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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现在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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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幼宁的小脑袋瓜没有薄时衍想得那么多。

    行房时候把药珠放进去再捣烂, 意味着什么,恐怕她要亲身经历一遍才知道。

    在她的坚持下,让他把药珠又给弄出来。

    而后起床更衣洗漱, 吃饭请安,好歹把敬茶这一关给过了。

    吴老太太和付氏那边并未说她什么,薄老爷同样面色如常。

    眼看着汤幼宁与薄时衍相携而来,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高高兴兴喝了茶,给一个厚实的红封。

    给大哥大嫂见礼时, 同样以红封表示祝贺, 就是薄镜城给的, 对比起来特别厚。

    这个环节不过按照规矩意思意思,汤幼宁猛然收到一摞红纸包,不由愣住。

    这里面该不会都是银票吧

    “弟妹。”

    薄镜城比严肃寡言的薄老爷还像个老父亲,他语重心长“往后我这个弟弟就交给你了,大哥与你嫂子在南尧杂事缠身,入京一趟属实不容易”

    “说什么呢”曹雨薇为他的语气忍俊不禁。

    “你不懂, ”薄镜城叹一口气,“应煊这一把年纪, 可算有人收了他,不然多叫人担心呐。”

    谁一把年纪薄时衍动了动眼皮,“多谢大哥挂怀。”

    “我挂怀的可不止此事, ”薄镜城是个商人,算盘打得噼啪响, 他道“你快些成婚,往后薄家的重任才不会落在无辞一人身上。”

    薄家好歹也算家大业大,他虽然又添了一个小儿子, 也扛不住啊

    要养活家族这么多人,光指望一两个人干活,岂不累死了

    尤其是薄镜城沉迷经商,有弟弟这个摄政王的名头保驾护航,他扩建产业的速度很快。

    意味着往后需要更多的人手帮忙打理家业。

    吴老太太在上座,听完后忍不住笑弯腰,“瞧瞧这个老大,心眼子这么多呢”

    可真是思虑长远

    付氏多少也有点哭笑不得。

    别人家或许有争权夺利的兄弟,她这两个儿子,从小养尊处优,都喜欢享乐厌恶麻烦。

    若非老爷严格教导,莫不是要养出只懂安逸花钱的纨绔子弟来

    薄镜城虽说喜欢做生意,却不爱打理手中已有的铺子账册,全赖大媳妇曹雨薇接管这些需要细致耐心的活。

    而薄时衍,如果不是被先帝临终托付、军权在手,无法弃之不理、且不能眼看着卓氏那等人玩弄权柄估计他都懒得去做什么摄政王。

    但凡有人能站出来揽下这一些,累死累活的事情,谁还乐意呢

    可能不曾接触之人,会喜欢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权力。

    这些东西就跟挂在树上的异果,没尝过眼巴巴渴望着,吃下肚子才知道原来就那么一回事。

    任何事情付出与收获成正比,掌权者若想有所为,就没有轻松一说。

    没看到章宸帝小小年纪,沉重成什么样了。

    十五岁还身量矮小,时常生病,面上更是罕见笑颜。

    薄家人不敢称自己淡泊名利,若论起野心,还真并没有多少。

    正所谓,知足常乐。

    有清醒的认知,才能过得顺畅开怀。

    汤幼宁两人陪着长辈喝茶稍坐,没有逗留太久,带着几个红封返回白霁堂。

    这段时日接触下来,她发现了一件事。

    原来薄时衍这样性子的人,在大哥面前,也是乖乖做弟弟。

    薄镜城大他好几岁,从小就帮忙看管着,现在兄弟二人不在一处,他的关怀方式便成了给银票。

    其中有他们起初创办的秋水阁所得营收,也有薄镜城自己赚到的。

    毫无疑问他是个慷慨的大哥,觉得薄时衍身居高位,会有更多人情往来的应酬。

    那些京城大户人家,哪个不是花销巨大

    谁知,薄时衍半点不肯成为长袖善舞的圆滑之人。

    他不怎么掺和应酬,淡漠而又疏远,全靠一个老管家从中周旋。

    摄政王的冷厉风评广为流传,倒是止住了很大一部分企图攀附的不必要交际。

    人与人自不相同,薄镜城不会去劝说或者指导薄时衍应该怎么做,大权在握之人,脾气硬拳头硬,想来更为适宜。

    他除了银钱,什么都帮不上。

    汤幼宁数了数手里这摞银票,足足有几万两之多

    她睁圆一双大眼睛,望向薄时衍,问道“大哥给得好多,大嫂她同意了嘛”

    “无妨,”薄时衍让她自己收着,“大嫂出自江南首富曹家,经手大哥经营的所有买卖,她必然很清楚。”

    不仅知道红封有多少,就连秋水阁的分利,曹雨薇也有参与。

    薄时衍是个甩手掌柜,他从不问兄长拿钱,一来是没有急用,二来则是考虑到自己只挂了个名头。

    秋水阁的运作管理,他全无付出,光收钱了,全赖兄嫂忙活,哪好意思张口。

    “江南首富”汤幼宁的小脸露出敬佩,“大嫂好厉害。”

    必然是见多识广,眼界开阔,与蜗居京城的小娘子不同样。

    曹雨薇性子直爽,打理庶务手到拈来,看着比那些受过精心教导的大家闺秀还要利落。

    可见管家与经商是有点相通之处,商户女不见得输给官家女。

    汤幼宁这一年来,手头乍富,突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花钱了。

    她伸出小指头,轻点着银票,扭头看薄时衍,“我可以经常上街去玩么”

    从小到大,外出次数不多,街道上的一切,对她充满了吸引力。

    “可以,”薄时衍托起茶盏润喉,不做犹豫就答应了她,“你随时可以去玩,不过要多带点人,告知我你的去向。”

    同理,他若是在外忙碌不能及时回府,也会派人告诉她。

    不期然想起宫内官署,那些老大人们,都是这样做的。

    免得家里人等他们用饭。

    思及此,薄时衍的唇角隐晦地向上翘起。

    便听到她继续问道“可以外出,那能留宿么”

    他的笑意倏然不见,一挑眉“圆圆想去哪里留宿”

    “平日当然不会,”汤幼宁想了想,假设道“估计乐萝会约我去踏青,庄子里游玩的时候”

    那就该留宿了吧

    去年乐萝说过什么莲花塘的,是她外祖家的产业,就在保阳县,距离京城也不远。

    汤幼宁一直记着呢。

    薄时衍直接否决了她,“本王随行在侧,圆圆才可在外过夜。”

    “但是你很忙呀,”她趴在桌子上看他,满面娇憨,“以前我幻想过,若有一日能随心所欲,就要去吃喝玩乐。”

    现在她手里有好多钱看着却还不能随心所欲

    可恶,怎会如此

    薄时衍放下茶盏,探手过来轻掐她的脸颊,“我可以安排时间出来。”

    正巧,不是有人猜忌他独断专权么

    谁话多的,谁就来干活。

    他乐得把手头事情均出去,让那些惯会耍嘴皮子的老家伙们别太闲了。

    汤幼宁立即得寸进尺,反手揪住他的衣袖,问道“那我们何时去蒲兰谷”

    她不仅想出去玩,还惦记出远门一趟,要亲眼看看,娘亲当年生活过的地方。

    再则,此举能够安抚一下陆谦颜的心绪。

    汤幼宁认了义父之后,他看上去平稳正常,但是有时候说话,却还是深陷臆想之中。

    别说范子悬担忧师父得了癔症,她也有此忧虑。

    太深的执念,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智。

    而陆谦颜认为难以接受的后果,他内心本能地逃避,这是理智无法掌控的,从而生出臆想,来缓解自己的心情。

    他经常会在梦里,返回到当初蒲兰谷的场景。

    被陆云苓堵在房间内,逼着做出抉择,梦中的陆谦颜,顺从了自己的内心,勇敢面对那段情感。

    他们共同承担,向父母请命,然后

    成亲生子,夫妻美满,有一个乖巧的女儿。

    陆谦颜认定,汤幼宁是他的孩子,他几乎已经完全蒙骗了自己。

    即便没有血缘关系,汤幼宁见他这般,也于心不忍。

    薄时衍理解,若是放任陆神医逐渐丧失心智,无疑是天下人的损失。

    而且,为人子女,圆圆想要知道母亲的事情,天经地义。

    “等春闱结束,我带你去蒲兰谷。”他决定,让小皇帝磨练一下。

    “你答应了,”汤幼宁的唇畔露出浅浅笑窝,道“正好,我们看完状元游街再去”

    春日也不会那么炎热,适宜出行。

    皇宫里。

    章宸帝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苦难日子即将来临。

    他度过了一个并不愉快的年,全程被各种药膳补汤与卓才人包围。

    卓太后很是心急,说皇帝马上十五了,也该为皇家繁衍子嗣,成天为此催促。

    她无非是想让卓盼儿强占先机,警惕着年后选秀,美人太多分了宠。

    太后迫切希望娘家侄女能早日怀胎,对卓家百利无一害。

    到时候皇祖母亲自抚养小孙儿,谁敢置喙半句

    章宸帝满面愁苦,不仅自身烦恼多,开春后上朝也并不轻松。

    二月底会试,三月初放榜。

    在摄政王喜气洋洋迎娶娇娘之际,他正被内阁大臣的唠叨给包围了。

    眼看着殿试在即,即将择出状元榜眼探花之名,更是各方施力。

    虞蘅风依旧名列前茅,他与柳尚书家的姑娘定亲,不得不说有些微妙。

    姚顺侯府的顾旋也爬了上来,甚至,还有被薄时衍钦点去做事的陶迟,名次不高,但已经崭露头角。

    才开春不久,本就清瘦的章宸帝,眼看着又轻减了两分。

    臣子们瞧着忧心,不得不旧话重提,让选秀进程加快,皇家子嗣要紧。

    没人敢表露自己心里大逆不道的猜想,唯恐帝王不是长寿之相

    会试的成绩公布出去后,几家欢喜几家愁。

    汤幼宁让湘巧出去打听了一下,得到的都是好消息

    陶迟原先在秋闱乡试时,泯为众人,名次太过靠后,没有引起多少关注度。

    后来被薄时衍选中,大家才发现有这么个人。

    当然,得到摄政王的青睐,不意味着他的成绩就能弄虚作假。

    排名虽然上涨了些,依然在一百开外呢。

    不过有进步就是喜事,汤幼宁为朱伏梅感到高兴。

    纸上答卷只是仕途,往后他任职了能做事实,才不算委屈了梅梅一番坚持。

    汤幼宁还偷偷关注了顾旋的成绩,一跃进入前十了

    这无疑非常优秀,尤其是,顾旋小时候在京城里并没有什么神童的名号,几乎都没听说他擅长读书。

    因此引来许多惊叹与夸赞,原先有点贪玩不成器,没想到专注于书本之后能有此成绩

    他的起步比旁人略晚些,不就意味着天生是读书的料子么,这般聪慧又年轻俊秀的小郎君,简直太招人喜欢了。

    姚顺侯府即便没落,身为三子也没有承爵的资格,但有这份家底,完胜许多普通学子。

    湘巧打听消息有一手,告诉汤幼宁道“好多人家在留心顾公子,只怕都有意结亲”

    汤幼宁闻言,立即想到了乐萝,那她怎么办呢

    京城里还有人在议论此事,不过两家都不吭声,不往来,冷处理,眼看着是没戏了。

    不怪其它人家蠢蠢欲动,你们没定亲,她们就算不得插足好事吧

    不过碍于衍裕郡王府,有头有脸的人家并没有急于央人做媒。

    时机若是掐得不好,或者判断有误,那顾家已经跟乐萝县主搭线了,传扬出去旁人还以为二女争一夫,多不好听。

    出于种种原因,乐萝的存在,让顾旋在放榜后的第一时间,没有被媒婆踏破门槛。

    但是他这块肥肉,已经被很多双眼睛盯上了。

    这段时间汤幼宁备婚,朱伏梅和乐萝并未多说她们自己的事情。

    眼下她不是很清楚,顾家与郡王府到底商量出什么来。

    真的一心冷处理,不谈嫁娶么

    那往后乐萝与人相看,此事会被反复翻出来的,毕竟大庭广众之下,她被顾旋贴了嘴。

    殿试与会试的日期极为临近,没多久,这批考生就入宫去了,在小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完成最后一场考试。

    确定最终排名。

    乐萝早早给汤幼宁递了帖子,相邀一起看状元游街。

    这等三年一度的盛景,百姓们可爱凑热闹了。

    沿着朱雀街两边的酒楼茶馆,必须提前预定,否则压根没有位置。

    汤幼宁劳烦陈管家安排,把视野最好的一处定下来,到时跟小姐妹一块,能看个清楚。

    薄时衍允许她出去,吴老太太等人没说什么,状元之喜,年轻人就该去玩玩。

    府里女眷也不是都拘在家里,各自有应酬呢。

    付氏带着夏氏姐妹在京城过年,夏家那边同意她们在此相看,她说什么也要挑选出好儿郎,把人定下来。

    摄政王府难得有女眷赴宴,邀约的请帖不断送来,连带着吴老太太,都跟着出去好几回。

    有的玩,谁还乐意一直窝着不动

    她们以前在南尧,那是自由得很,女人家有自己的乐子。

    汤幼宁先前还担心,成为王妃之后被规矩束缚住,认识了婆婆与祖母,才知道妇人不止娴静一种姿态。

    对比起女眷的快乐,几个爷们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薄老爷与薄镜城在南尧事务繁忙,办妥了成亲筵席,就收拾着准备返程。

    原本难得过来一趟京城,理应多住一段时日,无奈手头事情太多,离乡一月余,实在是拖延不住。

    父亲与大哥大嫂都急着赶回去,正事要紧,薄时衍提议他们先行一步。

    他留下母亲和老太太多玩几个月,随后再派人好生护送回南尧。

    如此一来,便要分作两批。

    在状元游街的前一日,薄老爷带着大儿子儿媳,堆叠行装,启程离京。

    薄时衍把人送至城外,似乎前不久才在此迎接,没想到人就要走了。

    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必送了,回去吧。”

    薄老爷面色沉着,叮嘱道“应煊,你已经成为大男人,为父不会干涉你任何,须知凡事三思而后行便可。”

    薄时衍开口应下,“儿子知道。”

    “有空记得回家看看。”薄老爷抬手,拍在他肩膀上。

    又嘱咐他照看好老太太,岁数大了不比年轻人,偏偏还不服老。

    “祖母总觉得自己身强体健,不肯让大夫近身,”薄镜城浅笑着接话道“正好神医在应煊府上,给她诊脉调理。”

    寡言的父子二人,平常说话面上都不爱带笑。

    薄镜城不同,他总是翘起嘴角,给人一种平和好说话的错觉。

    薄时衍一点头,“已经看过了,配上沐足药包,温和不伤脾胃。”

    老年人是不太能承受住药物寒凉的,外用显然更合适。

    薄老爷对小儿子行事,颇为放心,并未多言其它,趁着时辰尚早,吩咐队伍启程离去。

    曹雨薇母子三人也跟汤幼宁道别完毕,无双小姑娘依依不舍。

    她感觉来京城都没玩多久,就要被带回去了

    好舍不得漂亮的大美人二婶

    曹雨薇不放两个小孩在这里,让婆婆费心照看不说,还会耽误他们的学业。

    她让奶娘把薄无双塞进马车,朝汤幼宁解释“小孩总是贪玩的,给他们玩个一年半载也不嫌多,书院都要开始做功课了”

    汤幼宁明白,抿唇笑道“学习要趁早,我这么大了还要被逮住练字呢”

    不过后来,薄时衍都不让她写字了,在书房的时间全是画画为主。

    若是需要题字,他乐得代劳。

    汤幼宁现在不怎么玩珠子,她索性把整盒子宝贝赠送给了无双。

    大人眼中稀疏平常的小玩意,对孩子而言,是最宝贵的财富,独属于她自己。

    送走薄家这几人,摄政王府的热闹顿时减半。

    起初吴老太太还不习惯,被无双那个皮孩子闹腾惯了,她一走就显得冷清。

    好在京城有不少相识的老姐妹,随时牵走她的注意力。

    一别几年十年,相聚一次不容易,当然要好好叙旧。

    吴老太太年轻时候也是开朗明媚的小娘子,才会结交这么多闺中密友。

    一个人的成长环境,很大因素会造就她的性格,薄家的家风如此,多少也受到了老太太的影响。

    汤幼宁随便去哪玩都行,不用担心被长辈念叨苛责。

    状元游街那日,乐萝见到她,很是为她高兴。

    朱伏梅也道“刚嫁过去的新媳妇,都是老老实实,不敢出门游玩的,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我要来,”汤幼宁回道“王爷答应我,不用那么多规矩。”

    “这样才对嘛以往的游街也就罢了,这次可绝对不能错过”朱伏梅故意朝她一眨眼。

    她挤眉弄眼,是因为殿试的排名不一般。

    此次被皇帝朱笔圈定的状元郎,名叫张玉茗,是位坚持不懈苦学多年的老先生。

    他学识渊博,众人心服口服。

    榜眼虞蘅风,是京城里时常被议论买股的热门人选之一,书香世家。

    虽说这两年虞家是部分人眼中似乎不太一样了,但不能否认其家族传承。

    这个结果,倒也在预料之内。

    就是探花爆了个冷门,原先那几个炙手可热的各地案首,没能争夺到这第三名,而是四五六排下去了。

    夺得探花之名的是此次科举最强黑马顾旋。

    去年秋闱,他猛然出现在五十几名,已经叫许多人惊讶不已。

    好似那不声不响的哑炮,冷不防被点燃了,一鸣惊人。

    不过京中的高门子弟,不是没有读书料子,以前几届,也有过十几名甚至更好的优秀之辈。

    因此,顾旋的名词,众人惊讶过后,很快就接受了。

    直到春闱,他一跃挤进前十,才叫人看到他身上的天赋二字。

    这世间有些人,生来就是擅长某些事,他们一旦努力专注了,事半功倍,能把埋头使劲的人给气死

    顾旋大抵就是这种,他不像其他人自幼苦学,可能付出的时日短一点。

    却能日进千里,一步步赶在其他人前头。

    会试前十,殿试就成探花郎了

    这姚顺侯府是烧了什么高香兄弟几个一同下场科考,其中一人顺利金榜题名,叫许多人羡慕不已。

    顾旋一跃成为京城里别人家的孩子,想必往后每年训导族中子弟,都要把他这个例子拉出来说一说。

    不难猜想,此次的游街,民众们会有多兴奋。

    朱伏梅笑嘻嘻道“小娘子们都准备了香包,待会儿势必要把探花郎给淹没了。”

    张玉茗年岁已大,而虞蘅风定亲了,香包手绢可不都冲着顾旋砸么

    “那么大声做什么”乐萝倚着栏杆,瞪了她一眼“生怕我听不见”

    她能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

    朱伏梅也不掩饰,冲汤幼宁说道“乐萝一直拒绝顾家,拦着郡王爷不准松口,顾家那边都快要歇了心思”

    从各方面权衡下来,顾旋是乐萝目前最好的择婿人选,她身为好友,当然乐见其成。

    尤其是,双方没有发生过多大的恩怨,有什么不可磨合的,又不是人品低下。

    再这样下去,探花郎就要归别人家了。

    汤幼宁小声问道“顾公子对乐萝的感观如何呢”

    “当事人在这,你们一问一答有意思”乐萝颇为烦躁地一撇嘴,“走哪都有人劝我,你们也是如此,你以为顾旋那厮就想娶我了”

    还不是不情不愿全赖顾夫人在一旁周全礼节。

    她堂堂县主,还要靠着责任硬嫁给他不成多掉份啊

    乐萝从小就是死要面子,跟顾旋吵嘴过好几回,没占到什么便宜不说,这要是低头顺从嫁了,她往后余生指定被气死

    汤幼宁闻言蹙眉,“顾公子不想娶你莫非他有心仪之人”

    否则,都在大冷天无畏跳水救人了,又有了肌肤之亲,乐萝各方面条件一点也不差,他有什么好犹豫的

    若是当真厌恶,或许救人的时候不会那么果断干脆,义无反顾吧

    在船上往黑乎乎的冰凉湖水里跳,是需要勇气的。

    哪怕一个大男人,会泅水,不见得就能不假思索蹦下去。

    乐萝重重的哼了一声,“谁知道他,我与他八字不合,强行绑在一起,必定是一对怨偶”

    “有那么严重么”

    据汤幼宁所知,姚顺侯府跟衍裕郡王府来往不多,没有旧仇。

    “反正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乐萝一手撑在扶栏上,道“我多谢他救命之恩,没想恩将仇报,让他搭上自己的婚事,重金酬谢便好,其它便算了吧。”

    朱伏梅不由叹口气,“看来你是拿定主意把人往外推了,罢了,往后我也不提,咱们看热闹就是。”

    “这还差不多,”乐萝对她的态度满意了,过来贴着汤幼宁坐下,“圆圆以后也别问他了。”

    “可是你的亲事该怎么办”汤幼宁望着她,“世道总是对女子苛刻一些,他亲了旁人也不妨碍说亲,小娘子却不同。”

    想来真是不公平呢。

    乐萝一抬下巴,“怕什么,二婚再嫁的比比皆是,我不过跟人碰个嘴巴,谁家嫌弃就赶紧滚远点。”

    这样的婆家,她要是进去了,迟早给闹翻天。

    看着就合不来嘛。

    “还有,若是寻不到满意的夫家,本县主就是找个琴师也使得。”乐萝语出惊人“善乐器的男子,想必更细致体贴一些。”

    她想得开,又口无遮拦,朱伏梅即便习惯了,也被逗得笑弯腰。

    “琴师”汤幼宁长这么大,还没接触过这个。

    茶馆里弹奏卖唱的,皆是女子居多,像是这种为高门贵女取悦之用的男子较为少见。

    即便有,恐怕那些男艺师面对的客官,还是大老爷们

    乐萝瞥见汤幼宁懵懂又好奇的神色,顿时乐了,冒出一个主意来。

    “这样吧,看完状元游街,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正巧她新结识了一位,模样俊俏,琴艺高超,很是不错。

    汤幼宁一听,连忙点头答应“好呀”

    她喜欢听乐器,以前那位娄姨娘,就弹得极为好听,叫人心旷神怡。

    倒是朱伏梅略为迟疑“你可别带坏了圆圆,给她招惹麻烦。”

    乐萝明白她的意思,摆手道“放心吧,是光明正大的地儿,本县主还能胡来不曾”

    她没有这种爱好,若是怀了勾人心思的乐伶,她早就把人踹了。

    三人说话间,街道那头隐隐传来垂落打鼓之声。

    酒楼上下顿时沸腾,来了来了,游街的队伍正朝着这边走近

    汤幼宁站起身,到木栏栅边上去,一撒眸,将人头攒动的景致纳入眼底。

    太多人了,他们相互拥挤成一堆

    有二楼的建筑,也全扎满人影,甚至是一些屋顶,都被架着梯子爬上去。

    堪称壮观的场面,随着状元几人骑着白马到来,人群就像浪花一样,喧闹声欢呼声层层推进。

    果然有许多年轻的小娘子,带着香包手绢,纷纷扬扬朝顾旋投掷。

    甚至汤幼宁还没看清他的身影,半空中已经飘起了绢花。

    等到人终于走到眼下,才发现,顾旋一路上饱受姑娘们的热情摧残,模样略有些狼狈。

    不过,年轻俊秀的小公子,大红衣袍加身,依然惹眼得很。

    汤幼宁侧目去看身旁的乐萝,后者也在望着楼下,脸上没什么明显表情。

    好歹没冲人家翻白眼

    忽然,朱伏梅轻声笑道“他看上来了诶”

    汤幼宁连忙又把目光往底下挪回去,果然见到顾旋抬起头,与乐萝对视。

    双方皆是面无表情,横眉冷对,画面颇有几分怪异滑稽。

    汤幼宁一时不解,察觉到身旁还有一道视线,分神瞥一眼过去,发现是虞蘅风。

    三人皆是着红袍,冠帽有所不同,榜眼瞧着同样玉树临风。

    虞蘅风也收到了不少小娘子的青睐,不过毕竟婚约在身,没有顾旋严重。

    他看着汤幼宁,微微一笑,打马而过。

    状元游街,吹吹打打,很快就走过去了。

    街上大家欢笑议论,逐渐散去。

    朱伏梅问乐萝,“你说方才顾三看你是什么意思”

    “看一眼能有什么意思不是炫耀就是挑衅”乐萝懒得猜想,道“走吧,换场了。”

    她真要带汤幼宁去见识见识琴师,地点位于羽凌轩乐馆,乘坐马车,两刻钟便到。

    湘巧湘宜二人不敢阻拦,只得乖乖跟上。

    羽凌轩环境清幽,踏入之后立即有清秀小童迎上来。

    或许乐萝来过几回了,小童认得她,笑眯眯在前头引路,带着她们去湖畔落樱亭。

    三人落座,瓜果点心奉上,这里头伺候之人,皆是男子,就连上来煮茶的小侍都是个白净小生。

    瞧着是个脸皮薄的,乍然对上三位娇俏的小娘子,举止略有些拘束,面颊都涨红了。

    那琴师名叫舒楚,没让她们等多久,一袭白衣,怀抱古琴就过来了。

    能上前献艺之人,自然五官端正,甚至眉眼间有几分昳丽,仔细看去,他上了眼妆。

    舒楚给乐萝几人见礼,他神色清然,不卑不亢,视线也不乱飘,不过在瞧见汤幼宁时,不免为之一怔。

    不全然是因为这个软嫩的小娘子生得貌美,主要因为他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直愣愣打量自己的人。

    还是个姑娘家。

    汤幼宁看人的目光总是很直接,好奇,想看,所以就看了。

    并没有婉转迂回或者遮遮掩掩等不好意思的情绪在里头。

    与其它小姑娘很是不同。

    舒楚笑了笑,拂袖落座,把赤木古琴放置在琴台上。

    修长的指尖落下,轻按,悦耳仙音缓缓流淌而出。

    汤幼宁也没一直盯着人家瞧,经过她仔细辨认,琴师确实描了妆容不错。

    她撤回视线,一边听着琴声,一边与乐萝说话。

    乐萝也是无意间得知这个乐馆的,便是元宵过后不久,她好不容易断了汤药,可以外出游玩。

    出门第一件事就是撒野,在家里可闷坏了。

    为何男子喜欢看歌舞喝酒,属实是消愁解闷一大良方。

    乐萝摸着下巴道“改日有空,咱们再去见识一番舞娘的风姿。”

    朱伏梅摇头,“舞娘便罢了,这乐馆可不能再来。”

    里头都是男子,再怎么光明正大,外人眼中,小娘子来此消遣也是不好。

    况且“这种地方,我都担心咱们圆圆吃亏”

    朱伏梅话音落下,乐萝正要接上,亭子外,她的小丫鬟匆忙跑进来。

    “县主,吕嬷嬷过来了”

    “什么”乐萝惊讶。

    这位老嬷嬷是她外祖家的,自从她落水之后就被老祖宗塞过来服侍她。

    叨唠严厉一个不落,哪能允许她寻乐子。

    正要躲出去,那小丫鬟紧接着道“还有顾探花跟着一起呢”

    “啊”

    顾探花说的是顾旋那厮算算时辰,正好游街结束没多久,他不回去,来此作甚

    那小丫鬟讲话一气三喘,又道“后头似乎停了摄政王府的车马”

    “”

    汤幼宁一脸无辜,也无畏。

    没一会儿,果然是吕嬷嬷先杀了进来,身后跟着顾旋。

    他身上的红袍都未曾换下,直接就过来了。

    吕嬷嬷又急又气,“我的小县主哟,你怎么能来这种地方呢”

    乐萝不答,指了指顾旋问道“他到这儿来做什么”

    顾旋两手环臂,半点没有文人的斯文做派,瞥一眼弹琴的舒楚,没好气道“县主不知,陛下于正殿当众赐婚,我来与你商议婚事呢”

    一句话,把三个小娘子都震住了。

    乐萝一百个不信“不可能少在我跟前胡言乱语给我叉出去”

    吕嬷嬷在一旁作证确有其事,这会儿消息才从宫里传出来。

    乐萝倒吸一口气,难以置信好端端的自己就被赐婚了

    她是小皇帝的堂姐虽然平日里不怎么亲近,他就这样对待她么

    正事要紧,乐萝顿时没心情玩耍了,匆忙与两位小友作别,跟顾旋一道离开羽凌轩。

    他们前脚离开,薄时衍后脚慢悠悠赶到。

    他迈着大长腿,一步步朝汤幼宁走近,似笑非笑“王妃,本王来接你了。”

    进入这个乐馆,听了半首琴音,忽然就被迫散场了。

    汤幼宁跟朱伏梅分道扬镳,乖乖跟薄时衍回去。

    马车上,人还没坐定,就被薄时衍一把圈了过去。

    汤幼宁跌坐他膝盖上,慌忙撑住他的肩膀。

    “圆圆学会寻欢作乐了”薄时衍的大掌扣在她后腰处,掌心炽热。

    汤幼宁辩解道“这个用词不对,我们就是听听琴声。”

    “找个花枝招展的男子抚琴嗯”

    他轻哼,冷俊的容颜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

    汤幼宁想了想,道“那我下次找姑娘,不找男子,好不好”

    “不好。”薄时衍凑过去低语“我也会声乐,找我。”

    “你也会”好厉害哦

    他心里酸溜溜的,非要撬开她的小嘴,衔住那软滑的舌尖,汲取出甜味来才能缓解。

    汤幼宁乖乖给他亲,薄时衍颇有技巧,她感觉舒服了,反手抱住他,闭上双眸沉溺其中。

    丝毫没有察觉,马车七拐八绕,停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巷子口。

    不仅是苒松湘巧他们没在,就连车夫也不见了。

    等到身前乍然一凉,汤幼宁睁开眼睛,发现她的腰带已经被弃如敝履。

    而薄时衍不安分的爪子,还在悄然向下。

    甚至某个眼熟的碧玉竹筒,就摆放在马车的暗格之中。

    宽敞的座位,软垫厚实,汤幼宁被他捉在怀里,轻捻慢拢。

    “你”她咬住自己的下唇,浑身轻颤。

    薄时衍听着耳边急促的呼吸,稍稍满意,笑着拿起一枚白玉药珠。

    嗓音低哑,目光灼灼

    “圆圆,我现在就想捣烂它,叫它迸浆后被排出来。”,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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