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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场比赛开始, 看台中场休息的躁动久未平复。
迟雾看着手机上的那行信息,看了五分钟,心跳依旧很快, 胸口燥动,脑子里把他发的这几段话挨个顺了遍, 手心微微出汗,随后熄灭屏幕, 继续抬起头,把视线放在场内。
邹风嚼着薯片, 看迟雾一眼“你俩通什么信呢”
“”迟雾没理他。
上半场的体力消耗已经很大, 明显的, 下半场双方较量的节奏已经没之前的快。
迟雾弯腰从购物袋里又拾起一罐啤酒,视线边紧跟着谈屹臣边手上用力“咝”的一声把啤酒打开,啤酒沫涌出, 但不多,只稍稍漫出在罐口,迟雾递到嘴边, 把漫出的那口啤酒沫子喝掉。
时间已过大半,计算机院的比分一直落后。
球场, 谈屹臣站在中场的位置, 汗水顺着后脑勺的湿发流到后脖颈、手臂,手里带着球,运至分线外体前变向把人过掉后跳投利落拿下两分。
看台一片欢呼。
“看得我都紧张了。”一旁的宋梓撂下从邹风那传来的薯片, 也不吃了,全神贯注地看着下面“打得真不错。”
迟雾点头。
比赛拉近尾声,看台几乎已经没人说话,紧张刺激地观看赛况, 视线紧紧跟着场上跑动的人影。
计算机要输,但谈屹臣在追,经管院在防,双方都把体力拉到极限,死咬对方不放。
眼看着经管院又进了一球,比分再次拉开五分,局面几乎定下来了,但整场球赛已经因为双方的追逐被玩出了一种比分之外的东西,看台上的人心跳都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诶迟雾,咱们来看看谈屹臣能不能卡最后一分钟再进一个球。”邹风笑着招呼她,手肘搭在腿上,身体微往前,摆出一副拭目以待的模样。
连迟雾也把手里的啤酒往下放了放,目光看着球场。
场上光线明亮,深褐色的地板反照头顶的射灯光点,谈屹臣又拿到球了。
他盯着对方的球框架大口喘着气,像是隔着几十米远把呼吸声传到了迟雾的耳朵里,身上全是汗,对面的人紧盯他不放。
双方拉锯间谈屹臣抬头,隔着球场遥遥看了一眼迟雾,迟雾知道他想进球,赢不了他也想进。
接着他和队友对了个眼神,运着球,跟防守他的人虚晃一下紧接着把球传给控球后卫,控球后卫接球后往反方向跑,跑出空位,紧接着被另一个盯防,踩着最后五秒钟把球又传回到了谈屹臣手中,他转身过防冲入对方篮下起跳暴扣
球被大力扣进篮中,篮筐晃动,同一时刻哨音“嘟”地一声吹响。
球赛停止。
压哨扣球。
“哥们牛逼”
“帅炸了靠”欢呼声和遗憾声同时响起一片,全场大片起立掌声雷动,尖叫声久久回荡在篮球馆上空。
谈屹臣落地后顺手接下落的篮球,紧接着转过身,整个人汗津津的用右手捧着篮球往前走,球又在手中自然滚落在地,笑着和队友挨个对拳。
输了,但迟雾知道他打得爽,酣畅淋漓的爽。
“帅啊。”邹风眼神炯炯地看着场下,也弯腰拾了一罐啤酒,打开,举起来和迟雾碰杯,蛮有意思的来了句“honor to the end。”
光荣奋战到最后一刻。
迟雾勾着唇,目光放在场下,谈屹臣跟队友打完招呼后和对方球员也挨个对了下拳,边抬手擦着脖颈上的汗边笑,左手晃着篮球背心的下摆扇风,晃晃荡荡地露着一小截侧腰,看得她口干舌燥。
她偏过头,拎过放在座位中间的小半瓶啤酒喝了两口,把那点燥意压下去。
一直到谈屹臣和对面篮球队长拍了下肩,俯到对方耳旁说了句话,场上的事理完了,他才抬起头,朝看台上的迟雾勾起唇角。
迟雾挑下眉,翘着二郎腿下巴微抬看他,抿着唇,眨眼,给他传递了个“答案没有咯”的眼神。
场下那人面上倒没多少可惜的意思在,懒懒散散地站在场中跟她对视了几秒后被人喊着退场,边往后退边手上掀着衣摆扇风。
谈屹臣勾着唇,身上的汗还没干,漫不经心倒着走的样子勾人得要死,紧接着跟她对了个口型,嘴巴一张一合,就个字
“我、爱、你。”
真他妈会啊。
“哟。”邹风笑着往后靠,嘴也欠“这是跟我说还是跟你说呢。”
迟雾看他一眼“你有病吧。”
有病就去治,真服了这两个了。
看台上的人逐渐散场,邹风领着她一块到后头的休息室门口等谈屹臣。
看着这人拿个手机,把对面球队的人挨个扫了一圈好友,邹风看她“知道这人是打算干什么吗”
迟雾抬头撂他一眼“干什么。”
“等后面有时间再约一把,赢回来。”
迟雾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其他球员已经俩俩拎着包离开,路过迟雾时约好了似的嬉皮笑脸地打招呼,谈屹臣把刚才换下来的球服塞进包里,拉好拉链,拎起来单肩背身上,拿过一旁的外套朝迟雾走。
待会球队有聚会,邹风不打算凑这热闹,也没这会给这俩当电灯泡的想法,打了声招呼人就走了。
出球馆,谈屹臣抬手搂过她,故意把大半个身体的重量往她那压“怎么样,刚才帅不帅”
“帅。”迟雾配合地夸了个字,被压得站不稳,提醒“但你输了。”
“嗯。”他笑了声,不赖账“一个要求,随便你提。”
“好。”迟雾点头“让我想想,想好了告诉你。”
“嗯。”
球队聚会先前就已经说好,有女朋友的可以带上,迟雾直接被谈屹臣拎过去了,说这种球队最喜欢在一块通消息,迟雾今天跟他去,明天全校都能知道他俩是一对。
他就图的这个。
要喝酒,就没开车,直接打了个车往酒吧去。
路上,迟雾手肘撑着车窗边沿,手指顺着微卷的发梢,偏过头望了谈屹臣一眼,想起邹风刚给她的解释,不信邪地问了一遍“你刚加对面球队微信干什么”
他笑,嚼着口香糖坐在旁边,懒着嗓子回“留着以后约。”
“还真约啊”
“对啊,早晚赢回来。”
“好胜心这么强”
他笑,又“嗯”了一声。
迟雾眼神瞄着他“你以前打球输过吗”
“当然输过。”谈屹臣看她“不过基本后头也都找机会赢回来了。”
“真幼稚。”
“幼稚死你。”
“那打架呢”迟雾打量着他“输过没”
听到这个问题,谈屹臣收起手机,默了两秒,人往椅背上靠,才开口“输过。”
“输过几回”
“一回。”
迟雾手指抵在耳后,想着上次谈屹臣抡楚勋的样,吓得她大气不敢出,想不到这人打架输是什么样的,问“怎么输的”
“怎么输的”他叹声气,不算正经“对面人太多了。”
迟雾看他“人多你还上,傻逼吧你。”
“就是傻逼。”谈屹臣也侧着脑袋笑,下巴往衣领子里缩“年轻,冲动。”
“换现在还上吗”
“上啊。”他笑“现在也上。”
迟雾拿他没辙“活该被打。”
谈屹臣点了两下头,笑笑不说话。
车开到酒吧门口,才下午四点,除了他们球队,全场几乎没什么其余人到。
布鲁斯调子的歌往外哼,黄蓝色的灯光扫在人身上,算个还算清净的吧。
谈屹臣撂下包,随便挑了个位置坐,迟雾坐他身边,人员挨个来齐,不一会桌上就上了两排酒。
这一场不仅是计算机院球队的,还有经管院的,包括没能上场的替补,都来了,大概七八个人都带了女朋友,差不多小二十个人,围在一起还挺热闹。
刚打完球,那股子热血气还在,整局都玩得挺嗨,迟雾坐在那,点了两杯酒,谈屹臣跟人喝完后就转过头看她,看了会儿,拿过一个宽口杯,把杯子里倒满分之二的啤酒,接着拎过威士忌给她倒了一小杯往下沉,调了杯深水炸弹出来。
“挺会啊。”迟雾看他,想起这人上次生日会上摆了几排的这样的玩意,把小杯子架在宽口杯中间,手一扫,威士忌挨个往啤酒杯子里掉,酒沫子溢满桌。
球队已经来过一轮,谈屹臣被灌了其实挺多了,这会就笑吟吟地撑着脸看她。
两人今天心情都好,迟雾看了眼他微红的脖颈,知道这人上脸了,笑了下,也没打算放过他,到吧台调酒师那儿要了点杜松子酒,柠檬汁,石榴汁,和一瓶冰苏打,有模有样的摇了两下,最后苏打水加满,给他调了一杯非斯杜松子酒。
杜松子酒是烈酒,有松香,调出来的酒口味清爽。
谈屹臣垂眼看了两秒,接着拿过,一口干完,笑着把杯口倒扣一下给迟雾看。
迟雾挑下眉,把他刚才调的深水炸弹拿过来尝了一口,坐那儿侧着半边身子边仰起脖颈看着他边喝,那副带劲的样看得人心痒。
喝完,迟雾学他做同样的动作,杯口倒扣,一点酒也没赖。
谈屹臣抓起她垂在腿侧的手,跟她十指相扣的握住,低声逗她玩,喊她宝贝,宝宝,老婆。
“谈屹臣。”迟雾看他“你这个人,真的很会得寸进尺。”
“嗯。”他承认。
歌还在摇,前半场谈屹臣被队友灌,后半场被迟雾灌,她调出一杯,谈屹臣就喝一杯,等大家喝得都差不多了,谈屹臣就坐在那,手腕搭在膝盖上,冷白的皮肤透着酒精燥出的微红,人已经不怎么说话了。
迟雾知道他是醉了,这人醉了的时候,特安静,也特能唬住人,光看表面像是还能再喝两场。
散场后,酒吧外雾蒙蒙的下起小雨,灯光在深秋夜景中迷幻交错,迟雾打了辆车,把谈屹臣带回自己那。
坐车全程,这人都是一言不发地靠着车窗,指关节撑着额头闭眼,光看这样子就醉得够彻底。
迟雾乱七八糟的什么都给他调,各种酒混在一起喝下去的滋味当然不好受,进了家门,谈屹臣自觉地坐到沙发上,醉了也不给人添乱,手插在棒球服兜里,靠在那缓神。
迟雾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酸奶递给他,又给他冲了杯蜂蜜水放他跟前,接着就不管了,自己去浴室洗澡。
外面小雨打着玻璃,淅淅沥沥的留下一道道水痕,客厅灯没开,房间是跌跌宕宕的昏昧。
谈屹臣没喝迟雾倒的蜂蜜水,而是拎过一旁迟雾不知道什么时候喝剩的白兰地,拿过茶几上的酒杯,自己给自己倒了杯,仰头喝完,接着站起身往浴室走。
迟雾腰都要断了,第一次全程从后面,腰上被这人掐出了淤青,膝盖跪在瓷砖上磨得通红,也是青了两块,没轻没重。
等到结束,她围着浴巾坐在那边吹头发边发愣,心想着这人体力真好,白天打完那样一场球赛,这会还有多余的精力。
房间内很安静,只有雨滴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的细弱噪音,从浴室里出来,谈屹臣又坐回沙发上,头发湿漉漉的还没吹,垂着脑袋一声不吭,跟刚才在浴室胡作非为的仿佛不是一个人。
“不去睡觉吗”迟雾蹲到他面前,轻声问。
谈屹臣摇头“不睡。”
她弯下唇“那我去睡了我困了。”
“嗯。”
临走前,迟雾又不放心地问了句“要是想睡觉,能找到卧室在哪吗”
他点头,手往斜后方指。
还行,只是醉,不是傻。
夜间小雨还在细细密密的下,温度又在降温,迟雾把肩后的长发松松垮垮的挽起来,躺在床上,刷了半小时手机,搜索安全期不戴套中招的几率有多大,看了两条,不怎么放心,又从床上起来,在衣柜里翻出厚外套,准备去小区外面那家二十四小时营业药店。
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会还得自己去买药。
活该折腾。
她拉开卧室的门走出去,打算先跟谈屹臣说一声,还没开口,就见光线昏暗的客厅一角,谈屹臣沉默地坐在那。
迟雾想了几秒后微皱眉,抬脚朝他走,走到跟前,见他正垂着头,手里握着杯酒,正在看她的日记。
一本被她压在书架最底下的日记,写满了“讨厌谈屹臣”五个大字,不知道怎么被这人给翻出来了。
“怎么还在这坐着”迟雾站在他身侧,嗓音很轻。
没理她,谈屹臣坐在那人很沉默,大半个身体都没在黑暗里,这会的状态像是陷入了某段回忆中,久久出不来,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声开口“不是说好了一起去十七中的吗”
他“为什么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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