
琴酒现在大概非常想一枪崩了西哈,因为不管他是叛徒卧底还是废物,都狠狠戳中这位组织第一杀手的雷
点。
小林夕心想,要是西哈被内部消化就有趣了,可惜眼下组织正缺人手,而前神本教二把手的就职经历便是含金量颇高的犯罪背书,琴酒就算想解决他也得斟酌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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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栏目的女主播开始播报下一个新闻,小林夕低下眼眸,漫不经心地听着。
组织的大本营能确定是在海上没错,这点毋庸置疑。
自从她加强了对名下土地房产的管理,弘树的诺亚方舟也搜寻了日本装有网络的每个角落,捣毁了起码有上百个研究所、安全屋、交易点和仓库工厂,那么多窝点却没有一个是乌鸦的老巢。
那时她就意识到,组织的大本营不在陆地,而是东京湾外一望无际的海面上。
但太平洋实在过于宽广无垠,就算“诺亚方舟”能追踪也至少要个大致定位,小林夕是不可能跑到公海去所有无名岛屿上挨个搜寻的。
所以她很惋惜这次警方截胡得太早,组织的补给船还在港口没出发就被扣下了。
不过根据港口的位置以及补给船的储油,姐弟俩粗略计算出大本营与日本陆地的距离,大大缩减了搜查范围,也算有所收获了。
吃完早餐,小林夕在厨房洗碗,江户川柯南端着一叠碗碟走进来,踮起脚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
“小兰中午要和她爸爸妈妈去餐厅吃饭,我一会儿就要出门和社团的人一起参拜,”小林夕把脏碗碟放进水槽,“柯南你呢”
毛利家平时的聚餐柯南是会去蹭一下的,但新年一家三口吃饭他一个寄住的挤进去就有些没分寸了,况且他自己父母不知道在世界哪个角落,还说要和他打跨国视频线上聚个五分钟的餐,总不好拒绝。
“我去阿笠博士家拜年,元太他们早上拜完年会去打游戏。”反正他家就在博士隔壁,找赤井先生串个门很快的。
“这样啊。”
洗完碗,小林夕看时间差不多了,在玄关把自己裹成毛茸茸的一团,毛线帽是小兰织的,质地柔软又暖和,她每次出门戴上都觉得从头顶暖到脚底。
和小兰说一声“我出门了”,她把柯南招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给你们的压岁钱。”
柯南神情惊诧地接过来,侦探的习惯让他下意识隔着信封摩梭里面的厚度,感觉很轻薄,最多两三张纸的样子
等他反应过来抬头,和小林夕笑眯眯的杏眼对上时,红着耳朵解释“小夕姐姐,我不是”
“没事,反正里面不是钱,”对方打断他的话,“是假面超人主题餐厅的入场券和多人套餐券,这个餐厅在新年期间开业,是邀请制的,你们有空可以去尝尝。”
柯南
抱歉,他不该抱有期待的。
小林夕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在围巾下偷笑。老同学实际年龄比她还大几个月呢,谅这家伙也没脸皮向她讨要别的,就乖乖去吃儿童套餐吧。
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
小林夕从玄关走
到外面的楼道,在关上门的前一刻,她忽然又拉开了,“差点忘了,还有一份压岁钱。”
柯南看着手上又被塞入的新信封,这回连感受厚度都不敢了。
“联盟的新年表演赛,好几支球队和名球员都会参加,比护选手也在哦,小哀很喜欢他吧”小林夕边慢悠悠地关门边道,“票是席的,最后能指定一名选手签名合照,你们好好玩吧。”
合上门,她极近地站在门前,能听到里面快速拆开信封的声音,连同一句欢喜的“好耶”清晰传来。
小林夕眉眼微弯,哼着小曲走下楼,在路过邮筒时取出包里一沓贺卡,全部投了进去。
小林夕向来有早到的习惯,到达参拜的神社时离约定时间还有三十分钟,却看到三年级的海学长和夜久学长已经到了。
其实运动社团的前后辈制度很严格,像新年参拜一般都是和同年级的同学一起来,她最开始也的确只是和二年级的各位有约好。
变数就在音驹这对幼驯染上。
毕竟再怎么按年级分开,大家都是在新年这天来神社,而研磨和黑尾这对住在隔壁几乎形影不离的幼驯染没必要分开来,更何况研磨连起床都要黑尾来喊,要是再特意错开出门感觉怪怪的。
音驹男排部的三年级都很好相处,于是二、三年级的参拜被安排在了一起。
然后得知此事的一年级们有点委屈,列夫大胆直言“学长们是不是想趁机丢下我们不管”
黑尾
别说,还真被他说中了一些。他这个队长平日里就够操心了,光是想到寒假期间、新年参拜都逃不过拉扯一家老小的命运,鸡冠头就隐隐作痛。
到最后,新年参拜变成了整个社团的集体活动。
和两位学长问好后,三人在寒风中傻站着也不是一回事,海温和笑道“那边有发红豆年糕汤,我们去排队拿一碗吧。”
排在队尾,小林夕好奇“每年这里都会发红豆年糕汤吗”
“每年都有发,不过东西不一样,去年是甜酒,前年好像是萩饼。”
夜久扯低围巾说话“听黑尾说你们班圣诞节去滑冰了,体验怎么样”
一说起这个,小林夕就想到一大早上送自己去学校的松田阵平,唇角勾起,片刻后回答“滑冰场挺大的,教练也很专业,只要有人带着放开滑,半小时就能学会,大冬天的滑一会儿身上就会热起来,很舒服。”
“哈哈哈,研磨也学了”夜久觉得他们家二传应该懒得动。
“学了,因为班主任直接带着他滑到了最里面,不学出不去,”回忆起布丁头猫猫蹲在冰面中央炸毛的模样,小林夕眼里含笑,“他学得很快,当然,不见得也很快。”
直白点说,就是学会后象征性地滑了滑,甚至都没滑够一圈、不,半圈,就去角落休息了。
不过这种假期里的团建没必要强行从头滑到尾,主打一个重在参与,开心就好,小林夕
后面滑累了也缩在研磨挑选的最佳偷懒位边上补觉。
三人聊着天,没一会儿便领到了年糕汤,热乎乎的汤在冷风中特别暖身子,大半碗下去,穿得最厚的小林夕都出汗了。
十分钟后,黑尾带着低头打游戏的研磨来了,又过了五分钟,一年级两个大高个儿、二年级的莫西干头相当显眼地从人群那头挤过来,福永猫猫跟忍者一样忽然出现,往女经理的方向挪了挪。
排球部的集训晨练很多,大家有一定时间观念,在约定时间前集合完毕,乌泱泱一群人往神社主殿走去。
高中生们几天没训练不见,想说的话有一箩筐,除了安静的那几个之外嘴巴就没停下过,小林夕被他们围在中间听了会儿就觉得脑袋疼,耳朵快要受不了,连忙拉着黑尾到最边上。
“怎么了”黑尾见她穿得圆滚滚,怕阶梯太窄撞到,又往边上迈了半步。
小林夕从包里取出一张纸,戴着毛绒手套摆弄了一会儿才展开,“乌野的乌养教练联系猫又教练,想拜托找个离东京体育馆近一点的便宜住处和体育馆,我名下刚好有个没租出去的房子很符合条件,边上刚好有个小体育馆也是我的。”
黑尾你不觉得这“刚好”的有点太巧了吗
“那里地方大,空着也是空着,不光乌野那群人能住,我们音驹也能申请,已经和教练报备过了,反正我是要前一天过去住的。不过有些队员神经比较敏感,不住旅馆可能会心理不安,所以不强制住我家的房子,也可以去旅店,我们都有安排哦。”小林夕说道。
黑尾张望四周拥挤的人群,全是来新年初次参拜的,“现在报名”
“当然啦,还有比今天人更齐的时候吗趁着都在赶紧一次性问掉”
黑尾挠挠鸡冠刘海,无奈地找了个人少的空地,简短宣布了这则通知,结果现场打电话询问家长意见后,全体都报名外宿小林家大房子,没一个落下的。
哦不对,研磨还犹豫了一下,但一想到春高期间的旅馆一定也住满了陌生的他校球队,和乌野一起住起码都是认识的人,就跟暑假合宿差不多。
于是也低低地举手同意。
提到小林夕的顾虑时,犬冈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真的会有只是外宿就会神经衰弱到睡不着的人吗”
想起乌野日常紧张会无法呼吸的柔弱少女王牌,和每次比赛必拉肚子的小太阳,小林夕沉默了。
夜久很是欣慰“音驹的大家神经都很坚韧真是太好了。”
到了主殿前,三年级打头阵,各个年级分别上前去参拜,抽完签后也不急着打开,等所有人抽完后围成一圈朝前一摊,有人欢喜有人愁。
“哈哈哈哈我抽到了大吉”山本猛虎笑得猖狂,一个劲儿地去看恋爱运那栏,然后变成了扭扭捏捏的羞涩虎。
他们人多,中奖概率也高,除了虎的大吉外,还有列夫的大凶,其余人都是很微妙的末吉和中吉,以及夜久的“凶”。
真正男子
汉的自由人根本不在意这些,双手叉腰气势满满,“并没有向神明祈祷就能打赢比赛的说法,但即便神明并不站在我们这边,音驹也会赢的”
小林夕顿时觉得跟她差不多高的夜久身姿特别高大。
反倒是长到快两米的家伙因为抽到大凶就蔫巴了,被众人一阵安慰“大凶签的数量比大吉还少,有说法是抽到大凶的人其实更幸运”,立马又活蹦乱跳,还嚷嚷着说要发给别人看。
黑尾揪住快要钻进来往人流中的小混血,懒洋洋道“你要发给谁我不管,但不准给木兔那家伙发。”
万一枭谷的王牌见了也一时兴起来抽签,抽到个不合他心意的又要没干劲了,到时候都没脸去跟赤苇这个猫头鹰饲养员对上视线。
小林夕被列夫提醒,也拍了签的照片发给松田阵平,虽然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中吉,但她觉得足够了,又不是小兰那种欧皇转世,普普通通就好。
运气这种东西归根结底就是概率,以前听过一句“越努力越幸运”,就是在人为能做到的最大准备后,实现预期的概率就越大,反之若是什么都不做只寄托于虚无缥缈的运气,那概率便微乎其微。
不论是在新加坡靠“小飞行棋”吃掉“黑后”,还是平安夜那晚“120的幸运”,全都事在人为。
松田阵平很快回复了,小林夕一看,也是张照片,雪地的背景下露出男人的皮靴鞋尖,以及一张中吉的签。
警官先生打字也很简短一样。
要说刚才音驹众人一展开发现有三个中吉,小林夕感叹的是不愧是数量最多的签之一,抽到的概率就是大啊,这感觉就跟雪糕木棍上的“谢谢惠顾”一样。
现在则是低头发消息好巧
很双标。
小林夕戴着毛手套,打字不方便,一个一个敲很慢松田警官新年快乐,我和同学在神社参拜,你在老家有什么安排呀
老头子他们在屋子里喝酒,很吵。
小林夕哪壶不开提哪壶相亲呢
逃了。
那张照片背景的雪地似乎有些厚度你老家的雪下得比东京大吗
嗯。
接着又发来两张纯雪景的照片,被镜头捕捉的一切都是雪白的,前一张的屋檐上堆积了厚厚的积雪与垂下的冰柱,后一张的皮靴有一部分鞋底陷入雪地,雪地上还有不少朝山上森林走去的小动物爪印,很像某种森林童话中会出现的场景。
小林夕放大后一张,分辨那些爪印中有很多梅花印,应该是流浪猫吧。
没等她看完,又一张照片上传,这次是她寄来的新年贺卡,才从家门口的邮箱取出,上面的樱花飞舞宛如漫天雪花,应景又浪漫。
松田阵平新年快乐。
小林夕回了个颜文字v
即便戴了毛手套,在风里吹太久也觉得冷,小林夕收起手机,握着口袋里的暖宝宝取暖,就看到社团的人在神社
广场上喂鸽子。
神社养鸽子不是稀奇事,据小兰说之前去名古屋办案时,有个神社还养了一群鸡,还丝毫不怕人,看到人就哒哒哒一路啄过去,反倒是人要怵上几分。
养鸽子不稀奇,但小林夕一眼就看到了混迹在羽色杂乱的鸽子中,那一团品种、体型和外观都与众不同的毛茸茸。
鸽子抢起饭来翅膀呼啦啦地扇,又凶又唬人,而小山雀凭借自己小巧可爱的优势,成功卖萌蹦跶上福永招平的掌心,在一群猫猫的竖瞳注视下十分心大地叨面包屑,饱餐一顿后甚至惬意地梳理了一会儿羽毛。
而围观的音驹众人宛如锁定猎物般悄声挪动脚步靠近,让小林夕想起松田阵平发来雪地照上的梅花印,是无声行走在雪地里的优雅掠食者。
尽管他们只是怕发出动静吓跑这只可爱的小团子。
像是若有所感,饭团在梳理羽毛时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和几步外的亲亲主人大眼瞪小眼。
小林夕居然在小小的黑豆眼中看出了惊吓心虚的情感,不由好笑地抱臂旁观,一副“不用在意我,你继续”的神态。
她知道饭团对社交颇有需求,不仅是怪盗基德的白鸽、京都绫小路警官的花栗鼠,连路过的野鸽都能唠上几句,妥妥的鸟界社交恐怖分子,所以日常就是放养状态,孩子玩累了饿了自己就会回来。
但她没想到这小不点还混进神社的鸽子群里蹭免费食堂了,难怪最近重了点,之前还以为是冬天窝着长膘了,结果
一天好几顿喂下去,就算是小鸟胃也会胖啊
在小林夕似笑非笑的眼神中,饭团头顶那撮浅灰色的羽毛一下炸了起来,扑扇着小翅膀,本来下意识朝主人飞的,飞到一半意识到这不是怪盗辛蒂瑞拉的马甲,又一百八十度绕了个弯钻进灌木丛。
音驹众男高们这才敢呼吸一般大口喘了几下气,犬冈眼睛亮晶晶的“居然有不怕人的麻雀,我家附近的麻雀人还没走近就全飞了”
一年级的自由人芝山感慨“圆滚滚的好可爱我第一次见那么圆的小鸟耶”
小林夕确实感觉这几天又圆了点,估计是过年放假游客太多喂圆的。
研磨从游戏机抬起头,莫名觉得那只山雀是被女经理吓跑的
众人参拜完后去了神社边上的家庭餐厅,黑尾再次强调这几天注意身体不要感冒,过几天就是春高了,一定要休息好调整到最佳状态。
在家庭餐厅原地解散后,小林夕在外吃过饭,又逛街买了点生活用品,在商场看了场电影才往毛利侦探事务所走。
金元便当店前挂了“未营业”的木牌,波洛咖啡厅在元旦这天开到下午两点钟,她回来时正好碰到打扫完店面准备锁门的榎本梓,对方裹着大衣笑盈盈回头,“新年快乐啊小夕”
“新年快乐,今天店里就小梓小姐一个人吗”
“对啊,安室先生说今天有急事,拜托我一个人代班,后面的值班帮我
上,”榎本梓叹气,“说是这么说啦,但安室先生作为实习侦探经常有案件,之后估计还是要我亲自来波洛的。”
“毕竟小梓小姐做的乌鱼子意面很好吃呀,新年大家都懒得做饭,会有很多外卖的单子吧,”小林夕往玻璃橱窗里看了一眼,“忙不过来的话再招个店员怎么样,我觉得波洛不久后会很需要人手的。”
“那要看店长的想法啦”
两人闲聊几句后告别,小林夕上楼,用小兰给的备用钥匙开门。
三楼的起居室内空无一人,一踏进去就有股与室外寒风不同的冷意从小腿冒上来,她在玄关打了个哆嗦,赶紧打开被炉开关往里钻。
元旦这天除了躺平她什么都不想干,趴在被炉上剥了几个桔子后昏昏欲睡,正想躺下睡个迟来的午觉,一旁的窗户就被哒哒敲了几下。
这里是三楼,一般人都直接上楼敲门,不会爬上来敲窗户。
沉浸在困意中的小林夕脑子转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努力伸展手臂打开了一条窗户缝,窗外果然挤进来了雪白的毛团子。
饭团还不是空着嘴来的,衔了封信,看着已经躺平在被炉里的主人蹦跶了一圈找不到放哪儿,轻轻盖在了她的额头上。
小林夕扣上一次性手套扯下信封,大过年的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内容,但绝对不会是新年贺卡。
信的内容并不长,她一目三行看完,撕碎扔进马桶里冲掉,回来后难得一言不发沉默了许久,久到饭团都在热乎的被炉上抱窝打盹儿了,才仿佛回过神来,取出平板电脑打草稿。
等写好回信用便携式迷你打印机打印出来,把字条塞回信封,小林夕瞥了眼被炉上愈发圆润的小肥啾信使,双手托起掂量下,指尖戳了戳它胸口绒毛下的体积,沉吟片刻,打开平板搜索引擎。
而小山雀被戳醒了,歪着脑袋蹭过来想要指尖揉一揉,探头探脑一番,看到了平板电脑上的字
“鸟类会长脂肪肝吗”“小型鸟太胖了会飞不起来吗”“如何科学督促小鸟减肥”
饭团
怀疑你在内涵啾
在早晨毛利父女忙着挑选服饰打扮时,江户川柯南便出门回自家的工藤宅了。
fbi在元旦没有其他任务,冲矢昴早已系上围裙在厨房开始准备午餐,那架势比连切黄瓜都切不断的工藤新一要熟练多了。
别说,冲矢先生的炖菜师从工藤有希子,味道有几分相似,再架上平板电脑和远在世界犄角旮旯的父母通个视频电话,柯南还真恍惚有种他们一家聚餐的感觉。
午餐后陪冲矢昴收拾完餐具,江户川柯南绕到了阿笠博士家。
这家就比隔壁安静多了,只因住了俩科学家,大的小的都是实验狂魔,灵感来了的话经常双双泡在地下实验室,一整天通宵都不出来,出来了就往床上一倒睡得昏天黑地,所以阿笠博士家的早晨来得很晚。
灰原哀坐在开放式厨房吧台边啃吐司,抬头看到
柯南,“博士改进你的足球腰带到早上六点,现在还没醒。”
柯南点点头,往沙发上一坐,“对了灰原,圣诞歌会那天见到博士,她说你找我,什么事啊”
对方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细嚼慢咽吃完吐司,招呼名侦探一起去实验室。
实验室里,灰原哀去拿东西的时候,江户川柯南眼尖地看到了桌面上的几个透明药盒,上面用标签写了诸如123的序号。
除了研制者本人外,没有人会比柯南更清楚这是什么,这不就是atx4869的解药嘛
上面的序号应该就是解药的版本,1号药盒里就是他最初服用的,只能恢复身体24小时,抗药性还会逐次加强的解药。
而最新的版本嘛
江户川柯南盯着新鲜出炉的4号药盒,想变回工藤新一的心蠢蠢欲动。
“啪”
提着保险箱回来的灰原哀注意到他的视线,没好气地把箱子放上桌面挡住药盒,警告他,“事先声明,药盒序号只代表版本,不代表每次药性都有改良,乱吃药可能会死人的,服药要谨遵医嘱这点不用我再提醒你吧”
江户川柯南讪笑,他也没想乱吃,只是看看嘛
灰原哀不理会他的心思,用钥匙打开保险箱,里面基本是医疗箱的结构,装有安尔碘、医用酒精、无菌棉签、注射器以及几个装有药液的小玻璃瓶。
“我的母亲宫野艾莲娜,被科学界的人称为坠入地狱的天使,曾与我父亲一起在组织的研究所中研究一种梦幻般的神秘药物银色子弹,”她举起装药液的小玻璃瓶看了会儿,忽然沉声道,“在我出生后不久,我的父母葬身在实验室火灾中,相关资料也一并烧毁。”
江户川柯南面色严肃。几个月前由纵火犯富永和邦牵扯出的一系列谋杀案和交换杀人的群聊,让他知道距今近二十年前,群聊中有个名为“verouth”的美国id与某人进行了交换杀人,目标是东京都内一对年轻夫妇。
在种种线索与调查结果下,他几乎能确定这对年轻夫妇正是当年在乌丸集团进行药物研究的宫野夫妇。
这点灰原哀也心知肚明,她放下玻璃瓶,“平安夜那天早晨,这个保险箱寄到了家里。”
寄件单上的字迹分明并不认识,却令她莫名从血脉灵魂上感到熟悉,让她无端地异想天开,一边暗道不可能一边拆箱。
等看清里面的内容时便笃定了,“这是姐姐交给我的,父母未完成的遗物。”
“你是说,这是银色子弹”柯南没有乱碰玻璃瓶,只是凑近了些观察瓶子里浅蓝色的药液。
“就是不知道具体作用,我打算等最新的实验器械到了就开始分析工作,也许就能知道组织的真正目的,”灰原哀合上保险箱,“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它在我手中永远只是半成品,不会被完成。”
“组织的真正目的吗”
两人回到地面客厅,江户川柯南反复喃喃这句话,蓦然
想起那位曾先后与组织成员龙舌兰与柏尔摩的接触过的电脑游戏系统工程师板仓卓。
在板仓卓被杀后,他拿着装有对方日记的磁盘来到博士家,从日记中了解到板仓卓在贝尔摩德的威逼利诱下开发某个程序软件,并说了这样一段话
我们不但能当上帝也可以当恶魔,这是因为我们企图反抗时间的洪流,让所有死去的人从黄泉之路再度复活。
灰原哀“什么”
江户川柯南这才发觉自己念出声了,便复述了一遍贝尔摩德的这段话,“总觉得有些在意。”
“你是在猜测银色子弹能令人死而复生吗未免太荒谬了,”灰原哀睁着半月眼,“假设组织真能研究出这种药物,要么会有无数财团、地下组织和政界人士争着庇护,要么就直接破灭了。名侦探,你觉得以上两种结局还有我们插手的可能性吗”
柯南“也是。”
门铃忽然叮铃铃地响起,伴随着门外三小只的聊天声,柯南自觉去给他们开门。
一瞬间,阿笠博士家从清冷安静的科学家住宅变成了热闹纷杂的托儿所。
等拿到小林夕给的“压岁钱”后,就更是吵得要把屋顶掀翻了,幸好房间隔音效果好,不至于把博士吵醒。
江户川柯南想到总是神出鬼没、端着锅出现在博士家的冲矢先生,觉得要真是在这儿装了窃听器,那每天坚持监听小学生的叽叽喳喳可真是有毅力,会不会听觉衰弱啊
三小只当即决定今晚就用掉主题餐厅的招待券,坐在沙发上边喝果汁边问博士什么时候能睡醒。
灰原哀抚摸着足球联盟表演赛门票上比护选手的名字,握拳抵唇轻咳一声,小心收起门票,“现在才两点多,不要太心急,耐心点等着。”
她说是让三小只淡定些,可江户川柯南都看到她在网购页面疯狂浏览寻找表演赛当天该穿什么衣服了。
柯南女人,都好难懂。
1月4日下午,音驹男排部全员坐上大巴车,前往小林夕的春高期间住宿点。
尽管大家都有一定心理准备,可看到住处的那刻还是惊讶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外观如同外国洋房般漂亮的欧式双层豪宅,从大门进去就是打理细致的小花园,屋内的装修十分崭新,家具都是高端名牌,电器也是最新科技。房间很多,每一个都相当宽敞舒适,开足了暖气。
走廊长得可以当热身跑的场地,客厅大到支个球网就能打排球,语音服务的智能家居吓了缩在客厅角落的研磨一大跳。
黑尾和两位教练看向小林夕,后者很自然地介绍房子的详情,“这一带住宅通常是租给来日本工作的外国人,而且这区域的平均收入几乎是日本的最高水平,租客比较挑剔,所以相对来说软装硬装我们也会弄得比较好。原本的租客在去年十一月退租回国了,不久前刚打扫过一次,还很干净,大家放心住。”
她熟练得仿佛是个房产中介,
且比中介拥有更高的职业热情又不是给别人打工,打理自己的产业当然有激情啦。
“就是浴室只有两个,二楼给女生用,那么多男生要排队洗澡,”小林夕扶着猫又教练让他小心台阶,“用餐的话,我可以请一家便当店的老板送外卖,健康卫生和味道能保证,等会儿我把菜单贴出来。”
猫又教练看看地图,觉得不光房子内部好,地理位置也很优越。
“站在二楼阳台能看到东京体育馆”犬冈在二楼大喊,几个一年级和山本猛虎一下蹿上了二楼。
这里走到东京体育馆不用十分钟,避免了高峰堵车的问题,就算落下什么东西也足够在比赛前回来拿一趟了。
小林夕并不觉得太过奢侈,有些豪强队伍直接十几二十来人入住豪华酒店呢,花销可比住她这儿多多了,毕竟这房子房间面积够用,可床不够啊,估计还是有大半人需要打地铺。
在分配好房间安置行李后,音驹众人也不等乌野了,直接去五十米外的小型体育馆训练,尽快把这几天放假丢失的手感找回来。
训练了一个多小时后,乌野男排部也来了。
刚结束接球陪练的小林夕喝着水,看到乌野两位女经理便上前迎接,没想到谷地仁花直接跪了,跪在她面前。
小林夕
她连忙避开对方的大礼,把人扶起来,“仁花妹妹怎么了”
“呼吸困难,”旁边的清水洁子见仁花说不出话来,帮忙回答,“看到这几天的住处更加紧张,腿软了。”
小林夕松口气“幸好不是特地跪我。”
被扶起来的谷地仁化心道,如果小林学姐想的话,她也是能跪的。
因为妈妈是开设计公司的,她家算是在宫城县比较市中心的高级公寓里了,但和今天这幢豪宅相比还是很像乡下人
“房子就是来住的,不要有压力。”小林夕安抚几句。比起随随便便潜入她家偷住的蟑螂老鼠嫌疑犯,她当然欢迎单纯可爱的高中生们来暂住啦,感觉被阳间的氛围普照后能冲一冲未来可能会沾染上的事故房子晦气
日向翔阳则是直奔人群中的布丁头猫猫,“研磨住处的客厅电视会说话诶,我跟它聊了好一会儿天,它的名字叫赛文,还可以设置洗澡水的温度”
研磨被他每句话之间跨越度略大的跳脱说愣了下,想了想发现那就是在客厅把自己吓到的机器,并不是电视机,而是电视机上方的蓝牙语音箱。
他被智能家电吓了一跳,而翔阳却能有来有回地聊上半天,连名字都问清楚了,好恐怖的社交能力
月岛是一看到小林夕就想起上次合宿时被迫恋爱咨询的阴影,条件反射般脚步一转,结果径直走到了黑尾的面前,直接被音驹队长接收去练拦网了。
月岛刚出虎口,又入狼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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