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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露没想到阿贝多会掺和进散兵的梦里, 也没想到掺和进梦里的不止一个阿贝多,更没想到散兵能和这两只阿贝多聊得风生水起。
她试图说服自己,毕竟是做梦, 一切皆有可能。
她选择加入他们反正这是在梦里,多不合理的事情都能被入梦者自行合理化,她甚至不需要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她还是解释了,“我来实现愿望。”
这一场幻梦的本质便是“愿望”,她选择加入他们,加深这个概念。
她看向眼前的三个少年“你们有什么愿望吗”
两只少年阿贝多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异口同声道“完成课题。”
啊,真不愧是阿贝多先生呢, 做梦都只想着完成课题。
散兵看了看那两只学术狂魔,又看了看面前“突然出现”的司露, 顿了一会儿。
“我似乎,被问起过这个问题。”
司露笑而不语地装死。
“现在的愿望么”他像是沉吟了一会儿,“拥有一颗心吧。”他的语调十分淡然。
司露敏锐地察觉到, 面前这具身体中的人格, 似乎既不像是散兵,又不像是流浪者。
如果是散兵,他一向是口出嘲讽, 不会好好这么心平气和地回答问题。但如果是流浪者, 他说话间的语调又不会如此冷然, 比起冷意, 他的话中更多的该是茫然。
她吃不准目前这具身体中是哪个人格。
“心”率先发问的是旁边的某只阿贝多, 他看了散兵一眼, 谨慎地开口, “是那个处于人体胸腔左下处, 负责将血液运送至身体各处维持机能的、重量约达250克的器官”
这样过于学术的形容让散兵愣了一下,“如果这是填补胸口空缺的东西的话,那就是它。”
另外一只阿贝多走到了散兵身前,他抬头“介意我观察一下你的身体吗”
“做实验么请便。”散兵很无所谓地摊开手。
那只阿贝多愣了一下,“人体实验是被禁止的,你放心,我不会做这种事。”
散兵耸耸肩,没有回答。
司露看着两只阿贝多绕着散兵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时不时伸手摸一摸他的脉搏与脖颈,似乎在试探他身体内的血液循环。
最终他们得出结论
“体温365,脉搏跳动频率一分钟80下,两项数据与身高和体重一起,都坐落于人类正常范围内”
“五官与骨架比例都十分精致,符合0618:1的黄金比例,是人类正常审美内最舒适的数据如果是天然形成的基因,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司露看着两人用如此精密的数据来形容面前的“人类”,觉得这种事还是得文化人来。
如果是她来形容散兵,她最多觉得他精致美丽得不似常人。
“并非天然形成,”梦境中的散兵出奇地坦诚,“我是人造物,或者更确切地说,是神明的造物。”
在座没有人有吃惊的反应。
撇开另外两个同为人造物的同类来说,连司露都不觉得惊讶毕竟她早就对散兵的特殊身份有了预期,虽然没能猜到他是“人造物”那么精准,但反正缺了一颗心还能活蹦乱跳甚至精神分裂的,不可能是正常人类。
两位阿贝多对此表示惊叹并非惊叹于他“造物”的身份,而是他的“完美”。
“因为是神明的造物,才会如此接近黄金吗”其中一位阿贝多思索道,“没有在躯体上留下任何瑕疵,你的母亲一定是一位十分追求完美的神明。”
散兵耸耸肩“如果永恒是完美的
另一种解读的话,那她的确是。”
司露觉得有些奇怪,散兵竟然毫无波澜地接受了“母亲”这个称谓。
明明在现实里,他是一听到类似于“母亲”相关的词汇与形容,就立刻跳脚的性格。
另一位阿贝多却沉思了一下,“不,这么形容或许不准确,他的身上虽然没有明显的、属于人造物的瑕疵”
他解开自己脖颈上的扣子,指了指自己那被归类为“瑕疵”的星星图腾。
“但他的胸腔中少了一颗心脏,这不该是一个追求完美的创造者会犯下的错误。”
散兵心平气和地给两人解答“这不是一个错误,她将我创造成无心的模样,因为我的诞生便是作为一个存放她本人心脏的容器。”
说罢他笑了笑,“不对,如果是从这个角度来看,那确实是个错误了。”他伸手抚了抚心口的位置,“毕竟她有了更好的容器,我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
司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吃了一口好大的瓜。
面前的三个人造物座谈会在司露不明觉厉的目光下接近尾声,两只阿贝多对视一眼,看向了散兵。
“这位朋友,你听说过炼金术吗”
散兵
司露
这推销员一样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一只阿贝多继续开口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用炼金术来创生一颗心脏,它或许对你有用。”
司露
还、还有这种操作
司露想过无数种实现散兵心愿的方法,但从来没想过还能有如此简单粗暴的解法创造一颗。
她的第一个反应是“太他吗离谱了”,然而感慨过后,却觉得如果是阿贝多的话,或许还真有可能。
她见识过他的“创生之法”。
但是她从前所见都是死物,原来他还能逆天到创生活物的地步吗
还是说一只阿贝多不行,两只就可以
她的目光转向另一个阿贝多,他的领子扣得严严实实,看不出脖子上的星星,司露也不方便直接上去扯人家的衣服。
她一开始单纯以为这场梦境只融合了阿贝多一个人的,至于会出现两名阿贝多,大概是因为他在入梦前刚刚体验过被骗骗花复制的经历。
但如果另一位的出现并不是由于阿贝多的“梦境”,而是,一只真正的“另一个阿贝多”呢
这场梦境里,到底融了几个人
那边散兵已经很干脆地点了头,“可以,需要从我的身体上提取素材吗”
司露等等是我想象中的“提取”吗
那两个阿贝多也愣了“提取素材”
散兵摸了摸下巴“我曾经参与过人体实验,任何想要融入人体又不出现排异反应的器官,都或多或少需要一些人体本身的素材。”
司露震惊了,你这“参与”居然是作为“实验品”的参与吗
她有些凌乱这是梦境的设定还是现实中发生过的事这剧情不能过审吧
两只阿贝多也沉默了,但并不是和司露一样的理由。
他们似乎在认真地思考这个意见。
司露觉得自己再不开麦,整个剧情就要发展成18禁血腥恐怖片了。
她赶忙上前一步“不不不不用这样我的意思是,素材嘛,多得是”
她不可能真的看着散兵在自己面前被“解剖”,她希望在梦境之外维持世界稳定的钟离能明白自己的暗示。
“就是,我们不如,到处走走找找看”她疯狂暗示,“这附近肯定很多
素材。”
好在这里是梦境,是荒谬又不合常理的地方,所以她这个听上去十分没头没尾的提议被采纳了。
“那么,我们去寻找素材,为你用炼金术,创生一颗属于人偶的心脏。”
四人准确来说是三偶一人,就这么踏上了为散兵寻找素材的路。
司露不知道钟离做的什么安排,但是在他们上路的那一刻,第一站目的地便呈现在了他们面前。
那是一座富丽堂皇的稻妻式武馆,明明深埋于地底,却有室外的樱花紫树之景投射在门帘之上,充斥着一种诡异的华美之感。
“这座场馆的设计有点像璃月仙家的外景之术。”一个阿贝多道。
“八九不离十,此馆埋于地下,由神明之力引入天光与室外之景,故此得名借景。”散兵解释道。
司露听着有些不明觉厉,看向散兵道,“稻妻的场馆这里是你家”
散兵摇摇头“准确来说,是存放我的场地。”
司露皱眉“存放”
散兵没有说话,只是在前领路,将他们带到了借景之馆的一个房间内。
司露看到那只人偶的第一眼,只感受到一片白。
是他的衣着,是他的肤色,更是他淡漠睁眼时,那无神的双眸之中,泛起的一片空茫白色。
他端坐在窗边,一如所有摆放在橱窗中的人偶一般,不声不响地呈现着自己永恒的模样。
“我曾被存放在此地百余年。”
散兵走到那只白色的人偶前,蹲下身。
明明是除了衣着以外,面容完全相似的两名存在,但旁人只一眼,便能分辨出它们的不同。
同样的两只人偶,却因被注入了灵魂而产生了截然不同的面貌。
这合该是十分震撼的一幕,但司露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偶,只觉得有种莫名恐怖蜡像馆的既视感。
她打了个哆嗦,就听见散兵突然开口“这是你们要的素材吗”
“什么”
散兵指了指那个人偶无神的双眼,“这个。”
司露被吓到了“眼睛”
散兵“请不要将这一切想得那么血腥。”
司露到底是谁先提出血腥的假设的啊
白皙的指尖滑过人偶的眉眼,最终拂上了他苍白的颊盼。
他的指尖染上了晶莹的水渍,“人偶之泪。”
司露有些稀奇地凑了过去,“你会流泪”
真稀奇,甚至有些恐怖散兵居然是会流泪的。
散兵将那滴泪水滴入了阿贝多递过来的试管中,语调依然平淡。
“嗯,这也是一处令造物者也意想不到的瑕疵。”
出生时便会流泪,是永恒之神从来不屑的软弱。
对于用来承载“永恒”的造物而言,软弱本身就是一种瑕疵。
散兵将那滴装着人偶之泪的试管递回给阿贝多,刚想开口,就听见司露惊呼一声。
“这居然是瑕疵”她有些奇怪道,“能够流泪的人偶,这分明是奇迹吧”
她惊叹于这个世界的科技树虽然已经见识过许多非人的“人造”生物,但每每触及到他们人造的外表下属于“人类”的细节时,仍是会为这样奇迹的诞生而叹服。
散兵微微抬眸“无用的功能,便是瑕疵。”
司露不赞同地皱眉“谁说没用了,至少可以用来额”她想了想,“拍恐怖片”
这简直就是恐怖蜡像馆照进现实。
散兵转身就走。
司露在后面叫住他“喂等等,怎
么让这只人偶让你流泪”
散兵顿住脚步,有些疑惑地回头。
司露细心解释“一滴眼泪肯定不够吧做什么实验都得有容错性,总得筹备个两三滴备用品”
她重复道“怎么让它流泪”她挠挠头,想到当初特瓦林事件里的龙泪,试探道,“打你一下可以吗”
散兵“它会自然流泪。”
生而知觉的人偶看似漠然无知,却在睁眼的那一刻便感知了世界。
它被安置在这座华美的囚笼之中,在孤独的百年日夜里,周而复始地流泪。
人偶也会害怕孤独吗
司露不知道,她只感叹它哭了几百年居然还没水淹借景之馆简直是奇迹。
他们在人偶的旁边待了一会儿,又装了半管眼泪,这才重新出发。
“此处位于地下,且由坚固的封印封存,你是怎么离开的”
一只阿贝多发出了疑问显然他们这些学术人群更好奇一些硬核的事情。
“借景之馆原本封存于地下,但后来一场地动的变故,让我摔出了借景之馆。”
就是这一摔,将人偶摔出华丽的囚笼,摔入了人世。,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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