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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问身体再次开始刺痛起来,这次比之前还要剧烈,像是有几十万只蚂蚁在疯狂啃食他的皮肉一般。
他生出了想跑的念头,缓缓起身,被看出他想法的谢叙按住了肩膀。
楚清问被迫坐回去,疼得牙齿都快咬碎,脸色扭曲虚白,到最后实在受不了,强行推开谢叙的手,开溜的想法都出来时,眼前出现一只手。
“师兄还要坚持十个时辰,要是实在疼得受不了,可以咬我的手。”
楚清问先是被他话里的十个时辰,也就是二十个小时弄震惊了,盯着眼前的手,摇头不敢咬。
咬反派的手,那不是不想活了吗
桶里的水莫名滚沸起来,楚清问没忍住闷哼一声,直接起身。
被按回去的那一瞬间,他什么也不想了,抓过谢叙的手咬了下去。
死就死吧,总比现在活生生疼死好。
炙热的液体滴落在手背,谢叙低头,就见楚清问双眼通红,眼角滑下泪水,看着极为委屈可怜。
他一顿,想了想,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颗梅子,说“师兄张嘴。”
楚清问疼傻了,让张嘴就张嘴,发现谢叙的手被自己咬出一个很深的牙印,还微微出血时,有些愧疚,刚要道歉,嘴里被塞入了什么东西。
酸意立刻吸引了楚清问的注意,他终于缓和些许,人也清醒很多,指尖轻轻摩挲着谢叙手上的牙印,愧疚道歉“抱歉,师弟。”
“无妨。”谢叙垂眸盯着手背上的牙印,语气淡淡地开口。
南序把传音符送到太一宗大殿的时候碰到了另一伙人,看着有些欠打,进去后才知道是寒山宗的人。
说是什么宗门长老命牌出事,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太一宗界外,觉得和太一宗有关便匆忙赶来。
殿上的人正在讨论杜峰,他们一来瞬间沉默。
感觉到氛围的诡异,寒山宗的人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询问怎么回事。
这次寒山宗掌门也来了,原本让人通传后不见人出来迎接本就不爽,如今一见众人脸色,更是觉得宗门长老的死和他们这群人脱不了关系,质问还没出口,就被打断。
“寒山宗掌门来这里有何贵干。”一向温润好脾气的掌门景恒脸上也没了笑意,寒山宗掌门心里一个咯噔,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下意识赔笑道“我宗大长老杜峰命牌出事,得知最后出现的位置在太一宗界外,特意过来,想问问各位有没有看过我宗长老。”
韩远生才把事情始末禀告给掌门和各位长老不久,原本还在思索着怎么解决这件事,寒山宗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一想到杜峰杀死了自己的师兄,他就没好脸色,全程冷着脸道“说这句话之前,你不如先问问寒山宗大长老杜峰做了什么事。”
这话让寒山宗掌门眼皮一跳,心中暗道不好,面上却不慌不忙“他已经离开宗门数日,我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哪做了什么,还是命牌出事,才找过来。大长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贵宗的事,被杀”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他什么意思。
韩远生闻言怒声道“他杀死了我大师兄。”
寒山宗掌门一惊,还没开口说话,身旁的长老就怒喝一声“你血口喷人我寒山宗长老为什么无缘无故杀你问剑宗弟子。”
“好了。”寒山宗掌门清楚知道这里是太一宗,怕出什么事儿,连忙开口,“杜峰他虽然是寒山宗长老,但是无论做了什么事儿,都是他自己做的,和我们寒山无关。”
“你这会倒是把自己撇得挺干净,刚刚不还一口一个大长老吗”韩远生气极反笑。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想知道事情原委。”寒山宗掌门不理会他的讽刺,看向景恒,长叹一声。
景恒没说话,闭上了眼,像是没听见他的声音一样。
这明摆着就是故意,自己怎么说也是一宗掌门,亲自过来竟然以这种态度对待自己。
寒山宗掌门刚想发火,白听起身道“我来说吧。”
“近日来我宗出现众多叛徒,最后都查出来和寒山宗有关,只是我们知道兹事体大,隐瞒了下来。没想到这次弟子下山迎接问剑宗参与交流会,途中问剑宗中弟子碰到一人将他们打伤。此人穿着我太一宗弟子服,装作我宗之人,想引起我宗和问剑宗矛盾。”
“问剑宗弟子韩远生和我宗弟子楚清问察觉出不对。没想到那人见一次不成,又来了第二次。这次装作我宗弟子谢叙的样子,杀了问剑宗弟子,随后逃跑。在这期间凶手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杀了很多人,把他们引到万魔之渊,还掳走了一个凡人。”
“后来我宗弟子谢叙和楚清问,随问剑宗弟子进入万魔之渊寻找凶手,没想到凶手狡诈,再次假扮成我宗弟子伤人,试图迷惑几人,互相残杀。我宗弟子楚清问相信谢叙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和他们分开,随后发现了凶手,一番纠缠后,将凶手杀死。”
“你们杀了杜峰”听来听去,寒山中掌门就注意到了这么一个重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你们如何杀得了杜峰”
白听面无表情道“他们到的时候,杜峰想杀了那个凡人,我宗弟子毫无办法,自知修为不敌,为救人也只能冲上前。杜峰却想杀了他们,如今你们寒山宗有何脸面来这里质问”
“事情未清楚之前,怎可杀人而且杜峰金丹后期,你宗弟子没有一个金丹的。筑基弟子,如何杀了我金丹长老”寒山宗掌门皮笑肉不笑地怀疑道。
“谢叙进万
魔之渊前已是金丹初期,寒山宗掌门真会避重就轻。”韩远生听不下去,“不在乎被杀的人,张嘴就是一句杜峰被杀了。那样的人渣,死有余辜。”
他直接把杜峰的尸体甩了出来。
见到那碎尸和已经看不出原本容貌的脑袋,寒山宗长老震惊后满腔愤怒“是谁把尸体毁成这个样子是谁如此恶毒都已经死了,还要这般凶残至极,实属可恶。”
白听重新坐回椅子上,毫不在乎道“我宗弟子谢叙,杀了他之后为报仇所作,有何问题”
“你,你,你们太一宗欺人太甚”轻飘飘的语气让寒山宗长老翻翻白眼,差点气晕过去。
“欺人太甚”一旁忍了又忍的赵子墨一掌拍碎桌子,猛地站起身,“你们寒山宗大长老杀人怎么不说这件事不给个说法,诸位今天就别想离开这里。”
寒山宗掌门脑子转得很快,立刻说“空口无凭,你们要是杀了杜峰,再随便安个罪名给他,就算他活着也洗不脱。他为我寒山宗长老时和善无比,不可能会做出此等恶事。”
韩远生确实没看到杜峰的脸,只能通过那个痦子辨认,之前的事也没听见杜峰亲口承认,听见这句话沉默了。
大殿之上只剩下寒山宗长老惋惜杜峰尸体的声音。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仰天怒吼“你们好生恶毒,竟然把我师兄的金丹也给毁了”
白听撑着脸,神色慵懒“想要证据很简单,等我两个弟子修养好了,自有证据。”
直到这个时候南序才反应过来,飞快跑到白听身边,把传音符递给白听,悄声说“师尊,这是大师兄让我拿过来给您的。”
白听接过,用灵力打开,里面很快传出声音。
先是一声咆哮“好好好,区区一个练气的也敢过来送死,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了你们。”
随后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楚清问震惊的声音“寒山宗长老杜峰”
“认出来了也没事,记清楚我这张脸,死了之后就知道是被谁杀死的了。”
“这是我寒山宗的铁壁之身,岂是你一个刚刚踏入金丹初期的修士可以破的。”
这声音直接表明了身份,下面站着的寒山宗掌门脸上血色全无,手指抖了又抖,也不挣扎了,勉强笑着说出一句话“杜峰此事和我寒山宗没有关系,从现在起,他不再是我寒山宗长老。”
“我两个弟子为了救人,身负重伤,寒山宗掌门是想用这一句话就带过”一直闭眼没有说话的景恒忽然睁开眼,居高临下地睨着寒山宗掌门。
殿内充斥着强烈的压迫感,直叫人喘不过气。
寒山宗掌门修为和景恒差远了,被压得头皮发麻,好半天才开口“自然不会。我宗出了这种孽障,在这里给诸位赔不是。我宗会弥补两位弟子,以及问剑宗,下山后我也会去问剑宗亲自赔罪。”
寒山宗长老还不肯相信,对于掌门的承认有些火大“师兄,你”
“住口”寒山宗掌门厉声打断他的话,“那确实是杜峰的声音。”
长老再有不甘,也只能闭上嘴。
大殿上无人说话,面色皆为不善。
看着地上杜峰的尸体,寒山宗掌门咬咬牙,直接给彻底毁掉“这件事我宗一定会调查清楚,给诸位一个交代。但请诸位相信,我寒山宗绝无与太一宗为敌的想法。”
他将身上的灵器与上等丹药全部留下“还有一些,我会命人送来。”
一片沉默中,他拉着长老灰溜溜地跑了,本以为会被阻拦,没想到压根没人正眼看他们。
寒山宗掌门再有不满,也无法发泄。
“伤我弟子,竟然就想用这点东西打发。”景恒起身,看也没看地上的东西。
白听捏着手中的传音符,心事重重“寒山宗这些年一直很安分,这杜峰突然这样,要说身后无人,我是不信。”
“我也觉得。”一直没说话的林至柔开口道,“他一个金丹,就想引得我宗与问剑宗交恶,杀我宗天才,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韩远生给几人行礼,轻声说“掌门与各位长老,我们要离开了,今年的交流会怕是办不成了。”
“你们也都劳累受伤,在这里住下歇几日吧。”景恒大手一挥,沉声道,“此事绝不简单,恐怕背后还有宗门搅和其中。”
闻言,韩远生看了眼身后的弟子,应声答应了。
大殿稍微安静下来,白听想到什么,微微蹙眉“会不会是凌云宗”
“应该不会。”林至柔摇头,“寒山宗这么多年一直依附凌云宗,要是凌云宗授意,事情一败露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凌云宗。”
“为什么就不能是杜峰自己的计划”赵子墨不以为然道,“他想带领宗门翻身,便残害我宗天才,想让我宗门败落。”
三人共同看他一眼,没再说话,眼神带着不言而喻的无奈。
景恒岔开话题,对白听道“你那两个弟子实属不易,让他们去天眼泉养伤吧。”
天眼泉灵气浓郁,是养伤的圣地,对修炼也有好处。
白听应下,替谢叙两人道谢。
赵子墨还在纠结“你们不理我是几个意思说话啊,师弟,师兄,别沉默啊我那个问题有那么蠢吗”
楚清问这边还在被药浴折磨得痛不欲生,几次想跑都没跑掉。
好在到了后面像是适应了一样,反应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他也能感觉到身体正在恢复。
白听敲门后推开门走了进来,见楚清问乖乖地坐在药桶中忍不住笑了笑“这次倒没跑。”
以前每次药浴,楚清问都会偷跑,下场是无一例外地被白听抓回来。
“师尊,杜峰那件事最终结果是什么”看到他,楚清问精神了几分。
白听“寒山宗掌门主动上门来了,你的传音符来得很及时,他们什么都说不出,道歉离开了。”
“就这样”楚清问不可置信,“那个杜峰杀了很多人,还杀了问剑宗的弟子。”
“问剑宗自会问罪。”白听长袖一甩,旁边桌上出现各种东西,“这是寒山宗给的赔罪,还有一些择日会再送过来。另外,掌门特许你们进天眼泉调养三日。”
他说完就离开了,出门对上诸多眼睛,一看盛行也在其中,皱眉道“都挡在这里做什么不要打扰你们师兄休息。”
白听离开后,剩下四
人对望一眼,纷纷跟着离开。
他们来这里只是为了见白听,或者是说怕白听和楚清问之间发生什么。
能察觉出白听在隐瞒什么,楚清问趴在桶边,感慨出声“我记得天眼泉好像是只有宗门最厉害的弟子才有资格进去,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去。”
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他的脸被热水熏得通红,墨发垂在身侧,那张脸瓷净无瑕,引人不断侧目。
谢叙盯着楚清问的侧脸片刻,目光落在他的肩膀上。
那层衣衫实在没什么用,湿后贴在肩膀上,完全可以看到衣衫白玉般的肌肤。
说完话没得到回应,楚清问扭头一看,恰好对上谢叙沉沉的目光,顿时一怔“师弟”
谢叙淡声道“怎么了”
“师弟打算哪几天过去”楚清问没好意思说出来自己想避开他,不想和他一起去。
“师兄问这个做什么”谢叙似笑非笑,“是想和师弟一起,还是不想和师弟一起”
当然是后者了,天眼泉是个温泉,虽然说都是男人,一起泡也没什么,但前几天谢叙还对他表白了,一起的话总觉得怪怪的。
楚清问什么都没有说,只微微勾唇笑了笑。
他的唇最开始十分苍白,现在是一种淡粉色,看上去莹润泛着点点光泽,柔软到想让人试一下。
谢叙倏地站起身,目光挪向别处“就最近几日。”
楚清问应了一声,想着那等一周后他再去好了,反正没有时间限制,只规定了三天。
房间里静默下来,楚清问发现谢叙就那样突兀地站着,不由得问“师弟你的伤都好了吗这样站着不累吗”
他往后靠了靠,脸上的水滑落至脖子,隐入衣衫中消失不见。
仅仅一眼,谢叙像是被烫到了一般,仓促收回目光,走了出去。
虽说有点奇怪,楚清问也没去多想,将自己沉入水中,尽情的放松,后来实在憋不住了,才从水中出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谢叙不在,他又泡了这么久,差不多了吧
楚清问双手扶着桶边,刚动一下,门外响起一道声音“我还在。”
他瞬间蔫了,坐在桶里,仰头盯着房顶,感觉自己再泡下去真的要疯了。
一直坐在桶里直到睡着,不知过去了多久,开门声响起,楚清问被人轻轻碰了下。
“师兄,可以了,去房间里睡。”
楚清问意识迷糊,第一想法竟然是“师弟你一直在外面站了那么久吗”
他睁开眼,有些懒得动,好半天才从桶里站起来,眯着眼走出桶外,摇摇晃晃地准备去外面。
但因带出了些许水,脚下一滑,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前倾去,紧接着他整个人腾空而起,被抱进温暖的怀里。
看到少年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楚清问登时清醒,有些结巴“师弟,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谢叙没有理他,直接抱着他走出房间,顺便把他的衣衫和头发都弄干了。
一路上的风都似乎是燥热的,吹得楚清问脸颊滚烫。
他能清晰感觉到谢叙抱着他的那双手,最后疯狂低头,生怕被其他师弟看到。
少年的怀抱很温暖,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人不自觉放松下来。
到房间时,楚清问差点又睡着了,被谢叙放在椅子上才清醒过来。
他立即站起身道“谢谢师弟,我准备睡觉了,师弟也早点睡,晚安。”
谢叙后退几步,沉默地望着楚清问片刻,才转身离开。
衣服上多少有些药浴的味道,楚清问脱下,刚换上干净的衣服,听见门外响起谢叙的声音“晚安。”
他似乎对这个词不太适应,说得十分生涩。
楚清问这才想起来刚刚自己顺嘴说了晚安,穿衣服的动作都麻木了。
还好谢叙没有疑惑,但又把这个晚安说了回来,是不是代表他已经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哪天要是真暴露了,也是没办法的事,等死得了。
楚清问脱力地躺在床上,想起自己刚穿进来各种怕死紧张,现在才过去多久,就开始摆烂了,不免想笑。
兴许是药浴起了效果,这一夜楚清问睡得很好,醒来时虽说身体还有些疲惫,却没昨日那么严重。
他穿戴整齐,洗漱后去了太一宗食堂。
这一次楚清问出现后没那么多鄙夷的目光了,因为他和谢叙杀了寒山宗金丹长老的事出传遍了整个太一宗。
楚清问打饭的时候,还有弟子笑眯眯地让他多吃点。
现在的目光比之前还让人不舒服,楚清问如坐针毡,快速吃完饭就回竹息峰了。
他现在御剑飞行比之前好了些,从竹息峰出来再返回完全没问题。
回房间前,楚清问特意去谢叙那看了一眼。
少年不在房间里,应该是去了天眼泉。
住所重新修葺好,楚清问搬了回去,看着比之前简陋很多的住所,实在没什么事儿做,开始练字。
最初还好,到了后面手累了就瞎练起来,最后还在纸上画了一只喜羊羊。
楚清问快速涂掉,折好纸,准备放进抽屉时,看到里面有张从没见过的纸,似乎是画。
之前房间塌陷,东西是南序他们重新整理的,这张画不知道他们是在哪里翻出来放这儿的。
楚清问打开一看,微微怔住。
纸上画满了网格线,线上画着很多黑色的实心圈,和空圈。
五子棋
楚清问满眼震惊。
这纸肯定是原身画的,五子棋这种只有现代人才知道,原来的楚清问难道也是个现代人吗
不太可能,这里是世界,在他来之前,这里应该是按照发展。
而且在设定中,楚清问因身体不好,没什么感兴趣的事。
打斗声从窗外传来,楚清问思绪混乱地放下那张纸,起身开门。
这次不是江少为和南序,而是李允蘅和盛行。
两个人脸上都没什么神色,打得十分不留余地,几个回合下来,身上都挂彩了。
李允蘅说了一句“龌龊。”
“你在说你自己吗”盛行收了长剑,直直地站在李允蘅面前睥睨了他一阵,转身离开。
楚清问听不出所以然,看到李允蘅也要走,瞥了一眼桌上的纸,叫住了李允蘅“师弟
。”
李允蘅步伐一顿,看到他,神色有些别扭。
楚清问知道他是怕自己刚刚听到他和盛行的对话,笑眯眯道“你跟在这干什么呢修炼我这有一事想问你。”
“什么事”闻言,李允蘅神色好了一些,以为他是在盛行离开后才出来的。
楚清问拿起那张纸,低声问李允蘅“师弟见过这个吗”
李允蘅看看纸,又看看楚清问,皱起眉头。
楚清问心里一个咯噔,略觉不好。
果然,李允蘅不答反问“师兄不知道”
楚清问穿进来一切依靠的剧情,他没有原来楚清问的记忆,还真的没办法确定在他来之前,原身有没有说过关于五子棋的事。
“我知道。”楚清问挺直背脊,给自己一点底气,直视李允蘅,面不改色地说,“我就是想问你还记不记得。”
李允蘅点头道“还记得,虽然已经很久没和师兄玩了。师兄现在是想玩这个吗”
玩他们之前还玩过原身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个的
难不成在他之前,还有一个人也穿过来了
楚清问大脑一片空白,连李允蘅的话都忘记回答了。
直到李允蘅喊了一声,他才说“那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和你玩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李允蘅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记得了,却也没多想。
“我们没有见过这种玩法,师兄你说这是你小时候无意间看到别人玩的,学会了。之后教我们怎么玩,还说这个叫作五子棋。”
楚清问不敢再多问,怕露馅,对李允蘅笑了笑,返回自己房间。
五子棋起源什么时候虽然不太确定,但里原来的人物是绝对不可能会。
李允蘅也说了,这个玩法是楚清问教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就原来的楚清问一个人知道。
可能在他来之前,真的还有一个穿书者。
想到这里,楚清问有些好奇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来了之后那个人呢回现代了吗那他是不是也要等到有个人穿过来,才可以回去。
敲门声响起,楚清问起身将门打开。
站在门外的是谢叙,他目光越过楚清问,落在桌上一瞬“二师兄说师兄闲来无事,想找人玩五子棋,让我来看看。”
楚清问下意识问“你也会玩吗”
谢叙神色一开始有些复杂,最后变得略微诡异,直到他开口说话,楚清问才知道他为何古怪。
“师兄和他们玩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着,看多了就学会了,三师兄有时候也会和我玩几次。”
和他们玩,我看着。
楚清问脑海里瞬间浮现原身和其他师弟笑嘻嘻玩五子棋,谢叙一个人被排斥站在一边,偷偷地看他们玩的场景。
有点可怜。
楚清问吐出一口气,不再想原身的问题,反正也得不到结果。
他正好无聊不知道做什么,既然谢叙也知道这个玩法,刚好可以一起玩,顿时笑道“之前的事都过去了,师弟进来,我们玩这个。”
谢叙走进房间,坐在椅子上。
楚清问拿出一张白纸,快速在上面画好网格线,想了想说“我们来猜拳,谁赢了谁先下。”
谢叙没有异议,出了个布。
楚清问下意识出了个剪刀赢了,在网格的中间划下一个圈涂黑“我用黑子,师弟用白子。”
他把笔递给谢叙,接过的时候,谢叙的手指不可避免地碰了他一下。
只是简单地触碰,却让楚清问顿时受惊般收回手。
他偷瞥谢叙,见少年神色没什么变化,才微微放松。
谢叙在黑子旁边画了一个圈代表白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人你一下我一下,原本的白纸快画满了都没分出胜负。
楚清问心说自己好歹也玩过那么多次五子棋,不信赢不了没玩过几次的谢叙,目光死死地盯着纸片刻,终于找到了一个位置,画上黑圈。
“这样就四子了,小师弟你认输吗”楚清问指了指四子。
谢叙没说话,在楚清问地注视下画了个圈,说“五子,我赢了。”
楚清问不可置信,把纸举起来看了又看,有些懊恼。
他刚刚完全没有看到这边已连成了四子,直到谢叙画下第五个圈他才看到。
楚清问本来打算换张纸重来,想到什么,笑道“我们换一种玩法,这种叫井字棋,和这个五子棋差不多。”
“师兄从哪里知道这么多奇怪的棋我从来没有听过。”谢叙倏然问。
楚清问早就想好解释“也是看别人玩的,就记下来了。”
他在纸上画了个井字,把玩法告诉谢叙“用圆圈和这个小三角,无论是横着竖着或是斜着,只要是连成三个了就算赢了。不过他和五子棋不同,只能在这个空白的区域下。刚刚你赢了,这次你先下。”
谢叙率先在中间画上一个三角。
这个棋没那么多下的机会,大多数都会打成平局,楚清问一开始是这么想的。
结果他和谢叙玩了十几次,谢叙赢了十次,剩下的都是平局,楚清问一次都没赢过。
又一次输了后,楚清问不打算再玩了。
“师兄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见他挫败的模样,谢叙忍不住弯了弯唇。
楚清问把纸挨个折好“有,下次我们可以玩斗地主。”
他动作一顿,抓紧补救一句“这个是在我做梦的时候梦到的,比较复杂,也需要东西才能玩,现在玩不了。”
“做梦”谢叙一顿,缓缓地说,“师兄的梦真好。”
梦到的都是他没接触过没见过的东西,而他的梦境混乱血腥,到处充斥着危险,不是他把别人杀了,就是别人把他杀了。
楚清问注意到他的语气不太好,转移话题“师弟早上去天眼泉了吗”
“去了,那边对修炼很有益。”谢叙起身,准备离开,“我回去了,下次有空”
他侧身睨着还在整理纸的楚清问“再和师兄玩斗地主。”
楚清问含糊应下,等他走了,把那些折叠好的纸张放进抽屉里。
如果原身真和他一样是穿书的,会不会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留下的
楚清问这般想着,把房间翻过来了也没找到有用的。
房间修葺过,就算真有
什么也不好找了。
可能五子棋真的是原身小时候从别人那里学来的。
楚清问放弃寻找,躺在床上,最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做了一个古怪的梦。
梦中他和南序几人开心地玩着斗地主,谢叙站在一边,神色让人看不太清。
楚清问嫌弃地叫他走远点,别在这里碍眼。
少年“哦”了一声,嘴上温声说着“我听师兄的”,下一瞬直接拔剑杀了几人。
原本其乐融融的场面变得血流成河,楚清问从梦中惊醒,发现外面天色渐黑,他因没有盖被子的原因身体变得冰冷无比。
一定是因为谢叙先前说的话,他才做了这么个荒唐的梦境。
楚清问揉了揉太阳穴,发誓一定要对谢叙好到他想杀所有人都不会想杀他。
困意再次袭来,眼皮发沉,楚清问换了个姿势,盖好被子继续睡过去。
*
清晨,洗漱后的楚清问坐在床上试着修炼。
他的伤没好全,只要一凝神就疼得受不了,无奈放弃时又想到了天眼泉。
现在这么早,谢叙应该不会去。
楚清问立即起身穿好衣衫,往天眼泉而去。
门口有两个弟子把守,看见楚清问直接开门放行。
楚清问刚走进去,迎面就飘来了热气,身体变得轻盈松快许多。
他很快看到了天眼泉,乍一看像个眼睛,足足可以容纳近百人。
周围雾气缭绕,泉水极为清澈的,没有任何杂质,此刻不断往外冒着热气。
看上去没有多热,楚清问脱了衣服进去后就被烫得惊呼一声。
好在只是一开始有点热,之后就完全适应了。
身体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舒服,楚清问靠着光滑的石壁,惬意地眯了眯眼。
或许是泉水的原因,石壁一点都不冰,反而很温暖。
楚清问仰头盯着天空,感觉不太安全,谁要是从上面飞过,能把这里看得一清二楚。
很快他又打消这个想法,四周肯定有结界,不可能随意从上方飞过。
雾气微微散开,变淡了些,余光瞥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楚清问一开始以为看错了,反应过来后凝眸望去。
雾气之后,他对面坐着一人,隐约可见肩膀和胸肌。
真的有人
这里除了他就只有谢叙能来,对面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正好这个时候,雾气完全散开,太阳出来,明媚灿烂的阳光下,对面之人的容貌越发清楚。
少年似乎早就发现了他,直勾勾地盯着这边,平时束起的长发此刻散了下来,让他整个人显得有些说不出的慵懒。
谢叙脸上没多少表情,楚清问和他相反,基本能露出的表情都露出了,最后略微麻木地挤出一抹笑“小师弟,你什么时候来的”
谢叙缓缓开口“来很久了。”
楚清问眼皮一跳,那岂不是他从进来开始,谢叙就看到他了。
兴许是温泉热气蒸的,楚清问的脸一开始只是薄红,现在直接红到了脖子。
没了雾气遮挡,两人基本面对面,再细微的表情也能被看到。
楚清问一开始还觉得不好意思,希望热气多一些,到后面偷看谢叙,见他都不觉得有什么,就自己一直别扭,干脆说服自己放开点。
两人隔着这么远,很难看到身体。
他很快感觉到天眼泉的妙处,闭眼开始尝试修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听见水声,楚清问下意识睁开眼。
谢叙在水中站了起来,彻底露出了上半身。
似乎没想到楚清问会这么直白地盯着,谢叙往前走了几步,有种既然你要看,我就让你看得更清楚的意思。
楚清问从来不知道他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望着他显眼的腹肌,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心里一阵吐槽随便分点给我也行。
直至对上谢叙深沉的双眸,楚清问才发现自己看得太久,顿时收回目光,低咳一声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朦胧的声音随着温热的风传来,带着一点笑意“师兄还看吗”
“不用了,我看够咳咳咳。”后面的话说到一半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楚清问疯狂摆手,“不用,小师弟你要走吗”
他干脆侧对着谢叙,这样表情什么的就不会被谢叙看到了。
却不知这一侧,白皙挂着水珠的纤细脖颈就十分显眼。
谢叙目光落了一刹就收回,应下一声,拿起自己的衣衫穿上。
他动作太慢,楚清问怀疑他是故意的,最后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什么时候睡过去了都不知道。
谢叙走上岸时,楚清问那边彻底没了声音。
他要离开前偏头看了一眼,步伐顿时停下。
水雾之中,眉眼如画的男子轻趴在旁边的石壁上,长发遮住了两边的肩膀,只露出一点得以让人窥见,像是玉一般光洁无瑕。
他闭着眼,黑翘的长睫有些湿润,呼吸平稳,唇瓣褪去了苍白,此时显得微红柔嫩,因为睡着的原因,看着有些说不出的温顺。
这副样子和平时完全不同,谢叙鬼使神差般地朝他走去。,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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