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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斟酌着怎么给路易打个预防针, 然后再把尾巴露出来。
他知道路易肯定已经看出他和墩墩的不对劲,毕竟正常人类不可能在狂风暴雨中下海,也不可能在暗流中稳如泰山的浮着。
“我腿有点疼, 就出来泡泡。”他道。
墩墩也点头“墩墩也四”
路易扫了眼海面, 眉头皱起来“腿疼”
“是的。”犹豫了下,林言缓缓把尾巴露出来, 他道“我不是人类,我是人鱼。”
无边无际的幽黑海水中, 一抹银蓝如幻化的星沙,轻盈出现。
晶莹剔透的鳞片如若一朵朵花瓣, 排列整齐, 于鱼尾修长优雅的弧线上绽放盈光。
这是极为美丽的一条鱼尾,尾鳍最为漂亮, 瑰丽幽蓝的色彩淡淡铺开, 最外端呈现晶莹的透明色, 丝丝缕缕的华光流转, 只一眼,便令人感到惊心动魄。
海里的青年不好意思的抬头看向他, 浓发白肤,眼眸明亮, 怀里还抱着他的孩子,就这么湿漉漉的倚着陡峭斑驳的石壁, 像个独自在海洋里抚育孩子的可怜雄性。
路易有些失神,握着伞柄的手不自觉紧绷。他还没回过神,先听到墩墩奶声奶气的赞美“哇爸爸好漂亮”
小家伙激动的脸颊微红,粘糊的跟林言亲亲,眼睛笑成可爱的小月牙, “爸爸,墩墩可以摸摸吗”
说着,他还很乖巧的洗洗小手,把白嫩嫩的掌心亮出来,给林言检查,“墩墩洗干净啦。”
林言“当然可以。”
修长的鱼尾长度近一米七、八,灵活且柔韧,两瓣成熟的、柔软的尾鳍俯落着,露出水面。墩墩很小心的伸出手,怕把爸爸摸疼了,他动作轻的像在摸路边的刚盛开的小花朵,摸了下冰凉的鳞片,便紧张的收回手,眼睛睁得圆圆的,问林言“爸爸,疼吗”
“不疼。”林言笑着摸摸他的小脑袋,“墩墩很快也会有小尾巴的。”
墩墩似懂非懂“墩墩的尾巴能做什么呢”
他从破壳起就生活在陆地上,在陆地行走不需要双腿,所以对于长出鱼尾这件事,他更多地是好奇,而不是迫切。
在海里,尾巴自然是人鱼赖以生存的根本,但在陆地上
林言下意识去看路易。
路易浑身湿的彻底,蜿蜒的水迹从他高挺的鼻梁上滑落,他眸色很深,撩起眼皮,与林言对视一眼,接着对墩墩道“等有了尾巴,墩墩想做什么”
“想和爸爸一起在海里玩”墩墩雀跃的回答。
路易“那就是尾巴的作用。”
小孩子觉多,明白自己有了尾巴以后能做的事,墩墩兴奋的在林言怀里用脚划水,一下又一下,玩着玩着就打了几个小哈欠。
他藕节似的胳膊环住林言的脖颈,困困的,趴在林言肩膀上,闭着眼睛睡过去。
四周渐渐静了下来,唯余风雨声。
怀里的孩子呼吸逐渐匀长。
林言换只手抱他,墩墩被路易照顾得很好,看着不胖,实际上小身板还挺结实,像年画里的胖娃娃。
他抱墩墩抱了一晚上,有点胳膊酸,正想着怎么换个姿势,一旁出现道黑影,路易已经走进海中,黑伞被他固定在岩块缝隙,他弯下腰,精悍的腰身线条尽显,“我来抱墩墩,你休息会儿。”
林言被他吓了一跳“你别下来,海里有暗流”
路易站在岩壁上,海水只到他大腿,这是一个危险的高度,很容易被暗流卷入海下。他余光从海面收回,那里两瓣尾鳍紧张的甩动着,林言也在担心的看着他,“没事,你怎么样”
“我还好,不过不能上岸。”林言说“墩墩也是,他应该是要长出尾巴了,腿疼,这几天最好待在海里。”
“必须要在海里”路易问。
“对。”
路易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什么,将雨伞往挡雨的方向斜了斜。林言缩在石壁下,阴影忽然压来,一只冰凉宽大的手掌抚上他的侧脸,他茫然地侧过头,君主英俊深邃的面容欺近,眼睑淡淡的阖着,很轻的吻住他的唇瓣。
唇瓣潮湿的水珠被吮掉,林言不自在的缩起肩膀,墩墩还在睡,路易只啄了啄他的唇瓣,擦掉他脸上的水痕,便直起身,“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路易走后,林言继续缩在石壁下,无聊的看天。
墩墩睡得很熟,似乎又开始难受,眉头皱着,嘴巴里呢喃“爸爸”
一边叫,他一边晃着腿,去挠腿上的皮肤。
两条嫩生生地小腿被挠出了红印子,林言心疼的不得了,连忙让墩墩坐到自己手臂上,另一只手撩水,轻轻的按揉他的小腿。
“爸爸”小家伙娇气的哭起来,脸颊红扑扑的,眼泪也黏在睫毛上,估计是太困了,墩墩睁不开眼睛,一只小手胡乱的在空中摸着东西,最后抓住林言一缕卷曲的发丝,像找到了安全感,乖乖不动了。
林言继续给他翘起来的小腿浇水、按摩。
好在这痛只是一小阵,没过多久就消失了。
十几分钟后,海面忽然变得很吵,不是雨下大了的吵,而是有很多人、机器同时运作的吵。
声源距离石壁有点距离,墩墩依旧睡的很熟,林言从伞后探出脑袋,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大型机器无声驶来,运载着许多零部件。
守卫们轻装便服,在雨中忙碌。星际时代,帝国的科技水平领先同星际所有国家,除了最高级别、能穿梭星际的星际列车,类似的海洋建筑也有不少。
他们迅速找好位置,在较为平缓的潜海迅速盖起一座遮风挡雨的大棚。甚至不是简略版大棚,下面放几个加油机,直接就是个大型加油站。
棚底自然没放加油机,林言看见几个巨大的充气船,造型各异,有玩具车形状,还有较为贴合人鱼尾巴的流线型。
最令他难以置信的是,他们居然在水上建了个漂流屋,屋子两角用某种固定器,与大棚两角相连,稳稳地浮在海面,此时开了灯,灯火通明,充满烟火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黑伞被拿开,一艘流线型、外表精美的船艇出现在面前,船艇盖有挡风棚和小船舱。
路易坐在船上,他换了身衣服,衬衫笔挺修身,朝林言伸出手“可以走了。”
林言愣愣的把墩墩给他。
路易挑了下眉,眼底似有几分笑意,“你不打算上来”
“我的尾巴。”林言也挺想进那木屋看看,但他的尾巴实在离不得水。
路易道“不影响。”
他将墩墩放到旁边的位置,在林言尚显疑惑的时候,胳膊一抬,轻松的将林言从海里抱起来,修长柔软的鱼尾沁着玉般的质感,两瓣尾鳍破水浮出,拘谨的收拢着。
路易的视线若有若无的掠过那两片花瓣,耳边旋即响起林言惊喜的声音,“这是海水”
船舰中心竟是凹陷型,下陷的深度正适合林言把尾巴放进去,小墩墩也被爸爸寄上安全带,两条小腿悠闲的泡着水,睡在爸爸特意为他铺好的羊毛座椅上。
林言没发现自己还在路易怀里,他饶有兴趣地在水中轻滑,人鱼在能感到绝对安全的环境里,尾巴几乎能玩出花。
小尾鳍又是舒卷,又是荡开。
轻波阵阵,以它为中心四散漫延。
等察觉到不对的时侯,男人有着厚厚茧子的手掌,已经怀着觊觎之心、无声的覆上他腰下的鳞片。
那里的鳞片更为坚硬,像质地纯粹的珍珠,或者水晶。
林言瞬间软了腰,耳廓通红,他卷曲的发垂落着,的,包裹着线条清晰的腰线、脊背,一片雪白的肌肤,腰肌以下隐隐缀着银蓝鳞片,此时被一只大手摩挲般轻轻用指腹揉捏,有种难言的欲感。
“这里不能摸。”他讷讷地说。
路易嗯了声,语气很淡,嗓音却有些沉哑“那哪里能摸”
林言想拒绝,不过想到路易这个世界的性格,生怕被他强迫着把鳞片揉开了,“尾巴,摸尾巴吧。”
他把自己漂亮的大尾巴塞给路易,鱼尾很长,沾着水,有将近两米的长度。林言耍着小心机,把尾巴搭到路易腿上,尾鳍依旧能垂进水里。
他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偷偷窃喜。路易打量着被塞了满怀的鱼尾巴,低声笑了下,片刻后,他偏过头,循着林言的唇瓣而去。
大雨倾盆。
棚顶劈里啪啦砸出来喧闹的声音。
林言被亲的迷糊,唇瓣充血,又肿又软,他张着口,侧过头吸了口气,又被捏着下颌,重新吻住。
棚下的世界很安静。
唯有细微的呼吸声。
鳞片又被轻轻抚摸。
林言眼睛都红了,可怜的摆着尾巴躲,尾鳍把水池打出阵阵涟漪,最后还是被强迫的掐住腰,滚烫温热的大掌往旁边摸去,林言看见君主眉眼压着躁,拿出一管药膏似的东西,挤出一团。
乳化后的膏体呈现清透晶莹的透明状。
他闻到了让人鱼身心放松的气味,有些潮湿、腥甜,像海底洞穴里幽幽爬升的味道。
林言不自觉咽了口口水,晕乎乎的,茫然又困惑的看着那只手。化开的乳膏质地稠密,像蜂蜜一般,能粘成一条长长的丝线。
他见过这种液体,海底很多生物体内都有类似的物质,经常被提取走做面膜、修复膏之类。
同样的,经过科学手段后,也可以治愈疤痕或者轻松被肌肤吸收,柔润且细腻。
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林言想哭,鱼尾难受的蜷缩,尾鳍在水面上胡乱的、压抑的摆弄,生怕发出太大的声响,吵到墩墩。
“我问过医生,涂这个对你有好处。”
药膏用掉了半管,没拧上盖子,随意横放在手边。路易搂着林言,他神情没什么变化,衬衫却被雨水,或者汗水渗透,贴合着精壮悍利的身躯。
“那你说有什么用”林言快烦死了,急促地喘着气,稠密的乌发黏在汗湿的颊侧,嗓音也微微发颤。
鳞片黏糊糊的感觉很别扭,这还是来到这个世界起,林言第一次往尾巴上涂东西。
路易知道他心里不痛快,耐心的按揉着他后腰的鳞片,像给炸毛的猫顺毛,“这是滋养用的药膏。”
林言还没听明白,路易便捋开他耳侧的长发,脸庞压低,说的更加露骨了些。任谁也想不到这张英俊冷淡的脸上能浮现出这种神情,也无法想象这双薄唇里吐露的字眼有多么下流。
“你”林言听完觉得耳朵都脏了,恨不得当场跳进海里以海明志“我才不用,我死都不用”
路易散漫的看着他,拂开他汗湿的长发“不舒服”
“”不舒服是肯定的,但主要还是羞耻。
不同物种想那个啥,居然还有这种必须注意的事项,否则会对人鱼的健康产生影响。路易特意去询问这些知识,这让林言尤为尴尬,鱼尾巴都快把水面拍成油锅了。
“我不用我身体很健康,用不着,真的”他加重了语气,路易沉默的与他对视。
一秒,两秒,三秒三秒后,路易率先移开视线,他轻轻按揉着林言腰后的鳞片,力度轻缓适中,不怎么在意的说。
“嗯,不用就不用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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