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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番外二—嫡母 嫡母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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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熙牵了一匹红枣马进公主府, 少女体态纤盈,一袭青色斜襟长裙,脖上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 如上等的白釉,透着如玉的光泽。她将马交给门人,自己跳着跃上台阶,脚步一顿, 问门人“阿娘回来了吗”

    “殿下还未回来,倒是有一封信欲呈交殿下。”门人没多想, 将一封信交给了康乐郡主裴熙。

    府内刚给康乐郡主办了及笄礼,她长大了, 可以独自处理事务。她半信半疑地接过书信, 信封上四字明浔亲启。

    溧阳长公主闺名明浔,裴熙的嫡母。

    裴熙奇怪, 谁会喊殿下闺名

    “哪里来的信”

    “送信的没有说。”

    “送信的人是什么模样”

    “是一中年人, 络胡腮,瞧着是个练家子。”

    裴熙稍一点头, 拿着信去回院, 回去的路上好奇这封信的主人是谁。她将信置于阳光下, 试图透过信封去看里面的字迹。

    可惜, 什么都没有看到。她愈发好奇,左右看了一眼,能用闺名称呼殿下, 必然是亲近之人。如今的殿下只有几位妹妹,当今圣上行八,妹妹们不会直呼姐姐闺名,陛下虽可, 可怎么会给殿下写信呢。

    是外面的情人

    裴熙的心噗通噗通跳了起来,多年来养成的礼仪让她保持稳定,她迅速跑回自己的院子,回屋关上门,迅速撕开信封。

    信内字迹是一男人的,笔锋劲烈,透过纸背,她惊讶极了,内容不看,落笔竟然是裴铭。

    裴铭是谁

    裴铭是她素未谋面的爹,也是失踪多年的溧阳长公主的驸马。但溧阳长公主并非是她的生母,最多算嫡母。自己的母亲是裴铭的外室,长到五岁时被溧阳长公主找到,就这么养在府内。

    她惊讶极了,她爹要回来了。

    信内叙述相思,言明半月后就回来,继续夫妻情分。

    十五岁的裴熙生起叛逆心思,朝信纸呸了一句,直接给烧了,失踪这么多年还回来做甚。

    裴熙闷闷不乐,思及殿下清冷的眸色,心中莫名难受。屋内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莫说人声,风声都听不见,反而听到了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信烧成了灰烬,她很不高兴,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都配不上长公主,就算是她爹也不行。

    信烧没了,她又开始后悔,烧了殿下的信,犯错了。她有些无措的抓了抓耳朵,看着地上灰烬,又瞪了一眼,打开门,吩咐婢女“去收拾干净。”

    刚及笄的女孩背着手在廊下走动,垂头耷着眉眼,修长的双腿迈过来甩过去。

    不知来回走了多久,她又问婢女“去打听下,殿下何时回来。”

    婢女去门口等着了,她继续在廊檐下晃动,脚走麻了,也不见婢女回来。

    等到黄昏,婢女匆忙跑回来,“郡主、郡主,殿下回来了,去了书房。”

    裴熙贴着墙,望着屋门前种的梨树,白色的花瓣迎风摇曳,散着淡淡的香气,她走至梨花前,扬首望着白花。

    站得近,梨花香气浓了些,她似乎感觉了殿下所在。她不觉伸手摘了梨花瓣,心中的秘密骤然被无限放大。

    她喜欢殿下

    她长大了,知晓情爱为何物,喜欢自己的嫡母,大逆不道。

    可府内只有她二人,她以为,只要她一辈子不嫁人,她和殿下就可以相守在一起,可裴铭要回来了。

    殿下名正言顺的夫君要回来。自己的计划都被打破,裴铭回来,自己该如何自处呢,看着他们夫妻恩爱

    裴熙的目光淡了下来,掌心的花瓣被一阵风吹走,掌心空空,什么都没有落下。

    她落寞不已。

    婢女站在她的身后,“郡主可要换身衣裳去见殿下。”

    溧阳长公主喜欢干净的孩子。

    裴琛低头看着裙摆上的灰尘,拿脚踢了踢树干,道一句“不换,你去给我找一根棍子,打人的那种。”

    “咦,您要打谁您要什么样的,这些可有讲究的。”婢女嘀咕一句,“谁惹您生气”

    “我得去负荆请罪。”裴熙凝神,眼角划过水光,扬首看着梨花,气道“我想将它砍了。”

    婢女笑了,“您舍不得,奴婢给您寻个板子,如何您犯什么错了殿下疼您,您说几句软话,事情就过去了。”

    “你见过驸马吗”裴熙心不在焉,拿脚踢着树干,好奇道“他长得好看吗”

    “您这么好看,驸马岂会丑陋。”婢女偷笑,“您是想爹了吗”

    “想他做甚,你快些去找。”裴熙不想听了,捂着耳朵,哀怨地瞪着梨花,心中失落得厉害。

    暮色四合,幕僚们循序退出书房,房内灯火通明,溧阳伏案小憩,烛火徐徐打在她的身上,在桌旁落下一重人影。

    门被敲了三下,她猛地睁开眼睛,眼内光色复杂,很快,她镇定下来,道一句“进。”

    门被推开,露出一双乌黑大眼睛,粉妍的肌肤映入眼红,她迟疑,“你这是怎么了”

    裴熙抱着板子左顾右盼,溧阳轻笑,“你又打了谁,负荆请罪可是不好演的。”

    “没打人。”裴熙回身关上门,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案牍前,脊背挺直,下颚抬得高高的。溧阳托腮望着她,巧笑道“你那做了什么”

    “烧了一封信。”裴熙耷拉着脑袋,不见愧疚,反有几分失落。

    溧阳淡笑,“门房说了,信给了你,你烧了”

    “烧了,那人说明浔亲启,我一生气就给烧了。”裴熙双手将板子递给溧阳,眉头紧皱,底气十足,“再来一回,我还是会烧的。”

    “照你这么说,板子也打不服你。罢了,你起来说话。你这横眉瞪眼,反像是我做了错事,你来兴师问罪。”溧阳扶额,多问一句“裴铭的信”

    “您怎么知道的”裴熙惊讶,掌心托着的板子颤了颤,一时不解,“您喜欢他”

    “孤喜欢裴熙,不喜欢裴铭。”溧阳玩笑道,她微微软下肩膀,姿态添了几分懒散,“一封信罢了,作何生气,待他回来,不必理会便是。是他对不起你,不是你对不起他,怕甚。回来后愿意搭理便喊一句驸马,不搭理装作不认识。孤的府内,总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闻言,裴熙皱眉,“您以前不是这样的,您以前常说礼仪规矩最大,您如今怎地教导我不必理会。”

    溧阳无奈轻笑,修长的指尖点着桌面,哒哒两声后,裴熙直接站了起来,“您不喜欢他,甚至厌恶他,对吗”

    “长辈的事,你一晚辈作何多问,回去吧。”溧阳朝她摆摆手,“我向陛下替你讨了个差事,去巡防营当差,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免得你整日胡思乱想。”

    “我不去,我陪着您,您出行都不安全,有我在,贼人伤不了您。”裴熙捏着板子,心口堵得厉害,试探道“您说他出门这么久,会不会带回来其他女人”

    “康乐郡主,你想挨板子了吗”溧阳无奈失笑,小小孩子心思不正,她望着裴熙,红尘堕落间,小小孩子也不会被放过。

    裴熙倔强,执意说道“挨板子也要说的,他心里没有你,你为何替他苦守呢。”

    “你是他的女儿,与孤并无血脉关系,孤与他和离,你便要离开公主府,你想离开吗”溧阳语气无奈,灯影之下,坚毅的身躯有些疲惫,她半阖眸,提点一句“你是裴铭的女儿,裴铭是驸马,一旦和离他不是驸马,你也不是郡主。”

    裴熙跺脚,咬紧牙齿,溧阳眼眸淡然,眼中如海面般波澜不惊,“康乐郡主,孤非你生母,倘若和离,孤便做不得你母亲。一味将你留在公主府,旁人会觉得你贪恋权势,戳你的脊梁骨。孤与裴铭,徒有夫妻名分罢了,倘若他带了女人回来,孤也会接纳,但不准入长公主府,这里,唯你一位郡主。好了,该睡觉去了。”

    “您、您为何与我说这么多”裴熙惊讶,星眸圆瞪,双手紧张地抓住袖口,“您为了我,才不和离”

    “如今,你想脱离裴铭,唯有自己挣出功名,你文不成,无法走仕途,孤给你寻了些路子,去巡防营试试。”溧阳苦口婆心劝说,哀叹一声“面前的功利,太过浅显,何必拘泥于眼前。好好做事,切莫存坏心思。”

    裴熙闷闷不乐,话听入耳朵,没有掀起波澜,她不能过问长辈的事情。话已至此,她再多问,就是不知好歹了。

    溧阳站起来,绕过案牍,接过她手中的板子,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敲,“小姑娘,听话,对了,陛下提及你的亲事。”

    “什么”裴熙睁大眼睛,四肢蓦地发软,“陛下、陛下过问我的亲事做什么”

    “她替你看好了一门亲事,余杭顾家,书香门第。她将画像给我看了,相貌堂堂,十八岁了,比你大了三岁。还有京城几户人家的儿郎,我都见过,让你得空见见。”溧阳面露无奈之色,望着小小女孩,“我替你拒绝了,但裴铭回来,倘若动了心思,你毫无招架之力。”

    裴熙皱眉,孝字大过天,她确实无法拒绝。拒绝第一回,第二回第三回呢。

    “去巡防营当差,自己去努力。”

    裴熙垂眸,心中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谈何保护殿下呢。

    她懊悔自己的无能。

    天色黑得厉害,漆黑朦胧间,黑夜压迫心口。

    书房内的人站于门口,身形颀长,岿然不动,黑影慢慢消失了,直只不见,她默默摇首,少女情动,不知人间险恶。

    心思一旦泄露,将会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一生悔矣。

    溧阳无助,伸手扶着门框,她低唤一声“去请皇甫先生。”

    皇甫仪很快便至,灰色衣袍随风摇曳,女子三步并两步跨过门槛,案后女子抬眸,眸色如水,她说“裴铭要回来了,孤不想见到他。”

    “杀了便是。只这么一来,郡主会记恨您。”皇甫仪回身关上书房的门,“郡主长大了,您怎么做都会影响她。陛下忌惮您,驸马归来,您做事束手束脚,倒不如杀了为好。”

    枕边人虽好,可肚皮下的那颗心是红是黑,无人知晓。

    溧阳颔首,“孤已令人去办,裴铭心思不正,纠集乌合之众意图谋逆,只孤无证据,他既然要回来,不如就让他回来,随机应变。”

    “谋逆”皇甫仪震惊,“倘若陛下知晓,定会趁机怪罪于您。”

    “陛下怪罪”溧阳轻阖眼眸,唇角微抿,沉浸在过往中,面色凝重,“先生,孤想做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皇甫仪沉默,溧阳望着烛台上猩红的掌心,忽而伸手,白皙的指尖按灭烛火,皇甫仪吓得忙上前拿开烛台,“您疯了不成。”

    “有些疼,但很舒服。与其慢慢地疼,一日不得安宁,不如好好疼上一回,明日就不疼了。”溧阳轻叹一声,与皇甫仪闲话家常般开口,“先帝总说孤守法守规矩,律条倒背如流,可如今,孤不想守了。”

    宫规律条冰冷无情,维护上位者的权势,她一直沉浸其中,困于规矩困于礼法中,可规矩礼法对她很不公平。

    她过了一生,重新回来,她蓦地觉得自己的过往都是错的,自己痛苦的源头便是这些规矩礼法。

    皇甫仪疑惑“您想做什么”

    “先生帮我看顾好熙儿即好,她爱闹事,按不住脾气,孤将她打发去了巡防营,过些时日,出京去办事,免得与裴铭碰头。”

    溧阳避而不答。

    皇甫仪作为幕僚,不敢过问主上事,记住主上吩咐的事情,颔首应声,“殿下手伤了,请府医来看看。”

    溧阳没有应声,而是望着指腹上烫出来的水泡,有些疼,但无碍。

    她微微一下,眼前再度闪过一抹人影。她立即将手藏入袖口红,“你怎地又来了”

    “殿下,我想知晓一事。”裴熙神秘兮兮。

    溧阳凝眸,“问。”

    “您有情人吗”裴熙问,嘴角梨涡微微牵起,笑意盎然,身上的灿烂与明媚晃得溧阳睁不开眼。

    溧阳抬眸,“你方才带来的板子吗”

    “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觉了。板子丢了。”裴熙提着裙摆,修长的床双腿快速迈过门槛,似一阵风骤然离开。

    跑得太快,似兔子一般。溧阳不由失笑,指腹火烧火燎地疼了起来,但心口很舒服,似乎得到了解脱。

    她从痛中找到了释然。

    京城的阳光,明媚中透着难以言喻的繁华。

    裴熙一袭鹅黄色裙裳,被人蛮狠地从马上拖了下来,先帝明昭第七女硕阳长公主明言揪着她的耳朵,将人拖进了玉石铺子内。

    “七姨娘、七姨娘,您手下留情,我可要还手了。”裴熙好不狼狈,握住明言的手腕“我要去告诉我阿娘,你又欺负我。”

    明言淡笑,“她不是你娘,但是我的姐姐,借我些银子吧,我想去做些大事。”

    裴熙站稳了身子,站在铺子内望着要哭的掌柜,挥挥手,“给她吧。”

    铺子是溧阳长公主殿下送给她的及笄礼,刚到手没多少日子,这不,被人惦记上了。她揉着自己通红的耳朵,令掌柜拿出一千两银子。明言瞪她“你打发叫花子呢,我要一万两。”

    “没有,您要去做什么”裴熙不肯了,铺子一年才赚几千两银子,哪里能拿出那么多钱。她拼命摇首,明言摆出长辈姿态,出口训斥晚辈,“你爹要回来了,别不听话,到时我将你小时打人,大了去青楼玩”

    裴熙皱眉捂住她的嘴巴,“七姨娘,我给你还不成吗我回家去拿银子。”

    出门没有看黄历,倒霉极了。

    “写欠条,你转头就不认账了。 ”明言按住小侄女的肩膀,吩咐掌柜去拿笔墨,不忘贴着她的耳朵威胁“你说,要是大姐姐知晓您成年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去青楼看女人,她会不会打断你的腿,再拧坏你的耳朵。”

    裴熙被蛮狠地按在柜台上,撅着屁股,哀怨地瞪着她“你也去了,你也跑不掉。”

    “我娘早就死了,大姐姐不会管我的,她只会收拾她自己的养女。”明言洋洋得意。

    掌柜取来笔墨,忧心忡忡地望着两位主子。裴熙忍着屈辱写下欠条,一万两银子,写完塞给明言,“我要将你喜欢有夫之妇的事情告诉八姨娘。”

    “哎呦,你去告呀,她又不会赶我出家门,又不会打断我的腿。”

    裴熙气馁,红着脸,朝明言龇牙咧嘴,“早晚有一日,天会收拾你。”

    “大侄女的话甚好,我先走了。等我有空就去长公主府要银子,记得备好银票。”明言心满意足地拍拍侄女的脸颊。裴熙除了瞪眼,什么都做不了,叹气,接着叹气。

    她可以回府告诉殿下我什么都没有做,就看了一眼人家的胳膊。

    殿下会信吗

    殿下恪守礼数,会信,还会打断她的腿。

    信与不信,与打断她的腿并无关系。

    裴熙回府筹钱去了。她就一间铺子,收入可观,自己所需都可满足,但陡然欠下那么多钱,就要回家收拾东西变卖家产了。

    牵着小红马回家,悄悄翻墙回去,找到自己银匣子,找到几张大额银票,称了称碎银子,距离一万两差远了。

    狮子大开口,她要倾家荡产了。

    清算家产后,又去九宝阁上看了一眼,没什么值钱的物什。她一小小郡主,哪里来那么多银子。

    她懊恼,要不打断腿酸了。

    她再度抱着抱着板子去书房,书房里没有人,但下人告诉她一件震惊的事情驸马回来了。

    哦豁,便宜爹回来了。她丢了板子去殿下卧房,翻墙而入,攀树而上,轻松跃上屋顶。

    屋内静悄悄的,她揭开瓦片,朝里面看去,雾气朦胧,什么都看不到。

    两人沐浴

    她疑惑,一回来感情就这么好吗她朝下看了眼,莫说是人了,连器物都看不见,水气太大了。她立即又翻下屋顶,避开婢女,爬进屋内。

    精致的落地屏风后响起水声,她立即要跑,屏风后传来声音“凉了,添些水。”

    “添水”裴熙左右去看,屏风下摆着一桶冒着热气的水,她看了一眼,没多想就提了起来。

    浴室内热气氤氲,几乎看不见路。裴熙行提着桶,转身撞上屏风,轰地一声,屏风落地而倒,朦胧间,脊背上雪白的肌肤映入眼中,她睁大了眼睛。

    那人回身看她,毫无准备,瞬间又背过身子,“怎么是你。”

    屋外的婢女应声跑了进来,先见到手提水桶的郡主,又见长公主惊慌失措,心急下忙拉着郡主出去,“哎呦,您怎么进来的。 ”

    裴熙还没有反应过来,方才一眼瞧见了什么

    背

    雪白的肌肤

    纤细的腰肢

    一瞬间,裴熙面红耳赤,捂着眼睛跑开了。婢女又哎呦一声,“郡主,您跑什么、您慢点跑,驸马在找您了。”

    裴熙没有回应,室内的溧阳披衣走了出来,浑身湿透了,披着的衣裳被肌肤上的水珠打湿,她望着女孩消失的方向,微微蹙眉。

    “殿下您怎么出来,当心着凉,水冷了,奴婢给您添些水。”婢女大胆推着溧阳往里面走。

    溧阳没有动,只裹紧了身上的衣袍,轻轻摇首,“不必,你去收拾里面。”

    婢女只得放弃,回身进入浴室,屏风倒地,根部砸断了,显然不能再用了。

    溧阳回去换了一身衣物,素净绸衣披在自己的肩膀上,柔软宜人,她想起一事,吩咐婢女“调些功夫好的女兵进府。”

    说完,她又迟疑,裴铭功夫好,寻常女兵未必敌得过。她靠在柔软的迎枕上,略微一思考,改口说道“男子都不得进入内院,将我的书房挪去外院。”

    话音落地,倒霉孩子又跑了回来,面色粉妍,她奇怪,裴熙的脸又红了,“我、我、我”

    “你怎么了”溧阳听得心口提了起来,乌发垂在肩际,她直起身子,“你又闯祸了”

    “没有、没有、我”裴熙头一遭红着脸不知如何开口,支吾半晌,饱满的额头上积了些汗珠,“我刚刚、看到”

    “够了。”溧阳蓦地出声打断她的话,低头摸摸自己发疼的耳朵,“出去吧。”

    裴熙失望,转过身子,落寞地离开,她想说她刚刚看到了一男子,不知是不是裴铭。

    殿下这怎么就突然赶走她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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