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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被蒋知观拉着说话时正在包饺子, 闻言下意识道“不在学校在”
话没说完她便明白了蒋知观话里的意思,眉毛皱了皱,眼里也露出担忧“不应该吧, 麓麓才刚进大学。”
蒋知观比初夏更了解自己的女儿,她摇摇头说“麓麓艺高人胆大, 她和那些刚进去的学生不一样。”
初夏显然也想到了章麓会武的事情。
安安在京华大学的军训,因为他学武就表现优秀,成为军训的新生标兵。
章麓在军校的训练一定比普通高校更严格, 她的能力也会更加突出, 还真的有可能发生她们担心的事。
“你不要太担心了。”就是想到有这种事, 初夏也不能赞同蒋知观加深她的担心。
她劝着蒋知观说“现在一切都是你的猜测,既然学校说她在守校,麓麓的安全肯定没问题的。”
如果真出事了,不会不通知学生的家长。
蒋知观仔细想想, 确实如初夏说的这样, 不过她没见到章麓人, 依旧没办法放心。
执行任务时章麓并不在国内,她们在东南亚一个社会环境复杂又充满了动乱的小国里。
她们主要负责的是解救一个人, 那人带着国家需要的东西,现在被绑架了过去。
章麓她们伪装成想要过去挣大钱的人, 果然成功被人带了进去。
其实章麓都知道这里流行的什么, 是du,而这些东西,是这个小国最想在华国卖出去的。
解救行动危险重重,不仅要面临被发现的危险,还要有和坏人虚与委蛇的手段。
原本一开始打算的是章麓这个武力值高的负责营救,指挥做后面掌控计划的, 活跃的男生和那里人斡旋。
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活跃男生没有章麓和人打交道熟练,那些人更看重章麓。
指挥只好更换计划,活跃男人和狙击手负责找人,章麓负责和当地势力周旋。
一开始计划进行顺利,人质也很快被找到了。
不过在撤退时她们被发现了,章麓几人边护着人质边往边境那边澈。
幸好这边的地势都是山地和各种各样高大的树木草丛,有利于遮掩行踪,也有利于章麓她们撤退。
因为是在其他国家,华队不能进入支援,这会给别国造成攻击的信号。
章麓四人有木仓,可是追击她们的人也有木仓,他们紧追不舍,树林里都是木仓声。
活跃男生最先受伤,章麓把伤药往他胳膊上一倒,用布条随意一扎,继续快速撤退。
人质被章麓扛着,颠簸的胃里实在难受,他受不了说“能不能换个姿势,我快吐了。”
章麓让他吐。
“换个姿势不方便我打人,你只要不吐我身上就行。”
“队长,这样撤不行,他们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指挥也看出来了他们的劣势,这里地盘是别人的,她们没有当地势力熟悉,虽说受树林遮掩,但行走路线也受这些东西的干扰。
指挥皱了皱眉,按照地势和章麓几人快速布置了些陷阱,又转变行进方向,做好防追踪的工作。
两方人马在原始林子里你追我赶,如同猫抓老鼠,又如同老鼠逗猫,说不清谁占上风。
不过章麓她们自己清楚是势弱的一方,因为在林子里周旋太久,她们缺水缺食,更雪上加霜的是,人质生病了,上吐下泻,活跃男生的伤口也一直没有愈合的迹象。
如果不能最快出去,她们可能所有人都折里面。
章麓问指挥“距离边境还有多远”
指挥拿着地图仔细计算“如果顺利,一天半我们就能到达。”
章麓“好,那再坚持坚持。”
她给人质和战友喂药,继续努力坚持。淡水没办法,看到有水就用最简单的方式过滤,有没有寄生虫根本不考虑了。
一天半后,她们终于接近边境,就在活跃男生脸上露出欣喜时,指挥和章麓不约而同拉住了他和狙击手。
“有埋伏。”
最后的场景章麓逃离回来后还不敢想,她作为引走埋伏的人,的腿上中了两木仓,腰上一木仓,胸口胳膊各一木仓,她觉得自己能回来就是个奇迹,当时她真的抱着回不来的念头去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只知道一闭眼眼前都是红色的血、倒下的人,身体的疼痛倒是成了最轻的。
让章麓觉得无语的是,解救过来的人质居然比她昏迷的时间还久,醒来大喊着“救命”,明明只是普通的发烧拉肚子,硬是在医院里躺了好几天。
章麓自己在医院里都住烦了,想赶紧痊愈离开,谁知道那个人质死活待在医院不肯走。
来看她的战友听她的描述,纷纷哈哈大笑“他当然不想出去了,出去后就得被一轮轮审问,可能还会尝试军队里各种各样的审讯工具,在医院里待着多舒服啊。”
章麓
“全是消毒水的味道,睁眼就是白色的墙壁,我快无聊死了。”
战友“不然给你带几本书过来”
章麓眼睛一亮“可以,最好是鬼故事或者像七侠五义、古龙写的武侠故事那种书也可以。”
章麓的战友看着她眼睛更亮了,要不是知道她身上还有伤,手会激动地拍在她肩膀上“你怎么和我喜欢的书一模一样啊”
指挥问章麓“教官说你的伤可以申请家属探望,你想让谁来”
章麓想也没想就摇头“别叫我家里人知道。我爸妈看到我这个模样肯定会担心。”
指挥皱眉“你真的不需要护士照顾有时候可能没有家里人贴心。”
章麓头摇得更厉害了“不要不要,要是让我妈知道我受伤了,以后我耳朵根子就没有清静的时候了。”
章麓拿到战友给她带过来的书,躺在医院里看书养伤,非常放松。
每天还有战友来看她,给她送吃的喝的。至于人质,那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
指挥又来了“你妈妈今天来学校了,说快过年了想见见你。”
啃着苹果的章麓忽然就觉得嘴角没了滋味,她机械地咬着苹果,尝不出来味道说“她还有没有说其他的”
指挥摇头“听说不能见你就回去了。但我觉得她可能没相信教官的话。”
章麓食不知味把一颗苹果吃完,让指挥叫来医生,询问她现在能不能出院。
医生检查完她身体的恢复情况后,摇头“再住三天看看,我如果现在同意你出院,是对你的健康不负责任。”
章麓只能心急地继续等着,先给蒋知观打了个电话让她不要担心,她们学校有规定,想要来学校探望学员,必须提前申请,所以蒋知观忽然过来才不被允许进来。
“那我现在申请什么时候能过去”
章麓“得三四天吧,妈我先帮你申请,等申请好我给你打电话。”
蒋知观只能同意。
安抚好自己妈妈后,章麓松口气,抬头和医生说“三天后我一定得出院。”
三天后,医生检查完章麓的身体,终于同意她出院了。
不过出院后章麓也不能做激烈的动作,当然军校的各种训练更是不允许,还要定期复查,直至伤口愈合为止。
医生说一句,章麓连连点头“嗯”着应一句,只想快点被同意出院,所以医生说什么都说好。
出了医院章麓就想赶紧回家,被指挥拦住了“学校说了你在守校,现在你回去就暴露了。就像你在电话里和你妈妈说的那样,先让她来学校探望你吧。”
但是章麓怕自己和蒋知观相处时会露馅。别看她妈妈性格看着大大咧咧,其实非常细心,一点不对劲她都能看出来。
知女莫若母,章麓从小到大,想干什么坏事最先发现的一定是她妈。
章麓求助指挥,毕竟她在军校认识的人里,指挥头脑是转得最快的。
指挥想了想,教给她怎么和家里人说才不会被发现。主要是章麓不想被家里人发现她去执行任务了还受伤了,因此最重要的就是得隐瞒这个。
如果一不小心被发现受伤了,还要有一个充分的理由解释为什么受伤。
章麓把指挥说的话牢牢记在心里,深吸一口气把电话打给了蒋知观“妈,学校同意你探望的申请了。”
蒋知观“你只申请了我去探望”
章麓“还有我爸的。”
蒋知观立马说“那我和你爸这就去,你在学校等着我。”
“妈”章麓赶紧喊她阻止过“申请探望是一天的时间,今天都快要中午了,你和我爸现在过来不是有一上午白白浪费了,不如明天来吧。”
蒋知观这边停了一会儿,问她“你确实一直在学校吗”
章麓笑得轻松说“对啊,妈我不在学校在哪里啊军校守校是一直都有的规定,今年我守校了,以后就轮不到我了。”
电话旁的蒋知观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没有看到女儿,她又说不出来。
她和章未第二天去看章麓了。
“初夏。”
初夏正在医院里工作,她伏案写着病例本,嘴里叫着“下一个”。
结果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表姐,麓麓你们怎么会来医院”
章麓好像犯了什么错一样低着头,蒋知观很生气,手上抓着章麓的一只胳膊,动作却很轻地把她按在椅子上。
章未这时也从外面进来,对初夏笑了笑。
“还不是她做的好事”
蒋知观的态度又生气又心疼,初夏察觉到了什么,她看向章麓,没等她询问,蒋知观已经说了出来。
“她真是我和你说的那样,艺高人胆大,还是新生呢就去执行任务,身上被打了好几个窟窿”
“妈,只是中木仓,没有窟窿。”章麓小声地解释着,一向声音很大的她这时也不敢招惹暴怒中的蒋知观。
“你还敢说,中木仓不就是被打了几个窟窿要不是你命大,我和你爸就见不到你了,我们可就你这一个女儿”
说着,蒋知观眼里的泪留出来,她赶紧用手擦着,但是只要想到她差点就失去了女儿,眼泪怎么都擦不干净。
蒋知观不想在几人面前留下容易哭的形象,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章麓没见过蒋知观哭,在家里的蒋知观一直都是乐观开朗的人,没什么事能让她不开心。
现在因为她妈妈居然哭得止不住眼泪,章麓心里难受得不行,抱住蒋知观眼泪也落下来。
“妈,对不起,对不起”
执行任务是领导给她的,在当时那个情况下,作出选择是必然的,她的行为也没有错。
当她决定进入军队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这是每个入伍军人都有的意识。
当然如果能活,谁不想好好活着呢。
初夏起身把病房的门关上,现在这种情况也不适合看诊。
还好今天她病人并不多,蒋知观几人又是在她快下班时来的,外面没有其他病人了。
章未搂着妻子女儿,眼眶也是红红,一会儿劝着蒋知观,一会儿又劝着章麓。
等所有人情绪平复下来,初夏才看向章麓问“你身上的伤有几处都好了没有”
说实话,听到刚刚蒋知观说的那些话,知道章麓受了好几处木仓伤,初夏心里也不是滋味。
担心章麓,又为蒋知观这个母亲心酸。将心比心,不管是哪个母亲,知道女儿的工作这么危险,不可能不担惊受怕。
章麓“还没好,舅妈,你自己看吧。”
章麓跟着初夏进帘子遮挡的里面空间,看到初夏脸上还全是担心,她开口说“其实我们执行任务的次数不多,这次是特殊情况。”
其他执行任务的军人刚进去,不仅没有进入势力内部,还差点被发现军人身份。
好像那边有个人,和军方打交道太多,不管军人伪装得多好,都能识破。
这才让章麓这些新兵去试试。如果还不行,只能再想其他办法。
初夏“不多就是还会有。”
她叹口气,皱眉把章麓身上的伤都检查完,眼里止不住的心疼。
章麓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啊,而且她和安安关系那么好,初夏对她疼爱不比对安安的少。
“不要说你妈妈,我看着心都是抽疼的。”
而且在胸口的那个伤距离心脏很近,看得初夏心惊胆战,要是再偏一点点,章麓的命就丢在那边了。
初夏又给章麓把脉“你这些伤对你身体损害也很大,当时流了太多血。”
章麓身上的木仓伤口好几个,光做手术就是一项大工作,后面的调养也是大工作,她的身体损伤了很多元气。
“你什么时候开学”
章麓说了个时间,现在过了年了,她在家也待不了多久。
“我把药方开出来,这一周好好调理身体。等你开学后我看看能不能做出来便携的药丸。”
蒋知观对初夏很感激,她看到章麓身上的那些伤也知道她现在身体需要好好休养。
初夏还给蒋知观写了好几样药膳,教给章未怎么做。蒋知观不会做饭,也做不来这些精细的东西。
岑淮安是在初夏带着章麓她们回家后才知道她受伤的。
岑淮安和她一起长大,脸上的表情立马变了,眉心紧紧拧着盯着章麓的脸“你不是说做飞行员吗为什么会突然去执行任务”
具体的任务大家都不知道,这属于军队机密,需要保密。
但是军人任务的危险性都知道。
章麓“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好了,你不要这个眼神看着我了,让我觉得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我已经快被我妈妈说死了,以后我一定以自己的生命安全为先”
岑淮安并不信。
就像章麓自己说的那样,她没有选择。她进了军校,就是一名军人,军人就是需要服从命令,上级安排什么那就必须什么。
他坐在章麓身旁,对她未来的职业也是充满了担忧。
岑淮安了解过部队各个军种,特别是关于飞行员的,飞行员试飞很危险,特别是新研发的产品,很容易出事故。
岑淮安没办法去和章麓说不让她追求梦想。就像他自己一样,就算为了梦想牺牲自己,那也是心甘情愿的。
只不过岑淮安知道他爸爸妈妈关心他,他自己也会注意身体健康,不让爸妈担心。
章麓在家待了一周多回去的军校,而她受伤的事情,除了蒋外公、蒋二舅一家人不知道,其他人都知道了。
章麓收获了一堆亲人的关心,在家更是被蒋知观小心翼翼地保护着,生怕她伤养不好。
寒假结束,岑淮安返校,先被胡攀登、小河叫去了吃饭。
他们的学校不在一起,几人的学业都忙,平时见面的时间都少。
胡攀登摸着自己的板寸头说“说好了一起在京城团聚,吃喝玩乐。结果一样没有,只有学明明老师都说了到大学可以轻松了,谁知道大学一点轻松不了”
胡攀登的语气特别悲愤,因为他对于学习的爱好实在不大,但是班里人都拼命学,他一点不想被拉下。
小河倒是比他先适应,甚至还加入了学校围棋社,参加了两个比赛。
“我发现京城围棋下得好的太多了,卧虎藏龙。”
这是小河最真实的感受。
“不过和安安你比,感觉那些人没有你的棋艺好。”
小河说不出来那种感觉,但他就是能细微地感受到,岑淮安的水平高。
岑淮安把菜单推给两人说“有比我厉害的。”
只不过那些厉害的更喜欢去职业围棋比赛,业务的少见,大学生组织的围棋比赛更少了。
小河看向岑淮安的眼睛“我还是想和你下一盘。”
岑淮安“等吃过饭吧,你们点菜。”
三人也没有找特别贵的店,找的是学校附近味美价钱适中的饭馆,几人吃得很开心。
从饭馆离开,岑淮安带着两人去他学校的图书馆,在那里和小河下了两小时的棋。
胡攀登看不懂两人下的什么,图书馆又太安静,他最后跑出去好好逛了逛京华大学。
等岑淮安和小河从图书馆出来后,胡攀登不停表达他对京华大学的喜欢。
“校园真大,食堂的饭菜也好吃,氛围也是我喜欢的,这就是我梦中情校啊”
小河上的学校虽说不是京华大学,但也不差,属于全国几所有名的学校之一,胡攀登比他上的学校再差一些,也是个不错的学校。
可是看完京华大学,他们还是很喜欢京华。
岑淮安“那就在未来考进来。”
胡攀登疯狂摇头“算了,我有自知之明。”
小河抿了抿嘴唇,眼神坚定“我努力。”
“淮安”
岑淮安刚刚从食堂出来,就看到门口站着的邦子,他走过去“邦哥”
“走跟我去吃个饭。”
岑淮安没有问邦子怎么找到他的,又为什么忽然想找他吃饭,直接背着包跟上去。
“寒假我去羊城了。”
“我知道。”
寒假学校的生意就没有上学时好,邦子腾出来了时间跑去了羊城。
他没有靠任何人,除了问岑淮安到羊城后的一些注意事情,其他的都是他自己解决的。
邦子本身的气质放在那里,加上他从小在人堆里摸爬滚打长大,什么人都见过,不用担心他在外地的生存能力。
到了一个两人经常来的饭馆,他们要了一间有帘子的单独包间。
“羊城果然如你所说,是新的天地,是各种发财致富的萌芽地点和时机。”
邦子的眼睛发亮,毫不掩饰他对于羊城的喜欢。在那里他找到了很多做生意的路。
只是可惜他现在还过不去。他有学业,他奶奶也不适合在羊城生活。
梁州和京城都属于北方,气候差距不大。羊城和梁州的气候就差太多了,潮湿闷热,这对于之前从来没有离开过家乡的老人来说,是不合适居住的。
岑淮安“等我们毕业,依旧会有机会。”
邦子一笑“到那时你会加入我们吗”
岑淮安夹一个菜放进嘴里,咽下去说“大概率会。”
不过到那时是怎样的情形,一切还说不一定。
到了暑假,岑淮安已经是教授非常看重的学生了,多次想收他当自己的学生,让岑淮安跟着他读硕士、博士。
岑淮安屡次提醒他“老师,我刚刚大一。”
教授“你可以跳级,以你的能力,没必要继续在一年级待着,二年级也可以跳了。”
岑淮安考虑了一下,选择了跳级,现在大一大二学的东西对他来说确实用处不大。
他都会了,再在里面待着也是浪费时间。教授和辅导员帮岑淮安申请了跳级考试。
结果没有其他的,岑淮安成功跳级到大三。
如果不是怕跳两级太夸张,而且岑淮安也想把知识学得更慢些,更扎实点。
教授说“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天才还这样谦虚的人。”
天才这个词只要落在一些人身上,他们自然而然就会变成骄傲的那个群体。
但这些东西在岑淮安身上并没有体现。他也骄傲,但是是对他学到的东西骄傲,对自己专业坚持的骄傲,而且他从不把这种骄傲外视于人,这是教授最欣赏他的一点。
科研是永无止境的,也是需要永远保持学习心态的一条路。如果因为自己的本事就骄傲,那会让你裹步不前,最后丧失做科研的基本素养。
岑淮安“这或许和我妈妈有关。”
教授“能看出来,你有个很好的家庭氛围。”
教授见过初夏和岑峥年,这是两个很有休养的人。
岑淮安已经定好了要跟着教授继续读研究生,但博士读不读要看之后他学习的程度。
“对了,暑假有个去h国半导体龙头公司参观的机会,你准备准备,跟我一起去。”
“好。”
教授说的那个公司,是h国最先进的科研公司,除了半导体之外,军工的一些机密仪器、其他行业的各种东西,他们都生产。
涵盖的产业几乎覆盖了h国的大部分产业。
在半导体芯片这方面,他们也是走在国际前沿。
岑淮安学习了这么久半导体芯片的知识,自然知道教授说的这个参观机会多重要。
教授也是跟着国家研究团队过去的,他手下的学生除了岑淮安,只有跟他学半导体知识最久的一个学姐一起过去。
这个学姐岑淮安在实验室里也不熟,她和实验室其他学长学姐不同。
她只专注于她自己的研究,其他的人和事在她眼里一概都是空气,不值得她多费心关注,那会影响到她研究的专注度。
岑淮安回家只准备了些带去国外的东西,他有护照,之前去e国考试办的。
签证是教授拿着岑淮安和师姐的资料一起上交办的,带岑淮安过去,也是因为实验室有护照的人不多。
国外参观是突然有的机会,教授一开始也不知道。
当时他宣布带岑淮安和学姐去h国时,有学长学姐直接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教授直接拿他们做的工作和岑淮安做的进行比较,不管什么岑淮安都比他们强。
甚至比专业知识,他们现在也没有岑淮安学得深了。
“天赋不够努力来凑,但是最怕有人天赋高还努力。不是你们不够强,而是别人更强。我这里不按进来的资历,只按能力。”
除了护照外,岑淮安确实和一起去的师姐现在是实验室能力最强的。
李石是唯一一个为岑淮安高兴的了。
“学弟,我就知道未来你肯定在实验室里是最不平凡的”
岑淮安看向他“学长也一样。”
如果说未来谁最有可能做出来科研成果,岑淮安觉得只有李石,因为在实验室里他最能踏实做事。
就算可能有地方不够机灵,但是他一心做事的心能让他实现他的理想。
h国。
去参观的团队里,岑淮安看到了之前带他参观774厂的佟伟吉和学长宁荣。
这次的参观主要就是国家的几个厂领头人以及相关的领导争取来的机会,能获得参观的人,都是行业的大佬以及他们的学生。
佟伟吉看到岑淮安脸上不由自主带上了亲近的笑容“淮安也来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怎么样,毕业之后愿意来我们厂工作吗”
教授立马把岑淮安护到了身后“姓佟的,你少来,他是我学生,别当着我的面挖墙脚”
佟伟吉“我说得是毕业后,我们厂可是有很多前沿的技术的。”
教授“现在他还在学习,你一边去。”
岑淮安也说“谢谢佟叔叔,我已经答应了老师要继续读研究生。”
佟伟吉依旧笑呵呵的“那也不影响啊,等你读完研再来我们厂。”
几人说话的声音把其他人的注意力也吸引到了,目光落在他们争抢的岑淮安身上。
他们都知道佟伟吉和刘乃应什么性格,如果不是有真材实料的学生,他们根本就不会把关注放在他身上。
因此这些行业内的大佬,对岑淮安也有了想考察的兴致。毕竟被争抢的一定是不差的。
他们轮流问岑淮安问题,岑淮安还没开始回答,就被刘教授给拦住了。
“淮安,不用理他们。你们这些人,别想着考察我学生,去问你们自己的学生,我学生我自己会教。”
那些人说刘教授小气,刘教授一点不在意自己被安了这样一个名声。
小气就小气了,也比自己学生以后被这些不要脸的人抢了好。要知道一个有天赋又踏实品性还好的学生多难找,他好不容易才能找出来岑淮安和他学姐这两个。
岑淮安在半导体的天赋上还比他学姐更好,他更得把岑淮安藏严实了。
众人一下飞机,没有休息,直接先去参观h国半导体厂,有技术人员带领。
他们参观的是h国最先进的科研成果,半导体芯片是他们研究的重中之重的科技成果。
技术人员向他们自豪地展示自家的优秀产品,而岑淮安一行人从进来之后就开始沉默。
他们以为自己的研究很不错了,但在h国龙头半导体公司里,他们发现了自家的半导体研究和发达国家的差距。
这不是几年的差距,也不是努力就能立马追得上的。这种差距让所有人都心情沉重,也让他们无视了技术人员隐隐中炫耀鄙视的心态,只关注这些东西本身。
岑淮安很快调整好心态,不仅仅去听技术人员说,还把他的疑问、感想记下来。
在这个场合里,岑淮安说话不合适,他教授都没有说话,是由他们国家半导体带头人和h国的人交流的。
今天的参观结束,回到酒店教授就是一声长长的叹息“想要赶上h国这些国家半导体的发展,我们国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学姐语气有些冷地开口“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们研究的东西,是他们早就淘汰的东西。”
学姐的话不多,这是岑淮安第一次听她说这么多,可见她心情的不平静。
岑淮安不是什么不了解的学生,他同样知道自己国家的半导体的现状,虽说没有了解得那么透彻,但能看出来h国的半导体芯片多先进。
“老师,我想回去后国家应该还会有动作。”
刘教授点头“我知道。未来还得靠你们,淮安,你看完之后今天有什么感想”
岑淮安主要关注的技术方面的,他列出了自己所想要知道一些技术难题。
那些东西是华国现在没有做到的领域,而h国已经研究出来了。
刘教授听完之后,眉头皱得更深了,眼神欣慰地看着岑淮安“我带你来果然没有带错,你能看得比其他人更远。”
学姐听完岑淮安说的话,同样陷入了沉思。
刘教授开始说他关于岑淮安问题的一些实验尝试,尽管都失败了,但也是一个方向。
“我们缺的是时间。”
之前那些因为战乱各种各样原因,科研停滞的时间。
华国的半导体研究,开始得太晚了。这中间几十年的差距,不是那么快能弥补得上的。
不仅仅是岑淮安和刘教授他们在讨论,其他大佬和学生,也都在说今天参观后的想法。
无一例外,都产生了一种紧迫感。
第二天继续参观,除了芯片还有其他的半导体成果,h国半导体公司想展示的东西很多。
除了展示之外,还有技术交流。
当然h国的半导体研究人员不会把核心科研技术说出来,他们也是打太极。
而华国想研究出来成果,还是得靠自己。
h国的参观没有多少天,后面都是各种交流讨论,岑淮安跟着学到了很多。
这些打太极的话里,也有各种关于半导体的知识。岑淮安就是努力从里面提取有用的。
从h国回来后,刘教授的实验又加快进度了,把所有学生逼得苦不堪言。
原本那些学长学姐还想给岑淮安捣捣乱,结果他们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完,根本没有心思想为难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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