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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她将一个长命锁递给他。
李太医沉默的看着她。
她爽直道“咱们相交一场,难不成送你孩子个礼都不行。”
李太医让跟随他诊病的恩粮生离远些了。
琉璃坦荡的看着他,问心无愧。
比起那时的互相仰慕,在决定放弃这段感情的时候,琉璃就已经想明白了。
李太医是很好的人,她是因为喜欢他的品行,所以才愿接受他。
她曾扪心自问,若她是男子,她也愿意和李太医以朋友相交。
只是,因为她是女子,所以不论是当时的她和李太医,或者是世人眼中,男子与女子之间,似乎只能存在于男女之情,而不能有朋友之谊。
琉璃率先开口,坦然道“若我身为男子,纵然我们交恶,老死不相往来。我送你这份礼物,你也不会纠结至此。”
说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奴才也觉得。”乌玛禄又把话说回来了,“要能让太后放心,叫个喇嘛来也无妨。”
乌玛禄知道她担心自己,思来想去,便也留得琉璃留下。
乌玛禄看着眼前木桌,问她“你恨我吗”
他不肯让自己的妻子有一丝担忧。
宋意茫然不知自己错在哪儿,眼圈哄了一片,哭咧咧的骂道“我不过是说句话,你”
“不来便不来。”乌玛禄宽和道。
胤禛独自留着,同乌玛禄说事“老八问过老九老十要不要来,他们都不来。”
乌玛禄咳完后,喝了口茶水,看向李舒“我把你许给老四做侍妾如何。”
乌玛禄点头“辛苦了。”
乌玛禄笑道“你们去玩儿吧。”
清初的时候,内务府有一批“商人”,这些商人和世俗理解的“皇商”不是一码事,就是内务府普通的没有职衔的包衣,大多是入旗的汉族,由宫中给他们本钱或房屋,让他们去经商赚钱。主要目的是为内务府平衡库存以及充实库银。这些商人就跟柏唐阿、苏拉一样,是一种差使,属于内务府底层,地位比较低。乾隆中期之后,随着内务府运转制度完善,这些商人差使就不存在了。
可他有了妻子,他的妻子很好很好。夏扇蒲扇冬添衣,为他打点家中琐事,为他生儿育女。
他敲了敲他头“但凡功课有这一半用心,也不至于排倒数。”
长生知晓自己哥哥来了,便牵着胤禵径直进来。
静姝性子内敛,见状看向乌玛禄,乌玛禄微微点头,她这才去。
她面无表情道“把她拖下去杖毙。”
“是。”胤禛行礼离开。
宋意被绑在床上,堵住了嘴。
橘玄雅原文发现了有意思的东西。
琉璃最终还是学着宋意道“她冲小主子叫“你就是雍正你娘不爱你,我来爱你。你娘对你不好,我来做你娘,我来对你好。”
乌玛禄道“你让喜姐去磨磨她的性子,可以带她去慎刑司又或是冷宫瞧瞧。”
李舒行礼。
日已西沉,她坐在那里,日影斑驳。
比起要照顾年幼弟妹,冬日涤衣手上生冻疮,她入宫后只需做些轻巧事。还有银子能够寄回去。帮忙赡养父母弟妹,已经很好了。
宋意自她进来后就一直打量着她,这会儿叫道“你定是德妃了。”
长生见静姝也在,松开胤禵,邀着静姝一块儿玩儿。
琉璃没听懂。
“那替我谢谢她。”
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事事计较,哪儿还有个头。”乌玛禄不以为然道。
“好。”胤禩笑道,“她惦记着德妈妈,说过些日子送些她抄的经本来。”
胤禛奇道“额娘不会不高兴”
“此事有则有,无则无,断不可过度执迷。”
乌玛禄坐下,宋意站着。
行事上,倒没什么出格的了,规矩得很。
乌玛禄劝她“在宫里,好歹还能看看这疯病能不能治。”
静姝入宫有些时候了,不像当初那般拘谨。
她开口“你先下去照顾他们。”
琉璃默然不语,只压着她。
乌玛禄打量了她一会儿,让她出去了。
活到她这个岁数,许多事情,越发通透了。
好半晌才安静下去。
而那些被康熙冷落的嫔妃,更是一个个的足不出户,被关在屋里,人都有些痴傻,两眼发愣。
说她疯吧,能听明白别人在说什么;说她没疯吧,她说的每句话,哪有一个是人能说出口的。
她磕头谢恩。
作为母亲,她还是忍不得要劝他“刘彻茂陵多滞骨,嬴政梓棺费鲍鱼。”
她并未说谎,这些都是内务府册子上有所记载的。
她可能的确是老了,只觉这样的话,滑稽可笑。
李舒静静的看着,犹豫着要不要给她拍一拍。
她道“她今日说的那些疯话,哪一句不会要了她的命至不济也得撵出宫去。”
夜里,康熙留宿,摸着她乌黑的长发,和她闲谈“你宫里有个疯了的宫女闹出挺大阵仗。”
乌玛禄打量着宋意,慢慢摇头。
“是。”琉璃急忙赶去,生怕去晚了,宋意真被打死了。
食熊则肥,食蛙则瘦。
宋意还在道“你们这些封建社会的女子哪儿懂得什么是自由平等,只会雌竞和满脑子男人。”
他或许是应当接的。
管他什么意不意难平。
出了正月,喜姐来报,宋意疯病好了许多。
琉璃过去,又过来“小主子说一会儿要来。”
琉璃讷讷着,不敢说。
李舒张口欲辩,却还是道“多谢主子恩典。”
1693年,康熙三十二年。
乌玛禄算算时间,这会儿过了晚膳。
屋外喧闹起来。
可入了宫,等到后面才能够放出去,她所能得到最好的结局也就是这样。
几人下去。
乌玛禄闻言笑道“她只是磕到了头,养两日就好了。”
“行,明日我叫喇嘛来。”
喜姐姑姑只是轻描淡写的告诉她“都是因争宠而被禁足的。”
乌玛禄叹道“老四每次来,都见你一直盯着他,以为你喜欢,想要成全你。”
宋意不晓得慎刑司是什么,只仇恨的看着她。
乌玛禄微微颔首,她看着琉璃“你先出去。”
她不寒而栗。
恩粮生嘿嘿摸着头,跟着他走了。
比起一辈子不嫁,留在宫中她自问为人粗笨,无法在这步步惊心的宫中活下去。
乌玛禄沉默了会儿,同琉璃亲去了厢房。
胤禛行礼道“儿子知道。”
李太医沉默良久,微微笑了起来“当年我最爱你的通透坦诚,如今也是。若你是男子,我们自会是很好的知己朋友。”
乌玛禄这才去看宋意,宋意胆怯谨慎了许多,看着乌玛禄的目光里流露出恐惧。
乌玛禄笑道“老八也说过这话。”
琉璃都懒得教训她,只站在乌玛禄身旁,随侍左右。
天东有若木,下置衔烛龙。
命运的红线,一旦断了,就再也系不上。
琉璃叹道“主子心善。”
她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脊背笔直,一如他第一次见她时那般自尊自重。
乌玛禄清淡道“你犯了失仪与大不敬,没去慎刑司走一遭已是宽容。”
以齐妃和宋嫔的身份来看,她们长辈很可能是这样的角色,然后后期才得了官职。
恩粮生打量着他。
乌玛禄颔首“没事你就陪他们玩儿去吧。”
他又拜了拜,转身带着恩粮生离开了。
乌玛禄同他道“你额娘近来好不好。”
乌玛禄微微摇头叹息“就当可怜她,能救还是救。她家境不好,撵出宫去,她爹娘不是把她栓起来,就是把她卖嫁出去。”
乌玛禄慢悠悠道“你既瞧不上我们,何须心心念念的去御花园偶遇皇上。”
乌玛禄道“只是嘴上说说,你要不喜欢,那就算了,不必为难。”
她沉默的坐着。
宋意摇头,很快又反应过来她看不见,忙道“奴才不恨主子,喜姐姑姑同奴才讲清了很多事。奴才这才知晓主子是天大的好人。若不是主子,奴才恐怕会去慎刑司。”
她还能够强求什么呢
胤禛提前打了招呼,是同胤禩还有静姝一块儿来的。
她也拐着弯儿的劝他“不过这样的人,自夏商周三代以后便不曾听闻了。”
胤禩下去接住胤禵,胤禵抱着他大腿不松手。
她道“饿到明日晚膳,再让舒姐儿去喂她。”
在她看来,这宋意倒疯不疯的。
神君何在太一安有
乌玛禄笑了会儿,开口道“把她关好。”
正如她所说,她这样的人家能够成为皇子的侍妾,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
他与她之间,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她连多说几句都懒得。
琉璃送上了一些银物后,送喇嘛离开。
胤禩道“德妈妈,我听宫人讲,你这有个宫女被附身了,要不要请喇嘛来念一念。”
乌玛禄坐下,招呼她“琉璃要忙一会儿,你去小厨房催一催。”
到底是齐眉举案。
她的身体大差不差的,只是落了病根,免不得咳嗽。
乌玛禄平静道“她之前那样荒唐的话都说出来了,现在还在乎这一两句吗。”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好像成了这紫禁城中千篇一律的后妃。
乌玛禄并不一口否决,只道是“许是上古时候的事了。”
如果没有入宫,她可以找个门当户对的小门小户嫁了,一辈子也就那样。
“是。”
胤禛一片孝心,乌玛禄也不好拒绝,只道是“你有心了。”
胤禩这才放心。
什么样的人听几句流言,才会未知全貌,便敢置评。
虽是这般说,胤禛倒有别的想法“要真有这样的人就好了,到时候按照丹方炼出来。岂不是就可以叫皇父和额娘百岁无忧。”
他说“太后说,可能是被附身了,得叫个喇嘛来驱邪。”
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
琉璃看向乌玛禄,有些无奈。
李舒在门外敲了敲门。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宋意闻言急了“你才染了疯病。”
琉璃给了她不轻不重的一个嘴巴。
然后有趣的是,发现清初的内务府商人不仅能为内务府赚钱,还能受皇帝或后妃委托赚钱。某年,某后妃拿出了400两私房钱估计攒了好久给两个内务府商人,让他们去赚钱。结果这俩人经营不善,连本钱都赔光了。后妃很生气,跟皇帝说请求把这俩人革职。
他和她错过了,于是今生缘已断,也约不了来世。
他看着她远去,向她行了个礼。
可她不甘心。
乌玛禄坐下,微微扬起下巴,琉璃将堵着宋意口的帕子扯出。
他在自己妻子诞下麟儿大出血时,便已经拉着妻子的手,发誓要好好待她,要今生来世,永为夫妻,永远好好待她。
琉璃微微一愣,很快出门让小太监把她拖出去。
愚蠢张狂又傲慢。
她笑着,毫无阴霾。
乌玛禄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还没说完,就又挨了一耳光。
得了李太医的应答,琉璃自是如实相告。
琉璃点头“所以奴才说主子心善。”
李舒摇头“奴才家境贫寒,全靠爹四处奔走做商,才得以维持生计。能够入选宫中,为小主子侍妾,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
乌玛禄揉了揉眉心,打断道“她又说了什么”
不论怎么想,她都不甘心。
喇嘛行礼“不负所托。”
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她并不是什么里的主角,只是一个普通人。
宫里向来是不打宫女耳光的,可宋意此举,属实过了。
琉璃担忧的看着宋意“可她是个疯子。”
琉璃将长命锁收回,行礼道“我知晓了,是我唐突。”
难道要她等到三十岁出宫,孤苦无依,又或者是嫁给没人要的老光棍
她也曾在日日夜夜中想过。
夹棍都是常态,有些指甲都被拔光了,更有些皮开肉绽的。
说到老八,康熙评价道“这孩子心细,是个贴心人。”
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
胤禛便不再说这事儿,而是道“儿子这几日看了些黄帝内经,倒好奇真有活四万八千岁的真人么”
琉璃便听着这疯女子说什么“来都来了,自然要看看康熙”,什么“青楼”,“穿越”,这些叫人听不懂的话。
但素来没有人敢直呼皇上,琉璃惊慌的看向乌玛禄。
李舒跪下,不发一言。
她这样急切的把事定下来,倒让乌玛禄愣了神。
会死会受伤,会不一定死在哪儿的普通人。
说完后,琉璃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乌玛禄。
李舒出得门,候在檐下,垂目不语,只盯着脚尖。
就每个字她都能听明白,但是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封建什么是雌竞
李舒在门外,见乌玛禄起身,忙上前扶着乌玛禄回屋。
乌玛禄等他走后,才咳了几声。
“是。”李舒退下。
乌玛禄看向宋意“我来瞧瞧你,你若染了什么疯病,便得上报内务府,返还本家。”
喜姐姑姑带着她去慎刑司走了一趟,她看见了那些因为犯了错而受刑罚的宫人们。
李贺苦昼短
宋意的事儿,完全交给喜姐和那喇嘛了。
李舒端上茶水点心。
乌玛禄等屋里没人了,才对琉璃道“吓吓她,等她挨个两板子,关厢房去。”
“是。”
胤禛将托盘往静姝身边放了放,静姝微微笑着,小口吃着糕点。
琉璃进来来报“奴才一时不察,忘了堵住她的嘴,让她冲撞了小主子”
吾将斩龙足,嚼龙肉,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
自然老者不死,少者不哭。
何为服黄金、吞白玉
谁似任公子,云中骑碧驴
刘彻茂陵多滞骨,嬴政梓棺费鲍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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