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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第 2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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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一章

    薛宝钗也知道她对孙绍祖用的法子有些治标不治本。可她也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彻底根治孙绍祖这混蛋所有不让人满意的地方。

    有时候薛宝钗也会不甘, 为啥她那么那么努力日子却过成了这样。而旁人却可以轻轻松松拿到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

    她抢了迎春的亲事,迎春又成了北静王府的侧妃,更诞育了北静王的长子。如今儿子被抱到王妃身边充做嫡子教养,不出意外的话, 北静王府将来就是她们娘俩的。如果当初知道会是这种情况, 她也许还会抢过来

    还有林黛玉, 林珝,还有许许多多的姑娘拥有的都比她多。

    日日面对这么个粗鄙的男人, 还要用尽心机手段, 只要想一想宝钗就觉得上天亏待了她。

    说起亏待就不得不说一回薛宝钗的嫁妆了。

    薛宝钗的嫁妆几乎都用在了旁人身上, 好在孙府是她当家, 到也没让自己亏着。

    孙绍祖不是个东西, 更养了一群同样不是东西的女人,这些女人衣食住行就没一样不是用银子堆砌起来的。在暂时无法节流的情况下,薛宝钗能想到就只有开源了。

    买庄子来钱慢,收成还要看老天爷的心情,这个选项第一时间就被薛宝钗排除了。

    买铺子租出去,投资不少, 来钱也慢, 虽然托底,但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个暂时不考虑。

    思来想去,宝钗竟然想到了当铺和钱庄。

    她到是知道放利子钱这种事情是违背律法的, 所以她换了一种方式开钱庄。

    银行,哦不是, 是钱庄, 钱庄只要经营好了比放利子钱还来得, 相较于那些违法乱纪的事,这可是合法抢钱的营生。

    不过宝钗也是个极为精明的人,她知道自己想开钱庄就必须找更强而有力的靠山。

    于是她借着自己长袖擅舞的本事,还真就找了几个权臣和宗室家的女眷将钱庄的买卖干了起来。

    另一边,借着钱庄又开起了当铺。

    薛家原就有当铺的买卖,这会儿宝钗再往这上面使力也是驾轻就熟。钱庄带着当铺,当铺收上来的东西再等着过了典当期卖转给各个府邸。

    这一出一进间得来的银子和借着做生意结交下来的人脉,到是不负她皇商后人的名头。

    可惜,到底是成了脂粉队里的枭雄,丢了最后一分良善。

    薛宝钗在努力变强,在想方设法的将孙绍祖当鹰熬。孙绍祖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他却清楚薛宝钗绝对是一位好妻子。

    这会儿,孙绍祖还在家里丁忧守孝,薛宝钗便是想要拜访按规矩也不好此时登门。但薛宝钗也不是什么都不干的,她知道林家人的态度和林珝那喜怒无常的性子都未必会收她送的礼,所以她直接写了一封信给林珝。

    想要跟林珝回忆一下当年在荣国府时姐妹们住在大观园里的种种往事。

    信上并没有回避滴翠亭那件栽赃黛玉的事,还说了一回年少时如何如何,现在嫁为人妇又如何如何,总之信里都是各种怀念留念。

    一同送来的不光是这么一封感情丰沛真挚的信,还有两首宝钗写的诗以及一幅大观园众女眷听戏的群像画。

    明面上黛玉还在修真界,所以这封信就是给林珝的。要宝钗说她更希望是黛玉拿到这封信。

    黛玉可比林珝心软,而且跟林珝相比,黛玉还是个不记仇,多愁善感的性子。如果这封信黛玉看了,就算不给回信,肯定也会写首诗或是画幅画的。

    以为自己的媚眼抛给了个睁眼瞎的宝钗还不知道她的这封信还是被黛玉看到了的。

    看了信,读了诗,又赏了画,黛玉给出的结论就是

    “她比以前更俗不可耐了。”

    转眼间过了贾敬的五七便是除夕了,罗宁还是接了惜春过来。惜春原是不想来的,可罗宁却说便是不喜欢热闹在他们家的院子里呆着也就是了。

    还说巧姐儿四个和妙玉都在这边,等过了初一大家伙便都去城外泡温泉去。

    然后说起这个温泉,罗宁就又抱怨了一回豆腐渣工程。

    原本那就是宝钗想要将林家人骗出去的鬼把戏,自然不能期待什么质量。随着时间的推移,使用率的提高,那温泉庄子上的问题是越来越多。直到去年夏天,罗宁直接忍无可忍的让人推了重建,赶着中秋前建好了。

    原著中,荣国府建个大观园都没用上一年。这会儿罗宁就是简简单单的建个温泉庄子,三四个月的时间绰绰有余。

    罗宁没有自己的孩子,也没想过要生小孩,这几年她还养成了及时享乐的心态。这样的心态对于没有儿子的林如海和对成亲生子兴趣不大的黛玉来说,影响是巨大的。

    在林家对外低调的时候,罗宁的精力便都用在对内如何让自己过得舒服上了。林家原就富裕,当年他们从海外带回来的东西出手后更是大赚了一笔。家底丰厚,想怎么折腾都没有压力。

    林如海没有儿子,也不用想什么子孙后代如何如何。他就一个女儿,可这个女儿却是生了反骨还有人给她撑腰的。对于一个女孩来说,留太多东西给她虽然是一种保障,但同时也加大了她的危险。给黛玉留了一笔无论怎么奢靡度日都足够她花销一生的金银,林如海也开始琢磨起他那些多少有些费银子的兴趣爱好了。

    黛玉那里,最不缺的就是金子了。

    这次林珝从修真界回来,竟然用几块下品灵石兑换了一大批金银,那些金银她用不到,都被她丢在了黛玉的桃花阵里。

    可以说就算林如海没给黛玉留什么家产,光是黛玉桃花阵里的那些都够她招兵买马造反起义的了。

    啧啧,有钱的人越来越有钱,没钱的人仍旧没钱。

    林家准备及时享乐,在初二出嫁女儿回娘家前带着贾母和府中一干人等去城外的温泉庄子泡温泉去。而迎春却在王妃的提醒下,准备今年初二的时候去林府回娘家。不想迎春没提前打招呼,直接吃了个闭门羹。原本是想要打道回府的,不想回王府的路上又与宝钗偶遇了。

    宝钗那张嘴,迎春还真说不过她,加之她还不会拒绝人,最后成功被宝钗给领到了路旁的茶楼。

    茶楼包厢里,宝钗一通姐妹情深,想要忽悠迎春跟她一道攻克林家和林珝。迎春自小爱棋,心中也不是没有丘壑的,只是性子木纳,嘴又笨,加之生长在一群伶俐的姐妹丫环堆里,就更将她显得木纳无趣了。

    这世上就有一种人,心里能排出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戏,可嘴上却说不出来半句话的,迎春就有点那么个意思。这会儿宝钗说什么,迎春都听着。有些话宝钗说完迎春便想回绝,可嘴巴刚张开,宝钗就将话头接了过去,再然后迎春每次起个话头都被宝钗用各种听起来都有道理,但细想又总觉得哪里不对的话给说服了。

    最后迎春也放弃了,无论宝钗说什么她都通通答应。等离开了茶楼往王府回的时候,看了全程的司棋直接拍了拍胸脯说了句幸好还有王妃在。

    是呀,幸好还有王妃。

    这几年凡是迎春不想做的事,她都会将王妃抬出来。就像今天宝钗那通车轱辘话一般,管你说得天花乱坠,我答应的多爽快,反正她就是一个贵妾,主打一个身不由已了。

    其实宝钗也没想要让迎春做什么,可迎春却不是傻子。因为她发现只要她什么都不做,日子就会过得顺心又遂意。所以她做什么要去做那些多余的事呢。

    就是真的给她一个王妃当,她也得是那

    块料呀。管理偌大的王府和处理各种各样的应酬往来她真不是那块料呐。

    ╮╰╭

    迎春回到王府,听说王妃带着小世子回娘家还没回来便先回了自己院子。

    对于王妃带着她儿子回娘家,而她自己去林家这种事,迎春半点不放在心上。

    儿子自出生就被王妃抱养在身边,只要想到儿子被养在嫡母膝下,充做嫡子教养,迎春就觉得特别的圆满。

    迎春知道自己从小吃的那些苦不完全是因为庶出这个出身,可庶出也确实让她吃了许多苦。父亲无视,嫡母不待见,但凡得点脸的下人都可以给她排头吃。她儿子虽然也是庶出,可却是被充做嫡子养在嫡母身边的只要他好,自己就当从未生过他。

    北静王妃对王府的女人都还不错,主要是她本人真心瞧不上北静王不说,她还对北静王嫌弃得不要不要的。在这种情况下,她对那些女人的大度宽和都带着某种怜悯。

    有些事情不能想,想多了北静王妃就能被自己脑补出来的画面恶心到。但不管怎么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这种事王妃实实在在做到了。

    王妃善待北静王府的那些女人,又因为迎春老实不争,还给她生了个儿子,所以待迎春又多了几分用心。也因着种种原因,迎春在北静王府的日子过得极为舒心安逸。

    每天不是拿着棋谱自己下棋玩,就是看看书,绣绣花。又因着她是侧妃,位份高,院子也比一般人的大,所以迎春除了必要的请安几乎都不怎么出她的院子,将深居简出这个词诠释到了极致。

    下晌,王妃带着小世子从娘家回来了,听说迎春吃了个闭门羹,忍了又忍才一副明知答案却还是想要确认一遍的问了一回迎春就没想过追到城外吗

    还真没有。

    跟着迎春出门的一个管事媳妇小声将路遇宝钗的事说了,然后又说了一回迎春与宝钗说了多久话,几时回的王府。

    “我原想着让她自己去林府,说起话来肯定会提起小世子。这样一来就有了下次带着小世子一块去林府的理由。那位什么人物,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没关系的都要想办法凑上去。她到好,”王妃气得不行,可又知道她气死在这里,迎春也未必明白她的良苦用心。“真不知道贾家是怎么教养女儿的。”

    王妃气了一回自己就消气了,因今儿在娘家多吃了两杯酒,不过一会儿便歇下了,而王妃不知道的是迎春那边比她休息的还早呢。

    相较于京城,远在关外的贾家人和前贾家人们却都陷入了纠结中。

    宝玉入赘了,他媳妇刚刚给他生了个大胖闺女,如今刚坐完月子正风风火火的忙着呢。

    她家就她一个闺女,哪怕宝玉入赘了,家里的生意庄子各项营生也都不曾叫宝玉碰一根手指头。过年完,天就越来越暖和了,需要张罗安排的事没有一车也有一罗筐,这种时候起程去京城宝二奶奶并不想去。

    一是家里家外一滩子事。二是孩子太小,放在家里惦记着,带在身边又不切合实际。于是收到消息的宝二奶奶便让人去请了李纨婆媳和探春过来商议这个事要怎么弄。

    李纨婆媳和探春那边也都接了消息,信是惜春写的,原意就是告诉他们老太太快到大限之日了,如今日夜都在念着儿孙,林姑妈让人仿制了荣庆堂和省亲园子,想问问你们能不能上京城陪老太太最后一程。

    宝玉是极想回京城的,他得了消息就坐在那里啪嗒啪嗒的抹了一回眼泪,贾兰没有表态,只将决定权交给李纨这个当娘的。

    李纨是什么想法呢。

    她还是盼着儿子好的。

    想着这次回京城后若是能走走林家和林珝的关系,说不定她儿子还能恢复良籍,总比现在强。所以

    李纨不光同意儿子回京城,还准备带着儿媳妇娘仨一道回京城。

    与李纨相比,赵姨娘一点都不想回京城,但她总想着也许有什么好处能占,便怂恿贾环走一趟。

    探春也想回去,但她也是最纠结的那一个。

    她和宝玉媳妇一样,不光是孩子太小,手里一摊子的事,她公爹打去年入冬那会儿身子就有些不爽利,也是今儿睡下都不知道明儿能不能正常起来的年纪。明知道公爹这种情况,还带着自家男人上京城好说不好听呢。

    可以说,当人有了自己的小家后,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已,力不从心。

    早就考虑到小孩随行的问题了,所以本着好人做到底的原则,林珝是准备亲自去接他们的。她不光有个白蛫龟甲,还有个杨笺给她的雕花玉碗。

    将人往碗里一带,不过一顿饭的功夫这些人便都到了京城。等之后扶灵回金陵的时候,也不必担心路上颠簸。因为按时间来算,黛玉也正好要回江南参加秋闱。

    她可以先带女眷们去金陵那边等扶灵回南的宝玉几个,等老太太的棺椁下葬后再将他们都送回关外。也可以先送女眷和小孩回关外,回头再送宝玉几个。

    反正林珝这边绝对的包吃包住包路费就是了。

    一行人商量了一回,又回各家跟家中长辈商量了一通,最后才确定了回京名单。

    李纨一家三口,贾环夫妇,探春自己以及宝玉夫妇。

    探春和宝玉媳妇不约而同的决定不带小孩,以免路上吃苦。探春将孩子送到赵姨娘那里,宝玉媳妇就直接留在家里了。但等到林珝来接的时候知道是用仙家宝贝进京城,事后还负责送回来,当即便决定将小孩也带上。

    除了大人和孩子,出行的还有侍候的丫头,小厮,照顾孩子的奶娘以及他们准备带进京的行李和给众人准备的土仪。

    看到那些下人和箱子包袱什么的,林珝才发现自己多少想的有些简单了。

    她在修真界都有随从,回了世俗界又是一院子的丫头婆子,怎么就忘了接人不光接要紧的人还有一些下人了呢。

    宝玉是入赘的,他原本在家里就不拿事,那家里除了他媳妇还有他岳父岳母,所以俩口子带着孩子走的不要太轻松。看到飞行法宝的时候,探春到是想让她男人也跟着开开眼,可她家早就分家了,总不能麻烦大伯小叔子帮他们管上小一年的家吧。

    总之就是在这样那样的想法和安排下,这些人被林珝用飞行法宝带回了京城。

    不过在雕花玉碗上,林珝看着众人惊叹的神色还特意将玉碗停在了夜空中,对他们说了一回贾母现在的情况以及她们想要看到的情况。

    别为了一时痛快就找她的不痛快。

    谁敢让她一时不痛快,她能让你阖家老小一辈子不痛快。

    都不是傻子,自然听明白了林珝的威胁,纵使李纨一家三口有些小心思,也不得不暂时收起来,以免犯在林珝手里,最后落了个得不偿失。

    林珝是二月初一下晌到的关外,然后让探春去通知所有人在她家集合,等用过晚饭,天彻底黑下来了,她才拿出来雕花玉碗带着所有人和行李离开的关外。

    离开的比较晚,但到京城的时间却不晚。

    亥时刚过,雕花玉碗就在小观园里降落了。

    黛玉早早就等在那里,见林珝一行人回来连忙上前,先与众人打了交道,然后便迅速的让人送他们去住处。

    宝玉一家三口带着他们的下人住怡红院,探春带着孩子住她的秋爽斋,李纨婆媳仨人住等比例缩小的稻香村,贾环夫妇则住进了蘅芜苑。惜春已经搬到蓼风轩,这个时辰已经歇下了,到也没过去打扰她。

    小观园真心不大,房子院落也是缩小过的,但今时已不

    同于当年,众人早就没了一院子的丫头婆子只侍候一人的铺张。因分隔多年也不知个人习性,罗宁不敢给这些人安排丫头,便每个院子都安排了两个粗使婆子。这会儿加上他们自己带来的人,房子虽小,却也够用了。

    一时林珝等黛玉安置了宝玉等人后便同她一道回了前面的林府。

    黛玉身上有林珝给的混淆咒,但也不敢保证就不会被探春那几个人精认出来。

    要知道即便是在林府,黛玉也避着惜春几个以前朝夕相处的姑娘们呢。

    现在的问题就是黛玉要恢复女儿身呆在小观园里与昔日故人过一段粉饰太平的日子,还是继续以林小候爷的身份对着贾家人各种回避

    黛玉想了一整个正月,最后便决定用林家大小姐的身份呆在京城,而林小候爷则因为早年在西洋生活过被临时派遣出去了。

    对了,黛玉和林珝都不准备住在潇湘馆这里,一来太过狭小,二来也是这里离林府极近,没必要住在这边。

    还有就是贾母还没住过来,等明天用过了早饭才会由罗宁等人送过来。

    回去的路上,黛玉抱着一个精致的小手炉,一边与林珝并肩行走,一边轻声问林珝“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外祖母没有接咱们进京城,咱们的日子又会如何爹娘出使藩国,咱们是留在京城还是会跟着他们出去”

    林珝没有回答黛玉,而是同黛玉说起了另一件事,“回世俗界前我向杨大善人,呃,就是我师尊啦。我向他辞行时,他问了我一个问题。我当时光顾着纳闷他是怎么知道封神榜的,时至今日也没仔细去想他问我的那个问题。”

    迈入角门的门坎,黛玉才问林珝是什么问题。

    “商汤,女娲,大周,清君侧,牧野之战”简单的说了一回杨笺问她的问题,林珝停下来转头直视黛玉,“周文王是正统吗女娲做错了吗”

    黛玉回望林珝,见林珝水凌凌的双眸里带着几分迷惑不解,收回视线又低头思忖了一会儿,没直接给林珝答案,而是问起了林珝心中的答案是什么。

    她妹眼中的迷惑不解不是因为没有答案,而是这个答案还有些她解释不清楚的地方。

    “有人说人类是女娲娘娘用泥捏出来的,也有人说伏羲与女娲才是人类始祖,他们成亲后繁衍出了人类。还有人说人类是猴子进化的。”对了,在现代的时候还有科学家说人类是鱼进化的。“如果排除人类是猴子或是旁的什么衍变进化而来的,那人类的出现都跟传说中的女娲脱不开关系。”

    黛玉缓缓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既然人类都是女娲的后人,那我是不是可以换个角度去想这件事。比如说商汤的纣王是先义忠亲王,大周的周文王是当今启恒帝,而女娲就是太上皇,商汤和大周不过是一场嫡庶之争,姜子牙等人就是朝中那些站队的朝臣,封神,”

    林珝顿了顿,一把握住树梢的冰溜子,双眼灼灼,灿若星河“是从龙之功,论功行赏。”

    黛玉她竟然觉得这个说法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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