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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沐与殷离, 怡妃一同来到长庆殿时,众多太医与官员们已经将隆景帝的病榻团团围住。
“沐儿。”萧衍一直守在病床边,见了萧沐来,与太医院判一同上前。
萧沐疑惑, “陛下传我来何事”
院判见了萧沐, 微叹口气, 走到二人面前压低了声音悄悄道“殿下, 世子, 陛下失血过多, 又惊怒交加伤了心肺, 我等才疏学浅,虽竭尽全力, 但实在是无力回天, 也不知道世子之前用了什么法子让陛下撑到现在,但眼下”
“这已非我等人力所能及,只能再劳烦世子再出手一次。”院判说时, 俯身冲萧沐鞠了一躬。
萧沐微微皱了一下眉, 扭头看一眼不远处床榻上的皇帝, “我只是给他渡了些气而已,但这只能吊住一时, 却无法逆天改命。”
若是在修真界,倒是可以用些灵植灵宝炼药, 再凭他的修为辅以疗伤, 这种濒死的伤势也并非完全无可挽回。
只是在这个贫瘠的凡界, 凭他眼下仅三成的修为,确实做不到起死回生。
院判闻言表情黯然,微叹口气。
萧衍拍拍萧沐的肩膀, “你尽力就好。”
此时床榻上的皇帝幽幽醒转,看见殷离与萧沐,尤其是萧沐时忽地眼前一亮,费力地伸出胳膊“世子来”
萧沐扭头看去,见隆景帝眼中满是希冀,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走上前。
皇帝见了他来,像是见了救星,一把拉过萧沐的手狠狠握住,提起一口气道“你是神仙你能救朕。”
萧沐按着隆景帝的脉搏,见脉象已经极其微弱,已经是强弩之末,便微微摇头,实话实说“陛下,我至多能再给您传些灵气,撑个几日,但”
隆景帝瞳仁剧烈颤了颤,不可置信地厉声打断了他“你不是神仙吗神仙难道不是无所不能的吗”他有些激动,握着萧沐的手忍不住施力“你可是不愿救朕你”
萧沐摇摇头,“我并非什么神仙,只是功夫比常人好些罢了,确实没有起死回生的本领。”
“你”却见皇帝眸子里杀意忽现,面容亦有些扭曲。
萧衍连忙跪下道“陛下,沐儿也是肉身凡胎,他若有脱胎换骨之能,怎会至今连自己的身子也治不好”他说时磕了个头,“请陛下明鉴。”
隆景帝瞳孔一缩。
殷离亦下跪提醒道“父皇,萧沐救驾竭尽全力,若是真能救您,他必定会尽其所能,之所以这么说,必然是已经竭尽全力了。”
怡妃见此情形忙上前柔声安抚道“我看萧沐确实不擅岐黄之道,不如请国师来”
隆景帝听了这些话,沉默了许久后才像是接受了现实,颓然无力地颤声“请国师。”虽然他也心知,若国师有法子,先皇就不会那么早走了,但他还是不死心。
感受到浑身的痛楚和越发不畅的呼吸,隆景帝亦不得不接受自己恐怕时日无多的事实,有些事情是该早些处理了,他想了想,挥退众人,只留下萧沐与殷离。
待人群离开,他看一眼萧沐,勉力露出和蔼的表情,问道“世子,朕想问问你,你愿意嫁到皇室来吗”
萧沐一怔,之前也听说过皇帝对他们的婚事松口了,倒没想到是要他出嫁吗
要他嫁给老婆这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要嫁进皇宫里,见识过这皇宫里妃嫔的生活后,这里对他来说就是座放大版的鸟笼,本能地令他抗拒。
再说他是萧家独子,嫁出去合适吗他犹豫了一下,回头看向殷离,见对方正冲自己眨眼。萧沐虽不明白殷离什么意思,但想着对方从来都智珠在握,为了不破坏对方的计划,他便没有反驳皇帝的话,只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
得偿所愿,隆景帝忍不住想要大笑,但下一刻却呛咳了起来,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只是勉力勾起嘴角,一脸欣然道,“好好。”
“朕绝不亏待你,你既嫁过来,就是离儿的正妻,必然要入皇室宗谱。”
萧沐闻言眉心一蹙,还要入宗谱那萧家不就等于绝嗣了
但皇帝都虚弱成这样了,他觉得没有必要跟一个将死之人争论,便暂且按捺下了这个疑问,想着以后再跟父亲商议。
殷离瞥见皇帝一副放心了的模样,便知道皇帝心里的算盘,萧沐作为萧氏唯一的继承人,入了皇室宗祠,便意味着将镇北军彻底收入囊中了。
殷离不禁为皇帝的执着而感慨,真是临死也不忘收回兵权。
萧沐未答话,而是殷离扬起笑脸道“谢父皇赐婚。”
隆景帝吃力地看一眼萧沐,缓缓点了一下头,又道“世子识大体,将来你二人成婚时,朕与怡妃挑几个好人家的女儿给离儿做侧室,给皇室开枝散叶,她们的孩子也都是你这位正妻的孩子。”
听见这句,萧沐的心头莫名一沉,尚未开口,又看见皇帝身旁的怡妃冲他眨眼,不由疑惑。
今日倒地怎么了,连怡妃娘娘也跟他使眼色,什么意思
他想不明白,索性用沉默应对一切。
此时,殷离悄悄握住了他的掌心,指腹在他掌心轻轻地扫过,似在安抚。
萧沐的掌心被挠得有点痒,那点痒意像是微弱的电流,从掌心沿着筋脉直往心尖里钻去,连带他的心都痒起来。
二人都未答话,此时通传来报,说国师来了。
殷离趁机提出与萧沐在殿外守候,得了皇帝的允,便拉着萧沐离开,刚走到无人处便急急俯首在萧沐耳侧悄声“小呆子,我不会纳妾的,你别生气。”
萧沐听见殷离这么急着澄清,莫名地心头一暖,点点头“嗯”了一声。
见他反应如此平淡,殷离拉着萧沐的腕子,来到殿外的廊下,咬着萧沐的耳朵逗弄道“听到父皇要给我纳妾,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都不吃醋的吗”
萧沐疑惑“什么叫吃醋”
殷离立刻捂着胸口,做伤心状,“小呆子不爱我了,我好伤心。”
萧沐见他没个正形,不由微微摇头,轻叹“你站好。”
殷离便嬉笑着,旁若无人将他搂进怀里,下巴搁在他肩头,“我累了,要小呆子扶着才能站好。”
萧沐不想搭理他,此时国师已经进了殿,偶尔有对话声飘出来,虽然并不在意皇帝与国师的对话,但萧沐的耳力好,还是断断续续听见一些词句,例如“长生”,“转世”之类。
听见“转世”二字,萧沐的注意力被吸引,不由好奇起来,难道国师精通这类术法联想到自己莫名地重生,他实在好奇,忍不住施了纳音术试图一探究竟。
可他听了个全程,都没有听见如何转世,只听见皇帝追问国师自己的天命如何,还能活多久,来世将去往何处,希望国师庇佑云云。国师安抚了几句,称不必执着于寿数。
“陛下乃上天星宿下凡,在世至今已经立下不世之功,功德圆满。又何必拘泥于区区凡胎,倒不如早些放下凡尘,将来上天受封,可享天人之福。”
萧沐听见这句,微微蹙眉,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吗
这马屁简直比当朝那些最懂逢迎的官员拍得还好。
隆景帝不知是听进去了没有,萧沐只听见他短促地笑了两声,但听着倒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萧沐没了兴趣,便将纳音术掐灭了。
过了一会,又有几位大臣被喊了进去。
一波接着一波的人进了殿,来来往往,气氛很是有些肃穆。
萧沐看向仍倚在他肩头的殷离,忽然想起自己之前想问却没能问出口的问题,道“阿离,你做了那么多的准备,还派了铉影卫保护我母亲与怡妃娘娘,陛下这边,你也安排人保护了吗”
但昨日他闯殿救人时,可没有在宣政殿内外看到半个影卫的影子。
是人手不够吗还是阿离相信陛下身边有更好的护卫
殷离听见这句,面容微微一敛,安静了一会,又垂眸摩挲他的手背,不答反问“你在意吗”
萧沐摇摇头,“倒没有。”
他只是好奇。
殷离抬起眼,捏捏他的腮帮子,轻描淡写道“当时事态紧急,我又太担心母妃与你娘了,一时疏忽而已。”
萧沐目露疑惑,阿离也会疏忽
殷离看着对方,恍惚想起那个站在登闻鼓下,被瓢泼冰雨浇得瑟瑟发抖,却依然倔强地挺直脊梁的身影。
和面前清隽而安然站在他面前的身影缓缓重叠起来。
只要面前这个人好好的,一切都值得。
此时,国师与一众官员走了出来,见了二人后,笑道“殿下,世子,老衲等着喝你二人的喜酒呐。”
殷离挑了挑眉梢,“出家人不能喝酒。”
国师的笑容一僵,干笑两声“素酒,可以喝素酒嘛。”
殷离嗤笑“行,你等着。”
国师又看一眼萧沐,作揖告辞后才转身离开了。
萧沐看着白袍僧人远去的背影,有些疑惑,“阿离,你何时与国师的关系这样好了”
在他的记忆里,殷离与国师似乎只有几面之缘,可二人的对话却像是两个老朋友。
对了,昨日宴席上,国师也说自己跟阿离是老朋友。
一向波澜不惊的萧沐,忽地对此升起了强烈的好奇心来。
殷离尚未开口,此时有侍从来通传,说隆景帝让五殿下进去。
殷离得以转移话题,快速在萧沐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等我,我很快回来。”
见萧沐乖乖点头,殷离忍不住又搂了他一下,余光扫一眼守在殿门外的几名大臣,走过去俯在萧衍耳侧说了点什么,萧衍眉心微微皱起,看他一眼,最后点了点头。
殷离转头看一眼萧沐,才迈入门槛。
萧衍见萧沐落了单,这才走到他身边,见他有些发白的脸色,问“沐儿,累了吧”
此时清晨的霞光照亮了殿顶的琉璃瓦,播撒到了廊下。
萧沐昨夜那样耗费大量灵力,又只睡了一小会,眼底已然带着明显的倦色,他先是摇摇头,最后犹豫了一下,又点点头。
萧衍眼里满是心疼,轻叹“长庆殿前不能落座。”他左右看了一眼,来到阶前坐下,拍拍自己的大腿,冲萧沐招手,“沐儿,来。”
萧沐疑惑走去,便被萧衍一拉,落入一个结实宽阔的怀里。
他背靠着萧衍的胸膛,萧衍的一双腿成了座椅,一只臂弯从身后环过来,搂住他的腰。他听见萧衍在他身后笑“你小时候,爹爹看兵书,你就常常爬上来,像这样坐在爹爹的腿上,嚷着要陪爹爹一起看。”
萧衍说时,笑意都从眼尾的鱼尾纹里溢出来。
听见萧衍这么说,萧沐的脑海里便不自觉地浮现自己儿时缠着萧衍教他兵法的画面。
萧沐心里油然生出温馨感。
他听见萧衍在他耳侧道“方才我在里头,听着陛下立储托孤,又当着大臣的面提了你们的婚事,今后殿下要娶你为男妻,便顺理成章了。”
毕竟皇室继承人若不会有嫡出的孩子,会招来非议,连继位都成问题,但若有了皇帝的旨意,情况便不同。
说到这里,萧沐回想着殷离之前的举动顿生感慨。
“殿下深谋远虑,当初不拂逆陛下的意收了那些美人,也是为了今天,教陛下放心地传位,赐婚,好以此堵那些言官的嘴。”
萧沐问“若是我嫁入皇家,萧家的香火怎么办爹爹愿意”
却听萧衍轻叹一声,“殿下年纪轻轻就心思缜密,为了你们的未来筹谋,对你如此一心一意,把你交给他,爹爹有什么不愿意的只要你幸福,跟殿下好好的,其他都不重要。”
萧沐向后一靠,后颈枕在萧衍肩头,望着天边的朝霞,唇边缓缓扬起一点笑意。
“嗯。”
殷离进殿时,隆景帝正口中不知念叨着什么,怡妃在一旁的桌案上研墨,随后提笔在一幅卷轴上书写。
见了殷离来,怡妃抬眸看他一眼,又匆匆收回视线,攥紧笔扶稳手腕,写好后,才长出口气,似是有些紧张。
隆景帝冲怡妃招手,“让朕看看。”
怡妃眸子微微一动,走到皇帝身边,“陛下,离儿还候着呢,您有什么话先交代了离儿再说吧。”
隆景帝颔首,此时的他不止声音越发虚弱,连脸也灰败了下去,他看一眼殷离道“朕”他咳嗽了两声,语气似有些不甘,“朕已立下遗诏,百年之后,传位于你。”
隆景帝看着殷离的目光透着一丝不放心,“朕安排了几位顾命大臣,有你叔父齐王,如今的户部,兵部尚书”他一连说了几个名字,最后呛咳两声,喘匀了气道“待你成家有了子嗣之后,再交由你亲政,你要答应父皇,牢牢将镇北军”
他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殷离打断了“父皇,我不会有子嗣。”
隆景帝表情一怔,待反应过来后他震惊得瞪大了眼,几乎用尽力气撑起半边身子,“你你说什么”
殷离没有答话,而是双膝跪下,对皇帝磕了一个头,表情坚定,“您是我父皇,这是还您生我之恩。”
他说完,又磕了一个头,额头重重落在砖石地上,发出重响,“这是还您养我之恩。”
当他磕下第三个头,额间已涔出血色,“这是还您育我之恩。”
隆景帝瞳孔剧震,强烈的不详预感袭来,颤抖着手指着殷离道“你你想干什么你也要造反吗”
殷离磕完三个响头,便直起身来,毫不避讳地直视皇帝,“我爱萧沐,此生唯他一人。我不会让他受任何委屈,我不会纳妾,更不会生子。”
“若萧沐有顾虑,不肯嫁入皇室,我愿以江山为嫁妆,嫁入萧府。”
“你”隆景帝闻言怒急攻心,一口鲜血喷薄而出,他挣扎着起身向殷离扑过去,目眦尽裂地试图抓住殷离,殷离却起身后退了一步。
皇帝声音都因为愤怒而颤抖,“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你姓殷,你流着祖宗的血你不能这么做”他说完,连连呛咳,怡妃忙上前将他扶起来。
殷离看着皇帝,眼里写满冷意,“如果上辈子不是您,萧沐也不会死。这是您欠他的,我只是替您还给他。”
“你在胡说什么”
隆景帝一把扯过怡妃的手腕,手中的狠劲捏得怡妃眉心蹙起,咆哮道“去,你去把诏书撕了朕死也不会传位给这个逆子”
怡妃依言起身走到案几旁,拿起诏书,却没有撕它,而是又放了下来,转而拿起了一旁的玉玺,在诏书上按下印章。
隆景帝瞳仁忽地剧颤,“你你这是做什么”
只见怡妃将诏书握在手中,转脸看向皇帝,轻声“陛下,您身子不好,还是好好歇息吧。”
“你”隆景帝瞳仁一缩,忽然转动了一下,像是想通了什么,忙道“你在担心什么咱们不是还有琮儿吗朕传给他,让你垂帘听政,做个有实权的皇太后不好吗”
却见怡妃不为所动,依然是那副温婉的面容,柔声道“陛下为了自己的身子着想,切不可动怒。”
隆景帝终于明白过来,他看了看怡妃又看了看殷离,手指微微地发抖,“好哇,你们母子居然沆瀣一气”
他怒不可遏对怡妃道“枉朕这么宠你,把你放在心尖上,你母家无权,朕却让你执掌六宫让你的孩子继承皇位,你就是这么报答朕的吗”
却见怡妃看着皇帝,眼眶倏然红了,唇角也在微微地发颤,“报答”
“您要让我怎么报答难道要臣妾对您感恩戴德”
隆景帝震怒“难道不应该吗”他的声音都撕裂了,剧烈地呛咳起来。
怡妃眼眶含泪,忽地大笑起来,笑得肩膀都在微微地颤抖,“感恩感恩您二十年前口口声声承诺会娶我为妻,最后却娶了云家大小姐”
“感恩您嘴上说着会做我的依靠,为我撑腰,实际却放任云氏践踏我二十年”
“感恩您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害我的孩子不得不以女子的身份长大成人”
她越说越激动,仿佛要把压抑了数十年的屈辱都发泄出来,“感恩您不能信守承诺,却又要将我拘在这不见天日的深宫里害我的孩子同我一起在云氏的阴影下苟且偷生”
听着怡妃一改温婉常态厉声质问,十数年的种种不堪尽数浮现心头,殷离暗暗捏紧拳头,看着皇帝的目光犹如寒冰。
隆基帝震惊不已,“朕如此信任你,爱重你,可你竟然恨朕”
怡妃咬着牙,泪水大颗大颗从眼眶溢出,“陛下,您何曾爱过任何人,您只爱您的皇位罢了。”她说时,因为过度激动,脚下一个踉跄,被殷离稳稳扶住。
“来人”皇帝有气无力地喊着,“把这个贱人,这逆子拖下去”然而他因为过于虚弱,只能发出粗重的气声。
殷离淡淡地看着他,“父皇,不会有人来了。”
皇帝气得眼眶发红,用尽全力扑去,推倒榻旁的案几,杯盏落地发出哐当脆响。他自己也整个人摔倒在了床榻边,一口瘀血喷涌而出。
怡妃见此情形目光闪烁,似要迈步过去,最终还是硬生生忍住,没有动半步。
“来人”皇帝声音嘶哑地喊着。
殿门外,有官员听见这响动,不由疑惑,纷纷好奇向门内探去,“这是怎么了”
有近侍欲进去看看,却见萧衍站在门前,森冷道“陛下喊你了吗”
那近侍被萧衍肃杀的气场一震,不由打了个哆嗦,连连摇头。
“国祚之事,是你能听的吗”
近侍一惊,疯狂摇头,“奴才不敢,不敢。”说时便慌张退下了。
便见萧衍坦然看向众官员,“怡妃娘娘在里头,若有什么事,她会通传,既然是密谈,陛下没有开口,咱们做臣子的不便入内,大人们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官员们闻言,哪敢反驳萧衍的话,纷纷垂首称是。
说句不好听的,皇帝已时日无多,方才又亲口立了继承人,萧氏眼下已经是朝中最大的势力,他们这些顾命大臣也就是挂个虚名罢了,拳头能有萧衍大吗
这么想着,已经没人关心殿内发生了什么,都在盘算着等变了天,该怎么抱萧氏这棵大树。
殿内,皇帝已经只剩出气没了进气,躺在地上发出“嗬嗬”的吸气声,身体甚至因愤怒与虚弱不住地抽搐着。
他不甘心地瞪着站在面前,俯视他的母子二人,几乎要把眼球都瞪出来。
“你得位不正顾命大臣不会让你亲政”他的声音已经很弱了,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殷离半蹲下来,看着皇帝发出一声微叹“父皇,这就不需您操心了。”
隆景帝双目圆瞪,终于极度不甘地吐出最后一口气,再没了声音。
秋日的阳光和煦地播撒在宫墙内,守候在门外的一众官员,看着殷离搀扶着怡妃从殿内走出来。
只见怡妃面容憔悴,一双眼睛显然是哭红了,那副美人垂泪的模样,看的人不由揪心。殷离亦已经红了眼眶。
怡妃柔弱地靠在殷离肩头,带着哭腔说出一句“陛下,殡天了。”
众官员皆是一怔,便见怡妃将手中卷轴递给萧衍,轻声“萧王爷,您来吧。”
萧衍颔首,上前接过遗诏,扫过一眼后当众宣读“朕以菲德,绍承祖宗二十有余,图惟治理,夙夜靡宁,今忽遘疾弥留,殆弗能兴”1
“皇五子殷离,仁孝明达,功深德厚,宜即皇帝位”
由于方才皇帝已经与他们口头提过传位之事,故而众臣对这封遗诏没有二话,纷纷对殷离下跪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这山呼声中,殷离没有关注旁人半分,而是视线越过人影,遥遥看向立在廊下的萧沐,见对方亦看着自己,不由扬起一抹如释重负的浅笑。
萧沐看着殷离受众臣叩拜,一双眼睛却只盯着自己看,不由心头一跳。
阿离,竟已是九五之尊了。
而这位九五之尊的眼里,此时此刻,却只有他一人。,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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