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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青崖看向金焰神祇摊在手中的东西, 整个人愣在原地。
那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石雕娃娃,是他的娃娃,是他送给师尊的。
那是他们第一次要分离的时候,他送给师尊的礼物。
无恨岛上, 师尊背了十万孽债, 要去地狱受百年之刑。
对于仙人来说, 百年不算得什么,但是对于凡人来说,已经是一世成空。
喻青崖惶恐地看着师尊,他觉得自己可能要等不到师尊了。
如果他在他回来之前就死了, 师尊会不会忘了他呢师尊会不会还有别的徒弟呢师尊会不会把曾经给他的一切,也给别人呢
他不同意他不同意这是他的师尊就算他死也不让给别人
可是不管他多么生气, 多么难过,也追不上师尊的脚步。
他们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神会眷顾他, 但是不会永远为他停留。
所以他一边流泪, 一边刻着自己的石像,他本来可以雕得很像,却被泪水模糊了双眼,越着急,越雕不像。
他只能气急败坏地拿着一个雕坏了的石雕,捧到师尊面前,原本应该在眼尾的一点红痣, 被他划成一条泪痕。
但是石头活得比他久,可以陪着师尊好多好多年, 这样就算他死了, 师尊也会记他好久好久。
要把他放在最显眼的位置知道吗, 要比师祖还显眼知道吗,要让你其他的徒弟都看见,知道吗
你不可以那么轻易的忘了我,否则就算我死掉也会很生气
不过后来他就不怎么刻石头了,因为他把自己变成了魔,他可以自己陪着师尊,那些没用的东西都闪开
他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师尊,满眼期盼
这下,还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呢
然而他没想到,他们两个之中,居然是师尊先离开的。
他从没有一刻想过,师尊居然会死在他前面。
当他重逢天界,在残破的战场遍寻师尊踪迹,就算那一刻,他依然觉得师尊还活着。
可是什么也没有,找到的只有玄螭的残片。
当看到玄螭残片的时候,他才不得不承认,师尊竟然真的死了。
他发疯,发狂,用尽一切力气撒泼打滚,可是师尊还是不出来看他一眼。
这次的师尊,是真的把他忘了。
他在遗留的战场上,没有找到那个石雕的踪迹,本以为那个石雕,是跟着师尊一起消失了。
却原来,它还在吗
石雕娃娃的泪痕,依然挂在眼角,是他丢掉的那个娃娃
喻宵将娃娃拿给他看,他从来没有忘掉。
只是石头小娃娃太脆弱了,他不知道该怎么保管,于是张开嘴,一下子吞掉了它,将它藏在灵魂的深处。
冥府的什么司使,每天都会来看他“雷劫地狱的雷霆,是作用在神魂之上,何必如此急迫。”
喻青崖咬着牙坚持在雷霆中心“有人在等我,他不能等太久。”
对面的司使沉默了一下,许久才道“他确实是一个不能等太久的人。”
当喻宵得到消息,赶去九重天,看到的就是已经入魔了的喻青崖。
他看着他的眼神,终于有了几分做错事的害怕,不过害怕的也只是修魔被发现这件事,而不是修魔这件事本身。
他想留在他身边这件事,一直死不悔改。
喻宵其实都记得,他记得喻青崖使劲抓住他,要哭不哭的样子,他记得那年灯会,他一定要牵他手的样子,他也记得,最后离开之际,他光明正大偷吻时他的样子。
前世的喻青崖,永远没有等到一个答案。
但是他不知道,他等到了,只是浑浑噩噩的小鸟,没有办法告诉他。
现在小鸟变成了人,告诉他,都在,所有的东西都在,什么都没丢,他也永远不会把他忘了
喻青崖
“啊呜呜呜”
一个猛扑抱住师尊,喻青崖放声大哭,这辈子都没哭得那么惨过,好像要把两辈子的惊慌与委屈都哭出来。
“你知不知道,没有你后,所有人都欺负我整个世界都欺负我你也欺负我我叫你,你也不回答我”
“我知道。”
“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多伤心多难过你也不安慰我”
“我知道。”
“你知不知道你是个大傻瓜大笨猪大坏蛋”
“我知嗯”
“啊呜呜呜大坏蛋师尊是个大坏蛋呜呜呜”
围观的其他人
不是,魔君大人,这么严肃的场合,您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您的情绪
不过看着冷静下来的戾枭妖祖,今天这事,是不是就这么过去了
被以这种方式救了,心情很微妙呢
而要说在场的人谁心情最微妙,那当然是大椿老母亲了。
卧槽小鸟居然化形了
她还以为它不会化形呢原来只是因为以前没有对象吗
什么鸟啊这是,她现在不得不怀疑起来,转世祝龙之所以那么恋爱脑,到底是因为他本来就那样,还是吃小鸟的心中毒了
大椿在旁边抽抽着树杈子,看着他们又搂又抱了半天,终于停了下来。
喻宵身上的火焰再次明灭不定起来,刚刚化形的他,想要完全消化远古小鸟的戾气,还早得很。
戾气上涌的喻宵,终于推开了喻青崖,看向所有人。
第一个,就是大椿,他曾经以为自己和那株大梨树的母子缘分很荒谬,却原来,她真的称得上他的母亲,生恩,养恩,她都有。
大椿无所谓地点头,那可不,以前你还能当我弟,现在只能当我儿了,超级减辈,你自找的。
喻宵将她被祝龙夺去,以及流散在时空之外的力量,全部还给她,树女的身上,开始抽出新芽,这棵亘古即存的大树,终于又回到了曾经的茂盛状态。
算这个小子,还有些孝心。
喻宵又来到青雍子的面前,这是另一个于他极重要的人。
溯源之主,经历了一场劫数,或许它主观意识上,没有渡劫的概念,但这世上的因果,不是凭空而生,而是先有了“人欲”,才产生了因果。
它因为暴食之欲,吃掉了祝龙,祝龙就因为恐惧,吃掉了它。
人族的天道,最先悔悟,所以它或许想善待它,善待它们,善待所有生灵,以期化解仇恨。
但是它最初扮演的角色无可抵赖,屠刀永远没有那么容易放下,所以悄无声息复生的溯源之主,还是在轮回中积攒了无数戾气。
按照正常发展,对人类积攒无数失望的溯源之主,会毁灭一切。
但是有一个人将它带回了家,予它归处,教它道理。
在无数岁月的悉心教导中,满身戾气的火焰凶兽,终于闭上了它永远愤怒的眼睛。
从那一刻起,过去终结。
喻宵走到师尊面前,将一团东西交给他,青雍子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
“还回来吗”
他就知道这是个好孩子,哪怕自己再痛,只要有人给他整理整理头发,他也会认真地说“谢谢”
喻宵对着师尊,认真地点点头,然后来到了喻青崖身边。
这是他的徒弟,他有很多能被称为师父的人
,但只有这一个徒弟。
他的徒弟是为他而来的,他是他善缘结下的善果。
他的师尊终结了过去,他的徒弟带来了未来,而喻宵自己,只想待在当下。
这是一只记吃不记打的小鸟,一个巴掌一个甜枣,就算挨过所有巴掌,小鸟也要去吃最后一颗甜枣。
因为那颗枣,是甜的。
喻宵捧起他的脸,认真道“等我,我会回来。”
喻青崖上前紧紧抓住他,死也不想放手“师尊”
然而紧握的手指,还是一根根离开了,那只火焰小鸟再次出现,对着整片天空尖啸起来“呖”
祝龙破封后,孤其山下,原本封印它的伏龙潭便空了,现在小鸟自己扎入潭底。
溯源之主,自封于此。
“师尊师尊师尊”喻青崖对着崖底绝望哭喊,就算永远的离别,他都忍下去了,可是此刻,却觉得一刻也无法忍受。
这一切都要怪你,师尊,是你把我惯坏了
喻青崖伤心欲绝的哭了好久好久,直到一个人来到他身边,才擦干眼泪。
尸小元看他哭,呲着大牙乐起来,对着他肩膀重重地拍了一下,嘎
喻青崖
回头,就看见两个狗狗祟祟的人和一条鱼。
葵娘和大鱼见喻青崖已经度过了最丢脸的时刻,立刻扑上来,嚎哭道“魔君大人你可回来了我们可想死你了”
喻青崖看着他们哭天抢地的样子,皱起眉“怎么了”
葵娘和大鱼哭天抹泪,还怎么了你去妖界的时候,怎么也不把尸小元那个混世小魔王带走啊
因为仙妖战场上,魔尊激战祝龙的壮举,魔教现在是越来越有名气,外面倒没什么事。
但尸小元这个小霸王,可是要翻天了啊
以前有喻仙尊削它,它还老老实实,喻仙尊不在后,谁也管不住它了
喻青崖
不能吧,一个这么小的尸魔,能有多坏呢
抬头一看,尸小元正把狐大仙往嘴里塞,狐大仙嗷嗷叫地踩它脸。
喻青崖
看来,以后他得替师尊捶它了。
魔教众的到来,终于唤起了魔君大人的事业心,好好处理接下来的局势。
他想师尊醒来的时候,拥有一个太平人间。
三方势力,各据一方,开启了谈判。
有了大椿娘娘后,妖族的底气明显上来了,谈判也更有力度。
大椿看着人族派来谈判的真简天帝,微微一笑“人族的天道,目前看起来确实毫无破绽,但一个事物,一但成了唯一,就容易腐朽,所以妖族可以臣服于天道的管理,但不会臣服于天庭的管理。”
真简立刻恭敬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喻青崖也淡淡开口“任何种族的魔都要归我,但魔族不属于任何种族,不循任何之法,盛世息隐,乱世当出,全天下的魔都只听我号令,妖族、天族不得干涉。”
真简
“师侄,你凑什么热闹呢”
喻青崖微笑“师伯,谈判场上无父子,何况叔侄呢我其实也觉得大椿娘娘说得有道理,要维持稳定,就要平衡,只有保留斩了执剑人的力量,执剑的人才会永远公正。”
真简
看了看怀里重新变成幼年期的大师兄,将他转过来,悄悄问“大师兄,你怎么看”
大师兄“你知道天道之剑,为什么叫权衡吗”
哇,这可是远古大巫的教诲,真简立刻认真聆听“为什么”
大师兄“因为咱们最弱,谁都打不
过,所以能权衡的时候,就权衡着点。”
真简
哦
就这样,三家各种权衡后,终于权衡出了一致的结果。
大椿凌立于虚空,根芽疯长,将整个妖界和天界缠绕在一起,从此之后,两界彻底贯通,互通有无。
妖族接受天道的约束,人族接纳妖族的融入,两族缠绵不休的战争,到此为止。
魔族的族民,可以来自任何种族,但是不属于任何种族,行世时愿遵守通用规则,但根源上,只奉魔君之令,只遵魔君之法。
在这之上,还有一只凌驾于众神之上,时空之外的小鸟,它是大椿娘娘的儿子,也是青雍道祖的徒弟,还是魔君大人的伴侣。
有它在,就不用担心会走错方向,仙、妖、魔三家鼎足而立的新格局,正式开启。
一切结束后,大椿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天知道一棵树,为什么要为了一只鸟到处跑。
临睡前,她把那棵大梨树,又栽到了天堑崖上。
祝龙一回来,就绞灭了小梨花的魂魄,大椿也没有办法,幸好她一直保留着小梨花的原身。
说起来,当初她和召南王后,算是共同孕育了对方的孩子吧,小梨花一直把王后当母亲,而小鸟其实算是她的孩子。
小梨花一直保护着母亲的孩子,现在将它栽在这里,总有一天,它会回来。
天界平静下来后,人间也即将迎来平静。
天灾频繁大爆发后,人间很快四处揭竿而起,烽火遍地,进入了军阀割据的时代。
几大军阀各据一方,征战不休,现在终于到了分出优劣的时候。
原起于西羌太守手下的仇恩,率先攻进了都城,擒拿了天子,从此之后进退得宜。
当仇家军踏入深宫,已不复昔日之威的帝后,瑟瑟发抖,乌启原想尽力维持天子的威严,而当他看清那个传说中算无遗策的玉面军师后,眼睛差点凸出来“扈扈乔”
扈乔双目如火,怒目而视“是我乌启该是你为我全家偿命之时了”
仇恩手持大刀,屏退左右,护在她身后。
管皇后看清扈乔的样子后,险些晕倒,乌启也如遭雷击,而当他看见扈乔身后走出来的彪悍男人后,顿时又升起了一种别样的羞恼。
原来这个女人在外的日子,攀附上了另一个男人,他虽然不得已剪除扈家的势力,但对扈乔却是真心的,每每想到她,都以泪洗面,她却这样对他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有办法,乌启便将视线转到仇恩身上,咬牙切齿道“你不能杀我,我乃天子,只要你杀了我,必会招致群起而攻,要天下还是要美人,仇将军,想得明白吗”
说完,看向扈乔,游刃有余的一笑,即便是我败了,你也没办法杀我,天下的男人都一样,这个男人,也不会为了你放弃权势
乌启以为他熟悉的那个小丫头,会露出惊怒难言的表情,无助地看向自以为稳妥的靠山。
扈乔却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呵,乌启,这么些年,你还是没有一点长进,用你那比鸡肠还小的肚量,玩弄你引以为傲的权术,我都能走到你的面前了,你以为我还不能杀你吗”
乌启没想到得到的居然是这样的反应,刚要看扈乔是不是在逞强,扈乔已经悠然地继续说下去了“光王的遗脉在我手里。”
乌启
扈乔呵呵一笑“让我告诉你,史书上会怎么写,光王年幼无知,致天怒人怨,大将军扈庸,为国为民,不得已另扶新帝启暂代帝位,光王于封地改过自新,大将军欲重迎光王,恢复正统,启却生狼子野心,为据帝位,杀光王以谗将军,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大将军女独自脱生
,复真相白于天下,你个史书共戮的乱臣贼子,篡位之人,亡国之君,跳梁小丑,如何杀不得”
乌启震惊地向前爬了几步,似乎不相信扈乔居然如此狠绝,他将最后希望看向仇恩,仇恩也咧开一个微笑“既然江山都可以在我手中,美人如何不能得兼窝囊废才要二选其一,而我,全都要”
乌启惊恐的声音响在身后,扈乔却头也不回地走出大殿,深吸一口气“我要他生不如死”
“好”仇恩从背后跟来,这么些年,他们并肩作战,共同打拼,这点小事又何足挂齿。
但是仇恩看着扈乔,眼睛里的情愫再无法掩埋,他看着她,用力道“但我可以既得江山,也得美人吗”
扈乔看着他,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这么些年生死相许,她如何不知他之心
可是
“我是扈庸的女儿,我不会让这个名字埋没,所有人都会知道,我曾经是某个亡国之君的皇后。”
“那又如何皇后我就不配娶了吗”
“从没有新君娶先皇后的先例,如果你这么做,世俗礼法”
仇恩却打断她“以前没有,以后就有了,世人最好糊弄,大不了我随便找几个人去市井散播消息,言称扈大将军之女是天命凰女,必属后位,得之,即成帝位”
扈乔
“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的”
仇恩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抱起来举在怀里“军师教我”
扈乔被他莽撞的动作惊得惊叫连连,只能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不过最后,还是笑出声来,此后余生,终于有人可以相拥了。
仇恩夙愿得偿,得意忘形,然而突然间,动作停住了。
缓缓转头,树上站着一只红眼小家雀。
仇恩
这鸟怎么每次来得都那么是时候
扈乔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转头跟着看去,就看见了一只阴沉沉的小麻雀。
原谅她用“阴沉沉”来形容,实在是这个麻雀蹲在树上看人的时候,太像人了
仇恩老老实实地将扈乔放下,谄媚道“雀神,您又来啦,乌鸦大神呢它老人家没跟您一起来啊”
小麻雀
你怎么那么会说话呢
看着一言不发的小鸟,仇恩也有点忐忑,小心打量着它“我与乔姑娘,哦不是,扈姑娘两情相悦,想要结为连理,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座婚,您应该不会不同意吧”
小麻雀低头看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飞走了。
仇恩
看见了没那只家雀是不是在对他翻白眼
仇恩震惊了半天,最后看向扈乔“你说有没有可能,那只鸟是咱爹啊”
扈乔“咱爹”
仇恩
因为看起来很像老丈人啊
他却不知道,在他们旁边,一左一右地站着通明山府君和他夫人。
夫人双眼含泪地看着女儿,而通明山府君则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婿。
你老丈人在这呢
等你死后,好好会会你。
小麻雀一头扎回孤其山上,简直要气死了
这年头连傻大个都能在他面前秀恩爱了等师尊回来,他一定要秀死他们
变成人形的喻青崖,坐在潭边,眼泪一滴滴打下去。
所以师尊快回来吧
你不在,他们又欺负我了。
“咚。”平静的湖面溅起一层涟漪,很快又归于平静。
喻青崖已经不知道往
潭底丢了多少石头了,却始终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动静。
好懒啊,那只笨小鸟,怎么可以一睡这么长时间呢
又伸出手,“咚”,将一颗石子丢下去。
石子在水面上溅起一圈圈涟漪,喻青崖无精打采地等它散去,然而出乎意料的,这圈波纹,迟迟没有散去。
喻青崖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就在他站起身时,平静的湖面涟漪越来越大,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破水而出
喻青崖看着这个熟悉的身影,眼眶逐渐湿润,蓄力,准备,发射
“师尊”
一个猛扑,喻宵接住了他,将他抱在怀里。
喻青崖的眼泪一下子飚射出来“师尊你终于回来了”
喻宵将他搂在怀里“嗯,我回来了。”
“呜呜呜”
喻青崖用尽最大的力气嚎哭起来,将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喻宵拍着他的脊背,任他哭着,是他离开太久了。
不知过了多久,喻青崖打着嗝看向师尊“师尊你是怎么醒的”
喻宵将手摊开,眼睛柔和地看向他“是它唤醒了我。”
喻青崖看着熟悉的石子,眼泪又忍不住流出来,原来师尊知道,他的每一份想念,师尊都知道
将石子用力攥在师尊手中,泪中带笑地看着师尊“师尊,这是你离开的那些岁月,我想你的证据。”
喻宵看着他的手,又看着他的脸“这么说,这颗石子,是你丢的”
喻青崖用力点头
喻宵看了他一眼,抬起另一只手,立刻出现了一堆小山似的石子“那这些呢”
喻青崖
喻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被埋石头里了。”
喻青崖:
“不会都是你丢的吧”
喻青崖:
两道身影崛地而起
“师尊你听我狡辩那些都是我爱你的证据”
嗯,喻宵扛起刀,乖,别跑,师尊也爱你。
狐大仙抬头看着两道飞蹿出去的光影,摇摇尾巴,哇哦,又是恩爱的一天呢。,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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