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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不是吓到你了, 小莱。”
美丽柔和的女人躺在床上,看起来不费力又温柔地微笑着,可是她明明就很虚弱。
蓬松的头发在莱莱肩头无声地滑落, 她从手里漂亮的编织绳上抬起头,笑容明亮。
小莱
大约是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叫过, 女生有点少有的羞怯。
“并没有。”
赤司的妈妈身上, 有一种过分柔和包容、无法让人生出任何反感之心的气息, 这种称呼,不会让莱莱觉得有负担,反而心里充盈了欣喜和亲昵。
妹山莱起身, 随后她踮脚给赤司诗织掖了掖被角, 她似乎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所以,女生看起来姿势生硬, 动作也不娴熟,但仍然要努力做出一副大人模样,一脸认真的,想要做好的表情,非但不让人觉得反感反而觉得,过分奇异的可爱。
做完这些以后, 莱莱自以为然地还没坐稳, 就听见身后突兀的一声,微小又短促的笑。
她下意识就以为是赤司, 刚想回头去看他,结果,并不是。
是一身上位者气息的赤司征臣。
赤司征臣这种人, 就算笑起来, 也无损他的威严, 顶多看起来稍微随和了一点。
赤司的父亲和赤司征十郎,一大一小并排站在一起,就连姿势、气质都像是复制粘贴出来的一样,只不过,赤司的面容更像诗织,温润细腻。
“”
莱莱一头雾水地看了看赤司,又看了看赤司征臣。
所以她依旧不是很懂这个男人在笑什么。
她帮诗织阿姨盖被子很好笑
属于赤司的那双红色眼睛下一秒就看了过来,他看起来似乎有些兴味。
“怎么。”
“没什么。”
跟你们这对有时候不会说人话的父子她这种笨蛋,没什么好说的。
大人们在说话,莱莱虽然很想和阿姨讲话,但是又觉得插嘴不好,她摩挲着手上戴着的编织手环,有心想要问一问赤司诗织,这种东西的做法。
赤司垂眸看着妹山莱手腕上的另一个,少年若有所思。
“如果喜欢这些的话,家里还有许多,我和父亲的,也可以给你。”
啊
妹山莱有点惊讶。
什么啊原来赤司和他爸爸,也会被诗织阿姨送这种,明显只有女生才会戴的小玩意吗。
妹山莱在努力憋笑,赤司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
她眉眼弯弯,有些故意。
“不了,这是诗织阿姨给你们做的,我不能抢所以,赤司为什么不戴呢。”
尽管是在故意调侃,莱莱其实也很好奇。
出自最爱的妻子,和母亲之手的东西,再怎么不合适,也不会这样随便送给外人吧。
莱莱身后传来诗织无奈的笑声。
“小莱”
“因为这是我的兴趣,我给他们父子做的手环,虽然从来没有见他们戴过,不过每次要说再做的时候,他们也都不会拒绝”
诗织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意。
“所以,家里的编织手环,已经堆成小山了。”
莱莱看不见床边那一端的赤司征臣,面对母亲淡淡的调侃,赤司的表情倒是略显无奈。
“妈妈”
“如果你不坚持,给我做粉色手绳的话。”
哈她听到了什么,粉色。
妹山莱一脸讶异,她无声地咧开嘴巴,仿佛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极力忍笑。
赤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不愿意戴这是,当然了。
莱莱在心底想笑,也同情地为赤司征臣和赤司征十郎辩驳。
他们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把这种东西戴在身上的人,即使是最爱的妻子和妈妈亲手做的,也不可以。
这是属于男性在这种事情上,莫名其妙的坚持。
妹山莱看了一眼似乎不怎么自在的赤司,随后就对着床上的诗织甜甜地笑了。
“因为男人们虽然不想戴,但是,这是诗织阿姨亲手做的东西,他们也绝对不可能拒绝的”
小孩子这样自然地用起“男人”这种词汇,颇有一种故作老成的滑稽感,赤司诗织忍笑。
“我当然知道小莱很聪明,他们确实是这样的呢。”
“其实”
妹山莱踌躇着。
“比起拿走诗织阿姨做的,我更想自己学一下怎么做呢。”
诗织有些讶然。
“是想送给朋友和爸爸妈妈吗,”
她思忖了一秒,随后对莱莱说。
“家里也有女仆会这些的,不过,莱莱愿意去我家里吗。”
因为诗织期待的眼神,不经意地对上赤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平静望过来的眼眸,莱莱略微思索。
“当然可以。”
第一次来赤司家在东京的本宅,妹山莱直观的感受到了什么叫赤司。
想象中的赤司宅,当然是那种巨巨巨有钱的,可等真的见到了,莱莱觉得,自己的想象力还是过于有限。
在东京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它不仅看起来占地面积巨大,而且宅子还莫名有着浓厚又历史悠久的古老气息。
早在莱莱的车驶进赤司宅的范围内,似乎就已经有人接到了消息,黑衣服的管家不知何时就带着人,打着伞,远远地过来了,一群人在不远处,肃穆又悄无声息的等待着。
妹山莱坐在出租车上,远远望过去,有点起了鸡皮疙瘩。
她揉揉眼睛。
还是被上次的的那些女仆佣人和那位管家簇拥着,妹山莱有点茫然地进入了赤司家的范围内。
一路上,莱莱的问题,都很多。
“等等为什么这里面还有湖呢。”
管家大人垂着头,十分耐心。
“那是先生垂钓用的。”
“等等,这个运动场又是怎么回事啊。”
“那是闲暇时,先生和少爷运动的地方”
“那个是高尔夫球场,还是什么”
妹山莱的声音越来越难以置信了。
“啊不是,为什么还会有塔楼啊”
“那是观测星星的地方”
晕
妹山莱有点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她今天就穿了一条白裙子,和这里相比,似乎过于朴素了吧。
就这样,大概走了二十分钟,莱莱好奇地看了一路。等被簇拥着进入一栋楼宅的妹山莱,才仿佛恍然大悟一样回神。
走了这么久,才到
“所以这才是他们住的地方”
“不止,这只是其中一栋。”
管家看着身边的女孩,斟酌着言语。
“您累了吗,刚才的路有些长,原本是备了车的,不过,少爷说,您大概会更愿意自己这样一路走过来”
好吧。
边走边看确实有意思多了。
进入主栋时,要穿过小池塘和草坪,还有个不小的花园。
仆人们在井然有序,充耳不闻的为植物进行修剪和倾洒的工作,修竹丛丛,她们低头认真又
严谨。
可一旦有人来,她们又会抬起头,莱莱所到之处,都受到了女仆们低头又恭敬无声的行礼。
是很有素质,管教有方的家族。
莱莱的内心越发好奇了。
像这样,破开一道又一道的门,层层深入,仿佛赤司是什么被荆棘和高楼锁在深闺,难以一见的玫瑰公主。
在终于见到静静端坐在客厅的赤司时,这样的念头悄然而至。
她没有忍住,眉眼弯弯。
妹山莱一只脚踏进客厅的时候,远远坐着,似乎是在看书的“公主”就下意识地朝她望了过来。
那双和他发色一致的,特别到无人可比的蔷薇色眼眸里,似乎在笑。
“到这边坐。”
因为是招待客人吗,赤司似乎早早地就坐在了客厅。
对,他家的客厅大的像南湘南的大半个操场,偏偏一点都没有空旷的感觉。
这样富丽堂皇,又莫名威严的地方,莱莱有些不习惯。
赤司听见她有点忧郁起来。
“赤司,你家怎么是这样的。”
“我家好像还没有你家外面的湖大诶”
又是那种莫名其妙,让人不知如何安慰她的胜负欲。
“你可以常来。”
赤司静静地翻着手里的书,随后对坐的离自己有些远的女生这样说道。
搞不清楚他家大,和她常来,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关联,妹山莱很快就没有再去纠结这个问题。
女生坐立不安的模样被少年看在眼里。
赤司若有所思地放下手里的书籍,考虑到妹山莱跳脱的性格,他温声问询。
“想要逛一逛吗”
毕竟,要想留下对方,用像这样静静坐在一起看书的方式,大概很难做到。
结果,妹山莱摇头。
“不了,”
看见赤司有些讶异挑眉的表情,莱莱有些无言。
“我要先学那个啦,是那个。”
她哪有这么贪玩,莱莱严肃地看着赤司。
“我觉得你对我有很严重的误解。”
赤司了然。
他对管家看了一眼,管家身后的女仆端着一捧步骤图,以及一些样品走了出来,等女仆走了过来,莱莱好奇地凑上去看。
随后少年清雅的声线响了起来。
“那么,我在这里陪妹山。”
“不过,”
对上少年停顿的语气,妹山莱好奇地看了过去,赤司若有所思。
“为什么要学这个呢。”
她看起来,并不像会有多少耐心,去做这些事情的人。
是因为要送给谁吗。
女生坦荡地回答赤司。
“我想做了以后,送给别人。”
“是送给老师”
不懂赤司为什么会在这种问题上纠结,妹山莱掰着手指头。
“爸爸,妈妈,我的好朋友,我的同学们,我的老师们”
不明白赤司为什么莫名其妙又笑了,妹山莱一头雾水,她又重新低头去看图纸。
纸张上画满了编制手绳的步骤,每一步都非常清晰,又通俗好懂,旁边的一堆颜色各异的手绳,大概也是诗织平时做的。
“”
只是学习一个手绳而已,就搞得如此正式,又毫不马虎,莱莱的表情有些复杂。
所以,这就是这个家族,能如此成功的原因吗。
女仆还在一旁适时地解释着,为莱莱演示着过程。
“其实,看图纸我已经能明白了,你画的真好。”
因为步骤明了,把复杂
的东西简单化,而且画功看起来也很好。
女仆受宠若惊地推拒。
“不是我,这是赤司少爷画的。”
啊
妹山莱茫然地眨眨眼。
她扭头,对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对面坐过来的,离自己似乎还有些近的赤司。
“赤司你,”
她本来想说,有赤司这样的资本家后代存在,赤司家的荣耀和财富,可想而知,在未来的很多年里,都将会源源不断,不存在任何枯竭的可能。
但一对上少年沉静又温和的眼眸,莱莱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话。
“你那么忙,画这个干什么。”
听懂了女生话里隐藏起来的关怀,赤司温润尔雅地一笑。
“这并没有花费我多少时间。”
“”
知道赤司并不是在凡尔赛,但妹山莱就是有点无言。
偏偏赤司还跪坐在她身边,用平静的眼睛看着她。
“怎么。”
“没有。”
“我认识一个人,曾经觉得他像个魔鬼,什么都能做的那么厉害”
女生没什么好气地继续。
“现在又认识了你,我觉得,你们或许是什么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
对上赤司讶异的脸色,莱莱表情严肃地指了指他肩膀上,此刻习惯性披着的外套。
“就连披外套这种习惯,你们居然都一样。”
赤司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凭语气,听不出来他真实的想法。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似乎还蛮有兴趣的。”
妹山莱倏然睁圆了眼睛。
“不行”
幸村同学和赤司
会毁天灭地吧
虽然,这两个人看起来,明明都不是那种容易起冲突的样子,反而十足的温和有礼,谦润风雅,但莱莱就是莫名觉得诡异。
对于赤司少爷会被说“不”的这种事情,身边的仆人似乎已经没有从前那般的反应了。
赤司柔和的声音,如同温热的牛奶,又像最佳的丝缎,轻柔地抚过皮肤。
“为什么”
仿佛他是真的在疑惑。
“因为,”
赤司似乎在好整以暇地,等待着莱莱的答案。
不过,这种看似缄默无声的空气,很快就被铃声打断了。
赤司无声地看了一眼门口的管家和警卫。
那是有生人闯入时,才会触响的警报。
莱莱不明所以地抬头,对上赤司看过来的视线,她茫然极了。
“这是什么声音。”
赤司垂下眼,看着女生编织了一半的绳子,有些抱歉地对她笑了一下。
“今天大概,没办法继续了。”
站在赤司家的马场上,妹山莱整个人都还是一头雾水。
身边的管家,在低头为看台上遥遥看着马场的女生解释。
“不过是小事而已。小姐不必担心。赤司少爷那天因为要主持学校的活动,没有回京都参加家宴,被赤司少爷在家族里的几个表兄和堂兄,针锋相对,明褒暗贬地拿到了族中长辈面前说嘴。”
妹山莱的表情顿时就有些一言难尽。
“不过,后面的家宴上,他们已经被族老严厉明示警告,对赤司少爷必须收敛一点,保持应有的尊敬。”
所以
“所以今天他们是来道歉的”
虽然对赤司家族,如今这种现状有些瞠目结舌,但妹山莱还是凭着直觉,低低骂
了一句。
“好蠢的人”
送上门来的。
管家闻言只想大笑。
对。
只是上不了台面的蠢货而已。
仗着比赤司少爷年长几岁,却依旧被赤司少爷永永远远地踩在脚底下,哪里都比不上赤司少爷的那些蠢货,他们似乎不觉得,自己输给了比他们年龄小的孩子,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赤司永远是赤司,而所谓赤司也只有赤司征十郎一个人而已。
莱莱拿手遮着脸,有些好奇。
“不过,赤司为什么要和他赛马呢”
总觉得,这并不像赤司的作风。
赤司应该是直接用嘴巴去冷淡又温和地嘲讽,就能让对方自惭形秽,又不得不退却的那种类型。
“因为”
管家悠然不语,不远处,是已经骑着雪丸,慢悠悠而来的赤司少爷。
他又看了看身侧举着手,眺望远方的妹山莱。
是因为你啊
毕竟,对方今天,多少有些来的不是时候了呢。
看着前方慢悠悠的红发少年,堂兄气结。
赤司征十郎明明是家族里最小的那一个,却始终高高在上,红发少年对所有人都谦和有礼,但他看向其他人的目光里,虽然温和,却是骨子里的轻慢和怜悯,登门道歉,却被对方给这样不咸不淡,又赤‖裸‖裸羞辱了一顿的同宗,有些喘气。
名为道歉,实则,只是送上门来,给对方泄气的机会。
这就是名副其实的,继承人的权利。
“赤司。”
这个蠢货骑着马加速,跑到赤司身边,他都不敢表露出一点点的恶意,只能恭敬地,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对赤司说。
“不知道,叔母可否安好。”
谁知赤司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不需要红发少年动手,赤司身下的雪丸早就因为这个人的突然凑近,暴躁地顶开了对面这个蠢货身下的黑马。
在妹山莱眼里,就是那个蠢货,突然凑近赤司,随后又莫名其妙地被赤司的马给被顶下了马场。
“”
她有点忍不住了。
“管家爷爷,我能笑吗。”
“能”
偏偏莱莱这一笑,又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坐在左侧边,在遮阳伞下靠着的男生,朝眉眼鲜活的妹山莱看了一眼。
“你笑什么”
莱莱回头望去,这个男生,似乎是这几个人里面稍微俊秀一点的,好像年纪也要小一点。
她不愿意多说。
“不关你的事情。”
赤司已经下了马,他接过毛巾,来到看台边,原先对莱莱似乎饶有兴味的那个男生,顿时闭口不言了。
赤司无声地瞥过他们一眼。
他身后紧随其后的,是身上还有些酸疼的那位堂兄,见赤司似乎在原地说了几句什么,那个陌生的女孩子笑了,随后,赤司离开。
接下来,可怜的堂兄便面色阴沉地朝端坐在尽头的那个陌生女孩子而来。
他拿赤司没办法,那么这个女生,他还不能做什么了吗。
“你”
男生原本气势汹汹的脸,在看到妹山莱的脸庞时,他又莫名其妙笑了起来。
他若有所思。
“又见面了,上次在庄园外,你和管家一起拦着我们”
莱莱有些嫌恶他毫不遮掩的目光,女生无语地翻了一下白眼。
她漂亮的脸仿佛一种资本。
“我从不记得丑人。”
这激怒了似乎自尊心旺盛的男
生。
他把自己无法对赤司宣之于口的恶意,随意地倾泻在了面前这个不知底细的女生身上。
他从没有在任何社交场合见过对方,想来并不是什么贵族,只是个平民丫头。
“不就是长得漂亮一点你爸爸妈妈是普通人吧叔母总是这样爱心泛滥,对谁都展露慈悲跟在我们赤司的身边,确实可以多见点世面”
“我们赤司什么都好,就是你根本玩不过他”
哈
无论是“不就是漂亮一点”的这个一点,还是他提起了爸爸妈妈和诗织,以及这个人对赤司的轻慢态度,都让妹山莱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管家在一旁伸出手,来不及搀扶她。
莱莱漂亮的眉眼因为怒气变得生动极了。
“哈你再说一遍”
事情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赤司不过就是去冲了个澡,回来的时候,他红色的眼睛扫了一圈。
并没有在看台上,看见妹山莱。
那几个同宗一脸莫名古怪,又有些兴奋的表情,也相当反常。
等赤司看见马场上,那蓄势待发的两个人时,他素来喜怒难辨的脸色顿时有了变化。
女生棕灰色的头发似乎绑了个马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场上的两个人骑着马,好像在吵架。
赤司无声地把视线从马场上整装待发的两个人身上收回,他似笑非笑,却又冷冷地瞥了一眼管家。
“你说。”
“就是这样突然就要比骑马了”
在听到莱莱因为对方提起赤司和赤司母亲,以及她自己,所以才向对方提出赛马时,赤司愈发面无表情。
看着马场中央似乎在安抚马儿的漂亮女生,他眉眼有些难得的躁郁。
“蠢货。”
知道赤司少爷是在骂堂兄,管家点头。
“她还说,让您别担心,她会骑马。”
“她会让那个蠢货,向您和夫人,以及妹山家道歉的。”
赤司一怔。
因为这些话,他似乎有些生气,但又忍不住地淡淡一笑。
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呢。
少年神色淡淡,紧紧盯着场上的白衣女孩,语气不紧不慢。
“输了也没有关系。”
一旁的管家微笑意会 :
“毕竟,赤司说谁赢了,谁就赢了。”
马场上,妹山莱不理身边依旧在聒噪个不停的男生。
他看起来比自己要大上两岁,似乎是在读初二。
这个年纪的男生,总是很好懂。
莱莱扭头对盯着自己看的人瞪了一眼。
“再看我,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她这样的吓唬不起什么作用,反而让赤司的堂兄有些被窥破心思的气急败坏。
“哈你别输了哭鼻子”
妹山莱懒得理他。
虽然她骑马不如赤司,也不如赤也,但这是赤也手把手教她的东西。
这个蠢货刚才已经赛了一场,还剩多少力气。
等清了场以后,在看台上十几双眼睛的盯视下,枪声响起,两匹马儿已经飞速地冲了出去。
看台上的少爷们,紧紧盯着自己的堂兄和女生,但实际上,他们在看谁,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赤司面色不改,眼睛里只有那个白色骑装的人。
出乎意料之外的,妹山莱的骑术竟然马马虎虎还不错,和平时懒洋洋,浑身没有骨头的样子差太多了。
女生的头发飞扬起来,在瑰丽湛蓝的天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那个最初搭讪莱莱的俊秀堂弟,遥遥看着女生飞驰的姿影。
却听见不远处红发的赤司不疾不徐的声音。
“对不属于自己的人,生出痴妄的觊觎之心”
赤司似乎淡淡一笑,却带着轻慢又凝重的警告。
“你说会怎么样。”
堂弟已经不敢再多看了。
两匹马不相上下,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已经清场了的草地上,悠悠然又跑过来一匹漫无目的的小马驹。
赤司蹙眉。
离两个人的马匹还有十秒的路程,那马驹又停下不动了,随后,或许是被身后两匹马儿惊扰,它突然狂奔起来。
这是很危险的。
因为,莱莱和堂兄的马儿快要撞上去了。
心口一紧,赤司猛地站了起来,看台上所有人都惊骇地欸了一声。
管家早就命令工作人员去牵引那匹躁动不安的马儿,并对妹山莱大喊。
“妹山小姐,快停下来”
但是莱莱没有。
她依旧驾着马,直直地冲了过去,阳光下,女生的影子那么生动,美态毕露。
有人已经惊恐地闭上了眼睛。
这完全已经来不及了啊。
是因为害怕,所以没有躲开吗
但,恰恰相反。
不过就那么几秒,妹山莱的马就那样擦着正暴躁不安地横贯马场的那匹马驹而过,时间卡刚刚好,如此精妙的,它们,并没有碰上。
就差那么一点点。
因为她这样的举动,整个马场安静极了。
而堂兄早就勒马停在了原地,他看着女生抵达终点的背影,握着缰绳的手都在发抖。
他内心惊骇难平。
“小疯子。”
管家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赤司少爷。
很好。
赤司少爷的表情,难看的要杀人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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