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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时衍接住了那个承装口脂的白玉瓶, 本该是光滑冰凉,在她袖兜里揣久了,触之温热。
他一手捏住汤幼宁小巧的下巴, “谁要吃这个”
他的视线落在她殷红唇瓣上,目光灼灼。
“你就是喜欢吃, 不许说谎。”汤幼宁竖起细白的食指, 一副看透他的模样。
薄时衍轻哼一声“小傻子。”
这个称呼可把人惹恼了,她嗷呜一声扑上来, 跳着巴在他身上。
薄时衍很自觉地一手扶腰一手捧臀,免得她栽下去。
汤幼宁两手攀住他肩膀, 张嘴就咬。
一口啃在他下颚处, 洁白细密的贝齿, 在那俊颜上留下一小圈牙印, 明晃晃的很是嚣张。
“学会咬人了”薄时衍轻哼一声。
汤幼宁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你也会咬人, 为什么我不能咬”
“嗯”他抬了抬眼皮“我何时咬你了”
“就前不久,”她不仅记性好,还挺记仇, 当即道“在我腿侧咬了好几口。”
细嫩的皮肉那般敏感, 他居然挑那里下嘴真是可恶
薄时衍闻言, 似笑非笑“需要给你咬回来”
“不用了, ”汤幼宁给他添了一笔新仇,控诉道“你嫌弃我不聪明”
她才不要被人叫做小傻子呜呜
“你确实不聪明, ”就着抱住她的姿势,极为方便薄时衍低头索吻,“我喜欢吃的是什么用你的小脑袋好好想想。”
丢个口脂给他有什么用
他的薄唇流连在她嘴角,若即若离,一触即分。
汤幼宁顺着他的话思索起来, 红粉粉的小脸蛋,逐渐染上一层昳丽艳色。
“想到了什么”薄时衍嗓音微哑,垂眸问她。
“可以给你吃,”她用水润润的黑色眼睛望着他,小声道“一开始是舒服的,后面不好”
嘬过火了肿圆了就有点疼。
再没有人比汤幼宁实诚了,问什么就答什么,坦荡率真,半点不扭捏。
她也懂得贪欢,让她感觉高兴了,自己就凑上来。
乖得能叫人一口吞掉,塞进肚子里才踏实安生。
薄时衍再也忍不住,以口封唇,堵住她的小嘴,叫她说不出那些撩拨人心神的话语来。
两人在房间里待了好半晌,湘宜把醒酒茶送进来,薄时衍喂汤幼宁喝下,渐渐清醒不少。
“看来知道你的酒量了,两壶就晕。”薄时衍拿出手帕,擦拭她的嘴角。
汤幼宁捧着红扑扑的脸蛋,道“我那次好像不止喝了两壶”
她喝酒的次数就这么两回,没什么经验。
“如意楼的果酒劲头大一些,休息一会儿,该下去了。”
薄时衍打开小白玉瓶,指尖挑起红艳艳的脂膏,替她把唇色补上。
汤幼宁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有过上次,这回涂抹得稍微熟练了点。
她问道“乐萝还好么”
“估计还躺着。”薄时衍喊了湘巧进来询问。
湘巧回说县主身旁的婆子丫鬟在伺候,已经灌了醒酒汤,等会儿就用小船把她送回去。
“我去看看她”
汤幼宁坐不住,立即要往隔壁跑。
湘巧伸手搀扶,“娘子,你自己脸色通红,还是歇着吧”
“我没事。”汤幼宁酒气上涌,步伐不稳,但脑子挺清醒的。
这时,湘宜敲门入内,笑道“王爷,娘子,郡王府派人来接县主了,小船等着呢。”
既然来接,就不必特意送了。
薄时衍把汤幼宁按回矮榻上,“你乖乖待着,湘巧湘宜去帮忙搀扶一把。”
不必吩咐,摄政王府这边也会好生安排,送走娇客。
喝酒后吹风怕着凉,小县主被裹得严严实实,身旁伺候的人好几个,簇拥着下楼去。
乐萝方才喝趴下了,现在倒能被扶着走,若是瘫倒起不来需要人抬,反而麻烦。
湘巧湘宜护送着,看人好好上了郡王府的小船,驶向对面画舫,才算完成使命。
正要回去交差,忽听身后惊呼一声“县主”
伴随着一道噗通声响,几人连声惊叫,瞧见乐萝坠入冰冷河水之中
湘巧湘宜两人大吃一惊,连忙呼喊船上的水手们,“快下去救人”
“来人来人啊”
画舫上备了不少会水之人伺候,可是这样的大冬天,跳下去之前都得先活动活动。
小县主身娇肉贵,且不说会不会水,光是这个温度就冻得够呛。
两艘画舫挨得近,喊叫声惹来许多人的注意,那些水手脱去厚重的袄子,下饺子一样跳下去救人。
乐萝身上裹得太严实了,御风的斗篷,沾水后迅速变成秤砣,拉着她往河底沉没。
“快救县主”
“怎么办呀”
眼看着乐萝要沉下去了,湘巧湘宜满脸焦急,可惜自己不会泅水,帮不上忙
这么大动静,足以惊动艘画舫的人,混乱中,姚顺侯府那边似乎也跳下来一个人。
他飞快地游窜过去,一把拉住溺水的乐萝,托起她的口鼻向上。
一手解去她的披风,托着人往最近的小船游去。
郡王府的婆子手忙脚乱,把两人拉上小船,众人定睛看去,竟然是顾家郎顾旋。
多亏有他救下小县主
不过这会儿,爬上小船不意味着脱险,这样寒冷的天气,两人嘴唇发紫,甚至,小县主连呛水都不会,面部泛紫
即便立即用干燥的衣物去捂她,也赶不及了。
顾旋似乎是见识过如何救治溺水之人,对乐萝又拍又压,甚至是以口渡气,让她把水给咳出来。
然而,她浑身太过冰冷,已经失去意识。
二楼的薄时衍循声出来,沉声吩咐把小船给拉到摄政王府这边来。
下人抛了绳索过去,几人合力,很快把他们给接过来。
顾旋抱起乐萝跑着进入船舱厢房,湘巧湘宜也反应迅速,找来干净衣物和几个炭盆。
薄时衍命令船只立即靠岸,让茂岚快马加鞭,去把陆谦颜给带过来。
但神医只是备用,如何让乐萝的身体快速回温才是关键。
范子悬是神医高徒,虽说尚未出师,但是跟随身边那么久,也见过许多急救例子。
他道“冬日落水失温,不宜浸泡热水,换上衣服擦擦就行。”
一时间,船上忙乱得很,厨房备有热水,提了一桶进屋。
县主身旁伺候的丫鬟哭哭啼啼的,湘巧湘宜见状,连忙应了下来“我们进去帮忙。”
她们接手了这事,进屋关紧房门,替乐萝换掉湿冷的衣裳。
用保暖衣物给她捂上,一人绞头发,一人用热水擦拭她的脸庞与手心。
至于顾旋,把人送进来后去了隔壁屋,也急需换衣服,以免被冻坏了。
外头郡王府的船和姚顺侯府全都闹哄哄的,关切着自己府上的人。
他们乘坐小船一拥而上。
汤幼宁在二楼,眼看着乐萝被救上来,薄时衍发号施令。
她跌跌撞撞跑下楼,动作太急躁,差点一头栽下去。
若不是薄时衍在一旁捞住她,指不定头破血流,更添忙乱。
他叹口气“你进去也帮不上忙,先在外面等着,陆先生马上就到。”
“她没事吧她会不会有事”汤幼宁带着哭腔,颇为自责。
都说喝酒误事,她就不该让乐萝饮酒
“没事的,”薄时衍语气镇定,抚平她的惴惴不安“及时获救,又吐了水,以陆先生的医术,想来不会叫她有事。”
汤幼宁揪着手指头,“她一定要好起来。”
“你不需要自责,”薄时衍面色微沉,道“恐怕县主落水,不是醉酒的缘故。”
郡王府派来的小船,船上全是她们自己人。
乐萝喝了醒酒汤,勉强能够搀扶着走,并没有胡闹发疯,好端端的怎么独独她一人落水
“什么意思”汤幼宁红着一双眼,不太明白。
薄时衍淡淡道“先把小船那几人看管起来,这会儿也顾不上追究,不着急。”
话音才落,衍裕郡王爷齐弘维已经跑着进来了,“我女儿怎么样了”
他身后,紧跟着姚顺侯府的人,连声询问顾旋在哪。
众目睽睽之下,顾旋跳下去救人,是见义勇为不错,可是,方才情急之中以口渡气,这
两府的人打个照面,顿时气氛微妙起来。
不过,齐弘维还是感激居多,拱手朝着顾夫人行了个大礼“令郎高义,实在是感激不尽。”
顾夫人避开了,回道“救人要紧,希望县主无事。”
付氏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意外,除了安抚众人,她一时间也帮不上忙。
便让下人把热茶端上来,给大家压压惊。
好在没等多久,陆谦颜就被茂岚快马加鞭带来了。
他挎着药箱,银发披垂,步伐稳健,让齐弘维乃至汤幼宁,都生出一抹心安。
神医看上去就很可靠,乐萝一定会没事的
事实也确实有惊无险。
陆谦颜进去诊脉施针,迅速开好了药方。
大病一场是难免的,但只要不危及性命,他就能把人给调养过来。
隔壁的顾旋同样如此,须得好好调理,才不会落下畏寒的病根。
有陆谦颜发话,大家心里有底,纷纷松一口气。
病了不打紧,人没事就是万幸了,在这新春佳节,幸得菩萨保佑。
乐萝还没醒,今晚她会发高烧,身边不能离了看护之人。
齐弘维要把她接回府中,汤幼宁略一犹豫,出言阻拦。
“郡王爷,不如让乐萝先住在我那里吧”
齐弘维叹了口气“多谢汤娘子抬爱,等乐萝养好身子,必然到摄政王府来致谢。”
汤幼宁摇头,拧着眉毛小声道“我担心有人对她不利。”
“什么”齐弘维面露不解“汤娘子何出此言”
汤幼宁的面色有几分严肃,“乐萝身为县主,丢了珍珠首饰,居然还能找不回来。这些身外之物也就罢了,此次落水有些蹊跷。”
她回想薄时衍方才的话,就是这个意思,仔细一琢磨,也不知乐萝身边之人有几个能信得过。
如今发高烧要喝药,这么虚弱被抬回去,汤幼宁实在放心不下。
“这”齐弘维震惊不已,他迟疑着道“下人偷奸耍滑,或有小偷小摸,应该不至于胆敢害人性命”
“他们敢不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汤幼宁寸步不让。
小姑娘执拗起来,看着灵光得很,半点没有外人传言的那样呆愣。
薄时衍走了过来,让苒松去把刚才小船上的那几人交给齐弘维。
“郡王可自行审问一番。”
他摄政王府,不会越俎代庖去管对方府中之事,干脆的把人交出去。
如何决断,全凭他自己拿定主意。
齐弘维对汤幼宁所言半信半疑,但对薄时衍,没有二话,厚着脸皮叨扰摄政王府了。
正巧,陆神医在人家府上小住,可以就近照看着些。
反而比自家更方便寻医。
如此这般,汤幼宁带着乐萝上马车,她被层层棉被包裹着,半点寒风吹不着。
她们先行一步,回去安置。
齐弘维就这么一个闺女,自然是不放心的,一路送到王府。
想点几个人跟去伺候,放眼乐萝身边的两个丫鬟两个婆子,一时间疑神疑鬼,竟不知选谁好。
思来想去,索性作罢。
他叫来小厮,去乐萝的外祖家里,把她外祖母身边的一位嬷嬷借过来。
这老嬷嬷当年带过乐萝的母亲,这大过年的,他只能厚着脸皮去打扰了。
反正就算齐弘维不提,明天乐萝的外祖一样会得知此事。
时间早晚的问题,闺女在摄政王府求医,身边总得跟着人。
齐弘维安排好此事,又对着陆谦颜一顿感激,劳他费心。
然后才满怀心事地回去整顿家事。
付氏与薄镜城晚一步回去,留在画舫那边善后,把各家的人好生送回去。
再敲打自家的仆役们,今夜所见,不要去乱嚼舌根。
顾旋跳河救起落水的乐萝县主,此事很多人瞧见了,势必会被宣扬出去,根本瞒不住。
后面顾家会如何处理,尚且不得而知,摄政王府与此无关,别上赶着多嘴就行。
付氏叹了口气,道“刚看上这位顾家郎呢,准备给你两位表妹牵线,谁知竟然这样”
薄镜城回道“事发突然,救人要紧,他倒是侠义心肠。”
那样紧急,再晚一点估计小县主就被沾水的斗篷给活活耗死了。
在性命面前,其余都不值一提。
“是这样没错,只能再看看其他人家了”付氏点头。
一旁的夏氏姐妹面面相觑。
心中多少也有些惋惜,那个顾旋少年郎,容貌过人,秋闱名列前茅,家里虽说不如往年光景,但好歹是侯府呢。
现在多半是要娶了那位县主了。
这边在悄悄谈论此事,顾家那边同样在说。
顾夫人刚跟付氏叙旧一场,看了俩小姑娘,一转头儿子就跳河救人去了。
还当众亲了人的嘴巴
即便是为了救人,大堰的民风也没开化到肌肤相贴的程度。
顾夫人道“明日,我去瞧瞧县主,再让你爹去给衍裕郡王一个表示”
顾旋裹着斗篷靠坐着,闷声闷气“什么表示”
“男方总得主动一些,”顾夫人语气无奈,道“若是郡王府知礼,应该他先来道谢,我们再趁机探探他的口风。”
毕竟她儿子是为了救人,还得搭上自己的婚事
顾旋这会儿听懂了,毫不犹豫道“我才不娶她。”
“你说什么呢”顾夫人了解这小子的脾气,道“你跳下去时没有顾虑后果,现在已经由不得你了。”
若是不成亲,两人都要被流言蜚语给困扰,指不定十年后还有人翻旧账呢。
而且都这样了,乐萝县主还如何说亲其它人家心里一准会有疙瘩。
“救人是救人,跟娶亲是两码事,她休想赖上我。”顾旋翻了个白眼,不想说话了。
“你”顾夫人念他这会儿不舒服,索性也不多说,“且看看再说吧。”
万一是他们自己一头热,说了也不算。
据她所知,那小县主的脾气也像个炮仗,郎读书后并没有收敛多少,两人凑一块怕不是能吵翻天
眼下还是养好身体要紧,这么冷的天掉进河里,顾夫人想想就心疼
汤幼宁把乐萝带进了雪鸬园。
匆忙之间,陈管家来不及准备客房,而且客房没有地暖,还是雪鸬园最合适。
正好汤幼宁现在住在白霁堂,每日照顾薄时衍药浴,这个园子空了下来,正好给小姐妹住着。
陆谦颜开的药方,一到府里就被拿去抓药煎上了。
他说喝完药,要让小县主捂出一身汗来,明日才能好转。
否则寒气憋在内里,伤及根骨。
雪鸬园的地暖立即烧上了,没多久,热气腾腾的汤药端上来,叫醒乐萝给她灌下去。
她这会儿昏昏沉沉的,倒是知道吞咽。
汤幼宁全程在一旁看着,见她顺利喝下药汁,才稍稍放心。
若是乐萝出了事,即便不全然赖于醉酒,她也会自责的。
这样喜庆的日子,属实是遭罪。
热汤下肚,生生把乐萝给苦醒了两分。
“圆圆”她哼哼唧唧“我还活着么”
她喝过醒酒汤,落水那一刻是知道发生什么的,她快要淹死了,极度的痛苦
“乐萝,”汤幼宁忙道“你当然还活着,顾救了你”
“什么”乐萝本就难受得紧,两眼一翻,几乎要晕过去。
汤幼宁见状,立即扶她躺平了,掖好被角。
“且让县主先睡着吧。”
湘巧在一旁劝道“这里奴婢帮忙守着就好,娘子且回去歇一歇,待会儿还得跟着夫人一块守岁。”
大年十的规矩,长辈在家里,她得去陪着。
汤幼宁回道“等乐萝睡着我再去。”
“县主喝了药,很快就会熟睡了。”
“也不知道她为何坠入河里”汤幼宁语气愤愤,“湘巧,你们可有瞧见”
两个丫鬟一摇头,道“我们见着县主上船,便打算回去了,转过身后才听到声响。”
汤幼宁闻言,只能希望乐萝的爹能替她把家里肃清一遍了。
想来郡王府内部挺乱的,不像王府,被陈管家和几位嬷嬷打理得服服帖帖。
否则能叫小主子丢了首饰找不回来她没有娘亲,哪怕外祖家手伸再长,估计也不方便干预郡王的家务事。
没一会儿,乐萝睡着了,她的外祖承恩侯府,也把老夫人身边的那位嬷嬷打包送来,还带着两个伶俐的小丫鬟。
那嬷嬷姓江,先是去拜见了付氏,还递了承恩侯府老夫人的贴子。
特殊日子深夜叨扰,实在是不好意思,他们年初二便过来拜年。
付氏让他们无需客气,小娘子身子骨柔弱,大冷天落水,当然是求医要紧。
陆神医在这儿呢,其它什么礼节,都是虚的。
再者,乐萝县主与汤幼宁交好,先前就来过几回王府了,只管随意便可。
江嬷嬷再道谢,才带着小丫鬟到雪鸬园来,对着汤幼宁又是一番千恩万谢,而后接手管照县主。
前后这么一折腾,已然是夜色深沉。
京城喧嚣依旧,时不时有炮竹的动静传来,噼里啪啦。
汤幼宁带着湘巧湘宜返回白霁堂,先换身衣裳,暖暖手脚。
薄时衍在里头,等着她一块去磐景园守岁。
子时迎新春,然后得跟家里人吃一顿饺子汤圆,再回来安歇。
汤幼宁洗了脸,重新梳妆,心不在焉的走到薄时衍跟前。
“困了么”他低声问道。
汤幼宁一摇头“我精神着呢。”
“你开始有心事了。”薄时衍牵过她的小手,朝外走去。
汤幼宁道“聪明人才会有心事。”
他闻言,轻笑一声“还会自夸了。”
“我是觉着,大户人家真复杂。”汤幼宁抿着小嘴,嘀咕一句。
衍裕郡王府是皇室宗亲,前任王妃出身名门,现在的继室同样是京城贵女。
还有就是那些汤幼宁不知道的姨娘们,谁会这样害人呢
“我原以为,像娄姨娘那样的是少数,或许在其它府上,这是常态。”
利益之争,然后铤而走险。
汤幼宁两眼瞅着薄时衍,道“若是你跟其它姨娘育有子嗣,她们为了自己的孩子,也会跟我拼命,跟我的孩子拼命,对不对”
薄时衍停了下来,低头与她对视“你说得不错。”
人便是如此,被环境所局限,推着往前走。
朝堂上男人们厮杀,后院里女眷被拘着,也要为自己筹谋争夺。
大到功名利禄,小到衣食住行,争赢了,前程似锦。
俗话说为母则刚,她想让孩子过得好,继承爵位与家财、拥有名师教导,获得更多崭露头角的机会任何一件小事,都会成为动机。
所以
汤幼宁“我怀疑是乐萝的继母在使坏,可是我没有证据”
薄时衍“本王决定遣散后院,把家宅不宁的隐患趁早解决掉。”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汤幼宁愣了愣,没听清“你说什么”,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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