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 其他小说 > 东家[民国] > 138. 大结局 宋旸谷早上起来会打球,羽毛球……

138. 大结局 宋旸谷早上起来会打球,羽毛球……

聪明人一秒记住 笔搜屋 www.bisowu.com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m.bisowu.com

    一秒记住【笔搜屋 www.BISOWU.COM】,无弹窗,更新快,免费阅读!

    宋旸谷早上起来会打球, 羽毛球,认识了新的朋友,男男女女都有,但是早上起来能约着一起打球的, 就一个先生。

    两个人时间就很早, 然后打完球回家洗澡换衣服,球场的话, 离得很近, 住的也很近。

    早上起来六点钟到七点钟, 基本上三四十分钟就差不多了。

    打的酣畅淋漓的, 打球嘛,就得找一个实力差不多的, 不然打着打着没劲, 没感觉, 会觉得吊打一方的时候,下次就想换人了。

    宋旸谷各种运动其实都很好,他从小起步就比别人早很多, 自己也锻炼很多年,现在只不过是捡起来。

    两个人很有意思, 打累了就一人一瓶牛奶, 份量很大的, 坐在地上铺着外套的, 先喝牛奶。

    你要是说成功男人上年纪之后, 有魅力有钱是真的, 更体面也是真的,但是要说想法更多的话,可能不能代表全部。

    是真的没有自己太多的想法的, 你说的漂亮小姑娘,应付各种饭局,包括出席各种场面,他们两个是不会有这些多余的精力的。

    这位先生跟小洪先生也很熟悉,都是朋友的朋友,即便没有见过也听说过很多次的,“洪先生这次回内地去开庭的,为了老洪先生的事情的。”

    老洪先生是被枪杀的,好多年了,现在都新社会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小洪先生还是把手里面保留下来的资料递交过去了。

    有点可笑,宋旸谷想了想,“他自己混规则的,涉黑的,不应该去的。”

    你自己不干净的,去举证的话,会不会引火烧身啊,一般过去事情都不会再提起来了,现在政治环境很敏感的,“前些日子大火,村屋烧很多,几万人没有地方住要安置,内地政治环境又严苛起来,他这样子跑内地去搞事,港督焦头烂额也很差劲。”

    现在香港的话,这颗明珠是有些黯淡的,但是不可否认,在过去的十多年时间,是它发展的最好的时间。

    包括在对内地的态度跟关系,对外的开放跟包容上,以及自身的经济发展上面,都是非常对标国际的。

    要一跃成为最国际化的大都市,但是它跟内地政策是息息相关的,现在内地的政策在收紧,各方面的限制越来越多,加上一些政治原因,内地很多人全部涌入香港,但是没有配套市民待遇跟大屋。

    人口过多,就会失业,失业最大的危险因素,就是会导致。

    当前的话,是香港最不安稳的时候,前些日子的大火让这个地方更飘摇了一点。

    所以洪先生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奔波回内地举证,不太合适,宋旸谷觉得不太合适的。

    但是他不会想太多,洪先生是个场面人,场面人做事,不是一直讲利益的,回家之后跟洪先生家里通话,管家有接,“上海在审判,直接回上海的,宋先生您那边如果有资料的话,可以一起转接给我们先生,他这次决心很大的。”

    坏事有做吗

    有,肯定有,杀人放火有做,混道上的没有不做的。

    但是在特殊情况下,道亦有道的,小洪先生最忍气吞声这些年,就是老洪先生当年被枪杀,因为日本人的袒护,宁先生那边一直没有定罪,就跟当初老袁大人被日本人杀害一样,湮灭在历史里面去了。

    但是宁先生已经死了,在宋旸谷等人离开上海之后,他只手遮天,引起公愤,最后被地下组织暗杀在上海街头,遭受媒体口诛笔伐,如今即便已经死了,小洪先生也不会放过他名誉的。

    宋旸谷想了想,找出来那本册子,当初他在四川逗留很久,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是许老官当年拉出来的队伍,牺牲前的生死簿,现在翻开看,已经微微泛黄。

    在将将升起的太阳中透着陈旧的黯淡,他记得很仓促,最后水笔没有水,他用炭烧的木棍写的,年龄、籍贯、名字、家庭人口,就一行行简单的勾勒人物身份的特殊标记。

    最后一页是手印,签名,大多数是手印,在今天早上看起来,依旧鲜艳的刺目。

    他合起来,跟上海那边通电话,委托给洪先生,“留在我这边很多年,我有做一些事情,但是能做的很少,他们应该有更好的存放的地方,博物馆或者是档案馆,烈士陵园也可以,无论什么组织的,只要打国战的,应该有客观对待的。”

    洪先生吃惊,他刚到上海一天,马上要会朋友的,没想到宋旸谷竟然有这样经历,“你后生怎么不开口,竟然这样沉得住气,我如果是你有这样经历,上海滩的月亮是都要听我说一番的,竟然现在才拿出来讲。”

    实在是觉得这样朋友难得可交,又喟叹自己年纪大没事做,“这个事情交给我,我有认识的人也好打交道,现在内地管理很严苛,对我们很谨慎的,这也是应该的,要,我一定用心做,不枉费这些流血流泪的人。”

    挂了电话就跟身边陪同的朋友讲,“寡言君子,名不虚传,伉俪情深也就罢了,就连品行都是一样的,重情重义也就能做到如此了,真是让人钦佩。”

    他用心去处理宋旸谷交代事情,前面人命都搭上了,后面还活着的人跑跑腿做做事,又算得了什么呢,举手之劳不值一提罢了。

    派人去取,然后亲自送到上海去,联系上海文物局那边,还有档案馆都同时有联系,并讲宋旸谷这些年来帮扶事情一一讲清。

    当局很受震动,高层的思路一直是非常正确且真挚的,知道这个事情也很感动,派人到四川去核实,确实是打上海会战时候牺牲的烈士,这些年幸存的很少,但是都有讲宋先生。

    “去打仗就没回来,说是死了,过了两三年,有一位宋先生讲认识我儿子,挨家挨户打听,问到了就给钱,说是抚恤金,然后讲每年都打钱。”老太太腿不好,得双拐,年纪最大一个了。

    讲起来还是哭,哭自己儿子,哭宋先生,“从今以后,每年都打钱,开始我们以为是政府给的,宋先生没讲,后来日本人来了又走了,再后来旧政府没有了,都换了,还是有钱,有时候会晚。”

    有去取钱的,然后回款地址就不一样,时间这样长,就发现了,汇款人的话,可能是宋先生自己做的,“一直想谢谢他的,他那年来买了十斤猪肉,跟我讲,我儿子喊他买的,要我过寿用,又托人带我治腿。”

    想起来,总觉得这个世界上,好心人太多,好人太多。

    哪怕她独苗的儿子没有了,但是活到这个年纪,依然是饱含着赤城去虔诚善良感恩地活着,觉得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政府也越来越好,政策也越来越好,对老百姓,越来越照顾。

    上海文物局那边做的特别的到位,也很受出触动,调查时间差不多有半年,跟北京那边档案文物局一起,全社会征集相关资料相关线索,不仅仅是为了宋旸谷,而是尊重爱护先烈。

    不过可能因为通讯不发达,知道相关渠道的人少,征集到的内容也很少,但是全国各地有很多信件资料邮寄,也有很多寻亲的,政府机关是尽量越做越全面的。

    每一封来信都有认真记录认真回信,真正做到了为人民服务,真诚对待工作的,很认真仔细。

    查二爷揣着手,掏出来报纸,问人家北京文物局那边的人,“是你们要找历史档案资料的是吧给报销路费是不是”

    他以前略不显得贵气但能看得出来往日体面的长衫已经脱下来了,换成了四个口袋的中山装,头发花白而身体略显地弯曲,说话却还是带着贫穷烙印下的斤斤计较,“我可跟你们说了,我溜溜地转车了半天,中间等不到车我还自己腿着走的呢,车票都在这儿呢,得有三毛五呢。”

    掏出来车票,给工作人员看,工作人员绝对的好脾气,到接待室接待,非常热情接待的,为人民服务,为大家服务,不是一句口号,真的是发自肺腑的拿着热爱,“您来是干什么的呢,大爷,我看您带着个画轴呢”

    查二爷嘿然一笑,带着许多年的得意,“小子,看着,我可给你开开眼了,你瞧瞧,你仔细瞧瞧,这是什么东西”

    一个巨大的画轴,打开之后,粗一看不过是花鸟画。

    只不过就是大,桌子上铺不开,他曾经有个画棚子,在南城卖画为生,是个老祁人。

    也曾经落魄到后来,连画棚子都开不下去了,开始跟他的弟弟查四爷一样,糊风筝典当家具衣服,把祖产最后一点点油水全部搜刮干净。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这样一个过日子清贫又仔细,甚至抠搜斤斤计较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毕生所学所热爱的画技,把上面那层花鸟画剥开。

    里面是另一副画

    真是高超。

    高超的想法,高超的画技,更高超的是他的裱画手艺,真是绝了。

    他站在那里娓娓道来,连他身上所有的蜷曲跟不平,都慢慢地,舒展开来了,他变得丰盈充实,像是有乌黑的头发,白皙又青春的血肉,像是他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般地。

    “这个,是打从日本人进了北平,我就开始记录下来的,时间地点人物生平事迹,北平出现的人物义士,前后大约十五年吧,都真实详实地记录下来了,一丝不差,分毫不虚”

    说完最后下巴微微抬起,这个瞬间,他像极了哪个旧读书人,桀骜又清高,带着清澈的书生气,却厚重的气节跟执拗。

    什么人,能记载十五年呢。

    就算能记录十五年,什么人又能观察十五年,跟个史官一样地,一笔一划地记载下来呢。

    谁有这个耐心跟毅力呢

    查二爷做到了,这个人做得到,而且很浪漫地凑齐了一百零八个,“我虽不才,但是当年地下工作者很多跟我接触,我也曾干过二三大事,具体可找黄桃斜街荣家,他们曾经受我委托藏匿过地下工作者。”

    “因此,我此前刚好一百零七位,未免不好听,便觍居末位,凑个一百零八,恰如水浒好汉,我算是个添头吧。”

    客气至极,谦虚至极。

    仔细研读下面那一副画,密密麻麻的都是历史,其中就连布谷妈妈遇害事情都在其中,可见全面用心。

    舒扶桑,高居第六,外号“金算盘”。因为其当年资助两位流亡学生,并且此后数十年捐助资金,前后约七十六笔,黄金法币铜元均有,查二爷甚至都折合成现如今货币,“她出钱最多,因此我迟迟不来,就是因为核算金额的,按照现在的购买力的话,光我知道的在北平的捐赠,合计约为三百九十七万。”

    “我昨儿晚上又核对一遍,不过如今联系不上她,她算学无双,幼从名师荣师傅,乃是山西晋商之后,绝学袖里藏金至今已少有人知道。不过后来听说她至今仍旧捐助国家建设,具体不详,我这个只是记载北平日占时期,你们还是要再进一步联络核实的。”

    宋旸谷,居一百零一位,外号“寡言君子”。这样的排名,二爷有自己深思熟虑的考虑,“他们夫妻,北平伉俪之典范,当初偷梁换柱保全北平财税金库,跟日本人斡旋,险被暗杀,流亡南边,按理说该靠前一点,但是其活动多在南方,不如其太太在北平时间长,且贡献大。”

    表达的很婉转体面,宋旸谷在北平时间不如扶桑时间长,没有后期艰苦卓越地奋斗,而且扶桑出钱,这些资金支持,绝对在任何时间都起到了大作用,有钱好办事,查二爷深受没钱之苦。

    字字句句,斟酌考究,二爷算是把这个事情做到极致了。

    按照自己的思路,自己心里的一杆秤,衡量北平这些年的大小人物,走卒贩夫不论身份地位,不论年龄大小,均有入列,编辑成画中之画,悬挂家中,这些年未曾损坏,也未曾被日本人发现。

    他领了车票钱,工作人员倾佩他,又自费添置一顿午饭钱,多两角钱能吃一顿面条,二爷欣然接受,自顾转身去买了个烧饼,站在门口手托着吃。

    隐入尘烟,正如他给自己起的名号,“无名先生”。

    这些事情,是差不多两三年年之后,扶桑跟宋旸谷收到表彰书信的时候,才知道的。

    一人一封,官方致谢。

    扶桑那天从美国回来,跟家里人吃晚餐,当着全家人的面,郑重地读。

    宋旸谷微微笑着,看着她,这个季节,香港在慢慢稳定下来,跟内地接触也渐渐放开,联合起来办菊花展览,经济带动下的文化交流非常活跃。

    据说菊花品种有几百种,更有珍惜品种,二太太喜欢菊花,按照北边习俗,秋天是赏菊花的,按照中国古人的习俗,中秋也确实是菊花的盛宴。

    他选几盆,摆在床边的高几上,佣人跟老三讲,“不要动,花开正好的。”

    转身老三就双手抱着根茎,吃奶劲儿往外拽,里面是松针养护,一下就拔出来了,然后他再放回去,有事没事去拔出来,放进去,放进去,拔出来,第二天就蔫吧了。

    宋旸谷就有点纳闷,他等扶桑回来看看的,扶桑跟他讲买花头大的好看,这一盆最大。

    结果今晚老三在拔,他就给看见了,从餐桌上直勾勾地看过去。

    老三玩呢,他妈读信,他不识字文盲,只认识12345,超过5就有点难办,因为他一只手只有5个指头。

    因此无人关注,无法跟哥哥姐姐一样捧场,宝珠还要自己站在中间再念一遍呢,她念的新奇又快乐。

    读信听信的孩子,布谷可能理解更深一点,宝珠大概是不太理解其中官方的意思,一字一句的书面语,一字一句的平平无奇的语态后面,曾经代表着,是怎样的惊涛骇浪,是怎样难忘的流金岁月,是怎样的代价跟付出。

    全家人听的热泪盈眶,二太太一个劲地擦眼泪,口口声声跟扶桑讲,“现在政策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内地去,要做建设到哪里是一样的。你在美国也有十年了,要五十岁的人了,也应该退休了,我们回北平去,带孩子们也回北平去。”

    二老爷去年已经去了,脑部已经全是阴影肿瘤了,但是最后大脑一直清醒,医生都感叹他意志力顽强,最后却是回天乏术,各种器官都在衰竭,不是一个器官的问题,是年纪的问题。

    二太太年纪越大,便总想回北平去,她在山东许多年,却从不喊着回山东,也不喊着回上海,也不想留香港。

    因为在北平的日子,是小桥流水一样的日子,新奇的儿子陪伴在身边的,最轻松的一段日子。

    在山东她是大门不出带的宋家二太太,在上海,她是宋家二老爷的正房,在香港,她是宋家两位少爷的母亲。

    在北平,有宋家大伯母陪伴的那一段岁月,她拉着宝珠的手说,“像是歌儿一样,像是女歌星甜蜜蜜的歌。”

    宋旸谷跟扶桑,当天晚上,难得地拍了一张合照,两个人肩并肩坐在两把椅子上,布谷新学摄影,拿着相机在拍。

    在相机里面看很久,停顿了一下,“爸爸妈妈,可不可以靠近一点”

    现在比如很流行的照片,胳膊搭起来,或者拉着手,或者亲吻脸颊之类的,很亲密。

    但是两个人都不动,只是头,微微地更近地凑近了彼此,微微歪着头向内,头发丝都快碰到一起去了。

    布谷就笑了笑,就这样吧,他们总是这样,各自坐在椅子上,椅子旁边摆着就两盆菊花,开的正艳。

    两个人微微倾斜着脖子,向着彼此靠近,不远不近,近的人觉得远,远的人觉得近,就这样的距离,各自交叉双手在小腹前,端庄而隆重。

    得体而温婉,宋旸谷少有的,一点点微笑。

    扶桑笑不露齿。

    如此合影,走过一生。

    这一生,舒扶桑跟着宋旸谷,颠沛流离过,扛过枪杀过人,幼年在他家做工,多有挤兑苛责,青年之后成婚,多有摩擦聚少离多。

    但终究这一生,宋旸谷婚后,没有对她发过一次脾气,没有想过分离过一次,纵有磨难千千万万,纵有危机四伏四面楚歌,二人真如查二爷所形容,伉俪情深。

    往事多云烟如海,如今二人垂足坐高堂,照旧明镜高悬,初心不改。

    舒扶桑这辈子听过最浪漫的一句话,是我在,一直都在。

    宋旸谷这辈子听过最浪漫的一句话,是宋旸谷,舒扶桑喊的每一个他的名字。,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isowu.com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