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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华丽的、矜贵的迹部景吾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现在正狼狈地坐在大马路边, 怀里还抱着个女孩,他还在给对方擦脚。
是的, 擦脚。
“我不该嘴馋的, 这样你就不会去便利店了”
这样说完后,妹山莱试图动了动脚,却没有成功。
说实话, 她有些姗姗来迟的不自在。
没有人这样碰过她的脚, 而且她这样狼狈的样子莱莱莫名不想让迹部君看见。
因为迹部君的眼光和品味毒辣又挑剔。
女孩子的脚过于白皙纤细,脚形美好小巧,圆润可爱的脚趾粉白的,迹部没有多看,只是轻轻地擦着她脚底的污渍, 一心一意, 不言不语。
哪怕是在一片这样的废墟里,做着这样的事情,他看起来却依旧那么的流光溢彩,像个高贵的国王。
莱莱心里怪怪的。
迹部君对她未免也太好了,这种感觉在来到澳大利亚、在她身边没有赤司、幸村的存在后, 才越来越强烈、毫无障碍地凸显,被她一点一点去发觉。
因为实在是好的过了头了,妹山莱要什么就有什么,迹部在某种程度上对她是无有不依的。
虽说对方对身边的所有人都不错,尤其是网球部的大家, 哪怕是芥川慈郎喜欢在部活的时候睡懒觉的这种事,迹部都是蛮宽容的, 他的零花钱很多时候都用来给自己的社员办事去了, 和外表的张扬不同, 迹部是那种,能为了别人的梦想、信仰、喜好去心甘情愿掏钱的温柔好人。
但就算是这样,莱莱也总觉得迹部君对她是最好的。平时在冰帝莱莱无心的时候留意过,迹部君和女孩子其实不常相处,因为几乎全校人都是他的粉丝,这样的迹部景吾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他并不会有什么平等的异性关系。
迹部君偶尔会风度体贴地为学生会的女孩子开个门,或者工作太晚了,迹部君会让他的专车送她们回家,但也仅此而已了。
所以、现在抱着她还在为她擦脚的人,是迹部君吧
莱莱看着迹部的脸,再三确认。
如果不是喜欢那是什么。
她真的没救过迹部景吾的命 :
她不是自恋吧他一直是不可撼动的性格,现在又如此温柔,正是因为没见过迹部景吾这个样子,莱莱才有些懵。
莱莱很想主动地去问一句,迹部君是喜欢我吗,但是这样其实太唐突。
也许是这经历过于新奇。
在从前,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是会直白地把“我喜欢你”给宣之于口的,只有迹部不会。
被直白热烈又温柔强势的爱包裹着的莱莱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认识这么久以来,他不声不响地,仿佛是在等着妹山莱去自己发现。
对于妹山莱像这样傻乎乎地责怪她自己的这种话,迹部的表情有些不太好看。
但他的语气又莫名的舒缓。
因为他真的很吃她这一套。
“胡说什么。”
莱莱的情绪不太好,所以声音有些不自觉地加大。
“什么呀,刚才我看见了,便利店的窗户都碎了”
太恐怖了。
迹部君还在嘴硬什么嘛。
越是这种时候,两个人就越不能分开才对,万一,迹部君在便利店出事了呢,外面总比室内安全吧,万一她真的走丢了怎么办呢,她英语讲的这么烂,万一呢
莱莱在絮絮叨叨地,迹部原本还在帮她擦着脚心上的污渍,然后大爷的语气突然就变得不太好。
“破皮了。”
嗯
是在说她的脚吗。
为什么她刚刚还一点感觉都没有,现在被迹部这样一说就突然开始疼了。
见鬼。
迹部冷冷地看了莱莱。
“所以还乱跑吗。”
鞋子也没了,给她能的,咋不上天呢。
这个漂亮小混蛋,一秒不看着就会出事。
因为迹部这句话,妹山莱果然老老实实地闭嘴了。
虽然迹部君的声音依旧板着,听起来严肃又生气,但是莱莱悄咪咪掀起眼皮去看他,迹部君的下巴似乎放松了不少,明明就不再像刚才那样紧绷了。
她一边因为身体的反应还在抽噎着,一边朦朦胧胧地想,果然这样就有用。
迹部君好像很吃这一套。
脚底有些轻微的火辣辣的疼,放开胆子的莱莱顿时像浑身被雨淋湿的小犬,眼巴巴地对迹部吐露心酸和不快。
“迹部君,我的鞋子没了,可能它现在已经被人踩坏了。”
“是那双很漂亮的鞋子。”
妹山莱简直委屈的不行,是真的特别委屈的那种,“我很喜欢它的。”
迹部面无表情地睇了莱莱一眼。
“买,给你买,给你买一百双。”
满意了吗。
哈莱莱还来不及对迹部这样的土豪发言说点什么,地面又是猛然一阵晃动。
她一脸懵逼,爪子紧紧勾着迹部的脖子。
啊啊啊该死的地震有完没完。
为什么都跑到澳大利亚来了还要经历这个,说实话她刚才其实很害怕的,她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的芒果塔在她眼皮子底下倒了,原本要去看灯光秀的高台也被毁了,不知道那只孔雀怎么样了。
原本是很害怕的,但是现在迹部君在。
只要有迹部君在,就不会出事。
路灯都在摇摇欲坠,原地不能待了,原本坐在路边的迹部快速地起身,他的大衣应该都脏了,但少年始终不在意。
迹部把莱莱好好地抱在怀里,他始终护着她,脚步算得上是小心翼翼了,地面上一片狼藉,莱莱没脾气地被对方安然地抱着,虚弱地问他。
“外面的高台都塌了,迹部君有看见吗,其实我刚才很害怕的”
不管少女说什么,迹部都会回上一两句话,他垂下眼,对上少女精神不济的模样。
莱莱只听见迹部对她说了一句话。
“睡一会。”
这句话的功效很大,莱莱果然扑闪着睫羽,一副马上要睡着的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震好像是暂时停了,迹部打了几个电话,自小在英国长大的迹部君外文流利又优雅,像醇厚的酒,听的妹山莱更有点想睡觉了。
明明刚刚经历过这些事情的她现在心跳还是突突突的,浑身发冷,莱莱闭着眼睛下意识往迹部景吾的怀里缩了缩。
他怀里热,舒服。
迹部没有对她这幅懒样子多做评价,很快妹山莱就被迹部抱着,坐上了一辆陌生的车。
整个过程好像很漫长,只知道迹部上车又下车,莱莱始终被抱着,不知道去了哪里,过了一会身边又是陌生的英文交流,莱莱只是昏昏沉沉地问迹部 : “大家呢。”
为什么没有听见他们的声音。
车辆始终在平稳地行驶着,迹部先是礼貌地用英文催促前方的司机开快一点,随后他凝视着女孩脸上不自然的红晕。
“路堵了,他们已经被送去了别的地方,不用担心。”
迹部好像垂下了头,正贴着她的耳朵轻轻地说话。
“发烧了,难受吗。”
她发烧了
“还好呀”
莱莱恍惚又听见迹部意味不明的声音
。
“今天晚上,要一直和我在一起了。”
“你可以吗。”
可惜昏昏沉沉、又要睡着了的少女意识不清,没有再应答他。
迹部轻轻地笑了一声。
迹部君是在笑吗,笑什么呢这样想着的莱莱又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她还是睡觉吧,有免费的人肉坐垫,和暖乎乎又香香的怀抱让莱莱躺着,总之好舒服。
闭上眼睛以后,渐渐地,也没过多久,莱莱朦朦胧胧地感觉到有一只手在克制却又不那么克制地抚摸上了她的脸,动作慢条斯理的。
就像月光下的藤蔓一样,她一闭上眼睛,它就慢慢地、伺机而动地缠了上来。
她有点想睁开眼睛看看,但是头好疼,莱莱在半睡半醒里蹙眉,因为发烧,少女雪白的脸上像是掺了粉色的晕染颜料,皮肤滚烫,这幅皮囊好看的出奇。
那只手却一直没有停。
这一点都不讨厌,因为其实她被摸的好舒服,虽然有点痒。
所以她好像是抬起自己的手,无意识地摸上了那只手。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
莱莱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里居然握着另一只陌生的手,这只手贴在她的额头上,温暖又干燥,简直不要太舒服。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
“迹部君。”
身边的被子动了动,很快,一堵温热的躯体靠了过来,迹部的手依旧维持着贴她额头的动作,他似乎是刚刚放下手机。
“啊嗯,醒了”
身下的少女却闭着眼睛,睫毛颤了颤,像受惊的蝴蝶。
迹部像是没看见她的奇怪,他若无其事地拿过温度计。
“张嘴。”
莱莱艰难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像蚊子。
“迹部君,不用了,我已经好了。”
身边的人发出一道意味不明的声音。
“哈”
莱莱耐心等了一会,可她身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终于忍不住了,终于睁开眼睛去看,冷不丁地就和迹部对上了视线。
莱莱一口气差点没有缓过来。
就是说、她刚才想的果然没错,迹部景吾为什么和她在一张床上啊
一定是她睁眼的方式不对。
迹部就在旁边看着她睁眼又闭眼,闭眼又睁眼,莫名鬼畜,他内心无语至极,忍无可忍。
这么一个完美的超级大帅哥躺在她身边,结果她在搞什么玩意。
他恨她是个木头。
不管怎么睁眼闭眼,迹部景吾都依旧闪闪发光、刺眼地躺在妹山莱身侧,瞎子都不能忽略他,莱莱终于认清现实。
莱莱眼睛圆溜溜地转了一圈,这里不是原本的庄园里那套房间看起来倒像酒店或者套房,或者私人公寓
莱莱无措地捏了捏被角,语气茫然。
“迹部君,你是带我开房了吗”
虽然迹部是知道妹山莱没有那种意思的她讲话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总是会让人误会,又直白、语出惊人的让人哑口无言,但是这也不影响迹部景吾手里的温度计差点就掉床上了。
毕竟、他是一个正常的、正处于青春期的、男生。
她不会说话能不能闭嘴就是说他要被她搞疯吧
对上迹部面无表情,说不上来是什么意思的脸,莱莱下意识就往右边挪了挪。
语气还特别茫然无辜。
“嗯,怎么了吗。”
迹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少撩我。”
啊
迹部说完就躺在床上悠哉悠哉地,他穿
着睡袍,双腿还交叉在一起,他打开了电视机。
不理我
他是在不理我吧
生病的人就像角落里的烂菜叶子和被水打湿的抹布毛巾,是很脆弱的。
莱莱脆弱又眼巴巴地地看了一眼迹部,为什么不跟她讲话经历了地震,她迫切地想知道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结果对方看都不看她。
好的。
她收回迹部景吾喜欢她的话。
哪有他这样的啊
迹部正心不在焉地看着财经新闻呢,腿就被旁边的人发泄地踢了一下,妹山莱自以为自己用了很大力气,其实轻飘飘软绵绵的,像挠痒痒一样。
迹部垂眸去看,妹山莱伸出来的那只脚已经马上就要飞快地缩回被子里去了。
幼稚。
他眼睛看着电视机,手却不紧不慢地捉住了她还没来得及缩回去的脚腕。
妹山莱 :
可恶啊,他不是在看电视吗。
“放开我。”
干巴巴的语气。
哈
连迹部君都不喊了。
脾气这么大的。
迹部低头,他撑着上半身凑近少女,看了看她脚上磨破的皮肤。
“好多了。”
少女早就被迹部突然凑近的距离、以及他手上传递的温度弄得非常不自然了。
确实被迹部抱过了,也被碰过了脚,但是现在是在一张床上诶。
这是不一样的
可莱莱又太好奇自己脚上的伤,爱美的她总惦记着丑不丑。
“能拍照吗,我想看看。”
少女眼巴巴地看着迹部,提出这个奇葩的想法。
“不丑。”
迹部语气低沉磁性。
“要不找医生来看看好了。”
没记错的话她这只是磨破皮了吧。
莱莱狐疑地去看迹部的表情,结果对方果然在笑,还是那种说不出来什么意思的笑。
瞬间明白迹部刚刚是故意用找医生的话在逗她,莱莱气地把脚又踢了一下迹部的腿,随后又怂怂地把腿飞快地缩回了被子里。
迹部被踢了两下,心情好像还很好。
好半天莱莱都闭紧嘴巴不想和迹部讲话,但是对方的存在感太强了,她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呼吸都有点紧张。
迹部靠近过来的时候,他声音带笑。
“又生气了。”
有什么好笑的。
莱莱继续闭眼。
迹部揭了揭少女头上的被子,语气正经。
“不要闷着,出汗了。”
莱莱的额头也被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用手背碰了碰。
迹部的声音低沉又磁性。
“还有点低烧,没事了。”
半天没等到莱莱的声音,迹部垂眸,少女眼神飘忽,手脚也不自然地不知道该怎么放,原本苍白脆弱的脸顿时有了一丝鲜活的红色。莱莱有气无力地抬起眼皮看了看迹部,被她潋滟又蓝莹莹的眼睛这样看着,迹部心口倏然一松。
他突然觉得有点热。
迹部慢慢收回了手,也就是这个时候,莱莱才看见迹部原本白皙、骨节分明的手背上是一片不自然的红色,像是烫伤了一样。
她下意识看着它。
“你的手怎么了”
迹部没有说话。
莱莱下意识就看了看桌上摆着的毛巾和热水,还有水壶。
“迹部君,你的手是被热水烫伤的吗。”
随后,她想到了什么,微微睁大蓝蓝的眼睛,表情呆呆的。
“是我生病了,所以迹部君留在这里照顾我”
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十几年来的人生里,为了给她物理降热,迹部景吾第一次自己动手烧水,然后很不幸地,他烫伤了手背。
迹部轻咳。
“只是失误。”
“本大爷下次会做的更好。”
莱莱无端地有点鼻酸。
“迹部君”
迹部睇着少女的表情,忍不住勾唇。
“啊嗯”
莱莱继续鼻酸。
“你真好,真像我爸爸妈妈”
她想妹山塱和雪原吉世了。
“哈”
迹部脸上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不华丽的崩裂。
因为出汗,莱莱身上黏黏糊糊的,她略带不自然地看了一眼迹部。
不知道为什么,迹部君又在一个人生闷气了。
迹部睡袍的袖子被人轻轻拉了拉。
迹部表情不动。
“迹部君。”
是莱莱软软的,又轻柔的声音。
很奇异的,他忽然就没有那么不高兴了。迹部忍着回头的冲动,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怎么。”
莱莱一无所觉的,天真极了,只是声音有些不太自然。
“我想洗澡。”
迹部喉结滚了滚。
“哈”
莱莱看见迹部的耳朵似乎有些红。
“迹部君,可以给我放热水吗。”
随后,少女就看见迹部的表情似乎有点复杂。
大爷语气是少见的错愕和怒极反笑。
“你不会真把我当成你爸妈了吧,啊嗯”
莱莱眼巴巴地看着迹部,表情有点无辜又期待。
“我身上没力气迹部君。”
尾音上翘,是在撒娇。
当她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迹部大概是无法拒绝的。
五分钟后,莱莱被迹部抱进浴室,她很满意,心安理得的指挥着似乎有些僵硬的少年。
“迹部君把我放在椅子上就好了。”
洗澡水是迹部放的,浴衣也是迹部拿的,她就连路都不用走。
这是什么懒癌天堂。
说错了,迹部景吾明明就比她爸妈还要贴心万能。
少女觉得迹部身上似乎很热,而且话也少了,被放下后,她关切地看了一眼对方。
“迹部君没有感冒吧。”
不能被她传染才是。
她得到了对方莫名其妙的一个眼神。
看着迹部走出去的背影,莱莱有些出神。
迹部君说这座旅馆是临时找的,因为她中途烧的厉害,临时住在这里,忍足他们大概在南边。
今天晚上太多游客都被收留在这里,它不符合迹部景吾的美学和习惯,这里没有迹部君喜欢的玫瑰花,没有他钟爱的红茶和唱片机,更没有他睡前必读的诗歌,就连热水都要大少爷亲自弄,迹部君也没办法穿他贵的要死的真丝睡衣
一切是这么的不合他心意,在狭窄又不那么华丽的地方,迹部君却什么都没说。
妈妈,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好的人。
莱莱洗好了。
迹部君很自觉地给她吹头发,他好像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一开始有些生疏,但是他聪明。
莱莱被热风吹的有些昏昏欲睡。
她想,迹部君真好,和迹部君在一起,她什么都不用做。
迹部君什么都会,他不会的也会学着做。
迹部放个吹风机的时间,一转头,莱莱就趴在床上睡着
了。
他拍了拍女孩的头。
“去被子里。”
莱莱下意识拉住了迹部的手。
“迹部君也一起睡”
为了照顾她,迹部君好像一直都没有休息。
上方久久没有回应的声音,莱莱无意识地撩完就跑,不管这么多,她自觉地爬进被子里,裹成了一团。
不知道过了多久,灯被关掉了。
被子的一角被掀开,迹部躺了下来,他的存在感强烈,高大的身体,温热的躯壳,浅淡的气息,都让另一边的女孩蹙了蹙眉。
少女下意识就往旁边猛地移动,她贴着冰冷的床头,缩在被子里,迹部看她越移越远,伸手捞她。
少年板着脸。
“要掉下去了。”
莱莱被迹部牢牢拉了过来。
大抵是迹部身上太暖和,莱莱果然贴了过来,忽略迹部有些僵硬的身体,少女甚至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妹山莱睡得很好,迹部景吾一点都睡不着。
女孩把他当成了抱枕,他身上很热,呼吸也不自然,想脱掉上衣睡袍裸睡又不可能,想推开她又怕吵醒妹山莱。
过于煎熬。
后面,他就是随便动了一下,头扭过那边去看手机,身后的少女就不老实了,手和脚都露在了外面。
黑暗里,莱莱发出梦呓。
“迹部君真好。”
迹部心头一跳,他下意识就回头,下一刻,少年错愕地睁大眼睛。
黑暗里,偶然凑近的少女贴着他,两个人近距离的呼吸交织,迹部唇瓣上一软。
意识到这是什么,他心跳如雷,呼吸困难,浑身僵硬,手脚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迹部下意识就握住了莱莱的腰,然而睡着的少女很快就垂下了头,一无所觉。
莱莱的唇角擦过迹部的唇瓣和下巴,激起一阵古怪的触感,迹部闭上眼睛,平复呼吸,过了一会,他只是慢慢低头,克制地吻上了少女的肩膀处的衣角。
做完这些,黑暗里迹部的脸色爆红。
他其实有点想把妹山莱摇醒。
拿走了他初吻的家伙怎么还能睡得着觉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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