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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时衍说要轻一点, 果然搂她腰背的时候有所顾忌。
但他们前后加起来有十余日没在一起了。
将近小半月的时间门,积攒了不少。
现在要全部灌给她。
汤幼宁浑身轻颤,被顶在光滑的木柜门上, 整个人的着落点, 就是薄时衍的腰ii胯。
衣裳松松垮垮挂在她手臂间门, 仰着细白的脖子,双目紧闭。
她眼尾泛红, 俨然一副快哭出声的模样。
薄时衍轻笑一声, 抿着她的耳垂,“才刚开始,圆圆就要这样么”
他的嗓音低哑之极,热气喷洒, 更叫汤幼宁打个激灵。
“我、我”
汤幼宁伸手揽住他的肩膀,把自己肉肉的身子贴上去, “应煊,你快一点,我累”
“你确定要我快一点”他缓缓勾起唇角。
汤幼宁晃着小脑袋瓜“不是, 不是”
不是那个快一点, 他分明知道她的意思,却要装傻呜呜呜
她实在太了解这人的劣根性了。
果然, 装傻的薄时衍奋而发力,差点没把她的灵魂给颠出来
等到他们转移战场, 被抱去里间门, 汤幼宁整个人香汗淋漓,无力支撑。
薄时衍褪去了两人身上多余的遮蔽物,精壮结实的臂膀撑在她左右,“圆圆”
他每次这样唤她小名, 汤幼宁就知道意味着什么。
长夜漫漫,这人会像念咒一样咬着她的名字不断吐露,然后不停地要她。
如果能让他早点交待了,倒是可以快些结束
恍惚间门,汤幼宁想起自己在册子上学过的一招,盘他小球
晨曦微光。
今天的汤幼宁,没能比薄时衍更早醒,她实在是累坏了。
这会儿嘟着红肿的双唇,似乎在睡梦中都要控诉他。
薄时衍缓缓起身,自己披上外衣,去外间门叫打水进来。
他赶着去上朝,临走前吩咐湘巧,记得用冰凉的井水,给汤幼宁敷敷眼睛。
湘巧一听,就知道昨晚小娘子又哼哼唧唧的哭了。
王爷欺负人的时候,半点不客气,过后又心疼起来
现在人还没起来,估计还得睡个把时辰。
薄时衍很快便收拾妥当,早早出门上朝。
外间门屋里,湘巧把待会儿要用的香膏药油给备好。
昨晚守夜的是桐珠,桐花与她同屋,无奈笑道“我听说,王爷折腾了大半宿,恶狠狠的呢,后来娘子嗓音都哑了。”
湘巧当然乐于见到主子恩爱和谐,不过就是心疼小娘子娇嫩的身子骨。
桐花又道“待会儿王妃醒了,得劝劝她。”
湘巧不解“劝什么难道不是劝王爷么”
“自然不能劝王爷,他本就是克制之人,不过这方面需求大于常人,难免容易失控”桐花可是过来人了。
忍一两回可以,但不是长久之计。
湘巧听得似懂非懂“那怎么办呢”
桐花笑了笑,“要让王妃把握好那个度,不能把人饿久了。”
每天喂一点,但是不全饱,就不会闹得太过火了。
这回显然是把人给憋狠了,也没办法,两人因为经常的事情,分开了许多日。
接着又遇着小娘子受伤,王爷心疼继续忍,可不就容易失控么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两人在外间门轻声细语,等着汤幼宁醒来。
果然她又睡了半个多时辰,内间门才传来窸窣的动静。
湘巧连忙打水进去,先给小娘子冷敷一下双眼。
桐花抱着衣物入内,替她更衣,一边把自己的劝导提了提。
汤幼宁腿根酸软,一脸呆滞,没好意思说,昨晚是她主动招惹。
薄时衍被吸腹和盘小球给弄得交待一次,立即凶巴巴拷问她从哪学来的。
并且在后半程变本加厉
汤幼宁当然不能出卖凌娘子,硬是咬牙扛住了。
不过后来,她以为藏得很严实的小册子被轻而易举翻出来。
薄时衍在短暂的休憩期间门,还饶有兴致地拜读了。
那挑灯夜读的架势,一如他在书房里对待折子的认真严肃。
汤幼宁保住了凌娘子的名字,到底是没能守住小册子。
现在还落得这般凄凄惨惨的模样。
只能说一句出师不利了。
汤幼宁洗漱完毕,出去吃了点东西,庭院里,小白虎正在撒欢。
它可太快乐了,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其中一部分是无辞无双兄妹俩特意给它买的小玩意。
新鲜的玩具,让小白虎非常开怀。
因为起来迟了,陪着困困在庭院里稍作消遣,就已经到了午饭时间门。
通常薄时衍会抽空回来一趟,下午再进宫,今日却没能如此。
他离京数日,这会儿事情堆积了不少,无法回府。
汤幼宁独自用餐,饭后又爬床上去躺着,午歇半个时辰。
睡醒后才彻底恢复元气,精神饱满。
有了闲情逸致做点旁的消遣,一头扎入书房里,让湘巧帮忙调制颜料,沉浸在她的画卷中。
出一趟远门,她见识到了许多有别于京城的景致。
大好河山,汇聚了不同风格的画卷,哪里都有自己的奇趣之处。
汤幼宁把自己脑海中的绚烂色彩,一笔一笔给记了下来。
那是她温暖明媚的记忆。
随后几天,章宸帝对明裕郡王府的判罚下来了。
齐凯桓本就自刎而亡,尸体押解进京后,都不需要对他进行处决。
小皇帝夺去了齐凯桓的郡王封号,贬为庶人,郡王府里的一干人等,通通捉拿下狱。
唯独除了齐曜白。
十骊传信回来说,他顺利挺过了高烧,醒来后一言不发。
经过几位郎中的轮番诊治,他瞧着没有大碍,就是好像摔坏了脑袋。
起初还以为齐曜白是摔傻了,又过了几日,才确定说是失忆。
他忘却了一切,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郎中和那些监视他的人。
这让十骊犯了难,只能在他箭伤愈合后,尽快把人送回京城。
几位内阁老臣瞅着薄时衍吩咐郎中把人救活,大概是不想要齐曜白的命了。
他们私底下一合计,也不是不行。
饶恕一条性命,可以趁机给小皇帝揽一些仁善之名,此时正是需要经营名声的时候。
只要把齐世子给放在眼皮子底下,不怕他心怀怨恨寻仇生事,倒没多少隐患。
这般诸多考量,齐曜白成功活了下来。
汤幼宁为此感到高兴,不过
一个人,并非会喘气就叫活着。
她寻思,小皇帝和那些大人,定然不同意齐曜白离开京城,要把人终生拘禁在京城里。
他在大夫的诊治下,很大概率会恢复记忆。
哪怕是失忆状态,也没有把齐凯桓的所作所为隐瞒他
汤幼宁便想着,不如让齐曜白把宅子挪到城外去,给他一个狗庄。
闲时跑马打猎,也算是安度余生。
只不知道,他对自己父亲的死作何看法
一个人若是非要掺和进上一辈的野心与恩怨里,他是无法解脱的。
哪怕没有被束缚在京城,他的内心也不会轻快起来。
回京后,汤幼宁就去打听了闪电的下落。
以往齐世子像个小纨绔,呼朋引伴,但在逼宫前夕,他未对任何人说起,也没有把他的狗狗托付给谁。
不知他是不想牵连友人,或者不曾跟谁交心。
之后是薄时衍帮忙派人查了一番,才找到某处隐秘的小院落,一个上年纪的老婆婆养了一大群狗。
这些狗极具灵性,从不乱吠扰民,其中便有那条大黑狗。
汤幼宁去问薄时衍,会如何安置齐曜白。
他救过她,她不知道能为对方做什么,要是可以把闪电送回给他,再尽可能安排一个舒适的环境
薄时衍得知她的心意,抬了抬眼皮“小皇帝大概率会封他做郡王。”
皇室子息不丰,他的堂兄弟也没几个。
给个郡王称号彰显帝王仁慈,民间门大概会多加赞许。
当然,这不是章宸帝的主意,他身边那群臣子自会劝谏。
以便在史书上添一笔。
汤幼宁似懂非懂,点头道“如此便好。”
有了郡王的爵位,想必日子不会太难过,比起那些劳碌的芸芸众生,已经好太多了。
至于自由,许多事情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齐曜白没资格与他的父亲彻底切断关联。
明裕郡王府造反一案逐渐落下帷幕,紧接着便是对有功人士的封赏。
功劳最大的,当属鹿台营那位震威将军阎睿伯,在关键时刻救下小皇帝的性命。
还有跟随他的部下们,乃义勇之军,宫内乱了一场,死守宫门哪有不见血的,其中伤亡者家属赐下抚恤金。
之后,摄政王及时带兵回防京城,吓得齐凯桓弃京逃离,他也记一份功。
再然后,就是朱卫平殷蕴河以及汤幼宁三人,解决了大堰的不安定因素,杜绝往后的隐患。
汤幼宁原本就有诰命在身,因为她是摄政王妃,但上头有婆婆祖母,这诰命很难继续往上升,否则就凌驾于德容夫人之上了。
此事不难解决,女子的诰命几乎全都源自于丈夫,随着丈夫的品级升迁而变动。
却不代表她们自己本身不能拥有诰命,二者是可以叠加的。
吴老太太原本想着,能给圆圆争取个县君的封号,享三百食邑。
谁知,章宸帝大方得很,赐下四品郡君,品级比县主还高,有七百食邑。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不过,如此一来,乐萝县主的封号就显得太低了。
此乃当年先帝拟定的,大堰公主很少,郡主也不多,在封号这方面似乎抠搜了点。
小皇帝索性趁此机会,给自己的四皇叔以及堂姐一些补偿,挽回一下先帝当年有失妥当的决定。
拟旨着衍裕郡王升为亲王,乐萝县主顺利成为乐萝郡主,品级高于郡君,倒不至于被压一头。
这么一来,可就皆大欢喜了
不仅汤幼宁得了好处,连带着衍裕郡王父女俩也得到实惠,谁不高兴呢
吴老太太乐颠颠的,特意在王府里摆了三日家宴,给汤幼宁庆贺。
这也是难得一家团圆的时刻,薄家父子仨都在,薄镜城一家子、薄时衍小夫妻,一个不落
等到过了这茬儿,大郎君一家又得赶回南尧去了,买卖念书,各有奔程。
摄政王府红红火火,其乐融融,把外头人瞧得眼热到不行。
咋就有人能把日子过成这样呢
按理说汤氏出身不高,人也不聪明的样子,还是妾室扶正的,她上头的长辈真就半点不介意
换做其他府邸,估计请安来迟了都会多想,那德容夫人与老太太未免也太宽厚了
不过,汤氏的福气,旁人也羡慕不来。
就说这回突然的围宫之举,京城人人担惊受怕,避之不及。
事发后大街小巷陡然空旷起来,有事没事都在屋里憋着
那铁蹄所过之处,是要杀人的呀谁不怕死呢
汤氏一个小娘子竟然还能掺和进去,从中捞一笔功劳靠着自己就成为郡君了
试问又有多少小姑娘能做到这个地步
或许有人怀疑,是朱卫平将军给摄政王脸面,才让她挂名蹭了功劳。
但人家朱将军至于做到这个地步么
还有他手底下弟兄们,都是糙汉武将,大老爷们才不会服气呢,有什么猫腻一准捅出来。
既然没有风声,可见汤幼宁的参与确有其事,谁说小娘子不能胆识过人。
人不可貌相呀
这时候,人们再说起摄政王府的婆媳妯娌关系,便会心生感叹
汤氏若是一无是处,怎么能收服了薄时衍,连带他家里人都欢欢喜喜接纳呢
当然是个好的,还很有福气
不过她这福气,半点没给娘家沾边。
彭氏落入一个尴尬的境地,外嫁的庶女过得越是红火,越衬托出她这边的冷清,简直到了人嫌狗厌的地步。
起初,旁人尊她是摄政王妃的嫡母,她儿子是薄时衍的大舅哥,可没多久就瞧出端倪来了。
双方关系极为冷淡,只差没有不相往来了。
能因为什么,必然是嫡母不慈,跟庶女彻底没了情分。
这般关系,在京城属实常见,不过寻常的小庶女不够硬气,出嫁后为了有娘家扶持,还是要低头尊着嫡母。
即便不低头,那也没有摆到明面上闹。
明眼人都疏远了汤家,甚至教导小辈莫与他们往来。
汤家被晾在一旁,备受冷落,无人理会。
汤奕宗为此没少在私底下骂骂咧咧,埋怨着不如把妹妹送去卓家,哪怕地位不如摄政王府,可他们能得到实惠
好过现在,她自个儿享福去了,娘家丝毫蹭不着,爬再高又有什么用
直到卓家被一夜之间门杀死了,满门屠戮,无一生还。
汤奕宗吓得脸色惨白,他企望靠上去沾边的大树,面对京城风浪,就跟小草一样,说倒就倒,连根拔起。
他彻底没了声,好几天才缓过来。
泼天的富贵哪是好享用的,一着行错,小命玩完
指不定哪一日摄政王府也
汤奕宗一夜之间门老实了下来,那些个贪念被一一戳破了,冒不起来,并且还劝住了他母亲,相安无事不寻仇便好,其他的少惦记。
汤奕宗放弃了为官一途,决心从国子监退学。
继续待下去,也不过平白耗费光阴与银钱,没啥指望。
他是第一次不听彭氏所言,自己拿定了主意,母亲与妻子说什么捐官一途,全然听不进去。
将近而立之年,家财被败了大半,要是捐官领着那微薄的俸禄,指不定一家子就要沦落到卖祖宅的地步了。
也或许摄政王府倒台了,他们倒霉催的被连累,一夜砍头
汤奕宗想找其他出路,他运气不错,赶上朝堂重提海禁的时候。
任何行业,抢占先机者,即便笨拙也能赚上不少,就看有没有勇气,能否慧眼如炬,踏上正确的那一条道了。
开海禁一事再次于早朝时提出,呈帖子的人并非薄时衍,但他从容不迫坐在侧旁,显然是知情且同意。
这回文武百官的反响小的很多,阻力也大为减轻。
当年谢家参与谋反,被忌讳被防范,现在的局势却已经大不相同。
死了个齐凯桓,外戚卓家也不复存在,还有谁能与谢家勾结,去复刻当年的路数想想似乎有点草率
要说摄政王,确实对皇权威胁最大的是他,但他瞧着并不留恋权柄。
不仅在逐步放手,甚至越来越有不作为的迹象。
起码江立棠已经开始害怕他做甩手掌柜了,这么多活,他要是不干谁干
章宸帝也察觉到了,一整个垂死病中惊坐起,泪眼汪汪,唯恐自己被抛下不管。
没人辅政,等待他的就是每日批不完的奏折,还有那群任何事情都喜欢辩驳争吵的文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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